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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518號原告李嘉德訴訟代理人王朝揚律師被告賴盈君賴怡成葉賴美卿上三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洪梅芬律師李政儒律師涂欣成律師王紹雲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 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賴怡成、賴盈君應將坐落臺南市○○區○○段000地號、面積1,2 23平方公尺土地之所有權2分之1移轉登記予原告。被告應於繼承被繼承人賴沈招治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捌萬伍仟柒佰柒拾伍元。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臺幣貳萬捌仟伍佰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於假執行標的物拍定、變賣或其他財產權假執行程序終結前，以新臺幣捌萬伍仟柒佰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起訴主張：（一）坐落臺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分割前，面積1,574平方公尺，權利範圍全部，以下簡稱原591地號土地）係訴外人賴沈招治與原告於民國63年間共同出資購買並共有，應有部分各2分之1，而原告應有部分借名登記於賴沈招治名下（以下簡稱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又因原591地號土地部分為計畫道路預定範圍，遂於66年間經分割為591地號（面積1,223平方公尺）及591-1地號（面積351平方公尺）二筆土地（以下簡稱系爭591、591-1地號土地，合併簡稱系爭土地），原告所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仍均借名登記予賴沈招治名下。其後因原告慮及應有部分借名登記予賴沈招治名下並無任何保障，經雙方洽商後，賴沈招治為確保原告權益，於70年間同意將系爭土地設定新臺幣（下同）100萬元之抵押權予原告以資擔保，且於70年11月3日與原告簽立書面契約之覺書（以下簡稱系爭覺書），並依協議將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予原告（以下簡稱系爭抵押權）。（二）嗣賴沈招治於111年7月4日過世，被告3人為其繼承人，而原告於112年初得悉賴沈招治死亡，故賴沈招治與原告間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已消滅，其繼承人自負有返還登記之義務，復經原告調閱系爭土地相關資料後，始得知系爭59 1地號土地已由被告賴怡成、賴盈君以繼承為原因辦理登記在案；系爭591-1地號土地則於88年間業經徵收。是被告賴怡成、賴盈君既於賴沈招治過世後依繼承之法律關係受有登記為系爭591地號土地（原告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人利益，並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賴怡成、賴盈君將系爭591地號土地就原告所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三）另系爭591-1地號土地本亦為原告與賴沈招治所共有，應有部分各2分之1，而因系爭591-1地號土地業經徵收，並領有徵收補償費用，該徵收補償費用既為土地之變形物，其中2分之1部分仍應為原告所有，故於系爭借名登記契約關係消滅後，即應返還於原告。賴沈招治既已於111年7月 4日死亡，則賴沈招治受領原告應有部分之徵收補償款即因賴沈招治死亡而不復存在，又被告等人均為賴沈招治之繼承人，且均未辦理拋棄繼承，原告自得依繼承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等人將賴沈招治生前所受領系爭 591-1地號土地之徵收補償費用171,549元，其中原告應有部分2分之1即85,775元返還原告。（四）聲明：　　⒈被告賴怡成、賴盈君應將坐落臺南市○○區○○段000地號、面積1,223平方公尺土地（即系爭591地號土地）移轉登記2 分之1予原告所有。　　⒉被告應於繼承被繼承人賴沈招治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原告85,77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⒊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一）被告否認原告提出系爭覺書之形式上真正，亦否認原告與賴沈招治間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存在，果倘原告與賴沈招治間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存在，何以原告於賴沈招治生前從未請求移轉登記返還？反而直到賴沈招治111年7月4日過世1年多後，始對其繼承人為本件權利之主張？又系爭5 91-1地號土地徵收日期為88年11月20日，如確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存在，原告豈有可能逾24年迄今始為請求給付補償金？被告等人於賴沈招治或其配偶賴振興生前從未聽聞其等講述此事，系爭覺書上亦未有賴沈招治之親筆簽名；另系爭抵押權存續期間為70年11月3日至71年11月3日，清償日期為71年11月3日，則原告於71年11月3日抵押權存續期間屆滿後，何以未對賴沈招治行使抵押權？原告主張與賴沈招治間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顯有可疑，原告應負舉證責任。　　　　　　（二）退言之，縱使原告主張系爭借名登記契約為真，然原告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徵收補償款之請求權亦已罹15年時效而消滅。（三）依法務部調查局113年12月6日函以：「該等印文均因蓋印不清、印泥淤積或印色不均，致紋線細部特徵不明，歉難鑑定是否出於同一印章所蓋」等語，表示無法鑑定，則原告主張其提出之「覺書」及「抵押權設定契約書」上為賴沈招治本人蓋用之印章云云，顯屬無據。又證人康福生所述其當日所聽聞者均係原告單方面之陳述，且被告當時亦未承認原告所主張事實，證人並稱其僅受原告委託處理系爭土地分割及其上設定之抵押權於分割後移轉至何筆土地之事宜，是依證人之證述，顯無法證明原告與賴沈招治間有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存在。（四）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⒊如獲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一）原告主張被告3人係訴外人賴沈招治（111年7月4日死亡）之繼承人，而被告賴怡成、賴盈君於111年12月8日分割繼承登記為系爭591地號土地之所有權人，系爭591-1地號土地則於88年11月20日業經徵收等情，業據提出系爭土地登記謄本、戶籍資料及繼承系統表（本院補字卷第55-69頁、第89頁）為憑，且為被告所不爭執，堪信原告此部分主張為真實。　　　　　　　　　（二）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人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本件原告復主張其與賴沈招治就系爭土地成立系爭借名契約等語，並提出系爭覺書及抵押權設定契約書為憑；惟為被告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經查：　　⒈觀系爭覺書之紙質陳舊，其上「中華民國柒拾年拾壹月參日」之老式書寫方式，且「賴沈招治」之印文，與賴沈招治領取補償費時在臺灣土地銀行支票存根上所留「賴沈招治」之印文相似，亦與系爭抵押權設定契約書上「賴沈招治」之印文相似等情，堪信系爭覺書應為真正。　　⒉再觀系爭覺書及系爭抵押權設定契約書簽立日期均為70年1 1月3日，而賴沈招治於翌日即70年11月4日設定系爭抵押權予原告，並參酌系爭覺書「土地標示：新營鎮土庫段地號591、591-1田十二則，面積0.1574公頃全部。前記土地係賴沈招治（簡稱甲方），李嘉德（簡稱乙方）共同購買各持分貳分之壹，該地因重劃地以賴沈招治之名義登記取得所有權，並由甲方同意以該土地所有權設定抵押新台幣壹佰萬元正給乙方作保證…」之記載，堪認原告與賴沈招治間就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應有借名登記之合意。　　⒊綜上，原告主張其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並將該2分之1所有權信託登記在賴沈招治名下，其與賴沈招治成立系爭借名契約等語，為可採信。而被告空言否認上情，並不可採。（三）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179條定有明文。又委任關係，因當事人一方死亡、破產或喪失行為能力而消滅，但契約另有訂定，或因委任事務之性質不能消滅者，不在此限，民法第550條定有明文；而借名登記契約之當事人真意，並非使登記名義人管理或處分該財產，其成立著重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應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而繼承人自繼承開始時，除本法另有規定外，承受被繼承人財產上之一切權利、義務，民法第1148條第 1項前段亦有明文。本件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為原告借名登記在被繼承人賴沈招治名下，業如前述，系爭土地之被借名人賴沈招治已於111年7月4日死亡，借名登記關係既著重於當事人間之信賴，被借名人死亡時，信賴關係亦隨之不存在，且借名登記在性質上無不能消滅之情形，亦無證據顯示系爭土地另有約定不因死亡而消滅借名登記關係，則類推適用民法第550條前段規定，應認原告與被借名人賴沈招治間就系爭土地之借名登記關係，已隨被借名人賴沈招治死亡而消滅。又被告3人為被借名人賴沈招治之繼承人，因繼承而負有將系爭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之義務，現被告賴怡成、賴盈君尚登記為系爭591地號土地之所有權人，其享有之權利，已因借名關係消滅而無法律上之原因，並因此致原告之財產權受損害。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不當得利及繼承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賴怡成、賴盈君將系爭591地號土地之所有權2分之1移轉登記予原告，核屬有據。（四）再按因不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務人免給付義務；債務人因前項給付不能之事由，對第三人有損害賠償請求權者，債權人得向債務人請求讓與其損害賠償請求權，或交付其所受領之賠償物，民法第225條定有明文。又政府徵收土地給與出賣人之補償地價，雖非侵權行為之賠償金，惟係上訴人於其所負債務陷於給付不能發生之一種代替利益，此項補償地價給付請求權，買受人非不得類推適用民法第225條第2項之規定，請求讓與。查，賴沈招治與原告間就系爭591-1地號土地應有部分2分之1 所有權所訂借名登記契約，所負返還土地登記之債務，因系爭591-1地號土地於88年間經徵收而陷於給付不能，此雖不可歸責於賴沈招治，但賴沈招治因該土地經徵收而領得171,549元之補償金，有交通部公路局雲嘉南區養護工程分局112年12月5日雲嘉南分局產字第1120099292號函（本院卷第75-79頁）在卷可稽，該筆補償金為賴沈招治所負返還土地債務陷於給付不能發生之一種代替利益，揆諸前揭說明，原告自得類推適用民法第225條第2項規定，請求賴沈招治交付所受領之徵收補償金2分之1即85,775元（計算式：171,549元÷2＝85,775元，元以下四捨五入）。又被告3人為賴沈招治之繼承人，自應於繼承賴沈招治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之。是原告請求被告三人應於繼承被繼承人賴沈招治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原告85,775元，核屬有據。（五）被告雖辯稱原告之請求權應已罹於消滅時效等語。惟查，本件原告與被借名人賴沈招治間就系爭土地之借名登記關係，於被借名人賴沈招治死亡而歸於消滅乙節，業如上述。是本件原告請求權時效之起算點，應自系爭借名登記契約消滅之日即賴沈招治死亡之111年7月4日起算，而本件原告係於112年8月14日起訴，並未罹於消滅時效。是被告抗辯原告請求權已罹於消滅時效云云，並不足採。四、綜上所述，原告請求【被告賴怡成、賴盈君應將系爭591地號土地之所有權2分之1移轉登記予原告；被告應於繼承被繼承人賴沈招治之遺產範圍內，連帶給付原告85,775元】，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五、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與舉證，經審核結果，均不能動搖該基礎，且與本件事實之認定無涉，自無庸一一贅述，附此敘明。六、又按命債務人為一定之意思表示之判決確定或其他與確定判決有同一效力之執行名義成立者，視為自其確定或成立時，債務人已為意思表示，為強制執行法第130條第1項所明定。故命債務人為一定意思表示之判決，於判決確定時，視為已為意思表示，無待於執行，更無於判決確定前為假執行之餘地（最高法院106年度台抗字第1326號裁定意旨參照）。查，因本判決第1項，乃命被告賴怡成、賴盈君為一定之意思表示，揆之前揭說明，應無於判決確定前為假執行之餘地，自不得宣告假執行。另兩造就本判決第2項均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核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85 條第1項、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民事第二庭　　　　　　　　　　　　　　法　官　王獻楠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 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李雅涵

2025-03-19

TNDV-112-訴-1518-20250319-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204號上訴人羅竫晴訴訟代理人方浩鍵律師被上訴人吳宗澔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3月 28日臺灣澎湖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7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為與伊合作再生能源開發事業，故將其所有名建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名建公司）之2800股股份（下稱系爭股份）贈與伊，名建公司隨即於民國111年5月間改選伊擔任董事。詎上訴人嗣為片面解除與伊之合作關係，未經伊同意，於股份過戶申請書（下稱系爭過戶申請書）上偽簽伊姓名，並盜蓋伊印文，以表彰伊同意將持有之名建公司2800股，各移轉2200股、600股予上訴人及訴外人葉國清，再於名建公司111年7月18日股東臨時會議事錄（下稱系爭議事錄）上盜蓋伊印文，表彰伊參與並同意該次會議修正公司章程及改選董、監事等決議事項，上訴人前開所為侵害伊之姓名權，並致伊喪失對名建公司之持股及負責人身分，使伊受有精神上痛苦，伊自得請求上訴人賠償慰撫金新台幣（下同）10萬元，爰依民法第18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 2項、第195條第1項等規定提起本訴，並聲明：㈠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1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原審判決駁回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賠償系爭股份損失280 萬元及慰撫金10萬元本息部分，不在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二、上訴人則以：名建公司為葉國清所創設，伊為公司股東。伊與葉國清為開發「銀合歡」植物，擬以名建公司為開發案主體，並計畫購買坐落澎湖縣○○市○○段000○000○000○000○0000 0○地號土地（即合稱系爭土地）作為開發所需之廠區用地。其後，伊為籌措購地資金，徵得被上訴人同意貸與名建公司 495萬元購地款，購地尾款則待土地登記為名建公司所有後，再以名建公司名義向銀行申辦貸款（下稱系爭貸款）支付。伊復為使名建公司得以順利申辦系爭貸款，故與被上訴人合意將系爭股份借名登記予被上訴人，並由其出任名建公司之名義負責人，伊則得於借名登記範圍內使用被上訴人印章，是伊於系爭過戶申請書及議事錄（下合稱系爭文件）上代簽被上訴人姓名及蓋用印文，均經被上訴人授權及同意，並未侵害被上訴人姓名權，被上訴人請求伊負損害賠償責任，要屬無據等語置辯。　　三、原審判命上訴人應賠償被上訴人慰撫金10萬元本息，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命上訴人給付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被上訴人就敗訴部分，未聲明不服）。四、協商整理兩造不爭執事項及本件爭點：　㈠兩造不爭執事項：　1.上訴人與葉國清均為名建公司股東，並於111年4月與被上訴人相約合作再生能源開發事業。上訴人於同年5月間將系爭股份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再於同年月30日登記被上訴人為名建公司之負責人。　2.上訴人於系爭過戶申請書上蓋用被上訴人印文，以表彰被上訴人同意將系爭股份分別移轉2200股、600股予上訴人及葉國清。　3.上訴人於系爭議事錄「主席印章」欄位上蓋用被上訴人印文，以表彰名建公司完成董、監事改選及公司章程修訂，並於同年月20日持系爭議事錄向主管機關經濟部中部辦公室辦理名建公司變更登記。　4.被上訴人以上訴人於系爭文件蓋用印文及代為簽名之行為未經其同意，對上訴人提出偽造文書之刑事告訴，經臺灣澎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329號為緩起訴處分確定（下稱系爭刑案）。　㈡本件爭點：　1.上訴人於系爭文件上蓋用被上訴人印文及代為簽名之行為，是否經被上訴人授權或同意？　2.被上訴人以姓名權受侵害為由，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慰撫金，是否有據？五、本院之判斷：　　　㈠上訴人於系爭文件上蓋用被上訴人印文及代為簽名之行為，是否經被上訴人授權或同意？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上訴人主張兩造間就系爭股份存有借名登記契約（下稱系爭借名契約），依約被上訴人已允諾上訴人得使用其印章，故上訴人於系爭文件上蓋用被上訴人印章及代為簽名，並未侵害被上訴人之姓名權云云，惟被上訴人否認兩造間有系爭借名契約存在，暨曾授權上訴人蓋用印文或代為簽名。經查，上訴人於系爭刑案警、偵訊中自陳系爭文件均為其製作，並坦認偽造文書犯行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此業據本院依職權調閱系爭刑案卷證查閱明確（見本院卷第163-164、183頁），堪認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於系爭文件蓋用被上訴人印章及代為簽名之行為，未經被上訴人之授權或同意乙情，應屬有據。　2.上訴人雖以其曾於111年7月2日以line通訊軟體傳送訊息通知被上訴人：「早，今天的會議你不要參與，群組自己退出。這3個月留薪停職。相關人問我，我會說想讓你去台灣。願傷害不再繼續擴大...」（下稱系爭通知，見本院卷第172 -1頁），可見被上訴人須依上訴人指示行事，顯非系爭股份之真正權利人；且被上訴人對上訴人刻製其印章及後續使用，均知情且未曾追究，益可見被上訴人基於系爭借名契約之法律安排，已將含使用印章處理事務之權限均授與上訴人云云。惟被上訴人縱曾依上訴人指示或建議行事，亦可能與兩造往來互動關係、交誼及信任程度等內在動機有關，尚不足逕推認被上訴人僅為系爭股份之登記名義人，而未實際取得股份所有權，遑論上訴人無法具體說明兩造達成系爭借名契約合意之時間、地點，並提出證據為憑，其主張兩造間存有系爭借名契約，要難採信。再者，縱被上訴人曾同意上訴人刻製其印章，亦不代表授權上訴人得未經其同意任意使用，是上訴人前開所辯，均不足為其有利之認定。　3.據上，上訴人於系爭文件上蓋用被上訴人印文及代為簽名，未經被上訴人授權或同意，應可認定。　㈡被上訴人以姓名權受侵害為由，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慰撫金，是否有據？　　1.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姓名權受侵害者，得請求法院除去其侵害，並得請求損害賠償；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條、第195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準此，姓名權乃為區別人己而存之人格權之一，倘姓名權受侵害且情節重大，依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自得請求非財產損害之賠償。次按慰撫金核給之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1952號裁判意旨參照）。　2.經查，上訴人於系爭文件蓋用被上訴人印文及代簽姓名，未經被上訴人授權或同意，業經認定如前，所為自屬侵害被上訴人之姓名權，且致生系爭股份移轉及解除被上訴人名建公司董事職務，堪認侵害情節重大，並已致被上訴人受有精神上痛苦，是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賠償精神慰撫金，堪認有據。本院斟酌上訴人曾擔任專案公司負責人，年收入不計入負債約150萬元至200萬元；被上訴人曾任國民旅遊觀光促進會常務理事等職，年收入約300萬元，此業據兩造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91、206頁），暨上訴人之侵害情節等一切情狀，認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賠償10萬元之精神慰撫金為適當，逾此範圍外之請求，即屬無據，不應准許。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 195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1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2年8月15日（送達回證見原審卷第71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職權及聲請為准免假執行之諭知，並無違誤。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邱泰錄　　　　　　　　　　　　　　　　　　　法　官　高瑞聰　　　　　　　　　　　　　　　　　　　　　法　官　王　琁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吳璧娟

