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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316號 上 訴 人 謝秋珍 訴訟代理人 蘇靜怡律師 上 訴 人 蕭奕貞 視同上訴人 高耀國 馮淑茹 被 上訴 人 曾麟雅 訴訟代理人 林尚瑜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4月 30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訴字第16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被上訴人並為訴之追加，本院於114年3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 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謝秋珍、蕭奕貞、視同上訴人高耀國、 馮淑茹連帶給付逾「新臺幣106萬4000元，及高耀國自民國1 10年1月21日起、馮淑茹自110年1月21日起、謝秋珍自110年 1月13日起、蕭奕貞自110年1月24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 年息5%計算之利息」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 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二、上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 三、其餘上訴駁回。 四、第一審、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視同上訴人連帶負擔97 %，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債權人以各連帶債務人為共同被告提起給付之訴，共同被 告中之一人對於第一審命其連帶給付之判決提起上訴者，倘 其提出非基於其個人關係之抗辯為有理由，其訴訟標的對於 共同被告之各人即屬必須合一確定，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 1項第1款規定，其上訴之效力及於未提起上訴之其他共同被 告（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524號裁定意旨參照）。查本 件被上訴人以上訴人謝秋珍、蕭奕貞及原審共同被告高耀國 、馮淑茹共同對被上訴人為侵權行為為由，對其等提起連帶 給付之訴，經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上訴人提起上訴 ，並以曾給付被上訴人數期借款利息，及被上訴人同一債權 已有多種執行名義保障，故其本件請求無訴之利益等為辯， 此屬非基於其個人關係之抗辯，並經本院認為部分有理由（ 詳如後述），則謝秋珍、蕭奕貞提起上訴之效力應及於未提 起上訴之高耀國、馮淑茹，爰將之併列為視同上訴人。 二、次按在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 ，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不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 者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但書、第255條 第1項第2、7款分別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原主張高耀國 、馮淑茹、謝秋珍、蕭奕貞(下稱高耀國等4人)共同違反保 護他人法律即銀行法之規定，向伊吸收資金後未還款，致生 損害於伊，而依民法第184條第2項、第185條規定請求高耀 國等4人連帶賠償新臺幣（下同）110萬元本息。被上訴人嗣 於本院審理時，一併主張高耀國等4人係故意不法侵害伊之 財產權，且係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伊，而追加依 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之規定為同一請求，核其係本於相 同證據與基礎事實追加請求權基礎，且無礙被上訴人之防禦 及訴訟之終結，揆諸上開說明，應予准許。　　　 三、視同上訴人高耀國、馮淑茹經合法通知，均未於言詞辯論期 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 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高耀國、馮淑茹為夫妻，高耀國自民國94年 起成立SMART資產管理團隊(下稱SMART團隊，未設立任何公 司登記)，負責統籌、操控及指揮SMART團隊之營運，馮淑茹 則自95年6月起協助高耀國經營SMART團隊，負責簽發支票給 付借款者約定之利息、歸還到期本金、收受投資款項等財務 事項。謝秋珍於96年7月間、蕭奕貞於100年5月間加入SMART 團隊，謝秋珍為旗下業務組組長之一，蕭奕貞則配置於謝秋 珍組內，2人均擔任招攬下線成員之業務工作。高耀國等4人 明知非依銀行法組織設立登記之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 務，且不得以收受借款、投資或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 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 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利息或其他報酬，詎基於違反銀行法之犯 意聯絡，由蕭奕貞親手繪製標榜「愈存愈輕鬆」之解說、遊 說投資手稿予被上訴人，表示SMART團隊有與花旗、匯豐、 摩根大通等金融業合作投資，一年有20至25%之獲利，投資S MART團隊保證能收取高額利息等語，招攬遊說被上訴人參與 借款投資，被上訴人乃自103年3月3日起第一次交付借款10 萬元予蕭奕貞，於103年10月3日第一次收到半期利息4500元 ，之後至107年9月16日止，被上訴人又陸續交付多筆借款予 蕭奕貞，期間蕭奕貞有簽發本票予被上訴人作為還款擔保。 嗣高耀國、馮淑茹於107年10月1日遭查獲後，被上訴人即未 能再取得任何借款本息，而受有共計110萬元本金未能領回 之損害。高耀國等4人共同故意不法侵害被上訴人，致被上 訴人受有財產上損害110萬元，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 、後段或同條第2項，併依第185條規定，擇一請求高耀國等 4人連帶賠償11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年息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 二、上訴人、視同上訴人之抗辯：　　 　㈠謝秋珍抗辯：伊並非SMART團隊之創辦人，伊不認識被上訴人 且未曾與其接觸，亦未招攬或收受其金錢，伊不曾因被上訴 人借款給高耀國或蕭奕貞而獲有任何利益，更非高耀國開立 票據擔保還款之共同發票人或背書人。關於SMART團隊之會 計即訴外人○○○將伊編為「秋珍組」組長，係○○○為便於管理 統計發放代理費或佣金，自行所為分類及分組，其列為各組 組長之人僅是最早與高耀國認識，並非與組員間有何關聯。 伊對被上訴人主動積極借款予高耀國一事毫無影響力，無法 僅因伊被○○○編為「秋珍組」組長或領有組織獎金，即認伊 與被上訴人所受損害有相當因果關係，或伊有何故意、過失 或幫助高耀國之侵權行為。　　 　㈡蕭奕貞抗辯：伊未曾招攬或遊說被上訴人投資，反係被上訴 人主動表示想要借貸金錢予高耀國之SMART團隊以賺取利息 ，故被上訴人係自主決定利用伊名義借款給高耀國，伊僅代 其轉交款項給高耀國，並非借款之收受人。且伊曾於被上訴 人提前解約時，額外付利息給被上訴人，甚至將高耀國給付 給伊之介紹費回饋給被上訴人，伊不曾因被上訴人借款給高 耀國而獲取利益，反而受有無法取回借款本金之損害及承擔 高耀國部分借款債務之不利益，被上訴人所受無法取回借款 本金110萬元之損害，與伊之間實無相當因果關係。另被上 訴人已對伊聲請本票裁定，就同一債權已有多種執行名義可 保障，故其本件請求並無訴之利益。　　 　㈢高耀國抗辯：伊已於108年4、5月間協助債權人聲請支付命令 ，使債權人可隨時對伊為強制執行，蕭奕貞亦於108年5、6 月間併同自己及被上訴人之債權，對伊聲請支付命令確定， 被上訴人之債權已包含在該確定支付命令範圍内，被上訴人 透過蕭奕貞可隨時對伊聲請強制執行，故被上訴人應無再對 伊提訴之必要。 　㈣馮淑茹抗辯：最初「SMART團隊」僅係為出國旅遊湊團同行稱 呼之代號，非任何法人組織。高耀國因操作外匯保證金買賣 有所獲利，借款予高耀國者能獲得較優利息，此訊息經分享 後，借款予高耀國理財操作者漸多，有債權人表示可否額外 給予介紹人服務費，乃加入介紹者得領服務費，後帶入「佣 金」、「業績」、「獎金」、「業務」概念，原服務費即為 「佣金、獎金」，借款金額即為「業績」，介紹人作為「業 務」之借款利息較優。伊僅協助高耀國開立票據等内勤事務 ，未與高耀國共同管理經營SMART團隊，亦未自SMART團隊領 取任何佣金或報酬，且非被上訴人之介紹人，亦未收受被上 訴人出借款項，自非侵權行為人。另被上訴人本件請求包含 在蕭奕貞對高耀國所取得之支付命令範圍内，被上訴人已可 透過蕭奕貞可對高耀國聲請強制執行。　 三、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聲明： 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 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上訴人與被上訴人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205至206頁)： 　㈠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金重訴字第2275號(下稱系爭刑案) 刑事判決認定高耀國、馮淑茹、○○○3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 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之犯罪事實(本院卷一第 338至343頁)。 　㈡被上訴人於103年3月3日第一次交付款項10萬元予蕭奕貞，約 定借款期間為1年期以13個月計，於104年4月3日期滿，利息 為9%即9000元，被上訴人於103年10月3日收到半期利息4500 元、於104年4月收到半期利息4500元【見本院卷二第153頁 蕭奕貞製作之執行表(下稱系爭執行表)，次序1上方記載首 次半期到期日期為103年10月3日，本院卷一第131頁上方之 首次半期利息4500元支票之發票日亦為103年10月3日，回溯 7個月即借款日103年3月3日；另依同頁下方4500元第2次半 期利息支票之發票日104年4月3日，回溯13個月即借款日103 年3月3日】，之後至107年9月16日止(見本院卷一第129頁被 上訴人調查筆錄、第143頁蕭奕貞所提附表編號6)，被上訴 人又陸續交付多筆款項予蕭奕貞，期間蕭奕貞有簽發如原審 卷二第89至95頁之本票予被上訴人作為還款擔保，被上訴人 有取得數次本金與利息。嗣高耀國、馮淑茹於107年10月1日 遭查獲後，被上訴人即未再取得任何款項本金與利息。被上 訴人如系爭執行表次序6至10所示5筆合計110萬元之款項本 金迄今未能領回。　　 五、本院之判斷： 　㈠查高耀國、馮淑茹為夫妻，高耀國自94年起成立SMART團隊， 負責統籌、操控及指揮SMART團隊之營運，馮淑茹則自95年6 月起協助高耀國經營SMART團隊，負責簽發支票給付予借款 者約定之利息、歸還到期本金、收受投資款項等財務事項， 高耀國、馮淑茹所為係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 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等事實，業經系爭刑案一審判決認定在案 (見本院卷一第338至343頁)，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對此部分事 實亦不爭執，且高耀國於系爭刑案檢察官訊問時供稱：伊每 月大約需要3000至4000萬元去支付到期的利息和本金，至10 7年10月1日調查局搜索時，估計未到期的借款本金約8至10 億元等語(本卷卷二第93頁)；馮淑茹於系爭刑案調查局詢問 時亦供承：伊自95年6月間離職回家幫忙先生高耀國處理SMA RT團隊帳務務迄今，負責記錄本金利息發放，票據開立及財 務收還款登載等財務事項（臺中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8623號 卷二第135頁背面）；復有107年10月1日調查局在臺中市○○ 區○○路0段000號4樓之4執行搜索之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 收據、扣押物品目錄表、手繪現場圖（臺中地檢106年度偵 字第18623號卷二第18至22頁），外匯收入明細表、匯入外 匯保證金投資平台畫面照片（臺中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8623 號卷二第105、182至185頁），高耀國開立予謝秋珍之支票 （臺中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8623號卷二第43至45、113至114 頁背面）等系爭刑案證據可資佐證。足見高耀國、馮淑茹夫 妻所營SMART團隊，有以借款名義，向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 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或其他 報酬，所為係長期性、組織性、計劃性之大規模非法吸金行 為。 　㈡雖系爭刑案一審判決認定謝秋珍、蕭奕貞未與高耀國、馮淑 茹共同非法吸金，而予判決無罪，惟經檢察官提起上訴後， 現由本院刑事庭以112年度金上訴字第2929號審理中，尚未 確定（見本院卷一第334-3、4頁之前案紀錄表），且按獨立 民事訴訟，其裁判不受刑事判決認定事實之拘束；刑事判決 所為事實之認定，於獨立民事訴訟之裁判時，本不受其拘束 ，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自由心證，與 為刑事判決相異之認定，不得謂為違法(最高法院48年台上 字第713號及41年台上字第1307號判決先例參照)，故上訴人 縱經刑事一審判決無罪，仍無拘束本件獨立民事訴訟裁判之 效力，本院應依調查證據之結果，本於自由心證，判斷事實 之真偽。經查： 　⒈謝秋珍、蕭奕貞確有長期以SMART團隊業務人員身分對外招攬 鉅額借款之事實，有SMART團隊業務人員100年至107年間各 年度之業績金額統計表為證(見原審卷一第377至398、469頁 螢光筆標示處)；又其等因招攬借款而長期領取高額佣金之 事實，亦有「秋珍組」105年7月至107年6月之各月份定息佣 金月報可憑(原審卷一第399至468頁)；參以謝秋珍於系爭刑 案調查局詢問時供承：我於97年借錢給高耀國時，只有領取 利息及2%左右佣金，約100、101年間才開始領取獎金，助理 ○○○都有按月發放佣金、組織獎金給我。因為我比較早進入S MART團隊，只要是我介紹的人就會歸到我名下的組別。我都 是負責自己的業績，個人業績若能達到高耀國要求的標準， 高耀國就會招待出國旅遊，或者達到特定績效的級距，高耀 國也會用獎金獎勵等語（本院卷一第293至295頁）；高耀國 於本院證稱：被上訴人有到我公司，所以我認識她。她拿錢 來借我，是蕭奕貞介紹的。蕭奕貞是我很久以前在保險界認 識的朋友，蕭奕貞知道我有借款需求，所以引介被上訴人借 款給我。蕭奕貞有幫我招攬借款，我會給她借款金額百分之 1到3的車馬費(亦稱為介紹費或佣金)，就被上訴人的借款， 蕭奕貞亦有取得百分之1到3的車馬費。