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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選罷法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4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許政鎧 選任辯護人 戴維余律師 被 告 陳麗霞 選任辯護人 陳鼎駿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選罷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 選偵字第63、6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許政鎧共同犯反滲透法第七條第一項、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 八十六條第一項之受滲透來源資助交付不正利益罪，處有期徒刑 壹年陸月。褫奪公權貳年。未扣案已繳回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 柒仟捌佰肆拾元，及扣案之Apple廠牌、Iphone XS型號手機壹支 （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壹張）均沒收。 陳麗霞共同犯反滲透法第七條第一項、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 八十六條第一項之受滲透來源資助交付不正利益罪，處有期徒刑 壹年陸月。褫奪公權貳年。扣案之黑色Vivo廠牌手機壹支（含門 號0000000000號SIM卡壹張）沒收。 　　事　實 陳麗霞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下稱中共）江蘇省昆山市（下稱昆山 市）富開揚五金製品有限公司（下稱富開揚公司）總經理及昆山 市臺灣同胞投資企業協會張浦分會（下稱張浦臺商協會）理事。 許政鍇為陳麗霞之姪，並為新北市永和區永樂里里長。陳麗霞及 許政鍇均知悉中共係反滲透法第2條第1項所指主張採取非和平手 段危害我國主權並與我國武力對峙之境外敵對勢力，而昆山市人 民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下稱昆山市臺辦）係中共所屬組織，屬 反滲透法第2條第2項第1款所指之滲透來源；且詹美齡、鄭文昌 、許元皇、張育誠、薛凌亞、李謙國、簡健翔、陳欽宗、林達、 朱文燦、許明順、姚韋華等新北市里長（詹美齡等人業經臺灣新 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3年度選偵字第63、6 8號為不起訴處分）及其等眷屬蘇欽煌、彭桂芳、顏秀雲、陳素 蘭、林淑華等人（以下合稱詹美齡等17人，分稱其名），均為民 國113年1月13日所舉行之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及第11屆 立法委員選舉之選舉權人，而對於本次總統副總統、全國不分區 立委選舉具有投票權，竟為求特定政黨及候選人在本次選舉勝選 ，知悉國人不得受滲透來源資助，而有妨害總統副總統、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之行為，仍與昆山市臺辦官員及張浦臺商協會會長 郭恒嘉及總幹事鍾明華共同基於受滲透來源資助而對於有投票權 人交付不正利益，約其為一定投票權行使之犯意聯絡，於112年8 、9月間某時許，受滲透來源之昆山市臺辦所指示及受昆山市臺 辦所派遣之郭恒嘉、鍾明華之委託，由陳麗霞委由許政鍇出面邀 約新北市里長及其眷屬，以里長機票免費、眷屬僅需自行負擔機 票費用（價值新臺幣〈下同〉17,840元），及落地後全體團員食宿 免費之方式，前往大陸地區接受旅遊招待，嗣許政鎧自行或透過 他人轉介而招攬詹美齡等17人後，許政鎧偕同詹美齡等17人於11 2年11月21日自松山機場搭機前往上海虹橋機場，接受昆山市臺 辦、張浦臺商協會所資助之昆山市、常熟市及無錫市等地旅遊行 程，落地後即由昆山市臺辦秘書科科員謝洋、陳麗霞接機並全程 陪同，於旅程期間先後與江蘇省臺辦一級巡視員吳偉榮、聯絡處 處長王春兵、副處長黃挺、江蘇省泰州市臺辦副主任余良霽、經 濟處處長李曉東、昆山市臺辦主任萬皓銘、秘書科副科長高海平 、江蘇省無錫市臺辦主任秦俊、聯絡處處長吳占鋒、聯絡處四級 主任科員宋燕等人餐敘或前開官員隨同參訪時，前開官員向詹美 齡等17人先後宣傳「國民黨要加油」、「藍色要團結」、「藍白 合國民黨比較有機會」、「要支持國民黨及國民黨推出的候選人 」、「支持政黨輪替」、「藍軍比較溫和、綠軍會急獨」、「不 要投給民進黨」等選舉言論（至於宣傳「兩岸一家親」部分則不 與焉，詳後述理由），暗示詹美齡等17人就政黨票、總統票要投 給國民黨及國民黨推薦之候選人，勿投民進黨及民進黨推薦之候 選人，以此資助旅遊招待而交付不正利益，而共同約使詹美齡等 17人之投票權人為一定之投票權行使，許政鎧再與詹美齡等17人 於112年11月24日，自上海虹橋機場搭機返回臺灣。 　　理　由 壹、因檢察官、被告陳麗霞、許政鍇及其等各自辯護人對於本判 決所引用本案卷內有關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爭執（見本院卷 第85至87、386至387、395至396頁），依刑事裁判書類簡化 原則，不予說明。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陳麗霞、許政鍇於本院審理時均否認有何受滲透來 源資助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行 使犯行，且： ㈠、被告陳麗霞辯稱：伊當初只是介紹被告許政鎧跟鍾明華認識 ，後續行程伊完全不知道，鍾明華說要兩岸交流瞭解環保部 分，因為臺灣垃圾分類做很清楚，鍾明華認為下面階層的人 做得很好，所以要伊介紹里長等語。其辯護人則辯護稱：⑴ 被告陳麗霞否認有任何行賄行為，蓋其並未做出任何「與有 投票權人約定為一定投票權行使或不行使」之行為；其僅知 悉本案旅遊團僅是兩岸經驗交流，此為日常人際關係、生活 交際之常情，並非不正利益，亦非行求期約或交付不正利益 之行為；其起初聽聞此方案時，鍾明華並未告知與選舉有關 ，反而曾告知不牽扯政治，故本案旅遊團與本次選舉無關； ⑵被告陳麗霞亦否認主觀上有本案犯意，蓋其並未經手本案 旅遊團後續聯絡事宜，僅係基於人情而陪同部分行程，並不 知悉旅遊細節；其曾詢問鍾明華，鍾明華僅稱兩岸交流，未 敘明與選舉有關，甚至曾告知不牽扯到政治等語。 ㈡、被告許政鎧辯稱：伊沒有投票行賄、也沒有幫人家買票等語 。其辯護人則辯護稱：本案旅遊團參訪接受招待，大陸地區 官員是否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 行使，已有疑義；被告許政鎧僅是受鍾明華之委託而邀集詹 美齡等17人前往大陸地區旅遊，並非招待方，亦無與招待方 共同為本案犯行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檢察官並未舉證本 案旅遊行程係由昆山市臺辦出資且被告許政鎧事前對此有所 知悉，故被告許政鎧並無違反反滲透法；何況反滲透法尚屬 高度違憲爭議之法律等語。　　 二、經查： ㈠、上開犯罪事實，各據被告許政鎧、陳麗霞各於調查局詢問、 偵查中自白、本院準備程序時均不爭執（見新北地檢署113 年度選偵字第63號卷〈下稱選偵63卷〉二第98至108、121至12 4、126、136至148、160至163頁；本院卷第83至84頁），核 與證人即華督旅行社人員張巧如（綽號「張蛋餅」）、新北 市（下同）樹林區樹興里里長詹美齡及其配偶蘇欽煌、永和 區民權里里長鄭文昌及其配偶陳素蘭、土城區頂新里里長許 元皇、永和區永貞里里長薛凌亞分別於偵查中之證述（見選 偵63卷一第23至24、36至38頁反面、52至53頁反面、65至67 、75至77、105至107頁反面、124至127頁反面）、證人即土 城區柑林里里長張育誠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選 偵63卷一第144至145頁；本院卷第201至226頁）、證人即張 育誠配偶彭桂芳、中和區福和里里長簡健翔、中和區中安里 里長李謙國、永和區永安里里長陳欽宗各於偵查中之證述（ 見選偵63卷一第159至160頁反面、170至172、189至191、20 3至205頁反面）、證人即中和區仁和里里長林達、永和區大 新里里長朱文燦各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選偵63 卷二第10至12頁反面、26至29頁反面、172至173頁；本院卷 第175至201、366至385頁）、證人即板橋區福壽里里長許明 順、土城區青山里里長姚韋華、里民顏秀雲、許明順配偶即 華督旅行社負責人林淑華各於偵查中之證述（見選偵63卷二 第43至45、62至64、73至75、95至96頁反面）大致相符，並 有機票訂位資料與護照號碼、華督旅行社客戶（【許政鎧】 、【薛凌亞】、【陳素蘭】、【蘇欽煌】、【彭桂芳】、【 顏秀雲】）繳款收據影本、華督旅行社華南銀行埔墘帳戶之 國內匯入匯款結果各1份、存款明細查詢結果2份、華督旅行 社國泰世華銀行帳戶之交易明細、信用卡傳真刷卡授權書、 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影本、顏秀雲轉帳交易明細擷圖、雄獅 旅行社購票確認書之電子郵件頁面各1份、被告許政鎧手機 內微信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被告許政鎧手機內行程表畫面翻 拍照片各2張、蘇欽煌手機內LINE群組對話紀錄翻拍照片1張 、蘇欽煌手機內LINE翻拍照片7張、被告許政鎧手機內微信 對話紀錄翻拍照片2張、鄭文昌之新北市中和地區農會匯款 申請書1份、許元皇手機內支付寶交易紀錄、LINE、微信頁 面、相片翻拍照片24張、薛凌亞手機內微信頁面翻拍照片4 張、朱文燦手機內相片翻拍照片1張、林淑華手機內LINE、 微信頁面、相片翻拍照片22張、被告許政鎧手機內微信對話 紀錄、相片翻拍照片9張、名片影本7張、被告陳麗霞手機內 微信對話紀錄、文件頁面、相片翻拍照片34張、中選會委員 會議討論通過第16任總統、副總統與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投 票日期及工作進行程序表、被告許政鎧、陳麗霞各自三等親 查詢結果、任職及入出境查詢結果、航班CI201及BR771之艙 單資料、航班BR771旅客搭乘紀錄、土城區、中和區、永和 區、板橋區、樹林區公所里長名冊節錄各1份（見選偵63卷 一第10至21頁反面、34、47至50、63、91至103、119至122 頁；選偵63卷二第24、88至93、109至117、119、149至157 頁反面、177頁正面至反面；新北地檢署113年度選偵字第68 號卷第9至23、25至33頁）在卷可證，復有查扣被告許政鎧 所有之Apple廠牌、Iphone XS型號手機（含門號0000000000 號SIM卡1張）、被告陳麗霞所有之黑色Vivo廠牌手機（含門 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各1支（以下分稱扣案Apple手機 、扣案Vivo手機）在案可佐，此部分事實可以認定。 ㈡、被告陳麗霞、許政鎧固於本院審理時否認有何本案犯行，並 各以前詞置辯，且各自辯護人亦以前詞分別為被告2人辯護 ，然而： 　⒈被告許政鎧於調詢、偵查中供稱：被告陳麗霞於112年8、9月間，請伊找新北市的里長於112年11月21日至同年月24日至江蘇省昆山市、無錫市及常熟市交流參訪，嗣於112年9月間，被告陳麗霞就約伊、鍾明華在新北市○○區○○路00號的餐廳用餐瞭解狀況，當時被告陳麗霞、鍾明華表示昆山市臺辦主任萬皓銘指示他們要找板橋地區的里長過去大陸交流，而被告陳麗霞、鍾明華只有跟擔任里長的伊比較熟，又是萬皓銘臨時指示，並非常態性的參訪活動，所以被告陳麗霞、鍾明華為了配合該地政府指示，就委託伊找里長組團去大陸，但被告陳麗霞、鍾明華之前從未受託請伊找人赴大陸交流，伊也從未受託或受邀去大陸交流，這是第1次，於前開聚餐結束後，伊就打電話給華督旅行社負責人林淑華，因為她的配偶許明順是板橋區里長，伊就請林淑華幫忙找板橋區里長，以及協助辦理本案旅遊團之機票事宜，之後鍾明華表示可以找板橋地區以外的里長，時間可以從112年10月中延後至112年11月21日至24日，所以伊後續有找李謙國，透過李謙國再去找其他里長，最後找了詹美齡等17人組團參加，並接受落地招待，也就是在大陸期間無需支付費用，至於機票部分，因為伊有表示里長可以免費，所以本團參加的里長機票免費，但里長眷屬要自付機票費用，而鍾明華有成立名稱「里長臺商交流會」的微信群組，群組成員包含伊、鍾明華、被告陳麗霞、張浦臺商協會常務副會長陳麗梅及其他伊不認識之人共8人，伊就將包含伊及詹美齡等17人的團員名單資料傳送給鍾明華，由鍾明華回報給萬皓銘，且鍾明華處理補助里長機票費用及轉帳事宜，就伊所知，落地招待費用不是當地政府就是張浦臺商協會支付，而機票費用是張浦臺商協會支付，於112年11月21日出發抵達大陸時，是由被告陳麗霞、昆山市臺辦秘書科科員謝洋接機，當（21）天晚上昆山市臺辦主任萬皓銘、昆山市臺辦經濟科科長王朝流、泰州市臺辦副主任余良霽、江蘇省臺辦官員吳偉榮、江蘇省臺辦聯絡處處長王春兵等臺辦人員，張浦臺商協會會長郭恒嘉都有到場，上開臺辦人員除表示歡迎之意，也關心臺灣選舉，當天吳偉榮跟伊及其他在場人員說總統選舉要多支持國民黨，如果支持民進黨兩岸會戰爭，還關心國民黨會不會贏、藍白合會不會合，要為國民黨加油努力，幫忙國民黨拉票，他們知道此次參加的里長背景大多是國民黨，畢竟這個時間點有民進黨背景的里長應該不太敢去，而萬皓銘也跟伊們說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跟謝洋說，謝洋這4天都會陪同伊們，於112年11月22日從昆山至常熟的行程，謝洋及被告陳麗霞全程陪同，晚上是在常熟市臺辦人員所安排的餐廳用餐，於112年11月23日從常熟至無錫的行程，謝洋、被告陳麗霞有全程陪同，當（23）天下午無錫市臺辦聯絡處四級主任科員宋燕就有參加，晚宴席開2桌，除宋燕外，還有無錫市臺辦主任秦俊、聯絡處處長吳占鋒，秦俊對於兩岸政治、選舉比較熱衷，並特別說總統選舉要大家多支持國民黨，若支持民進黨兩岸會開戰，要多支持、幫忙國民黨，另外當天正好有藍白合直播，秦俊跟一些里長有特別關注藍白合動態，秦俊認為藍白合國民黨才比較有機會，於112年11月24日從無錫至上海搭機返臺行程，謝洋、宋燕、被告陳麗霞有全程陪同，中午餐會秦俊也有參加，因為藍白合確定破局，秦俊有評論國民黨侯友宜、趙少康組合，下午就從上海搭機返回臺灣，中共確實想用共產黨方式來辦理對臺工作，本次參訪期間有講到希望國民黨贏、兩岸不要開戰、支持藍白合等選舉言論，至於被告陳麗霞於112年11月21日透過微信傳送的「行程安排（1）」、「用餐人員名單」（內容包含112年11月21日晚宴的桌次座位安排）等電子檔案，與實際參訪過程大致相符，且扣案名片7張中所示臺辦人員與伊皆有會面等語（見選偵63卷二第98至108、121至124頁）。 　⒉被告陳麗霞於調詢、偵查中供稱：張浦臺商協會會長郭恒嘉及總幹事鍾明華知道伊的姪子被告許政鎧為永樂里里長，因此於112年8、9月間，他們受昆山市臺辦主任萬皓銘委託，希望透過伊向被告許政鎧詢問是否有意願協助招攬新北市各區里長赴大陸旅遊，並告訴伊昆山市臺辦會落地招待，所以伊有與被告許政鎧聯繫，請被告許政鎧找里長去蘇州旅遊，並於112年中秋節前後，伊有安排鍾明華與被告許政鎧一同在中和區餐廳用餐，討論本次旅遊行程及名單，原本計畫於112年10月底出團，但因被告許政鎧表示希望出發日期延後，最後才會調整於112年11月21日至24日至大陸旅遊，又被告許政鎧向伊反映只有落地招待，機票費用自付的話，恐不會有人願意參加，經伊轉達給鍾明華知悉，一開始被告許政鎧僅找4位里長，鍾明華告訴伊該4名里長的機票費用張浦臺商協會會幫忙支付，但因萬皓銘覺得只有4位里長人數太少，所以伊才要求被告許政鎧多找一些人，被告許政鎧最後找了詹美齡等17人組團參加，其中里長機票免費，費用由鍾明華直接支付給華督旅行社，至於該筆機票費用究係昆山市臺辦或何人支付，鍾明華向伊表示他會再跟昆山市臺辦聯繫溝通，伊就不清楚後續情形，另里長眷屬需自行負擔機票費用，落地後則是全員免費，由中共臺辦支付，本次萬皓銘透過伊請被告許政鎧招攬赴陸旅遊的對象，主要是針對新北市的里長，而且如果不是里長的家屬也不能參加，行程部分都是中共臺辦先安排好，再把行程內容跟伊說，伊再轉給被告許政鎧，伊們這邊不能安排，在哪裡吃飯、餐敘時與會人員有誰，都是臺辦人員安排，而本案旅遊團成員名單伊們也會給臺辦人員看，臺辦人員才說可以，在此之前被告許政鎧從未率團赴大陸參訪或旅遊，伊與張浦臺商協會也從未找臺灣當地里長去大陸參訪或旅遊，這是第1次，就伊所知這個不是常態的舉辦，所以伊覺得與選舉有關連，且在大陸旅程期間，昆山市臺辦並沒有與本團團員進行座談及交流，至於餐敘時被告許政鎧都會與臺辦人員坐在主桌，而伊與鍾明華於112年11月21日15時43分的微信對話中，鍾明華表示「晚上政鎧準備伴手禮，要送萬主任的部分，我有請陳常務和郭會長於晚宴時，協助營造氣氛自然的完全兩岸一家親的氛圍」，這是因為被告許政鎧有從臺灣帶來一罐金門高粱要送給萬皓銘，所以鍾明華才會特別在微信上提到，他會請常務理事陳麗梅及會長郭恒嘉在現場幫忙炒熱氣氛，營造出兩岸一家親的氛圍，伊想這是中共臺辦及張浦臺商協會要透過此方式明示或暗示本案旅遊團成員支持認同兩岸一家親的國民黨，鍾明華有成立「里長台商交流會（8)」群組，目的是為了方便聯繫招攬本案旅遊團事宜，伊與被告許政鎧都有加入，被告許政鎧覺得中共介選免費招待里長赴陸旅遊可能會有違法，所以才會在該群組表示「然後大部分的里長都很怕死怕事的（不是每個都像我教孝好的）今年有一團新莊的回台全被調查局帶去宴請便當配咖啡！驚驚怕怕的非常多」，本案旅遊團在大陸旅遊期間，臺辦人員均有向團員強調兩岸一家親觀念，表達藍營要加油、國民黨要加油，明示或暗示要支持國民黨，對於被告許政鎧所述臺辦人員確實有要求團員要支持國民黨政黨及候選人，伊沒有意見，伊也有聽到吳偉榮有叫伊們多支持國民黨，秦俊也說到「國民黨要加油」、「我們要多支持國民黨」等語（見選偵63卷二第136至148、160至163頁）。　　 　⒊證人詹美齡於偵查中證稱：於大陸旅程期間，里長是免費， 每天餐會之際，大陸官員都會來桌邊吃飯敬酒，也會提到選 舉言語，有說兩岸一家親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36至39頁） 。　　 　⒋證人鄭文昌於偵查中證稱：伊是林淑華邀約才參加本次大陸 行程，出發前林淑華有說是被告許政鎧召集，在大陸經商的 被告陳麗霞落地招待，機票錢是里長免費、家屬自付，伊聽 說機票費用是被告許政鎧出的，但伊不知道為何被告許政鎧 、陳麗霞要招待伊去大陸旅遊，伊有覺得奇怪，而在大陸旅 遊期間，大陸官員有一同參與旅遊、餐敘，被告陳麗霞有來 接機，當（21）天晚上有一同聚餐，隔（22）天行程被告陳 麗霞全程陪同，因為中共比較支持國民黨，所以伊知道他們 要伊支持國民黨，才會免費招待伊們旅遊等語（見選偵63卷 一第65至67頁）。 　⒌證人許元皇於偵查中證稱：伊是林淑華邀約才參加本次大陸 行程，因為伊是里長所以不用團費，在大陸旅遊期間，每天 午餐、晚餐都有見到大陸臺辦官員，都有講到選舉，他們有 說希望兩岸交流可以和平共處，可以政黨輪替，伊想他們是 希望可以將民進黨下架，因為臺辦官員有明確說不要投給民 進黨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105至107頁反面）。　　 　⒍證人張育誠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證稱：伊是林淑華邀約才 參加本次大陸行程，林淑華直接跟伊說里長不用錢，但家屬 要付錢，伊知道是臺辦人員透過臺商招待里長，里長才能免 費，之前伊也有參加大陸旅遊行程，也有付錢，但只有這次 是真的免費，在大陸旅遊期間，吃飯的時候臺辦人員就會參 加，但不是同一臺辦，而是由伊們到訪的當地臺辦人員來陪 同，通常都是在晚宴中，臺辦人員會講到政治議題，伊有聽 到藍白配、藍白合、兩岸一家親，就是在講選舉，他們是希 望藍白合，而當時國民黨的氛圍也是贊成藍白合，被告陳麗 霞有全程參與，幾乎都有看到她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144 至145頁；本院卷第201至226頁）。　　 　⒎證人薛凌亞於偵查中證稱：伊有參加被告許政鎧所召集的本 次大陸行程，伊不用支付任何費用，是被告陳麗霞招待，伊 有問被告許政鎧要具備什麼身分才能參加本案旅遊團，他說 就是里長，在大陸旅遊期間，每天晚宴各桌都有臺辦人員出 席陪同，由郭恒嘉、鍾明華帶同臺辦人員逐桌敬酒並自我介 紹，之後提到「藍白合破局」的選舉議題時，席間引起大家 共同討論，臺辦人員就說「如果藍白合破局了，那國民黨就 要加油啦」，伊那時覺得臺辦人員是傾向要支持能讓兩岸和 平的政黨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124至127頁反面）。　　 　⒏證人李謙國於偵查中證稱：本次大陸旅遊是被告許政鎧邀約 ，無需支付費用，被告許政鎧表示被告陳麗霞會處理費用問 題，在大陸旅遊期間，第一天去昆山、第二天去常熟、第三 天去無錫、第四天到上海搭機回臺灣，都是在觀光，每天都 有飯局，都有不同地區臺辦人員到場，在此期間剛好是藍白 協商前夕，所以飯局上就有談論這些議題，臺辦人員有問總 統選舉事情，例如藍白合比較有贏面機會，意思是希望伊們 能夠支持非綠營的人員當選，伊當時有覺得奇怪，也知道有 點敏感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189至191頁）。　　 　⒐證人簡健翔於偵查中證稱：伊是透過李謙國才參加本次大陸 行程，伊知道是被告陳麗霞透過被告許政鎧、李謙國找一群 里長去大陸，到了松山機場準備出發時，李謙國才說不用付 機票錢，伊就覺得應該是被告陳麗霞出的，在大陸旅遊之宴 席期間，都有臺辦人員參加，在場有聊到政治，聽的出來他 們希望藍白合，說多少民意希望政黨輪替，聽的出來希望伊 們也支持藍白合，伊知道臺辦人員招待本次旅遊目的就是希 望伊們支持藍白合，聽的出來不可能支持民進黨，他們有表 明支持國民黨之立場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170至172頁）。 　⒑證人陳欽宗於偵查中證稱：是被告許政鎧邀約伊參加本次大 陸行程，他說被告陳麗霞是臺商，邀請里長去大陸參訪，被 告許政鎧說是被告陳麗霞出錢招待，於大陸旅遊期間，被告 陳麗霞有全程陪伴，每天晚宴時有臺辦人員參加，都有安排 桌次、座位，有時開2桌、有時開3桌，當藍白合破局後，臺 辦人員有講藍色要團結、國民黨要團結，呼籲伊們要政黨輪 替，希望伊們支持國民黨，不要支持民進黨，秦俊有跟大家 呼籲多支持國民黨，若支持民進黨兩岸會戰爭，還有發表要 支持國民黨推出的候選人，藍白不合票源會瓜分，會影響國 民黨選情，叫伊們要團結等語（見選偵63卷一第203至205頁 ）。　　 　⒒證人林達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證稱：是李謙國邀約伊參加 本次大陸旅遊行程，李謙國跟伊說是被告許政鎧邀約里長的 旅遊，李謙國說旅遊免費，伊不清楚費用是何人支付，伊是 到大陸之後才知道要跟當地官員交流，在大陸旅遊期間，都 是看景點跟吃飯，都有不同大陸官方人員陪同，被告陳麗霞 也有全程陪同，在此期間每天都有人講政治選舉議題，也有 人談論藍白合記者會，伊知道他們想聊選舉，但伊一聽到有 關選舉、政治敏感議題，伊沒有興趣就離開，所以不知道臺 辦人員談論之內容，伊自己也沒談到選舉議題等語（見選偵 63卷二第10至12頁反面；本院卷第176至201頁）。 　⒓證人朱文燦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證稱：陳欽宗跟伊說被告 許政鎧邀約里長去大陸走走，且全程免費，伊就參加，全程 伊都沒有出錢，伊有問被告許政鎧何人出錢，被告許政鎧說 臺商贊助，而被告陳麗霞就是當地臺商，所以伊以為是被告 陳麗霞贊助，在大陸旅遊期間，餐會都有臺辦人員與會，在 餐會上都有安排座位、桌次，晚餐時每桌都有臺辦人員、中 餐就不一定，謝洋全程都在，並負責交通跟景點安排，伊在 玩的時候也有全程看到被告陳麗霞，伊並沒有因為這次旅遊 招待，而影響到伊的投票意願或行為，因為伊不可能投票給 民進黨，但這次去大陸的時間距離選舉蠻近的，伊多少有意 識到這次去大陸可能牽涉到選舉等語（見選偵63卷二第26至 29頁反面、172至173頁；本院卷第366至385頁）。 　⒔證人許明順於偵查中證稱：被告許政鎧透過伊太太林淑華找 伊參加本次大陸旅遊，伊沒有出錢，在大陸旅遊之宴會餐敘 時，大陸官員有出席參與，吃飯閒聊時有提到藍白合的事情 ，大陸官員希望藍白合，對藍色比較有利等語（見選偵63卷 二第43至45頁）。　　 　