2025-03-19

KSHV-113-上易-204-20250319-1

台上

最高法院

請求返還股權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977號上訴人一路發國際物流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張聰聯上訴人統一精工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謝蓮塘共同訴訟代理人鍾靚凌律師郭清寶律師被上訴人陳清贊鄭芷羽蔡淑枝蔡秀邊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股權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2月 7日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重上字第2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理由一、本件於第三審上訴程序中，上訴人統一精工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統一精工公司）之法定代理人於民國113年4月17日由吳輝振變更為謝蓮塘，有經濟部函文、公司變更登記表在卷可稽。經謝蓮塘聲明承受訴訟，核無不合，應予准許，合先敘明。　　二、次查被上訴人主張：伊均為訴外人台榮航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榮公司）之原始股東，被上訴人陳清贊於95年2月15 日代表台榮公司與上訴人一路發國際物流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一路發公司）、統一精工公司及訴外人奕泉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奕泉公司）簽訂合作投資約定書（下稱A契約），約定上訴人及奕泉公司加入台榮公司為股東，並將台榮公司原始股東之部分股權借名登記在上訴人及奕泉公司名下後，以台榮公司向交通部高雄港務局（下稱高雄港務局）申請高雄港務局船舶港區加油業務（下稱系爭加油業務）。而於同年 2月9日即由陳清贊及被上訴人鄭芷羽、蔡淑枝、訴外人李少卿依序將台榮公司股權44萬股、29萬股、35萬股、4萬股變更登記至統一精工公司名下，及被上訴人蔡秀邊、李少卿依序將台榮公司股權50萬股、6萬股，變更登記至一路發公司名下（其中被上訴人移轉之股權下合稱系爭股權）。嗣高雄港務局於95年5月10日判定台榮公司系爭加油業務申請不合格，惟上訴人仍欲繼續申請，陳清贊遂於96年6月28日以自己及舊台榮（指不包括上訴人之台榮公司）名義與上訴人簽訂合作投資約定書（下稱B契約），取代A契約，約定合作共同經營高雄港港區內外船舶加油事業（下稱系爭事業），兩造亦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使上訴人繼續持有上開股權。惟因上訴人未依約積極申請系爭加油業務、系爭加油業務之招商主體及條件變更、兩造已無信任基礎等情事，致系爭事業不能達成，構成法定解散事由，伊並以起訴狀向上訴人為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上訴人已無持有台榮公司股權之法律上原因，應各自移轉返還等情，爰依民法第179條、類推適用同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擇一求為命統一精工公司將台榮公司股份44萬股、29萬股、35萬股依序移轉登記予陳清贊、鄭芷羽、蔡淑枝，及一路發公司將台榮公司股份50萬股移轉登記予蔡秀邊之判決（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敘）。三、上訴人則以：兩造簽訂B契約後，因陳清贊違約情事致未能申請取得系爭加油業務，且鄭芷羽、蔡淑枝、蔡秀邊非B契約之當事人，兩造間亦無存在合夥契約或借名登記契約，渠等無從逕請求伊返還系爭股權；況B契約縱屬合夥契約，兩造迄今尚未進行清算，上訴人依B契約持有系爭台榮公司股份，自非不當得利等語，資為抗辯。四、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係以：被上訴人為台榮公司之原始股東，陳清贊於95年2月15日代表舊台榮與上訴人及奕泉公司簽訂A契約，約定上訴人及奕泉公司加入成為台榮公司股東，並以台榮公司向高雄港務局申請系爭加油業務，陳清贊、鄭芷羽、蔡淑枝、李少卿依序移轉台榮公司股份44萬股、29萬股、35萬股、4萬股予統一精工公司；蔡秀邊、李少卿依序移轉50萬股、6萬股予一路發公司。高雄港務局於95年5月10日判定台榮公司系爭加油業務之申請不合格；陳清贊於96年6月28日以自己及舊台榮名義與上訴人簽訂B契約，約定上訴人入股台榮公司以共同經營系爭事業，雖尚涉及新、舊公司股東變更、轉換、增、減資，與舊台榮業務切割並相關補償事宜，然主要仍係為達共同經營系爭事業之目的，性質係類似合夥之合作投資契約。惟高雄港務局於101年3月1日改制為臺灣港務股份有限公司高雄港務分公司並變更招商條件後，已經他人得標，且兩造爭訟多年而無互信基礎，類推適用民法第692條第3款之規定，系爭事業因目的事業已不能完成而解散，B契約形同終止而消滅。又依A、B契約簽訂過程及約定，A契約約定上訴人「名義上」加入而持有被上訴人移轉之系爭股權，惟於系爭加油業務申請不合格後，A契約依約作廢，上訴人已無持有系爭股權之正當權源，其後陳清贊與舊台榮再與上訴人成立B契約，及兩造不爭執A契約為B契約所取代，衡情上訴人亦僅如同A契約般名義上持有台榮公司股份而已，前統一精工公司董事長方醫良於另案亦證述：簽立A契約目的是為申請系爭加油業務，並非買賣股權，上訴人名義上加入成為台榮公司股東，若申請不成時，應返還全部股權，因第一次申請不合格，再簽立B契約後，若申請未核可，亦應返還原始股東，上訴人於96年6月25日匯入新臺幣（下同）800萬元係籌備金，不是買股權之股金等語。則被上訴人就A契約所為給付，或陳清贊利用其為原台榮公司法定代理人影響力而為之給付（即令被上訴人系爭股權變更至上訴人名下，使其成為名義股東），事後均因B契約終止而消滅，上訴人名義上持有系爭股權之法律上原因，其後已不存在，成立不當得利。況B契約第12條第4項約定應結算之費用，不包括系爭股權，且上訴人僅係台榮公司名義股東，其無向被上訴人出資購買台榮公司股份，系爭股權自非屬上訴人出資之合夥財產，B契約第9條亦約定未通過核可後，上訴人應配合辦理股權恢復原狀，可見系爭股權無所謂清算或結算之問題，縱陳清贊違反B契約之先行義務，無從依B契約第9條約定請求上訴人返還系爭股權，惟此與B契約因解散形同契約終止而消滅後，上訴人應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返還系爭股權予被上訴人，係屬二事。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如其上述聲明，均應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　五、按合資契約係雙方共同出資完成一定目的之契約；而合夥乃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二者均係契約當事人共同出資，雙方就出資及獲利比例均按約定定之，差異僅在合夥以經營共同事業為特點，則就性質不相牴觸部分，非不得類推適用民法合夥之相關規定，以定合資人間之權義歸屬。次按合夥解散後，非經清算程序完結，其合夥關係不能消滅。依民法第697條第1項、第2項、第4項、第699條規定，合夥解散後應行之清算，於清算人清償債務、返還出資及分配剩餘財產等事務後，清算程序始告完結。查原審既認 B契約性質係類似合夥之合作投資契約，因該契約約定共同經營之目的事業已不能完成，類推適用民法第692條第3款規定該事業已解散，竟謂B契約形同終止而消滅，所持見解，已有可議。又B契約第2條約定：「本投資案全體投資人均入股台榮航業股份有限公司，成為該公司之股東並重新訂定公司章程，甲方（陳清贊及舊台榮）於第一次投資人股金壹仟萬元到位時，將股東變更所需之文件資料及用印交由…會計師，由會計師將股東之名義變更為各投資人…」（見第一審審重訴字卷第57頁）；上訴人於事實審亦一再援引本院105 年度台上字第683號判決所為之認定：上訴人之入股金已於9 6年6月25日到位，陳清贊卻未依約將應移轉予一路發公司20 ％股權移轉，乃消極不履行B契約之先決條款等情，抗辯：該前案業已認定伊已依B契約之約定支付入股金800萬元，伊取得系爭股權並非基於借名契約關係等語（見第一審審重訴字卷第234頁至第236頁、第245頁，第359頁至第364頁及重訴字卷第252頁至第253頁，原審卷第233頁、第263頁至第264 頁）。則上訴人是否已依B契約第2條約定支付入股金，並作為其取得系爭股權之對價？該入股金與系爭股權是否與其就系爭事業之出資相關？均有未明，凡此俱與系爭股權是否屬合夥財產而應進行清算之判斷，所關頗切，自待釐清。乃原審未詳加調查審認，遽謂上訴人僅係名義上持有系爭股權，系爭股權非屬上訴人出資之合夥財產，無所謂清算或結算之問題，被上訴人得逕行請求上訴人返還系爭股權，進而為上訴人不利之判斷，不免速斷，並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為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官吳麗惠法官鄭純惠法官徐福晋法官管靜怡法官邱景芬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陳禹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2025-03-19

TPSV-113-台上-977-20250319-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終止借名登記回復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180號上訴人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呂朱明訴訟代理人胡達仁律師被上訴人呂志訓訴訟代理人郭德進律師蔣雪蘭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終止借名登記回復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2年6月30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49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3月5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判決廢棄。二、被上訴人應將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 000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臺中市○○區○○路000巷0號)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移轉登記予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三、被上訴人應將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 000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臺中市○○區○○路000巷0號)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移轉登記予呂朱明。　　四、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或其他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又上開所定之承受訴訟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他造當事人，亦得聲明承受訴訟，民事訴訟法第168條、第175條分別定有明文。查上訴人呂志峯於民國112年8月29日訴訟程序中死亡，其遺產管理人為呂佳樺，此有戶籍謄本、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 3年度司繼字第2677號裁定暨確定證明書（本院卷第57、261 至263、269頁）為證，並經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279頁），依前揭規定，尚無不合，應予准許。二、訴訟法上所謂當事人適格，係指當事人就具體特定訴訟標的有無實施訴訟之權能而言，此項權能之有無，應依當事人與特定訴訟標的之關係定之。給付之訴，當事人主張其為訴訟標的法律關係權利主體，他造即為訴訟標的法律關係義務主體，其當事人即為適格，至於其是否確為權利人或他造是否確為義務人，乃訴訟標的法律關係在實體上有無理由之問題，非為當事人適格之欠缺。查上訴人呂朱明、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下合稱上訴人2人）主張兩造間就臺中市○○區○○段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000建號建物(門牌號碼為臺中市○○區○○路000巷0號，下合稱系爭房地)有借名登記關係，嗣借名登記已終止，故上訴人2人得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或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呂志訓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依此上訴人2人主張之事實觀之，係以自己為實體法上之借名登記財產返還請求權人，被上訴人為返還義務人，即為適格之當事人，至於上訴人2人在實體法上此等請求權有無存在，屬訴有無理由之問題。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提起本件訴訟不具當事人適格云云，即無可採。三、次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第1項第2、7款分別定有明文。本件上訴人2人原主張借名登記關係已終止，故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或依民法第17 9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嗣於本院審理時，追加依兩造於92年6月17日所立切結書(下稱系爭切結書)之契約關係為同一請求。查上訴人2人原即以系爭切結書為據，主張兩造就系爭房地有借名登記關係，嗣併主張依系爭切結書約定內容，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核其係本於同一證據與基礎事實追加請求權基礎，且無礙被上訴人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揆諸上開說明，應予准許。　　　貳、實體方面：一、上訴人2人主張：呂朱明與被上訴人、原上訴人呂志峯為兄弟(下稱兄弟3人)，兄弟3人之父、母為呂朱昌、呂張蜜。緣呂朱昌於62年3月間，將系爭房地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另將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房屋(下稱○○○房屋)及位在臺中市○○○○○○之房屋(下稱○○○房屋)各借名登記在呂朱明、呂志峯名下。嗣呂朱昌將○○○房屋出售，所得價金分配予兄弟3人每人各500萬元。之後呂朱昌於77年11月13日死亡，系爭房地、○○○房屋之借名登記關係因而終止，並由兄弟3人繼承系爭房地、○○○房屋，各取得所有權應有部分1/3，惟因兄弟3人當時感情融洽，且尚無處分系爭房地、○○○房屋之計劃，故約定將呂朱明、呂志峯對於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各 1/3，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被上訴人、呂志峯對於○○○ 房屋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借名登記於呂朱明名下。退言之，若認兄弟3人並未成立前開借名登記契約，則於91年11 月20日呂張蜜死亡後，兄弟3人於92年6月17日因分產而簽立系爭切結書時，業約定呂朱明、呂志峯就系爭房地各取得所有權應有部分1/3，並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被上訴人、呂志峯就○○○房屋各取得所有權應有部分1/3，並借名登記於呂朱明名下。嗣呂朱明就○○○房屋已依借名人呂志峯、被上訴人之指示，分別於101年7月9日、106年12月27日，將所有權應有部分各3分之1移轉登記予呂志峯之子呂○○、被上訴人之子呂○○；而就被上訴人名下之系爭房地，呂朱明、呂志峯亦於106年間，請求被上訴人各移轉所有權應有部分3分之 1，被上訴人當時亦允諾，故兄弟3人於107年1月8日曾共同委託仲介田○○出售系爭房地以均分價金。詎被上訴人嗣竟反悔不願出售或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予呂朱明、呂志峯。因呂朱明、呂志峯已於111年5月13日發函通知被上訴人終止系爭房地借名契約，並於111年5月16日送達，而生終止借名登記之效力，則上訴人2人自得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 2項規定，或依民法第179條，請求被上訴人各移轉登記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3。若認兩造就系爭房地並未成立借名契約，上訴人2人亦得逕依系爭切結書約定內容之契約關係，對被上訴人為同一請求等語。二、被上訴人則以：系爭房地係呂朱昌於62年間贈與伊，為伊單獨所有，系爭房地長年以來均由伊單獨使用、管理，系爭土地之買賣契約、地契、權狀等，亦均由伊自行保管，伊自有經濟能力後，即自行負擔系爭房地之一切稅捐、水電、修繕等開銷，伊與呂朱昌就系爭房地並無借名登記關係。況呂朱昌於77年11月13日死亡後，伊與呂志峯已於78年1月12日拋棄對呂朱昌之繼承權，故呂志峯對呂朱昌之遺產已無請求權，其提起本件訴訟即不具當事人適格。系爭房地非屬呂朱昌遺產，伊始會拋棄繼承。又之後伊係因手足間對母親遺產分配有所爭執，及呂朱明、呂志峯不滿呂朱昌將系爭房地贈與伊而爭吵不休，並因呂志峯債務因素，大姐連○○、大哥呂朱明希望伊協助呂志峯渡過難關，伊基於兄弟情誼及利益交換考量，始簽立系爭切結書，同意日後處分系爭房地之收益，由兄弟3人均分，故系爭切結書之約定屬附停止條件之贈與，且至今伊並未處分系爭房地，故條件尚未成就，另伊已於 112年5月15日發函通知呂朱明、呂志峯撤銷上開贈與之意思表示，上訴人2人自不得請求伊移轉系爭房地之應有部分。退言之，縱認伊與呂朱昌就系爭房地有借名登記關係，亦因上訴人2人逾15年未行使借名登記財產返還請求權而罹於時效，故上訴人2人之請求亦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2人之請求，上訴人2人提起上訴，並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予呂朱明、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四、本院之判斷：　㈠兄弟3人於92年6月17日簽立系爭切結書時，已就系爭房地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　⒈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固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30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當事人之任何一方，得隨時終止委任契約。又受任人以自己之名義，為委任人取得之權利，應移轉於委任人。民法第549條第1項、第541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不動產登記當事人名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就上揭利己之待證事實，苟能證明在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上，足以推認該待證事實存在之間接事實，即無不可，非以直接證明該待證事實為必要。　⒉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房地係伊父呂朱昌於62年間贈與伊，相關買賣契約書、所有權狀均由伊保管等情，業據提出土地買賣所有權移轉契約書、建築改良物買賣所有權移轉契約書、系爭房地所有權狀（原審卷第145至161頁）為憑，且呂朱昌基於父子至親，將出資購入之不動產贈與被上訴人，合於常理，被上訴人此部分主張，即屬可採。上訴人2人雖主張呂朱昌與被上訴人就系爭房地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呂朱昌於77年 11月13日死亡後借名登記關係終止，由兄弟3人繼承取得系爭房地，並約定將呂朱明、呂志峯對於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云云。惟查呂朱昌於7 7年11月13日死亡後，被上訴人、呂志峯已於78年1月12日拋棄對呂朱昌之繼承權，此有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庭拋棄繼承准予備查函（本院卷第177頁）可憑，自無可能由兄弟3人繼承取得系爭房地，進而對此繼承財產成立借名登記契約。至於兄弟3人於92年6月17日簽立系爭切結書時，已距呂朱昌死亡約15年之久，依其所載內容「立書人：呂朱明、被上訴人、呂志峯就下列事項同意切結認諾：一、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地切結承諾確為兄弟三人所共有，爾後若有處分，其收益為三人均分。二、登記於呂朱明名下○○○房屋切結承諾確為兄弟三人所共有，爾後若有處分，其收益為三人均分」之語意，無從回溯推認系爭房地係呂朱昌生前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之財產，亦無從證明兄弟3人有於15年前約定共有均分系爭房地，並成立借名登記契約，故上訴人2人此部分主張，尚非可採。　⒊證人即兄弟3人之長姊連○○證稱：我父親呂朱昌生前曾告訴我，有安排他跟他的細姨所居住、位在豐原市○○○的房屋要給呂志峯，被上訴人就分得系爭房地，○○○房屋則是分給呂朱明。後來我父親把○○○的房屋賣掉，用以清償銀行借款1千萬元，並分給兄弟3人每人5百萬元。被上訴人後來自己去買房子，因為我母親有收房租，我父親會去買股票及金條，放在 ○○○房屋2樓的金庫，這些都是屬於公產，本來是由被上訴人管理，後來母親說被上訴人會跟她討錢，這樣不行，就給呂朱明管理，那時候我跟兄弟3人講，我年紀漸長，長居海外，希望兄弟3人能儘快有個協議，後來他們才會寫了系爭切結書。被上訴人買房時曾向我借錢，後來卻以其子女年幼為由拒絕還錢，我就跟被上訴人說，你沒錢可以把你名下系爭房地賣掉來還錢。因為分產的人是兄弟3人，我沒有資格分，所以我在系爭切結書是列為見證人。關於被上訴人之子呂 ○○於106年12月27日取得○○○房屋持分1/3的緣由，是因為每次我回來，被上訴人之妻蔣雪蘭會吵說，若要賣掉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地的話，呂朱明也要將被上訴人借名登記的○○○ 房屋持分過戶給她兒子呂○○，吵到後來沒辦法，我就叫呂朱明過給呂○○。關於107年1月8日被上訴人委託田○○銷售系爭房地一事，是因為我跟蔣雪蘭說，她可以把系爭房地賣掉，兄弟3人分得價金後，被上訴人就可以還我錢。後來仲介田○ ○是我找的等語(本院卷第149至151頁)。連○○前開所證，核與後述代書黃○○、仲介田○○之證詞相符，復據提出被上訴人於83年10月所立、記載「茲向大姊○○借130萬元，於日後有錢時償還」之借據原本(經本院影印後附於本院卷第157頁) 為佐憑，足認其證述屬實。依連○○之證詞，可知兄弟3人係為解決家族財產分配爭議而簽立系爭切結書，且依系爭切結書約定「一、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地切結承諾確為兄弟三人所共有，爾後若有處分，其收益為三人均分；二、登記於呂朱明名下○○○房屋切結承諾確為兄弟三人所共有，爾後若有處分，其收益為三人均分」，非僅分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地，而係一併分配登記於呂朱明名下○○○房屋，被上訴人就此亦獲相當之利益，故被上訴人顯非無償同意將自己名下之財產分配予他人，被上訴人辯稱系爭切結書之約定為贈與云云，係斷章取義以卸責，委無足採。　⒋證人即同時撰擬呂張蜜遺產分割協議書與系爭切結書之代書黃○○證稱：系爭切結書是要確認兄弟3人之前不動產之協議，當時兄弟3人均有同意系爭切結書第一、二項的內容，被上訴人明知該等內容，且無異議，兄弟3人的意思就是這二項財產是他們3人共有。伊所撰擬如原審卷第285至289頁之1 06年12月間○○○房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是呂朱明要履行系爭切結書將○○○房屋1/3過給戶被上訴人之子呂○○等語（原審卷第326至329頁）。參以被上訴人亦自承：伊係因手足間對母親遺產分配有所爭執，呂朱明、呂志峯不滿父親將系爭房地贈與伊而爭吵不休，並因呂志峯債務因素，大姐連○○、大哥呂朱明希望伊協助呂志峯渡過難關，伊基於兄弟情誼及「利益交換」考量，始簽立系爭切結書，同意日後處分系爭房地之收益，由兄弟3人均分等語，堪認兄弟3人於母親呂張蜜 91年11月20日死亡(見原審卷第195頁遺產分割協議書)後，係基於分配家族相關財產、利益交換之原因，而於92年6月1 7日簽立系爭切結書，由兄弟3人均分系爭房地及○○○房屋之所有權，故約定該二處不動產為「兄弟3人所共有」，且日後若有處分，其收益為「兄弟3人均分」。又既已合意由兄弟3人均分上開不動產，惟系爭房地、○○○房屋仍各維持登記在被上訴人、呂朱明名下，可推認兄弟3人意即約定：分產後呂朱明、呂志峯各所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3，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被上訴人、呂志峯各所取得○○○ 房屋所有權應有部分1/3，則借名登記於呂朱明名下，並皆待日後處分時兄弟3人均分利益。再者，上訴人2人主張呂朱明就登記其名下之○○○房屋，業依借名人呂志峯、被上訴人之指示，分別於101年7月9日、106年12月27日，移轉登記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予呂志峯之子呂○○、被上訴人之子呂○○ 一節，有○○○房屋之建物登記第一類謄本(原審卷247頁)可憑，且與上開連○○、黃○○相關證述內容相符，益徵兄弟3人於9 2年6月17日簽立系爭切結書時，確有併就系爭房地與○○○房屋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合意，且之後呂朱明已依約定意旨及被上訴人之妻蔣雪蘭之要求，移轉返還被上訴人、呂志峯各所借名登記之○○○房屋所有權應有部分1/3。　　⒌證人即仲介田○○證稱：當初是連○○請我仲介出賣系爭房地，連○○一開始跟我聯繫時，有提到系爭房地是兄弟3人共有，只是所有權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並有說呂朱明、呂志峯的部分是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連○○當時有跟我提到他們還有另外一筆不動產。連○○係於107年1月8日帶我去被上訴人、呂朱明的家簽銷售委託契約，簽約時在場者有我、我太太、連○○、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之妻蔣雪蘭，呂朱明當時也有從樓上走下來，就由我跟被上訴人簽立系爭房地銷售委託契約。後來我有帶很多客人去看系爭房地，且有人出價2千多萬元，已經快接近蔣雪蘭所開的價格2360萬元（底價為22 20萬元），但後來蔣雪蘭就說不賣了，並於107年5月29日解除銷售委託契約等語；蔣雪蘭則稱：當時被上訴人有交代伊，田○○如果來，就說現在不想賣了，因為被上訴人覺得土地會增值，如果完整保留下來，增值比較快等語（本院卷第12 4至128頁）。依上開田○○證詞，並參酌連○○前揭相關證述內容，及呂朱明於106年12月27日將○○○房屋所有權應有部分1/ 3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之子呂○○一節，可知被上訴人於呂朱明履約將○○○房屋借名登記之持分移轉返還後，原亦願於107 年1月8日委託田○○銷售系爭房地，由兄弟3人均分得價金，以履行系爭切結書之出名人責任，惟嗣因貪圖系爭房地高昂價值及來日增值空間，反悔不願依約處分系爭房地均分價金。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切結書之約定為附停止條件之贈與，其未處分系爭房地故條件未成就，且已於112年5月15日通知呂朱明、呂志峯撤銷贈與意思表示云云，與本院依上開事證所認定之借名登記事實不符，應係臨訟杜撰卸責之詞，並有違誠信，其主張實無可採。　⒍綜上，足認上訴人主張兄弟3人就系爭房地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一節，應可採信。被上訴人抗辯系爭房地為其所有，兩造間無借名登記關係存在云云，要非可取。　　　　㈡上訴人已終止借名登記契約，其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各1/3，應有理由：　　　承上述，兄弟3人於92年6月17日簽立系爭切結書，合意均分系爭房地，且分產後呂朱明、呂志峯各所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3，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嗣呂朱明、呂志峯曾於107年1月間請求被上訴人出售系爭房地，又於111 年5月13日發函通知被上訴人終止系爭房地借名契約，並於1 11年5月16日送達，此有存證信函及回執為證（原審卷第29 至35頁），故已生終止借名登記之效力，則上訴人2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各移轉登記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3予呂朱明、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於法自屬有據，應予准許。又上訴人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為請求，既有理由，則其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及追加依系爭切結書契約關係為請求部分，即無庸再予審酌，附予敘明。五、綜上所述，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各移轉登記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1/3予呂朱明、呂佳樺（即呂志峯之遺產管理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改判如主文第二、三項所示。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裕仁　　　　　　　　　　　　　　　　　　　法　官　劉惠娟　　　　　　　　　　　　　　　　　　　法　官　蔡建興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詹雅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2025-03-19