組織獎金的計算方式 是我設計的，謝秋珍與蕭奕貞都知道此遊戲規則等語（本院 卷二第7至12頁）；證人即SMART團隊之助理○○○於本院亦證 稱：原審卷一第414頁之「秋珍組」106年12月定期佣金月報 表是我製作的，關於該表「12月組織獎金」所載計算式的意 思，以蕭奕貞為例說明，若被上訴人第一次透過蕭奕貞介紹 借款100萬元給高耀國，就是新件，這個月蕭奕貞如果沒有 舊件到期，總共只有做這件，她這個月新件業績就是100萬 元，所以謝秋珍就可以拿到100萬元x6%x3%的組織獎金。因 為謝秋珍在106年12月尚有其他符合新件業績的人，就是該 表所載的「淑雅」、「肅妮」，所以淑雅的100萬元、肅妮 的1020萬元，也會加計進去，所以該月謝秋珍總共可以領到 2萬1960元的組織獎金等語（本院卷二第16至17頁）；復有 蕭奕貞親手繪製標榜「愈存愈輕鬆」之解說、遊說投資手稿 (原審卷二第87頁)、蕭奕貞名片（臺中地檢105年度他字第6 893號卷第9頁）、SMART團隊活動委員會會議紀錄（蕭奕貞 為成員並有簽名，見本院卷二第69至75頁）、蕭奕貞製作之 系爭執行表(本院卷二第153頁)、蕭奕貞簽發予被上訴人作 為還款擔保之10紙本票(原審卷二第89至95頁)、被上訴人與 蕭奕貞對話訊息截圖（原審卷二第99至157頁）可稽，足見 謝秋珍、蕭奕貞非屬單純借款予高耀國之被害人，而係貪圖 高額佣金、獎金，長期為SMART團隊招攬鉅額資金，共同參 與高耀國、馮淑茹夫妻所營SMART集團非法吸金之運作，且 被上訴人係於謝秋珍、蕭奕貞在同一業務組情況下參與SMAR T團隊期間，經蕭奕貞招攬借款予高耀國。 　⒉再如不爭執事項㈡所示，被上訴人於103年3月3日第一次交付 款項10萬元予蕭奕貞，約定借款期間為1年期以13個月計， 於104年4月3日期滿，利息為9%即9000元，被上訴人於103年 10月3日收到半期利息4500元、於104年4月收到半期利息450 0元，之後至107年9月16日止，被上訴人又陸續交付多筆款 項予蕭奕貞，且有取得數次本金與利息。嗣高耀國、馮淑茹 於107年10月1日遭查獲後，被上訴人即未再取得任何款項本 金與利息。被上訴人如系爭執行表次序6至10所示5筆合計11 0萬元之款項本金迄今未能領回。又依系爭執行表(本院卷二 第153頁)所載，被上訴人除領取上述共9000元之利息外，另 於105年5月25日、105年6月12日、106年1月24日分別領取90 00元之利息，故被上訴人先後合計領取3萬6000元利息，之 後始因高耀國、馮淑茹遭查獲，未再取得利息，而受有扣除 利息後本金未能領回之損害。 　㈢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 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造意人 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 第1項前段、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是民事上之共同侵權行為 ，並不以共同侵權行為人在主觀上有犯意聯絡為必要，如在 客觀上數人之不法行為，均為其所生損害之共同原因，即所 謂行為關連共同，即足以成立共同侵權行為（最高法院99年 度臺上字第529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除法律另有規定者 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所稱收受存款，係指向 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 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而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 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 ，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 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5-1條、第 29-1條分別定有明文，準此，行為人如以前揭方法向不特定 之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且非銀行未經許可經營前揭 業務者，即與前開規定之構成要件相當。是以，違法收受款 項或吸收資金，悖離維護經濟金融秩序目的及保障社會投資 大眾權益，自屬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行為，且被上訴人因 高耀國等4人上開共同不法行為而交付款項，致受有損失， 該損失與高耀國等4人前揭背於善良風俗不法行為間具有相 當因果關係，則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 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高耀國等4人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 自屬有據。 　㈣按關於侵權行為賠償損害之請求，以受有實際損害為要件。 損害賠償之範圍，應以被害人實際所受損害為衡（最高法院 19年上字第2316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又基於同一原因事 實受有損害並受有利益者，其請求之賠償金額，應扣除所受 之利益，為民法第216條之1所明定。又損害賠償，除法律另 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 利益為限，民法第216條第1項亦有明文。故同一事實，一方 使債權人受有損害，一方又使債權人受有利益者，應於所受 之損害內，扣抵所受之利益，必其損益相抵之結果尚有損害 ，始應由債務人負賠償責任。承前述，被上訴人固有110萬 元之借款本金未能領回，惟其合計已領取3萬6000元利息， 此部分應予扣除，則被上訴人所受損害應為106萬4000元（ 即110萬元－3萬6000元＝106萬4000元），是其請求高耀國等4 人連帶賠償106萬4000元，並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即高耀國自110年1月21日起、馮淑茹自110年1月21日起、謝 秋珍自110年1月13日起、蕭奕貞自110年1月24日起（送達證 書附在原審卷一第59至65頁），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 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即屬有據，應予准許。至於被上訴人逾 此範圍之請求，因未能證明其受有損害，無論係依民法第18 4條第1項前段、後段或同條第2項，所求均無理由，應予駁 回。 　㈤又按票據為文義證券及無因證券，票據行為一經成立發生票 據債務後，票據上之權利義務悉依票上所載文義定之，與其 基礎之原因關係各自獨立，執票人行使票據上權利未獲清償 前，本得另依基礎原因關係對債務人為同一經濟目的請求， 是上訴人所辯：被上訴人已對蕭奕貞取得本票裁定，就同一 債權已另有執行名義可保障，本件並無訴之利益云云，自無 可採。至於視同上訴人所辯：被上訴人本件請求已包含在蕭 奕貞對高耀國所取得之支付命令範圍内，被上訴人透過蕭奕 貞可對高耀國聲請強制執行一節，核屬蕭奕貞對高耀國債權 之行使，該支付命令之效力非及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之損害 亦未因此實際受償，蕭奕貞對高耀國之請求或執行，自不妨 害被上訴人本件損害賠償權利之行使，故視同上訴人此部所 辯並無理由。 　㈥本件被上訴人請求有理由部分，本院已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 後段之規定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則被上訴人另本於民法 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2項之法律關係所為同一請求，自無 庸審酌，併此敘明。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條規 定，請求高耀國等4人連帶給付106萬4000元之本息，為有理 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原 審就超過上開應准許部分，為高耀國等4人敗訴之判決，並 為假執行之宣告，尚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 當，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將此部分廢棄，並改判 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於上開應准許部分，原審判命高耀國 等4人如數給付，及命供擔後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理由 雖有不同，結論則無二致，上訴意旨就此部分指摘原判決不 當，聲明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 ，經本院審酌後均認與本件之結論無涉，茲不再一一論列， 併予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一部為有理由、一部為無理由，爰判決 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裕仁 　　　　　　　　　　　　　　　　　　　法　官　劉惠娟 　　　　　　　　　　　　　　　　　　　法　官　蔡建興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不得上訴。 　　　　　　　　　　　　　　　　　　　書記官　詹雅婷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2025-03-26

TCHV-113-上易-316-20250326-1

重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回復抵押權登記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重訴字第447號 原 告 李文華 訴訟代理人 張立筠律師 複 代理人 張立慈律師 訴訟代理人 何乃隆律師 被 告 張淑華 陳子瑋 陳岱陽 億昆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張豐山 訴訟代理人 吳瑞堯律師 複 代理人 莊典憲律師 被 告 張豐山 被 告 白佳弘（白炳盛之繼承人） 白佳永（白炳盛之繼承人） 上二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鄭崇文律師 被 告 紀政廷 訴訟代理人 林峻義律師（法律扶助律師） 被 告 劉世傑 黃伊苓（簡英案之繼承人） 簡引琦（簡英案之繼承人） 簡菀莉（簡英案之繼承人） 上三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周宜隆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回復抵押權登記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4年2 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被告張淑華、陳子瑋、張豐山、劉世傑經合法通知，未於言 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 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起訴主張： (一)緣陳振輝（下逕稱其名，訴訟繫屬中死亡）先虛偽自稱陳振 榮，自民國106年5月時起，多次夥同被告張淑華、陳子瑋、 陳岱陽、紀政廷、劉世傑等人，假借投資合建新北市○○區○○ 段0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向原告陸續募集 資金，允諾保本投資，每年給付原告相當於年息百分之12利 息之報酬，並先以其子即被告陳子瑋暨被告紀政廷、劉世傑 等為抵押人，後107年8月再以其侄即被告陳岱陽成立之保得 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保得利公司）為抵押人，分別以 系爭土地為抵押物，設定有最高限額抵押權登記，登記抵押 權額總計新臺幣（下同）4,600萬元（詳如先位聲明第1、2 、3項所示；下合稱系爭抵押權），或開立本票用以擔保原 告之出資，前後總計自原告處詐得3,290萬元。 (二)其間，於106年11月17日時，陳振輝、被告張淑華等人，再 遊說原告與被告陳子瑋共同合作投資買受新北市○○區○○街0 號8樓之房地（下稱系爭不動產），稱系爭不動產即將辦理 都更，現在買受將來必可賺取價差等語，委託代辦地政士簡 英案（下逕稱其名，訴訟繫屬中死亡）送件辦理過戶，嗣因 陳振輝、被告張淑華、陳子瑋、陳岱陽等人提出不平等要求 ，聲稱系爭不動產之抵押權須由原告1人擔任義務人，但系 爭不動產要登記為原告與被告陳子瑋共有，經原告拒絕後， 其等再聯合遊說原告退出本件投資案，將系爭不動產原告之 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陳岱陽名下，被告陳岱陽並允諾 會將原告已為支付之價款760萬元如數歸還原告，簡英案則 向原告佯稱因為系爭不動產已經過戶到原告名下，需原告提 供印鑑證明以憑辦理，原告誤為信任而交付印鑑證明，而該 印鑑證明終遭簡英案交付予被告陳振輝、張淑華、陳子瑋、 陳岱陽、張豐山等人不法利用。 (三)被告等人經簡英案非法取得上開原告之印鑑證明後，以此仿 照盜刻原告之印鑑章，欲用以蓋印在塗銷系爭抵押權之申請 文件而偽造之，即於107年10月23日委託代辦地政士白炳盛 （下逕稱其名）、被告白佳弘等人，向地政機關佯稱抵押權 人即原告之「他項權利證明書」已遺失，偽造塗銷同意書、 權狀遺失切結書、印鑑章等，於塗銷申請書上用印，申請辦 理塗銷系爭抵押權，並於塗銷後，再於108年7月25日將系爭 土地移轉與被告張淑華之父親設立之被告億昆工業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億昆公司），自此，陳振輝、被告張淑華、陳子 瑋、陳岱陽、紀政廷、劉世傑等，即拒絕依約給付原告投資 報酬，經原告多次催討仍無果，欲放棄本投資案，央求被告 等人返還出資額亦遭拒絕，原告無奈，僅能透過聲請拍賣系 爭土地取償之，惟於此時，始驚覺系爭抵押權早已遭債務人 等申請塗銷，始知上當受騙。甚者，經原告調閱系爭不動產 異動索引，未曾見原告登記為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人，是何 來因已過戶要再移轉給被告陳岱陽需原告提供印鑑證明乙說 ，足見本件系爭不動產買賣過戶自始乃虛構，目的只在共同 詐騙原告給付價金760萬元，並騙得原告之印鑑證明供其他 共同被告做非法塗銷系爭抵押權之用。 (四)由上可知，陳振輝、被告張淑華、陳子瑋、陳岱陽、紀政廷 、劉世傑、張豐山等人，最初即係想方設法，利用系爭土地 及系爭不動產等合作投資共同開發為由，陸續分次向原告偽 稱籌資合建或合資買賣，允諾給付相當於12%利息之報酬， 因而詐得鉅額不法利益，其後夥同簡英案共同騙得原告之印 鑑證明供不法利用，再夥同白炳盛、被告白佳弘等人偽造塗 銷同意書、權狀遺失切結書等，用以申請塗銷抵押權之用， 待其等以偽造之文書申請塗銷抵押權後，旋即拒絕返還原告 出資額，更將系爭土地經多手買賣，欲藉所謂善意第三買受 人地位躲避原告追及，使原告求償無門，受有巨額財產上損 失，本件被告等人乃共同行為人，就原告因無法透過執行抵 押權所致之損害3,290萬元，負連帶賠償之責。 (五)先位之訴部分，請求確認系爭抵押權存在，理由為塗銷文件 是被盜刻印章，送件辦理未經原告同意且印章從外觀上可見 明顯不符，故應回復登記。而請求回復系爭抵押權登記之請 求權基礎為：⒈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即故意詐欺 取得印鑑證明並盜刻印鑑章）、第185條、第213條第1項請 求回復原狀。⒉依民法第92條第1項撤銷後，依民法第113條 請求回復原狀（上開⒈⒉為選擇合併）。