⒕證人姚韋華於偵查中證稱：伊是林淑華邀約才參加本次大陸 行程，伊於出發前就知道是臺辦招待，在大陸旅遊期間，在 不同參訪地點，就有不同臺辦人員招待，臺辦人員都是晚餐 吃飯時一起共餐，白天有時會出現但不一定，臺辦人員有提 到希望民眾黨跟國民黨可以好好合作之類的話題，他們希望 和平，因為藍軍立場比較緩和，如果綠軍勝選的話，怕兩岸 會有衝突，且綠軍執政後，他們也不容易來臺灣交流等語（ 見選偵63卷二第62至64頁）。　　 　⒖再觀諸被告陳麗霞與鍾明華之微信對話紀錄，鍾明華有傳送 如下擷圖所示之電子檔案（見選偵63卷二第152、153至154 頁反面，至於排列順序則調整如下所示）予被告陳麗霞： 　　 　　 　　 　　 　　 　　 　　 　　而質之被告陳麗霞則自承：上開名單是昆山市臺辦給鍾明華 ，鍾明華再轉寄給伊，其知悉於112年11月21日晚間餐敘時 ，臺辦官員將會出席，並刻意安排分散各桌，藉此與本案旅 遊團員進行互動，至於其他日期沒有用餐人員名單，則是因 為跨轄至昆山市以外地區，所以昆山市臺辦不確定屆時其他 臺辦由何人出席，所以伊沒有拿到相關名單等語（見選偵63 卷二第143頁正面至反面）；且被告許政鎧亦自承：被告陳 麗霞將上開電子檔案透過微信傳送給伊，上開檔案內容與實 際情形差不多等語（見選偵63卷二第106頁正面至反面）。 顯見被告許政鎧、陳麗霞事先早已知悉臺辦人員將會與本案 旅遊團成員共同餐敘及互動。 　⒗互核被告2人與前開證人詹美齡等人前揭所述內容可知： 　　⑴本案係因萬皓銘指示郭恒嘉、鍾明華招攬新北市里長前往 大陸進行交流，經鍾明華委請被告陳麗霞、許政鎧並商議 後，以里長機票免費、眷屬僅需自行負擔機票費用，及落 地後全體團員食宿免費之方式，由被告許政鎧邀集詹美齡 等17人並偕同前往大陸地區接受旅遊招待，至於落地招待 費用則由中共臺辦支付，里長機票費用部分則由張浦臺商 分會墊付等情，被告許政鎧、陳麗霞均知之甚詳，並配合 萬皓銘指示而參與其中，參以上述旅遊、機票之價值於客 觀上顯然已非一般社會普遍容許之禮尚往來，而已逾越社 會相當性，足以影響有投票權人之投票意向，益徵本案旅 遊團之辦理與本案選舉間具有對價關係且對價並不相當甚 明。足見被告2人確有受滲透來源之資助，而招攬詹美齡 等17人赴大陸旅遊之事實。　　　 　　⑵再者，本案旅遊團係於112年11月21日至24日赴陸旅遊，距 離預定113年1月13日舉行第16任總統、副總統及第11屆立 法委員選舉，僅剩不到2個月時間，且該團出發至大陸落 地後，即由謝洋與被告陳麗霞出面接機，並全程陪同至昆 山市、常熟市、無錫市等地觀光旅遊，而在此期間之觀光 景點、餐會桌次、座位安排等行程，全由臺辦人員包辦、 掌控，甚至餐會席間刻意將臺辦人員分散各桌，藉此與本 案旅遊團成員進行互動，並不時提及「國民黨要加油」、 「藍色要團結」、「藍白合國民黨比較有機會」、「要支 持國民黨及國民黨推出的候選人」、「支持政黨輪替」、 「藍軍比較溫和、綠軍會急獨」、「不要投給民進黨」等 暗示支持特定政黨、候選人之言論，可見臺辦人員於距本 案選舉甚近之敏感時刻，藉由資助招待本案旅遊團成員之 方式，企圖拉攏或影響團員投票意向、支持特定政黨、候 選人甚明。而詹美齡等17人參與臺辦、張浦臺商協會所資 助之本次大陸行程，經由臺辦人員宣傳上開選舉言論，以 其等之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其中詹美齡、鄭文昌、許元 皇、張育誠、薛凌亞、李謙國、簡健翔、陳欽宗、林達、 朱文燦、許明順、姚韋華等人更分別為現任之里長，對政 治及選舉事務當具有高於一般選民之認識及判斷能力，均 可意識到臺辦人員係向其等暗示支持特定政黨、候選人， 從而其等對於本次大陸行程別有目的，非單純交流，且本 案旅遊團係中共臺辦及受其指示之張浦臺商協會所資助， 與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間有連結性等節，自 難諉為不知，卻仍執意參加本案旅遊團，則其等與臺辦官 員、張浦臺商協會、被告2人達成上開交付不正利益之合 意，並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堪以認定。參以詹美齡、 鄭文昌、許元皇、張育誠、薛凌亞、李謙國、簡健翔、陳 欽宗、林達、朱文燦、許明順、姚韋華等里長，於偵查中 均自白承認投票受賄犯行，亦有新北地檢署檢察官113年 度選偵字第63、68號不起訴處分書1份在卷可稽，益徵上 情。 　　⑶從而，被告2人既知中共臺辦於距離本案選舉甚近之敏感時 刻，刻意透過張浦臺商協會指示、委託，招攬具里長身分 之特定人員及其眷屬參加，而排除其他一般民眾，並資助 本次大陸旅遊、餐宴，甚至排定臺辦人員與團員互動。參 以大陸官方就本案選舉而言，對於民進黨及其推薦總統候 選人係採取對立、不予支持之立場乙節，業經新聞媒體所 廣為報導，應當為一般具正常智識及社會經驗之臺灣人民 所得以認知，而被告2人於本案選舉之前，均係智識正常 、具有社會歷練之成年人，甚至被告許政鎧同為里長，對 於當時政治選舉氛圍更具有高於一般選民之認識及判斷能 力，對於上情，均難諉為不知，再加上被告2人先前並無 招攬、辦理本案旅遊團之經驗，足認被告2人主觀上具有 受昆山市臺辦及其派遣之郭恒嘉及鍾明華之指示、委託、 資助而對有投票權之人交付不正利益之犯意聯絡至明。　 　　 　⒘綜上，被告陳麗霞辯稱只是介紹被告許政鎧跟鍾明華認識， 其不知後續行程，被告許政鎧辯稱沒有投票行賄、也沒有幫 人家買票等節，不僅與各自先前於偵查中自白所述情節，前 後歧異，彼此間亦有扞格，是其等事後於本院審理時翻異前 詞，空言否認犯行，均難以採信。 　⒙被告陳麗霞之辯護人雖以前詞置辯。然而： 　　⑴以本案旅遊團之辦理時間與本案選舉舉行時間相近，且本 案旅遊團係以里長及其眷屬作為必要之參與人員等情狀， 已足認本案旅遊團之辦理與本案選舉有密切之關聯，業經 本院認定如前。 　　⑵被告陳麗霞於偵查中明確供承：本次萬皓銘透過伊請被告 許政鎧招攬赴陸旅遊的對象，主要是針對新北市的里長， 而且如果不是里長的家屬也不能參加，行程部分都是中共 臺辦先安排好，再把行程內容跟伊說，伊再轉給被告許政 鎧，伊們這邊不能安排，在哪裡吃飯、餐敘時與會人員有 誰，都是臺辦人員安排，而本次團員名單伊們也會給臺辦 人員看，臺辦人員才說可以，在此之前被告許政鎧從未率 團赴大陸參訪或旅遊，伊與張浦臺商協會也從未找臺灣當 地里長去大陸參訪或旅遊，這是第1次，就伊所知這個不 是常態的舉辦，所以伊覺得與選舉有關連等語，有如前述 ，足見本案旅遊團具有以里長及其眷屬為招募對象，以及 為本次總統、副總統及立法委員選舉所籌辦之性質，此與 其他平時舉辦之一般赴大陸之基層交流活動顯有不同。 　　⑶參以賄選係法所不許之犯罪行為，其行為者自必低調行事 ，務求以隱密、隱諱方式達其約定目的，縱然鍾明華未明 確提及與選舉有關，亦難以為有利於被告陳麗霞之認定。 　　⑷又被告陳麗霞不僅事前邀集鍾明華、被告許政鎧討論本次 旅遊行程及名單，及將鍾明華所傳送之住宿安排、行程安 排、用餐人員名單等電子檔案，轉寄予被告許政鎧，並於 本案旅遊團落地時出面接機，及全程參與旅遊行程、餐敘 ，足認被告陳麗霞主觀上已然知悉本案參訪團之旅遊細節 ，並且積極配合參與其中。 　　⑸從而，被告陳麗霞之辯護人前揭所辯，均非足採。　　 　⒚被告許政鎧之辯護人亦以前詞置辯。經查： 　　⑴本案係中共臺辦指示郭恒嘉及鍾明華，委由被告陳麗霞聯 繫被告許政鎧招攬詹美齡等17人，固經本院認定如上，而 本案雖無證據證明被告許政鎧就本案旅遊團之相關事宜， 曾親自與臺辦人員接洽或聯繫，然依被告許政鎧前開偵查 中供述之內容，在被告陳麗霞、鍾明華轉達、告知之後， 被告許政鎧已知悉本案旅遊團係「昆山市臺辦主任萬皓銘 指示他們（張浦臺商協會）要找板橋地區的里長過去大陸 交流」，且落地招待費用不是當地政府就是張浦臺商協會 支付，而機票費用是張浦臺商協會支付，被告許政鎧即在 此一認知之下，與被告陳麗霞一同招攬本案旅遊團，堪認 被告許政鎧係與被告陳麗霞共同受昆山市臺辦及受其派遣 之鍾明華之指示、委託、資助而招攬本案旅遊團無訛。 　　⑵據前揭被告陳麗霞所述，昆山市臺辦不僅指定本案旅遊團 之參加對象，且對於相關旅遊行程、餐會桌次、座位等事 項，均有特別安排，且各地臺辦人員將會出席餐會，並刻 意安排分散各桌，藉此與本案旅遊團成員進行互動，而落 地後則是全員免費，由中共臺辦支付等語，足認本案旅遊 團與臺辦所屬人員有相當密切之關聯，且本案旅遊團之費 用係由臺辦資助無訛。　　　 　　⑶參以臺辦人員與本案旅遊團成員餐敘時，不時宣傳前揭「 國民黨要加油」、「藍色要團結」、「藍白合國民黨比較 有機會」、「要支持國民黨及國民黨推出的候選人」、「 支持政黨輪替」、「藍軍比較溫和、綠軍會急獨」、「不 要投給民進黨」等選舉言論，且大陸官方就本案選舉而言 ，對於民進黨及其推薦總統候選人係採取對立、不予支持 之立場，堪認本案旅遊團之辦理，係出於大陸官方為影響 本案選舉之目的，由昆山市臺辦透過張浦臺商協會指示、 委託被告陳麗霞、許政鎧招攬本案旅遊團並予以資助，係 為約使有投票權人即詹美齡等17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 亦即於本案選舉中投給國民黨及國民黨推薦之候選人，勿 投民進黨及民進黨推薦之候選人。 　　⑷按一、境外敵對勢力：指與我國交戰或武力對峙之國家、 政治實體或團體。主張採取非和平手段危害我國主權之國 家、政治實體或團體，亦同。二、滲透來源：（一）境外 敵對勢力之政府及所屬組織、機構或其派遣之人。（二） 境外敵對勢力之政黨或其他訴求政治目的之組織、團體或 其派遣之人。（三）前二目各組織、機構、團體所設立或 實質控制之各類組織、機構、團體或其派遣之人，反滲透 法第2條定有明文。參以中共官方曾宣稱不承諾放棄使用 武力等語，此為公眾週知之事實，是中共政府既已言明對 臺灣「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顯屬主張採取非和平手段 危害我國主權之國家、政治實體或團體，構成反滲透法第 2條第1款所規定之境外敵對勢力，而本案旅遊團係由昆山 市臺辦及其派遣之張浦臺商協會所資助，業如前述，分別 為中共政府所屬組織及受其派遣之人，自屬反滲透法第2 條第2款第1目所規定之滲透來源。從而，反滲透法對於境 外敵對勢力及滲透來源之定義性規定，並無疑義。此外， 反滲透法第1條之規定，即已明確表明本法之立法目的係 「為防範境外敵對勢力之滲透干預，確保國家安全及社會 安定，維護中華民國主權及自由民主憲政秩序」，考其立 法理由在於「近年境外敵對勢力全面加強對中華民國進行 統戰、滲透，意圖影響我國選舉及危害我社會秩序，實已 造成中華民國主權及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之嚴重威脅，亟有 必要制定反滲透法，以強化防衛及保障」，可見反滲透法 之制訂目的係為防免所謂境外敵對勢力之統戰、滲透，以 保障我國主權完整性，此與其他非境外敵對勢力所為指示 、委託、資助而犯選舉罷免、公民投票等相關法令之情， 本屬有別， 是本案所涉及之反滲透法規定，應無辯護人 所指違反平等原則之疑慮。從而，辯護人所指反滲透法尚 屬高度違憲爭議之法律一節，難認有據。　　 ㈢、另公訴意旨雖認臺辦人員對詹美齡等17人宣傳「兩岸一家親 」之政治理念，暗示前開團員就政黨票、總統票應為一定之 行使（亦即投給國民黨及其推薦總統候選人）等語。然而， 觀諸「兩岸一家親」之字面涵義，應係指大陸地區與臺灣同 為一家人或具有血脈相連之意，而語意相類之詞句，向來多 為我國不分黨派之政治人物所提及，是僅以臺辦官員於本案 旅遊團之行程中，向團員提及「兩岸一家親」等語一節，可 否推認係暗指團員應投票予國民黨及其推薦總統候選人，卷 內尚無充足之證據可佐，無從以此即認有何暗指本案旅遊團 成員應支持特定政黨或候選人之意涵，是尚難逕認臺辦人員 向本案旅遊團成員宣傳「兩岸一家親」之言論，有約使本案 旅遊團成員就本案選舉為公訴意旨所指之一定投票權之行使 ，附此敘明。　　　　 ㈣、綜上所述，被告陳麗霞、許政鍇及其等各自辯護人所辯，均 無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均堪認定，應依法論 科。至被告許政鎧之辯護人另聲請函詢「江蘇省人民政府臺 灣事務辦公室」、「昆山市人民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 泰州市委臺灣工作辦公室」、「無錫市人民政府臺灣事務辦 公室」等中共所屬相關省市臺辦，欲證明本案旅遊費用有無 受滲透來源之資助而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約其為 一定投票權行使等節（見本院卷第343至344頁），因本案事 證已明，且其欲函詢對象乃中共官方機關，並非我國治權所 及，就此部分證據調查之聲請，認無調查之必要，附此說明 。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陳麗霞、許政鍇所為，均係犯反滲透法第7條第1項、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之受滲透來源資助對有 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罪，反滲 透法第7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受滲 透來源資助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 之行使罪。 ㈡、被告陳麗霞、許政鍇就本案所為犯行，與萬皓銘、郭恒嘉、 鍾明華、如事實欄所示臺辦之其他成年成員間，有犯意聯絡 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㈢、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99條第1項所定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之賄選行為， 乃行為人基於賄選之目的，反覆向多數人交付賄賂或不正利 益，約定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構成要件類型本質上 具有反覆、延續之行為特徵，於刑法評價上自應僅成立集合 犯一罪。經查，被告陳麗霞、許政鍇共同招攬本案旅遊團， 對於有投票權之多數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 行使犯行，係侵害同一國家選舉公正之法益，且均在密切接 近之一定時間內為之，應論以一行為。 ㈣、被告2人均以一行為觸犯上開罪名，皆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 定，從一罪質較重之反滲透法第7條第1項、總統副總統選舉 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受滲透來源資助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 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罪處斷。 ㈤、被告陳麗霞、許政鍇係受滲透來源之資助，而對有投票權人 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均應依反滲透法 第7條規定加重其刑。 ㈥、被告陳麗霞、許政鍇均曾於偵查中自白犯行，應依反滲透法 第10條前段之規定減輕其刑，惟考量被告2人參與本案犯罪 之情節非輕，且於本院審理時均改口否認犯行，本院認不宜 予以免除其刑，併此敘明，並與前開加重部分，依法先加後 減之。　　 ㈦、爰審酌被告陳麗霞、許政鍇知悉中共為我國境外敵對勢力之 政府，長期以來，除在軍事上威脅我國國家安全，亦藉由多 方面滲透臺灣社會，企圖干預、破壞我國自由民主憲政秩序 及社會安定，又選舉制度乃民主政治重要之基石，透過投票 選舉之方式，得以顯現每個人民對於政治之意見，賄選則為 敗壞選風之主要根源，影響選舉之公正性與社會之風氣，扭 曲選舉制度尋求民意之真實性，被告2人均係具有一般正常 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之成年人，尤其被告許政鎧具有里長身 分，對於上情自當有充分之認識，竟受昆山市臺辦及其派遣 之人之指示、委託、資助，以里長機票免費、眷屬僅需自行 負擔機票費用，及落地後全體團員食宿免費之方式招攬本案 旅遊團，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並宣傳如事實欄所載 選舉言論，足以影響投票權人之投票意向，其等所為均妨害 選舉投票之公正及公平性，且對於選舉及民主法治之危害重 大；其等於本院審理時改口否認犯行，雖否認犯行是其等權 利，但本院於量刑時亦無從為有利之認定；本案選舉之層級 係中央所舉行之選舉，影響層面及情節非輕；被告2人交付 不正利益之價值高低、行賄人數及規模，兼衡被告許政鎧於 本院審理時自述其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婚姻狀態、擔任里 長之工作收入，被告陳麗霞於本院審理時自述其國中畢業之 智識程度、婚姻狀態、擔任富開揚公司總經理之工作收入等 各自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427頁），暨被告2人之 各自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素行，及被告許政鎧負責招攬 及偕同本案旅遊團赴陸旅遊、被告陳麗霞居中聯繫及接待本 案旅遊團落地行程之各自角色地位及分工，無分軒輊等一切 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㈧、末按犯本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六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期 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 第99條第3項定有明文，而此項褫奪公權之宣告，寓有強制 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1年以上有期 徒刑之限制，法院自應優先適用（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 629號判決意旨參照），然因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 之規定，對於褫奪公權之期間，即從刑之刑度如何並無明文 ，故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規定宣告褫奪公權者， 仍應適用刑法第37條，使其褫奪公權之期間有所依憑始為合 法（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13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 法第37條第2項規定，宣告有期徒刑者，宣告1年以上10年以 下褫奪公權。被告陳麗霞、許政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 法第5章之罪，且經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應依總統副總 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併參酌刑法第37條第2項有 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及被告陳麗霞、許政鍇犯罪情 節，宣告褫奪公權各如主文所示。　 參、沒收部分： 一、按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 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扣案之Apple手機、Vivo手機分 別係被告許政鎧、陳麗霞所有，且各供其等聯繫本案犯行之 用，業據被告2人於本院審理時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393至 395頁），是扣案Apple手機應於被告許政鎧之主文項下，扣 案Vivo手機應於被告陳麗霞之主文項下，分別宣告沒收。至 於被告2人其餘扣案物，或與本案犯行無關、或性質上僅為 本案之證據，均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二、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 ，依其規定；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 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宣告前二條之沒收或追徵，有過 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 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 38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8條之2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經 查，被告許政鎧因參與本案犯行，而受有價值17,840元之免 費機票利益，業為被告許政鎧所供認，核屬其犯罪所得，雖 未扣案，但業經其自動繳回等值之現金，此有卷附新北地檢 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1份可參（見選偵63卷二第127頁 ），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於其主文項下宣 告沒收。至於被告陳麗霞、許政鎧參與本案旅遊團在大陸之 旅遊行程，雖有受中共臺辦所資助食、宿、交通、旅遊、參 訪等行程費用，惟在無何客觀單據憑證足資證明其等實際獲 有之利益數額為若干情形，本院尚難徒憑己意，任意予以量 化，揣測推定其價額，在該等利益業經享用而不復存在情形 下，宣告沒收尚屬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 另為沒收及追徵之諭知。此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 第3項預備或用以行求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 與否，沒收之之規定，雖係採絕對義務沒收主義，祇要係預 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論是否屬於被告 所有或已扣案，法院均應宣告沒收。惟上開規定既係以行求 或交付之「賄賂」為限，至所行求、交付之「不正利益」既 無明文規定，自不能包括在內（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47 9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查本案中共臺辦、張浦臺商協會 所資助詹美齡等17人機票、食宿費用部分，屬不正利益，而 非賄賂，參照上開說明，即無從對被告2人宣告沒收，附此 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許宏緯提起公訴，檢察官龔昭如、洪郁萱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許必奇 　　　　　　　　　 　　　　　　　　　　　　　　　　　　法　官　鄧煜祥 　　　　　　　　　　　　　　　　　　 　　　　　　　　　　　　　　　　　　法　官　梁世樺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曾翊凱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上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上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反滲透法第7條 受滲透來源之指示、委託或資助，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 五章、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五章或公民投票法第五章之罪者， 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2025-03-26