TCHV-112-重上-180-20250319-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000年度上字第000號上訴人黃數梅訴訟代理人陳如梅律師被上訴人許文心（即○○○之承受訴訟人）許文卉（即○○○之承受訴訟人）許文雯（即○○○之承受訴訟人）許輔麟（即○○○之承受訴訟人）許家寶（即○○○之承受訴訟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李律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00 0年1月9日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00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遺產管理人或其他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民事訴訟法第168條至第172條及第174條所定之承受訴訟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民事訴訟法第168條、第17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於民國000年0月00日死亡，其全體繼承人許文心、許文卉、許文雯、許輔麟、許家寶已於000年6月8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有相關戶籍謄本、家事事件（繼承事件）公告查詢結果及聲明承受訴訟狀可稽（本院卷47、67至77、189頁），核與上開規定相符，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與上訴人為姊妹關係，○○○於99年5月26 日因繼承伊父遺產，並於101年5月28日完成分割繼承登記，由○○○取得如原判決附表所示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之權利範圍（下合稱系爭持分）。嗣因○○○、上訴人及其他共有人欲在系爭土地上興建農舍，惟依農業用地興建農舍辦法規定，申請人戶籍與農業用地須在同一縣市，始得申請建造農舍，而○○○戶籍在桃園市，且於桃園市觀音區農會投保農業保險，無法將戶籍遷至系爭土地所在之南投縣，遂與上訴人約定將系爭持分借名登記於其名下，並於101年11月19日將系爭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下稱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伊已以起訴狀繕本（下稱系爭繕本）之送達對上訴人為終止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系爭繕本於111年9月5 日送達上訴人，故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已合法終止等情，爰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及依繼承之法律關係，求為命上訴人將系爭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兩造感情深厚，因伊早年經濟狀況不佳，而○○ ○資產優渥，且不願其子女將祖產揮霍殆盡，始於101年間將系爭持分贈與伊，並於101年11月19日以贈與為原因將系爭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伊。嗣於111年間○○○因身體狀況不佳，而於姊妹家中靜養，然其子女屢次向○○○索討金錢，並詢問系爭持分之事，○○○始謊稱系爭持分僅係借名登記於伊名下，兩造就系爭持分實未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等語，資為抗辯。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持分原為○○○所有，於101年11月19日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予上訴人，被上訴人以系爭繕本之送達對上訴人為終止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上訴人已於11 1年9月5日收受等情，有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南投縣地籍異動索引、民事起訴狀及原審送達證書可證（見原審卷13至 16、35、49至75頁），且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62頁），堪信為真實。　　　　㈡兩造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　　⒈按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借名契約之借名人無使出名人終局取得所有權之意思。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042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上訴人主張○○○與上訴人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乙節，固為上訴人所否認。惟證人即○○○與上訴人之妹○○○證稱：系爭土地本來是伊、上訴人、○○○及○○○4姊妹共有，4姊妹有共識要以系爭土地申請興建農舍，因興建農舍之土地所有權人須在當地設籍，而○○○因農民保險無法將其戶籍遷到南投縣，故其將系爭持分借名登記予上訴人等語（見原審卷291頁）。又據被上訴人所提○○○及其女兒與上訴人間對話錄音（下稱系爭對話錄音）譯文所示，○○○之女兒問上訴人稱：「她所有權還在是這樣的意思嗎？」，上訴人答稱：「在阿怎麼不在。現在就是說換個名字，…，要去繳幾十萬元…。」等語（見原審卷323至324頁）；另○○○於系爭對話錄音中多次向上訴人稱：伊要取回寄在上訴人名下的系爭持分等語，上訴人亦稱：過戶費要好幾十萬元，不知如何處理等語（見原審卷327至328頁），堪認○○○與上訴人就系爭持分以贈與為原因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並無使上訴人取得系爭持分所有權之意，而屬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約定。又上訴人就其於系爭對話錄音已承認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等情，亦不爭執（見本院卷151頁），則被上訴人主張○○○與上訴人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堪認實在。　　⒊上訴人雖辯稱：伊於系爭對話錄音承認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係恐○○○女子不扶養○○○，且○○○亦要求向○○○隱瞞其將系爭持分贈與伊之事，伊始於系爭對話錄音時承認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云云，惟○○○於系爭對話錄音中，曾多次要求上訴人返還系爭持分，甚要求上訴人須答覆何時辦理移轉登記等語（見原審卷327頁），實難認○○○與上訴人於系爭對話錄音時係謊稱有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且上訴人就上開所辯未能舉證證明，自難採信。又○○○與上訴人間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已堪認定，則上訴人聲請鑑定被上訴人所提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贈與移轉契約書、切結書（見原審卷23、27頁），係何時製作、蓋印等，核無必要，應予駁回。　　　⒋至證人即○○○與上訴人之妹○○○雖證稱：○○○將系爭持分贈與上訴人，系爭持分是以贈與為原因辦理移轉登記，沒有聽過借名登記，遺產分割協商時○○○就說她都不要，所以4姊妹是否平分遺產，伊不太確定等語（見原審卷225、227頁）。惟○○○於101年5月28日因分割繼承而取得系爭持分，有系爭持分所有權狀、南投縣地籍異動索引可證（見原審卷101、105、109、140、147、197、199頁），且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62頁），足認○○○並未表示不繼承系爭土地。且上訴人於系爭對話錄音既已承認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事，則○○○所稱○○○將系爭持分贈與上訴人等語，難認可採。　㈢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移轉登記系爭持分所有權：　　　　按當事人之任何一方，得隨時終止委任契約；受任人以自己之名義，為委任人取得之權利，應移轉於委任人，民法第549條第1項、第541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解除權之行使，應向他方當事人以意思表示為之；前開規定，於當事人依法律之規定終止契約者準用之，民法第258條第1項、第260條亦定有明文。查○○○與上訴人間有成立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且被上訴人以系爭繕本之送達對上訴人為終止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上訴人已於111年9月5日收受等情，已如前述。系爭借名登記契約既經被上訴人合法終止，則被上訴人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及依繼承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將系爭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應屬有據。四、綜上所述，被上訴人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及依繼承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將系爭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許秀芬　　　　　　　　　　　　　　　　　　　法　官　莊宇馨　　　　　　　　　　　　　　　　　　　法　官　吳國聖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得上訴。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裁判費。　　　　　　　　　　　　　　　　　　　書記官　陳緯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2025-03-19