並聲明如下： 　1.確認原告就坐落新北市○○區○○段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2 ；設定義務人：紀政廷、陳子瑋、劉世傑）、同段90地號土 地（權利範圍1/1；設定義務人：陳子瑋）、同段91地號土 地（權利範圍7/8；設定義務人：紀政廷、陳子瑋、劉世傑 ），於106年8月30日所設定1,2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收 件字號：106年莊登字第212770號）存在。 　2.確認原告就坐落新北市○○區○○段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1 ；設定義務人：保得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同段91地號土 地（權利範圍1/1；設定義務人：保得利投資股份有限公司 ），於107年8月8日所設定1,800萬元最高限額抵押權（收件 字號：107年莊登字第198000號）存在。 　3.確認原告就坐落新北市○○區○○段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2 ；設定義務人：紀政廷、陳子瑋、劉世傑）、同段90地號土 地（權利範圍1/1；設定義務人：陳子瑋）、同段91地號土 地（權利範圍7/8；設定義務人：紀政廷、陳子瑋、劉世傑 ），於107年5月3日所設定1,600萬元普通抵押權（收件字號 ：107年莊登字第22980號）存在。 　4.被告陳子瑋、被告億昆公司、被告紀政廷應回復原告前3項 之抵押權登記（就前3項抵押權登記，即系爭抵押權）。 (六)備位之訴部分，若先位之訴請求回復抵押權登記不獲准許， 則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第185條規定，請求被 告負共同侵權行為之連帶賠償責任，並聲明如下： 　1.被告億昆公司、張豐山、陳子瑋、紀政廷、張淑華、陳岱陽 、劉世傑、白佳弘、白佳永、黃伊苓、簡引琦、簡菀莉應連 帶給付原告3,29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2.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一)被告張淑華： 　1.當初係因陳振輝欲購買新莊和平段土地（即系爭土地），資 金不足，因而於106年6月間因向本人借貸，本人同意借其數 百萬元，並以本人之子即被告陳子瑋為名義登記人之一，而 其餘資金不足的部分，由陳振輝自行向原告即其金主借貸， 並提供土地設定抵押權登記，以為擔保。當初陳振輝向原告 借貸時，同意按月息1分給付予原告，故有於107年6月4日， 由本人共開立2張本票共271萬利息給原告質押之情形。 　2.嗣因吳興街債權已於107年4月27日轉讓完成，故本人即向原 告表示之後將不再付任何利息，原告亦表示同意。在此之前 ，雙方並協調同意由本人將吳興街債權3,000萬元轉讓予原 告，以充抵原告系爭土地之全部債權，原告則必須負責塗銷 系爭土地之抵押權登記，並約定該塗銷手續由白炳盛代書處 理。經本人聯繫白炳盛代書，請他直接聯繫原告，之後相關 塗銷文件均是原告和白炳盛接洽，相關塗銷文件均由原告交 付給白炳盛，本人並無經手。 　3.事隔多年，該吳興街土地一直沒有動靜，但系爭土地業已於 111年5月18日，因億昆公司拍賣取得其中89地號，整合完成 ，消息傳到原告，原告即透過陳振輝告訴本人表示，他不要 吳興街的爛地，要求再清算一次，還他錢云云，本人並未答 應其要求，此應為原告提起本件訴訟之動機。 　4.另關於原告主張原證9是假的印鑑証明云云，實屬無稽之談 。蓋申請印鑑證明，若不是原告本人，也要原告親自授權的 受託人才可申請，且塗銷抵押權登記送件時，地政機關還要 經過收件櫃台比對，再經過初審、複審通過，才可辦理塗銷 ，倘係假的印鑑証明，偽造的印文，如何能輕易過關。 (二)被告陳岱陽：我是在107年5月間第一次跟原告見面，原因是 他要借名登記，他們買了板橋新生街的房子（即系爭不動產 ），原告年紀大銀行不願意借他錢，他才找我借名登記在我 名下，在此之前起訴書寫的內容我都不知道也沒有參與，後 來沒有成功借名登記在我名下，因為我的貸款金額只有2,10 0萬不足，他們要貸的是2,500萬元，總價是因為原告已經支 付一筆現金給原屋主，金額是多少我不知道，原告跟陳振輝 當時跟我說都更要時間，所以借名登記在我名下，我想了一 週後才同意，也有去申貸，但我也貸不到2,500萬，所以做 罷。至於他們跟原屋主談的買賣價金多少我不知道，貸款到 2,500萬是因為他們說這樣才夠付買價。陳振輝跟被告張淑 華有再找到訴外人黃仕讀作為借名登記人同時也是投資人， 被告張淑華找我簽了一張原證5權利轉讓書，但那份轉讓書 事先所有內容及署押都已經簽好，我只是最後一個簽名的人 。至於新生街（即系爭不動產）都更案的送件，我沒有聽過 姓簡的人，只有聽過姓白的人。 (三)被告億昆公司：本件可確定之客觀事項為申請辦理塗銷抵押 權登記所檢附之印鑑證明乃原告所交付，而該印鑑證明確實 為戶政機關所核發之公文書，且該印鑑證明應為原告本人親 自申請或由原告授權他人申請而來，另原證六土地登記申請 書上所蓋原告之印文與印鑑證明上原告之印文，經目視即可 確定應為同一顆印章所蓋，或至少印文相似。從而，原告對 於被告等人究竟係如何「盜取」其所有之之印鑑證明、如何 「偽造」印鑑章及印鑑章如何與真正之印鑑不符暨被告等如 何偽造塗銷同意書、清償證明等，均未舉證以實其說，自應 駁回原告之訴。 (四)被告白佳弘、白佳永（即均為白炳盛之繼承人）： 　1.有關原告主張之詐欺、侵權行為，被告白佳弘、白佳永全部 否認。原告自應就被告等有「詐欺事實」及「故意過失」、 「不法行為」、「損害」、「因果關係」等侵權行為構成要 件，具體舉證以實其說。然原告並未舉證，故應駁回其訴。 　2.被告白佳弘為白炳盛（已歿）之子，被告白佳弘平時擔任父 親白炳盛之代書助理，協助辦理白炳盛所承接之代書事務。 本件塗銷抵押權案件當初係當事人與白炳盛接洽，白炳盛再 指示被告白佳弘辦理，而代書作業流程主要就是以印鑑章及 印鑑證明書作為認定當事人意思表示之依據，因系爭塗銷抵 押權登記案件之文件資料均已蓋妥印鑑章，並附印鑑證明書 ，被告白佳弘即不疑有他，依白炳盛之指示辦理塗銷登記， 即依一般代書作業程序進行塗銷抵押權登記，殊不知何來詐 欺或侵權行為？ (五)被告紀政廷： 　1.先位之訴部分，系爭89地號、91地號土地上抵押權之塗銷， 係經過原告同意為之，此有本院向新北市中和地政事務所函 調之資料顯示，土地登記申請書、切結書及抵押權塗銷同意 書上均蓋有原告之印鑑章，並附有原告之身分證影本、印鑑 證明等可證。茲原告主張印鑑證明、土地登記申請書、切結 書及抵押權塗銷同意書等係經他人偽造云云，自應負舉證之 責任，否則即無足採。 　2.備位之訴部分，依據卷內資料，被告紀政廷所有之系爭89號 、91號土地雖有於106年8月30日提供設定抵押權1,200萬元 ，以擔保940萬元乙情，然被告紀政廷既無邀約原告投資， 亦無偽造任何文件，且係原告因受清償之故，而於107年9月 25日申請塗銷抵押權登記，則被告紀政廷既無不法行為，自 無須負損害賠償之責。 (六)被告黃伊苓、簡引琦、簡菀莉（即均為簡英案之繼承人）： 　1.原告請求被告等人應連帶給付原告3,290萬元，惟原告至今 尚未提出伊係於何時交付3,290萬元之款項予被告，而受有 損害，原告之請求顯屬無據。 　2.另簡英案生前係受板橋區新生街房屋（即系爭不動產）之「 賣方」所託辦理不動產買賣雙方之簽約及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相關事宜，於此之前，簡英案並不認識原告及其他被告，並 未參與其間之投資不動產事宜，且上開和平段土地（即系爭 土地）之抵押權塗銷登記亦非簡英案生前所承辦，主觀上實 不可能有與之有加害之故意，亦無共同加害之行為，原告訴 請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顯與法未合，委不足採。 　3.簡英案從未以辦理板橋新生街房地（即系爭不動產）過戶為 由要求原告提供印鑑證明，蓋因不動產移轉登記時，須提供 印鑑證明者為出賣人，而非買受人，而原告為系爭不動產之 買受人毋庸提供印鑑證明，足見原告主張並不足採。 　4.此外，原告主張若本院認為上開3,290萬元為借款，而非出 資額，然借貸之雙方當事人為原告與參與投資之其他被告， 簡英案僅承辦系爭板橋區新生街不動產（即系爭不動產）之 過戶事宜，並非借貸關係之當事人，故原告本於借貸關係向 簡英案之繼承人即被告黃伊苓、簡引琦、簡婉莉請求返還3, 290萬元之借款，顯與法無據。 (七)上開被告並均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 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八)被告陳子瑋、張豐山、劉世傑：未於準備程序及言詞辯論期 日到場，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 三、系爭土地先後設定系爭抵押權詳如前開先位聲明所載，原告 為權利人，擔保債權總金額共計4,600萬元，嗣於107年10月 23日因清償而塗銷系爭抵押權等情，有系爭土地之他項權利 證明書（見本院卷一第35-38頁）、土地登記申請書及其附 件（見本院卷二第149-158頁）、系爭土地地籍異動索引等 在卷為憑（見本院卷二第193、203、219、223、239頁）， 兩造對此均未爭執，堪以認定。 四、本件爭點：本件原告主張因遭被告等人故意詐欺取得印鑑證 明並盜刻印鑑章，用以不法將系爭抵押權塗銷，致原告無法 就系爭抵押權聲請強制執行，因而受有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 3,290萬元債權無法獲償之損害，故先位之訴依故意侵權行 為責任之規定或撤銷詐欺之意思表示，聲明請求確認並回復 系爭抵押權，備位之訴則依故意詐欺之侵權行為規定，請求 被告依共同侵權行為責任就原告之3,290萬元債權損害負連 帶賠償責任，從而可認先位及備位之訴之爭點相同，即系爭 抵押權之塗銷，是否遭被告故意詐欺取得印鑑證明並盜刻印 鑑章所為？又備位之訴部分，原告之3,290萬元投資款是否 因遭被告共同詐欺取財之侵權行為而受有損害？ 五、本院之判斷： (一)民法第184條第1項規定「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 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 害於他人者亦同。」，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 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年度 台上字第328號裁判意旨參照）。民法第92條第1項本文規定 「因被詐欺或被脅迫而為意思表示者，表意人得撤銷其意思 表示。」，主張被詐欺而為表示之當事人，應就此項事實負 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44年台上字第75號判例意旨參照）。 又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規定「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 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且按由原告主張權利者， 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 張之事實為真正，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 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83年度台 上字第1073號裁判意旨參照）。 (二)關於系爭抵押權之塗銷部分，原告主張係遭簡英案佯稱因系 爭不動產已過戶到原告名下，要辦理將原告所有權之應有部 分移轉至被告陳岱陽名下，需要原告提供印鑑證明云云，以 此詐欺取得原告之真正印鑑證明後，由被告等人仿照該真正 之印鑑證明盜刻印鑑章，用以蓋印在塗銷同意書、權狀遺失 切結書等文件，向地政機關佯稱抵押權人即原告之他項權利 證明書已遺失，申請辦理塗銷系爭抵押權得逞（見本院卷一 第15頁），且被告用以辦理塗銷系爭抵押權之印鑑證明（下 稱系爭印鑑證明，係於106年10月25日申請，戶印證字號000 0000號，見本院卷二第152、243-245頁），其上印文及其印 鑑章為假，即上開盜刻印鑑章之印文，而原告提出之原證10 印鑑證明（係於111年4月18日申請，見本院卷二第247-249 頁）其上之印文及其印鑑章始為真正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6 0頁；卷三第第88-93頁），然為被告張淑華、黃伊苓、簡引 琦、簡菀莉（即簡英案之繼承人）所否認。經查： 　1.本院依原告之聲請，向核發上開2份印鑑證明之新北○○○○○○○ ○函詢原告之印鑑證明自105年至今，是否曾辦理變更（見本 院卷二第160、321頁），經新北○○○○○○○○於112年4月27日以 新北重戶字第1125604153號函覆：「經查本所檔存資料，10 6年10月25日及111年4月18日均係原告親至本所臨櫃申請印 鑑證明，本所並於申請當日分別核發戶印證字號0000000及0 000000號之印鑑證明（按：依序為系爭印鑑證明、原證10印 鑑證明），另查自106年迄本（112）年4月24日止，並無原 告向本所申請印鑑變更之紀錄。」等情（見本院卷二第503 頁），並檢附上開2份「印鑑證明申請書」為憑（見本院卷 二第505-506頁）；觀諸上開2份「印鑑證明申請書」，「申 請人（簽章）」欄均係簽署原告本人姓名且筆跡相同，「申 請人與當事人之關係」欄均記載「本人」意即原告親自申請 ，其中，系爭印鑑證明之申請書，最末尚記載「本人同意拍 攝人貌影像於『新北市印鑑數位化比對系統』存檔，供核對身 分使用：李文華（簽章）」等情，堪認申請在後之原證10印 鑑證明，原告申請當時，亦有先前原告因申請系爭印鑑證明 時所拍攝之影像可供核對，從而可知系爭印鑑證明及原證10 印鑑證明確實均為原告親自申請無訛，是原告主張系爭印鑑 證明、辦理塗銷系爭抵押權之相關文件，均係被告以盜刻之 印鑑章蓋印其上虛偽製作之文書等情，與上開事證不符，顯 不可採。故原告主張系爭抵押權遭被告等人以上開詐欺、盜 刻印章並偽造文書之手法不法塗銷等語，自無可採。基此， 上開2份印鑑證明既均由原告親自臨櫃辦理而均為真實，則 原告主張蓋印其上之2顆印鑑章並非同一，並聲請將上開2份 印鑑證明送請鑑定乙節（見本院卷二第570頁；卷三第第195 頁），即無鑑定之必要，蓋縱使鑑定結果確實並非同1顆印 鑑章，然仍無礙上開2份印鑑證明均係由原告親自臨櫃辦理 而均屬真正之認定。 　2.再就原告主張系爭印鑑證明上盜刻之印鑑章，乃其遭簡英案 騙取印鑑證明後，遭被告等人仿照盜刻而來，而簡英案等人 之詐術，乃因系爭不動產之投資，被告陳振輝、張淑華、陳 子瑋、陳岱陽等人提出不平等要求，聲稱系爭不動產之抵押 權須由原告1人擔任義務人，但系爭不動產要登記為原告與 被告陳子瑋共有，經原告拒絕後，其等再聯合遊說原告退出 本件投資案，將系爭不動產原告之持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 告陳岱陽名下，被告陳岱陽並允諾會將原告已為支付之價款 760萬元如數歸還原告，簡英案則向原告佯稱因為系爭不動 產已經過戶到原告名下，需原告提供印鑑證明以憑辦理，原 告誤為信任而交付印鑑證明，而該印鑑證明終遭簡英案交付 予被告陳振輝、張淑華、陳子瑋、陳岱陽、張豐山等人不法 利用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5頁），並提出原證5「買賣契約 權利轉讓書」為憑（見本院卷一第49頁）；然為黃伊苓、簡 引琦、簡菀莉（即簡英案之繼承人）所否認，辯稱原告簽署 原證5「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時，原告尚未過戶取得系爭 不動產之所有權，故原告轉讓予被告陳岱陽者僅為買賣契約 之「權利」，自無所謂簡英案佯稱欲移轉所有權而向原告騙 取印鑑證明以供偽造印鑑章之情事等語（見本院卷三第292 頁）。