PCDM-113-選訴-4-20250326-1

選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選罷法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2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姚韋華 選任辯護人 吳錫欽律師 被 告 簡安仕 選任辯護人 柯晨晧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 訴（113年度選偵字第62號、第6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丙○○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為新北市土城區青山里里長，被告 丙○○為王燕卿之女，在中國大陸地區創立中華青少年文教藝 術交流協會（下稱青少年文藝交流協會）並擔任理事長，梁 家瑀（所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由檢察官另行偵 辦）則為被告丙○○之弟妹。被告甲○○及丙○○明知南京市人民 政府臺灣事務辦公室（下稱南京市臺辦）為反滲透法第2條 第2項第1款所指之滲透來源，亦明知不得對有投票權人提供 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竟共同基於 違反反滲透法、行賄有投票權人就政黨票、總統票之一定行 使及不行使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9月間某時許，被告丙 ○○受前開南京市臺辦之指示及資助，委由被告甲○○出面邀約 新北市里長、里民及其眷屬，以招待免費食宿、前往桃園國 際機場接駁車費及在大陸地區旅程之車資等不正利益，招攬 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等新北市與臺北 市里長，及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 、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前開14人均另經檢察 官為職權不起訴處分確定）等里民及前開里長不知情之眷屬 石忠勝、張秀裡、彭桂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及馬紋華等 人，被告丙○○復指示梁家瑀就上開旅遊行程協助收取臺胞證 及團費，梁家瑀則知悉上開旅遊行程部分費用係由上開大陸 地區之臺辦單位所支應，竟基於幫助違反反滲透法、行賄有 投票權人就政黨票、總統票之一定行使及不行使之犯意聯絡 ，陸續向前開參加旅遊行程之人收取臺胞證及團費，而蔡日 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等新北市與臺北市里 長及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吳雪 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等里民亦明知有投票權人不得 收受不正利益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竟亦 各基於有投票權人收受不正利益而許以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 或不行使之故意，由被告甲○○帶同上開旅行團參加人員，於 112年11月5日，自桃園國際機場搭機前往南京市祿口國際機 場，接受前開南京市臺辦及被告丙○○所提供食宿、車資免費 之南京市、江蘇省淮安市等地旅遊行程（下稱南京旅遊團） ，全程並由前開南京市臺辦派遣公務車接駁及由被告丙○○及 1位臺辦人員陪同，於旅程期間與江蘇省淮安市臺辦副主任 徐宜祥及南京市臺辦官員等人餐敘時，除懸掛「兩岸一家親 」之紅布條外，前開中國大陸地區官員並對上開有投票權之 團員等人，宣傳「藍白合」、「支持侯友宜」、「不要支持 搞臺獨分裂的民進黨」等政治理念，暗指前開團員就113年1 月13日舉行之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及第11屆立 法委員選舉，就政黨票、總統票應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 再於同年月10日，自南京市祿口機場搭機返臺。因認被告2 人均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反滲透法第7條之受滲透來源資助對 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 使等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 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 係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 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之懷疑 存在時，即難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2 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亦規定，檢 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 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 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 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 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又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 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 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 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 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 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上開 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 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 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 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 行使。又因收受賄賂之有投票權人，刑法第143條亦設有投 票受賄罪之處罰規定，二者乃必要共犯中之對向犯，以彼此 之間相互對立之意思，業經合致而成立犯罪（最高法院98年 度台上字第4860號判決意旨參照）。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涉犯前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人偵查中 之供述、證人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勝、石忠利、 杜萬來、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 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梁家瑀、張秀裡、彭桂 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馬紋華及洪子軒之證述、台灣澳 中旅行社有限公司提供之代辦護照、臺胞證與機票訂位資料 、張育誠及高王素錦手機擷圖，被告丙○○微信語音通話譯文 及中選會委員會議討論通過第16任總統、副總統與第11屆立 法委員選舉投票日期及工作進行程序表等件作為其主要論據 。 五、訊據被告丙○○雖坦承上開客觀事實，惟堅詞否認前開犯嫌， 辯稱：本案是其經營之協會所辦理之民間農業交流，沿用其 過往以來交流模式，且本案辦理期間尚無藍白合作一事，其 並無行賄或影響選舉等語；訊據被告甲○○則於本院審理時為 認罪之意思表示，惟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乃法院職權所在 ，本件起訴事實是否該當上開罪嫌之構成要件，仍待法院依 法認定，尚不得僅以被告之自白即為有罪判決，經查： （一）被告甲○○為新北市土城區青山里里長，被告丙○○則為青少 年文藝交流協會理事長，於112年9月間，被告丙○○委由被 告甲○○出面邀約新北市里長、里民及其眷屬前往南京等地 旅遊，而邀得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利、杜萬來 等新北市與臺北市之里長及眷屬石忠勝、張秀裡、彭桂芳 、杜林秀英、陳石志清與馬紋華等人及高王素錦、許美燕 、黃金樹、黃麗卿、陳郭月娥、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 、王燕卿等里民，並於同年11月5日自桃園國際機場搭機 前往南京市祿口國際機場，嗣有接受南京市臺辦或被告丙 ○○所提供食宿、車資免費之南京市、江蘇省淮安市等地旅 遊行程，且有南京市臺辦派遣公務車接駁，於旅程期間與 江蘇省淮安市臺辦副主任徐宜祥及南京市臺辦官員等人餐 敘時，現場有懸掛「兩岸一家親」之紅布條等情，為被告 2人所不爭執，並據證人蔡日典、呂理民、張育誠、石忠 勝、石忠利、杜萬來、高王素錦、許美燕、黃金樹、黃麗 卿、陳郭月娥、吳雪烟、林煥然、蔡國松、王燕卿、梁家 瑀、張秀裡、彭桂芳、杜林秀英、陳石志清、馬紋華及洪 子軒證述無訛，復有台灣澳中旅行社有限公司提供之代辦 護照、臺胞證與機票訂位資料、手機擷圖及被告丙○○微信 語音通話譯文等件在卷可佐，是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二）本案團員是否認知本次赴中國大陸地區旅遊參訪機會之提 供，與總統、立委選舉有關，且此旅遊參訪機會係於選舉 時須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不正利益、從而存在兩 者具有對價關係之認識等情，尚屬有疑，茲分述如下： 　 1、證人蔡日典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與太太張秀裡是被告 甲○○的親家，其與太太各給付新臺幣（下同）16,500元之 團費，其等是基於旅遊目的前往，在旅遊期間的晚餐時， 會出現一些中國大陸人士，打招呼時會講一些「兩岸一家 親」、「我們是一家人」、「要和平相處」等圓融話語， 其並不清楚這些人的姓名或頭銜，該等中國人員並沒有與 其提到臺灣政治情事、議題或藍白合選舉、投票等情，其 也沒有受到投票的影響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48頁背 面至53、70至71頁）。 　 2、證人呂理民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本次旅遊是被告甲○○邀 請其參加，其看過行程確認時間可以後，被告甲○○為鼓勵 其參加旅遊團，還私人補助團費5千元，其自己另外支付1 1,500元，旅遊期間大多是晚間餐敘時有臺辦人員到場， 印象中有提及「兩岸一家親」、「我們都是同胞」、「血 濃於水」，其自己沒有印象聽到有人提及「藍白合」，臺 辦人員有問選舉的情形，其會說里長是最基層的，像藍白 合這種東西其沒有辦法影響，其是在旅遊期間才認識被告 丙○○，被告丙○○並沒有隨團參與所有行程，且她在自我介 紹期間，有提及有邀請土城區立委吳琪銘前往中國大陸訪 問，被告丙○○並沒有支持特定政黨，其自己先前到中國大 陸旅遊，費用高低不等，例如其之前到西湖旅遊時團費約 9千元，其也不清楚臺辦會支付旅遊期間其他費用一事， 其也是到中國大陸後，才知道有臺辦人員陪同等語（選偵 字第62號卷一第73頁背面至82、86至87頁）。 　 3、證人張育誠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南京旅遊團是被告甲○○ 找其去的，被告甲○○僅告知費用是16,500元，但其和太太 還有另外兩位朋友是繳18,000元，那是其4人的默契、多 出來的是自己要吃吃喝喝的錢，是有里民要去南京看她女 兒，所以一起去玩，被告甲○○並沒有說是兩岸交流團，在 旅遊團餐會期間有2位臺辦人員參加，也有宣揚「兩岸一 家親」、「兩岸不要發生戰爭、多互動」等言論，當時11 月初還在討論藍白合，各黨還沒有明確推出候選人，臺辦 人員有詢問其藍白合的機率，其回應這是上面的問題、其 等無法左右選情，其也沒有聽到臺辦官員提及支持侯友宜 或其他特定候選人之言論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2至 17、28至29頁）。 　 4、證人石忠勝於調詢及偵查中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是因 胞弟石忠利之邀請，其兄弟2人祖籍都在江蘇，本團還有 跟胞姐陳石志清一起去，其並不清楚南京旅遊團之邀訪對 象，旅遊團之團費為16,500元，其覺得價格是優惠，但不 知道是落地招待團，也不清楚臺辦支付項目，依其之前去 東歐旅遊經驗，其覺得南京旅遊團算是合理，在旅遊晚宴 席間，也沒有臺辦人員跟其同桌，其沒有印象徐宜祥有說 「兩岸一家親」、「兩岸都是同文同種、不要對立，希望 兩岸要和平相處、不要開戰」等言論，其也沒有印象臺辦 人員有提到藍白合，其也沒有收賄或受指使去宣傳什麼事 情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91至97、103至104頁）。 　 5、證人石忠利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南京旅遊團是被告甲○○ 找其的，加上其個人祖籍是江蘇，所以就應允參加，其也 有邀請胞姐陳石志清一起回去故鄉走走，被告甲○○有跟其 說過會幫忙出5千元、幫其減輕負擔，其有印象在餐敘時 ，某位哈姓處長及徐宜祥副主任有提及「兩岸一家親，兩 岸都是同文同種，不要對立，希望兩岸要和平相處，兩岸 不要開戰」、「不要分裂、臺獨」等談話，但其並未聽到 臺辦人員講述藍白合相關議題，也未聽到他人要其支持藍 白合或支持侯友宜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05至113、 123至124頁）。 　 6、證人杜萬來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本件是被告甲○○在112 年10月中下旬找其參加，其印象中價格是1萬6至1萬7千元 ，其跟被告甲○○說，這種價格不如我們自己去自由行就好 、感覺也沒有比較便宜，後來被告甲○○有補貼其4至5千元 ，旅遊期間晚餐時，才有臺辦人員參加，有聽見臺辦人員 提及兩岸一家親，鼓勵兩岸要一起團結努力，但沒有明說 要支持國民黨的總統及立委候選人，其沒有聽到臺辦人員 提到國民黨跟民眾黨可以合作，也不知道臺辦副主任徐宜 祥向被告甲○○表示希望支持侯友宜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 一第143至149、158至159頁）。 　 7、證人蔡國松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確有經張育誠邀約而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為18,000元，直到出發前，其才知 道旅遊團之召集人係被告甲○○，且名義是農業交流參訪活 動，在旅遊期間會有當地臺辦人員陪同參訪，但其不記得 姓名、職稱，餐敘時，其所坐那桌都沒有談論到臺灣政治 情勢、選舉或投票相關話題，也未聽到臺辦官員明確希望 支持何政黨、或支持特定候選人當選之言論，但有聽到官 員在席間表示希望兩岸未來和平、不要有戰爭、兩岸一家 親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80至84、88至89頁）。 　 8、證人王燕卿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女兒即被告丙○○有創 立青少年文藝交流協會，長期有舉辦兩岸教育文化交流活 動，本次參訪主題是農業及社區交流，希望有專業人士前 往，所以其才請被告甲○○幫忙邀集人士參加，本次旅遊期 間是在吃飯時才會出現臺辦官員，且兩岸交流本來就會有 官方人員參加，所以其對於此次旅遊團有臺辦人員並無覺 得異常，且其印象中，臺辦人員並沒有向其詢及臺灣政治 及選舉議題或提及兩岸不要戰爭、和平相處等相關言論， 也沒有提到支持某政黨或派系，且此次團費雖然較便宜、 但並未達不合理之地步，之前差不多也是這個價位，其女 兒丙○○也常常往返兩岸進行教育文化相關交流，故其不會 與國內選舉聯想在一起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91至99 、106至107頁）。 　 9、證人張秀裡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費 用是16,500元，就是去旅遊、看當地的建設，只有領隊是 中國大陸人，參訪期間並無其他中國大陸人員陪同，期間 有幾次用餐時有疑似臺辦人員來寒暄，講一下當地有多少 臺商，但並沒有陪同吃飯，也沒有聽到討論臺灣政治情勢 、選舉或投票相關話題或提到兩岸一家親、藍白合、不要 打仗等言論，也沒有聽到中國官員要其等於選舉時支持特 定政黨或候選人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57至61、67至 69頁）。 　 10、證人彭桂芳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是由被告甲○○邀請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大概1萬8千元上下，每天會有2個 行程，吃住普通，餐敘期間，每桌都會安排至少1位臺辦 官員，席間臺辦官員有宣揚「兩岸一家親」以此拉近距 離，但其沒有聽到臺辦官員談及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 投票事宜，其沒有印象徐宜祥有說過兩岸一家親或支持 侯友宜等言論，其想說是被告甲○○找的旅遊團，沒有想 過會和選舉扯上關係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33至36 、46頁）。 　 11、證人杜林秀英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 旅遊期間有臺辦人員接待，但其不知道有沒有補助，其 也不知道是落地招待，晚餐時間同桌臺辦人士有表示「 兩岸一家親」、「和平共處、多多交流」、「和平是最 好的」，但沒有發表其他關於臺灣國內政治情勢言論， 也沒有聽到臺辦人員提及支持特定政黨等語（選偵字第6 2號卷一第160至166、170至171頁）。 　 12、證人陳石志清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胞弟石忠 利邀請參加南京旅遊團，因為其等父親老家就在江蘇， 其並沒有多問去江蘇的原因，其並沒有跟臺辦人員同桌 用餐，其印象中最後一天的餐敘，有一位大陸官方人士 起來講話，有說「兩岸一家親」、「有空再來大陸玩」 等客套話，此外並沒有提及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投票 相關話題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一第127至131、140頁） 。 　 13、證人馬紋華於調詢及偵訊時證稱：其與配偶即被告甲○○ 參加南京旅遊團費用是1萬6千餘元，行程每天都有1名臺 辦人員陪同，但沒有參訪官方機構或出席官方活動，當 初是其鄰居王燕卿說為了基層文化民間交流而起的團， 在用餐期間，中國大陸官方人士有提及希望兩岸不要發 生戰爭、可以和平相處，希望未來可以多交流或來臺灣 旅遊等節，並沒有講到臺灣政治情勢、選舉或投票等話 題，其沒有注意到有無提及藍白合，但確實沒有提到立 委、總統候選人人名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139至14 4、150至151頁）。 　 14、證人許美燕於偵訊時證稱：其參加南京旅遊團團費是18, 500元，其在行程期間，有聽到大陸官員講到「兩岸一家 親」、「我們是一家人」、「要和平相處不要打仗」等 言論，但其不清楚職稱，也沒有人說今年總統、立委選 舉要選誰，臺辦人員來敬酒一下就離開了等語（選偵字 第62號卷二第22至23頁）。 　 15、證人黃金樹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某掃地志工邀請參 加南京旅遊團，要付18,500元，其不認識被告甲○○或其 他里長，晚宴時其都是跟掃地志工同桌，也沒有中國大 陸幹部來寒暄，也沒有提到總統、立委選舉要選誰，也 沒有提到藍白合或標語、布條，在行程中沒有大陸官員 提到政治相關議題，只有說歡迎其等去玩等語（選偵字 第62號卷二第32至35頁）。 　 16、證人黃麗卿於偵訊時證稱：被告甲○○邀請其參加南京旅 遊團，費用為18,000元，其覺得此次旅遊團之價格合理 ，其之前去韓國5天也是16,500元，在晚餐席間並無聽到 來敬酒的人提及選舉相關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提及 藍白合，其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投票的指令，其不知道 此次旅遊有人補助，行程中亦沒有接收任何選舉相關的 資訊，其不認為此價格有何不合理之處，其也不知道被 告甲○○的政黨傾向，其就是去玩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 二第68至70頁）。 　 17、證人陳郭月娥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由被告甲○○邀請和 義工黃麗卿、吳雪烟一起參加南京旅遊團，每人支付18, 000元，在吃飯跟旅遊過程當中，並未聽到有人聊到選舉 或政治話題，也沒有人要其總統、立委投何人，其對於 這次選舉也沒有關注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73至74 頁）。 　 18、證人吳雪烟於偵訊時證稱：其是擔任清潔義工，被告甲○ ○找其參加南京旅遊團，說金額是16,800元，其機票加小 費總共花了約2萬元，吃飯席間並沒有人來打招呼聊選舉 的事情，也沒聽到有人談論此次總統選舉或立委選舉要 請託投給誰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76至77頁）。 　 19、證人林煥然於偵訊時證稱：其是經張育誠邀約而參加南 京旅遊團，團費18,000元，其還有再給導遊、司機小費 ，其並不清楚可能有臺辦招待之情形，在吃飯時有臺辦 人員，就是寒暄，並沒有聽到關於臺灣選舉的事情，其 在餐敘期間也沒有聽到「兩岸一家親」、「藍白合」、 「政黨輪替」這種選舉語言等語（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6 5至66頁）。 （三）觀諸前開證人所證述參與南京旅遊團之情節，可見各團員 皆有出資團費，且均無認為團費明顯過於便宜不合理之處 、甚至有認費用尚屬相當者，且渠等認知該團為一般民間 旅遊團或參訪團，多數亦不知悉食宿部分會由中國大陸官 方出資招待一事；況且，旅遊團費價格高低，本與旅遊之 行程、住宿、餐飲品質優劣相關，且涉及個人主觀價值判 斷，亦無從以部分甚或極少數團員之個人意見，遽認本次 南京旅遊團團費係屬顯低於市價之不正利益。再稽諸本件 南京旅遊團之團員尚需繳納一定金額團費，並非全額免費 ，其中尚有數人係經被告甲○○額外補助5千元金額始願意 參加，甚至還有團員抱怨其他團都不用錢，本團行程這麼 爛還要花這麼多錢等情，此經被告甲○○於本院審理時證述 無訛（本院卷第172、181頁），益徵本件南京旅遊團團費 並無顯著過低而顯可認屬不正利益之情形。再酌以兩岸交 流活動頻繁，自官方至民間，相互參訪行程時有所聞，則 本案南京旅遊團團員主觀上認為本次為旅遊或參訪交流行 程，且自己繳付之團費已包含所有機票、食宿及交通等費 用，或行前未充分認知行程涉有中國大陸官方色彩或中國 大陸官方資金補助等節，並非毫無可能。 （四）又觀諸上開證人之證述，除有部分團員係受被告甲○○邀請外，尚有其他團員係由其他里長邀集，或由友人間彼此邀約引伴參加，亦多有不認識被告丙○○、甲○○者，則被告2人如何對該等不認識之人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亦非無疑。況且，上揭證人均一致證稱：於南京旅遊團旅遊行程及餐宴期間，中國大陸官方人員並未對團員提及總統、立委二合一選舉之事，亦未要求其等須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其等對於臺辦人員在宴會中所提及「兩岸一家親」、「不要打仗」、「和平相處」等辭令口號，或僅認屬寒暄場面話語，或未留意致詞內容，或認臺辦人員並未指示支持或不支持特定候選人或政黨等情，而未認屬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遑論該等「兩岸一家親」、「不要打仗」、「和平相處」之類似口號於當今政壇中亦多為從政人士所使用，能否以此即認有指向支持特定候選人、政黨之意，顯非無疑。是以，本案南京旅遊團之團員主觀上究否知悉此次旅遊食宿為中國大陸官方落地招待、且其招待目的與總統或立法委員之選舉有關，又若參與南京旅遊團是即須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等節，均顯有疑義，實難遽認本案南京旅遊團之團員就參團受招待，及受招待與該次總統及立法委員選舉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間存有對價關係等節主觀上已有所認識。 （五）至被告甲○○雖於本院審理時一度證稱：本次南京旅遊團是被告丙○○找其辦理，其在出發前主觀上推測行程會有臺辦會資助，在餐廳吃飯時，臺辦徐主任也有詢問其對於藍白合的意見等語，然其同時亦證稱：團員有人沒詢問團費優惠原因，若有詢問者，其覺得跟團員講臺辦他們也聽不懂，其就自己想說簡單講成是習近平請客，且其也不清楚徐主任餐會期間有無跟其他人提及藍白合一事，但一起吃飯時徐主任還請其打電話給吳琪銘（民進黨籍立法委員），因為吳琪銘曾經帶里長團去過中國大陸，所以他們有認識，徐主任電話中就跟吳琪銘寒暄、邀約見面吃飯，辦理此次活動丙○○從頭到尾都沒有請其支持特定候選人或提及跟選舉有關之事，在此次活動從籌備到結束，其都沒有認為辦此活動是要暗示大家要選誰，去旅遊跟選舉無關，其認為這一趟旅遊不會影響、改變關於投票的意向等語（本院卷第173至178、181至184、186至187、189頁），顯見被告甲○○事前並未對團員明言本次旅遊會由臺辦進行落地招待一事，更未向團員表示本次旅遊與「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有關，自無從認定被告甲○○邀請團員參加南京旅遊團係基於投票行賄之目的；況且，縱被告甲○○以團費金額推測本團為落地招待，仍難僅以臺辦人員招待部分旅費，即一概而論其目的係為介入臺灣總統副總統及立委選舉，而對有投票權人約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再就臺辦人員徐宜祥與被告甲○○於餐敘時之互動觀之，徐宜祥尚有當場請被告甲○○聯繫民進黨籍之立法委員吳琪銘，並與之互動寒暄等情，此節並經吳琪銘於偵訊時證述無訛（選偵字第62號卷二第221頁），則能否謂臺辦人員有參與南京旅遊團之活動或餐敘，即遽認其間必有約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使，顯非無疑。是綜合前開團員及被告甲○○所述以觀，本案有投票權人於受赴大陸參訪之通知或要約時，尚無從認知此次旅遊機會之提供與總統或立法委員之選舉有關，且亦無此旅遊機會之提供係總統或立法委員選舉時須為投票權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不正利益之認知，從而即不存在對價關係之認識，揆諸首開說明，本件依卷內事證，尚難認定被告甲○○、丙○○有以邀約參加南京旅遊團作為行賄及約使團員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在參加之團員一方，亦無從認定渠等已認知參加該次南京旅遊團之對價，須為本次總統副總統、立法委員選舉之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即難對被告2人以上開罪責相繩。 六、綜上所述，本件依檢察官所提出之相關事證，尚不足以證明 被告甲○○、丙○○有以提供本次南京旅遊團之食宿招待，約使 有投票權人為一定行使或不行使投票權之行為，自無從遽認 被告2人該當以旅遊食宿費為不正利益交付賄賂而涉犯投票 行賄罪，故本案檢察官就被告2人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 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及反滲透 法第7條等罪嫌所為之證明，尚未達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 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2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之程度，揆 諸首開說明，自應為被告2人無罪之諭知，以免冤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余佳恩、邱蓓真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筑婷 　　　　　　　　 　　　　　　　　　　　　　　　　　　　法　官　廣于霙 　　　　　　　　　　 　　　　　　　　　　　　　　　　　　　法　官　陳佳妤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范喬瑩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2025-03-26

PCDM-113-選訴-2-20250326-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加重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9號 上 訴 人 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張志軒 被 告 陳茂元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加重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113年度訴字第641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少連偵字第122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子○○、庚○○附表編號10之刑暨定應執行刑部分撤銷。 子○○、庚○○前揭撤銷宣告刑部分，各處如附表編號10所示之刑。 其餘上訴駁回。 子○○上訴駁回與撤銷改判宣告刑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伍月 。 庚○○上訴駁回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理　由 一、審理範圍： 　　按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1項、第3 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審判決後，被告子○○未上訴，上訴 人即被告庚○○（下稱被告庚○○）於本院具體陳明僅就原審量 刑提起上訴，檢察官則具體陳明僅針對原審就被告子○○、庚 ○○之量刑提起上訴，其等就原審認定之犯罪事實及論罪、沒 收均不爭執（本院卷第185頁），故本件應以原審判決認定 之犯罪事實及罪名為基礎，上訴審理範圍僅限於被告2人刑 之部分。 二、處斷刑範圍之說明： 　㈠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2 條第1 款第1 目規定同條例所謂 「詐欺犯罪」包括犯刑法第339 條之4 之罪，又詐欺犯罪危 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 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 其刑」。經查，被告2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均自白本案全部 犯行，且於原審時均自動繳回犯罪所得，有臺灣彰化地方法 院自行收納款項收據在卷可佐（原審卷第379頁至第380頁） ，是就其等所犯各次加重詐欺犯行，均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 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分別減輕其刑。 ㈡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 項定有明文。被告2人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 年7 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並自000 年0 月0 日生效，原洗 錢防制法第16條第2 項「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 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規定，條次變更為洗錢防制法第 23條第3 項「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 ，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 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規定 ，足知修正後之規定要求如有所得需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 ，始可減輕其刑，則以被告2人在偵查及法院歷次審理期間 均自白且已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等情，修正後之規定對被 告2人並無不利，依刑法第2 條第1 項但書規定，應逕適用1 13 年7 月31日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規定論處。經查，被告2 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涉有一般洗錢之犯行，且已自 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已如前述，原應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 第23條第3項前段減輕其刑，然被告2人所涉一般洗錢罪係屬 想像競合犯中之輕罪，雖不影響處斷刑之外部界限，然就此 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於依照刑法第57條量刑時併予審 酌。 ㈢被告2人就附表編號10所涉洗錢犯行部分，業經原審認定係犯 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之一般洗錢未遂罪， 此部分犯罪情節較既遂行為輕微，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 ，原得按既遂犯之刑度減輕其刑，然原審認被告2人此部分 所犯一般洗錢未遂罪，係屬想像競合犯中之輕罪，就被告2 人有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於依照刑法第57條量 刑時，將併予審酌。 　㈣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所定「成年人教唆、幫 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 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係以年齡作為加重刑罰之要 件，但不以行為人明知其年齡要件為必要，其若具有不確定 故意，仍有適用（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7號判決意旨 參照），則成年人與少年共同實施犯罪加重刑罰之要件，該 成年人對於共犯少年之年齡，雖不以明知為必要，但主觀上 至少須具有不確定故意。本案被告2人行為時均係成年人， 而共犯少年羅○侑當時係未滿18歲之少年，有其等年籍資料 在卷可參。然查，被告子○○陳稱：羅○侑看起來是18、19歲 ，我和他是朋友介紹認識的，我只知道羅○侑會開車，但不 知道他有沒有駕照等語；被告庚○○陳稱：我認識羅○侑但不 知道他幾歲，做車手才認識等語（原審卷第210頁至第211頁 ），經查，少年羅○侑於行為時已逾16歲，被告2人又曾見聞 少年羅○侑駕車，而我國合法考取駕照年齡需滿18歲，故被 告2人未能預見少年羅○侑係未滿18歲之少年，實有可能。此 外，卷內並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2人明知或可得而 知少年羅○侑之年齡，自應對其等為有利之認定，無從依兒 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加重其 刑。 三、對原審量刑暨上訴理由之說明： 　㈠上訴駁回部分（即被告2人附表編號1至9刑之部分）： 　　⒈原審量刑時，說明被告2人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 條前段減刑事由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減刑事 由，併審酌被告2人擔任車手提領詐欺贓款，不僅侵害告 訴人戊○○、甲○○、丙○○、壬○○、丑○○、辛○○、被害人丁○○ 、洪采億、癸○○之財產法益，同時增加檢警查緝及告訴人 、被害人求償之困難，所為可議，並考量被告2人坦承犯 行之態度，以及其等在本案犯罪中所扮演之角色及參與犯 罪之程度、告訴人及被害人共9人遭詐騙轉入上開帳戶之 金額，兼衡被告子○○自述為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入監前 從事廚師、未婚、無子、父母離異，無須扶養父母之生活 狀況；被告庚○○自述為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入監前從事 餐飲業、與母親同住、離婚、無子、無須扶養父母之生活 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編號1至9所示之刑。併 考量被告2人就本案告訴人、被害人等人轉入款項之金額 ，及所獲得之報酬，並評價其等行為侵害法益之類型、行 為不法程度及罪責內涵後，認所處之有期徒刑已足以收刑 罰儆戒之效，並無再併科輕罪罰金刑之必要。 　　⒉經核原判決就法定減刑事由之認定並無違誤或失當，且於 科刑時，業已考量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所處刑度符 合罪刑相當原則及比例原則，復基於不過度評價之考量而 未宣告併科想像競合犯輕罪(一般洗錢罪)之罰金刑，本院 認其此部分量刑已充分評價被告行為之不法及罪責內涵， 應予維持。 　　⒊檢察官上訴意旨以：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 立法說明：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 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 ，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 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是行為人須自白犯罪，如有犯罪 所得者，並應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且所繳交之犯罪所得， 須同時全額滿足被害人所受財產上之損害，始符合上開法 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參照同條例第43條規定，詐欺獲 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者，量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3千萬元以下罰金。達1億元者，處5年以上1 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億元以下罰金。其立法說明，就 犯罪所得之計算係以①同一被害人單筆或接續詐欺金額，達 500萬元、1億元以上，或②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被詐 騙，詐騙總金額合計500萬元、1億元以上為構成要件。益 見就本條例而言，「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受詐騙之金額 ，同條例第47條前段所規定，如有「犯罪所得」自應作此 解釋。再以現今詐欺集團之運作模式，詐欺犯罪行為之既 遂，係詐欺機房之各線機手、水房之洗錢人員、收取人頭 金融帳戶資料之取簿手、領取被害人受騙款項之「車手」 、收取「車手」所交付款項之「收水」人員等人協力之結 果，因其等之參與犯罪始能完成詐欺犯行，其等之參與行 為乃完成犯罪所不可或缺之分工。法院科刑時固應就各個 共犯參與情節分別量刑，並依刑法沒收規定就其犯罪所得 為沒收、追徵之諭知，惟就本條例而言，只要行為人因其 所參與之本條例所定詐欺犯罪行為發生被害人交付財物之 結果，行為人即有因其行為而生犯罪所得之情形，依民法 第185條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規定，本應由行為人對 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 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否則，若 將其解為行為人繳交其個人實際獲得之犯罪報酬，則行為 人僅須自白犯罪，並主張其無所得或繳交與被害人所受損 害顯不相當之金錢，即符合減刑條件，顯與本條立法說明 ，及本條例第1條所揭示「防制及打擊詐騙危害，預防與 遏止不當利用金融、電信及網路從事詐欺犯罪並保護被害人， 保障人民權益」之立法目的不符，亦與憲法保障人民（被 害人）財產權之本旨相違，自難採取。又此為行為人獲得 減刑之條件，與依刑法沒收新制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之精神， 宣告沒收其實際犯罪所得，並無齟齬，且係行為人為獲減 刑寬典，所為之自動繳交行為（況其依上開民法規定，本 即應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與憲法保障人民 （行為人）財產權之本旨亦無違背（最高法院113年度台 上字第3589號判決意旨參照）。認被告2人自應將附表所 示告訴人、被害人遭詐騙轉入其等進行提領之人頭帳戶金 額均繳回，方可依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減輕其 刑，原審逕依上開規定減刑並作為量刑之基礎，有適用法 則不當之違誤，所為之量刑亦失所附麗，而有未洽。請求 撤銷原判決量刑，更為適法之判決。然查： 　　　①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 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 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 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 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該條第 1項前段「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之範圍，因該條第1項 前段立法說明一已明文該規定之目的係為使「詐欺犯罪 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 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透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落實 罪贓返還。」等語，除損害狀態之回復外，同時亦將詐 欺犯罪追訴之效率與節省司法資源作為該法所欲追求之 目標。是關於該段「其犯罪所得」之範圍，解釋上不宜 以被害人取回全部所受損害作為基礎，否則勢必降低行 為人自白、繳交犯罪所得之誘因，尤其在行為人自己實 際取得支配財物遠低於被害人所受損害之情況下。 　　　②再者，刑法上所謂犯罪所得，依其取得原因可分為「為 了犯罪」之利得，及「產自犯罪」之利得。前者，指行 為人因實行犯罪取得對價給付之財產利益，例如收受之 賄賂、殺人之酬金等，此類利得並非來自於構成要件的 實現本身；後者，指行為人因實現犯罪構成要件本身而 產自犯罪之利得，例如竊盜之贓物、詐欺所得之款項（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746號判決意旨參照）。以 詐騙集團為例，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屬於產自 犯罪之利得，固屬犯罪所得，而如詐欺集團成員因協助 設立詐欺機房或架設電話通訊設備，自共犯處領取報酬 ，亦屬其犯罪所得，即為了犯罪之利得，兩者未必相等 ，亦即行為人之酬勞未必來自於被害人所交付之被害金 額，則上訴意旨將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 所得，當然解釋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於文義 上解釋已難謂妥適，此等解釋方式與澈底剝奪行為人犯 罪所得之立法目的亦有違。 　　　③另就體系解釋而言，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3條第1項 關於構成要件之規定為「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達500萬元或1億元」者，與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要件 所稱「犯罪所得」，不僅用語顯有差異，就立法目的而 言，前者著重於行為人犯罪之整體規模，且為合理評價 詐欺集團之反覆、長期實施犯罪特性，乃於立法理由中 指明，應就同一被害人接續詐欺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 被害人損失，合併計算詐欺金額，由此可見在「犯罪構 成要件」層次，本條例為加重處罰詐欺犯罪，係採取被 害金額「總額計算」之立法方式，以達遏止詐欺犯罪之 效，此與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所稱「犯罪所得」屬「 處斷刑」層次之法律要件，本不必然應為同一之解釋。 　　　④上訴意旨另認應由行為人繳交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其 理論基礎之一為源自民法共同侵權行為之連帶賠償責任 ，然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6條、第47條規定，屬形 成處斷刑範圍之減刑規定，已如上述，而減刑之要件本 應依行為人之情況各自判斷，縱使屬共同正犯關係，亦 非其中一共犯符合減刑要件，其餘共犯均應一律減輕其 刑，此與「構成要件」層次之共同正犯責任共同原則不 同。所謂「責任共同原則」，係指行為人對於犯罪共同 加工所發生之結果，相互歸責，因責任共同，須成立相 同之罪名，僅在處理共同犯罪參與關係中責任之認定， 至於刑之量定，則仍應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 分別情節，為各被告量刑輕重之標準；共同正犯間並非 必須科以同一之刑，且於個案裁量權之行使時，仍應受 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拘束，俾符合罪刑相當，使罰當 其罪，輕重得宜（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109號、 第2797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意旨將屬構成要件層次 之共同正犯責任共同原則，引用作為處斷刑要件解釋之 依據，本屬不當，再民法連帶賠償責任何以不適用於刑 法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業已經最高法院104年度 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闡述明確，上訴意旨要求縱使無 實際犯罪所得之被告，亦應繳回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方 得減輕其刑，難謂符合公平原則。 　　　⑤上訴意旨另稱被告將可主張無所得即符合減刑條件，顯 與立法目的不符等語，然查，於個案中若可認定被告確 有犯罪所得者，本應依法沒收，而就被告是否獲有犯罪 所得，本應依檢察官之舉證與法院調查結果認定，法院 本於證據裁判法則，當無從任意為對被告不利之認定， 此為刑事訴訟法之基本法則；且依刑法第66條前段規定 ，減輕其刑範圍，原得依行為人之自白對於該詐欺犯罪 發現與案件儘早確定之貢獻、繳交犯罪所得對於使被害 人取回所受損害之程度等項目，綜合評估對於前揭立法 目的達成之績效作為指標，彈性決定減輕其刑之幅度， 當不致造成被告輕易取得大幅減輕其刑寬典之結果，並 達到節省訴訟資源與適當量刑之目的。 　　　⑥此外，銀行法第125條之4第2項、證券交易法第171條第5 項、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均有相類似立法體例，針 對此種具有隱密性、技術性且多為智慧性犯罪，不易偵 查及發覺，且證據資料常有湮沒之虞，為早日破獲犯罪 、追查其他共犯，降低對社會大眾、金融秩序之危害， 因此以此方式鼓勵行為人自新並節省司法資源，因此於 解釋時不宜過苛，以免阻嚇欲自新者，而失立法原意（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808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實 務上多數見解對於上開規定所謂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解 釋，係指繳交行為人自己實際所得財物之全部，或自動 賠償被害人，而毋庸宣告沒收犯罪所得之情形，並不包 括其他共同正犯之所得在內。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7條第1項前段既係依相同立法模式而為規定，其關於 犯罪所得範圍之解釋上自應一致，以符憲法第7條平等 原則之旨。 　　　⑦綜上，檢察官上訴執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判 決意旨，以前揭情詞指摘原判決適用詐欺犯罪條例第47 條前段規定為不當，固有其見地，惟此涉及審判者對法 律解釋適用之歧異，本院依照前揭說明，認原審所為論 述及法律適用既非毫無所本，自不宜僅以對於法律解釋 、見解之不同，在未有成熟之統一見解前，遽行認定原 審適用該條規定減輕被告刑責不當，而為被告2人不利 之認定。故檢察官此部分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上 訴。　　　　 　　⒋被告庚○○上訴以其係因年少無知，誤信友人能給予高報酬 薪資，始觸犯法網。遭查獲後均坦承犯行，積極配合，請 求從輕量刑等語。然查，被告上訴所提及其智識程度、參 與犯罪程度及犯後態度，均經原審於量刑時予以考量審酌 ，被告於本院審理期間，並未提出原審就量刑部分，有何 事實認定錯誤，或重大量刑事由未予審酌之情，而被告庚 ○○所犯各罪即加重詐欺取財罪最輕本刑為有期徒刑1年， 原審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刑後，被告庚 ○○所犯各罪之處斷刑下限為有期徒刑6月，原審參酌各次 犯罪情節對被害人造成損害之程度，分別科處有期徒刑7 月、8月，已屬接近底刑之偏低度量刑，實難認有何量刑 過重之處。 　　⒌綜上，檢察官及被告庚○○此部分上訴，均難認有理由，應 予駁回。 　㈡撤銷改判部分（即被告2人附表編號10暨其等定應執行刑部分 ）： 　　⒈原審針對被告2人就附表編號10量刑時，審酌被告2人符合 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洗錢防制法偵審自白 減刑事由，及刑法第57條各款所定事由，分別量處被告子 ○○有期徒刑8月，被告庚○○有期徒刑7月，固非無見。然查 ，原審認定被告2人就附表編號10部分，係犯加重詐欺取 財罪及一般洗錢未遂罪，而就被告2人此部分想像競合輕 罪符合未遂減刑部分，於量刑審酌時未予考量，應由本院 於量刑時予以考量。 　　⒉檢察官上訴認原審就被告2人此次犯行，依詐欺危害防制條 例第47條前段減刑，同有不當，依照前揭三㈠⒊各項理由所 述，尚難認有理由；檢察官上訴另認原審未予說明何以於 定應執行刑時，給予被告2人極大恤刑優惠之理由，亦有 不當。然查，原審實已說明係審酌被告2人僅係被動聽命 遵循指示，非屬集團內之領導首腦或核心人物，且本案所 犯各次加重詐欺取財罪，犯罪罪質相似，行為時間接近， 因而於定應執行刑時，自應加以斟酌以反應其責，認如以 實質累加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 為之不法內涵，而有違罪責原則，並致被告更生困難，有 違刑罰之目的，併衡酌被告2人各自責任、刑事法相關犯 罪之法定刑度，犯罪之性質、犯罪期間、各罪所受宣告刑 等犯罪情節，分別定其等應執行之刑，尚難認有何不當。 檢察官此部分上訴難認有據。 　　⒊被告庚○○亦執前揭三㈠⒋之理由，認原審量刑過重。經查， 因原審判決就此次犯行於量刑審酌時，漏未審酌此次一般 洗錢罪部分尚屬未遂，業如前述，從而，被告庚○○上訴認 原審此部分量刑過重，尚屬有據。 　　⒋綜上所述，檢察官上訴無理由，被告庚○○此部分上訴則有 理由，因原審判決就被告2人此部分犯行，有前揭漏予審 酌之處，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附表編號10之量刑宣告撤銷改 判，且因被告2人定應執行刑之基礎已有變更，自應併予 撤銷。　 四、撤銷改判部分之量刑審酌： 　㈠爰以被告2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於行為時均值壯年 ，不思付出自身勞力或技藝，循合法途徑獲取財物，竟為貪 圖一己私利，而為本案犯行，助長詐欺犯罪風氣之猖獗，幸 因未及將此筆款項領出，即因帳戶圈存止付，故尚未發生金 流斷點，並考量被告2人尚未與告訴人乙○○達成調（和）解 或賠償其所受損失，及被告2人於本案偵審期間坦承犯行， 就其等所涉一般洗錢罪部分，符合刑法第25條第2項及修正 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 項前段規定減刑事由；參以，被告 2人前均有不法犯行經法院論罪科刑之情，有其等法院前案 紀錄表在卷可參，兼衡被告2人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自述之 智識程度、家庭經濟及生活狀況，暨其等犯罪動機、目的、 手段、告訴人所受損害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編號10 所示之刑，併考量被告2人就本案所涉一般洗錢罪部分尚屬 未遂，且已繳回犯罪所得，所宣告有期徒刑之刑度對於刑罰 儆戒作用等情，經整體評價後，裁量不再併科輕罪之罰金刑 。　　　 　㈡定應執行刑部分： 　　⒈按裁判確定前犯數罪者，併合處罰之。但有下列情形之一 者，不在此限：三、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與不得易科罰金 之罪。四、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與不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 ，刑法第50條第1項第3、4款定有明文。被告庚○○就附表 編號1至9經宣告之刑，均屬不得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 之罪；而就附表編號10所宣告之刑，則屬不得易科罰金， 得易服社會勞動之罪，依照前揭規定，本院僅得就被告庚 ○○如附表編號1至9部分定其應執行之刑；如被告庚○○就附 表編號10部分亦欲與其他各罪聲請定應執行刑，應依刑法 第50條第2項規定，待裁判確定後，另請求檢察官聲請定 應執行刑，合先敘明。 　　⒉本院審酌被告2人僅係被動聽命遵循指示，非屬集團內之領 導首腦或核心人物，且本案所犯各次加重詐欺取財罪，係 其等參與同一犯罪組織期間所為，犯罪罪質相似，行為時 間接近，因而於定應執行刑時，自應加以斟酌以反應其責 ，如以實質累加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 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而有違罪責原則，並致被告更生困難 ，有違刑罰之目的，本院衡酌上情及被告2人各自之責任 、刑事法相關犯罪之法定刑度，犯罪之性質、犯罪期間、 各罪所受宣告刑等犯罪情節，依刑法第51條所定限制加重 原則，就被告子○○所犯如附表編號1至10部分，及被告庚○ ○所犯如附表編號1至9部分，分別定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 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朱健福提起公訴，檢察官徐雪萍提起上訴，檢察官 寅○○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張靜琪 　　　　　　　　　　　　　　　　法　官　黃小琴 　　　　　　　　　　　　　　　　法　官　簡婉倫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 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書慶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本案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科刑所依據之犯罪事實 應科處之刑-僅就刑度上訴 （編號1至9原審科處刑度均上訴駁回， 編號10係撤銷改判後刑度） 1 原審附表編號1被害人丁○○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玖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2 原審附表編號2被害人己○○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3 原審附表編號3告訴人戊○○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4 原審附表編號4告訴人甲○○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5 原審附表編號5告訴人丙○○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6 原審附表編號6告訴人壬○○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玖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7 原審附表編號7被害人癸○○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8 原審附表編號8告訴人丑○○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9 原審附表編號9告訴人辛○○部分 子○○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庚○○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10 原審附表編號10告訴人乙○○部分 子○○此部分經撤銷之刑，處有期徒刑柒月。 庚○○此部分經撤銷之刑，處有期徒刑陸月。