TCHV-113-上-113-20250319-1

重家繼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家繼訴字第73號原告吳顏長鳳特別代理人詹連財律師原告兼輔助人吳明璋訴訟代理人余信達律師被告吳佩螢吳佩蓉吳佩霞吳佩芬共同訴訟代理人鄭佑祥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本院於民國一百一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兩造就被繼承人吳錫陸所遺如附表二所示之遺產，分割方法如附表二「分割方法」欄所示。訴訟費用（含特別代理人報酬）由兩造依附表五所示之應繼分比例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一、按受輔助宣告之人為訴訟行為時，應經輔助人同意；輔助人同意受輔助宣告之人為訴訟行為，應以文書證之。民法第15 條之2第1項第3款、民事訴訟法第45條之1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吳顏長鳳前經本院於民國111年1月22日，以110 年度輔宣字第50號裁定為受輔助宣告之人，並選定原告吳明璋為其輔助人（下稱系爭裁定），有吳顏長鳳之戶籍謄本、系爭裁定等件在卷可稽（見本院卷一第196-1、221頁）。而原告吳顏長鳳提起本件訴訟，業經輔助人同意，亦有原告吳明璋、吳顏長鳳（以下合稱原告2人，單指其中之一，則逕稱其姓名）共同具名提出之民事起訴狀附卷足憑（見本院卷一第12頁），是吳顏長鳳所為本件訴訟行為，洵屬適法，先予敘明。二、次按監護人之行為與受監護人之利益相反或依法不得代理時，法院得因監護人、受監護人、主管機關、社會福利機構或其他利害關係人之聲請或依職權，為受監護人選任特別代理人，民法第1098條第2項定有明文。前開規定，於受輔助宣告人亦有準用，亦為民法第1113條之1所明定。查吳顏長鳳為受輔助宣告之人，雖經輔助人吳明璋同意進行訴訟，然吳明璋陳稱吳顏長鳳表達困難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73頁），則吳顏長鳳顯無法進行訴訟行為而無訴訟能力，且無法定代理人，而兩造於本件分割遺產等事件顯有利益衝突，有為吳顏長鳳選任特別代理人等情，亦經被告吳佩螢、吳佩蓉、吳佩霞、吳佩芬（以下合稱被告4人，單指其中之一，則逕稱其姓名）陳稱在卷（見本院卷一第174頁）。是本院於112年 12月18日，裁定選任詹連財律師為原告吳顏長鳳之特別代理人，有該裁定可考（見本院卷一第245頁），合先敘明。三、再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又民法第1164條規定之遺產分割，其目的係為廢止全部遺產公同共有關係。法院為裁判分割時，得審酌共有物性質、經濟效用等因素為分割，而不受共有人主張拘束。故當事人關於遺產範圍、分割方法主張之變更、增減，均屬補充或更正法律或事實上之陳述，尚非訴之變更、追加。原告2人原起訴請求被繼承人吳錫陸如附表二所示之遺產，應按如起訴狀附表二「分割方式欄」所示之比例及方式分割（見本院卷一第7頁），嗣分別於審理期間數次增加分割遺產範圍如附表三所示（見本院卷一第107頁、272頁、403頁，卷二第293頁、288頁），係關於遺產範圍及分割方法所為法律上或事實上陳述之補充，非訴之變更或追加，且本院亦不受當事人主張分割方法之拘束，先行敘明。　貳、實體方面：一、原告2人主張：吳顏長鳳為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配偶，吳明璋與被告4人則為吳顏長鳳與吳錫陸之子女。吳錫陸於109年12 月6日死亡，兩造為其全體繼承人，均未拋棄繼承，應繼分如附表五所示，各為6分之1。被繼承人吳錫陸死亡時遺有如附表二所示之遺產（下稱系爭遺產），不動產部分均已辦理繼承登記。又吳顏長鳳與吳錫陸結婚時未約定夫妻財產制，應以法定財產制為夫妻財產制，該財產制因吳錫陸死亡而消滅，原告依法得請求分配夫妻剩餘財產差額，並以109年12 月6日為法定財產制消滅時計算之時點（下稱基準日）。吳顏長鳳於基準日婚後財產及價值如附表一所示，其中無屬婚前之財產，亦無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但書取得，不應列入分配者，且無應扣除之婚後債務。被繼承人吳錫陸基準日之遺產及價值如附表二所示，其中無屬婚前之財產，亦無如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但書取得，不應列入分配者，且無應扣除之婚後債務。則吳顏長鳳依法得請求平均分配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5,243,685元。再者，附表三所示之帳戶，係被繼承人吳錫陸生前以被告4人名義開設之人頭帳戶，帳戶內之存款均屬吳錫陸之遺產，應計入本件遺產予以分割。本件遺產並無不能分割遺產之約定，被繼承人吳錫陸亦無以遺囑禁止分割遺產之情形，然兩造就吳錫陸之遺產無法達成分割協議。為此，原告2人爰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164條及委任關係等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吳顏長鳳先自系爭遺產取得剩餘財產差額分配後，再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繼承剩餘之遺產等語。並聲明：被繼承人吳錫陸如附表二、三所示之遺產，應按如起訴狀附表二「分割方式欄」所示之比例及方式分割（見本院卷二第317頁）。二、被告4人則以：被繼承人吳錫陸於109年12月6日死亡，吳顏長鳳為吳錫陸之配偶，吳明璋及被告4人為原告吳顏長鳳與吳錫陸之子女，兩造均為吳錫陸之繼承人，法定應繼分各為 6分之1。原告2人主張如附表二編號1、2所示之不動產（下稱系爭不動產）之價值，係依不動產之稅務資料及土地公告現值、房屋課稅現值所訂，並非市價，僅是稅務機關課徵地價稅、房屋稅之依據，通常與財產實際價值不符，此為眾所周知之事。是以，原告自應提出專業鑑定單位就系爭不動產所估算之實際價值，始可採信。又稱「借名登記」契約云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固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惟借名登記契約究屬於「非典型契約」之一種，仍須於雙方當事人，就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相互為合致之意思表示，其契約始克成立，且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 0年度台上字第1972號、102年度台上字第1833號判決意旨參照）。原告2人提出原證5詢問筆錄、原證6、7不起訴處分書、原證9刑事答辯暨聲請調查證據狀、原證8之LINE對話紀錄等內容，僅可說明被告等4人曾提供自己名下銀行帳戶交由父親即被繼承人吳錫陸使用，至多僅能說明被繼承人與被告間就上開銀行帳戶有一定之約定或目的，無法證明有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存在，且被告等4人銀行帳戶存入金額係基於何種原因事實，原告亦未舉證說明。衡以存入金錢之原因本有多端，不論是基於借款返還、贈與、委任事務收取金錢之償還，或是基於其他契約關係等，均有可能，難僅因被告4 人將銀行帳戶交由被繼承人使用，即遽認定被繼承人與被告 4人間成立借名登記法律關係。因此，原告2人主張被繼承人如附表三所示屬於遺產範圍，洵屬無理，不足採信。原告2 人主張被繼承人吳錫陸與被告吳佩螢間就附表三編號1定期存款720萬元，及被繼承人吳錫陸與被告吳佩蓉間就附表三編號3定期存款540萬元，成立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惟查，被繼承人與被告4人間是否成立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或係被告長期委託被繼承人處理一定之事務而將銀行帳戶交由被繼承人使用或係有其他原因，應由原告2人進一步舉證證明。即便原告2人依上開證據證明就被告4人名下如附表三所示之帳戶有與被繼承人成立借名之法律關係，惟原告2人仍須進一步證明上開帳戶內之金錢均屬被繼承人所有，及被繼承人與被告4人間就上開帳戶內之定期存款有成立借名之法律關係存在，故原告2人並未盡其舉證之責，其主張自非足採。吳明璋名下坐落臺北市○○區○○段○○段000地號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路00巷0000號建物(下稱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吳錫陸出資所購買，借名登記在吳明璋名下，自被繼承人吳錫陸購買系爭房屋時起，即由被繼承人保管所有權狀原本，並實際管理、使用系爭房屋，且地價稅、房屋稅亦由被繼承人以現金繳納或帳戶扣繳。又被繼承人吳錫陸早於101年起將系爭房屋出租予俊林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迄至被繼承人死亡，出租系爭房屋之租金均係匯入被繼承人之銀行帳戶，足見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實際管理、使用。再由系爭房屋系爭不動產借名登記於吳明璋名下時，吳明璋甫 30多歲，衡諸常情，實無經濟能力與動機購買價值高達上千萬元之系爭房屋，亦可佐證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所購買，借名登記於吳明璋名下無誤。吳錫陸生前未立有遺囑定分割遺產之方法或禁止遺產之分割，兩造就系爭遺產無不分割之約定，亦無法令不能分割之情事，迄今無法就系爭遺產之分割方法取得協議。而吳顏長鳳對被繼承人吳錫陸得請求之剩餘財產差額為5,243,685元，此屬吳顏長鳳對被繼承人吳錫陸之債權。是於本件遺產分割時，先自被繼承人所遺存款中扣除吳顏長鳳得請求之剩餘財產分配額5,243,685元，其餘存款應以原物分配，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各6分之1分配。再者，系爭不動產為被繼承人與他人共有之土地，該不動產如依兩造應繼分比例分割保持分別共有，未來較具實力與他人協議為利用、分管，或依土地法規定予以處分，以追求不動產之利用效率，故依遺產之性質、經濟效用及全體共有人之利益，應將系爭不動產，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為適當。其餘遺產為存款、股票及保單等，性質可分，故其分割方法應以原物分配為適當，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各6 分之1分配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二第318至325頁）：　㈠被繼承人吳錫陸於109年12月6日死亡，吳顏長鳳為吳錫陸之配偶，吳明璋及被告4人為吳顏長鳳與吳錫陸之子女。兩造均為吳錫陸之繼承人，法定應繼分如附表五所示，各為6分之1。　㈡吳顏長鳳、吳錫陸之剩餘財產分配基準日為109年12月6日。　㈢吳顏長鳳基之婚後財產及價值如附表一所示，未主張附表一中有屬婚前財產者；附表一中亦無屬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但書係繼承或無償取得之財產，且無應扣除之婚後債務。　㈣被繼承人吳錫陸基準日之遺產及價值如附表二，未主張附表二中有屬婚前財產者；附表二中亦無屬民法第1030條之1第1 項但書係繼承或無償取得之財產，且無應扣除之婚後債務。　　㈤被繼承人吳錫陸生前未立有遺囑定分割遺產之方法或禁止遺產之分割，兩造就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遺產無不分割之約定，亦無法令不能分割之情事，迄今無法就被繼承人吳錫陸遺產之分割方法取得協議。　㈥兩造均主張無應扣除之遺產費用。　㈦兩造對於彼此所提之證據均形式真正不爭執。四、本件爭點：　　本院依民事訴訟法第270條之1規定，偕同兩造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見本院卷二第325至326頁），茲分述如下：　㈠附表一、二不動產編號1、2所示之價值為何？　　兩造對於附表一、二不動產編號1、2所示之價值意見不一，吳顏長鳳主張以109年1月土地公告現值及110年房屋課稅現值計算（見本院卷一第296頁），吳明璋原聲請鑑定價值，後又捨棄聲請（見本院卷二第328頁），嗣兩造均同意以本院依職權查詢之實價登錄之價值計算（見本院卷二第328、3 29頁）。則附表一、二不動產編號1、2之價值均如各該附表之「價值欄」所示。　㈡原告2人主張如附表三所示屬於被繼承人之遺產範圍，有無理由？　⒈按帳戶借用契約，係指當事人間約定，由金融機構帳戶之開戶人（名義人）概括授權他方（借用人），得反覆以開戶人之名義存入及提取帳戶內之款項。亦即，當事人間成立帳戶內款項實屬借用人所有，由其持有存摺、印章、定存單，對存款有使用、管理、處分權限，名義人單純出借名義之契約，其成立側重名義人與借用人間之信賴關係，性質上與委任契約類似（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8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原告2人主張附表三所示之帳戶均為被繼承人借用被告4人或訴外人陳名先之名開立使用，其內存款均為被繼承人之遺產云云，為被告4人所否認，原告2人自應就被繼承人與被告4 人就附表三所示之帳戶成立借名契約一節，盡舉證之責。　⒉原告2人雖提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13975號起訴書、同署檢察官以111 年度偵字第14480號、第4748號不起訴處分書及詢問筆錄、吳佩螢、吳佩霞、吳佩芬於偵查中提出之刑事答辯暨聲請調查證據狀、本院111年度審簡字第191號判決書及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125號偽造文書等案件113年7月15日準備程序筆錄等件為證（見本院卷一第307至331頁、卷二第21至24頁、第 147至149頁）。惟查，吳明璋前以吳佩螢、吳佩霞、吳佩芬 110年3月19日13時33分許，至吳明璋住所，竊取吳錫陸、吳顏長鳳及吳明璋名下所有之財產文件資料，對渠等3人提出竊盜告訴，吳佩螢、吳佩霞、吳佩芬於檢察官偵查時，陳稱：「帶走我媽媽的衣服、相簿、亞培安素、八寶粥，○○街00 號5樓的所有權狀、酒泉街我爸爸房屋的所有權狀…。還有我媽以前設定二胎的一些文件…。那些都是人頭帳戶，我們5個兄弟姊妹都被我爸爸用來當帳戶的人頭…，存摺是我們兄弟姊妹當人頭開戶的」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3至24頁）。足見吳佩螢、吳佩霞、吳佩芬雖於偵查中稱兩造之帳戶均由被繼承人作為人頭帳戶使用，然為吳明璋所否認，則兩造就人頭帳戶意義究為何，顯意見不一，自難以吳佩螢、吳佩霞、吳佩芬上開所陳，即遽認附表三所示之帳戶均為被告4人與被繼承人約定之人頭帳戶。吳明璋又以吳佩螢、吳佩蓉、吳佩芬偽造「吳錫陸」之簽名，自吳錫陸名下聯邦商業銀行帳號 000000000000號帳戶提領新臺幣(下同)120萬元，旋即將上開盜領之款項存入被告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帳戶。吳佩螢、吳佩蓉、吳佩芬竊取吳明璋所有之聯邦商業銀行永吉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存摺及印章，各盜領新臺幣（下同）50萬元、120萬元、110萬元後，將50萬元及120萬元存入被告吳佩蓉名下聯邦商業銀行永吉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又將110萬元分為50萬元、60萬元存入被告吳佩螢名下聯邦商業銀行永吉分行帳號0000000000 00號帳戶，對吳佩螢、吳佩蓉、吳佩芬提出詐欺等告訴，嗣經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4748號為不起訴處分；吳明璋另以吳佩螢、吳佩霞陪同吳顏長鳳到場申辦富邦銀行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A帳戶），吳佩螢、吳佩霞陪同被害人吳顏長鳳到場辦理自吳顏長鳳名下之聯邦銀行敦化分行、聯邦銀行永吉分行、華南銀行懷生分行、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忠孝分行等4筆定期存款共計678萬5360元均解約，存入A帳戶內，吳佩霞自A帳戶網路轉帳55萬元共4筆，每筆分別轉入被告吳佩螢、吳佩芬、吳佩霞及案外人吳佩蓉名下之帳戶內，吳佩螢、吳佩霞再陪同吳顏長鳳到場辦理申辦台北富邦銀行受託信託財產專戶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並簽訂信託契約書，吳佩霞自A帳戶領出450萬元，再存入前揭信託財產專戶；再自自A帳戶卡片提款5萬元，對吳佩螢、吳佩芬、吳佩霞提出詐欺等告訴，經同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14480號為不起訴處分。吳佩霞於前開案件偵查中雖稱：告訴狀內提到的帳戶，都是父母使用的帳戶，實際支配的人是父母吳錫陸與吳顏長鳳，帳戶內的錢也都是父母的 …因為於數年前，關於保險及家中房租等事，不信任我弟弟，所以要我將帳戶的錢轉到我及吳佩螢、吳佩蓉帳戶內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17頁）。吳佩螢、吳佩芬、吳佩霞於偵查中亦稱因為避稅的規劃，被繼承人吳錫陸生前有使用被告4 人之人頭帳戶，亦告知吳明璋：「先均分配今年贈與子女之額度，款項可以匯進你指定的帳戶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2 4、326頁）。參以，吳佩芬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125號偽造文書等案件113年7月15日準備程序中亦稱：附表三編號16之帳戶是其任職聯邦銀行之薪資帳戶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48 頁）。足見被告4人雖於偵查中陳稱被繼承人吳錫陸有以渠等之帳戶當作避稅使用，而匯款至被告4人帳戶內，然被告4 人有無與吳錫陸成立帳戶借用契約，約定由吳錫陸持有附表三所示帳戶之存單、印章、存摺並得自由提、存款外，就附表三所示帳戶內之存款有管理處分權限，或僅偶爾提供吳錫陸避稅匯款之用?尚屬不明。自無從因被告4人於偵查中概稱帳戶係被繼承人吳錫陸使用之人頭帳戶，即認被告4人與吳錫陸成立帳戶借用契約，而認附表三所示帳戶內之存款均屬吳錫陸所有。從而，原告2人主張附表三所示之帳戶內存款均為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遺產，為無理由，應予駁回。至附表三編號21至24，原告吳明璋所指，均屬臆測，不足採信。且附表三編號21至24所示之存款既現仍在訴外人名下，亦無從逕計入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遺產予以分配。原告吳明璋此部分之主張，亦無理由。　⒊本件既無證據足資證明被繼承人吳錫陸與被告4人、陳名先就附表三所示成立之帳戶借用契約，則吳明璋聲請調查被告4 人於聯邦商業銀行（包含忠孝分行、三重分行、永吉分行、敦化分行、長春分行、公館分行、營業部等）、第一商業銀行（復興分行、營業部等）、凱基商業銀行（原萬泰銀行）、臺灣中小企業銀行之銀行帳戶及訴外人陳名先（被告吳佩蓉配偶）於聯邦商業銀行（包含忠孝分行、永吉分行、敦化分行、長春分行）、第一商業銀行復興分行之銀行帳戶，均核無必要。　㈢被告4人主張如附表四所示屬於被繼承人之遺產範圍，有無理由？　⒈按「借名登記」契約云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在性質上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固應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惟借名登記契約究屬於「非典型契約」之一種，仍須於雙方當事人，就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　　，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相互為合致之意思表示，其契約始克成立。且主張有借名委任關係存在事實之原告，於被告未自認下，須就此項利己事實證明至使法院就其存在達到確信之程度，始可謂已盡其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規定之舉證行為責任。　⒉被告4人主張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吳錫陸出資所購買，借名登記在原告吳明璋名下，自被繼承人吳錫陸購買系爭房屋時起，即由被繼承人保管所有權狀原本，並實際管理、使用系爭房屋，且地價稅、房屋稅亦由被繼承人以現金繳納或帳戶扣繳。又被繼承人吳錫陸早於101年起將系爭房屋出租予俊林實業股份有限公司，迄至被繼承死亡，出租系爭房屋之租金均係匯入被繼承人之銀行帳戶，足見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實際管理、使用。再由系爭房屋系爭不動產借名登記於原告吳明璋名下時，原告吳明璋甫30多歲，衡諸常情，實無經濟能力與動機購買價值高達上千萬元之系爭房屋，亦可佐證系爭房屋係由被繼承人所購買，借名登記於原告吳明璋名下云云，為原告2人所否認，依上開說明，被告4人自應盡舉證之責，然被告4人均未提出任何證據為證，則其主張自不足採。被告4人上開主張既無理由，其聲請向第一銀行復興分行、臺灣中小企銀忠孝分行、凱基銀行(原萬泰銀行)忠孝分行、聯邦銀行敦化分行及永吉分行，調取吳明璋在各該銀行名下帳戶之交易往來明細，暨向臺北市松山地政事務所調取系爭房屋之登記謄本、異動索引與買賣移轉契約書，並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調閱110年度他字第3072號、111年度偵字第4748號、111年度偵字第14480號及本院刑事庭112年度訴字第1125號卷宗，均核無必要。　㈣吳顏長鳳得請求之夫妻剩餘財產差額分配金額為何？　⒈按夫妻未以契約訂立夫妻財產制者，除本法另有規定外，以法定財產制，為其夫妻財產制，民法第1005條定有明文。次按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時，夫或妻現存之婚後財產，扣除婚姻關係存續所負債務後，如有剩餘，其雙方剩餘財產之差額，應平均分配；但因繼承或其他無償取得之財產及慰撫金不在此限，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亦有明定。又法定財產制關係消滅，係指夫或妻之一方死亡、離婚、改用其他財產制及婚姻撤銷等情形。　　⒉查吳顏長鳳為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配偶，有戶籍謄本可考（見本院卷一第221頁），且查無其2人於婚後約定夫妻財產制，應以法定財產制為其2人之夫妻財產制，並因吳錫陸於109年 12月6日死亡而消滅。是吳顏長鳳自得依上開規定及繼承法律關係向吳錫陸其餘繼承人請求分配剩餘財產差額，並以10 9年12月6日為計算其2人婚後財產價值之基準日。又吳顏長鳳、吳錫陸於基準日之婚後財產價值分別如附表一、二所示，該財產非吳顏長鳳、吳錫陸於婚前取得，或因繼承或受贈而無償取得，均屬應供分配之夫妻剩餘財產等情，為兩造均所不爭執。準此，吳顏長鳳於基準日之剩餘財產為28,262,9 39元，吳錫陸於基準日之剩餘財產為38,717,819元，二者差額為10,454,880元（計算式：38,717,819元－28,262,939元＝ 10,454,880元）。從而，吳顏長鳳主張依民法第1030條之1 規定，平均分配該差額，請求自吳錫陸遺產先行取償5,227, 440元（計算：10,454,880元÷2＝5,227,44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洵屬有據。　㈤本件遺產應如何分割？　⒈按繼承人對於被繼承人之權利、義務，不因繼承而消滅，民法第1154條規定甚明。繼承人如對被繼承人享有債權者，於遺產分割時，應按債權數額，由被繼承人之遺產中扣償。又分割遺產首需確定遺產之範圍，而夫妻對他方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係屬生前債務，應先自遺產中扣除，始得為遺產之分割，且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係抽象計算夫妻雙方財產之差額，非具體存在於特定財產上之權利，與遺產於分割前係屬繼承人公同共有之性質並不相悖。是夫妻法定財產制關係若因夫妻一方先於他方死亡而消滅，生存之配偶依上開規定，請求分配剩餘財產時，應先依上開規定計算夫妻各自之婚後財產，原則上生存之配偶得請求剩餘財產差額2分之1；經依上開規定清算分離後，屬於死亡配偶之財產（含婚前財產、無償取得之財產）者，始為繼承人之積極應繼財產範圍，生存之配偶尚得再與其他繼承人共同繼承之。又按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但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者，不在此限。同一順序之繼承人有數人時，按人數平均繼承，民法第 1164、1141條分別定有明文。另按公同共有物之分割，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準用關於共有物分割之規定。共有物之分割，依共有人協議之方法行之。分割之方法不能協議決定，或於協議決定後因消滅時效完成經共有人拒絕履行者，法院得因任何共有人之請求，命為下列之分配：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原物分配顯有困難時，得變賣共有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或以原物之一部分分配於各共有人，他部分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變賣共有物時，除買受人為共有人外，共有人有依相同條件優先承買之權，有二人以上願優先承買者，以抽籤定之，觀諸民法第830條、第824條第 1項、第2項、第7項規定甚明。上開分割共有物之規定，依民法第1151條、第830條第2項規定，於繼承人分割遺產時準用之。又請求分割遺產為具非訟性質之形式形成訴訟，法院認原告請求分割遺產為有理由，即應依法定其分割方法，不受繼承人主張之拘束。是法院選擇遺產分割之方法，應具體斟酌公平原則、各繼承人之利害關係、遺產之性質及價格、利用價值、經濟效用、經濟原則及使用現狀、各繼承人之意願等相關因素，以為妥適之判決（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25 69號前判例意旨、82年台上字第748 號判決意旨可供參照）。　⒉查吳顏長鳳為吳錫陸之配偶，兩造均為吳錫陸之繼承人，應繼分各為6分之1。又原告2人及被告4人分別主張附表三、四亦為吳錫陸之遺產等情，如上所述，均不可採，是吳錫陸之遺產如附表二所示。另吳顏長鳳得本於配偶身分請求夫妻剩餘財產差額為5,227,440元，已如上述。再者，吳顏長鳳主張從被繼承人吳錫陸如附表二存款之編號1所示之「第一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總行、忠孝路分行及復興分行之銀行帳戶」分配撥付夫妻剩餘財產予原告吳顏長鳳所有，剩餘之遺產部分則依法由全體繼承人即兩造共6人公同共有（見本院卷二第308、309頁）；吳明璋主張吳顏長鳳取得遺產總額14 .55%後，其餘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公同共有（見本院卷二第 297頁）；被告4人則主張被自繼承人所遺存款中扣除原告吳顏長鳳得請求之剩餘財產分配額5,243,685元。系爭不動產，為被繼承人與他人共有之土地，該不動產如依兩造應繼分比例分割保持分別共有，未來較具實力與他人協議為利用、分管，或依土地法規定予以處分，以追求不動產之利用效率，故依遺產之性質、經濟效用及全體共有人之利益，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分割為分別共有為適當。剩餘遺產為存款、股票及保單等，性質可分，故其分割方法應以原物分配為適當，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各6分之1分配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7 9至283頁）。本院審酌被繼承人遺產中之存款，足敷給付吳顏長鳳之剩餘財產分配額，兩造亦均同意先由吳顏長鳳優先受償後，剩餘財產再由兩造依應繼分比例分割，對各繼承人利益均相當，核屬公平，尚值採取，本院自當予以尊重。又系爭不動產如分割登記為分別共有之分割方法，對兩造並無不利益情形，亦無因各繼承人受分配之價值不同，而有相互找補問題，堪認採上開分割方式為分割者，尚稱妥適，且符合兩造之利益，應為可採。五、綜上所述，原告2人以兩造不能協議分割遺產為由，依民法第1164條、1030條之1規定，請求就被繼承人吳錫陸所遺如附表二所示遺產為分割，為有理由，爰分割如附表二「分割方法」欄所示。六、本件判決事證已明，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述，附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因共有物分割、經界或其他性質上類似事件涉訟、由敗訴當事人負擔訴訟費用顯失公平者，法院得酌量情形，命勝訴之當事人負擔其一部，民事訴訟法第80 條之1定有明文，此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規定，於家事訴訟事件亦有準用。又分割遺產之訴為形成訴訟，法院決定遺產分割之方法時，應決定適當之分割方法，不受起訴聲明之拘束，亦不因何造起訴而有不同，核其性質，係固有必要共同訴訟，兩造本可互換地位，本件原告起訴雖於法有據，然被告等人之應訴乃法律規定所不得不然，且本件分割結果，兩造均蒙其利，訴訟費用應由兩造依其應繼分之比例負擔訴訟費用，始為公平，爰依職權酌定如主文第2項所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家事第二庭　法　　官　　蘇珍芬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羅　蓉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1　　日附表一:吳顏長鳳基準日之婚後財產種類編號內容（地號/建號/門牌號碼/稅籍資料）權利範圍價值/新臺幣不動產 1 臺北市大安區懷生段一小段00000 -000建號（門牌號碼：臺北市○ ○區○○里○○街00號5樓）全部 25,112,073元 2 臺北市○○區○○段○○段0000-0000地號 5分之1 存款編號帳戶帳號價值/新臺幣 1 聯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帳戶帳號:000000000000（1,880,000 元）、000000000000（32,563元）、000000000000 （800,000元）、000000000000（39,754元） 2,752,317元 2 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懷生分公司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 000 288,685元 3 臺灣中小企業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忠孝分公司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 109,864元共計 28,262,939元附表二: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遺產及基準日之婚後財產種類編號內容（地號/建號/門牌號碼/稅籍資料）權利範圍價值/新臺幣分割方法不動產 1 臺北市○○區○○段○小段00000-000○號（門牌號碼：臺北市○○區鄰○里○○街000號2樓） 2分之1 7,381,005元兩造均按附表五所示之應繼分比例分割登記為分別共有。 2 臺北市○○區○○段○小段0000-000 0地號 2分之1 存款編號帳戶帳號價值/新臺幣分割方法 1 第一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總行、忠孝路分行及復興分行之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 2,700,000元）、09320000000（2,709,733.5元）、00000000000（16元)、00000000000 （232,307元）、00000000000（3,500,000元） 9,142,056元 ⒈原告吳顏長鳳優先取得新臺幣5,227,440元，剩餘款項由兩造依附表五所示之應繼分比例分配之。 ⒉如另有利息，應一併列入計算。 ⒊分割結果如非整數，四捨五入，如有差額應自行協調。 2 聯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永吉分行銀行帳戶帳號： 000000000000（6,000,000元）、000 000000000（76,380元）；敦化分行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 00（430,000元）、000000000000 （26,925元） 6,533,305元 ⒈由兩造依附表五所示之應繼分比例分配之。 ⒉如另有利息，應一併列入計算。 ⒊分割結果如非整數，四捨五入，如有差額應自行協調。 3 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銀行帳戶000000000000（52,909元）、000000 000000（1,000,000元） 1,052,909元同上。 4 台灣中小企業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忠孝分公司銀行帳戶：00000000000 843,709元同上。 5 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郵局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 404,305元同上。 6 國泰世華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館前分行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103,092元同上。 7 元大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中正分行銀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 12元同上。 8 凱基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銀行帳戶 5元同上。股票編號股票名稱代號股數/股價值（新臺幣）分割方法 1 臺灣水泥股份有限公司股票（1101） 8,267 360,854元 ⒈兩造按附表五之　應繼分比例分割　。 ⒉如另有股息，應一併列入計算，如有差額應自行協調。 2 永大機電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股票（1507） 3,061 187,945元同上。 3 中國鋼鐵股份有限公司（2002） 2,226 52,088元同上。 4 聯華電子股份有限公司（2303） 6,793 323,346元同上。 5 台灣積體電路製造公司（2330） 11,881 5,976,143元同上。 6 長榮海運股份有限公司（2603） 11,157 269,999元同上。 7 華南金融控股公司（2880） 12,601 229,338元同上。 8 第一金融控股股份有限公司（2892） 50,909 1,086,907元同上。保險編號保單名稱及號碼保單價值準備金（新臺幣）分割方法 1 台灣人壽真多利利率變動型年金保險（保單號碼:00000 00000） 2,379,020元由兩造依附表五之應繼分比例分配。如需終止契約，由兩造會同終止保險契約後，按附表五所示之應繼分比例分配取得解約之金額。 2 台灣人壽真多利利率變動型年金保險（保單號碼:00000 00000） 1,183,782元同上。 3 富邦人壽壽險（保單號碼:000000000 0-00） 659,107元同上 4 富邦人壽壽險（保單號碼:000000000 000-00） 548,892元同上合計：38,717,819元附表三:原告2人主張屬被繼承人之遺產編號內　　　　　　　容價值 (新臺幣）證據及出處 1 吳佩螢名下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定期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7,200,000元本院卷一第315、319頁 2 吳佩螢名下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活期定存轉息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不明本院卷一第323頁 3 吳佩蓉名下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定期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5,400,000元本院卷一第315、319頁 4 吳佩蓉名下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定存轉息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不明本院卷一第323頁 5 吳佩蓉名下之聯邦銀行敦化分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 不明無 6 吳佩蓉名下之聯邦銀行敦化分行定存轉息帳戶帳號0000000*0*0* 同上同上 7 吳佩蓉名下之第一銀行復興分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 同上同上 8 吳佩蓉名下之凱基銀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0 同上同上 9 吳佩蓉名下之凱基銀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0 同上同上 10 吳佩蓉名下之凱基銀行定存轉息帳戶帳號000000****0000 同上同上 11 吳佩霞名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定存轉息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本院卷一第323頁 12 吳佩霞名下聯邦銀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 同上 13 吳佩芬名下第一銀行復興分行定存轉息存款帳號00000000000 同上本院卷一第323頁 14 吳佩芬名下第一銀行定期存款帳戶帳號：00000000000 同上無 15 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本院卷一第329頁 16 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同上 17 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三重分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無 18 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存款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本院卷一第329頁 19 吳佩芬名下聯邦銀行忠孝分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無 20 被告4人之臺灣小企業銀行帳戶同上同上 21 訴外人陳名先名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定存帳戶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本院卷二第65至79頁 22 訴外人陳名先名下聯邦銀行忠孝分行帳戶同上同上 23 訴外人陳名先名下聯邦銀行敦化分行帳戶同上同上 24 訴外人陳名先名下聯邦銀行長春分行帳戶同上同上附表四:被告4人主張屬於被繼承人吳錫陸之遺產: 編號內容價值/新臺幣證據及出處 1 原告吳明璋之第一銀行復興分行帳戶活儲帳號： 00000000000；定存帳號：00000000000 不明無 2 原告吳明璋之臺灣中小企銀忠孝分行帳戶活儲帳號00000000000；定存帳號 00000000 同上同上 3 原告吳明璋之凱基銀行(原萬泰銀行)帳戶活儲帳號000000000000 同上同上 4 原告吳明璋之聯邦銀行敦化分行帳戶活儲帳號0000 00000000；定存帳號0000 00000000 同上同上 5 原告吳明璋之聯邦銀行永吉分行帳戶活儲帳號0000 00000000；定存帳號0000 00000000 同上同上 6 坐落於台北市○○區○○段○小段000地號土地及其上之0000建號即門牌號碼為台北市○○區○○○路00巷0000號建物之不動產同上同上附表五: 姓名應繼分比例吳顏長鳳 6分之1 吳明璋 6分之1 吳佩螢 6分之1 吳佩蓉 6分之1 吳佩霞 6分之1 吳佩芬 6分之1