然查： 　　⑴觀諸原證5原告與被告陳岱陽於107年1月8日簽署之「買賣 契約權利轉讓書」，其上記載「緣原告於民國106年11月2 7日和出賣人高忠仁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按：即原證4「 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不動產標示如下：土地：新北市 ○○區○○段000地號，權利範圍495/20000，建物：新北市○○ 區○○街0號8樓（按：即系爭不動產），建號11468，所有 權全部。今因李文陽（按：此乃誤繕，應為李文華即原告 ，下同）個人財務規劃，願將上述權利轉讓陳岱陽，李文 陽已支付予出賣人高忠仁之承購價款，由陳岱陽支付予李 文陽，後續和出賣人高忠仁之權利義務由陳岱陽承受，與 李文陽無涉」等情（見本院卷一第49頁），可見原告所轉 讓者，並非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而乃原告因簽署原證4 「不動產買賣契約書」所生作為買受人之權利義務，即該 契約所生之「債權」（見本院卷一第49頁）。 　　⑵復觀諸原證4系爭不動產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買受人 係原告及被告陳子瑋，買賣雙方係於106年間簽署該契約 書，其中第2、3條約定，買賣總價款為3,3356,000元，第 一期簽約備證款買方應給付100萬元、第二期買方應給付7 ,006,000元、第三期尾款買方應給付2,335萬元，賣方同 意買方得以貸款支付尾款；第6條約定買方勾選其需貸款 ；另「收受款紀錄表」可見原告已支付7,006,000元等情 （見本院卷一第41-47頁），參以原告自陳其簽署原證5「 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時，被告陳岱陽允諾會將原告已為 支付之價款760萬元歸還原告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5頁） ，可見當時原告僅支付第2期款760萬元，尚未支付尾款， 且原告拒絕擔任抵押人向銀行貸款以支付尾款，則以原告 頻繁參與諸多房地投資買賣之經驗，原告對其簽署原證5 「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時，尚未給付尾款而未取得所有 權之登記一事，自當知之甚明，故原告主張簡英案佯稱系 爭不動產已經過戶登記在原告名下，因原告簽署原證5「 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而將所有權讓與給被告陳岱陽，需 原告提供印鑑證明以辦理將原告名下就系爭不動產之所有 權移轉至被告陳岱陽名下，致其陷於錯誤而交付真正之印 鑑證明給簡英案等語，顯非真實，並非可採。 　　⑶並觀諸原證7系爭不動產之異動索引，可見原告未曾登記為 所有權人，而係於107年5月7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於高姓 、黃姓名下，並於同日設定他項權利部，權利人為第一商 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見本院卷一第63頁），此與被告陳 岱陽復於107年3月23日簽署被證5-1、5-2「變更同意書」 ，同意將其就系爭不動產之權利，變更為訴外人黃仕讀， 以及被告陳子瑋於107年3月30日簽署被證6「買賣契約權 利轉讓書」，願將其就系爭不動產所簽署原證4「不動產 買賣契約書」之權利轉讓與黃仕讀等情（見本院卷二第69 -73頁），均互核相符，由上可見，原告於107年1月8日與 被告陳岱陽簽署原證5「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時，僅支 付第2期款760萬元，並未登記取得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 故原告讓與被告陳岱陽者，並非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而 僅乃原證4「不動產買賣契約書」之債權甚明，後續復經 被告陳子瑋、陳岱陽將其等就上開買賣契約之債權，再讓 與給訴外人黃仕讀，最終由訴外人黃仕讀向第一銀行抵押 貸款而取得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堪以認定，此亦與簡英 案之繼承人即被告黃伊苓、簡引琦、簡婉莉所辯關於簡英 案受系爭不動產之賣方委託而承辦系爭不動產買賣之過程 ，互核相符（見本院卷三第290-292頁）。從而，原告主 張其因簽署原證5「買賣契約權利轉讓書」，簡英案向其 佯稱因為系爭不動產已經過戶到原告名下，需原告提供印 鑑證明以憑辦理，原告誤為信任而交付真正之印鑑證明， 而該印鑑證明終遭簡英案交付予被告陳振輝、張淑華、陳 子瑋、陳岱陽、張豐山等人不法用以仿冒盜刻印鑑章，用 以偽造系爭印鑑證明、蓋印於塗銷系爭抵押權之相關文件 上，而不法將系爭抵押權塗銷等語，顯與上開事證不符， 自無可採。 　3.此外，關於原告主張系爭抵押權之塗銷，係遭被告等人故意 詐欺取得真正印鑑證明後，仿照盜刻印鑑章用以偽造塗銷系 爭抵押權之文件（含系爭印鑑證明）乙節，原告復未舉證以 實其說，自無可採。是原告先位之訴依⒈民法第184條第1項 前段及後段、第185條、第213條第1項請求回復原狀。⒉依民 法第92條第1項撤銷後，依民法第113條請求回復原狀（上開 ⒈⒉為選擇合併），請求確認並回復原告就系爭抵押權之登記 ，自於法無據；備位之訴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 第185條規定，主張因系爭抵押權遭不法塗銷，因而受有系 爭抵押權所擔保之3,290萬元債權無法獲償之損害，請求被 告連帶賠償3,290萬元債權損害，亦於法無據。　　 (三)另關於原告主張就系爭土地遭被告詐欺取得3,290萬元部分 ，原告主張陳振輝先虛偽自稱陳振榮，自106年5月時起，多 次夥同被告張淑華、陳子瑋、陳岱陽、紀政廷、劉世傑等人 ，假借投資合建系爭土地，向原告陸續募集資金，允諾保本 投資，每年給付原告相當於年息百分之12利息之報酬，並先 以其子即被告陳子瑋暨被告紀政廷、劉世傑等為抵押人，後 107年8月再以其侄即被告陳岱陽成立之保得利公司為抵押人 ，分別以系爭土地為抵押物，設定有最高限額抵押權登記（ 即系爭抵押權），登記抵押權額總計4,600萬元，或開立本 票用以擔保原告之出資，前後總計自原告處詐得3,290萬元 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4-15頁），並提出原證2系爭土地之他 項權利證明書、原證3被告張淑華簽署之本票影本為憑（見 本院卷一第35-39頁）。然為被告張淑華所否認。經查： 　1.關於原告主張之上開詐術及行為人，即陳振輝先虛偽自稱陳 振榮，自106年5月時起，多次夥同被告張淑華、陳子瑋、陳 岱陽、紀政廷、劉世傑等人，假借投資合建系爭土地，向原 告陸續募集資金，允諾保本投資，每年給付原告相當於年息 百分之12利息之報酬等語，為被告張淑華所否認（見本院卷 二第390頁），而原告並未舉證以實其說，揆諸前述詐欺、 侵權行為應由原告就各該構成要件事實負舉證之責，是原告 主張自難為採。另原告就其遭詐取之金額為3,290萬元而受 有損害乙節，因被告張淑華否認辯稱應為將近3,000萬元等 語（見本院卷二第390頁），而原告並未舉證以實其說，亦 未具體陳明各該款項如何交付、又由何人收受，自難遽認其 主張之上開3,290萬元為真。 　2.此外，原告就本件主張之相同事實，另對被告等人提起詐欺 、偽造文書之刑事告訴，業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簡稱 新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56013號就偽造文書部 分、以112年度偵字第4107號就詐欺部分，分別為不起訴處 分確定在案，此有上開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112 年度上聲議字第6340號駁回再議處分書、新北地檢署113年1 月8日新北檢貞仁112偵56013字第1139002102號函、臺灣高 等檢察署113年1月19日檢紀藏113上聲議786字第1139005020 號函等在卷可憑（見本院卷二第593-599頁；卷三第15-17、 106-118頁），並經本院依職權調閱上開卷宗核閱無訛，上 開兩案經檢察官以雙掛號方式合法傳喚，原告無正當理由未 到庭，檢察官無從命身為告訴人之原告具結以實其說，益徵 原告於刑事之告訴、本件之起訴主張，實難遽信為真。 　3.是原告備位之訴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第185條 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遭詐欺侵權之3,290萬元損害，亦 於法無據。 六、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之訴依⒈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 、第185條、第213條第1項請求回復原狀。⒉依民法第92條第 1項撤銷後，依民法第113條請求回復原狀（上開⒈⒉為選擇合 併），請求確認並回復原告就系爭抵押權之登記，以及備位 之訴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及後段、第185條規定，請求 被告連帶賠償3,290萬元之損害，均於法無據。被告備位之 訴既受敗訴判決，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 擊防禦方法，經本院審酌後，認與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 ，爰不另一一論述，附此敘明。 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信樺 　　　　　　　　　 　　　　　　　　　　　　　　　　　　法　官　鄧雅心 　　　　　　　　　　　　　　　　　　 　　　　　　　　　　　　　　　　　　法　官　劉容妤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書記官　廖宇軒

2025-03-26

PCDV-111-重訴-447-20250326-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清償債務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231號 上 訴 人 透明實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林志龍 訴訟代理人 陳泰溢律師 羅子武律師 陳冠甫律師 上 訴 人 吳育菱 訴訟代理人 徐沛曛律師 謝昆峯律師 被上訴人 戴利玲 訴訟代理人 余淑杏律師 張凱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債務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8月 4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62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 ，本院於114年2月2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連帶給付超過附表所示金額部分，及該部分 之假執行宣告，暨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審（除確定部分外）及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 二分之一，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按債權人以各連帶債務人為共同被告提起給付之訴，以被告 一人提出非基於其個人關係之抗辯，而經法院認為有理由者 ，得適用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之規定（最高法院41年台 抗字第10號民事判例意旨參照）。本件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 訴人透明實業有限公司(下稱透明公司)向其借款，並邀吳育 菱為連帶保證人，原審判決後透明公司以兩造間無借貸關係 為由提起上訴，非單純基於個人關係為抗辯，上訴效力自應 及於吳育菱，爰將吳育菱併列為上訴人，合先敘明。 二、被上訴人主張：透明公司前邀員工吳育菱為連帶保證人向伊 借款（下稱系爭借款），並於民國108年3月28日簽立借貸合 同（下稱系爭借貸契約），約定借款金額為新臺幣(下同)40 0萬元，借款期間至109年12月31日，期滿時應一次清償本金 ，借貸期間利息每月10萬元，如未依約還款，則應自遲延日 起給付按年息10％計算之遲延利息，及每日每萬元計付20元 之懲罰性違約金；伊於預扣第一個月利息後，已將390萬元 於108年9月39日匯入透明公司指定之吳育菱所開立華泰商業 銀行○○分行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華泰銀行帳戶）， 吳育菱並簽發票面金額400萬元之支票作為擔保，透明公司 與伊嗣再將還款期限合意延至110年12月31日。詎透明公司 自110年5月1日起，即未依約清償每月應付之10萬元利息， 待清償期屆至亦未還款，經伊多次催請未果，上訴人自應就 所欠系爭借款400萬元，110年5至12月應付利息46萬6667元 ，及自111年1月起按前開標準加計之遲延利息與違約金，連 帶負給付之責等語。爰依系爭借貸契約、消費借貸、連帶保 證法律關係，求為判決上訴人連帶給付446萬6667元，及其 中400萬元加計自111年1月1日起按年息10％計算之利息，暨 每日8000元之違約金(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 服，提起上訴；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述)。並於本院答辯 聲明：上訴駁回。 三、上訴人則以：㈠透明公司部分：吳育菱曾為伊之員工，前雖 提議可向被上訴人借款，惟因被上訴人提出可借貸400萬元 及每月10萬元利息（即月息2.5％）之條件不符合伊預期，雙 方就借貸必要之點難認已有合意，若伊真有需求，亦無可能 要求被上訴人將系爭借款匯入吳育菱之華泰銀行帳戶，遑論 系爭借貸契約未經訴外人即伊之負責人林志龍親簽確認，吳 育菱收受系爭借款後亦從未轉交予伊，且被上訴人追討欠款 時，亦係由吳育菱之母即訴外人陳麗珠以其名下臺北市○○區 ○○街○段000號0樓房地（下稱○○房地）設定抵押供作擔保（ 下稱系爭抵押權），可見系爭借貸契約應係存在被上訴人與 吳育菱間。倘仍認係伊借款，被上訴人所匯款項僅390萬元 ，且民法第205條關於約定利率上限規定係自110年7月20日 起施行，此後超過年息16％者應歸無效，又系爭借貸契約之 違約金約定亦屬過高，而有酌減必要；況被上訴人已持准予 拍賣○○房地民事確定裁定聲請強制執行，並受償相當本息， 本件絕非如被上訴人主張其未獲任何清償；㈡吳育菱部分： 透明公司自101年起陸續有資金需求，伊係受林志龍指示授 權，代透明公司對外籌措營運資金，並於108年3月28日向被 上訴人借款及擔任連帶保證人；嗣因被上訴人向透明公司求 償未果，一再向伊催請還款，伊母親陳麗珠念伊無償債能力 ，始同意以○○房地設定系爭抵押權予被上訴人；各等語，資 為抗辯。並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 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 請均駁回。 四、查，㈠吳育菱前向被上訴人表示其代理透明公司欲借款400萬 元，並於108年3月28日以透明公司名義與被上訴人簽立系爭 借貸契約，約定清償日為109年12月31日，借貸期間每月計 息10萬元，逾期未清償則應按年息10％加計遲延利息，且應 支付以每日每萬元20元計算之違約金；吳育菱並以個人名義 擔任連帶保證人，及簽發票面金額400萬元之支票作擔保；㈡ 被上訴人隨於108年3月29日匯付共390萬元至吳育菱之華泰 銀行帳戶；㈢被上訴人與吳育菱嗣另合意將還款期限延至110 年12月31日等情，有系爭借貸契約、匯出匯款憑證、華泰銀 行帳戶歷史資料明細在卷可稽(原審卷一第54、55頁、第68 至71頁、卷二第259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 396頁），堪信為真。 