2025-03-25

TCHM-114-金上訴-229-20250325-1

抗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具保停止羈押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抗字第178號 抗 告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明佐 選任辯護人 宋重和律師 王顥鈞律師 李斌律師 上列抗告人因被告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中華民國114年3月18日具保停止羈押裁定（113年度金重訴字第1 273號、114年度聲字第571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裁定關於主文第一項部分撤銷，發回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理　由 一、原裁定意旨略以： 　㈠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臺中地院）於民國114年3月5日訊問 被告甲○○（下稱被告）後，被告前坦承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 之1第1款、第2款、第3款、第10款之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罪 ，否認同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違背職務收賄罪、組織犯 罪防制條例第9條之公務員明知為犯罪組織有據予以包庇罪 、刑法第270條、第268條前段、後段之公務員包庇圖利供給 賭博場所、公務員包庇圖利聚眾賭博罪、第132條第1項之洩 漏國防以外應秘密消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7條第1項之 公務員洩漏關於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罪嫌消息、第15條第1 項第3款之特殊洗錢等罪，然被告涉犯上開罪嫌，有卷內證 據在卷可佐，足認其犯罪嫌疑重大。考量被告本案所涉違背 職務收賄罪為最輕本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而重罪常 伴有逃亡之高度可能，係趨吉避凶、脫免刑責、不甘受罰之 基本人性，有事實足認有逃亡之虞；另被告所述與同案被告 顯有歧異，避重就輕，且本案尚未詰問證人，被告仍有影響 證人證詞使案情晦暗之可能，有事實足認有勾串共犯之虞， 而有羈押之原因。 　㈡惟臺中地院審酌被告自偵查中即執行羈押迄今，已有相當時 日，且本案於113年8月23日起訴迄今，除被告已於同年10月 9日進行準備程序之外，本院已就其餘22名同案被告行準備 程序，就被告及同案被告之答辯方向已有釐清，且被告與部 分同案被告於準備程序時之辯詞與渠等在偵查之供述並無二 致，佐以部分同案被告於偵查時業經檢察官訊問且經具結證 述，擔保其證詞之真實性，身負是否犯偽證之刑責，其串供 之危險已有降低；另雖仍有部分同案被告未進行準備程序， 然該等被告經起訴之犯行，非屬指揮、操縱犯罪組織之角色 ，被告與該同案被告串證之可能性非高；再者，被告於114 年1月10日接受腰椎椎板切除併移除脊椎腫瘤手術，嗣於同 年3月3日經病理冷凍切片，最後病理報告為惡性腫瘤，並業 經醫師排定後續定期放射治療、抗腫瘤藥物治療等情，亦有 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診斷證明書、法務部○○○○○○○○禁見被 告護送醫院通報表、收容人戒送外醫診療紀錄簿在卷可佐， 顯見被告現罹疾病，需密集定期至醫療院所治療，故本院考 量被告之犯罪情節、地位、職業、被告已遭扣押之現金、動 產、訴訟進行之程度、身體狀況、資力、犯罪所得金額（詳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及沒收所載）等情，經權衡擔保被告逃匿 之可能性，暨保全被告、確保刑事訴訟程序等落實國家刑罰 權之公益後，認被告如能提出一定數額之保證金供擔保，限 制出境、出海及限制住居，對其應有相當程度之心理約束力 ，即可確保本案之後續審判及執行程序之進行，而無羈押之 必要，爰准予被告於提出新臺幣（下同）1,200萬元之保證 金後停止羈押，但為免被告於交保後潛逃出境，致妨礙刑事 司法權之行使，暨審酌人權保障及公共利益之均衡維護，採 取保全被告接受執行之強制處分手段，自屬必要，故併予以 限制住居於屏東縣○○市○○路00號，及自停止羈押之日起限制 出境、出海8月，且考量被告之身份，為避免其與本案其他 同案被告或證人就案情有所討論或指示，而妨害真實之發現 ，爰命其不得與同案被告、證人有任何接觸、騷擾、恐嚇或 探詢案情之行為等語。　　 二、檢察官抗告意旨略以： 　㈠被告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違背職務收賄罪、 同條例第6條之1第1款、第2款、第3款、第10款之公務員財 產來源不明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9條之公務員明知為犯 罪組織有據予以包庇罪、刑法第270條、第268條前段、後段 之公務員包庇圖利供給賭博場所、公務員包庇聚眾賭博罪、 第132條第1項之洩露國防以外應秘密消息、修正前洗錢防制 法第17條第1項之公務員洩露關於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罪嫌 消息、第15條第1項第3款之特殊洗錢等罪嫌疑重大，業經原 審裁定認定在案，合先敘明。 　㈡就羈押原因之逃亡部分，被告自就職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刑事 警察大隊（下稱臺中市刑大）大隊長前1日之110年10月23日 起，即開始收受來源不明之財物達4,451萬1,125元，並對財 力雄厚之九州集團即同案被告陳政谷、九州集團之葳群公司 負責人即同案被告徐培菁（下均逕稱其名）等人往來密切， 陳政谷、徐培菁等人非無可能使被告隱蔽以脫免自己涉犯之 違背職務行賄罪責，且被告雖於本案中依法扣押約1,216萬1 ,707元，然與被告所收得之不明來源財產數額有明顯落差， 況被告始終未就其所收得之上開財產來源為清楚交待，被告 仍可能有相當資力進行逃亡，況被告限制居住地在屏東縣， 距臺中地院之管轄地距離甚遠，難以即時掌握被告行蹤，且 屏東縣海岸多處為走私、販毒集團常利用出海之非法管道， 被告確實有逃亡海外之能力，佐以被告涉犯重罪，顯有高度 之逃亡可能性，如未予安裝科技設備監控作為替代處分，實 難以防免被告於易容、喬裝後偷渡方式離境之可能，原審僅 諭知被告1,200萬元之保釋金及限制住居於屏東縣○○市○○路0 0號，及限制出境、出海8月，難認可避免被告逃亡之可能。 　㈢考量被告犯罪嫌疑重大，有逃亡之羈押原因，且被告可輕易 在公權力難以發現之情況下，逕自非法出境，為確實掌握被 告行蹤，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16條之2第1項第4款規定，命被 告接受適當之科技設備監控，例如接受電子腳環、居家讀取 器及其他必要措施，以防被告因涉犯重罪而逃亡之可能。綜 上，被告涉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罪嫌，又事涉重罪之高度 逃亡可能，原審裁定未清楚說明為何具保及限制出境、出海 即可防止被告逃亡，實有違誤，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03條第1 項提起抗告，請將原裁定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裁定等語。 三、按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㈠有逃亡或有 事實足認為有逃亡之虞，㈡有事實足認為有湮滅、偽造、變 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㈢所犯為死刑、無期徒刑或 最輕本刑為5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有相當理由認為有逃亡 、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者，非予羈 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執行者，得羈押之，刑事訴訟法 第1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被告經法官訊問後，雖有第101 條第1項各款所定情形之一而無羈押之必要者，得逕命具保 、責付或限制住居，刑事訴訟法第101條之2定有明文。是被 告依自由證明之程度，倘足認其犯罪嫌疑重大，且有刑事訴 訟法第101條第1項各款所列情形，法院就實際情況審查有無 羈押必要後，如認無羈押之必要，固得以具保、責付或限制 住居等侵害較小之手段替代之。惟是否得以具保等強制處分 取代羈押，法院仍應就具體個案，依通常生活經驗法則、論 理法則衡酌是否有非予羈押顯難保全證據或難以遂行訴訟程 序之情形為判斷。 四、原裁定以被告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違背職 務收賄罪、同條例第6條之1第1款、第2款、第3款、第10款 之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9條之公務 員明知為犯罪組織有據予以包庇罪、刑法第270條、第268條 前段、後段之公務員包庇圖利供給賭博場所、公務員包庇圖 利聚眾賭博罪、第132條第1項之洩露國防以外應秘密消息、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7條第1項之公務員洩露關於犯洗錢防 制法第14條罪嫌消息、第15條第1項第3款之特殊洗錢罪嫌， 犯罪嫌疑重大，有羈押之原因，惟認被告如能提出一定數額 之保證金供擔保，限制出境、出海及限制住居，對其應有相 當程度之心理約束力，即可確保本案之後續審判及執行程序 之進行，而無羈押之必要，爰裁定准予被告於提出1,200萬 元之保證金後停止羈押，併予以限制住居於屏東縣○○市○○路 00號，及自停止羈押之日起限制出境、出海8月，及不得與 同案被告、證人有任何接觸、騷擾、恐嚇或探詢案情之行為 取代羈押，並告知被告倘違反上述條件，法院得命再執行羈 押等旨，固非無見。惟查： 　㈠被告僅坦承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之1第1款、第2款、第3款、第 10款之公務員財產來源不明罪，而否認其餘犯罪，然依起訴 書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欄所載之供述及非供述證據，足認被 告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5款之違背職務收賄罪、 同條例第6條之1第1款、第2款、第3款、第10款之公務員財 產來源不明罪、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9條之公務員明知為犯 罪組織有據予以包庇罪、刑法第270條、第268條前段、後段 之公務員包庇圖利供給賭博場所、公務員包庇圖利聚眾賭博 罪、第132條第1項之洩露國防以外應秘密消息、修正前洗錢 防制法第17條第1項之公務員洩露關於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罪嫌消息、第15條第1項第3款之特殊洗錢罪，犯罪嫌疑重大 。 　㈡又被告籍設臺中○○○○○○○○○，於臺中則係住在臺中市刑大備勤 室，並無其他居所，嗣於113年2月1日始與徐培菁同居於徐 培菁所有位於臺中市○○區○○路○段000號00樓之0之住所，足 見被告並無固定住居所，並參以被告自承年薪160萬元，且 被告與徐培菁為男女朋友後，徐培菁提供房屋、車輛予被告 無償使用，又被告收受不明財物且無法交代來源之金額高達 上千萬，考量被告本案所涉違背職務收賄罪為最輕本刑10年 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而重罪常伴有逃亡之高度可能，係趨 吉避凶、脫免刑責、不甘受罰之基本人性，是有事實及相當 理由足認有逃亡之虞，檢察官認被告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 第1項第1款、第3款之羈押原因，並非無據。稽之，被告雖 於本案中依法扣押約1,216萬1,707元，然與被告所收得之不 明來源財產數額有明顯落差，況被告始終未就其所收得之上 開財產來源為清楚交待，有隱匿之嫌，依此，被告仍可能有 相當資力進行逃亡；參以，被告限制居住地在屏東縣，距臺 中地院之管轄地距離甚遠，復未命其定期向所轄司法警察機 關或以電子通訊方式報到，難以即時掌握被告行蹤，且屏東 縣海岸狹長，多處為走私、販毒集團常利用出海之非法管道 ，新聞時有報導，非法出境之可能性增加。從而，本案被告 涉犯重罪，犯罪金額龐大，原審於具保外，僅併命限制住居 、出境及出海，並未輔以適當之科技設備監控、報到處分， 是否足以防範被告偷渡或其他方式非法離境之可能，以上各 節皆非無疑。從而，本案被告涉犯重罪，犯罪金額龐大，尚 有隱匿來源不明財產之情形，原審認雖被告有逃亡之虞之羈 押原因，惟無羈押之必要，命具保、限制住居、出境及出海 ，該處分如何消弭逃亡之可能性，而無羈押之必要，既非無 疑，即非無再予研求之餘地。 　㈢另被告自109年10月16日起至110年8月23日止，擔任刑事局偵 查第四大隊大隊長，自110年8月24日起至113年1月16日止， 擔任臺中市刑警察大隊大隊長，自113年1月17日陞任為刑事 局警政監，其因徐培菁往來甚為密切，進而同居，涉嫌收受 徐培菁之賄賂及不正利益，並於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 大隊及檢察官因偵辦剛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剛谷公司 ）涉嫌賭博等案件（下稱剛谷案）期間，洩漏偵查秘密予徐 培菁，包括警方預計於112年5月25日對剛谷公司執行搜索的 消息，致剛谷公司人員得以事先將電腦資料設備搬走，而嚴 重影響檢警之偵辦作為，另提供其他偵查祕密及因應偵查之 策略之嫌疑重大。又被告所述與其他同案被告供述顯有矛盾 歧異，又依被告上開司法警察官資歷，可見其職務於警調機 關中均具有相當地位，對於其他共犯、證人或司法警察應有 相當程度之支配或影響力，不能排除各該共犯或證人有受被 告影響而變易先前供述或經具結後證述之動機及可能。稽之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大隊及檢察官因偵辦剛谷案，欲執 行搜索，而央請臺中市刑大協助搜索警力，被告因而得知該 情，並於檢警方偵辦剛谷案期間，多次聽取協助調查之同仁 報告剛谷案之案情，掌握偵辦進度，期間亦曾經向徐培菁透 露另案證據資料、案件內容、偵查進度等事項，復有刪除手 機內與徐培菁之對話紀錄，顯有事實足認為有湮滅、偽造、 變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況本案尚未進行詰問同案 被告及證人程序，本案既仍須傳喚渠等進行交互詰問，案情 即非已明朗，而有調查釐清之必要。復以現今科技發達，可 利用網際網路秘密通訊，其隱蔽性極高、不易察覺之實況判 斷，於被告經保釋在外後，顯得輕易利用相關通訊軟體進行 隱密通訊而與共犯或證人勾串之可能性極高，且此並不因被 告、同案被告及相關證人已於偵查中為相關陳述，而有何影 響，是有事實足認被告有湮滅證據、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 而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2款之羈押原因。原審法院 審酌全案及相關事證，認有事實足認被告勾串共犯之虞之羈 押原因，此部分論斷固無違誤，惟原審法院以被告及其餘22 名同案被告行準備程序，就被告及同案被告之答辯方向已有 釐清，且渠等辯詞與偵查中之供述並無二致，及同案被告於 偵查時業經具結證述，串供之危險已有降低，另未進行準備 程序之同案被告於九州集團中非屬指揮、操縱犯罪組織之角 色，被告與該同案被告串證之可能性非高及被告身體狀況不 佳等情，認無羈押之必要，命被告具保、限制住居、限制出 境及出海、不得與同案被告或證人接觸、騷擾、恐嚇或探詢 案情之誡命，惟本案犯罪情節為組織型之集團犯行，被告涉 嫌收受賄賂及不正利益收受賄賂，洩漏剛谷案偵查秘密予九 州集團業者，其與同案被告涉案之情節，互有關涉，渠等之 犯行實情及分工均尚待審理調查，且被告與同案被告、相關 證人既不排除仍有前揭相互勾串之虞，則僅憑原裁定併命於 具保後，不得與同案被告或證人接觸之誡命，該處分如何在 現今網際網絡、電子設備與通訊軟體之科技發達、隱蔽性極 高之情形下，如何防免被告與同案被告、相關共犯或證人接 觸而相互勾串，使被告、共犯及證人之證詞間不受污染，此 替代羈押處分如何可消弭與其他共犯或證人串供、滅證，而 無羈押之必要，殊堪置疑，原裁定並未說明，理由難認完備 ，自非允當。據此，原裁定認被告並無羈押之必要，實非無 再予研求之餘地。檢察官抗告意旨雖未指摘及此，惟原裁定 此部分既有可議，仍無可維持。 　㈣從而，原審以1,200萬元准被告具保及輔以限制住居、限制出 境、出海、禁止與同案被告及證人接觸、騷擾、恐嚇或探詢 案情等處分，是否足以確保本案之後續審判及執行，而堪抑 制被告之逃亡、湮滅、偽造、變造證據或勾串共犯或證人等 之避罪動機，亦非無再行斟酌之餘地。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抗告意旨指摘原裁定不當，部分非無理由 ，且原裁定亦有上開未盡完備之處，應由本院撤銷原裁定， 並為兼顧被告之審級利益，發回原審法院另為適法之處理， 以衡平國家追訴犯罪之公共利益及憲法保障被告之訴訟權益 。至原裁定主文第二項「甲○○如未能於民國114年3月21日下 午4時前提出上開保證金，則自民國114年3月23日起延長羈 押2月，並禁止接見、通信、受授物件」，以附條件方式延 長羈押，於法雖有未合，惟此部分不在檢察官抗告範圍，並 非本院所得審究，且被告已具保停止羈押，該附條件方式延 長羈押已無從實施，自應失其效力，併予指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3條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智　雄 　　　　　　　　　　　　　　　 法　官　林　源　森 　　　　　　　　　　　　　　　 法　官　陳　鈴　香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再抗告。 　　　　　　　　　　　　　　　 書記官　羅　羽　涵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2025-03-25

TCHM-114-抗-178-20250325-1

澄
懲戒法院

懲戒

懲戒法院判決 111年度澄字第6號 移 送 機 關 監察院 代 表 人 陳菊 代 理 人 李俊儒 張晟 被 付懲戒 人 吳牧群（原名白樣‧伊斯理鍛） 0000000000000000 送 達代收 人 李珮瑜 辯 護 人 鄭文龍律師 上列被付懲戒人因懲戒案件，經監察院移送審理，本院判決如下 ： 主 文 本件免議。 理 由 一、懲戒案件被付懲戒人受褫奪公權之宣告確定，認已無受懲戒 處分之必要者，應為免議之判決，公務員懲戒法第56條第2 款定有明文。 二、監察院移送意旨略以： ㈠、被付懲戒人吳牧群（原名白樣．伊斯理鍛）先後擔任高雄市那 瑪夏區（下稱那瑪夏區）第1屆及第3屆區長，其職務須綜理 區政並指揮監督所屬課室辦理工程（勞務）採購，為依據法 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又尹 正光、陳偉迪、董立寬、林崇義、李嘉芳、薛博壬、吳清玲 等人，係下述承包那瑪夏區公所相關標案廠商之負責人、實 際負負人或員工等。 ㈡、被付懲戒人不違背職務向尹正光收受賄賂犯行部分： 尹正光於102年12月間（即被付懲戒人擔任第1屆區長任期內 ），以力匠工程顧問有限公司名義，標得「103年度那瑪夏 區〈東岸區〉委託工程技術服務開口契約案」，被付懲戒人於 103年2月15日某時，邀約尹正光至當時仍營業中之「85度C 」咖啡店（即高雄市○○區○○○路000號）見面，並基於職務上 行為收受賄賂之犯意，以將參加紐西蘭考察活動為由，向伊 正光索賄新臺幣（下同）12萬元，尹正光為求其標案工程日 後能順利進行，交付6萬元現金與被付懲戒人收受。 ㈢、被付懲戒人向陳偉迪準收受賄賂犯行部分： 陳偉迪因事前獲悉那瑪夏區公所因故，欲終止榮承發工程顧 問股份有限公司，向那瑪夏區公所承包之「107至108年度那 瑪夏區委託工程技術服務案（開口契約）」（原定履約期間 橫跨被付懲戒人第2、3屆區長任期），於被付懲戒人當選第 3屆區長後未就職前之107年12月20日上午某時，前往被付懲 戒人競選總部辦公室（址設那瑪夏區○○巷00號旁附屬建物） ，向被付懲戒人表示不希望該契約遭片面終止，被付懲戒人 乃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預以日後就職區長後之職務上行為 ，即以將來不會終止該契約作為對價，向陳偉迪要求及收受 賄款60萬元既遂，被付懲戒人嗣於就任第3屆區長後，並以 其職權履行其對陳偉迪之上開承諾。 ㈣、被付懲戒人就本案刑事部分第二審判決（即臺灣高等法院高 雄分院111年度原上訴字第25號刑事判決，下稱刑事第二審 判決）附表（下稱刑事第二審判決附表）所示之工程暨勞務 採購（不包括刑事第二審判決附表編號5至7所示工程部分） ，分別向陳偉迪、林崇義、董立寬、李嘉芳、薛博壬、陳坤 銘、吳清玲收取回扣（賄賂）犯行部分。 １、被付懲戒人向陳偉迪、林崇義、董立寬收取回扣（即刑事第 二審判決附表編號1至3、8至18、22、24至43所示工程）部 分： 被付懲戒人於107年12月底當選第3屆區長後，透過陳偉迪向 董立寬、林崇義借款880萬元，嗣被付懲戒人基於經辦公用 工程收取回扣之犯意，於108年3月間某日透過陳偉迪，向董 立寬、林崇義轉知其無力償還借款，欲自其等得標之相關工 程中，收取回扣並用以抵償債務，經董立寬、林崇義同意後 ，被付懲戒人於108年至109年間，就此部分相關工程合計收 取工程回扣至少現金1,034萬7,400元暨抵償債務690萬6,820 元（合計1,725萬4,220元）。 ２、被付懲戒人向陳偉迪、李嘉芳、薛博壬收取回扣（即刑事第 二審判決附表編號20、21、23所示工程）部分： 被付懲戒人承前揭基於經辦公用工程收取回扣之犯意，於10 8年8月30日，就李嘉芳標得此部分之相關工程，收受由薛博 壬經由林崇義交與陳偉迪，再由陳偉迪轉交與被付懲戒人之 工程回扣共110萬8,000元。 ３、被付懲戒人向陳偉迪、董立寬、陳坤銘、吳清玲收受賄賂（ 即刑事第二審刑事判決附表編號4、19所示勞務採購）部分 ： 被付懲戒人基於對職務上行為收受賄賂之犯意，先後指示陳 偉迪向陳坤銘轉達，欲從此部分標案中收取回扣（賄賂）之 意，陳偉迪乃委由董立寬向陳坤銘轉知上情，嗣陳坤銘與吳 清玲商量後，由吳清玲先後將15萬元、8萬元之現金交與陳 坤銘，陳坤銘再經由董立寬交與陳偉迪，並由陳偉迪於108 年6月24日，將上述共23萬元之賄款等交付被付懲戒人收受 。 ㈤、被付懲戒人上述違法行為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後，業據臺灣橋 頭地方法院以109年度原訴字第14號、109年度易字第357號 刑事判決（下稱刑事第一審判決），分別論處罪刑（即犯貪 污治罪條例第五條第一項第三款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1罪〉 ；犯準收受賄賂〈1罪〉；犯貪污治罪條例第四條第一項第三 款經辦公用工程收取回扣〈5罪〉），並合併定其應執行刑為 有期徒刑十八年，褫奪公權六年在案。被付懲戒人除觸犯刑 罰外，並違反公務員服務法之規定，其行為嚴重敗壞官箴， 損害政府信譽及公務員廉潔形象，情節重大，爰依法提案彈 劾，移送懲戒法院審理。 三、經查： ㈠、被付懲戒人不服刑事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後，業經刑事第二 審判決就如本判決理由欄二之㈢、㈣、１至３所載之違法行為部 分，維持刑事第一審關於論處被付懲戒人犯準收受賄賂（1 罪）；又犯貪污治罪條例第四條第一項第三款經辦公用工程 收取回扣（共5罪，詳如刑事第二審判決附表所示）罪刑部 分之判決，駁回被付懲戒人就上述部分在刑事第二審之上訴 ，並就被付懲戒人上述所犯共6罪所處之刑（即上訴駁回部 分），合併定其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十五年十月，褫奪公權 六年。被付懲戒人不服上述判決提起第三審上訴，經最高法 院審理後於114年3月6日，以113年度台上字第2581號刑事判 決，駁回被付懲戒人之上訴確定，有刑事第一審、第二審及 第三審判決附卷可稽。 ㈡、本件依移送機關所提供之相關證據資料，以及上述刑事判決 關於有罪確定部分之認定記載，事證已臻明確。被付懲戒人 前揭所為，除觸犯刑事法令外，並違反修正前公務員服務法 第5條（即現行公務員服務法第6條）公務員應清廉之規定， 係屬公務員懲戒法第2條第1款之違法失職行為，所為影響公 務人員廉潔暨機關紀律之形象，嚴重損害政府信譽，且將導 致公眾喪失對其職位之尊重及信賴，為維護公務紀律，自有 予以懲戒之必要。本院審酌被付懲戒人擔任那瑪夏區區長職 務，竟未能潔身自愛，收受工程回扣及賄賂之時間甚長，所 收受回扣及賄賂之金額甚多，違反義務之程度至為嚴重，以 及行為後未能坦承犯行，亦未繳回鉅額之犯罪所得，行為後 之態度不佳，暨公務員懲戒法第10條各款所列事項等一切情 狀，認以判處被付懲戒人撤職並停止任用5年為適當。 四、 ㈠、按公務員懲戒法中最重之懲戒處分，為該法第9條第1項第1款 之「免除職務」，依同法第11條規定：「免除職務，免其現 職，並不得再任用為公務員」，其法律效果相當於公務人員 任用法第28條第1項第4款、第4項前段，即曾服公務有貪污 行為，經有罪判決確定者，不得任用為公務員，任用後應予 免職之規定。又公務員懲戒法中次重之懲戒處分，為該法第 9條第1項第2款之「撤職」，依同法第12條第１項規定：「撤 職，撤其現職，並於一定期間停止任用；其期間為一年以上 ，五年以下」，相較於公務人員任用法第28條第1項第8款、 第4項前段，即褫奪公權尚未復權者，不得任用為公務員， 任用後應予免職之規定，除後者褫奪公權之期間較長外（依 刑法第37條第1項、第2項之規定，其期間最長者為褫奪公權 終身或十年以下），二者之法律效果亦屬相當。 ㈡、本件被付懲戒人因服公務有貪污行為，經刑事法院甫於114年 3月6日，判處其有期徒刑十五年十月，褫奪公權六年確定， 已如前述。則揆諸上述公務人員任用法之相關規定，被付懲 戒人除應予免職外，縱爾後褫奪公權復權，亦不得再任用為 公務員，其法律效果已涵攝被付懲戒人本應受之懲戒處分（ 即撤職並停止任用五年）在內，是本案再對被付懲戒人為懲 戒處分已無實益，應認並無再對其為懲戒處分之必要。參照 首揭公務員懲戒法第56條第2款規定之意旨，本件應對被付 懲戒人為免議之判決，並依公務員懲戒法第46條第1項但書 規定，不經言詞辯論為之。 五、至監察院移送意旨雖另指：被付懲戒人有本判決理由欄二之 ㈠所載之違法行為，並提出刑事第一審判決作為證據。然查 被付懲戒人於移送機關及本院準備程序中，均否認有此部分 之違法行為。又監察院移送意旨所指被付懲戒人之此部分違 法行為，雖經刑事第一審判決論處犯貪污治罪條例第五條第 一項第三款之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刑，但被付懲戒人不服 提起上訴後，業經刑事第二審判決撤銷刑事第一審關於此部 分之判決，並改判諭知被付懲戒人關於此部分無罪，因檢察 官並未對此部分提起第三審上訴而已確定，有刑事第一審、 第二審及第三審判決附卷可稽。移送機關關於此部分所舉之 證據，並不能證明被付懲戒人有此部分之違法行為。因本案 已對被付懲戒人為免議之諭知，爰就此部分不另為被付懲戒 人不受懲戒之諭知，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依公務員懲戒法第46條第1項但書、第56條第2款，判 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懲戒法院懲戒法庭第一審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祺祥 法 官 周占春 法 官 黃麟倫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向 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上訴理由應記載原判決所違背 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依訴訟資料可認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之具 體事實）。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 補提理由書，如逾期未提出上訴理由書者，本院毋庸再命補正， 由本院逕以裁定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書記官 莊依婷