2025-03-19

TPDV-112-重家繼訴-73-20250319-3

重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更一字第133號上訴人 ○○○○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Ａ１訴訟代理人葉恕宏律師梁均廷律師被上訴人Ａ２（原名Ａ２即Ａ２企業社）訴訟代理人顏火炎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 8年7月5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7年度重訴字第50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均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伊於民國105年間，基於建置成本及收益最大化考量，將投資之屋頂型太陽光電發電系統分成3電廠設置，除1廠、2廠（下依序稱系爭1號、系爭2號電廠）分別以伊及法定代理人Ａ１名義申請設備登記外，另借用被上訴人之名義，申請編號FIN105-PV0919再生能源發電設備（下稱系爭3 號電廠，與系爭1、2號電廠合稱為稱系爭電廠）之登記，獲經濟部能源署（原名經濟部能源局，下稱能源署）同意備案，並與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屏東區營業處（下稱台電公司）簽訂電能購售契約，由台電公司按月給付購電費。伊已終止兩造間系爭借名契約，自得請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3號電廠及系爭借名契約終止後所受領之購電費等情。爰依民法第 179條、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求為命被上訴人交付系爭3 號電廠並向能源署申請辦理設備名義人移轉登記予伊，及給付伊新臺幣（下同）187萬1,338元本息，並自108年12月23 日起至系爭3號電廠移轉登記予伊之時止，按月將系爭3號電廠每月收取之購電費給付予伊之判決。原審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除確定部分外）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被上訴人應將系爭3號電廠交付予上訴人，並向能源署辦理將系爭3號電廠設備登記名義人移轉予上訴人。㈢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187萬1,338元，其中41萬6,246元自107年6月22日起，其中145萬5,092元自109年3月2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自108年12月23日起至將系爭3號電廠向能源署辦理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時止，按月將該設備每月所收取之再生能源電能躉購電費給付予上訴人。㈣就上開聲明第三項部分，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至上訴人就其餘請求部分，經本院前審判決駁回，未提起第三審上訴，業已確定，非本院審理範圍。另於前審追加之民法第541條第1項規定訴訟標的，則業於本院捨棄，見本院更一卷第356頁）二、被上訴人則以：伊自102年間起與被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Ａ１交往，並於103年間為其生下一子，系爭3號電廠乃Ａ１代表上訴人贈與伊，伊為系爭3號電廠之所有權人，該電廠之租金、房屋稅及保險費均由伊繳納，自台電公司收受之購電費亦由伊支配使用，並非不當得利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㈠上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更一卷第188頁，並由本院依相關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㈠上訴人公司為其法定代理人Ａ１（英文姓名為○○○）所獨資設立。　㈡上訴人於105年3月4日分別以上訴人、Ａ１及Ａ２名義，與訴外人李東曉就門牌號碼為屏東縣○○鄉○○路00○00號建物（下稱系爭建物）簽訂「屋頂型太陽光電發電系統裝置場所租賃合約書」（下稱租賃合約書），其中上訴人與李東曉簽訂之租賃合約書有辦理公證，其餘2份租賃合約書則未辦理公證。　㈢系爭3號電廠係以Ａ２名義申請登記，能源署於105年5月11日以能技字第10500075490號函同意以Ａ２名義在系爭建物屋頂設置太陽光電發電設備，並於106年3月23日以能技字第106000 52870號函同意設備登記在案。上開發電設備於106年3月23 日由「Ａ２」移轉登記予「Ａ２企業社」。　㈣上訴人於106年8月24日代「Ａ２企業社」向能源署申請將系爭3 號電廠移轉予上訴人，能源署於106年9月13日回函同意。被上訴人於106年9月26日發函能源署聲明其未同意辦理上開移轉申請等語，嗣能源署以107年2月21日能技字第1070406686 0號函撤銷同意移轉系爭3號電廠之處分後，上訴人不服，循序提起行政訴訟，業經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9年度訴更一字第74號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111年度上字第220號行政判決駁回上訴確定。　㈤Ａ１於106年3月14日將系爭2號電廠移轉予上訴人，並於同年4 月12日發函台電屏東營業處，申請將系爭2號電廠之太陽光電發電系統電能購售契約移轉予上訴人。　㈥被上訴人於105年11月8日起至107年5月24日止（共18.5個月），已收取購電費合計223萬6,713元。於107年5月25日至10 8年12月22日已收取購電費合計145萬5,092元。　㈦Ａ１因私自辦理移轉系爭3號電廠予上訴人之行為，經原法院10 8年度訴字第776號、本院111年度上更一字第44號刑事判決認定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判處有期徒刑5月，Ａ１不服提起上訴，業經最高法院111年台上字第 5367號刑事判決駁回上訴確定（下稱另案偽造文書案件）。　㈧屏東縣政府已於112年5月18日以屏府城工字第11218688800號函廢止「Ａ２企業社」之商業登記。四、本院判斷：　㈠按稱委任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他方允為處理之契約，民法第528條定有明文。次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及出名者與該登記有關之勞務給付，具有不屬於法律上所定其他契約種類之勞務給付契約性質，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當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依民法第529條規定，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主張借名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1775號民事判決意旨足參。本件上訴人主張將其所有之系爭3號電廠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乙節，既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自應由上訴人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㈡查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Ａ１前於102年間與被上訴人發生婚外情，進而交往同居，2人相差24歲，並共同育有未成年子女Ａ３（於000年出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子、○○○），Ａ１已於同年7月24日認領A子，斯時Ａ１為56歲；而被上訴人於2 人交往前，曾於100年12月28日育有未成年子女Ａ４（真實姓名詳卷，下稱B子）；又Ａ１另案以其於104年間以買賣為原因，登記與被上訴人共有（2人應有部分各1/2）之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路○段000號15樓房地（下稱百利房地），乃借名登記應有部分1/2在被上訴人名下為由，對被上訴人提起請求返還借名登記物之訴，業經本院108年度重上字第64號、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283號民事判決（下稱另案返還房地事件）Ａ１勝訴確定在案等情，為兩造均不否認，並有被上訴人與Ａ１之戶籍資料、另案偽造文書案件二、三審刑事判決、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110年度家親聲字第329號民事裁定、另案返還房地事件二、三審民事判決等在卷可稽（見本院更一卷第89至105、157至180、349、351 、363至376頁）。　㈢次查，上訴人於105年3月4日分別以上訴人、Ａ１及Ａ２名義，與李東曉就系爭建物簽訂租賃合約書，已如前述；且系爭電廠之設置程序，係由上訴人處理並委託鴻元工程顧問有限公司（下稱鴻元公司）向能源署辦理系爭電廠設備登記、與台電公司簽訂電能購售契約，亦由上訴人向台電公司辦理將系爭 3號電廠發電設備由「Ａ２」移轉登記予「Ａ２即Ａ２企業社」等情，業據證人即上訴人之員工陳玉萍於原審及鴻元公司之員工謝宛容於另案偽造文書案件偵查中證述明確（見原審北院卷一第179至189頁；本院卷第107至109頁），並有租賃合約書、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工程承攬合約書、系爭電廠相關設備申請、能源署及台電公司之函文、電能購售契約、採購委託書、再生能源發電設備移轉申請相關資料等存卷可查（見原審士院卷第34至50、56至70、73至197、401至406、410至42 1、434至438頁）；是系爭3號電廠係由上訴人出資建造，並向能源署、台電公司以被上訴人名義申辦相關發電設備登記、電能購售程序之事實，固堪認定。　㈣惟觀之卷附Ａ１與被上訴人間之對話紀錄，Ａ１先後於106年7月2 7日、同年8月8日、同年9月27日、同年10月31日、同年11月 1日、同年12月8日對被上訴人稱：「買房子給妳一半，還『送妳一個電廠』收電費，就是要讓妳安心，老來有靠」「當初我是抱著照顧親人的想法，『給妳房子，電廠』，求的就是在我死後，妳和○○○不要為生活讀書煩惱」、「如果不是妳一直欺騙我，我為什麼會把『給妳的東西（指系爭3號電廠）』拿回來？？？妳做得太超過了…」、「我當初跟妳講說，妳並沒有開口要這些東西（指系爭3號電廠），是我自己要『給妳』的，我就是要給妳保障，…我說過了，這些東西都不是妳跟我開口的，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要『給妳』的，對不對？我也就是考慮到我年紀大你那麼多，我一定是比妳早走的」、「妳能夠照顧（指A子）嗎？啊？也不過就是靠那個電廠，電廠還是我『給妳』的」等語（見附表編號7、9、13、14、17所示對話紀錄）。復參以Ａ１與被上訴人於103至106年期間交往同居在百利房地，2人相差24歲，Ａ１與A子更相差56歲，已如前述，是被上訴人主張Ａ１為保障其與A子於Ａ１死亡後得維持生活，已將系爭3號電廠贈與其等語，應堪採憑。又細繹如附表編號2、7、11、12、18所示對話紀錄，可知Ａ１將系爭3 號電廠贈與被上訴人後，因事後發現被上訴人先前曾結婚生子（即B子），且被上訴人欲使其另名未成年子女B子與A子共同居住在百利房地，Ａ１自覺受騙，不欲與其無血緣關係之 B子分享A子之利益，遂要求被上訴人出養B子，並將其先前贈與被上訴人之財產均信託予A子，被上訴人卻不願配合辦理，Ａ１心有不甘而欲收回贈與物，遂擅自將系爭3號電廠之登記名義人移轉登記予上訴人等情，足徵Ａ１應已將系爭3號電廠及所衍生之收入均終局贈與被上訴人，此觀上開對話紀錄及附表編號11中，Ａ１要求被上訴人將系爭3號電廠信託予B 子甚明。　㈤上訴人公司係由Ａ１獨資設立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是Ａ１應具有全權處分上訴人公司名下財產之權利。又證人陳玉萍於原審具結證稱：Ａ１指示要將系爭電廠分為系爭1、2、3號廠，其中將系爭3號電廠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嗣為了節稅，指示伊將系爭3號電廠移轉到「Ａ２企業社」法人名下；台電公司之購電通知單上有記載，是在收到發票次日起7日內匯把款項匯到指定帳戶，系爭3號電廠之電費都是由被上訴人收取等語（見原審北院卷一第179、188、189頁）；且上訴人於本院自承：於本件終止借名登記前，Ａ１以系爭3號電廠之電費收益作為其與被上訴人、A子之家庭生活費用開支，上訴人於上開期間並未向被上訴人請求交付系爭3號電廠之電費收益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357、358頁），準此，Ａ１既為上訴人公司之唯一股東，自得代表上訴人將其出資所有之系爭3號電廠及所衍生之電費收入均贈與被上訴人，上訴人徒以系爭3號電廠係由其規劃出資興建、辦理能源署設備登記、台電公司購電程序等為由，主張其為系爭3號電廠之實質權利人，伊並未將系爭3號電廠贈與被上訴人云云，尚不足取。　㈥上訴人辯稱：系爭3號電廠之押標金係由伊支出，並由伊保管系爭3號電廠原登記名義人「Ａ２企業社」之大小章，被上訴人未曾對伊或鴻元公司為任何委託指示，被上訴人未曾管理使用系爭3號電廠，自非該電廠之實質權利人等語。本件被上訴人自承：系爭3號電廠之押標金60萬元已由上訴人取回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358頁），並有被上訴人與Ａ１間如附表編號1所示對話紀錄可證，然系爭3號電廠之押標金60萬元僅係發電廠之出資款項，與系爭3號電廠乃二不同之動產，尚難以被上訴人有將上開押標金返還予上訴人，遽認Ａ１未代表上訴人將系爭3號電廠及衍生之電費收入贈與被上訴人。參以台電公司定期給付系爭3號電廠之購電費，均係匯入被上訴人所申設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之帳戶（下稱系爭帳戶），而系爭帳戶係由被上訴人管理等情，為上訴人所不爭（見本院更一卷第358頁）；且被上訴人主張伊自行收取系爭3號電廠之購電費，並繳納系爭3號電廠之租金、保險費、稅賦等語，核與Ａ１於另案偽造文書案件偵查中供稱：系爭帳戶之存摺、印章均是由被上訴人保管；電費是匯到系爭帳戶，租金、保險費、稅金等必須由系爭帳戶支出，系爭3號電廠之購電費用還包括被上訴人之生活費，扣除以後之金額如何運用，伊不會向被上訴人過問等語相符（見本院更一卷第168頁）；復有被上訴人與Ａ１間如附表編號4、5、6、8、9、10、1 3所示對話紀錄可證。綜上可知，系爭3號電廠之租金、房屋稅、保險費等費用，均係由被上訴人負責繳納，而台電公司給付系爭3號電廠之購電費亦係匯入系爭帳戶，由被上訴人全權支配使用，足徵系爭3號電廠之使用收益權自始即歸屬被上訴人所有，而依經驗法則判斷，倘上訴人為系爭3號電廠借名之實質權利人，為何其未掌控、保管台電公司匯入購電費之系爭帳戶，再由上訴人或Ａ１撥款予被上訴人作為生活費用？為何非由上訴人負擔系爭3號電廠之租金、保險費、房屋稅等營運成本？是上訴人抗辯：系爭3號電廠由伊全權管理，被上訴人完全未參與系爭3號電廠之運作云云，顯與事實不符。雖「Ａ２企業社」之大小章係由上訴人保管，被上訴人亦未曾修繕維護系爭3號電廠，此為被上訴人所不爭，然觀之如附表編號3、15所示對話紀錄，Ａ１對被上訴人稱：「以後都是寄到公司，我會拍照傳給妳，台電匯款直接給妳，保險公司那邊也是公司地址，便於我們統一管理」、「本來我們大家，妳也有這個想法，我也有這個美意，說實在的，我就幫妳管理這個（指系爭3號電廠），有多少錢我都幫妳先付了，…人在福中都不知福，我幫妳付了多少你那電廠的成本，妳都不知道，…妳以為這麼簡單呀！一個電廠蓋了他媽的就丟在那邊，然後每個月幫你媽生電」，可徵Ａ１基於與被上訴人之同居男女情誼，應已同意受託由其或獨資經營之上訴人公司替被上訴人辦理修繕維護系爭3號電廠，並替上訴人保管「Ａ２企業社」之大小章，以協助被上訴人開立發票等帳務事宜向台電公司請領購電費。被上訴人於另案偽造文書案件及本院稱：伊與Ａ１最初感情很好，伊信任Ａ１，遂由上訴人保管「Ａ２企業社」之大小章，且每月收到之購電費用要扣掉7％給房東當租金，伊不會算、也不會開發票，所以是由創譜公司之陳玉萍幫忙開發票，之後台電公司才會匯款到伊名下之系爭帳戶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166、167頁），應堪採信。被上訴人徒以系爭3號電廠之押標金係由其支出，並保管「Ａ２企業社」之大小章，及有修繕維護系爭3號電廠為由，抗辯其為系爭3號電廠之借名實質權利人云云，亦不足取。　㈦證人陳玉萍於原審雖證稱：系爭3號電廠是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等語（見原審北院卷一第179頁）；證人謝宛容於另案偽造文書案件偵查中亦證稱：當時伊等幫客戶（指上訴人）評估要怎麼設計比較好，有建議上訴人以三個名義人申請，而系爭電廠之設立名義人是上訴人去找的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107頁）。惟查，上訴人自承：因Ａ１與被上訴人當時為同居男女朋友，Ａ１在徵求被上訴人同意後，出具被上訴人名義供伊設立系爭3號電廠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357頁），顯見係由被上訴人與Ａ１討論並決定如何辦理系爭3號電廠之設備登記，而證人陳玉萍、謝宛容既未參與上開討論過程，又僅接受Ａ１之指示，未曾與被上訴人接觸，就此Ａ１與被上訴人間之私密內部意思形成行為，自難期明瞭Ａ１指示將系爭3 號電廠以被上訴人名義為設備登記之緣由，是證人陳玉萍、謝宛容徒憑上開外部形式之申設過程所為借名登記之主觀意見判斷，尚不足逕採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㈧上訴人雖辯稱：另案返還房地事件中，被上訴人曾提出其與Ａ１間「當初我抱著照顧親人的想法，給妳房子，求的就是在我死後…」、「我曾經這麼相信妳，買房子給妳一半，就是要讓妳安心，老來有靠」之對話紀錄，Ａ１於上開對話中提及將百利房地及系爭3號電廠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之緣由，而另案返還房地事件已認定百利房地應有部分1/2乃Ａ１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之不動產，並判命被上訴人應將百利房地上開應有部分移轉登記予Ａ１，故本件應為相同之認定等語。然觀之另案返還房地事件第二、三審判決係認定：系爭房地為Ａ１出資購買，並由其保管所有權狀及實質掌理支配處分，為利於以父母每年贈與免稅額度內逐年移轉系爭房地應有部分予兩造之子，乃將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2 借名登記為被上訴人名義所有，並無贈與被上訴人之意思等語。（見本院更一卷第89至105頁），上開判決與本件由被上訴人實質使用收益系爭3號電廠之購電費收入之原因事實顯然不同，自無從比附援引。上訴人抗辯本件應與另案返還房地事件為相同之認定云云，洵不足採。五、綜上所述，上訴人未能證明系爭3號電廠為其借名登記予被上訴人名下，則其主張終止系爭3號電廠之借名登記關係，並依民法第179條或第767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上訴人交付系爭3號電廠，並向能源署將系爭3號電廠設備登記名義人移轉予其；及依民法第179條、第246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187萬1,338元，其中41萬6,246元自107年6月22日起，其中145萬5,092元自109年3月27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自108年12月23日起至將系爭3號電廠向能源署辦理移轉登記予其之時止，按月將該設備每月所收取之再生能源電能躉購電費給付予其，均非屬正當，不應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朱耀平　　　　　　　　　　　　　　法　官　王唯怡　　　　　　　　　　　　　　法　官　羅立德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9　　日　　　　　　　　　　　　　　書記官　葉蕙心　　　　　　　　　　　　　　附表（被上訴人與Ａ１間之對話內容）編號時　間對　話　內　容　摘　要（「李」指Ａ１，「賴」指被上訴人）證據名稱及出處 1 106/1/9 李：這幾天請查一下妳的戶頭，屏東廠能源局的設備　　登記已完核，有一筆60萬的押標金會退回妳的戶　　頭。賴：喔…反正是你的錢，你決定吧！看是匯款給你，　　還是領給你，再告訴我吧！原審北院卷一第116、118頁 2 106/5/5 李：再跟妳明講好了紿妳的一切，我是可以一樣一樣　　拿回來的，○○○也一樣，只要我的心一橫，是　　沒有什麼事辦不到的，不要怪我沒有先提醒妳。原審北院卷一第334頁 3 106/6/23 李：以後（電費單子）都是寄到公司，我會拍照傳給　　妳，台電匯款直接給妳，保險公司那邊也是公司　　地址，便於我們統一管理原審北院卷三第59頁 4 106/7/3 （Ａ１傳送富邦產險保險費繳費通知單照片予被上訴人）李：這是妳電廠的保費，月底前繳就好原審北院卷二第123頁之Line對話紀錄 5 106/7/26 李：妳上次李東曉的房屋稅繳了沒？星期五要繳電廠　　的保險費喔！賴：喔…會記住的。原審北院卷一第392頁 6 106/7/14 （被上訴人傳送存款入帳通知予Ａ１）李：匯$10270租金，妳又可以買很多東西了，開心　　嗎？賴：…剛剛匯款過去了，有需要的就會買啦原審北院卷一第354、356頁之Line對話紀錄 7 106/7/27 （Ａ１與被上訴人討論被上訴人去新莊探望B子乙事）李：我現在如驚弓之鳥，妳騙了我多少次？連電話也　　不接不回…我曾經這麼相信妳，買房子給妳一　　半，還送妳一個電廠收電費，就是要讓妳安心，　　老來有靠，而當妳擁有這一切後，就告訴我一切　　真象，還一付有恃無恐的樣子，我素我行，我最　　在意的事，沒有一件少做的，妳的良心何在？妳　　們做任何事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從今以後，我　　不論做任何事，妳都沒有一點點權利抱怨，妳的　　所作所為已經讓妳失去任何資格了… 原審北院卷一第486頁之Line對話紀錄 8 106/8/4 賴：這一期的電費怎麼那麼久，家裡一堆費用要繳李：昨天收到了，下週會入帳，妳應該要節省一點了賴：以後收到拍照給我看一下吧！李：南部的網路很爛，早就拍照給妳，就是傳不過去原審北院卷一第360頁之Line對話紀錄 9 106/8/8 李：這個禮拜妳會收到18萬以上的電費，不用再盯我　　了，台電有台電的作業程序，我們上週就收到電　　費單也立刻寄發票給台電，他們很準時，一週內　　一定將款項匯入妳帳上。賴：小孩（指B子）的出養，這兩天就送法院了，他們　　那邊辦，比我還快，你是想走一條什麼樣的路　　呢？李：當初我是抱著照顧親人的想法，給妳房子，電　　廠，求的就是在我死後，妳和○○○（指）A子不　　要為生活讀書煩惱，而這段時間妳不斷的欺騙　　我…妳真的也沒有任何權力跟我要求什麼了，我　　給妳的早就遠超過妳該擁有的了原審北院卷一第366頁之Line對話紀錄 10 106/9/5 李：如有收到電費，請匯$8439給李東曉賴：你都沒有拍照給我看李：妳不是都會收到中信的入款通知嗎？賴：以後收到台電的單子也拍給我看吧！上次就跟你　　說過了（Ａ１傳送發票照片予被上訴人）李：這是我們開給台電的發票，妳不用擔心賴：以後給我看台電寄那張吧！內容比較詳細，我可　　看是幾號結的電費，發票就是總額而已，總額我　　中信會通知我李：妳收到中信的通知嗎？賴：沒有李：那就不要匯給李東曉，應該快進來，妳留意一下賴：是今天嗎？還是什麼時候呀？（Ａ１傳送台電再生能源電費通知單予被上訴人）李：不會是今天，看看這禮拜會不會到賴：我就是想看下次抄表的時間，才知道下次什麼時　　候有錢呀！呵呵～發票上面只有總額，我看中信　　就知道了，呵呵李：我的公司和我是一樣的，誠實原審北院卷二第133、135頁之Line對話紀錄 11 106/9/24 （Ａ１與被上訴人討論小孩事情）李：懂不懂？那不好意思，妳手上的東西，只要是我　　給妳的，不是我給妳的那你自己留著無所謂，我　　給妳的通通信託給○○○（指A子），沒得商量　　的，就是這樣子做。… 賴：像我很感謝比如說你給我那個電廠，你給我百　　利的一半，這我都很感謝你李：感謝有甚麼用？賴：你給我這些零用錢甚麼的，我都很感謝你李：感謝有甚麼用？賴：可是這也變成你威脅我，恐嚇我的工具了，你知　　道嗎？李：怎麼會是恐嚇妳的工具呢？賴：這現在反而讓我覺得很可怕，你下個月就沒電費　　了，那這個百利我就法拍呀！幹嘛，這不叫威脅　　嗎，這就是呀！李：我在跟妳講這不是威脅，威脅是...只是講而不會　　發生不會做的事，這是一定會做的事情。… 賴：你送給我的那些東西，現在反而變成我的壓力　　了，不是嗎？李：這是妳該做的事情，哪怕是我今天不開口妳也該　　做的事情。…妳怎麼好意思收兒子（指A子）的東　　西，妳怎麼可以動用兒子戶頭裡面的60萬，我請　　問妳，我就問妳這些就好了，這是一個母親應該　　做的事情嗎？賴：…光電廠和房子現在就是我的壓力了，你覺得你　　不甘心吧…你想一樣一樣拿回去。李：本來就是呀！妳騙來的，是不是妳騙來的，在認　　識我以前生了兩個孩子沒人知道，鬼知道，我還　　當真，把妳當寶貝一樣，一樣一樣東西送給妳。　　妳現在穿幫了，對不對。…妳不講早晚也會穿　　幫，…我這些東西收回來是給我自己嗎？我也不過叫你去辦個信託給○○○，給李○○，不是要妳還給我Ａ１，…妳還可以保有這個直到你死的那一天，我不要任何人…除了李○○之外任何人得到這個部分，不管多少，沒有人能夠得到，我只是要這個，…我叫妳信託給○○○，妳分得清楚這個差別嗎？賴：你電廠也是一樣呀！你不是說你下個月就收不到　　電費，這也是一種呀！李：電廠那不用說了，那是妳自己講的，對不對？妳　　知道我甚麼時候開始辦的嗎？就是妳上禮拜天我　　打羽毛球的時候，妳說妳就是老闆嘛！妳怎麼就　　怎麼辦，那我說我不給妳錢就不是老闆了嘛！　　好，那我就第二天禮拜一我就叫小姐去辦呀就這　　樣子嘛賴：他去辦甚麼？李：辦移轉呀！通通移轉回公司呀！… 賴：所以你把那個電廠，沒有我的簽名也可以移轉？李：當然可以，怎麼不可以，對不對？… 賴：那是你以前說要送給我的耶！李：沒有錯、沒有錯賴：你說要送給我的東西你還要拿回去？李：那妳以前承諾我多少事情？那妳以前承諾我多少　　事情？你做到沒有？一直在那邊講妳是老闆妳是　　老闆，好，每次都這樣講。… 賴：所以我沒有簽名，那個電廠就可以這樣移轉走　　呀？李：不用懷疑，妳不需要懷疑，要不然妳付錢啊，買　　我們公司電廠。賴：那本來就是你送我的東西，我幹嘛要付錢？…可　　是當初是你說要送給我的呀！李：我是沒錯，是要送妳，所有做法都是要送給妳　　的，對不對？幾百萬幾百萬轉到妳戶頭，再從妳　　轉回公司來，這是為什麼，就是在做金流…我給　　妳這些東西是我對妳的一番心意，我考慮到我老　　了，我哪天走了妳不知道。… 原審北院卷一第204至214頁之106/9/24錄音譯文 12 106/9/26 李：為了妳們，我拋棄棄子，為的就是過這種日子　　嗎？現在為了妳和酒鬼（指被上訴人之前任男　　友）的餘孽，我必須忍氣吞聲去接受他嗎？為了　　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孩（指B子），我的親生兒子　（指A子）必須去和他分享一個母親的愛，這個小　　孩還要去瓜分他的父親辛苦工作為他將來舖路，　　妳對我對○○○不狠心嗎？…失去一個電廠，不　　算什麼，我還可以給妳現金，照樣能讓妳過好日　　子，不在妳名下安排任何資產，就是怕妳這些與　　我無關的小孩來分享本完全屬於○○○的一切，　　…哪知妳的這些過去，在在傷害了兒子（指A子）　　的權益，更辜負了我對妳的一片真心原審北院卷四第51、53頁 13 106/9/27 …李：妳自己繳管理費吧！妳這個月的電費單已經來　　了… 賴：幹嘛？錢會入我帳戶嗎？李：應該是下禮拜吧！賴：你不是說我沒錢收嗎？李：不用問，時間到後，妳就知道了賴：你會計開發票給台電了嗎？你到底想對我做甚麼　　呢？讓我沒錢嗎？把你曾經送我的東西全部拿回　　去嗎？… 李：發票好像上週就開出去了。如果不是妳一直欺騙　　我，我為什麼會把給妳的東西拿回來？？？妳做　　得太超過了… 原審北院卷四第63頁之Line對話紀錄 14 106/10/31 賴：…就移轉設備這件事呀！那是我名下的東西耶！　　你就這樣子自己這樣子蓋章，也沒通知我，你就　　這樣把他移轉走李：甚麼沒有蓋章賴：而且你是八月底就辦了耶！你不覺得你對我很過　　分嗎？…我只是跟你說，我就這麼一點點的保　　障，就是一個設備再跟一個百利而已… 李：我當初不就是跟妳講了嗎？對不對，我當初跟妳　　講說，妳並沒有開口要這些東西，是我自己要給　　妳的，我就是要給妳保障，但是這一切都是發生　　在妳沒有跟我講這事情之前。… 賴：我這樣沒名沒份的跟著你耶！我連最後這一點保　　障你都不給我，你都要把我拿走，你不會覺得你　　對我太過分了李：那妳不過分嗎？妳騙了我一個天大的謊言，妳不　　過分嗎？我說過了，這些東西都不是妳跟我開口　　的，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要給妳的，對不對？我也　　就是考慮到我年紀大你那麼多，我一定是比妳早　　走的，我是希望，但是妳…還騙我，…妳當初就跟我講過你還有一個兒子，你要講出來的話，這球在我這邊耶… 賴：當初那個設備你是說我老了之後有所終，就這樣　　子而已，有所依。李：就二十年嘛！賴：你並不是說，說甚麼那是一個交換，甚麼將來給○○○，沒有，你只是說我老了之後有個依靠，這樣子而已耶！李：我當初是這個想法呀！沒有錯呀！　原審北院卷一第222、224、228、246頁之106/10/31錄音譯文 15 106/11/1 賴：我甚至不知道原來公司大小章這麼重要，我完全　　不知道，所以我以前根本不會想要跟你拿，我跟　　你拿那個幹嗎？全部在你那邊你管的好好的就好　　了呀！我從來沒有想李：本來我們大家，妳也有這個想法，我也有這個美　　意，說實在的，我就幫妳管理這個，有多少錢我　　都幫妳先付了，妳知道這一廠（指系爭3號電廠），以後就我就不管了，妳自己付賴：你說那甚麼記帳的每個月一千多塊那個呀？李：這小錢，以後妳自己付，好不好，該付甚麼妳自　　己付，我以後再也不管了，唉…人在福中都不知　　福，我幫妳付了多少你那電廠的成本，妳都不知　　道…我明年要去作維運，要去洗所有的板子，我　　只能洗我那兩場的板子，你那場妳自己去弄　　吧！…妳以為這麼簡單呀！一個電廠蓋了他媽的　　就丟在那邊，然後每個月幫你媽生電。原審北院卷一第248、250頁之106/11/1錄音譯文 16 106/11/18 賴：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多慘呀！還要自己貼補家　　用耶！你的電廠那些已經是到很後來才給我的，　　都已經住到這裡來的時候才給我的…我一開始跟　　你在一起就是這樣嗎？一個月5萬塊都拿過耶！扣　　掉蒂雅的錢，一個月2萬塊全家要用，我沒有自己　　貼嗎？李：妳不也是押寶押對呀！對不對？妳押對了原審北院卷二第79頁之Line對話紀錄 17 106/12/8 賴：你明明沒有辦法照顧他，你為什麼不讓我好好照　　顧他？李：不用來這一套啦！妳能夠照顧嗎？啊？也不過就　　是靠那個電廠（指系爭3號電廠），電廠還是我給　　妳的… 原審北院卷二第93頁之Line對話紀錄 18 106/12/11 李：我每次要跟妳談兒子○○○的事情，妳就要逼我　　一併要接受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指B 　　子），還偷偷帶外面的兒子進我的家門，完全不　　顧我的感受，我非常愛○○○，但我沒有照顧○○○的責任，妳要自己為妳的過去負責本院前審卷一第183頁之Line對話紀錄