五、本件應審究者為㈠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借貸契約存在於其與透 明公司間，是否有理？㈡如是，被上訴人依系爭借貸契約、 連帶保證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系爭借款、利息、 遲延利息與違約金，有無依據？又金額應為若干？茲分別論 述如下： 　㈠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借貸契約存在於其與透明公司間，是否有 理？ 　1.按稱消費借貸者，謂當事人一方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 有權於他方，而約定他方以種類、品質、數量相同之物返還 之契約，民法第474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所謂消費借貸法律 關係之成立，如於當事人間確已存在本於借貸之意思合致， 並有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所有權於他方之行為完成，即足 當之。次按債權債務之主體，以締結契約之當事人為準，契 約成立生效後，因契約所生之債權債務關係即存在於該締約 之當事人間。而締約之當事人為何人，應以締約當時之事實 及其他一切證據資料作為判斷之標準（最高法院109年度台 上字第2638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2.經查： 　　⑴吳育菱前以透明公司代理人身分，向被上訴人討論借貸可 能，雙方隨於108年3月28日簽立系爭借貸契約，由吳育菱 代透明公司及其負責人林志龍完成蓋印，所用印章亦為真 正等情，兩造並無爭執，且有卷附系爭借貸契約、經濟部 商業司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結果為憑（見原審卷一 第21至26頁、第54、55頁）；足可認定被上訴人主張系爭 借貸契約乃吳育菱有權代理透明公司與其商談議定，據以 成立之消費借貸法律關係自應存在於被上訴人與透明公司 間，確屬有理。 　　⑵透明公司固抗辯吳育菱未獲林志龍之充分授權同意，即擅 自向被上訴人借得系爭借款，難認透明公司為系爭借貸契 約之當事人云云。惟查： 　　　①按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有法 院或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正，民事訴訟法第358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當事人已承認私文書上之印文為 真正，僅否認係其本人或代理人所蓋時，依舉證責任分 配原則，應由為此爭執之當事人負舉證責任；故若協議 書上印文為真正，該協議自應推定為真正，倘具名之當 事人否認有為授權，依舉證責任分配之法則，應由其就 此爭執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315號 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次按印章由自己蓋用，或由有權 使用之人蓋用為常態，由無權使用之人蓋用為變態，故 主張變態事實之當事人，應就此負舉證責任；是若當事 人主張文書上印文係遭他人盜蓋或逾越其授權條件等節 ，依上說明，自應由其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0年度 台上字第303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②證人林志龍於原審已到庭證稱：透明公司從事土地開發 整合業務，案子很多，在沒有營收期間需要有儲備金維 持公司營運；在108年1、2月間吳育菱向伊表示被上訴 人有一筆400萬元閒置資金可以借給透明公司，月息是1 .5％，伊認為一個月6萬元的利息透明公司可以支付，且 向被上訴人借這400萬元可以充沛公司資金，故同意吳 育菱可以透明公司名義借款，且當時透明公司的大小章 都是由吳育菱保管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87、188、191 、192頁）；顯示吳育菱替透明公司對外籌措營運所需 資金，並向被上訴人討論借款可能，確係基於透明公司 負責人之授意，最終方得以該公司名義完成簽約，此亦 與被上訴人雖係見吳育菱出面協調，然系爭借貸契約借 款人實乃透明公司之理解相合，吳育菱代理所為當非無 權之舉。 　　　③雖證人林志龍另又改稱：伊認知是以伊個人跟被上訴人 借錢給透明公司用，是伊個人與被上訴人間之借貸關係 云云（見原審卷二第191、193頁）。但查，林志龍前經 認與吳育菱涉嫌共同違反銀行法經檢察官提起公訴，於 原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4號刑案審理中，即已自承透明 公司確曾於108年3月間向被上訴人借款400萬元（見原 審卷二第107頁），且於系爭借貸契約簽立後，其亦不 否認後續均會將每月所付被上訴人之利息支出記入透明 公司會計帳內（見本院卷二第176頁），倘借款之人實 乃林志龍而非透明公司，實不致此，徒以前開翻異陳詞 ，無足為有利透明公司認定依據。 　　　④透明公司復辯謂對外借款時伊負責人林志龍均會親簽核 對，系爭借貸契約之訂立則否，與該公司辦理借貸準則 有違云云；惟透明公司曾依續繳付系爭借款利息至110 年4月乙情，為兩造所不爭，參照林志龍於本院所述： 後來吳育菱回報伊被上訴人同意這個借款條件，所以透 明公司會計帳就記載每月給付利息金額等語（見本院卷 二第175、176頁），亦明系爭借貸契約簽立後透明公司 即如實認列利息支出，表明願受契約拘束之意，從未因 林志龍不曾於契約上簽名而有異，是其前揭所辯亦非可 採。 　　　⑤透明公司又辯稱吳育菱之母陳麗珠於111年2月10日以其 所有○○房地設定系爭抵押權，用以擔保吳育菱對被上訴 人所負債務，可認實際借款者應為吳育菱云云，並引系 爭抵押權他項權利證明書為證（見本院卷二第315頁） 。然查，吳育菱之前配偶為被上訴人親屬，此為彼等所 是認，被上訴人因系爭借款屆清償期後無法順利取回， 自111年1月間起對吳育菱多所怨懟，甚於臉書發文公開 指謫吳育菱及其前配偶（見原審卷一第363頁網頁截圖 ），身為至親之陳麗珠不忍吳育菱承受如此抨擊，遂同 意擔任其物上保證人，實合情理，殊難憑以率謂吳育菱 方為系爭借貸契約之借款人。 　　　⑥基此，系爭借貸契約上留存之透明公司與其負責人林志 龍之印文既為真正，該公司又無法舉證證明吳育菱代向 被上訴人商量借款乃無權所為，系爭借貸契約之借款人 自應認係透明公司無誤。 　　⑶至透明公司抗辯當時係允由吳育菱以月息1.5％向被上訴人 借款400萬元，但吳育菱卻同意依被上訴人所請給付月息2 .5％，就此重要事項意思表示未見一致，難認系爭借貸契 約有效成立云云。但查： 　　　①透明公司斯時授權吳育菱得以月息1.5％代向被上訴人支 借現款，既如前述，於此範圍內透明公司與被上訴人自 已就成立消費借貸契約必要之點達成合意；雖吳育菱自 承待將被上訴人要求之月息2.5％乙情回報後，林志龍並 未接受，但考量透明公司亟需資金，伊方會以此條件與 被上訴人簽約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74頁），可知吳育 菱確有越權代理之情，然亦僅使透明公司不願承認月息 超過1.5％之部分，無從對該公司發生效力而已，系爭借 貸契約當不致於全歸無效，透明公司以上所辯，容有誤 會。 　　　②被上訴人固主張透明公司關於系爭借款月息所作代理權 之限制，不得對抗伊云云。惟按代理權之限制及撤回， 不得以之對抗善意第三人。但第三人因過失而不知其事 實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07條定有明文；考其立法理 由，係於尊重本人將代理權授與代理人「後」之限制、 撤回自主權同時，仍得對善意無過失之交易相對人予以 適度維護，俾免其蒙受不測損害，則該他人如欲主張有 足資保護之信賴存在，自應具備因本人行為致生信賴、 經充分授權代理之權利外觀，與本身無可歸責等要件始 可；則細繹吳育菱於原審所述：那時伊問被上訴人，說 透明公司有資金需求，問被上訴人是否想賺利息，原告 就說可以借透明公司400萬元，利息是月息2.5％；伊詢 問後跟林志龍回報，林志龍雖覺太高，伊還是以月息2. 5％跟被上訴人簽約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74頁），可知 系爭借款每月利息若干乙事，始終僅在吳育菱、被上訴 人間進行討論，甚就月息2.5％部分亦是被上訴人主動提 出，而非吳育菱基於已先取得之具體授權範圍，再和被 上訴人磋商細節，是於本件實難斷言透明公司有何先因 其所為，足致被上訴人產生信賴之合理基礎，亦無由遽 認吳育菱當時存在得自決月息多寡之權利外觀，故不論 被上訴人是否善意或有無過失，其應不得主張透明公司 給付借貸期間利息之義務須以月息2.5％為計。 　　⑷按金錢借貸契約係屬要物契約，故利息先扣之金錢借貸， 其貸與之本金額應以利息預扣後實際交付借用人之金額為 準，該預扣利息部分，既未實際交付借用人，自不成立金 錢借貸（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1682號民事判決意旨參 照）。查，透明公司於與被上訴人簽訂系爭借貸契約後， 被上訴人並已為款項給付，然所匯金額據其所稱因先預扣 10萬元，故僅390萬元，是於本件應認系爭借款之金額實 為390萬元。至透明公司所辯被上訴人係將款項匯入吳育 菱之華泰銀行帳戶後，吳育菱並未轉交云云；苟若為真， 透明公司其後豈願依約逐月繳息？況按債權債務之主體， 以締結契約之當事人為準，凡以自己名義訂立借款契約， 而成為契約所載之債務人，無論實際享用借款之人為何人 ，該債務人對於債權人即當然應負契約上當事人之責任（ 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1478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承此說明，透明公司以上所辯，衡情亦屬其與吳育菱之內 部爭議，要難否定系爭借貸契約已然成立生效之事實。 　3.依上所述，被上訴人主張吳育菱有權代理透明公司與其簽訂 系爭借貸契約，並在被上訴人交付系爭借款390萬元後，於 被上訴人和透明公司間有效成立，核為有理。 　㈡被上訴人依系爭借貸契約、連帶保證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 連帶給付系爭借款、利息、遲延利息與違約金，有無依據？ 又金額應為若干？ 　1.依系爭借貸契約第2條、第3條㈠、㈢、㈣約定所示，本件借貸 期間至109年12月31日止，期間屆至雙方得協議延長；借貸 期間透明公司每月應支付利息10萬元；如屆期未能還款，則 應自遲延日起，依年息10％按日給付遲延利息，併給付以每 日每萬元20元計算之違約金（見原審卷一第54頁）。又按連 帶保證，係指保證人與主債務人就同一債務，對於債權人各 負全部之給付責任而言。 　2.查，系爭借貸契約第2條原定借款期限為109年12月31日，嗣 經吳育菱代理透明公司與被上訴人協議延至110年12月31日 乙情，為兩造所不爭，透明公司亦未否認於清償期屆至後不 曾還款；本件既經被上訴人依約請求，透明公司自負有返還 系爭借款，及給付所生利息、遲延利息及違約金之義務；且 吳育菱身為系爭借貸契約之連帶保證人，故就透明公司對被 上訴人所負給付義務，亦應負連帶責任。至被上訴人另依消 費借貸法律關係為同一請求部分，即無庸予以審究。 　3.又被上訴人於本件實際貸與之金額乃390萬元，而非如其主 張之400萬元，已見如前，另就被上訴人併為請求之利息、 遲延利息與違約金部分，詳述如下： 　　⑴關於借貸期間利息部分： 　　　①被上訴人主張透明公司於借貸期間僅就110年4月以前之 利息部分曾有給付，然對同年5月起所生利息未再清償 乙情，業據其提出國泰世華銀行、中國信託銀行存摺交 易明細為憑（見原審卷一第107至113頁），並為上訴人 所是認，可認屬實。惟因吳育菱代為簽約時，就每月利 息超過1.5％部分有逾越授權之情，已如前述，於此自應 認兩造約定之月息標準為1.5％。 　　　②另按民法第205條原規定：「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 20者，債權人對於超過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前 開規定嗣經修正為：「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16者 ，超過部分之約定，無效。」，並依民法債編施行法第 36條第5項規定於110年7月20日生效施行。又按民法債 編施行法第10條之1規定：「修正之民法第205條之規定 ，於民法債編修正施行前約定，而於修正施行後發生之 利息債務，亦適用之。」，故凡發生於110年7月20日前 之當事人約定利率，仍受修正後民法第205條規定之限 制。查，系爭借貸契約於借貸期間所定利率換算成年息 為18％（計算式：1.5％×12＝18％），已高於民法第205條 修正後之利率上限，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於110年7月 20日以後超過年息16％之約定利率部分為無效，洵屬有 據；準此，被上訴人有權請求之借貸期間利息部分，應 為110年5月1日至7月19日以年息18％計算之15萬2855元 （計算式：390萬元×18％÷12×〈2＋19/31〉＝15萬2855元， 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下同），及同年7月20日至12月3 1日以年息16％計算之28萬0129元（計算式：390萬元×16 ％÷12×〈12/31＋5〉＝28萬0129元），合計43萬2984元。 　　⑵關於遲延利息部分： 　　　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借款於清償期屆至後，就系爭借款未獲 償部分，應自111年1月1日起按年息10％計算遲延利息，因 與系爭借貸契約第3條㈢約定內容相符，應屬可信。 　　⑶關於違約金部分： 　　　①依系爭借貸契約第4條約定：「如乙方（即上訴人）屆期 未依約還款時，乙方除需依本合同約定給付遲延利息及 違約金外，如因此造成甲方（即被上訴人）之損害，乙 方亦應賠償甲方。」（見原審卷一第54頁），可知兩造 已約明上訴人不因契約已定有第3條㈣違約金給付條款， 其即得免除違約肇致被上訴人另受損害之賠償義務，是 被上訴人主張前開違約條款性質應為懲罰性違約金，核 屬有理。 　　　②按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額，民 法第252條定有明文。又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不履行 債務時，應支付違約金，為民法第250條第1項所明定。 雙方約定之違約金債權，於有違約情事時，其請求權即 已發生。違約金有損害賠償性質及懲罰性質，當事人約 定之違約金究屬何者，應依當事人之意思定之。前者以 違約金作為債務不履行所生損害賠償總額之預定；後者 則以強制債務履行為目的，確保債權效力之強制罰，具 有懲罰性，債務人於違約時除應支付違約金外，仍應依 契約之約定或其他債之關係負損害賠償責任。而約定之 違約金是否過高？前者以債權人所受損害為主要準據， 後者則非以債權人所受損害為唯一審定標準，尚應參酌 債務人違約時之一切情狀（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 334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審以系爭借貸契約第3 條㈣約以若未如期清償系爭借款，上訴人應自遲延日起 以每日每萬元20元計付違約金，換算即為年息73％（計 算式：20元÷1萬元×365天＝0.73）；併斟酌現今社會經 濟雖有通膨狀況，然整體仍屬低利時期，債權約定利率 依民法第205條規定超過年息16％即歸無效，且被上訴人 已得就遲延利息依約主張，縱上訴人未如期還款，被上 訴人所受不利益應可藉此方式為適度填補；況於本件吳 育菱就被上訴人所指情事大抵並無爭執，透明公司雖否 認有責，然究係針對吳育菱是否存在越權或無權代理之 具體情節以為置辯，尚非全無所本，難認其等拒絕履約 純粹出於惡意，故為增耗被上訴人訴訟成本與費用等情 狀，是認兩造約定之違約金，確有過高之情，上訴人請 求予以酌減核屬有據，並應酌減至年息6％為適當。 　　　