2025-03-25

TPPP-111-澄-6-20250325-1

簡上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簡上字第175號 上 訴 人 顧傑 訴訟代理人 蔡頤奕律師 被上訴人 吳昱璋 訴訟代理人 王唯鳳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4月 28日本院桃園簡易庭111年度桃簡字第24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14年3月2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起訴主張：被上訴人於民國107年8月起至109年1月 23日止受僱於上訴人經營之詮鈦牙醫診所(下稱詮鈦診所)擔 任牙醫師。上訴人於被上訴人離職後，刻意私下到處打探被 上訴人後續任職之診所，於109年3月3日至同年10月26日間 ，分別傳送附表所示訊息予附表所示之人，其中分類欄「第 1類」、「第3類」之訊息，係故意以不實言論損害被上訴人 名譽及他人對被上訴人工作能力、品德操守等評價，情節重 大，進而影響被上訴人後續就業、任職之情形，爰依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民法第19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賠 償精神慰撫金新臺幣（下同）35萬元本息（原審駁回被上訴 人逾前開請求部分，未據被上訴人聲明不服，非本院審理範 圍）。 二、上訴人則以：附表第1類「以送紅包、賄賂助理之方式獲得 業績」（下稱系爭第1類言論）及第3類「私下聯絡病人前往 他處就診或搶其他醫師之病患」（下稱系爭第3類言論）， 究其實際均與診所日常業務分紅及營運有關，當時兩造間為 僱傭關係，上訴人身為雇主，倘放任診所內部醫師搶病患由 該名醫師診療或帶往其他診所，除導致醫師內部惡性競爭外 ，對於病患之權益亦有損害，且醫師是否會搶診所病患為招 募牙醫師之重要參考，自屬可受公評之事，此亦為被上訴人 以相同請求基礎事實對上訴人提起刑事誹謗告訴，臺灣桃園 地方檢察署（下稱桃園地檢署）檢察官不起訴理由之一，上 訴人上開言論之發表，均係基於事實所發表之善意言論，且 為可受公評之事，自不構成侵權行為。又上訴人係以「私訊 」方式提醒其他醫師注意，非於公開場合發表，顯見上訴人 於發表時，並無散佈於眾之意圖，絕非以損害被上訴人名譽 為主要目的，且具有前後脈絡。退步言之，縱認上訴人發表 之系爭第1類、第3類言論構成侵權行為，因兩造均為牙醫師 ，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大抵相同，而上訴人係「私下」向 劉欣宜、石林展、黃奕鈞發表言論，情節絕非重大，對被上 訴人名譽之減損，亦屬有限，況被上訴人離職原因為赴美求 學，迄今尚未歸國，上訴人所發表之言論，於被上訴人多年 回國後謀職、開業均無影響，衡以詮鈦診所前牙醫師孫季農 曾因上訴人於牙醫師群組之言論（下稱孫季農案），對上訴 人提起妨害名譽之刑事告訴，因上訴人坦承犯行，本院刑事 庭認定構成誹謗犯行並判決定讞，孫季農所提之民事訴訟經 本院110年度訴字第1790號判決上訴人應賠償孫季農10萬元 確定，而本案上訴人僅向劉欣宜、石林展、黃奕鈞三人私訊 ，且經桃園地檢署為不起訴處分，本案情節顯然輕於孫季農 案，被上訴人請求精神慰撫金35萬元，亦屬過高等語，資為 抗辯。 三、原審就前開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 　　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 回。 四、被上訴人主張其於107年8月起至109年1月23日止受僱於上訴 人經營之詮鈦診所擔任牙醫師，上訴人於其離職後，於109 年3月3日至同年10月26日間，分別傳送附表所示訊息予附表 所示之人等事實，業據其提出上訴人與附表所示之人之對話 訊息截圖為證，並為上訴人所不爭執（本院卷第47頁），堪 信為真實。 五、本院之判斷：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名譽有無受損害，以社 會上對個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依據，苟其行為足以使他 人在社會上之評價受到貶損，不論其為故意或過失，均可構 成侵權行為，其行為不以廣佈於社會為必要，僅使第三人知 悉其事，亦足當之（最高法院90年台上字第646號判決先例 參照）。次按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及「意見表達」，前 者有真實與否之問題，具可證明性，行為人倘就事實陳述之 言論，經合理查證，且依查證所得資料，有相當理由確信其 為真實者，縱事後證明所言與事實不符，亦不能令負侵權行 為之損害賠償責任；倘依行為人所舉客觀事證，足認於發表 該言論當時，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亦同；後者乃行 為人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屬主觀價值判斷之範疇，無真 實與否可言，行為人對於可受公評之事，如未使用偏激不堪 之言詞而為意見表達，可認係善意發表適當評論者，不具違 法性，非屬侵害他人之名譽權，即不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 責任（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427號判決意旨參照）。準 此，行為人就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事項為事實陳述之言論發表 時，仍應負合理查證之義務，並由行為人針對個別事實所涉 名譽侵害之程度、與公共利益之關係、陳述事項之時效性、 資料來源之可信度、查證成本、查證對象等因素，舉證證明 已盡合理查證之義務，始得阻卻違法，而解免其應負之侵權 行為責任，俾調和言論自由之落實與個人名譽之保護；倘行 為人就事實之相當真實性，未盡合理查證義務，依其所提證 據資料，在客觀上不足認其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且該不 實之言論，足以貶損他人之社會評價者，自構成不法侵害他 人名譽；於此情形，縱令所述事實係出於其疑慮或推論或係 轉述第三人之陳述，亦難謂有阻卻違法之事由。　　 　㈡上訴人所為系爭第1類、第3類言論，已侵害被上訴人之名譽 權： 　⒈上訴人所為之第1類言論（即附表編號1、4、6、7所示訊息內 容），足使收受該訊息之人產生被上訴人以送紅包、金錢利 誘之不正當手段，讓診所助理人員將到所諮詢之病患，多安 排由被上訴人診療，損害診所其他醫師公平看診權益之負面 評價，而其所為之第3類言論（即附表編號3、9、12、16所 示訊息內容），則係在指述被上訴人搶其他醫師之病患，或 以偷拍病歷、翻拍資料之方式，私下接洽病患至其兼職之其 他診所治療，該言論會讓收受訊息之人產生對被上訴人品行 、職業操守之懷疑。上訴人所為之系爭第1類、第3類言論（ 下合稱系爭言論），均足使被上訴人之社會評價造成相當程 度之貶抑，被上訴人主張其因該等言論名譽權受損，自屬可 採。　　 　⒉再者，系爭言論均屬事實之陳述，縱可認與被上訴人執行醫 師業務有關而涉及公眾利益，然依前開說明，上訴人仍應舉 證證明所發表之系爭言論為真，或已經合理查證而有相當理 由信其為真實，方可阻卻其侵害被上訴人名譽權之不法性。 經查： 　⑴上訴人執訴外人孫季農於原審作證時提出之通訊軟體LINE（ 下稱LINE）對話紀錄截圖，稱由其中內容「私下打聽一下 是否有聽說 吳醫師會私給紅包 讓助理約患者給他」、「不 知道 只是我推測 因為他接到很多植牙諮詢全口重建諮詢」 （原審卷第98頁），及診所另名醫師曾在LINE中向上訴人反 應「櫃臺安排病人的情況真的也蠻難理解的 我下午都沒病 人 太扯了…然後吳醫師（即被上訴人）一小時看八個」、「 反正吳醫師在的時候 我就沒什麼病人的感覺」等語（本院 卷第55頁），可見系爭第1類言論並非空穴來風云云。然上 開上訴人與孫季農間對話紀錄截圖中「私下打聽一下 是否 有聽說 吳醫師會私給紅包 讓助理約患者給他」、「不知道 只是我推測 因為他接到很多植牙諮詢全口重建諮詢」等訊 息均係上訴人所傳送，有上開對話紀錄截圖可佐，並經證人 孫季農於原審證述明確（原審卷第90頁），上開訊息自不足 以作為系爭第1類言論為真之證據；至詮鈦診所他名醫師固 曾向上訴人抱怨與被上訴人間病患人數有顯著差異，並稱難 以理解櫃臺之安排，然診所各醫師診治病患人數之多寡，原 因本不一而足，尚不得僅因被上訴人病患人數較多，逕為被 上訴人以金錢賄賂助理之推論，參以上訴人在與孫季農之LI NE對話紀錄中，曾表示「有耳聞他有給大包紅包 當然也可 能只是過年」、「當然目前沒有證據 我還是會去調查一下 」等語，可見上訴人並無任何證據足以支持其有關被上訴人 金錢賄賂助理之臆測，惟上訴人罔顧上情，逕對被上訴人當 時任職之澄心牙醫診所（下稱澄心診所）所長劉欣宜、行政 管理醫師石林展為附表編號1、4、6、7之發言，指摘被上訴 人以利誘方式不正當增加病患來源，其所為言論自非屬於言 論自由保障之範疇，不能阻卻其侵害被上訴人名譽權行為之 不法性。 　⑵上訴人再以其與石林展間之對話，係石林展發起，非上訴人 自行開啟話題，且石林展曾主動評論「（被上訴人）說要帶 病人來的時候，我是表示原診所處理」可見系爭第3類言論 係基於事實發表，不構成侵權行為云云。然石林展之所以與 上訴人聯繫，乃源於上訴人先向劉欣宜為附表編號1至4之言 論，石林展知悉後，為了解詳情，方與上訴人聯繫，此觀石 林展於對話開頭稱「您好，我是欣宜的同事，澄心牙醫的行 政醫師石林展 想請教您有關吳醫師的問題？」，上訴人隨 即回覆「哈 你好 我剛剛才打完一串 我貼給你」、「這是 剛剛傳給欣宜的」，並轉傳數頁訊息內容（含附表編號1至4 言論）等情甚明（勞簡專調卷第33頁），上訴人顯係主動發 表不利於被上訴人言論之一方，非單純基於石林展之徵詢而 為被動回應；又上訴人於109年4月13日傳送診所病患資料照 片予石林展，稱「那個吳醫師　要把我們病人帶去植牙」、 「他都亂收費　要小心一點」，石林展為此回應稱「一開始 是我們的股東學長引薦，而且很讚賞，所以沒有多想。說要 帶病人來的時候，我是表示原診所處理，但後來他說不愉快 要離開，股東學長也願意幫他follow就讓他帶來了」，有其 等間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可憑（勞簡專調卷第37頁 ），由上開對話內容，固可認該名病患於被上訴人自詮鈦診 所離職後，改至澄心牙醫找被上訴人繼續治療，然病患因對 特定醫師已建立高度信賴感，而主動前往醫師新任職診所求 診，在社會上非屬罕見，上訴人既未提出任何資料證明其業 經合理查證，有相當理由確信被上訴人有私下聯絡病患前往 他處就診，或搶其他醫師之病患之行為，其僅憑單一病患改 至澄心牙醫治療之事實，即向他人傳述系爭第3類言論，顯 難認其已盡合理查證義務而有相當理由確信其指摘被上訴人 搶病患之言論內容屬實，上訴人上開所辯，委無足採。至被 上訴人對上訴人提出妨礙名譽告訴之刑事案件，雖經桃園地 檢署為不起訴處分，惟不拘束本院，不影響本院前開認定， 附此敘明。 　⑶綜上，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所為系爭第1類、第3類言論，侵 害其名譽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負損害賠償責 任，為有理由。 　㈢按不法侵害他人之名譽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 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95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前 開條文所謂之相當，應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 他各種情形核定之。本院審酌上訴人為牙醫師，並為詮鈦診 所負責人，名下有不動產、汽車、投資數筆；被上訴人於事 發時為牙醫師，名下無其他財產（原審限閱卷），並斟以上 訴人未盡合理查證義務即主動、故意向被上訴人當時任職之 牙醫診所所長、行政管理醫師、合夥醫師發表系爭第1類、 第3類言論，詆毀被上訴人以不正當手段增加業績、搶病患 ，侵害被上訴人名譽甚鉅，被上訴人精神上自受有相當之痛 苦等情，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慰撫金35萬元，應屬 適當。至上訴人所引用之另案民事判決中，上訴人所發表之 言論內容與本案不同，情節亦屬二致，不能比附援引，該判 決亦無拘束本院之效力，上訴人執此主張原審判決金額過高 ，洵非可取。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 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3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 翌日即111年1月6日（原審卷第7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 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人仍執陳詞，指摘原判決不 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魏于傑 　　　　　　　　　　　　　　　　　法　官　江碧珊 　　　　　　　　　　　　　　　　　法　官　劉佩宜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本判決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書記官　黃忠文 附表 編號 傳送時間及對象 訊息內容 卷頁 分類 被上訴人於原審指為涉及誹謗之言論 1 109年4月1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所長劉欣宜 他接到那麼多手術就是他賄賂一個小姐把諮詢都約給他 勞簡專調卷29頁 第1類 2 他以轉介費要脅診所，如果不簽切結書支付轉介費他就不完成轉診 勞簡專調卷29頁 第2類 3 …翻拍病歷、翻拍資料私下聯絡病人去他pt的診所 勞簡專調卷31頁 第3類 4 他業續很高，但case很多都污來的 勞簡專調卷31頁 第1類 5 他偷拍病歷○事，涉及刑法可能會吃上官司 勞簡專調卷31頁 第5類 6 109年4月1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他的case最多，沒做矯正，業績都比老闆高，原來有動手腳 勞簡專調卷33頁 第1類 7 （所以他是怎麼賄賂諮詢師啊？送紅包）聽說蠻大包 勞簡專調卷33頁 第1類 8 他也曾拿各種牙醫診所的弱點來威脅 勞簡專調卷33頁 第2類 9 別人的case他也會偷 勞簡專調卷35頁 第3類 10 109年10月26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他都亂收費，要小心一點 勞簡專調卷37頁 第4類 11 109年4月13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他在我們這邊做GBR跟助理串通沒寫進自費表，讓診所誤以為已經結清 勞簡專調卷37頁 第4類 12 他私下聯絡一堆病人，然後再跟患者談，帶去別邊做 勞簡專調卷37頁 第3類 13 109年10月26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他沒有依約定（有合約）負擔所得稅的部分，他威脅我們說不合法怎樣的，要去檢舉我們助理照X光、國稅局什麼的。但是那可能會反應到他身上（因為他order助理照X光）怕會影響到你們，如果主管單位稽核他的話 勞簡專調卷39頁 第2類 14 他拿了高抽成利用各種牙科存在的灰色地帶威脅診所規避繳稅、負擔稅金 勞簡專調卷39頁 第2類 15 提醒你們注意他的行為，後面也有很多屁股要擦 勞簡專調卷39頁 第5類 16 109年3月3日 泓泰牙醫診所合夥醫師黃奕鈞 他前面待過的一家診所，遭遇跟我一樣，他從舊診所挖一堆病人去新診所，離職前狂做，收不完的他兩手一攤。 桃簡卷20頁 第3類 17 他有些患者，在我們這邊收不足金額，他叫診所先貼給他，然後再叫患者去那邊做收尾，等於就是他收兩次錢 桃簡卷20頁 第4類 被上訴人於原審指為涉及侮辱之言論 18 109年4月1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所長劉欣宜 他斤斤計較且目無尊長 勞簡專調卷31頁 19 109年4月1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他是那種每一份錢都很計較，但又很愛貪小便宜 勞簡專調卷33頁 20 為了達到他要的目的，不管任何手段 勞簡專調卷33頁 21 他只想賺錢不想繳稅 勞簡專調卷33頁 22 109年4月13日 傳送予澄心牙醫診所行政管理醫師石林展 為了賺錢不擇手段，搞得超麻煩 勞簡專調卷37頁 23 case通常不會有問題，都是他個人行為有問題 勞簡專調卷37頁 第1類：「以送紅包、賄賂助理之方式獲得業績」 第2類：「以稅務、轉診等事由威脅診所」 第3類：「私下連絡病人前往他處就診或搶其他醫師之病患」、 第4類：「未依診所規定收費」 第5類：「其他」

2025-03-25

TYDV-112-簡上-175-20250325-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912號 上 訴 人 鄭子建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 雄分院中華民國113年11月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545 號，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0964、1260 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 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 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 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有無違法 ，與上訴 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本件上訴人鄭子 建經第一審判決論處犯貪污治罪條例之不違背職務收受賄賂 共2罪刑，及為相關褫奪公權、沒收之諭知，後經檢察官及 上訴人提起第二審上訴，其中上訴人明示僅就刑之部分上訴 。經原審審理結果，就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編號1之部 分，維持第一審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及上訴人此部分在第二 審之上訴；就附表編號2部分，認檢察官之上訴並無理由， 而駁回其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另就上訴人上訴部分，則 以第一審未審酌上訴人有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之事由， 核有未洽，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附表編號2量刑之科刑判決 ，改判諭知上訴人有期徒刑2年2月，褫奪公權3年；另就撤 銷改判部分，與上訴駁回部分，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6月， 褫奪公權3年。已詳述其憑以裁量之依據及理由。 二、刑之量定，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以 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並未 逾越法定刑度或濫用其權限，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資為 合法第三審上訴之理由。原判決就上訴人量刑部分，已敘明 ：㈠附表編號1部分，第一審參酌刑法第57條所定刑罰裁量事 實，善盡說理的義務，亦僅就最低度刑酌加1月，而屬輕度 量刑，且未逾越法律所定的裁量範圍。因認第一審此部分之 量刑，並無違誤，而予維持。㈡附表編號2部分，以行為人之 責任為基礎，審酌其時任屏東縣鹽埔鄉公所建設課僱員，竟 不知廉潔自持而收受賄賂，破壞人民對公務機關執行職務公 正性之信賴，惟念及其坦承犯行並繳回犯罪所得，及其智識 程度與工作情形、家庭狀況等一切情狀後，始為量刑等旨。 經核原判決就附表編號1維持第一審之量刑，與附表編號2撤 銷改判後所量定之刑罰，均已兼顧相關有利與不利之科刑資 料，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或範圍，與罪刑相當、比例原 則無悖，核屬事實審法院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難認有濫用 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情形。上訴意旨以其於原審始提出與工作 情形、家庭狀況有關之資料，原判決就附表編號1部分，竟 未加以考量，仍維持第一審之量刑；就附表編號2部分，未 考量與附表編號1是主動索賄之情形不同，竟於審酌所提出 之前開資料後，反就該違反義務程度較輕之部分，量處較附 表編號1為重之刑度，指摘原判決之量刑已違背罪責、比例 原則云云，係就原審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並非 適法之上訴第三審事由。　　 三、綜上，本件上訴人之上訴，均不合法律上之程式，應併予以 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 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 林恆吉 法　官 林靜芬 法　官 蔡憲德 法　官 許辰舟 法　官 吳冠霆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宜勳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1　　日