2025-03-19

TPHV-113-重上更一-133-20250319-1

事聲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聲明異議（消債）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事聲字第8號異議人王建湧王姿雅相對人即債務人張鳳蘭代理人林曜辰律師（法扶律師）相對人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尹崇堯上列異議人對於本院司法事務官中華民國113年12月25日所為113 年度司執消債清字第191號保全處分裁定聲明異議，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異議駁回。　　理　由一、異議意旨略以：本院司法事務官於113年12月25日所為113年度司執消債清字第191號裁定(下稱原裁定)禁止債務人、要保人、受益人或轉得人就原裁定附表所示保險契約（下稱系爭保險契約）辦理變更要保人、保單借款、解約或為其他處分，但要將要保人變更回復為債務人則不再此限；第三人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亦不得對債務人、要保人、受益人或轉得人清償。原裁定已影響異議人權益，爰聲明異議，理由如下：　㈠變更要保人並非無償移轉，與清算程序無關：　　系爭保險契約於112年4月至7月間變更要保人為異議人，係基於異議人自身之保險需求與經濟獨立能力，異議人自負保費，並依法成為要保人，該變更為有償行為，與清算程序無涉，且變更後，異議人即為系爭保險契約的要保人及繳款人，與債務人無涉，該變更具有對價關係，不屬於消債條例所指的無償行為，不應納入清算範圍。　㈡113年9月30日後之未到期保費與債務人無關：　　系爭保險契約自112年4月至7月變更要保人後，系爭保險契約已與債務人無關，113年9月30日後未到期之保費，無論是要保人、繳款人或被保險人，均與債務人無關，債權人要求執行無法律依據。又異議人於成年後具備經濟獨立能力，保費均由異議人負擔，且異議人長期負擔家庭支出。債務人因長期照顧年邁母親，無固定收入，不可能代繳保費，故可推論保單費用均由異議人自行支付。　㈢壽險與健康保險遭受執行，嚴重侵害基本生存權：　⒈依強制執行法第12條規定，應保障基本生活所需，法院應審慎考量保單性質，以免侵害異議人及家屬之基本生存權。　⒉健康險旨在確保基本生存權，若遭強制執行，異議人將無法負擔醫療費用，基本生活權益嚴重受損，甚至因擔憂無保障而不敢生病。　⒊壽險保單之被保險人為家庭經濟支柱，若遭強制執行，將導致家庭經濟斷裂，家人無法獲得應有的生活保障，陷入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困境。　㈣人身保險保單解約將嚴重損害保障功能：　　人身保險的核心目的為提供基本生存保障，保單解約金微薄，對清償債務無實質幫助，卻嚴重損害異議人及家人的保障。若強制解約，無異於「殺雞取卵」，使異議人及家屬喪失最基本的醫療與壽險保障，影響生活穩定。㈤依據金管會提出修正之保險法，健康保險、被保險人合併保額不到100萬元的壽險保單不得作為強制執行標的，而系爭保險契約均符合上述條件，依法應受保護。再依據司法院強制執行原則：根據113年6月17日司法院院台廳民二字第1130100931號函訂定第9點，法院應審酌債權人與債務人之意見，公平合理處理壽險與健康險契約之執行。若執行系爭保險契約，將直接導致異議人失去基本醫療與經濟保障，影響其基本生活權。法院應重新檢視保單歸屬與性質，避免對無關第三人即異議人造成不當影響，並確保法律保障之公平性。　㈥綜上所述，參酌系爭保險契約性質及其對異議人生活保障的重要性，原裁定將此納入強制執行範圍與法律保護基本原則相悖。爰依法提出異議，請求廢棄原處分等語。二、按法院就更生或清算之聲請為裁定前，得因利害關係人之聲請或依職權，以裁定為下列保全處分：㈠債務人財產之保全處分。㈡債務人履行債務及債權人對於債務人行使債權之限制。㈢對於債務人財產強制執行程序之停止。㈣受益人或轉得人財產之保全處分。㈤其他必要之保全處分；債務人於法院裁定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前，2年內所為之無償行為有害及債權人之權利者、所為之有償行為，於行為時明知有害及債權人之權利，而受益人於受益時亦知其情事者，監督人或管理人得撤銷之。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下稱消債條例)第19條第1項、第20條第1項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又法院裁定開始更生或清算程序後，至更生或清算程序終止或終結前，如有為一定保全處分或變更保全處分之必要，仍得為之。辦理消費者債務清理事件應行注意事項第11點亦有明定。三、經查：㈠張鳳蘭前於112年6月14日向本院聲請債務清理前置調解，嗣因調解不成立，於112年10月12日向本院聲請清算，經本院於113年9月30日以113年度消債清字第6號裁定自113年9月30 日下午4時起開始清算程序，並經本院司法事務官以113年度司執消債清字第191號清算事件受理，業經本院調取上開卷宗核閱無誤。張鳳蘭向本院聲請調解前後，分別於112年5月 5日、112年4月28日、112年7月3日將系爭保險契約之要保人變更為第三人即其子女王建湧、王姿雅之事實，有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南山人壽）113年10月30日函暨張鳳蘭保單明細表在卷可稽（見司執消債清卷第87頁），本院司法事務官於113年12月25日以原裁定就系爭保險契約自原裁定公告之日起，禁止債務人、要保人、受益人或轉得人就系爭保險契約辦理變更要保人、保單借款、解約或為其他處分，但要將要保人變更回復為債務人則不再此限；南山人壽亦不得對債務人、要保人、受益人或轉得人清償，有原裁定存卷足佐。㈡按消債條例第20條第2項前段規定：「債務人與其配偶、直系親屬或家屬間成立之有償行為視為無償行為」，是以張鳳蘭變更系爭保險契約要保人之行為，無論有無對價關係，依上開規定均屬張鳳蘭於本院裁定開始清算即113年9月30日前2 年內所為之無償行為。又消債條例第44條規定：「法院認為必要時，得定期命債務人據實報告更生聲請前2年內財產變動之狀況，並對於前條所定事項補充陳述、提出關係文件或為其他必要之調查」、第82條第1項規定：「法院裁定開始清算程序前，得依職權訊問債務人、債權人及其他關係人，並得定期命債務人據實報告清算聲請前2年內財產變動之狀況」、第133條規定：「法院裁定開始清算程序後，債務人有薪資、執行業務所得或其他固定收入，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之數額後仍有餘額，而普通債權人之分配總額低於債務人聲請清算前2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自己及依法應受其扶養者所必要生活費用之數額者，法院應為不免責之裁定。但債務人證明經普通債權人全體同意者，不在此限」、第134條第1項第4款規定：「債務人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法院應為不免責之裁定。……四、聲請清算前2年內，因消費奢侈商品或服務、賭博或其他投機行為，所負債務之總額逾聲請清算時無擔保及無優先權債務之半數，而生開始清算之原因」，課與債務人應報告其聲請更生或清算前2年財產變動狀況之義務，並以其聲請更生或清算前2 年間可處分所得扣除必要生活費用後之餘額，保障債權人可受最低清償，以及針對可歸責於債務人之減少聲請清算前2 年財產之行為，不予免責等規定。顯見消費者債務清理制度雖係為賦與消費者經濟生活之更生清算機會，仍有至少以債務人聲請清算前2年之財產為其清算財團範圍之立法意旨。本件債務人張鳳蘭於聲請調解前後，即分別於112年5月5日、112年4月28日、112年7月3日變更系爭保險契約之要保人為其子女王建湧、王姿雅，而系爭保險契約可領取之未到期保費、解約金約分別為1萬5,525元、7,265元、9萬5,097元、6,128元、8,476元、4,970元，則張鳳蘭上開無償行為，減少其開始清算前2年內之清算財團財產，致其財產減少而顯有害債權人公平受償之權利。從而，本院司法事務官依職權以原裁定就系爭保險契約為保全處分，經核與法並無不合。㈢異議人雖以前詞主張系爭保險契約自變更要保人後，異議人已有獨立經濟能力，系爭保險契約即分別由異議人2人繳付保費，故系爭保險契約於113年9月30日後之未到期保費、解約金皆非張鳳蘭所有，且系爭保險契約僅得提供異議人基本生活保障，故不應作為保全處分標的等語，並提出異議人勞動部勞工保險局e化服務系統：個人網路申報及查詢作業之王建湧、王姿雅勞保（災保、就保）異動查詢資料、王建湧替第三人王信楨（即王建湧之父）繳納南山人壽不分紅康順終身壽險（保單號碼：Z000000000號）之繳款證明、系爭保險契約於南山人壽官方網站上所示之保單詳情頁面截圖、王建湧之信用卡換卡紀錄等件為證（見本院卷第25-27頁、第4 3-59頁）。惟按要保人，指對保險標的具有保險利益，向保險人申請訂立保險契約，並負有交付保險費義務之人；受益人經指定後，要保人對其保險利益，除聲明放棄處分權者外，仍得以契約或遺囑處分之；利害關係人，均得代要保人交付保險費，保險法第3條、第111條第1項、第115條分別定有明文。是張鳳蘭於系爭保險契約變更前為要保人，對保險利益有處分權限；又保險契約之訂立涉及道德危險之問題，無成立借名契約之可能，縱保險費係由他人繳納，亦難謂債務人非保險契約之當事人。準此，於計算債務人財產之清算價值時，應將要保人名義為債務人之保險契約納入計算範圍【 103年第9期民事業務研究會（消費者債務清理專題）第13號研審小組意見參照】。查張鳳蘭原為系爭保險契約之要保人，不論保險費為何人所繳納，均不影響張鳳蘭依法對系爭保險契約之保險利益有處分權限，於清算程序應將系爭保險契約納入張鳳蘭之財產範圍。至於異議人所稱按金管會修正之保險法規定，健康保險、被保險人合併保額不到100萬元的壽險保單不得作為強制執行標的；司法院強制執行原則第9 點所示，法院應審酌債權人與債務人之意見，公平合理處理壽險與健康險契約之執行，倘執行系爭保險契約，將致異議人失去基本醫療與經濟保障，影響其基本生活權云云。惟查，異議人所謂金管會修正之保險法為修正草案，要無拘束法院之效力；另依司法院強制執行原則第9點規定，執行法院就保險契約之執行，應依個案具體情形為公平合理之處理，尚非禁止就特定類型之保險契約為執行，而原裁定審酌債務人之權利義務及債權人債權之公平受償等情事所為原裁定，尚無違上述強制執行原則之意旨。㈣從而，張鳳蘭既已向本院聲請清算，而其以要保人名義投保之系爭保險契約，於本院裁定開始清算程序前2年內，有如上之無償行為，業據查明如前述，本院司法事務官為確保債務人清算目的之達成，防杜債務人之財產減少，維持債權人間之公平受償及使債務人有重建更生之機會，依職權以原裁定命保全處分，認事用法並無違誤。聲明異議人猶執前詞，請求廢棄原裁定，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四、據上論結，本件異議為無理由，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張筱琪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以書狀向本院提出抗告，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　記　官　林怡君