③基此，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屆期仍未還款，構成違約情 事，應依系爭借貸契約第3條㈣之約定，以未清償系爭借 款金額按年息6％計付懲罰性違約金，應屬有據。 　4.上訴人另抗辯被上訴人嗣已聲請拍賣陳麗珠供作擔保之○○房 地，其主張之前開債權曾獲清償等語；此為被上訴人所否認 。經查： 　　⑴陳麗珠於111年2月10日以名下○○房地設定系爭抵押權予被 上訴人，用以擔保吳育菱對被上訴人之相關債務，當中包 括本件吳育菱擔任系爭借貸契約連帶保證人所負前開債務 ，及其另向被上訴人借貸（下稱另筆借貸契約）所生欠款 ，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借貸合同在卷可考（見原審卷一 第207、208頁）。 　　⑵被上訴人嗣以吳育菱屆期未能清償系爭與另筆借貸契約欠 付款項為由，向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士林地院）聲請 拍賣○○房地獲准確定，繼據以聲請執行，此經本院調取士 林地院111年度司拍字第164號、112年度司執字第31485號 （下稱系爭執行事件）案卷核閱無誤；且於系爭執行事件 中，陳麗珠之○○房地業經拍定由他人買受，執行所得價款 為1681萬8588元，此觀卷附系爭執行事件強制執行金額分 配表亦明（見本院卷一第303、304頁）。 　　⑶細查被上訴人除執行等程序費用外，於系爭執行事件所受 分配金額，乃為利息債權之104萬5479元，與本金債權之6 75萬0199元（計算式：779萬5678元－104萬5479元＝675萬0 199元）（見本院卷一第305頁）；又被上訴人於系爭借貸 契約貸與款項為390萬元，另筆借貸契約實際借款金額則 為1170萬元（見原審卷一第209頁匯款申請書），系爭借 貸契約清償期經延長後為110年12月31日，而依吳育菱所 述另筆借貸契約之清償期於延長後亦為同日（見本院卷一 第394頁），另有被上訴吳育菱於另筆借貸供作擔保，到 期日即為110年12月13日之支票為憑（見原審卷一第211頁 ）；審諸系爭、另筆借貸契約之清償期相同，所生債務於 被上訴人聲請執行時均已屆清償期，並同有○○房地、吳育 菱提供之支票為擔保，且難認被上訴人何項債權受償得獲 益較多，復無證據可徵○○房地經拍賣換價時，陳麗珠曾作 清償指定，是依民法第322條第3款規定，被上訴人於系爭 執行事件所受清償，當應按系爭、另筆借貸契約之借款本 金債權比例1：3（即390萬元：1170萬元），計算各自抵 充程度。 　　⑷準此，被上訴人於系爭執行事件受償債權本金675萬0199元 ，屬系爭借貸契約借款本金抵充之金額應為168萬7550元 （計算式：675萬0199元×1/4＝168萬7550元），利息部分 抵充之金額應為26萬1370元（計算式：104萬5479元×1/4＝ 26萬1370元）；則系爭借貸契約之借款本金雖經前開清償 ，餘額221萬2450元（計算式：390萬元－168萬7550元＝221 萬2450元）仍應由上訴人連帶給付，又兩造同意以上獲償 利息得從系爭借貸契約於借貸期間利息扣除（見本院卷二 第175頁），是上訴人另應連帶給付之尚欠利息部分即為1 7萬1614元（計算式：43萬2984元－26萬1370元＝17萬1614 元）。 　　⑸至被上訴人主張其於系爭執行事件受償款項，均應依民法 第323條規定盡先抵充系爭借款已生利息云云。然按前開 法文並非強行規定，非不得經債權人同意先抵充原本，或 經當事人合意以契約變更抵充順序（最高法院111年度台 上字第95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系爭執行事件直至製作 強制執行金額分配表，既未見包括被上訴人在內之當事人 有何異議，堪證以該表所列方式分配本息清償順序與比例 ，業經彼等同意確認，被上訴人於本件再事爭執，殊非可 取。 　5.綜上，被上訴人依系爭借貸契約與連帶保證法律關係，得於 本件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之系爭借款應為221萬2450元，借 貸期間利息應為17萬1614元；又兩造不爭執被上訴人係於11 3年3月12日收受系爭執行事件案款（見本院卷一第584頁） ，故上訴人另應連帶給付年息10％之遲延利息，與年息6％之 違約金部分，自清償期屆至翌日即111年1月1日起至113年3 月11日止應以390萬元計算，自113年3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 則應以221萬2450元計算，詳如附表所示。 六、從而，被上訴人依系爭借貸契約及連帶保證法律關係，請求 上訴人連帶給付如附表所示金額，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 此範圍，則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超過前開應准許部分 （即原判決主文第一項命上訴人連帶給付超過238萬4064元 ，及超過390萬元自111年1月1日起至113年3月11日止、221 萬2450元自113年3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10％計算之 遲延利息；第二項命上訴人連帶給付超過390萬元自111年1 月1日起至113年3月11日止、221萬2450元自113年3月12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違約金部分），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於法即有未洽，上訴人就此部分指謫原判決不當， 求予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將此部分予以廢棄，並改判 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前開應准許部分，原審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於法核無違誤。上訴人仍執前詞指謫原判決此部分 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爰判決如 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楊絮雲 　　　　　　　　　　　　　　法　官　徐雍甯 　　　　　　　　　　　　　　法　官　盧軍傑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 但書或第 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李佳姿　　　　　　　 附表：上訴人應連帶給付內容　　　 項目 金額（新臺幣） 系爭借款本金 221萬2450元 借貸期間利息 17萬1614元 遲延利息 1.自111年1月1日起至113年3月11日之部分，以本金390萬元依年息百分之10計算之。 2.自113年3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之部分，以本金221萬2450元依年息百分之10計算之。 違約金 1.自111年1月1日起至113年3月11日之部分，以本金390萬元依年息百分之6計算之。 2.自113年3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之部分，以本金221萬2450元依年息百分之6計算之。

2025-03-26

TPHV-113-上-231-20250326-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58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59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6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翠鳳 選任辯護人 張家豪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1年 度訴字第542號、112年度金訴字第90號、第237號，中華民國113 年7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 偵字第3965號、第4514號、第5094號、第5460號、第5520號、第 5555號、第6405號、第6467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11年度偵 字第5207號、第10492號、同署112年度偵字第654號、第8330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林翠鳳犯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37罪），各處如原判決附表一至四 所示之刑及定執行刑有期徒刑3年，並為沒收之諭知，經核 原判決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 用原判決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另就上訴 部分及新舊法比較補充說明如下。 二、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檢 察官、被告林翠鳳及其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審 酌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均核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 低之瑕疵，亦認以其等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是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之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其他憑以認定犯罪事 實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犯罪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亦無違 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 亦認均具有證據能力。 三、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並不知同案被告宋奇恩係從事詐欺 ，同案被告宋奇恩僅告知被告林翠鳳所提供之帳戶為博弈所 用，而被告則是知悉廖翊伶等人有資金需求，方介紹其等與 同案被告宋奇恩聯繫，被告僅是居間介紹及代轉帳戶資料， 從未獲得任何報酬，主觀上僅具幫助之故意，應僅構成幫助 犯，且被告並無與其他正犯有犯意之聯絡，亦未參與詐欺、 洗錢構成要件之行為，原審論以加重詐欺及洗錢正犯實有誤 會，請求改判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等語。 四、本院之論斷： 　㈠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共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 犯罪行為之一部，彼此協力、相互補充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 ，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故不以實際參與 犯罪構成要件行為或參與每一階段之犯罪行為為必要。又共 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 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444 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詐欺集團為實行詐術騙取款項， 並蒐羅、使用人頭帳戶以躲避追緝，各犯罪階段緊湊相連， 仰賴多人縝密分工，相互為用，方能完成集團性犯罪，雖各 共同正犯僅分擔實行其中部分行為，仍應就全部犯罪事實共 同負責；是縱有部分詐欺集團成員未直接對被害人施以詐術 ，惟分擔收購、領送帳戶資料之「收簿手（取簿手、領簿手 ）」、配合領取贓款之「車手」及收取詐欺贓款後繳回上游 之「收水」，均係該詐欺集團犯罪歷程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 ，且集團成員係以自己犯罪之意思，參與部分犯罪構成要件 之行為，自屬共同正犯。又依現今詐欺集團詐騙之犯罪型態 及模式，詐欺集團成員分工細緻，除負責收取帳戶之「取簿 手」外，另有其他對被害人施用詐術之機房話務、領取款項 之「車手」及收款繳回集團之「收水」，此應為參與成員主 觀上所知悉之範圍，則參與成員既知悉所屬詐欺集團之成員 已達三人以上，仍在本案犯行之合同犯意內，各自分擔犯罪 行為之一部，而相互利用其他詐欺集團成員之部分行為以遂 行犯罪之目的，即應就其所參與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 負全責。 　㈡被告雖辯稱並無與其他正犯有犯意之聯絡，亦未參與詐欺、 洗錢構成要件之行為等語。然查： 　⒈證人即同案被告宋奇恩於警詢時證述：我擔任詐欺水房，主 要從事載人頭帳戶開戶人去辦理網銀、綁定約定帳號等業務 ，另外遇到金融帳戶內贓款無法提出時，協助指導人頭帳戶 開戶人去應付銀行行員，將帳戶內贓款領出來。人頭帳戶提 供者都會知道提供帳戶是要做詐欺工作轉帳。被告擔任找人 頭帳戶的角色，她知道收購金融帳戶是要從事詐欺轉帳工作 。我手機飛機軟體中「控管」群組是我們收購的人頭金融帳 戶，要成員去控管人頭帳戶的人，我會在這個群組，是我要 拿酬勞給控管人員，酬勞是由賴柏呈支付，群組的賴哥是賴 柏呈。群組對話內容有「吳杏梅-台銀」、「鄞秉和-台銀」 、「蔡亞霖-中信」等就是我們收購回來的人頭帳戶及所屬 銀行簡稱。我手機飛機軟體「發」群組是賴柏呈（飛機軟體 暱稱「威爾史密斯」）底下詐欺工作的群組，賴柏呈負責提 供資金供詐欺工作運作等語（原審訴第542號卷第421、424～ 426、429、434～436頁、警1672卷第9頁）；於原審審理時證 述：我在詐欺集團收簿子還有載人頭去指定地點。林翠鳳負 責找人頭，收簿子，我跟她搭配，她收到簿子會交給我，我 交給她報酬，她應該知道我的上手是賴柏呈，有時候錢拿比 較慢時，我會跟她講是因為上面有拖到，所以我沒有辦法準 時拿給她，有跟林翠鳳說我是幫別人收帳戶的。林翠鳳知道 人頭帳戶的用途，一種是博奕，一種是洗錢，看她要哪一種 ，價碼不同，我有跟林翠鳳講簿子是要洗錢的。我有收到鄞 秉和、蔡亞霖、廖翊伶、吳杏梅的帳戶，有將他們的報酬交 給林翠鳳。林翠鳳交吳杏梅的帳戶，拿超過新臺幣（下同） 10萬元現金，當時行情一本是8至12萬元，林翠鳳介紹的人 頭帳戶出問題是由林翠鳳負責，因為我無法聯絡到吳杏梅或 吳政展，111年1月12日當時第一次見吳政展與吳杏梅，由林 翠鳳聯絡，由我載林翠鳳、吳政展至銀行，讓吳杏梅把鎖住 的錢領出來，並因為林翠鳳的請求，載廖翊伶去銀行補辦提 款卡、陪鄞秉和去處理網路銀行線上約定開通事宜。我收帳 戶的原則就是直接告知對方是要做什麼用途的，大家心甘情 願買賣這樣就好等語（原審訴字第542號卷七第184～188、19 6～198、200、209、220、221、227～230頁、原審訴字第542 號卷八第173、178～179頁）。證人即被告男友蔡亞霖於警詢 及偵查中亦證述：我手機飛機群組對話有提到「可能有專案 他們老闆不知道。上次有專案就休息一個禮拜不用進去」等 內容，是因林翠鳳所屬公司從事詐欺犯行，獲知有詐欺專案 後，就先暫停詐欺機房運作。我知道林翠鳳拿我的中國信託 銀行金融帳戶存簿、金融卡及網路銀行要做詐騙被害人的人 頭帳戶使用。民國111年2月14日蒐證影像是林翠鳳帶我到中 國信託銀行嘉義分行綁定銀行金融帳戶，我實際拿到15000 元。我也有帶鄞秉和去臺灣銀行辦理更新帳戶，由林翠鳳聯 絡她的上手跟鄞秉和聯繫。