2025-03-20

TPSM-114-台上-912-20250320-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017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018號 上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江依瑾 選任辯護人 朱盈吉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2年度 金訴字第696、773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7659號、112年度偵字 第9094號、112年度偵字第9547號、112年度偵字第10835號、112 年度偵字第12664號；追加起訴案號：112年度偵字第15643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 、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其立法理由指出：「為尊重 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容許上 訴權人僅針對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提起上訴，其未表明 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如為 數罪併罰之案件，亦得僅針對各罪之刑、沒收、保安處分或 對併罰所定之應執行刑、沒收、保安處分，提起上訴，其效 力不及於原審所認定之各犯罪事實，此部分犯罪事實不在上 訴審審查範圍」。是科刑事項已可不隨同其犯罪事實而單獨 成為上訴之標的，且上訴人明示僅就科刑事項上訴時，第二 審法院即不再就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為審查，而應以 原審法院所認定之犯罪事實，作為論認原審量刑妥適與否的 判斷基礎。　 二、本件上訴人即檢察官、被告江依瑾（下稱被告），於本院審 理時均已明示係針對原判決量刑部分上訴（本院金上訴1017 卷第147頁），依據前述說明，本院僅就原審判決關於量刑 妥適與否進行審理，至於原審判決其他部分，則非本院審查 範圍。 貳、刑之減輕部分 一、按「犯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減輕部分按犯詐欺犯罪，在偵 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 得者，減輕其刑」，民國113年7月31日公布、同年0月0日生 效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定有明文。被告於偵 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自白本案加重詐欺取財犯行，且無 證據證明其獲有犯罪所得，就其本案6次犯行，均應依詐欺 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二、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並於同 年月00日生效施行，後又於113年7月31日全文修正公布，並 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112年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 項原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 刑。」，修正後為「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 自白者，減輕其刑。」，113年修正時，將原洗錢防制法第1 6條第2項規定移列至第23條第3項，並修正為「犯前4條之罪 ，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 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 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 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查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均自 白洗錢犯行，且無證據證明被告有犯罪所得，均符合修正前 後自白減輕其刑之規定，於適用舊法並依自白減刑後，處斷 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6年11月以下」，而於適用新法 並依自白減刑後，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法定刑為「3月以 上4年11月以下」，因此新法處斷刑顯然比舊法處斷刑有利 於被告。準此，綜合比較結果，舊法不利於被告，依刑法第 2條第1項但書規定，本案科刑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 條第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原審就被告所犯一般洗錢犯行 ，認應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予以減刑雖 非正確，惟因被告所犯上開洗錢罪，屬想像競合犯之輕罪， 本案被告犯行既從重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論處，就其 上開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於量刑時一併衡酌該部 分減輕其刑事由，即屬評價完足，不生處斷刑之實質影響， 亦不影響本案判決結果，由本院予以補充說明即可。 參、上訴論斷 一、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就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規定而言， 　　參照該條例第43條規定，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 萬元者，量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千萬元以下 罰金。達1億元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億元 以下罰金。其立法說明，就犯罪所得之計算係以同一被害人 單筆或接續詐欺金額，達500萬元、1億元以上，或同一詐騙行 為造成數被害人被詐騙，詐騙總金額合計500萬元、1億元以上 為構成要件。益見就本條例而言，「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 受詐騙之金額，同條例第47條前段所規定，如有「犯罪所得 」自應作此解釋。另行為人因其所參與之本條例所定詐欺犯 罪行為發生被害人交付財物之結果，行為人即有因其行為而 生犯罪所得之情形，依民法第185條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之規定，本應由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從 而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 詐騙金額。否則，若將其解為行為人繳交其個人實際獲得之 犯罪報酬，則行為人僅須自白犯罪，並主張其無所得或繳交 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顯不相當之金錢，即符合減刑條件，顯與 本條立法說明，及本條例第1條所揭示「防制及打擊詐騙危 害，預防與遏止不當利用金融、電信及網路從事詐欺犯罪並保護 被害人，保障人民權益」之立法目的不符，亦與憲法保障人 民（被害人）財產權之本旨相違，自難採取。被告為詐騙集 團之車手人員，參與原判決認定之加重詐欺犯行，但否認有 實際取得報酬，而未繳回犯罪所得，更未同時全額滿足被害 人所受財產上之損害，應不符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 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原判決誤認被告符合上開條例之減 刑規定，就原判決附表編號1至6犯行均予以減輕其刑，判決 適用法則尚有不當。另被告輕易提供帳戶予詐團，並依指示 存入指定之帳戶，隱匿犯罪所得逾新臺幣（下同）377萬元 ，造成社會大眾財產危害甚大，且未賠償告訴人蔡孟瑩等人 之損失，原審量處附表所示之刑顯然過輕，難收懲儆之效等 語。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因需撫育年僅一歲餘之長子、且當 時身懷六甲，處經濟困窘之際，復因之前應徵「文軒」介紹 網路機臺工作曾獲有合法報酬情狀下，思慮欠周基於不確定 故意而為本件犯行，其犯罪動機非全無可憫。又被告提供自 己銀行帳戶犯案，並擔任轉匯贓款車手，於整體詐欺犯罪計 畫中，僅為最低階底層角色，復無從中獲致分文報酬，犯罪 情節並非鉅重，犯後亦積極配合偵查、審判，除坦白交代有 涉案事實外，也舉債與本件受害人大致達成和解，以求減輕 犯罪所生損害。雖嗣後因資力窘迫，無得續依和解方案履行 賠償約定，但被告誠懇面對勇於認錯，其正向、積極之犯後 態度仍值肯定。復衡被告雖已婚，但配偶在聞知被告須賠付 本案鉅額償金後，竟拋妻棄子離家而去，將所生兩名幼子( 分別為2歲、1歲齡)均交由被告扶養，併請審酌該兩名幼子 體弱多病，被告為中低收入戶等家庭狀況、經濟條件等一切 情狀，就被告所犯從輕量刑，並給予緩刑宣告等語。 三、經查： 　㈠被告有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適用 　1.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之可罰性 ，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的及刑事政策 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具體事由，據 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的處斷範圍，為處斷刑 ；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處斷刑之範圍 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具體形成宣告刑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16號判決意旨參照）。就體 系解釋而言，該條例第43條第1項關於構成要件之規定為「 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或1億元」者，與第 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要件所稱「犯罪所得」，不僅用語顯有 差異，就立法目的而言，前者著重於行為人犯罪之整體規模 ，且為合理評價詐欺集團之反覆、長期實施犯罪特性，乃於 立法理由中指明，應就同一被害人接續詐欺或同一詐騙行為 造成數被害人損失，合併計算詐欺金額，由此可見在「犯罪 構成要件」層次，本條例為加重處罰詐欺犯罪，係採取被害 金額「總額計算」之立法方式，以達遏止詐欺犯罪之效，此 與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所稱「犯罪所得」屬「處斷刑」層 次之法律要件，本不必然應為同一之解釋。 　2.刑法上所謂犯罪所得，依其取得原因可分為「為了犯罪」之 利得，及「產自犯罪」之利得。前者，指行為人因實行犯罪 取得對價給付之財產利益，例如收受之賄賂、殺人之酬金等 ，此類利得並非來自於構成要件的實現本身；後者，指行為 人因實現犯罪構成要件本身而產自犯罪之利得，例如竊盜之 贓物、詐欺所得之款項（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746號 判決意旨參照）。以詐騙集團為例，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 金額，屬於產自犯罪之利得，固屬犯罪所得，而如詐欺集團 成員因參與詐欺犯罪，自共犯處領取報酬，亦屬其犯罪所得 ，即為了犯罪之利得，兩者未必相等，亦即行為人之酬勞未 必來自於被害人交付之被害金額，檢察官上訴意旨將詐欺犯 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解釋為被害人所交付之 受詐騙金額，於文義上解釋已難謂妥適。況觀諸詐欺犯罪危 害防制條例第47條文前、後段分別規定「...如有犯罪所得 ，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 察機關或檢關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減輕或免除其刑」 之不同態樣及法律效果，暨該法條文字，自動繳交「其」犯 罪所得，與扣押「全部」犯罪所得之不同用語，本於文義解 釋應為法律解釋基礎，認該條前段所稱之「其犯罪所得」， 應解釋為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或所得為 是。此外，民法連帶賠償責任何以不適用於刑法共同正犯犯 罪所得之沒收，業已經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 決議闡述明確，上訴意旨要求縱使無實際犯罪所得之被告， 亦應繳回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方得減輕其刑，難謂符合公平 原則。 　3.本件因無從認定被告獲有犯罪所得，其既已於偵查及審理中 均自白犯罪，合於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 規定，原判決依法減輕其刑，尚與卷內證據無違，檢察官以 上開理由主張本件無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 段減刑規定之適用，指摘原判決適用法律違誤，為無理由。 　㈡本件被告量刑妥適與否 　　按法院對被告之科刑，應依法益侵害之程度及行為人之責任 基礎衡量評估，酌定與罪責程度相當之刑罰，使罰當其罪， 始足以反映犯罪之嚴重性，並提昇法律功能及保護社會大眾 安全。原判決就刑之部分，以被告責任為基礎，審酌其參與 詐欺犯罪情節、分擔角色，被害人遭詐騙款項，並生掩飾、 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結果，犯後坦承犯行，符合洗錢防制法 之減刑規定，暨與部分被害人、告訴人達成和解，然無力繼 續履行和解分期款等犯後態度，兼衡被告之前科素行、智識 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況，分別量處如附表所示之刑 ，所為認定與卷內事證相符，並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 情狀，暨綜合考量上訴理由所指各項量刑基礎事實，在適法 範圍內加以裁量，所量處之刑度，客觀上未逾越法定刑度， 或濫用裁量權，違反比例、公平及罪刑相當原則等情，另於 本院審理期間，原審前開量刑因子亦無任何變動，檢察官依 告訴人請求徒以原審量刑過輕，及被告空言主張量刑過重云 云提起上訴，俱無理由，均應駁回。 　㈢被告及其辯護人雖請求為緩刑宣告部分，本院審酌我國詐欺 集團猖獗，已成為嚴重社會問題，更為政府嚴格查緝對象， 為眾所周知之事，被告任意提供金融機構帳戶資料予詐欺集 團使用，並依指示將贓款用以購買虛擬貨幣後存入指定之電 子錢包，致各告訴人、被害人均受有財產損害，其犯罪情節 、造成之危害均難認輕微，且犯後亦未與各告訴人、被害人 達成和解，賠償其等所受損害，為使被告記取教訓，並達刑 罰預防效果，認仍有執行本案刑罰必要，並無以暫不執行刑 罰為適當之情事，不宜宣告緩刑，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吳文書提起公訴，檢察官楊士逸追加起訴，檢察官 黃郁如提起上訴，檢察官李啟明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施柏宏 　　　　　　　　　　　　　　　　　　　法　官　李嘉興 　　　　　　　　　　　　　　　　　 　 法　官　黃宗揚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黃楠婷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 收或追徵。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犯罪事實 主 文（宣告罪名及處刑暨沒收） 1 如起訴書附表一編號1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2 如起訴書附表一編號2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3 如起訴書附表一編號3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拾月。 4 如起訴書附表一編號4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拾月。 5 如起訴書附表一編號5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6 如追加起訴書所示 江依瑾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柒月。

2025-03-19

KSHM-113-金上訴-1017-20250319-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304號 上 訴 人 薛蕙馨 王振榮 被上訴 人 周華雄 訴訟代理人 王建元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8月 28日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111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 訴，本院於114年3月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伊於民國103年7月1日購買門牌號碼高雄市○ ○區○○○路000號金像獎大廈（下稱系爭大樓）0樓、0樓房屋 ，並承接前屋主與系爭大樓管理委員會於100年6月5日在高 雄市前金區調解委員會之調解協議，取得系爭大樓地下室（ 下稱系爭地下室）之使用權。詎上訴人竟共同基於詐欺之故 意，由上訴人薛蕙馨向伊佯稱其為友友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員 工，只要配合並交付其認識之高雄市政府工務局（下稱工務 局）「王振榮科長（綽號：苦仔）」款項，伊即可取得系爭 地下室所有權，致伊陷於錯誤，按薛蕙馨指示於原判決附表 （下稱附表）編號1、2、5所示時間，將附表編號1、2、5所 示款項合計新臺幣（下同）55萬元（下稱系爭款項），匯入 上訴人王振榮申設之臺灣銀行楠梓分行帳戶（帳號：000000 000000號，下稱系爭台銀帳戶），供交付「王振榮科長」之 用。伊嗣後發現工務局並無「王振榮科長」，且上訴人自始 無意願及能力協助伊取得系爭地下室所有權，始知受騙。為 此，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或後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提 起本件訴訟。並聲明：㈠上訴人應連帶賠償被上訴人55萬元 ，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最後一位上訴人之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被上訴人敗訴部分未據上訴，非本院審理範圍，不另贅述 ） 二、上訴人則以：被上訴人係於108年11月至109年11月間擔任系 爭大樓主任委員，薛蕙馨擔任監察委員，王振榮則係承攬系 爭地下室之整修裝潢工程，完工後總報價為95萬元。系爭大 樓管委會應給付維修廠商或其他相關費用係自管委會之銀行 帳戶提領繳納，或提領後以被上訴人名義匯至薛蕙馨之銀行 帳戶，再由薛蕙馨提領並交付予廠商。被上訴人將系爭款項 直接匯給王振榮，係為給付系爭地下室之裝潢工程款，另於 附表編號7所示時間匯款40萬元至薛蕙馨申設帳戶，再由薛 蕙馨提領現金轉交王振榮，以給付剩餘40萬元工程款。被上 訴人之前揭給付均為清償系爭地下室之裝潢費用，上訴人未 詐欺被上訴人等語置辯。 三、原審判命上訴人連帶給付被上訴人55萬元本息，並依聲請為 假執行之宣告，駁回被上訴人其餘請求。上訴人不服提起上 訴，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 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被 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至被上訴人敗訴部分，未據 聲明不服，已確定）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被上訴人於103年7月11日購買系爭大樓0樓、0樓房屋，並承 接前屋主與系爭大樓管理委員會於100年6月5日在高雄市前 金區調解委員會之調解協議，取得系爭地下室之使用權，被 上訴人每月均繳納使用費。 　㈡被上訴人於附表編號1、2、5所示時間，將如附表編號1、2、 5所示款項共55萬元匯款至王振榮之系爭台銀帳戶。 　㈢原法院112年度易字第447號刑事判決附表三（下稱刑案附表 ，見本院卷第88-93頁）所載對話日期及內容為真正。 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 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 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民法第185條第1 項前段所謂共同侵權行為，係指數人共同對於同一損害，有 主觀之意思聯絡或客觀之行為關連共同。其為主觀共同加害 行為者，加害人於共同侵害權利或利益之目的範圍內，各自 分擔實行行為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目的； 其為客觀行為關連共同者，須各行為人皆具備侵權行為之要 件。又按民事訴訟係在解決私權糾紛，就證據之證明力係採 相當與可能性為判斷標準，亦即負舉證責任之人，就其利己 事實之主張，已為相當之證明，具有可能性之優勢，即非不 可採信。原告對於自己主張之事實已盡證明之責後，被告對 其主張，如抗辯其不實並提出反對之主張者，則被告對其反 對之主張，亦應負證明之責，此為民事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437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薛蕙馨部分： 　1.觀諸刑案附表編號1之109年6月18日對話，被上訴人詢問薛 蕙馨「明天一樣是匯入那個帳戶？」、「你上次二條都匯入 那個王仔那個」、「我這30萬元是要匯給那一個啦」等語， 薛蕙馨答稱「你匯給那個科長，那個科長是工務局的，他是 工務局的科長」、「那個『王仔』是科長」、「你之前若不是 匯10萬元給他（指王科長），他登記證根本沒辦法出來，沒 辦法出來的時候，所有權狀建管處沒給你們…」、「讓那個 科長處理就好」、「你那邊等於科長給你拿15萬元，他一定 要給你辦事情的啦」，被上訴人則回稱「那原來你傳給我那 個帳戶就可以了。那是臺灣銀行」、「明天銀行九點開，妳 跟我講好，匯過去，我收據傳過去，我就匯過去了」等語（ 見本院卷第88-89頁），堪認薛蕙馨曾於109年6月18日指示 被上訴人於翌日即同年月19日匯款至「工務局王科長」之臺 灣銀行帳戶，並表示匯款目的係要透過「工務局王科長」處 理辦理登記證、所有權狀之事。 　2.參以刑案附表編號3之對話內容，被上訴人配偶胡麗君於109 年8月23日致電薛蕙馨，薛蕙馨提及「我剛剛也有跟科長講 啦，啊科長說，他只是拿…，『許仔』也在旁邊聽很清楚啦， 科長也有，你們今天拿錢給他，他要發落那麼多人，要給你 們辦權狀，要給你們辦營業登記證，你們現在為了這樣，你 們今天不是拿7百萬、不是拿7億，不是拿多少，啊你們今天 拿這樣子，你們現在叫他還，他只拿5萬，他說他可以還你 們，他還你們、那其他的人他會幫你們跟他們討，啊你要還 可以，他還你們，啊你們這種是賄賂的行為，他說他叫你戶 頭給他，他會打電話給你，啊我有把你的電話給他了，他會 打電話給你，啊戶頭給他之後，他叫我公開…」、「他會打 電話給你，…他會要求你老公的帳號給他，然後他們商量好 之後，如果他們都匯還給你，他們也不會做了…，他說，你 們有買通建管處，建管處的營利事業登記跟執照沒辦法幫你 們辦下來，所以我這個監委無能，就辭職，建管處科長叫我 辭職，說你監委不要做了，你直接帶上去，賄賂的東西，今 天你賄賂我，你叫我幫你辦事情…」，胡麗君回稱「當初都 是你好意說要幫我申請的，我又不認識建管處的人，…所以 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事情辦不成我們不要這樣反目成仇 ，辦不成就算了，是你好意，建管處我連認識一個人都沒有 ，我怎麼賄賂」等語（見本院卷第91-92頁），足徵薛蕙馨 係以辦理營利事業登記證、所有權狀需賄賂建管處科長為由 ，指示被上訴人匯款至「工務局建管處王科長」之臺灣銀行 帳戶。 　3.被上訴人曾於109年6月19日匯款35萬元至王振榮之系爭台銀 帳戶（即附表編號5），為兩造所不爭執，而與薛蕙馨在刑 案附表編號1對話中指示被上訴人於109年6月19日匯款至「 王科長」之臺灣銀行帳戶一情，相互吻合，堪認被上訴人係 為取得系爭地下室之營利事業登記證、所有權狀，而按薛蕙 馨之指示匯款如附表編號5所示，以支付「工務局建管處王 科長」賄款。再依前揭刑案附表編號1對話內容之脈絡，被 上訴人對薛蕙馨稱「你上次二條都匯入那個王仔那個」、「 那原來你傳給我那個帳戶就可以了。那是臺灣銀行」，薛蕙 馨則提及若不是先前有匯款10萬元給「王科長」，登記證無 法辦理出來，堪認被上訴人於109年6月18日之前已按薛蕙馨 之指示匯款2次至「工務局建管處王科長」之臺灣銀行帳戶 ，匯款目的亦係給付賄款給「工務局建管處王科長」，佐以 被上訴人曾於109年5月27日、同年6月9日各匯款10萬元至王 振榮之系爭台銀帳戶（即附表編號1、2），此為兩造所不爭 ，堪認附表編號1、2所示匯款，亦係為取得系爭地下室之營 利事業登記證、所有權狀，按薛蕙馨之指示支付給「工務局 建管處王科長」之賄款。 　4.再者，薛蕙馨於前揭對話中告知被上訴人其匯款之「王仔之 臺灣銀行帳戶」即係「王科長」之帳戶，但被上訴人匯入之 系爭台銀帳戶實為王振榮之帳戶，可知實際上無薛蕙馨所稱 之「工務局建管處王科長」或其他建管處之人等存在，故薛 蕙馨係以前揭不實陳述詐騙被上訴人至明。據此，被上訴人 主張薛蕙馨係基於詐欺故意，對被上訴人佯稱其認識工務局 建管處王科長，若交付賄款予王科長，即可取得系爭地下室 所有權狀，被上訴人因此陷於錯誤，按薛蕙馨之指示將系爭 款項匯入薛蕙馨指定之系爭台銀帳戶，要屬有據，應堪採信 。 　5.薛蕙馨雖辯稱其於刑案附表編號1所示對話內容有口誤，可 能伊講台語表達不清楚讓被上訴人誤會，如果真的講到科長 ，豈可能在109年9月14日還要帶被上訴人到建管處，這樣會 自打嘴巴，可見真的是口誤云云（見原審卷一第267頁）， 但上訴後改稱其提及工務局王科長，係因被上訴人是大樓主 委，伊為系爭地下室裝潢工程之介紹人，被上訴人覺得地下 室裝潢工程蠻貴的，要求伊若其老婆有問到，就配合被上訴 人說是要給工務局的科長云云（見本院卷第121頁），前後 陳述不一，已難採信。況薛蕙馨在前揭對話中多次提及工務 局王科長、所有權狀、賄賂等語，顯然非一時口誤，另其稱 是配合被上訴人欺瞞被上訴人配偶胡麗君，為被上訴人所否 認，未見薛蕙馨舉證以實其說，均難採信。 　㈢王振榮部分： 　1.參諸刑案附表編號2所示對話內容，胡麗君於109年8月11日 致電薛蕙馨，詢問薛蕙馨委託測量前述隔壁建案興建造成系 爭大樓傾斜之測量事宜，惟該通電話由王振榮接聽，胡麗君 於詢問過程中，另提及「阿，我問你一個問題，…，現在我 兒子在問，說爸那個權狀辦的怎麼樣，我就說我哪知道，就 都沒消沒息」，王振榮則回覆「權狀！還沒啦，那個、那個 好的時候人家會打來啦」、「這陣子那個蘇震清有沒有，有 出事情啦」、「他好的時候、好的時候。他們會打電話來講 」等語（見本院卷第90頁）。王振榮就上開對話內容陳稱： 伊當時負責做地下室裝潢，該對話係因被上訴人詢問能否把 地下室使用權變更為所有權，伊跟薛蕙馨有答應可以幫被上 訴人問問看，伊等詢問建管處後得知不行，也轉達被上訴人 ，被上訴人就說他想用走後門的方式，伊當時回說問問看， 但實際不可能問這個，後來被上訴人一直問，伊剛好在電視 上看到播蘇震清的事情，才用蘇震清出事之理由搪塞，說走 後門的事情要暫緩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68頁、本院卷第125 頁），足見王振榮主觀知悉被上訴人欲以「走後門」方式向 建管處申辦系爭地下室所有權狀，並曾與薛蕙馨討論且應允 被上訴人替其處理此事。 　2.則從王振榮接起薛蕙馨手機，並可回覆胡麗君關於申辦地下 室所有權狀之問題，以及薛蕙馨係指示被上訴人匯款至王振 榮之系爭台銀帳戶，以交付給「工務局王科長」辦理所有權 狀之賄款等客觀情狀以觀，足認王振榮客觀亦有參與薛蕙馨 前開以辦理所有權狀為由指示被上訴人匯款之行為。是以， 被上訴人主張王振榮與薛蕙馨有詐欺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由薛蕙馨告知被上訴人需付款予「工務局之王科長」以取 得所有權狀，並由王振榮提供其申設之系爭台銀帳戶供被上 訴人交付款項，亦屬有據，而堪採信。 　3.王振榮固辯稱：伊在尚未開始做地下室裝潢時，就幫系爭大 樓做防水及逃生門之批土油漆，大樓住戶及保全都知道，被 上訴人豈可能認伊是工務局王科長云云。然依刑案附表編號 3之對話，薛蕙馨提及其與「科長」對話時，「許仔」即王 振榮也在場見聞等語（見本院卷第91頁），核與王振榮在原 法院112年度易字第447號詐欺案件（下稱系爭刑案）陳稱： 被上訴人不知道我叫王振榮，我對被上訴人自稱是「許仔（ 台語）」，做工程的等語（見系爭刑案一審易字卷第125頁 ），互核一致，可知被上訴人或其配偶胡麗君主觀上不知系 爭台銀帳戶之申設人「王振榮」即為其等認識的「許仔」， 王振榮此部分所辯，難認可信。 　㈣上訴人另辯稱：被上訴人所匯系爭款項均用以支付王振榮承 攬系爭地下室整修裝潢工程之工程款，系爭地下室裝潢工程 已完成，並超過保固期，被上訴人未受損害云云，並提出估 價單（見原審卷一第251、253頁）及引用證人即王振榮之下 包商李容耀之證詞為其論據。惟查，王振榮有承攬系爭地下 室整修裝潢工程，被上訴人因此支付附表編號3、4、6、7所 示款項以給付工程款，固為兩造自陳在卷（見原審卷一第27 5-277頁、原審卷二第78、79、86頁），堪信王振榮有承攬 系爭地下室整修裝潢工程。然附表編號3、4、6、7所示款項 均係匯入薛蕙馨之帳戶，系爭款項則均匯入王振榮之系爭台 銀帳戶，已有不同，且薛蕙馨在前揭刑案附表編號1、3所示 對話中，已明確表示匯入系爭台銀帳戶之款項係支付給「工 務局建管處王科長」之賄款，被上訴人亦係因薛蕙馨告知要 交付賄款予「工務局建管處王科長」，始依指示將系爭款項 匯入系爭台銀帳戶，並非為給付工程款而匯款，業如前述， 故被上訴人因受詐欺而交付系爭款項，即係因遭詐欺而受有 損害無疑。縱使王振榮因承攬系爭地下室裝潢工程得向被上 訴人請求工程款，此與被上訴人因遭詐欺而交付系爭款項， 係屬二事，不容混為一談，上訴人此部分所辯，尚無可取。 　㈤從而，王振榮與薛蕙馨有詐欺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由薛 蕙馨向被上訴人佯稱為取得系爭地下室所有權狀、營利事業 登記證等，需給付賄款予實際上不存在之「工務局建管處王 科長」，並由王振榮提供系爭台銀帳戶供被上訴人交付款項 ，致被上訴人陷於錯誤，依薛蕙馨指示將系爭款項匯入系爭 台銀帳戶，而受有損害，應堪認定。故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 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賠 償55萬元，應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 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55萬元，及自111年8月30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 予准許。從而，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聲 請為假執行之宣告，並無不合，上訴人仍執陳詞，指摘原判 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七、上訴人聲請履勘現場以證明系爭地下室裝修工程已完成（見 本院卷第48、125頁），並通知被上訴人本人到庭對質（見 本院卷第153頁）。惟本件爭點與王振榮承攬之系爭地下室 裝修工程是否完工無涉，應無履勘現場之必要，且被上訴人 業於系爭刑案審理中到庭作證（見系爭刑案一審易字卷第13 9-164頁），已賦予上訴人對質詰問之機會，亦無再次對質 之必要，附此敘明。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 一論列，併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郭宜芳 　　　　　　　　　　　　　　　　　　　法　官　黃悅璇 　　　　　　　　　　　　　　　　　　　法　官　徐彩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王紀芸