2025-03-18

PCDV-114-事聲-8-20250318-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偽造文書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1196號上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莊秀玉選任辯護人李奇律師傅于瑄律師施東昇律師被告林志龍選任辯護人林明忠律師歐苡均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588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4316號、112年度偵字第172 3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諭知被告莊秀玉、林志龍無罪之判決並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檢察官上訴理由略以：　㈠坐落於臺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00000建號建物即同市○區○○路000號10樓之3房地（下稱本案房地）係證人林艷慧所有，被告莊秀玉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下稱臺中地院）110年度訴字第1533號民事事件（下稱本案民事事件）起訴狀陳稱於民國100年4月26日向林艷慧購入，並於10 0年6月2日移轉登記。而被告莊秀玉供稱：林啟全於100年1 月27日匯款新臺幣（下同）60萬元給證人林艷慧，係第一期購屋款云云，匯款日期卻早於購入本案房地3個月，該60萬元匯款實與本案房地買賣無關。又被告莊秀玉於100年10月1 7日以本案房地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貸款240萬元，晚於本案房地移轉登記將近5個月，並非於移轉登記時一併辦理貸款，此舉與社會常情有違。　㈡被告林志龍供稱：我於100年3、4月間，拿購屋款現金40萬元給證人林艷慧，另於100年9、10月間，給付購屋款80萬元現金給證人林艷慧，但都沒請證人林艷慧簽收云云，證人林艷慧則否認有向被告林志龍收取上開120萬元現金，且被告2人均無法提出付款證明，無從證明被告2人有交付購屋款予證人林艷慧。佐以證人何怡慧於原審審理時證述：證人林艷慧有說是借名登記給被告莊秀玉等語，可見證人林艷慧陳稱本案房地係借名登記在被告莊秀玉名下乙節，較為可採。　㈢證人林艷慧堅決否認有簽立100年1月27日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下稱本案契約書），核與證人何怡慧於原審審理時證述：我有求證雙方根本沒有寫私契等語相符。然被告莊秀玉於偵訊時卻供稱：本案契約書是被告林志龍跟證人林艷慧簽立，是被告林志龍跟我說的云云（6759號卷第164頁）；被告林志龍亦供稱：本案契約書是證人林艷慧親自書寫，雙方當面蓋章云云。原審就此如有疑義，應將本案契約書送請法務部調查局或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筆跡是否為證人林艷慧所親簽。　㈣引用告訴人杜俊賢、證人林艷慧所提上訴理由略以：　⒈林啟全係林艷慧三哥之子、被告莊秀玉前夫，自幼即由姑姑林艷慧撫肓成人，與林艷慧親如母子，林啟全早年經商時曾多次向林艷慧借款，故林啟全於100年1月27日匯60萬元給林艷慧，僅係其個人還款，與被告莊秀玉無涉，此由該單據已明載匯款人是「林啟全」，整張單據並無莊秀玉名字即明，況由土地、建物謄本可知，本案房地登記原因發生日期為10 0年4月26日，而匯款60萬元給林艷慧的時間則為100年1月27 ，二者相距時間不但長達3個月，且匯款人並非莊秀玉、受款人亦非杜俊賢，根本與本案房地買賣價款無涉。　⒉依被告2人所自陳，本案契約書係被告林志龍於100年1月27日和其父林啟全一起去林豔慧家請她簽的，倘被告2人所言為真，則林啟全於1月27日當日即可將現金60萬元交給林豔慧，何須於1月27日當日另用現金匯款方式為之。原審判決無視告訴人指證之事實，輕易採信被告2人片面之詞，將林啟全的匯款認定為被告莊秀玉本案房地之買賣價金，顯已與卷存證據呈現之事實不付。　⒊由被告莊秀玉於本案民事事件出具歷次如下書狀可知，其主張前後重大矛盾，謊話拆穿一個再編一個，若100年1月27日雙方有簽立買賣契約書，莊秀玉說詞何以如此一變再變：　⑴莊秀玉在110年7月14日民事書狀第3頁明載：「林艷慧表示杜俊賢無法負擔系爭房地之貸款而求售…莊秀玉因此願意購人系爭房地，並於100年1月27日與杜俊賢簽立原證10買賣契約書」，可見一開始莊秀玉主張在場簽約之當事人為「被告莊秀玉、杜俊賢。　⑵莊秀玉在110年10月26日民事書狀第2頁改口稱：「於前述過程中，莊秀玉並未親自到場，而係授權莊秀玉之子林志龍用印…原證10之條款內容、買賣雙方姓名、買賣標的物均係林艷慧代為手書」，這時候被告莊秀玉主張在場簽約之當事人變成「林志龍、林艷慧」。　⑶莊秀玉再次於110年11月15日民事書狀改口稱：「同意不爭執杜俊賢為被告借名登記系爭房屋之出名人」。　⒋被告莊秀玉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申辦房貸時間為100年10月17 日，晚於本案房地移轉登記日（100年4月26日）將近5個多月，被告莊秀玉既堅稱本案房地為單純買賣關係，坊間一般均於移轉登記過戶時一併辦理轉貸，何以被告莊秀玉之行為竟明顯異於常情。　⒌原審113年3月12日審理筆錄，證人何怡慧證（檢察官問：證人看第二條那邊已經付60萬，如果真的有付的話，下面也會寫什麼時候付款或是什麼樣的方式付款？）是，（檢察官問：100年3月1日付40萬，這裡應該也會寫什麼時候收的註記？）通常付現金我們代書一定會寫現金新臺幣、支票多少票號、到期日，還有發票的銀行、發票人是誰，這一定要很詳細注意，因為需要金流，而且現在實價登錄更嚴格，（檢察官問：所以付款的情形一樣都會寫在買賣契約書作為憑證，確實有收到這筆款項？）是等語。然而本案契約書對於相關買賣金流竟隻字未提，有違常情。　⒍據莊秀玉於本案民事事件110年11月15日補充理由二狀第2頁載稱：100年1月27日林啟全匯60萬、100年3月1日給現金40 萬、100年10月17日現金給85萬，加上清償房貸餘額2,364,1 87元，合計給付421萬餘元云云；但被告林志龍於本案民事事件則稱：頭款60萬元是林啟全匯款60萬，第二期款40萬元 100年3、4月左右，我帶現金來臺中拿給林艷慧，尾款80萬元100年9月或10月我帶現金來臺中拿給林艷慧等語。其中第三期款無論給付金額(80萬或85萬）及給付日期(9月某日或1 0)，被告2人所稱均有出入，且若如林志龍所述尾款是給付8 0萬元，則總金額只有416萬餘元(2,364,187元+60萬元+40萬元+80萬元），尚不足420萬元，被告2人所述有重大破綻。　⒎從被告莊秀玉於本案民事事件訴訟過程觀察，一開始起訴時，莊秀玉僅主張於100年4月26日購人本案房地，隻字未提其買賣契約及其交付價金之情事，經法官命補正後，始改口稱其於100年1月27日購買本案房地，並於同日由林啟全代匯款 60萬元，莊秀玉再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貸款後匯款240萬元云云，但因尚有120萬元之落差，經法官追問命其再補正，被告莊秀玉始改稱所謂120萬不是用匯款或轉帳的，而是委由被告林志龍多次不遠千里由臺北攜帶現金面交給林艷慧，且均未簽收據，以上被告莊秀玉所言違反經驗法則，空口白話，豈料原審判決對此不合情理之處竟完全視而不見。　⒏權狀保管部分，依證人何怡慧證稱：辦完之後，登記的所有權狀已經從杜俊賢改成莊秀玉，我將所有權狀交給林艷慧等語；證人林艷慧亦證稱：土地建物所有權狀登記在莊秀玉名下交給我之後，我拿著，最後林啟全他們說他們要去辦貸款時需要，我就全部拿給林啟全，因為莊秀玉要辦貸款，所以我把權狀拿給林啟全他們去辦貸款，後來就沒有拿回來等語。可知代書何怡慧確實有將所有權狀交給原屋主林艷慧收執，此與一般房屋買賣關係中，權狀應由代書交付買方新屋主收執，顯然有異，原判決對於權狀由「代書何怡慧→林艷慧→ 林啟全→莊秀玉」之過程，去頭去尾，逕以權狀在被告莊秀玉手上，即不依證據擅自推測莊秀玉屬於真正所有權人，對於過程則隻字不提。　⒐證人何怡慧證稱：本案房地從杜俊賢名下移轉登記給莊秀玉，我有辦理相關所有權移轉登記事務，林艷慧跟我講她又要過一次借名登記，我就嚇一跳，我有跟林艷慧說怎麼又這樣，林艷慧說杜俊賢因結婚要買房子，所以首購必須還給人家，所以要再過一次；關於本案房地從杜俊賢名下移轉給莊秀玉之後，我有提出將貸款從杜俊賢移轉給莊秀玉之事，林艷慧說沒有錢，因為只是這樣繳利息，所以林艷慧就說她可以不要辦嗎，這個決定權不在我，而是杜俊賢的貸款銀行，我就告訴林艷慧那就等銀行發現所有權人跟繳利息的人是不同時，如銀行要求再辦理，林艷慧現在如果乖乖繳利息，銀行也不知道，所以林艷慧就這樣，因為林艷慧想要省錢，林艷慧年紀真的很大沒有錢，所以林艷慧就想把代書費省下來，所沒有更換貸款銀行等語，由此可見，代書何怡慧已表明本件辦理過戶時，已經明確知悉為借名登記。況若非借名登記，試問有那一位出賣人於房地100年6月2日即完成移轉登記的情況下，仍繼續願意用其名義繳納房貸至100年10月13日。再者，倘若林艷慧與被告莊秀玉間有存在買賣關係，莊秀主豈有不提出私契給代書，以保障自身權益之理？　⒑原審推測證人何怡慧因事隔多年、遺忘被告莊秀玉有提出私契給代書之事，更是胡亂猜測，蓋由土地、建物謄本可知，本案房地登記原因發生日期為100年4月26日，若代書於過戶時已知悉偽造之本案契約書存在，豈可能甘冒偽造文書風險，向地政機關申報買賣原因發生日期為100年4月26日，而非偽造之本案契約書上記載之100年1月27日?又依地政機關登記資料可知，本案房地辦理不動產移轉登記時，確實未檢附偽造之本案契約書，何來所謂代書遺忘被告莊秀玉有提出私契給代書之說詞。原判決此部分之事實認定，顯有違誤。　⒒被告林志龍於本案民事事件110年12月7日庭期證稱：杜俊賢沒有到場，林艷慧就說她全權處理這份契約書，裡面手寫文字都是林艷慧親自當面書寫…印章是我帶莊秀玉的印章到場，杜俊賢的印章是由林艷慧拿出來，雙方當面蓋章等語，謊稱本案契約書是由林艷慧親筆書寫，故本案契約書若經筆跡鑑定後，確認確實並非林艷慧之筆跡，即可證被告2人所編織100年1月27日房地買賣之過程均為杜撰。　㈤原審認事用法尚嫌未洽，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44條第1項、第3 61條提起上訴，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三、駁回上訴之理由　㈠被害人林艷慧主張本案房地係因借名登記始移轉登記為被告莊秀玉所有乙節並不可採，此據原審論敘明確，而檢察官以本案房地係因借名登記始移轉登記為被告莊秀玉所有，故記載莊秀玉買受本案房地之本案契約書為背被告2人所偽造，亦難憑檢察官所提出證據據以認定，此業經原審論斷甚詳。　㈡被告莊秀玉於110年4月8日提起本案民事事件訴訟之起訴書載稱其於100年4月26日購入本案房地，並於同年6月2日辦理移轉登記完竣乙節，顯係依其起訴時所提出之本案房地謄本上「原因發生日期：民國100年4月26日」、「登記日期：民國 100年6月2日」之記載，此觀諸卷附該民事起訴書記載、所檢附之證物本案房地登記謄本甚明（本院卷2第5、11、21至 24頁）。而被告莊秀玉於100年9月間，即提出本案契約書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辦理貸款，有遠東國際商業銀行112年10 月4日（112）遠銀個字第183號函檢送被告莊秀玉申辦貸款之申請文件及核貸文件可查（原審卷第357至361頁），堪認本案契約書於100年9月間即存在，此時點距被告莊秀玉110 年4月8日起訴時，已間隔約9年7月，審酌一般人之記憶能力，顯難期待被告莊秀玉正確記憶實際買賣之日期，是檢察官以上開莊秀玉民事起訴狀記載100年4月26日購入本案房地，日期晚於其所主張100年1月27日匯款60萬元買賣價金，而認其主張之買賣關係不存在，尚難憑採。　　㈢被告莊秀玉110年4月8日提起本案民事事件起訴，距本案契約書100年9月間即存在，兩者間隔約9年7月，已如前述，而被告2人於110年4月8日起訴後就相關價金支付金額、方式之陳述，距所指當時買賣價金給付日期相隔至少約9年，衡以因人之記憶力有限，其等所為陳述縱有不符，亦屬事理之常，檢察官前揭二之㈣之⒍⒎以被告2人彼此陳述不符、初未提及交付價金之事而認並無本案契約書所載買賣之事實，均難遽採。另前揭二之㈣之⒊檢察官指摘莊秀玉前後陳述不一乙節，細觀被告莊秀玉前後載敘之大意，均係本於原以杜俊賢為名義之本案房地抵押貸款無力繳付而求售之事實，而本案房地移轉給莊秀玉前，為本案房地之所有權人，至莊秀玉對於杜俊賢與林艷慧間實際關係為何有所不明而載敘不甚精確，亦與常情無違；另莊秀玉關於簽立本案契約之陳述，則係強調當日莊秀玉未到場而授權委林志龍用印之過程意旨，難認係改稱林志龍為契約買受人，檢察官此部分主張，亦無可採。　㈣被告莊秀玉前夫即被告林志龍之父林啟全係林艷慧三哥之子，可知被告2人與林艷慧有相當親誼，於本案房地所有權100 年6月2日移轉登記為被告莊秀玉時，不論係依被告2人所主張莊秀玉買受本案房地後仍提供本案房地給林艷慧使用，或依林艷慧所主張借用莊秀玉名義登記所有權，均可知彼此間情誼緊密，從而，被告林志龍以現金交付林艷慧價金而未使其立收據，亦非無可能。　㈤證人何怡慧承辦本案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為被告莊秀玉一事，僅與林艷慧接洽，並未與被告莊秀玉接觸，其對莊秀玉亦不認識，所瞭解本案房地所有權登記為莊秀玉之原因，均係聽聞自林艷慧所述，此經證人何怡慧於原審證述明確（原審卷第222、223、239、240頁、6759號卷第276頁），是究本案房地登記為莊秀玉之實際原因為何，自尚難逕以何怡慧之證述憑以認定。另關於證人何怡慧於原審雖證稱未見過本案契約書，然此可能原因多端，自難以此即推認本案契約書為偽造。　　㈥本案房地申請移轉登記為莊秀玉之事，既係由林艷慧委由何怡慧辦理，且過程中何怡慧均未與莊秀玉接觸聯繫，已如前述，則何怡慧辦畢後，所有權狀等文件自然係交給林艷慧，檢察官以此主張代書何怡慧辦畢後既係將所有權狀交給原屋主林艷慧收執，與一般房屋買賣關係權狀應由代書交付買方新屋主收執有異，而認莊秀玉並非買受人之新屋主，實無可採。而自100年9月至113年3月5日間，本案房地所有權狀均係莊秀玉保管，此顯與一般借名契約係由實際所有權人保管以杜絕遭任意處分之風險有異，此經原審論敘甚詳（原判決第7頁之），檢察官執上情指摘原判決有誤，實無可取。　㈦卷附100年1月27日以林啟全名義為匯款人，匯款60萬元至林艷慧帳戶，係為支付本案契約書第2條第2款約定價金，此經原審論敘甚詳（原判決第6、7頁㈣之⒈），已甚明確。而關於當時以林啟全名義匯款之原因，被告2人陳稱係因當時林志龍未攜帶身分證件，始以同去匯款之父親林啟全名義匯款（本院卷1第363、364頁），再觀諸該匯款單（6759號卷第91 頁）上，確有填載匯款人林啟全之身分證號碼（詳本院卷2 第171頁記載），並有「身分證件核對人」欄位，是被告2人前揭所陳，並非無據。檢察官以此匯款單匯款人為林啟全而認與莊秀玉無涉，亦無可採。　㈧本案契約書記載買賣價金係分期給付，並於移轉所有權登記後，扣除銀行貸款餘額後付清餘款（原審卷第90、91頁），此與一般常見不動產買賣價金給付之約定並無違背。而被告 2人所主張於100年1月27日簽立本案契約書當日，即由林志龍與林啟全依約定匯款60萬元給林艷慧；且自100年2月起，被告莊秀玉即以被告林志龍郵局帳戶繳付林艷慧借用杜賢名義以本案房地貸款之每月應繳付金額，有被告莊秀玉提出之存摺明細可證（原審卷第107至135頁）；部分價金由林志龍以現金支付，其餘餘款則由被告莊秀玉於100年9月間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貸款並於100年10月17日繳付原由林艷慧借用杜賢名義貸款之尚欠餘款，此亦有遠東國際商業銀行函覆之貸款資料、繳款資料（原審卷第357至389頁、本院卷1第283 至317頁）、清償退保證明（6759號卷第127頁）可憑，除買賣價金給付均有所本，且經核時序歷程亦與常情無違，難認本案契約書所00載買賣契約關係不存在。檢察官以本案房地 100年6月2日移轉登記，至100年10月17日始向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貸款240萬元，晚於本案房地移轉登記近5個月，並非於移轉登記時一併辦理貸款，而認與社會常情有違，亦無可採。　㈨檢察官雖聲請鑑定本案契約書筆跡是否為林艷慧所書寫（本院卷1第8、18、130頁），然本案契約書原本已無法取得，此觀諸被告2人供述（本院卷1第283頁）、遠東國際商業銀行114年1月23日函記載甚明（本院1卷第283頁），既原本已無法取得，依筆跡鑑定實務，顯難以進行筆跡鑑定，且檢察官亦陳稱：如未能調取原本即不再聲請鑑定等語（本院卷1 第130頁），是本院認自無再囑託鑑定筆跡之必要，附此說明。　　　四、依上，原審認為檢察官所舉證據，尚無從證明被告2人有偽造本案契約書之犯行，而為無罪之諭知，經核並無違法或不當。檢察官上訴亦未提出足使本院形成被告有罪確信之積極證據或論理，其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基彰提起公訴，檢察官宋恭良提起上訴，檢察官李慶義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意聰　　　　　　　　　　　　　　　　　　　法　官　林清鈞　　　　　　　　　　　　　　　　　　　法　官　蘇品樺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被告不得上訴。檢察官得上訴，上訴理由以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第1項規定之3 款事由為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敍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捷菡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七十七條至第三百七十九條、第三百九十三條第一款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附件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588號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莊秀玉　女　(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0巷00弄00號5樓選任辯護人　李奇律師　　　　　　傅于瑄律師被　　　告　林志龍　男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路0段00巷00號5樓之　　　　　　　　　　1 　　　　　　　　　　居新北市○○區○○街000巷00弄00號5樓選任辯護人　林明忠律師　　　　　　歐苡均律師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3 4316號、112年度偵字第1723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莊秀玉、林志龍均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莊秀玉與林志龍係母子，而證人林艶慧則係被告莊秀玉之配偶即被告林志龍之父親林啟全(已殁)之姑姑。緣證人林艶慧於民國95年5月間，將所有坐落於臺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之同段00000建號建物即同市○區○○路000號10樓之3之房地之持分(下稱本案房地)，借名登記於親戚即告訴人杜俊賢名下。嗣告訴人杜俊賢因要自購房屋，為避免無法享有優惠房貸利率，乃向證人林艶慧表明欲終止上開借名登記關係，證人林艶慧乃於100年6月2日，以買賣為原因，將本案房地所有權移轉予被告莊秀玉，借名登記於被告莊秀玉名下。嗣林啟全因病於過世，被告莊秀玉竟以本案房地之所有權人自居，並於110年4月8日向本院提起民事訴訟，請求證人林艶慧遷讓系爭房屋並給付相當租金之不當得利，經本院民事庭先後以110年度中簡字第1457 號、110年度訴字第1533號案件審理後，被告莊秀玉、林志龍為取信法院，復共同基於偽造文書之共同犯意聯絡，由被告林志龍於不詳時間，前往不詳處所，購買空白之定型化之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交由被告莊秀玉或不詳之人，填載本案房地買賣內容，並偽造告訴人杜俊賢署名、印章簽蓋於上開買賣契約書(下稱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如附件所示)上，再由被告林志龍在上開契約書上蓋用被告莊秀玉之印章，而偽造以告訴人杜俊賢名義、於100年1月27日與被告莊秀玉簽立之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後，再由被告莊秀玉於110年6月30 日提出於上開法院行使，足生損害於告訴人杜俊賢、證人林艶慧。因認被告莊秀玉、林志龍均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 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 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被告有　　罪之事實，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　　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且　　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達於通常一般　　人均不致有懷疑，而得確信其為事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　　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　　時，尚難為有罪之認定基礎；另苟積極證據不足以為不利於　　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　　利之證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參照）。又刑事訴訟法第16 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莊秀玉、林志龍涉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無非係以告訴人杜俊賢、證人林艶慧、何怡慧、陳佩伶偵訊時之證述，本院110年度中簡字第1457號民事卷內被告莊秀玉110年4月6日民事起訴狀、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100年至 108年房屋稅、地價稅繳款書、繳款證明、本院110年度訴字第1533號民事卷內（1）土地登記申請書、（2）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土地增值稅免稅證明書、（3）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4）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民權分局100年契稅繳款書、（5）杜俊賢之臺南市南區戶政事務所印鑑證明、（6）杜俊賢戶籍謄本、（7）臺中市中山地政事務所土地所有權狀【臺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8）臺中市中山地政事務所建物所有權狀【臺中市○區○○○ 段00000○號建物】、（9）被告莊秀玉110年6月28日民事陳報暨更正狀、（10）證人林艶慧戶籍謄本、（11）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12）臺中縣大里市農會100年1月27日匯款申請書、（13）房屋抵押貸款契約書、（14）遠東國際商業銀行100年10月17日匯款申請書、（15）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108、109年房屋稅、地價稅繳款書、（16）玉山銀行信用卡消費明細對帳單、（17）證人林艷慧110年7月1日民事答辯暨反訴狀、（18）臺中市西區和龍里證明書、（19）臺中市地籍異動索引、（20）合作金庫商業銀行中興分行帳號00 00000000000號帳戶之歷史交易明細查詢結果、（21）被告莊秀玉110年7月14日民事爭點整理暨反訴答辯狀、（22）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房屋抵押貸款清償退保證明翻攝本（23）印花稅購買票品證明單、100年契稅繳款書、地政規費徵收聯單7紙、（24）黃綉茵地政士代收文件憑證、法約地政士事務所費用明細表、影本、說明函、（25）本案房地權狀影本、（26）591房屋交易網截圖、（27）戶口名簿翻攝本、（28）死亡證明書翻攝本、（29）證人林艷慧11 0年9月22日民事答辯（二）狀、（30）告訴人杜俊賢刑事告訴狀、（31）110年10月7日言詞辯論筆錄及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6月16日刑紋字第1120081617號鑑定書等，為其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莊秀玉與林志龍固不爭執證人林艶慧95年5月間，將所有本案房地，借名登記告訴人杜俊賢名下，並於100年6 月2日，以買賣為原因，將本案房地所有權移轉予被告莊秀玉名下，被告莊秀玉於110年4月8日向本院民事庭提起民事訴訟，請求證人林艶慧遷讓本案房屋並給付相當租金之不當得利，並於民事庭審理時，提出如附件所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於本院民事庭等事實，惟均堅詞否認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被告莊秀玉辯稱：於100年間，我有購買本案房地，因為當時本案房地是登記告訴人杜俊賢名下，所以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是寫告訴人杜俊賢的名字，而不是證人林艷慧的名字。房屋價金是我請被告林志龍去匯款，第一次匯款新臺幣( 下同)60萬元當頭期款，第二次是被告林志龍給付現金40萬元給證人林艷慧，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是真的，我沒有偽造等語，被告林志龍辯稱：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已經存在10年以上，不可能是100年間，因為民事案件糾紛，我才去偽造等語，被告莊秀玉之辯護人辯護稱：鑑定結果雖然沒有證人林艷慧的指紋，但無法直接延伸沒有指紋即完全對被告莊秀玉不利。從遠東商銀的回函，可證被告莊秀玉早在100年9月 29日時，即持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向遠東商銀申辦貸款，並非起訴意旨所稱被告莊秀玉係於110年間，因另案民事訴訟，始偽造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主觀上亦無偽造文書之犯意及動機等語，被告林志龍之辯護人辯護稱：從遠東銀行調取的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顯示被告莊秀玉100年10月間，即持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向遠東銀行申請貸款，遠東銀行房貸業務員有於100年9月16日進去本案房地確定屋況，證人林艷慧對被告莊秀玉以本案房地辦理貸款，早已知情，並不是另案民事案件為取信民事法官，而臨訟製作。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固無證人林艷慧之指紋，因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已經過 10年，而影響指紋存在因素眾多，自不能稱無證人林艷慧之指紋，即是被告林志龍所偽造。況且被告林志龍根本不知道杜俊賢之住居處，如何填寫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關於杜俊賢年籍資料，更無在100年間，即預知有本案訴訟，而有偽造該文書之動機。本案房地權狀是證人林艷慧交給林啟全，林啟全再轉交給被告莊秀玉辦理，可以看出移轉本案房地係由證人林艷慧取得告訴人杜俊賢的授權，縱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非告訴人杜俊賢親簽，亦為告訴人杜俊賢所授權，綜上，被告林志龍無偽造文書之主觀犯意及客觀事實，請諭知被告林志龍無罪等語。經查： (一)證人林艶慧於95年5月間，將所有本案房地借名登記於親戚即告訴人杜俊賢名下，證人林艶慧又於100年6月2日，以買賣為原因，將本案房地所有權移轉予被告莊秀玉名下，後因被告莊秀玉與證人林艶慧之相關民事糾紛，經本院民事庭以 110年度中簡字第1457號、110年度訴字第1533號案件審理時，被告莊秀玉於該民事案件審理程序，提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為證等情，業據被告等所不爭執，並有本案房地登記第二類謄本、臺中市地籍異動索引（見他6759號卷第9至11、1 3至14頁）、被告莊秀玉110年4月6日民事起訴狀（見他6759 號卷第36至40頁）、土地登記申請書（見他6759號卷第66至 67頁）、土地、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見他6759 號卷第69至70、72至73、75至76頁）、告訴人杜俊賢之臺南市○區○○○○○○○○○○○○0000號卷第77頁）、戶籍謄本（見他675 9號卷第78頁）、所有權狀【所有權人：告訴人杜俊賢】（見他6759號卷第80、82頁）、土地房屋買賣契約書（見他67 59號卷第86至90頁）在卷可佐，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二)被告莊秀玉於100年9月間，提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向遠東商銀辦理貸款，並依貸款契約分期償還貸款乙節，有遠東國際商業銀行112年10月4日（112）遠銀個字第183號函檢送被告莊秀玉申辦貸款之申請文件及核貸文件（見本院卷第357 至407頁）、房屋抵押貸款契約書、遠東國際商業銀行100年 10月17日匯款申請書（見偵34316號卷第105至106、107頁）、被告莊秀玉所有遠東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存摺影本（見偵34316號卷第113至137頁）在卷可佐，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　　 (三)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應非被告等臨訟所偽造，本院認定理由如下：　　被告莊秀玉既於「100年9月」間，提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向遠東商銀辦理貸款，足認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存在時點，並非起訴意旨所述被告莊秀玉、林志龍於「110年」間臨訟而製，至為明確。而核貸文件（見本院卷第357至407頁）既於「100年9月」即已存在，當時被告莊秀玉、林志龍與告訴人杜俊賢、證人林艷慧無相關涉訟，彼此間又為親戚關係，被告莊秀玉、林志龍並無於「100年9月」辦理遠東商銀貸款時，偽造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之動機，更無可能預知核貸十餘年後，其等將有民事訴訟發生，而事先偽造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之可能。起訴意旨所稱被告莊秀玉係110年間因民事涉訟而製作，顯有誤會。 (四)證人林艷慧證述有所瑕疵，詳敘如下：　 1.被告莊秀玉於100年1月27日匯款60萬元，至證人林艷慧合作金庫帳戶內乙情，有臺中縣大里市農會100年1月27日匯款申請書（見偵34316號卷第49頁）在卷可佐，就該筆匯款緣由，證人林艷慧雖於本院證稱：這筆金流是林啟全還我的錢等語(見本院卷第257頁)，然並無提供任何借據、本票佐證林啟全有向其借款之事實，其所證述內容是否真實，已屬疑問，本院向證人林艷慧詢問借款細節時，證人林艷慧僅概括證稱：林啟全陸陸續續借款的，林啟全至少欠我3 00萬元以上，沒有簽立任何借據，最後林啟全僅還給我60 萬元等語。(後改稱)是60萬元現金支付，之後用被告莊秀玉還貸款的方式，來償還剩下款項等語(見本院卷第257至2 58頁)，然以借貸300多萬元實屬甚高之金額，縱為親人間之借貸關係，亦當簽立收據保障自身權利，然證人林艷慧除由始至終就其究竟於何時、何地、何原因林啟全會積欠其債務等節均未能清楚交代，亦未留有任何借據、字條或證人證述足資佐證其與林啟全間之借貸關係，證人林艷慧此部分證言，是否可信，已有疑問。就此部分，被告莊秀玉稱：此為頭期款，於寫完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買賣契約成立，我便去匯款等語(見本院卷第69頁)，核與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成立時間亦為100年1月27日乙節相符，被告莊秀玉辯稱此款項為本案房地之頭期款之辯詞，當較為可信。　 2.又證人林艷慧於審理時證稱：代書何怡慧在辦理第一次登記在告訴人杜俊賢名下，辦好後本案房地的所有權狀是交給我，第二次辦理登記在被告莊秀玉名下，所有權狀也是交給我，後來因為被告莊秀玉要辦理貸款，就把所有權狀給林啟全，後來我就沒有拿回來等語(見本院卷第255至256 頁)，參以「林艶慧、莊秀玉事宜聯繫群」之對話紀錄、寄送之不動產權狀正本等資料之截圖暨回執（見本院卷第271 至273頁），顯示本案房地之所有權狀於100年9月至113年3 月5日前，係由被告莊秀玉所保有，實與一般實務上之不動產借名登記，為避免借名不動產遭登記名義人隨意出賣或設定物權，實際所有權人會保有該不動產之所有權狀，避免後續所延伸紛爭，有所不符，是否真如證人林艷慧所言，本案房地僅借名登記於被告莊秀玉名下，當有疑問。　 3.綜上，證人林艷慧之證述有如上之疑問，本院無法排除本案房地，真如被告莊秀玉所述係買賣關係之可能，不能單以證人林艷慧之有瑕疵證述，而為被告等不利之認定。 (五)至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6月16日刑紋字第11200816 17號鑑定書（下稱本案鑑定書，見偵17231號卷第19頁），雖稱其上並無證人林艷慧之指紋，然依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2月6日刑紋字第1136016077號函（見本院卷第205 至206頁）所稱：「本案鑑定書鑑定結果：一、」所載係採獲可資比對指紋2牧（分別予以編號1、2)、掌紋1牧（予以編號3)，係表示化驗結果，發現特徵點足夠且可資比對僅有指紋2枚、掌紋1枚，其餘可疑紋線，因欠缺足資辨識之特徵，無法判定，故無法據此判定有無其他指、掌紋曾存在等語明確，可知本案鑑定書僅發現本案房地契約足資比對指紋僅 2枚、掌紋僅1枚，並無留存過多具備可辨識特徵之指紋可資比對，參以上開函文，亦稱影響留存指紋留存之變因甚多，留存後會受物體保存之溫度、相對濕度、通風、曝曬、環境污染及採取方法等因素影響，而因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留存超過10年，當可能受上開因素所影響，以致相關觸碰過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之人的指紋，未能保存下來，固無法排除證人林艷慧曾觸碰過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之可能。 (六)至證人何怡慧、陳佩伶證稱未見過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等語 (見偵卷第276至277頁)，然或證人林艷慧委託辦理本案房地登記於被告莊秀玉名下時，並無提出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或是證人何怡慧、陳佩伶因事隔多年有所遺忘，尚無法以證人何怡慧、陳佩伶上開證述，為被告等不利之證述。五、綜上所述，本案檢察官所舉證據及指出證明之方法，均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無法排除被告莊秀玉確與證人林艷慧為本案房地買賣交易，而本案房地買賣契約書為真實之可能，礙難僅憑推測或擬制之方法，即率為被告等有罪之論斷，被告等之犯罪既屬不能證明，揆諸前揭說明，基於罪疑應為有利被告等之認定及無罪推定原則，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基彰提起公訴，檢察官宋恭良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7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高增泓　　　　　　　　　　　　　　　　法　官　黃佳琪　　　　　　　　　　　　　　　　法　官　林忠澤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王嘉仁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7　　日