之前吳政展有一直打電話來要林 翠鳳趕緊拿給他向吳杏梅收取銀行簿子的錢，我才知道吳政 展收取報酬為6、7萬元，林翠鳳稱110年12月30日給吳政展7 萬元等語屬實，並供述我載林翠鳳返回嘉義找阿康（宋奇恩 ）拿錢，又到虎尾給吳政展等語（偵字第3965號卷三第15、 22～24頁、第163～166頁、警1672號卷第128～129頁）。而證 人宋奇恩、蔡亞霖與被告並無仇怨，且宋奇恩與其以兄妹相 稱，蔡亞霖則為被告男友，均無誣陷被告之必要，然渠等均 證述被告為收購人頭帳戶之人，宋奇恩稱被告知悉是詐欺集 團收簿子、洗錢之用、洗錢用的簿子報酬較高，所有的帳戶 一本行情都大概8至10萬元的價錢，且有拿給被告，作博奕 的錢比較少，1個月約3至5千元等語，蔡亞霖亦證稱知道被 告受取之帳戶作為詐欺被害人之人頭帳戶使用，有駕車載被 告轉交宋奇恩交付的7萬元給吳政展等語，足認被告主觀上 知悉所收購之人頭帳戶係作為詐欺匯款、洗錢之用，而可收 取高額報酬無疑。 　⒉參以吳杏梅與吳政展於110年12月14日至111年1月20日之對話 紀錄，吳政展表示「妳看妳那邊有沒有人缺錢的 租簿子 14 天3萬」、「我私下給你1萬 郵局、農會不行 要銀行的」、 「一人限1本」、「如果他可以來住我們這 控管5天更好」 、「但要開通網銀」、「基本上是沒風險 但也不是100％沒 風險」、「我跟妳說的那個 簿子的 妳有國泰嗎？ 10萬」 、「用3天左右」、「弄完妳再去結清就好」、（原審訴字 第542號卷四第12～15頁），由上開同案被告吳政展向吳杏梅 傳達之訊息，均可知吳政展所需之人頭帳戶，需短時間控管 帳戶申請人，顯與一般詐欺集團恐擔心人頭帳戶申請者黑吃 黑而需予以短期住宿以控管其使用所提供之帳戶情形相符， 則吳政展將吳杏梅之臺灣銀行帳戶交與被告，並自被告處取 得7萬元之對價（吳政展再轉交吳杏梅其中3萬元），吳杏梅 、吳政展既均知悉係作為詐騙使用，豈有收取帳戶之被告卻 毫不知情，益徵被告所辯不足採信。 　⒊被告於本案負責經手蒐集、收取證人廖翊伶、吳杏梅、鄞秉 和、蔡亞霖4人人頭帳戶資料之工作，需遊說或透過共同被 告吳政展遊說渠等提供人頭帳戶資料可獲取相當報酬，再將 取得之人頭帳戶資料交給同案被告宋奇恩，後轉交給所屬詐 欺集團，且在廖翊伶表示兆豐帳戶提款卡遺失，被告即聯繫 安排共同被告宋奇恩陪同辦理申請補發，在吳杏梅臺銀帳戶 發生無法提領（轉帳）問題時，則由被告聯繫與其接洽之同 案被告吳政展，帶同吳杏梅前去銀行臨櫃提款，並在旁等候 、監督，甚至配合假扮為吳杏梅的媽媽，與銀行行員交談， 使吳杏梅得以結清帳戶領出款項，進而取得吳杏梅所提領之 被害人匯入詐騙款項交付宋奇恩，而參與詐欺「取財」及隱 匿詐欺犯罪所得之洗錢等構成要件行為甚明。佐以被告在鄞 秉和申辦之網路銀行未開通線上約定轉帳帳戶功能，因自己 沒空處理，亦聯繫由同案被告宋奇恩陪同辦理，被告並帶同 蔡亞霖前往銀行申辦網路銀行綁定約定轉帳帳戶，從而，被 告所為顯然非單純立於居間介紹或代轉人頭帳戶資料，而是 需要確保所蒐集之人頭帳戶資料可以供作詐欺集團收取被害 人匯款後順利領款、轉帳使用，再交給同案被告宋奇恩及所 屬詐欺集團，被告分擔收購、領送帳戶資料、給付帳戶對價 之「收簿手」之責，而與詐欺集團相互搭配、利用，屬詐欺 集團詐欺被害人、洗錢犯罪計畫不可缺之重要部分。又被告 既知悉所屬詐欺集團之成員已達三人以上，仍在本案犯行之 合同犯意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而相互利用其他詐 欺集團成員之部分行為以遂行犯罪之目的，即應就其所參與 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負全責。 　㈢新舊法比較： 　　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先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6條 ，並自同年月16日施行（中間時法），復於113年7月31日修 正公布洗錢防制法全文，除第6、11條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 另定外，自同年8月2日施行生效（裁判時法）。應依刑法第 2條第1項之規定，就罪刑暨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 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 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 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⒈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原規定：「處 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113 年7月31日修正後移列至第19條第1項則為：「處3年以上10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 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 　⒉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 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 日修正後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者，減輕其刑。」，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將此部分移 列至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 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 者，減輕其刑」。 　⒊經綜合比較結果，本案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 且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依其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 項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前與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條文 內容相同，並無變更），法定刑因行為時法之第14條第3項 規定，量刑框架上限為有期徒刑7年，依裁判時法即修正後 之第19條第1項後段，其法定刑上限為有期徒刑5年，則行為 時法未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被告所 犯一般洗錢罪部分應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第1項後段規定。 　㈣駁回上訴之理由： 　⒈本院經核原審已敘述其認定被告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理由 ，以被告事證明確，依刑法第55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從一 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罪（37罪），並說明被告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適用，且 審酌關於刑法第57條科刑之一切情狀，各量處如原判決附表 一至四所示之刑，並定其應執行刑有期徒刑3年及諭知沒收 、追徵犯罪所得185,000元，係合法行使其量刑裁量權，其 認事用法皆無違誤，量刑、定刑及沒收之宣告亦均稱妥適， 並無任何偏重不當或違法之處。被告上訴意旨猶執前詞否認 犯行，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⒉至原審雖未及比較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規定，然被告就原判決附表一至四所犯一般洗錢等罪，均已 與其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依想像競合之規定，各 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故上開想像競合輕罪 之一般洗錢罪法定刑度之修正，不影響處斷刑之外部界限， 且被告並無坦承犯行，亦無自白減刑規定之量刑審酌事由， 故原審未及就洗錢防制法為新舊法比較適用，核不影響判決 結果，自不構成撤銷事由。 　⒊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第19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 項、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於本案 擔任收簿手，並未實際取得洗錢財物，雖就原判決附表二所 示吳杏梅臺灣銀行帳戶部分曾與吳杏梅前往提領267,800元 ，然已交付同案被告宋奇恩轉交上手，卷內並無證據證明被 告保有經由本案帳戶製造金流斷點之詐騙贓款，或查獲此部 分贓款之情形，若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絕對義務沒收 規定宣告沒收，毋寧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 不予宣告沒收。原審未及適用新法規定，說明對本案洗錢之 財物未宣告沒收、追徵，所持理由雖與本院略有不同，然結 果並無二致，自無撤銷原判決之必要，附此敘明。 五、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於審理期日到庭（被告所陳 報審理期日前一日就診之診斷證明書僅為過敏性鼻炎，並不 影響其言語行動或危及生命安全，顯無正當理由而不到庭， 本院卷第115、119頁），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之規定， 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73條、第368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松諺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雅婷、李鵬程追加起訴 ，檢察官周盟翔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逸梅 　　　　　　　　　　　　　　　　　　法　官　陳珍如 　　　　　　　　　　　　　　　　　　法　官　梁淑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沈怡君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113年7月31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26

TNHM-113-金上訴-1959-20250326-2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58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59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60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翠鳳 選任辯護人 張家豪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11年 度訴字第542號、112年度金訴字第90號、第237號，中華民國113 年7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 偵字第3965號、第4514號、第5094號、第5460號、第5520號、第 5555號、第6405號、第6467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11年度偵 字第5207號、第10492號、同署112年度偵字第654號、第8330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林翠鳳犯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37罪），各處如原判決附表一至四 所示之刑及定執行刑有期徒刑3年，並為沒收之諭知，經核 原判決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 用原判決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另就上訴 部分及新舊法比較補充說明如下。 二、本判決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檢 察官、被告林翠鳳及其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審 酌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均核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 低之瑕疵，亦認以其等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是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之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其他憑以認定犯罪事 實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犯罪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亦無違 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同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 亦認均具有證據能力。 三、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並不知同案被告宋奇恩係從事詐欺 ，同案被告宋奇恩僅告知被告林翠鳳所提供之帳戶為博弈所 用，而被告則是知悉廖翊伶等人有資金需求，方介紹其等與 同案被告宋奇恩聯繫，被告僅是居間介紹及代轉帳戶資料， 從未獲得任何報酬，主觀上僅具幫助之故意，應僅構成幫助 犯，且被告並無與其他正犯有犯意之聯絡，亦未參與詐欺、 洗錢構成要件之行為，原審論以加重詐欺及洗錢正犯實有誤 會，請求改判幫助詐欺及幫助洗錢等語。 四、本院之論斷： 　㈠按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共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 犯罪行為之一部，彼此協力、相互補充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 ，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故不以實際參與 犯罪構成要件行為或參與每一階段之犯罪行為為必要。又共 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 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4444 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詐欺集團為實行詐術騙取款項， 並蒐羅、使用人頭帳戶以躲避追緝，各犯罪階段緊湊相連， 仰賴多人縝密分工，相互為用，方能完成集團性犯罪，雖各 共同正犯僅分擔實行其中部分行為，仍應就全部犯罪事實共 同負責；是縱有部分詐欺集團成員未直接對被害人施以詐術 ，惟分擔收購、領送帳戶資料之「收簿手（取簿手、領簿手 ）」、配合領取贓款之「車手」及收取詐欺贓款後繳回上游 之「收水」，均係該詐欺集團犯罪歷程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 ，且集團成員係以自己犯罪之意思，參與部分犯罪構成要件 之行為，自屬共同正犯。