2025-03-19

KSHV-113-上易-304-20250319-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貪污治罪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752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黎家智 民國00年0月0日生 選任辯護人 葛光輝律師 陳志銘律師 許駿彥律師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劉家和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選任辯護人 陳豐裕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 年度訴字第263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089、7505號），提起上 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即犯罪事實〈甲標案〉）關於黎家智（編號 1⑴）、劉家和（編號1⑵）部分均撤銷。 黎家智犯對主管事務圖利罪，處有期徒刑陸年，褫奪公權參年。 劉家和（即起訴書犯罪事實㈠被訴共同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部分 ）無罪。 　　事　實 一、黎家智任職台灣中油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油公司）並自民 國109年6、7月間起擔任煉製事業部陸運二組助理工程師（1 10年7月16日調升該組觀音儲運課〈址設高雄市○○區○○路00號 ）〉課長），負責承辦該組所轄烏材林儲運課（址設高雄市○ ○區○○路0段000號）之財物採購擬定規格、訪價等請購及審 標業務，係依政府採購法從事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 之公務員。又劉家和（此部分另諭知無罪，詳後述）平時以 銷售油槽配件材料為業，曾多次親自承攬或介紹他人投標中 油公司煉製事業部之財物採購案；黃指南（前經原審判決有 罪確定）則為鑫立儀器有限公司（下稱鑫立公司）負責人。 二、中油公司會計處於109年9月23日陳報「109年上半年各事業 部油品定期盤點工作之辦理情形」，發現各單位油槽盤點高 度上報數據存有誤差，總經理乃批示缺失單位提出改善措施 ；又劉家和因多次承攬或介紹他人投標中油公司煉製事業部 標案而熟悉採購流程，且以不詳方式獲悉烏材林儲運課將有 採購「自記式長期紀錄液位／溫度計」改善上述缺失之需求 ，但所需設備並非自己經營業務範疇，擬改介紹由鑫立公司 承攬標案並從中獲取佣金，遂與黃指南於110年2月間商議將 「液位／溫度計」及「偵測儀」兩種不同產品併在同一標案 藉此提高其他廠商參標難度，憑以擬定報價單暨產品規格（ 下稱前開規格資料）並儲存在隨身碟，兩人於110年2、3月 間攜帶該隨身碟至陸運二組與黎家智討論並提供前開規格資 料供黎家智作為辦理請購之參考。其後烏材林儲運課於110 年3月8日正式函請陸運二組對外採購「自記式長期紀錄液位 ／溫度計」，遂經該組辦理「自記式長期紀錄液位／溫度計及 偵測儀一批」標案（共採購5組，案號Q6P10A109，下稱甲標 案），初由黃樹松負責該案，俟其於同月底退休後移交予黎 家智依中油公司採購處南部採購中心（下稱南採中心）所訂 「代辦煉製事業部作業程序書財物採購作業要點」暨政府採 購法辦理後續請購事宜。詎黎家智明知依採購人員倫理準則 （依政府採購法第112條授權訂定）第7條第6款明定「採購 人員不得有未公正辦理採購之行為」，且政府採購法第26條 第2項規定「機關所擬定、採用或適用之技術規格，其所標 示之擬採購產品或服務之特性，諸如品質、性能、安全、尺 寸、符號、術語、包裝、標誌及標示或生產程序、方法及評 估之程序，在目的及效果上均不得限制競爭」，及同法施行 細則第25條之1規定「各機關不得以足以構成妨礙競爭之方 式，尋求或接受在特定採購中有商業利益之廠商之建議」， 亦即機關以公開招標最低價決標之方式辦理採購，不應抄襲 特定廠商所提供規格作為招標規範，否則足以構成妨礙競爭 等情，竟違反上述規定逕將前開規格資料全部引為甲標案採 購規範，亦即以同一標案同時採購兩種不同產品且規格與前 開規格資料一致，再逐級簽核辦理後續採購程序。其後甲標 案自110年5月12日上網公告起僅有鑫立公司參與投標（其中 第3次公開招標無人投標），過程中黎家智除與黃指南商討 招標文件問題外，並依劉家和、黃指南之請求自第3次公開 招標起將履約期限由原訂「簽約日次日起30日曆天內交貨」 修改延長為「簽約日次日起180日曆天內交貨」；而黎家智 明知甲標案採購規範係完全援引前開規格資料而足以影響採 購公正性，且依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1項第2款如發現有足以 影響採購公正之違法或不當行為，應不予開標決標，仍違反 上述規定通過鑫立公司投標文件資格審查。嗣甲標案由南採 中心依原訂期程進行採購程序，歷經5次公開招標，最終於1 10年8月3日減價決標予鑫立公司（各次投開標情形暨辦理期 程略如附表所示），黎家智以上述違法方式直接圖利鑫立 公司，使其獲有甲標案扣除履約成本、營業稅暨合理利潤後 （進貨成本暨營業稅為新台幣〈下同〉132萬6032元，再依同 業利潤標準11%計算合理利潤）所餘約新台幣112萬8064元之 不法利益（依中油公司實際撥款259萬9960元－147萬1896元＝ 112萬8064元）。 三、案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廉政署南調組移送，與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呈請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 長核轉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上訴審理範圍 　　　本件茲據上訴人即被告（下稱被告）黎家智、劉家和針對 原審判決犯罪事實（即起訴書犯罪事實㈠甲標案）有罪 部分（諭知罪名暨宣告刑如原審判決附表編號1所示）提 起上訴（本院卷一第314頁），故本院僅就其2人所涉甲標 案之犯行加以審理，至被告劉家和所涉其他經原審判決有 罪部分則非本案上訴審理範圍。 　二、有罪部分關於證據能力之意見 　　㈠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 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 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 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本件固據被告黎家智暨辯 護人抗辯證人劉庭祥於廉政官詢問（下稱廉詢）時所為陳 述無證據能力，但參以該證人在原審業以證人身份依法具 結且由當事人進行交互詰問，除廉詢陳述與到庭證述內容 相符者，依前揭規定本應逕以審判中證述為據，要無引用 先前陳述之必要而無證據能力外；另與審判中證述不符部 分，本院審酌其是時既由具司法警察身分之廉政官依法定 程序詢問，過程並無任何不正取供情事且相距案發時間較 近，堪認客觀上具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亦為證明本案犯罪 事實存否所必要，依上揭規定自有證據能力（至於相較審 判中證述是否具更高證明力乃另一問題）。至其等主張檢 察官111年11月15日補充理由書所引用廉政官職務報告亦 屬傳聞證據（本院卷一第326頁），考量該報告性質上既 屬承辦人員於本案之審判外陳述，亦係針對個案製作而與 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所定要件不符，依法即不具證據能 力。 　　㈡另本判決有罪部分所引用其他傳聞證據，業據檢察官、被 告黎家智暨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一第326頁 ），並由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基於尊重當事人對 於傳聞證據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理 念，又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 不可信之情形，乃認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貳、有罪（即被告黎家智）部分 　一、認定有罪之理由 　　　訊之被告黎家智固坦認承辦甲標案暨將前開規格資料引為 採購規範之情，但否認不法圖利（或起訴書所指違背職務 收賄）犯行，辯稱：伊事前取得鑫立公司所提供報價單、 前開規格資料與劉家和提供之匯淳儀器有限公司（下稱匯 淳公司）報價單，原欲以前開規格資料作為基礎、再參考 匯淳公司產品規格加以修改，因伊工作太忙、忘記修改逕 將前開規格資料送出，才導致甲標案招標規範所載與前開 規格資料一致，並非有意圖利鑫立公司；至劉庭祥（即劉 家和之子）雖於110年8月4日前往伊辦公室並交付1只信封 ，但其內並非放置現金，其後劉家和於同月中下旬某日曾 到辦公室向伊表示欲交付20萬元作為賄款，但遭伊當場拒 絕（如附表編號20、24、25所示）。辯護人則以起訴書 針對甲標案雖認定被告黎家智成立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 但詳究相關證人劉家和歷次證詞有所矛盾，劉庭祥針對所 交付信封內物品之證述則曖昧不明，亦無其他事證足認被 告黎家智果有收取20萬元賄款；又被告黎家智係急著辦理 甲標案請購程序，遂請託劉家和、黃指南提供前開規格資 料作為參考，事後一時疏忽、忘記修改逕引用為甲標案採 購規範，但3人彼此間並未協議綁標，自不成立圖利罪責 等語為其辯護。 　　㈠基本事實之認定 　　　⒈被告黎家智於犯罪事實所示時日任職中油公司原擔任陸 運二組助理工程師，110年7月16日調升該組觀音儲運課 課長，並負責承辦陸運二組所轄烏材林儲運課之財物採 購規格設計、訪價等請購暨審標業務；又中油公司會計 處於109年9月23日陳報「109年上半年各事業部油品定 期盤點工作之辦理情形」，發現各單位油槽盤點高度上 報數據存有誤差，總經理即批示缺失單位提出改善措施 ，其後鄭吉宏（時任烏材林儲運課課長）於110年3月8 日行文陸運二組表示為確保轄區油槽水／油位量測值趨 於精準化，須輔以自記式長期紀錄液位／溫度計配合使 用，請協助辦理採購相關設備等語，遂由陸運二組辦理 甲標案對外採購，初由黃樹松負責該案，俟其於同月底 退休後移交予被告黎家智依南採中心「代辦煉製事業部 作業程序書財物採購作業要點」暨政府採購法相關規定 辦理後續請購、制訂招標規格及審標等事宜之情，業經 共同被告劉家和、證人黃指南、鄭吉宏、黃樹松分別於 廉詢、偵訊及審判中證述屬實，並有員工資料（偵一卷 第279頁）、中油公司111年10月6日油政發字第1111072 6370號函暨所附前開採購作業要點、公文會核單、會計 處簽與附件說明（原審訴二卷第245至274頁）及附表 編號⑴「證據方法」欄所示事證在卷可稽，復據被告黎 家智坦認不諱。茲依政府採購法第1條及第3條明定：為 建立政府採購制度，依公平、公開之採購程序，提升採 購效率與功能，確保採購品質，爰制定政府採購法，政 府機關、公立學校、公營事業辦理採購，依本法之規定 ；本法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是機關採購案 倘應適用政府採購法時，已非純粹之私法關係，仍屬具 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共事務。倘非依法令服務國家、地 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於上述機關而具有採購職務之人， 因政府採購法賦予從事政府採購業務之法定職務權限時 ，應認係依其他法令從事於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職務權 限之「授權公務員」（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6219號 判決意旨參照），而依該法第112條授權訂定採購人員 倫理準則，所稱「採購人員」係指機關辦理政府採購法 採購事項之人員，即包括處理訂定招標文件、招標、開 標、審標、比價、議價、決標、訂約、履約管理、驗收 及爭議處理之人員；另佐以石油管理法第1條明定「為 促進石油業之健全發展，維護石油市場之產銷秩序，確 保石油之穩定供應，增進民生福祉，並發展國民經濟兼 顧環境保護，特制定本法」暨同法相關規定，可知石油 之煉製、輸入、供應及相關石油產業經營乃攸關國計民 生，而中油公司為國營事業、主要任務係供應國內油氣 及發展石化工業，甲標案採購目的係為改善油料庫存測 量誤差而屬日常供油業務之一環，故被告黎家智既依政 府採購法承辦甲標案負有上述職務，採購內容亦攸關國 計民生之公共事務而非單純私經濟行為，是其係依政府 採購法從事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採購職務權限之授權公 務員甚明。 　　　⒉其次，甲標案自烏材林儲運課提出採購需求起至決標、 撥付款項期程大致如附表所示，期間經匯淳公司（此 部分報價單係黃指南交予被告劉家和再轉交被告黎家智 ）、鑫立公司分別以單價58萬元、54萬元，總價各為29 0萬元、270萬元（共採購5組）提出報價等節，業據證 人黃指南、鄭吉宏證述在卷，並有廠商報價單（廉查卷 第185至187頁）及附表各編號「證據方法」欄所載事 證可佐，復經被告黎家智、劉家和是認無訛；另被告劉 家和因多次承攬或介紹他人投標中油公司煉製事業部標 案而熟悉採購流程，且事先以不詳方式獲悉烏材林儲運 課將有採購「自記式長期紀錄液位／溫度計」改善油槽 盤點高度數據誤差之需求，但所需設備並非自己經營業 務範疇，擬改介紹由鑫立公司承攬標案並從中獲取佣金 ，遂與黃指南於110年2月間商議將「液位／溫度計」及 「偵測儀」兩種不同產品併在同一標案藉此提高其他廠 商參標難度，憑以擬定前開規格資料並儲存在隨身碟， 兩人於上述烏材林儲運課提出採購需求（即附表編號⑴ ）前即110年2、3月間，攜帶該隨身碟至陸運二組與被 告黎家智討論並提供前開規格資料供其作為辦理請購之 參考，且鑫立公司所提報價乃被告劉家和與黃指南共同 議定（包含事後欲給付被告劉家和之款項在內），俟甲 標案於110年8月3日決標予鑫立公司（即附表編號⑹） ，黃指南即於同月11日某時自鑫立公司之陽信銀行立文 分行帳戶（帳號詳卷，下稱Ａ帳戶）提領現金30萬元， 旋於同日前往中油公司煉製事業部西門宿舍區交予被告 劉家和收受，另俟中油公司撥付甲標案契約款（即附表 編號⑻）後，再於111年1月21日相約在高雄市某餐廳交 付42萬6000元予被告劉家和收受之情，則有卷附被告劉 家和持用0000000000行動電話門號（下稱門號①）通訊 監察譯文、Ａ帳戶存摺交易明細（廉查卷第655至660、6 79頁）可參，並經證人黃指南供證屬實且與被告劉家和 供述大抵相符，另被告黎家智亦坦認收受並參考前開規 格資料擬定甲標案採購規範之情不諱，是此部分事實俱 堪採認。至被告黃指南初於廉詢供稱劉家和未參與甲標 案、亦未請劉家和交付前開規格資料予黎家智云云（廉 查卷第289、293至294頁），核與其後供述情節暨事實 有悖而不足採信。 　　　⒊再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劉家和於甲標案決標翌日（即110年 8月4日）下午以信封裝妥自備現金20萬元，指示不知情 之劉庭祥持至觀音儲運課課長辦公室，將該20萬元賄款 交予黎家智收受云云，惟此情業據被告黎家智、劉家和 始終否認在卷。是依被告黎家智、劉家和與證人劉庭祥 之陳述暨附表訊息內容，固可推認劉庭祥確於110年8 月4日前往觀音儲運課與被告黎家智見面並當場交付1只 信封（裝有物品）予其收受無訛，並據證人劉庭祥初於 廉詢稱該信封內容物長寬跟百元、千元鈔差不多，應該 不是發票或DM等語（附表編號1、4），然細繹證人劉 庭祥歷次證詞可知其始終未曾開啟該信封查看其內物品 究係為何，僅係憑個人主觀感覺逕為推測且先後不一（ 同表編號1、4、22）；而被告黎家智雖一度供稱劉家和 、劉庭祥於「110年8月4日」至辦公室欲交付裝有20萬 元之信封（同表編號6、13、16、18），其後改稱記憶 有誤、劉家和應係「8月10幾日」到伊辦公室表示欲行 賄（同表編號20、24、25），但針對劉家和是否偕同劉 庭祥（同表編號20、24）或單獨（同表編號25）前往一 節仍有歧異。又對照被告劉家和先後供證110年8月4日 囑託劉庭祥交付信封予黎家智、其內物品並非現金（同 表編號2、5、10至12、14、17），實際上係110年8月11 日向黃指南收取30萬元佣金後，同年8月10幾日（或中 下旬）始攜帶現金20萬元至黎家智辦公室表示欲行賄遭 拒（同表編號15、17、19、21、23、26）等語，復於本 院審理中同此陳述並坦認行求賄賂犯行（本院卷二第13 1至132頁），綜此可知該3人針對是否交付（收受）20 萬元現金之時地暨過程彼此供述明顯歧異，縱令先前陳 述或因較少受外界干預而更可信，猶未可憑以勾稽認定 劉庭祥於110年8月4日所交付之信封其內果裝有20萬元 現金，更未可逕以證人劉庭祥前揭空泛陳述採為不利被 告黎家智、劉家和之認定。另參以證人劉芳吟（即劉家 和之女）固證述前於110年8月3日提領20萬元放在公司 ，但亦稱我們家是小公司、平時依劉家和指示到銀行提 款，公司雜項開支（包括劉家和應酬費用）與日常家用 係相互流用，也會用來每月10日發薪水、但不會記帳， 都是快用再去領錢，伊於110年8月3日提款後直至同月2 7日才去領錢等語在卷（偵一卷第168頁，原審訴二卷第 371至375、379、400至402頁），並與被告劉家和就此 節供述暨卷附造全企業有限公司高雄銀行帳戶交易明細 互核相符（廉查卷第690至691頁），可知劉芳吟雖於11 0年8月3日依被告劉家和指示提領現金20萬元，仍無法 推認該筆款項果係作為起訴書所指翌（4）日向被告黎 家智行賄之用或補強證人劉庭祥前揭證述。復佐以甲標 案甫於110年8月3日決標予鑫立公司，但黃指南直至同 月11日方始支付第1筆款項30萬元予被告劉家和，而被 告劉家和就甲標案僅從中賺取佣金且未與劉家和有何共 同收賄之犯意聯絡（詳後㈢所述），此外未見檢察官證 明其等有何特殊約定或原因，衡情當無先以個人財產墊 付20萬元作為賄款之理。故本院綜合上情，乃認本件無 從積極證明起訴書所指被告劉家和委託劉庭祥於110年8 月4日攜帶裝有現金20萬元之信封交予被告黎家智收受 之情為真。 　　㈡被告黎家智係故意引用前開規格資料作為甲標案招標規範 憑以不法圖利鑫立公司 　　　⒈查甲標案審標意見書所載「招標規範」（廉查卷第301至 303頁）與前開規格資料（同卷第299頁）全然一致，此 為被告黎家智是認在卷，並供認收受暨參考前開規格資 料憑以擬定甲標案採購規範如前。至被告黃指南雖稱甲 標案採購相關設備一般廠商如果有心想做，可以分別從 其他國家進口、不至於完全無法做等語（原審訴五卷第 174頁），且原審函詢中華民國儀器商業同業公會全國 聯合會，經該會112年11月20日儀器全聯字第112008號 函覆無法確認關於國內該項設備（即去函所示自記式液 位溫度計、油水溫度偵測儀）有無生產廠商與是否屬於 限制進口產品在案（原審訴四卷第165頁），客觀上雖 無從推認甲標案逕依前開規格資料擬定招標規範足以完 全排除或限制其他廠商投標意願及可能性，惟依前述被 告劉家和、黃指南自始議定將「液位／溫度計」及「偵 測儀」兩種不同產品併在同一標案，目的在於提高其他 廠商參標難度，並均稱欲藉此綁標（廉查卷第225、227 頁，聲羈卷第55、70頁）；次就附表所示歷次開標歷 程始終僅有鑫立公司單獨投標（其中第3次公開招標無 人投標），與證人黃指南供證自計式液位計及偵測儀都 是冷門儀器，自計式液位計國內買不到、須由國外進口 ，但因疫情關係、國際航運不穩，遂建議黎家智將履約 期限由原訂「簽約日次日起30日曆天內交貨」延長為「 簽約日次日起180日曆天內交貨」等語（廉查卷第291、 318至319頁），其後鑫立公司始能順利得標履約交貨等 情交參以觀，可知此舉雖未必排除其他廠商參與甲標案 之可能性，但透過合併採購「液位／溫度計」及「偵測 儀」暨限定產品規格，適足以使鑫立公司利用本身既有 資源而具備參（得）標優勢甚明。 　　　⒉次觀乎被告黎家智於111年2月24日廉詢及偵訊雖稱伊不 會不懂鑫立公司、匯淳公司提供之規範，甲標案招標規 範係綜合參考該兩家公司型錄規格，亦即將兩家公司相 同規格部分列為招標規範，或加以放寬讓兩家型錄均可 進入招標規範，並解釋為在審標過程核對投標規格是否 符合該2家公司型錄，遂在型錄上手寫數字及以螢光筆 劃記，匯淳公司型錄係劉家和所提供、因為沒有得標而 將型錄丟掉等語（廉查卷第8、23、47、49、70頁）， 惟依被告劉家和、證人黃指南陳述可知其2人俱未提供 匯淳公司產品型錄供黎家智參考（廉查卷第174頁，聲 羈卷第72頁，原審訴一卷第387頁），且卷內固有鑫立 公司、匯淳公司分別出具之估價單，但僅鑫立公司提供 產品型錄，另未見匯淳公司提供產品型錄（廉查卷第17 4、195、296頁），此與偵查機關調閱採購卷證未見匯 淳公司提供之型錄乙節相符，並為被告黎家智事後肯認 （原審訴一卷第320頁），足見被告黎家智前揭所辯與 事實不符，故本件即無從採認被告黎家智辦理甲標案請 購或審標過程果有參考匯淳公司所提供產品型錄之事實 。 　　　⒊再承前⒉所述，被告黎家智初於111年2月24日廉詢及偵訊 俱未敘及有何複製前開規格資料作為底稿、疏未修改逕 行送出之情事，並強調先前已有辦理採購經驗，甲標案 係依相關規定並綜合參考鑫立公司、匯淳公司產品型錄 擬定採購規範，直至翌（25）日偵查中羈押審查程序起 改以前詞置辯，則其此部分辯詞即屬有疑。是參以證人 黃指南證稱先前只有去烏材林實測油水溫度偵測儀，後 來把規格隨身碟提供給黎家智後，黎家智問為何多了一 樣、並問這樣是否有綁標嫌疑（原審訴二卷第93、99、 106頁），及證人黃樹松證述有告知黎家智不能照抄某 家廠商提供之規格（原審訴二卷第423頁）等語，再參 酌南採中心所訂「代辦煉製事業部作業程序書財物採購 作業要點」第5.1.7第2項⑶乃依政府採購法第26條第2項 規定「機關所擬定、採用或適用之技術規格，其所標示 之擬採購產品或服務之特性，諸如品質、性能、安全、 尺寸、符號、術語、包裝、標誌及標示或生產程序、方 法及評估之程序，在目的及效果上均不得限制競爭」（ 原審訴二卷第251頁），且被告黎家智自述已有辦理採 購經驗，顯見其雖接手黃樹松承辦甲標案後續請購、審 標事宜，但對於甲標案請購程序暨不得照抄特定廠商產 品規格一節當有明確認知，且不以承辦同類產品採購為 限。準此，被告黎家智既稱前手教伊要有2家報價單申 辦採購，與知悉劉家和相關之新保時潔企業行並無自記 式液位計產品暨該項專業等語在卷（廉查卷第22、47頁 ），及匯淳公司報價單係黃指南交予被告劉家和再轉交 被告黎家智，被告黎家智並未實際要求匯淳公司提供報 價或相關產品資料，與被告劉家和、黃指南乃提前以電 腦繕打前開規格資料並以隨身碟儲存交予被告黎家智使 用（參見前揭㈠⒉），被告黎家智於甲標案請購過程亦始 終僅參考鑫立公司產品型錄（參見前揭㈡⒉）等節，俱經 審認如前，再佐以被告黎家智自述甲標案係問黃指南、 他表示要這樣訂，但伊認為偵測儀可有可無（原審訴一 卷第318至319頁），與其事後在歷次招標、審標過程本 可輕易查知鑫立公司投標之產品規格與甲標案招標規範 全然一致，卻全未察覺有異等情交參以觀，堪信被告黎 家智僅為求滿足兩家廠商提供報價之形式條件，遂委請 被告劉家和提供匯淳公司報價單，實則全未參考匯淳公 司相關報價內容用以增刪修改前開規格資料，故其於甲 標案請購之初主觀上即有意直接抄用前開規格資料作為 招標規範，至空言抗辯工作太忙、忘記修改逕將前開規 格資料送出云云，顯係事後臨訟卸責之詞，委無足採。 　　　⒋政府採購法之立法目的在建立公平、公開之採購程序， 招標文件不得有足以造成限制競爭或不公平競爭之內容 ，故而該法第6條第1項明定「機關辦理採購，應以維護 公共利益及公平合理為原則，對廠商不得為無正當理由 之差別待遇」；又依採購人員倫理準則（依政府採購法 第112條授權訂定）第7條第6款明定「採購人員不得有 未公正辦理採購之行為」，且政府採購法第26條第2項 規定「機關所擬定、採用或適用之技術規格，其所標示 之擬採購產品或服務之特性，諸如品質、性能、安全、 尺寸、符號、術語、包裝、標誌及標示或生產程序、方 法及評估之程序，在目的及效果上均不得限制競爭」（ 南採中心所訂「代辦煉製事業部作業程序書財物採購作 業要點」第5.1.7第2項⑶亦同此規定），及同法施行細 則第25條之1規定「各機關不得以足以構成妨礙競爭之 方式，尋求或接受在特定採購中有商業利益之廠商之建 議」，亦即機關以公開招標最低價決標之方式辦理採購 ，不應抄襲特定廠商所提供規格作為招標規範，否則足 以構成妨礙競爭，至依其立法理由可知雖非完全禁止與 廠商接觸或接受其良善意見，仍不得違反上述規定限制 競爭，亦不以符合該規格之廠商家數多寡作為判斷依據 。是倘公務員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上揭政府 採購法相關規定於辦理採購有差別待遇，直接或間接圖 他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利，自構成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 項第4款之對主管事務圖利他人罪。承前所述，被告黎 家智承辦甲標案請購、審標事宜明知不得照抄特定廠商 產品規格以避免限制其他廠商競爭，客觀上並未廣泛並 實質參考不同廠商規格，竟於請購之初自始有意排除其 他廠商（匯淳公司）產品而完全抄用前開規格資料作為 招標規範，此舉已足以構成妨礙競爭，嗣於審標過程仍 逕予審核通過鑫立公司投標產品規格，使南採中心憑以 辦理後續採購程序最終決標予鑫立公司，依前開說明此 舉顯係就自身承辦政府採購業務違背上述法令而圖利鑫 立公司，尚不因所採購設備事後是否堪用或另造成中油 公司受有經濟損失而異此認定。 　　　⒌準此，貪污治罪條例之公務員違法圖利罪除公務員就主 管或監督事務（或非主管或監督事務利用職權機會或身 分）違背法令，直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 外，尚須該圖利對象因而獲得利益，始克成立。又此所 謂「利益」，依立法理由說明係指一切足使圖利對象（ 包括本人或第三人）之財產，增加經濟價值之現實財物 及其他一切財產利益，不論有形或無形、消極或積極者 均屬之；而公務員圖利對象「收回成本、稅捐及費用」 部分原來即為其所支出，並非無償取得之不法利益，自 不在所謂圖利範圍，從而所得不法利益乃其可領得之價 值（額）扣除成本、稅捐及其他費用後之餘額。本件雖 無從具體查知鑫立公司參與甲標案實際成本或其他必要 支出數額為何，但依卷附採購單、統一發票（廉查卷第 377至381頁）所示黃指南向其他公司購入甲標案所需產 品金額為132萬6032元（含稅），再按同業利潤標準11% 計算合理利潤（132萬6032元×11%＝14萬5864元），憑此 推算鑫立公司承攬甲標案扣除履約成本、營業稅暨合理 利潤後獲利約為112萬8064元（依中油公司實際撥款259 萬9960元－132萬6032元－14萬5864元＝112萬8064元）， 亦經證人黃指南肯認在卷（廉查卷第411、413至415頁 ），依前揭說明當憑此認定被告黎家智不法直接圖利鑫 立公司之不法利益價額。 　　　⒍此外，共同正犯，包括同謀犯及實施正犯，均應在共同 之犯罪計畫內，亦即犯意聯絡範圍內由其中一部分人實 施犯罪行為，或各自分擔犯罪一部分而相互利用他人行 為遂行犯罪目的，始克相當。查被告劉家和及黃指南先 於110年2月間商議將「液位／溫度計」及「偵測儀」併 在同一標案提高其他廠商參標難度，兩人再於同年2、3 月間與被告黎家智討論並提供前開規格資料供其作為辦 理甲標案請購之參考，事後被告黎家智亦曾與黃指南商 討招標文件問題，並依其請求自第3次公開招標起延長 履約期限等情，固如前述，憑此僅堪認定被告劉家和與 黃指南居於投標廠商立場、欲藉此方式使鑫立公司順利 得標，但實際上仍由被告黎家智主導負責制定招標規範 ，並據其否認有何與被告劉家和、黃指南共同謀議逕以 前開規格資料作為招標規範之情。又被告黎家智雖違背 上述法令制定招標規範及審標而圖利鑫立公司，且依卷 附門號①通訊監察譯文顯示黃指南於110年2月19日向被 告劉家和提到「反正幾支都你在喬的」，雙方進而討論 報價及可能利潤後，被告劉家和則稱「一些活動的費用 你都不知道」（偵一卷第347至348頁），與被告劉家和 偵訊自陳在甲標案身分只是仲介，伊知道拿到的佣金不 合理，但要與中油的人員交際，為了業務推廣順利，成 本也會反應在標案金額上（偵二卷第486頁）等語在卷 ，然審酌劉家和廉詢及偵訊供述長期承攬中油公司煉製 事業部標案且因日常應酬往來與相關承辦人員熟識，此 亦與證人袁有筠（時任大林煉油廠維護技術員且為同案 被告）、鄭吉宏所述之情大抵相符，此一承辦採購人員 與廠商間密切往來之情形縱有不當，但依卷附事證既無 從積極證明劉家和、黃指南事前果與被告黎家智有共同 謀議，亦無從推認被告劉家和轉交賄款予被告黎家智（ 參見㈠⒊所述），抑或被告劉家和所稱「活動費用」確與 被告劉家和暨甲標案具有特定關聯，當未可徒以被告黎 家智引用前開規格資料作為甲標案採購規範暨事後憑以 審標之舉，即反向推認被告劉家和、黃指南共同參與圖 利鑫立公司之犯行。 　　㈢被告黎家智並不成立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 　　　貪污治罪條例所定公務員對於（違背）職務上之行為收受 賄賂罪，與交付金錢之行賄者乃處於對向關係，因行為者 各有其目的、各就自身行為負責，彼此間無所謂犯意聯絡 可言，遂由立法者分別針對收賄、行賄者分別制訂不同處 罰規定，從而在行賄者及受賄公務員間居中轉交賄賂之人 （俗稱白手套），自應詳加查證其主觀上是否係與受賄公 務員基於共同收賄之犯意參與犯罪，抑或祇與行賄者共同 行賄，而異其行為責任。查本案未能證明被告劉家和果如 起訴書所指委託劉庭祥於110年8月4日攜帶裝有現金20萬 元之信封交予被告黎家智收受（參見㈠⒊所述），另依被告 劉家和供述同年8月中下旬某日前往觀音儲運課向黎家智 行求賄賂20萬元遭拒一節，亦為被告黎家智所是認，客觀 上即難認被告黎家智有何向黃指南或鑫立公司要求、期約 或收受賄賂之舉。其次，被告黎家智雖引用前開規格資料 作為甲標案採購規範暨事後憑以審標而不法圖利鑫立公司 ，然未能證明此節與被告劉家和、黃指南間果有違背其主 管事務相關法令之犯意聯絡或行為分擔（參見㈠⒍所述）； 至被告劉家和透過甲標案從中獲取72萬6000元高額佣金（ 佔整體標案金額近28%），甚至高過黃指南自身履約利潤 而不符常情，但細繹本件源於被告劉家和透過自身人脈先 以不詳方式獲悉烏材林儲運課將有採購需求，本欲自行投 標，但考量所採購設備並非自己經營業務範疇，遂改介紹 由鑫立公司參與標案並從中獲利，繼而與黃指南議定製作 前開規格資料交予被告黎家智作為請購參考，可知其2人 自始乃立於承攬廠商之地位實施上述舉措，復未見檢察官 證明被告劉家和、黎家智果有謀議藉由甲標案向黃指南索 求賄賂之情事；再佐以被告劉家和、黃指南歷次陳述可知 其2人事前議定黃指南願給付72萬6000元予被告劉家和作 為鑫立公司順利得標之佣金，被告劉家和亦始終認為自己 係基於仲介投標之地位收取報酬（僅於110年8月中下旬某 日另行起意於行賄被告黎家智），綜此以觀暨依前開說明 ，縱令被告劉家和事後有意自個人所獲佣金撥出部分款項 向被告黎家智行賄（即本院職權告發部分），但本件既未 能積極證明被告黎家智、劉家和彼此間就甲標案具有收受 賄賂之犯意聯絡，自不因被告劉家和先後向黃指南收取30 萬元、42萬6000元即認定被告黎家智成立違背職務期約或 收受賄賂罪責。 　　