2025-03-18

TCHM-113-上訴-1196-20250318-1

家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借名登記物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家訴字第17號原告呂宗勳訴訟代理人吳婕華律師尹景宣律師被告吳貞儀訴訟代理人黃煒迪律師田芳綺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名登記物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20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協同原告至監理機關，就車牌號碼號BMB-5211號自用小客車（車身號碼：JTJZAMCZ000000000），辦理車籍變更登記為原告，並將該車之備用鑰匙1支返還原告。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兩造婚姻存續期間，由原告於民國110年6月11日購入系爭車輛，總價新臺幣(下同)264萬元，借名登記於被告名下，由原告取得占有而供原告使用，其所有權應為原告所有，僅為節省汽車保險費用等考量，暫時借名登記於被告名下，汽車貸款名義人雖為被告，但由原告擔任保證人，且由原告繳納貸款。原告購買系爭車輛期間，被告在家並無工作收入，則無購車之能力，況自兩造於112年2月分居或112年12月25日離婚以來，被告恆居嘉義，未佔有系爭車輛；反之系爭車輛自購入以來均是停放在原告婚前所有之不動產大樓地下室由原告占有，足徵原告為系爭車輛實質所有權人。此外，被告於112年2月15日曾以通訊軟體告知原告，希望能好聚好散，需要一筆錢跟車子以供離婚後之生活，可徵被告知悉系爭車輛並非被告所有，僅借名登記於被告名下。原告律師於提起本件請求前，曾發信向被告委任律師請求以協商方式返還系爭車輛，被告律師未否認借名登記乙事，僅抗辯雙方分居後，被告亦有個人物品尚未取回，然原告請求返還系爭車輛，與被告所述個人物品二者間亦無對待給付關係，殊無法為同時履行抗辯。因兩造已於112年12月25日調解離婚成立，則雙方已無信任關係，自無再予以借名登記之必要，為此，請求類推適用民法第549條第1項規定終止借名登記，被告應協同原告至監理機關辦理變更系爭車輛之車籍名義人為原告名義，及將系爭車輛之備用鑰匙予以返還等語。　㈡並聲明：⒈被告應協同原告至監理機關，就系爭車輛之車籍名義人，辦理變更登記為原告名義。⒉被告應將系爭車輛之備用鑰匙返還原告。二、被告則以：系爭車輛當初登記在被告名下，不是借名登記，兩造都會使用系爭車輛，被告亦持有系爭車輛備份鑰匙，原告於112年7月9日從嘉義開走車子，目前是原告在使用，證人雖證稱當時有做借名登記建議，但證人同時證稱不知汽車交付後使用情形，所以兩造事後如何約定不能單憑證人證述決定，原告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系爭車輛系於110年6月11日由原告出資購買，訂金3 0萬元及汽車貸款、汽車使用牌照稅及汽車保險繳費均由原告為之，被告目前為系爭車輛車籍名義人，並持有該車備用鑰匙等情，有系爭車輛買賣契約、訂金匯款證明、113年6月至7月車貸扣款明細、汽車牌照稅繳款證明、保險費收據等件在卷可查（本院卷第15至41頁），復為被告所不爭（本院卷第97頁），自堪認為真實。　㈡原告主張兩造就系爭車輛為借名登記關係，被告應協同將系爭車輛登記與原告並返還該車備用鑰匙等情，則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應審究者厥為：1.兩造就系爭車輛有無借名契約關係？2.原告請求被告返還系爭車輛登記名義、備用鑰匙有無理由，茲分述如下：　1.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任關係，及出名者與該登記有關之勞務給付，具有不屬於法律上所定其他契約種類之勞務給付契約性質，應與委任契約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當賦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依民法第529條規定，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主張有借名委任關係存在事實之原告，於被告未自認下，須就此項利己事實證明至使法院就其存在達到確信之程度，始可謂已盡其依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規定之舉證行為責任。又原告就上揭利己之待證事實，茍能證明在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上，足以推認該待證事實存在之間接事實，即無不可，非以直接證明該待證事實為必要（最高法院 103年度台上字第1637號判決意旨參照）。　2.證人即承辦系爭車輛買賣之業務員呂坤隆於本院證稱：系爭車輛買車是原告和我聯繫；原告家和我買了三部車；第一部是原告父親要使用的，第二部是兩造結婚時使用；後來生兩個小孩後要換系爭車輛，原告打來跟我說要換車，我過去他們家簽合約；因為保險內容男生女生保費不同，那時候就建議登記被告名字，保費比較便宜，第一部車是買被告的名字，有兩年無肇事保費，所以落差更有感，才會建議用被告名字；兩造一起來看車，洽談過程中被告沒有主動表示車子的所有權是她的；車子保養是原告處理的等語（本院卷第99至 100頁），顯見系爭車輛係因節省保費關係而登記被告名下，參以系爭車輛保養既由原告處理，系爭車輛訂金、貸款、保險、牌照稅復為原告支付等情亦如前述，則系爭車輛之管理多為原告負責，如非系爭車輛實質為原告所有，原告應無負擔稅金、保險等管理費用之理，是原告主張系爭車輛係因借名契約而登記於被告名下，應屬可採。　3.被告雖辯稱：證人呂坤隆並不知道系爭車輛使用情形，不能證明兩造如何約定云云，然系爭車輛既然為證人呂坤隆建議登記於被告名下，被告不僅配合簽名且買賣過程全無表示系爭車輛為其所有或係原告贈與之意，衡情被告已同意配合證人呂坤隆之建議，應可認被告於簽名於系爭車輛買賣契約書時，兩造已有借名之合意，參以被告曾於原告表示須返還系爭車輛時，透過律師表示「初步同意配合過戶程序」，並未爭執系爭車輛為其所有等情，有電子郵件1份存卷可參（本院卷第47頁），益徵被告係因借名契約而登記為系爭車輛車主，並非系爭車輛真正所有人，是被告上開辯解，要與客觀事證未合，無足憑採。　4.綜上所述，兩造就系爭車輛既有借名契約存在，而原告以本件起訴狀作為終止借名登記之通知（本院卷第11頁），則兩造間之借名契約業經終止，被告自應返還系爭車輛備用鑰匙並協同原告變更系爭車輛車籍名義人，從而，原告依法請求被告協同原告至監理機關，就系爭車輛辦理車籍變更登記為原告，並將該車之備用鑰匙1支返還原告，洵有理由，應予准許。爰判決如主文第一項所示。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78 條。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家事第二庭　法　官　蔡鎮宇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廖素芳

2025-03-18

TPDV-113-家訴-17-202503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