㈣此外，當事人聲請調查之證據，法院認為與待證事實無重 要關係、待證事實已臻明瞭無再調查之必要者，得認為不 必要而以裁定駁回，刑事訴訟法第163條之2第1項、第2項 第2、3款定有明文。本件固據被告黎家智之辯護人聲請調 取黎家智任職期間人事資料及108年間經手採購案件，擬 證明其先前未曾承辦類似「標案」（本院卷一第328、334 頁），惟本院考量本件待證事實已臻明瞭，該函詢事項亦 與本案無重要關係，依前揭規定應認無調查必要，併此敘 明。 　　㈤綜前所述，被告黎家智雖否認犯行，然審酌卷載各項證據 交互判斷乃認本件事證明確，其所涉圖利犯行堪以認定， 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 　　　核被告黎家智所為，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 對主管事務直接圖利他人罪。公訴意旨認其涉犯同條例第 4條第1項第5款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云云容有未洽（參見 ㈢所述），惟二者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本院審理時已依 法諭知上述圖利罪名並告知相關訴訟權利，嗣經當事人暨 辯護人進行實質辯論而無礙其等訴訟權益，應由本院變更 起訴法條而為判決。又被告黎家智先後於甲標案請購、審 標程序以上述方式圖利鑫立公司，乃基於同一犯罪計畫於 密切接近之時地所實行之數舉動，侵害法益相同且各舉動 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顯 係基於單一犯意接續所為，應包括評價為接續犯較為合理 。 參、無罪（即被告劉家和就起訴書犯罪事實㈠被訴共同違背職務 收受賄賂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劉家和與黎家智、黃指南為使鑫立公 司順利得標甲標案，先由被告劉家和與黃指南謀議將「液 位/溫度計」及「偵測儀」兩種不同產品併在同一標案招 標，使其他廠商難以投標，並由黃指南擬定報價單及足以 限制其他廠商競爭之前開規格資料，兩人於110年2、3月 間持前開規格資料至陸運二組與被告黎家智討論定稿供中 油公司辦理採購，被告劉家和即與黎家智共同基於違背職 務期約、收受賄賂之犯意聯絡（黃指南則基於對公務員違 背職務行為期約、交付賄賂之犯意），由黎家智實施前揭 有罪部分所載違背法令制定招標規範與審標之舉，被告劉 家和則與黃指南約定俟鑫立公司順利得標及獲得契約價金 後，由黃指南交付72萬萬6000元予被告劉家和，再由被告 劉家和朋分其中部分金額予黎家智。其後甲標案歷經5次 公告招標，均僅鑫立公司投標並於110年8月3日順利得標 （嗣於111年1月21日經中油撥付該標案契約價金，實際入 帳259萬9960元），黃指南依約先於110年8月3日得標後數 日交付現金30萬元予被告劉家和。被告劉家和因決標後亦 要朋分賄款予黎家智，遂於決標翌（4）日下午以信封裝 妥自備現金20萬元指示不知情之劉庭祥持至觀音儲運課課 長辦公室，將該20萬元賄款朋分予黎家智收受，嗣黃指南 於111年1月21日獲得中油公司撥付價金後數日內再交付42 萬6000元予被告劉家和（共計交付72萬6000元），因認被 告劉家和（與黎家智共同）涉犯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 第5款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云云。 　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 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所謂證據， 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 據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資料； 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 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29年上 字第3105號、30年上字第816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 　三、檢察官因認被告劉家和涉有上述與公務員共同違背職務收 賄犯行，係以被告劉家和、共同被告黎家智及證人黃指南 、劉庭祥、黃樹松之陳述，卷附門號①通訊監察譯文、及 甲標案招標規範確與前開規格資料完全相同為主要論據。 然訊之被告劉家和固坦承110年8月中下旬某日攜帶現金20 萬元至黎家智辦公室向其表示欲行賄一事，並坦承此部分 行求賄賂犯行，但否認起訴書所指與黎家智共同違背職務 收賄暨110年8月4日委由劉庭祥交付20萬元賄款予黎家智 之情，辯稱伊就甲標案僅居於介紹鑫立公司投標之仲介地 位並從中收取報酬，要非起訴書及原審判決所載與黎家智 具有共同收賄之犯意，且劉庭祥於110年8月4日交予黎家 智之信封並非放置20萬元現金，實際上係黃指南於同月11 日支付第1筆款項30萬元後，伊才於幾天後攜帶20萬元至 黎家智辦公室表示欲行賄、但遭黎家智當場拒絕等語。 　四、本院之判斷 　　　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者，雖無特 定關係，仍以正犯論，觀諸刑法第31條第1項固明，但此 專指該犯罪，原屬於具有一定之身分或特定關係之人，始 能成立之犯罪，而於有他人加入、參與其犯罪之情形，縱 然加入者無該特定身分或關係，仍應同受非難，乃以法律 擬制，視同具有身分之正犯，故適用時，應併援引刑法第 31條及第28條，以示論擬共同正犯之所從出，亦即擴大正 犯之範圍，使無此身分或特定關係之人，變為可以成立身 分犯罪。反之，如實行犯罪之人（正犯），無特別之身分 或關係，既祇能成立普通罪名之犯罪，甚或根本不該當構 成犯罪之身分要件（非身分犯罪），則其他參與者，自亦 無共同成立身分犯之餘地（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68 4號判決意旨參照）。承前所述，被告劉家和雖與黃指南 商議將「液位／溫度計」及「偵測儀」兩種不同產品併在 同一標案藉此提高其他廠商參標難度，憑以擬定報價單暨 前開規格資料，並至陸運二組與黎家智討論並提供前開規 格資料作為辦理甲標案請購之參考，其後經黎家智違反政 府採購法相關法令逕將前開規格資料引用為甲標案採購規 範暨憑以審標，足以影響採購公正性並不法圖利鑫立公司 （參見前揭黎家智所涉圖利有罪部分），但本件非僅未能 認定被告劉家和果如起訴書所指委託劉庭祥於110年8月4 日攜帶裝有現金20萬元之信封交予被告黎家智收受（參見 有罪部分㈠⒊所述），亦未積極證明共同被告黎家智果有 違背職務期約、收受賄賂犯行，或與被告劉家和、黃指南 涉有共同圖利之舉（參見有罪部分㈠⒍及㈢所述），依前 開說明，被告劉家和即無由論以與公務員（共同被告黎家 智）共同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或共同圖利罪責。 　五、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為無罪；檢察官就被 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 訟法第154條第1項及第16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故檢察 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依法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 舉證責任，藉以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指出證明方法 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其間若存有合理懷疑無 法達到確信為真實之程度，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 茲依檢察官前揭所指犯罪事實及證據，俱難積極證明被告 劉家和涉有起訴書所指與黎家智共同對違背職務行為期約 、收受賄賂之情事，又此部分起訴事實核與被告劉家和自 承另於110年8月中下旬某日向黎家智行求賄賂一節要屬客 觀可分，尚無從由本院逕予更正審認，即應依法就其被訴 此部分犯行諭知無罪。 肆、撤銷改判暨有罪（即被告黎家智）部分量刑、沒收之理由 　一、原審以被告黎家智、劉家和具有共同對於違背職務行為收 受賄賂之犯意聯絡，除由被告黎家智違背法令使鑫立公司 順利得標甲標案外，另由被告劉家和與黃指南議定鑫立公 司順利得標後將交付72萬6000元作為賄款，俟鑫立公司得 標後，被告劉家和先委託劉庭祥於110年8月4日攜帶裝有 現金20萬元之信封交予被告黎家智收受，其後黃指南再先 後交付30萬元、42萬6000元予被告劉家和收受事證明確， 予以論罪科刑，固屬卓見，然本院審理後乃認：⑴被告黎 家智雖因請購之初自始有意排除其他廠商產品而完全抄用 前開規格資料作為招標規範並憑以審標，足以構成妨礙競 爭而不法圖利鑫立公司，但此舉僅成立貪污治罪條例第6 條第1項第4款對主管事務直接圖利他人罪，尚無由證明起 訴書所指110年8月4日自劉庭祥處收受20萬元賄款或其他 與劉家和共同期約、收賄犯行，此部分認事用法容有不當 ；⑵原審未詳為推求逕就被告劉家和為論罪科刑之判決， 俱有未洽。故被告黎家智否認犯罪雖無理由，但原審判決 既有上述瑕疵，則被告黎家智、劉家和提起上訴指摘原判 決認事用法不當均有理由，當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黎家智 、劉家和就起訴書犯罪事實㈠（即甲標案）被訴共同違背 職務收受賄賂罪部分均撤銷，並改為被告劉家和無罪之判 決。 　二、有罪（即被告黎家智）部分量刑暨沒收 　　㈠審酌被告身為依政府採購法從事公共事務而具有法定採購 職務權限之授權公務員，本應秉持公正、公平態度辦理甲 標案相關事宜，竟無視政府採購法相關規定、獨厚單一廠 商實施前揭犯行，自身雖未獲得不法利益，但此舉實已破 壞政府機關對外辦理採購之公正與合法性，且犯後飾詞否 認犯行，足見未能體悟自身犯行已使民眾對公務機關經辦 採購之信賴感產生質疑，難認有悔意；復考量本案不法圖 利鑫立公司利益數額，另兼衡被告黎家智自陳智識程度、 家庭生活暨經濟狀況（本院卷二第185頁）等一切情狀， 量處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暨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宣告褫 奪公權期間，以資懲儆。 　　㈡至被告黎家智雖不法圖利鑫立公司112萬8064元，已如前述 ，但該款項既非由被告黎家智支領，其客觀上對此亦無支 配管領權限，另依卷附事證猶無從證明被告黎家智因實施 本件犯行從中獲利，遂不予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伍、職權告發部分 　　被告劉家和被訴110年8月4日共同違背職務收受賄賂罪（即 起訴書犯罪事實㈠）雖經本院諭知無罪如前，惟依卷證可知 其另涉110年8月中下旬某日攜帶現金20萬元至觀音儲運課課 長辦公室向黎家智行賄，且坦認行求賄賂犯行在卷（本院卷 二第132、175頁），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41條就此可能涉犯 行求賄賂罪部分依職權向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告發， 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後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嚴維德提起公訴，檢察官楊慶瑞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孫啓強 　　　　　　　　　　　　　　　　　　　法　官　莊珮吟 　　　　　　　　　　　　　　　　　　　法　官　陳明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鄭伊芸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貪污治罪條例第6條第1項第4款 有下列行為之一，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00萬元 以下罰金： 四、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明知違背法律、法律授權之法規命 令、職權命令、自治條例、自治規則、委辦規則或其他對多 數不特定人民就一般事項所作對外發生法律效果之規定，直 接或間接圖自己或其他私人不法利益，因而獲得利益者。 附表（甲標案辦理期程大致情況〈即原審判決附表二編號1〉） 標案進行期程 證據方法 ⑴烏材林儲運課於110年3月8日發文陸運二組請求辦理採購 公務聯繫單、公文會核單暨相關附件（偵一卷第497至511頁） ⑵第1次公開招標 　於110年5月12日公告，所載履約期限為「簽約日次日起30日曆天內交貨」，截止投標時間為110年5月24日下午5時截止投標，並於翌（25）日下午2時開標，僅鑫立公司一家廠商投標而宣布流標 ⒈公開招標公告（偵一卷第305至309頁） ⒉110年5月25日開標流標紀錄單、投標廠商出席用印及其他辦理事項表、招標單（偵五卷第136至137、155至157頁） ⑶第2次公開招標 　110年5月26日公告，所載履約期限為「簽約日次日起30日曆天內交貨」，截止投標時間為110年5月31日下午5時截止投標，並於翌（1）日下午2時開標，僅鑫立公司一家廠商以278萬2500元投標，經減價為277萬元超底價而宣布廢標 ⒈公開招標公告（偵一卷第317至321頁） ⒉110年6月1日開標廢標紀錄單、停權程序進行中暨拒絕往來廠商查詢資料、查詢電子領標紀錄、鑫立公司查詢資料、招標單（偵五卷第129至135、153頁） ⑷第3次（修改規範第1次）公開招標 　110年6月25日公告，所載履約期限為「簽約日次日起180日曆天內交貨」，截止投標時間為110年7月5日下午5時截止投標，並於翌（6）日下午2時開標，嗣無廠商投標而宣布流標 ⒈公開招標公告（偵一卷第323至327頁） ⒉110年7月6日開標流標紀錄單、招標單（偵五卷第128、149至151頁） ⑸第4次（修改規範第2次）公開招標 　110年7月7日公告，所載履約期限為「簽約日次日起180日曆天內交貨」，截止投標時間為110年7月12日下午5時截止投標，並於翌（13）日下午2時開標，僅鑫立公司一家廠商以272萬元投標，經減價為270萬元超底價，結果無得為決標對象之廠商而宣布廢標 ⒈公開招標公告（偵一卷第329至333頁） ⒉110年7月13日開標廢標紀錄單、停權程序進行中暨拒絕往來廠商查詢資料、查詢電子領標紀錄、鑫立公司查詢資料、招標單（偵五卷第121至127、147頁） ⑹第5次（修改規範第3次）公開招標 　110年7月26日公告，所載履約期限為「簽約日次日起180日曆天內交貨」，截止投標時間為110年8月2日下午5時截止投標，並於翌（3）日下午2時開標，僅鑫立公司一家廠商以269萬8,500元投標，經減價後鑫立公司依底價260萬元承作，並於翌（4）日公告決標 ⒈公開招標公告、決標公告（偵一卷第335至337、341至344頁） ⒉110年8月3日開標決標紀錄單、投標廠商出席用印及其他辦理事項表、查詢電子領標紀錄、拒絕往來暨停權程序進行中廠商查詢資料、招標單（偵五卷第115至120、145頁） ⑺鑫立公司於110年10月21日完成履約，經中油公司於110年12月3日驗收發現擴充座數量與實際需求數量不符，遂命鑫立公司補正並於同年12月23日再次驗收後判定合格 中油公司固定資產管理系統驗收卡、財物結算驗收證明書、驗收紀錄、器材檢驗報告（偵五卷第106、108至111頁） ⑻中油公司於111年1月20日列帳撥付甲標案契約款260萬元至鑫立公司申設之Ａ帳戶（111年1月21日實際入帳259萬9960元） 中油公司煉製事業部分錄傳票、國內購料請款單、單據黏貼單、Ａ帳戶存摺內頁截圖（偵五卷第103至105、113頁） 附表（各關係人針對是否於110年8月4日交付〈收受〉20萬元之供 述要旨） 編號 陳述時地 陳述人 供述要旨 1 111年2月24日廉政署詢問 劉庭祥 110年8月間我有單獨與黎家智見面，並拿1個裝有一疊紙的黃色牛皮紙袋信封給黎家智，該信封是A4紙大小的一半，內容物是一疊的厚度，沒有折起來，是一張一張堆疊起來的，看起來不是發票，因為發票通常是一張一張的，該內容物的長寬跟百元、五百元、千元鈔差不多，當天早上劉家和在青埔街辦公室交代我將信封拿給黎家智，當時信封有密封起來，劉家和下午又打電話提醒我一次，（經提示110年8月4日通訊監察譯文）就是110年8月4日這天進去黎家智辦公室把信封交給黎家智，我進入辦公室時黎家智就站起來，我直接將信封交給黎家智，沒有進行任何對話我就走了（廉查卷第489至493頁） 2 111年2月24日廉政署詢問 劉家和 黎家智有跟我買4支量油尺分批交貨，我於110年8月4日請劉庭祥拿去交給黎家智，量油尺長約30公分、寬約18公分，用袋子裝著；（經提示劉庭祥證述係帆布及有厚度信封袋後改稱）應該是我記錯，應該是帆布，信封袋裡的東西應該是呼吸閥、軟管、防爆通風器之目錄，不可能是錢（廉查卷第173至174頁） 3 111年2月24日檢察官訊問 黎家智 我調任至觀音儲運課後，劉家和曾帶著劉庭祥來拜訪我1次，此後從未與劉庭祥單獨碰面過，也未因甲標案與劉庭祥碰面（偵一卷第51頁） 4 111年2月24日檢察官訊問 劉庭祥 110年8月間劉家和在青埔街辦公室交給我1個黃色牛皮紙袋信封，叫我送去觀音儲運課辦公室給黎家智，劉家和只有說要交給黎課長，信封大小是A4紙垂直對折一半，我拿到時信封是彌封的，並不知道內容物是什麼，只知道感受起來是有一定厚度、有一定重量的一疊紙類，應該不是發票或DM，因為新保時潔企業社、造全公司沒有印製DM，我現在沒辦法確定內容物長寬是否跟百元、五百元、千元鈔差不多，也無法確定內容物是否可能是規格書或型錄，先前我並沒有拿過類似東西給黎家智，此次應該是劉家和有先跟黎家智聯絡好，確認黎家智有在辦公室我才過去（廉查卷第508至512頁） 5 111年2月24日檢察官訊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應該是當天早上把信封袋交給劉庭祥，信封袋內裝的是1張帆布的發票，我不確定發票是否為當天開立，量油尺的發票應該不是拿給烏材林廠，如果是小信封就是裝發票，大信封就是裝型錄（廉查卷第194至195、第206至207頁） 6 111年2月25日法院羈押訊問 黎家智 劉家和與劉庭祥110年8月4日去觀音儲運課找我，一見到我就拿裝在信封袋內的20萬元給我，並沒有說是為了何事，我嚇到就退回去給他們，後來他們父子就走了（聲羈卷第60、65頁） 7 111年2月25日法院羈押訊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是叫劉庭祥拿錢去給黃慶慧，順便去觀音儲運站送量油尺之類的東西，我並沒有要劉庭祥拿信封袋裝的物品給黎家智，信封袋裝的物品是要拿給黃慶慧的，劉庭祥應該是搞錯了，當天我並沒有一起去，如果我有去，劉庭祥就不用去（聲羈卷第70、73頁） 訊畢被告劉家和、黎家智於111年2月25日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分別裁定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受授物件。 8 111年4月13日檢察官訊問 黎家智 （問：之前調查劉家和兒子是110年8月4日送了1封20萬元信封袋給你，是不是這個日期？）日期我沒有在記（廉查卷第69頁） 9 111年4月15日檢察官訊問 劉庭祥 我在111年2月24日廉詢筆錄中所述內容屬實，我去黎家智辦公室時黎家智沒有問我是誰，因為黎家智知道我是誰，且劉家和有通知黎家智說我要拿東西過去，當時是警衛帶我進去黎家智辦公室，我記得進去辦公室只看到黎家智，我沒說什麼話就把信封親手交給黎家智，黎家智並未問信封裡面是什麼，也沒有把信封退給我，我與黎家智沒有說什麼我就離開了，回去後有跟劉家和說我已經把東西拿給黎家智了（廉查卷第520至521頁） 10 111年4月19日法院延押訊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沒有和劉庭祥去找黎家智，劉庭祥如果有去，應該是我叫劉庭祥拿發票去給黎家智，印象中是用黃色牛皮紙外觀的一般郵件標準信封裝，這信封大小不可能裝20萬元（偵聲卷第47頁） 被告劉家和、黎家智於111年4月19日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分別裁定自111年4月25日起延長羈押2月並禁止接見通信、受授物件（除三親等內親屬可交付日常生活用品、必備藥品外）。 11 111年4月22日廉政署詢問 劉家和 我記得110年8月4日劉庭祥拿給黎家智的信封應該裝的是發票，發票張數是一疊，（改稱）應該是2張三聯式發票，（告以劉庭祥證述信封袋有厚度）我還是認為不是裝錢（廉查卷第250頁） 12 111年4月26日檢察官訊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有叫劉庭祥拿1個黃色信封給黎家智，因時間太久遠，我已沒印象後來劉庭祥有無將信封還給我，但我確定信封內裝的不是錢，應該是防爆LED燈目錄之類的東西，因為接下來的標案是防爆LED燈，我猜想應該是它的目錄，該目錄是A4紙張大小、厚度約1至2公分，我沒印象目錄有無摺起來（偵二卷第486至487頁） 13 111年4月27日檢察官訊問 黎家智 聲押時我所供稱110年8月4日劉家和父子一起去辦公室找我，要拿20萬元給我，我看到就退回等語是實在的，劉庭祥有把信封打開露出千元鈔票，該信封好像是一般寄信的黃色信封，比A4紙張大小還要小，劉庭祥就只有110年8月4日去找我這麼一次（廉查卷第73至74頁） 14 111年5月9日檢察官訊問 劉家和 我於110年8月4日拿信封袋給黎家智，信封袋裡面是裝型錄，並沒有送20萬元給黎家智，我所稱型錄這一次就是劉庭祥拿信封給黎家智的那一次；我覺得我是拿到佣金後一部份現金要給黎家智，但黎家智沒有收就退還給我（偵二卷第537至539頁） 15 111年6月20日檢察官訊問 劉家和 行賄的時間不是110年8月4日，應該是合約下來後的同年月10幾號，我在觀音儲運站有想拿20萬元給黎家智，但黎家智沒有收而退還給我（偵二卷第584頁） 16 111年6月20日檢察官訊問 黎家智 110年8月4日下午拿信封給我的人是劉庭祥，但是劉家和有一起進來，我看到信封打開是20萬元我就退回給他們，我並無印象劉家和在同月中下旬有無單獨去找過我，劉家和本人未曾自己拿過裡面有20萬元的信封給我，劉庭祥就只有110年8月4日這一次到觀音儲運課找我（偵二卷第593至594頁） 17 111年6月23日移審訊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請劉庭祥拿去辦公室給黎家智的東西應該是發票或其他文件，而不是錢，應該是到8月10幾號的時候有用A4大小的信封袋裝著20萬元，由我或我與劉庭祥一起前往黎家智辦公室，我有露出鈔票給黎家智看，說這是要給他的20萬元，但黎家智就說不用，這是我臨時起意要給黎家智分紅的（原審訴一卷第75頁） 18 111年6月23日移審訊問 黎家智 110年8月4日劉庭祥有拿了2疊信封袋到我辦公室找我，這個日期應該沒錯，當天劉家和載劉庭祥去，也有一起進來，1疊信封大概10萬元，是平常寄信用的黃色信封，劉庭祥把手上信封口露出來給我看，我嚇了一跳，馬上站起來走到前面去，叫他們趕快離開，劉家和父子好像都沒有說這是何用意，我也沒有把錢和甲標案聯想在一起（原審訴一卷第107至111頁） 被告劉家和、黎家智經原審於111年6月23日分別諭知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 19 111年8月22日原審準備程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有叫劉庭祥拿一個信封袋過去給黎家智，信封裡面是我準備標下一個案子的型錄，應該也有工研院的證明文件，信封大小我已不記得了，因為文件不是我整理的，我並不清楚如何將型錄及證明文件放進信封暨放進去後之狀態；我第一次從黃指南處拿到佣金30萬元，8月中下旬再拿去給黎家智，當時我是用一個不記得大小、沒有彌封的信封袋裝該20萬元，但我只是在敷衍黎家智做個樣子，因為我覺得黎家智根本不會收這筆賄款，我當時什麼都沒說就拿給黎家智，我認為黎家智應該知道是因為甲標案的事，我有跟黎家智說是回饋金，並露出鈔票頭給黎家智看（原審訴一卷第237、244至245頁） 20 111年8月22日原審準備程序 黎家智 劉家和父子曾經一起來觀音儲運課辦公室拿錢給我，日期我現在回想起來應該不是在110年8月4日，我之前會說這天是被廉政官誤導，因為劉庭祥說他8月4日拿給我的信封是密封的，所以應該是另一天他們二人一起拿錢給我，裝錢的信封是拿在劉庭祥手上，應該是大於A4紙張的信封，總共是1包2疊錢，劉庭祥好像有說「這是」兩個字，讓我以為這些錢就是要給我的，我現在印象所及我有在觀音課辦公室見過劉庭祥2次（原審訴一卷第323頁） 21 111年10月3日原審審判程序（以證人身分具結） 劉家和 卷附110年8月4日通訊監察譯文所載日期，我確實有請劉庭祥拿1個信封袋給黎家智，譯文中提到的洗手乳應該是要送去左營煉油廠煉製事業部，我並沒有去，我不曉得該信封袋的大小，我現在已無法確定信封內裝什麼東西，但絕對不是現金，若要行賄我不會叫劉庭祥去做，我認為是裝麗鴻公司防爆照明燈具的型錄，至於型錄是何時交給我的我已忘記，型錄若包括後面的證明文件應該是蠻厚的，一般的型錄是跟A4紙差不多大，可以折成3摺裝在標準信封，信封有彌封起來，應該不是劉庭祥彌封的，譯文中所提到的量油尺或許是別的單位要用的，我請劉庭祥先處理量油尺的事，再拿信封給黎家智，劉庭祥有跟我說黎家智有收下該信封；我110年8月11日領到第一筆佣金30萬後，有從中抽出20萬元，在大約8月中旬（也就是10日至20日中間）某天下午自己去觀音課找黎家智，當時我帶著1個忘記大小的黃色信封袋裝了該20萬元，會想要拿也是我臨時起意想敷衍黎家智，我有露出錢讓黎家智看到，黎家智說不用，我就收回去了，並將稍前佣金的餘款拿去春棉銀樓購買金飾（原審訴二卷第32至41、51至54、61至62、64至68、74、83至84頁） 22 111年10月3日原審審判程序（以證人身分具結） 劉庭祥 先前劉家和曾帶我去見過黎家智並介紹認識，廉查卷第362頁譯文所示110年8月4日這天我是自己拿劉家和交代的信封去觀音儲運課辦公室交給黎家智，我對於譯文中所提到報價單、洗手乳都沒有印象了，我自己沒有事先聯絡黎家智，該信封外觀是A4黃色牛皮紙袋、寄信的標準信封，已經先被彌封起來，我並未拆開來看、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劉家和也沒有說內容為何物，當天稍早劉家和究竟是親手交給我信封還是放我桌上，我已經忘記了（惟亦有稱：是放在我桌上），也忘記信封內容物究竟是有厚度還是1張紙而已，我於廉政官詢問及偵訊時說裡面有一疊紙是不正確的，我無法確定裡面是否為型錄或發票，但可以確定那不是錢，因為我後來有把20萬元實際放進信封摸觸感，如果當初信封裡的是錢我一定摸得出來；劉家和當天並未特別交代一定要親自交給黎家智，見到黎家智時我並沒有再自我介紹說我是誰的兒子，交出時我沒有特別跟黎家智說明，黎家智也沒有詢問，交出後我就離開了，黎家智並未將信封退還給我，此後我應該是沒有再受劉家和之託拿東西去給黎家智了（原審訴二卷第146至157、160至162、165至168、176至178頁） 23 111年11月11日原審延押訊問 劉家和 我是110年8月11日領到佣金之後，在同月中下旬時去觀音課拿錢給黎家智，但遭黎家智拒絕，我就把這筆錢拿去春棉銀樓將金飾贖回，根據證人柯金虎所述我贖回金飾之日期為110年8月18日，故我應該是110年8月11日至18日期間試圖拿錢給黎家智（原審訴三卷第35頁） 24 111年11月11日原審延押訊問 黎家智 111年2月24日廉政署詢問時，我把8月4日和8月10幾日重疊在一起，事實上110年8月4日劉庭祥送的是1個信封，其後同月10幾日我印象中是劉家和父子一起送錢過來，但我沒有收，後來被羈押時我加以回想，才發現日期用錯了（原審訴三卷第36頁） 被告劉家和、黎家智經原審於111年11月11日裁定准予具保停止羈押，並於同日釋放。 25 113年5月13日原審審判程序 黎家智 110年8月4日劉庭祥有單獨前往觀音課辦公室拿1個信封給我，信封裡的東西應該是防爆燈型錄或發票，至於該日之後拿裝錢信封袋給我這次，則是劉家和自己來我辦公室，劉庭祥沒有一起來，劉家和這次突然拿出裝錢的信封，我就趕快站起來跟他說不要，當時我沒有認知到與甲標案有關（原審訴五卷第160至162、164至165頁） 26 113年5月13日原審審判程序 劉家和 110年8月4日我有請劉庭祥拿1個裝有型錄的信封袋給黎家智，信封袋裡裝的絕對不是現金，我有跟劉庭祥電話確認他有將型錄交給黎家智；我跟黃指南拿到30萬元佣金後，就裝在信封袋內，原先是要去春棉銀樓贖回金飾，後來我自己在110年8月中、下旬（現在無法確定是在8月10日至20日之間）拿著裝有20萬元現金的信封袋去找黎家智，想要向黎家智表示我一點謝意，我並未明講與甲標案有關，但我猜黎家智應該有意會到，我本來就知道黎家智不會收，只是要秀一下表示我的心意，黎家智確實也沒有收，我就去把金飾贖回（原審訴五卷第161、166至170頁） 附表（各關係人針對是否於110年8月4日交付〈收受〉20萬元之相 關通訊軟體訊息暨通話內容） 編號 通話時間 通話詳情 1 110年8月3日下午2時32分許 被告劉家和撥打LINE通訊軟體語音電話予被告黎家智，通話時間0分23秒（偵一卷第435頁，原審訴三卷第495頁通訊軟體訊息截圖） 2 110年8月3日下午4時53分許 被告劉家和撥打LINE通訊軟體語音電話予被告黎家智，通話時間1分16秒（偵一卷第435頁，原審訴三卷第495頁LINE通訊軟體訊息截圖） 3 110年8月4日下午2時2分許 被告劉家和撥打LINE通訊軟體語音電話予被告黎家智，通話時間3分1秒（偵一卷第435頁，原審訴三卷第495頁通訊軟體訊息截圖） 4 110年8月4日下午2時18分59秒 劉庭祥：量油尺用袋子裝就可以了嗎？ 劉家和：你拿給黎課長就好，你把那一份我交給你的信封拿給他。 劉庭祥：好。 （廉查卷第664頁通訊監察譯文） 5 110年8月4日下午4時8分39秒 劉家和：我說...你東西交給誰？ 劉庭祥：黎叔叔啊。 劉家和：啊那個報價單有沒有給他？ 劉庭祥：有啦。 劉家和：有就好了，洗手乳都有送了喔？ 劉庭祥：都給了。 劉家和：好啦，知道了。 （原審訴二卷第205頁通訊監察譯文）

2025-03-19

KSHM-113-上訴-752-202503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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