又依現今詐欺集團詐騙之犯罪型態 及模式，詐欺集團成員分工細緻，除負責收取帳戶之「取簿 手」外，另有其他對被害人施用詐術之機房話務、領取款項 之「車手」及收款繳回集團之「收水」，此應為參與成員主 觀上所知悉之範圍，則參與成員既知悉所屬詐欺集團之成員 已達三人以上，仍在本案犯行之合同犯意內，各自分擔犯罪 行為之一部，而相互利用其他詐欺集團成員之部分行為以遂 行犯罪之目的，即應就其所參與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 負全責。 　㈡被告雖辯稱並無與其他正犯有犯意之聯絡，亦未參與詐欺、 洗錢構成要件之行為等語。然查： 　⒈證人即同案被告宋奇恩於警詢時證述：我擔任詐欺水房，主 要從事載人頭帳戶開戶人去辦理網銀、綁定約定帳號等業務 ，另外遇到金融帳戶內贓款無法提出時，協助指導人頭帳戶 開戶人去應付銀行行員，將帳戶內贓款領出來。人頭帳戶提 供者都會知道提供帳戶是要做詐欺工作轉帳。被告擔任找人 頭帳戶的角色，她知道收購金融帳戶是要從事詐欺轉帳工作 。我手機飛機軟體中「控管」群組是我們收購的人頭金融帳 戶，要成員去控管人頭帳戶的人，我會在這個群組，是我要 拿酬勞給控管人員，酬勞是由賴柏呈支付，群組的賴哥是賴 柏呈。群組對話內容有「吳杏梅-台銀」、「鄞秉和-台銀」 、「蔡亞霖-中信」等就是我們收購回來的人頭帳戶及所屬 銀行簡稱。我手機飛機軟體「發」群組是賴柏呈（飛機軟體 暱稱「威爾史密斯」）底下詐欺工作的群組，賴柏呈負責提 供資金供詐欺工作運作等語（原審訴第542號卷第421、424～ 426、429、434～436頁、警1672卷第9頁）；於原審審理時證 述：我在詐欺集團收簿子還有載人頭去指定地點。林翠鳳負 責找人頭，收簿子，我跟她搭配，她收到簿子會交給我，我 交給她報酬，她應該知道我的上手是賴柏呈，有時候錢拿比 較慢時，我會跟她講是因為上面有拖到，所以我沒有辦法準 時拿給她，有跟林翠鳳說我是幫別人收帳戶的。林翠鳳知道 人頭帳戶的用途，一種是博奕，一種是洗錢，看她要哪一種 ，價碼不同，我有跟林翠鳳講簿子是要洗錢的。我有收到鄞 秉和、蔡亞霖、廖翊伶、吳杏梅的帳戶，有將他們的報酬交 給林翠鳳。林翠鳳交吳杏梅的帳戶，拿超過新臺幣（下同） 10萬元現金，當時行情一本是8至12萬元，林翠鳳介紹的人 頭帳戶出問題是由林翠鳳負責，因為我無法聯絡到吳杏梅或 吳政展，111年1月12日當時第一次見吳政展與吳杏梅，由林 翠鳳聯絡，由我載林翠鳳、吳政展至銀行，讓吳杏梅把鎖住 的錢領出來，並因為林翠鳳的請求，載廖翊伶去銀行補辦提 款卡、陪鄞秉和去處理網路銀行線上約定開通事宜。我收帳 戶的原則就是直接告知對方是要做什麼用途的，大家心甘情 願買賣這樣就好等語（原審訴字第542號卷七第184～188、19 6～198、200、209、220、221、227～230頁、原審訴字第542 號卷八第173、178～179頁）。證人即被告男友蔡亞霖於警詢 及偵查中亦證述：我手機飛機群組對話有提到「可能有專案 他們老闆不知道。上次有專案就休息一個禮拜不用進去」等 內容，是因林翠鳳所屬公司從事詐欺犯行，獲知有詐欺專案 後，就先暫停詐欺機房運作。我知道林翠鳳拿我的中國信託 銀行金融帳戶存簿、金融卡及網路銀行要做詐騙被害人的人 頭帳戶使用。民國111年2月14日蒐證影像是林翠鳳帶我到中 國信託銀行嘉義分行綁定銀行金融帳戶，我實際拿到15000 元。我也有帶鄞秉和去臺灣銀行辦理更新帳戶，由林翠鳳聯 絡她的上手跟鄞秉和聯繫。之前吳政展有一直打電話來要林 翠鳳趕緊拿給他向吳杏梅收取銀行簿子的錢，我才知道吳政 展收取報酬為6、7萬元，林翠鳳稱110年12月30日給吳政展7 萬元等語屬實，並供述我載林翠鳳返回嘉義找阿康（宋奇恩 ）拿錢，又到虎尾給吳政展等語（偵字第3965號卷三第15、 22～24頁、第163～166頁、警1672號卷第128～129頁）。而證 人宋奇恩、蔡亞霖與被告並無仇怨，且宋奇恩與其以兄妹相 稱，蔡亞霖則為被告男友，均無誣陷被告之必要，然渠等均 證述被告為收購人頭帳戶之人，宋奇恩稱被告知悉是詐欺集 團收簿子、洗錢之用、洗錢用的簿子報酬較高，所有的帳戶 一本行情都大概8至10萬元的價錢，且有拿給被告，作博奕 的錢比較少，1個月約3至5千元等語，蔡亞霖亦證稱知道被 告受取之帳戶作為詐欺被害人之人頭帳戶使用，有駕車載被 告轉交宋奇恩交付的7萬元給吳政展等語，足認被告主觀上 知悉所收購之人頭帳戶係作為詐欺匯款、洗錢之用，而可收 取高額報酬無疑。 　⒉參以吳杏梅與吳政展於110年12月14日至111年1月20日之對話 紀錄，吳政展表示「妳看妳那邊有沒有人缺錢的 租簿子 14 天3萬」、「我私下給你1萬 郵局、農會不行 要銀行的」、 「一人限1本」、「如果他可以來住我們這 控管5天更好」 、「但要開通網銀」、「基本上是沒風險 但也不是100％沒 風險」、「我跟妳說的那個 簿子的 妳有國泰嗎？ 10萬」 、「用3天左右」、「弄完妳再去結清就好」、（原審訴字 第542號卷四第12～15頁），由上開同案被告吳政展向吳杏梅 傳達之訊息，均可知吳政展所需之人頭帳戶，需短時間控管 帳戶申請人，顯與一般詐欺集團恐擔心人頭帳戶申請者黑吃 黑而需予以短期住宿以控管其使用所提供之帳戶情形相符， 則吳政展將吳杏梅之臺灣銀行帳戶交與被告，並自被告處取 得7萬元之對價（吳政展再轉交吳杏梅其中3萬元），吳杏梅 、吳政展既均知悉係作為詐騙使用，豈有收取帳戶之被告卻 毫不知情，益徵被告所辯不足採信。 　⒊被告於本案負責經手蒐集、收取證人廖翊伶、吳杏梅、鄞秉 和、蔡亞霖4人人頭帳戶資料之工作，需遊說或透過共同被 告吳政展遊說渠等提供人頭帳戶資料可獲取相當報酬，再將 取得之人頭帳戶資料交給同案被告宋奇恩，後轉交給所屬詐 欺集團，且在廖翊伶表示兆豐帳戶提款卡遺失，被告即聯繫 安排共同被告宋奇恩陪同辦理申請補發，在吳杏梅臺銀帳戶 發生無法提領（轉帳）問題時，則由被告聯繫與其接洽之同 案被告吳政展，帶同吳杏梅前去銀行臨櫃提款，並在旁等候 、監督，甚至配合假扮為吳杏梅的媽媽，與銀行行員交談， 使吳杏梅得以結清帳戶領出款項，進而取得吳杏梅所提領之 被害人匯入詐騙款項交付宋奇恩，而參與詐欺「取財」及隱 匿詐欺犯罪所得之洗錢等構成要件行為甚明。佐以被告在鄞 秉和申辦之網路銀行未開通線上約定轉帳帳戶功能，因自己 沒空處理，亦聯繫由同案被告宋奇恩陪同辦理，被告並帶同 蔡亞霖前往銀行申辦網路銀行綁定約定轉帳帳戶，從而，被 告所為顯然非單純立於居間介紹或代轉人頭帳戶資料，而是 需要確保所蒐集之人頭帳戶資料可以供作詐欺集團收取被害 人匯款後順利領款、轉帳使用，再交給同案被告宋奇恩及所 屬詐欺集團，被告分擔收購、領送帳戶資料、給付帳戶對價 之「收簿手」之責，而與詐欺集團相互搭配、利用，屬詐欺 集團詐欺被害人、洗錢犯罪計畫不可缺之重要部分。又被告 既知悉所屬詐欺集團之成員已達三人以上，仍在本案犯行之 合同犯意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而相互利用其他詐 欺集團成員之部分行為以遂行犯罪之目的，即應就其所參與 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負全責。 　㈢新舊法比較： 　　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先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6條 ，並自同年月16日施行（中間時法），復於113年7月31日修 正公布洗錢防制法全文，除第6、11條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 另定外，自同年8月2日施行生效（裁判時法）。應依刑法第 2條第1項之規定，就罪刑暨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 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 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 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⒈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原規定：「處 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113 年7月31日修正後移列至第19條第1項則為：「處3年以上10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 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 　⒉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 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 日修正後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 白者，減輕其刑。」，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將此部分移 列至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 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 者，減輕其刑」。 　⒊經綜合比較結果，本案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 且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依其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 項規定（112年6月14日修正前與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條文 內容相同，並無變更），法定刑因行為時法之第14條第3項 規定，量刑框架上限為有期徒刑7年，依裁判時法即修正後 之第19條第1項後段，其法定刑上限為有期徒刑5年，則行為 時法未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被告所 犯一般洗錢罪部分應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第1項後段規定。 　㈣駁回上訴之理由： 　⒈本院經核原審已敘述其認定被告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理由 ，以被告事證明確，依刑法第55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從一 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罪（37罪），並說明被告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適用，且 審酌關於刑法第57條科刑之一切情狀，各量處如原判決附表 一至四所示之刑，並定其應執行刑有期徒刑3年及諭知沒收 、追徵犯罪所得185,000元，係合法行使其量刑裁量權，其 認事用法皆無違誤，量刑、定刑及沒收之宣告亦均稱妥適， 並無任何偏重不當或違法之處。被告上訴意旨猶執前詞否認 犯行，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⒉至原審雖未及比較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 規定，然被告就原判決附表一至四所犯一般洗錢等罪，均已 與其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依想像競合之規定，各 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故上開想像競合輕罪 之一般洗錢罪法定刑度之修正，不影響處斷刑之外部界限， 且被告並無坦承犯行，亦無自白減刑規定之量刑審酌事由， 故原審未及就洗錢防制法為新舊法比較適用，核不影響判決 結果，自不構成撤銷事由。 　⒊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第19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 項、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於本案 擔任收簿手，並未實際取得洗錢財物，雖就原判決附表二所 示吳杏梅臺灣銀行帳戶部分曾與吳杏梅前往提領267,800元 ，然已交付同案被告宋奇恩轉交上手，卷內並無證據證明被 告保有經由本案帳戶製造金流斷點之詐騙贓款，或查獲此部 分贓款之情形，若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絕對義務沒收 規定宣告沒收，毋寧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 不予宣告沒收。原審未及適用新法規定，說明對本案洗錢之 財物未宣告沒收、追徵，所持理由雖與本院略有不同，然結 果並無二致，自無撤銷原判決之必要，附此敘明。 五、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於審理期日到庭（被告所陳 報審理期日前一日就診之診斷證明書僅為過敏性鼻炎，並不 影響其言語行動或危及生命安全，顯無正當理由而不到庭， 本院卷第115、119頁），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之規定， 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73條、第368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松諺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雅婷、李鵬程追加起訴 ，檢察官周盟翔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逸梅 　　　　　　　　　　　　　　　　　　法　官　陳珍如 　　　　　　　　　　　　　　　　　　法　官　梁淑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沈怡君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113年7月31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26

TNHM-113-金上訴-1958-20250326-2

聲再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聲請再審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聲再字第22號 聲 請 人 即受判決人 黃忠龍 上列聲請人因聲請再審案件，對於本院民國112年度上訴字第411 號中華民國112年5月25日確定判決，聲請再審，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再審之聲請駁回。 　　理　由 一、聲請意旨：如刑事聲請再審狀所載（如附件）。 二、經查： 　㈠有罪之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 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 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 聲請再審，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定有明文。依此 原因聲請再審者，應提出具體之新事實或新證據，由法院單 獨或綜合案內其他有利與不利之全部卷證，予以判斷，而非 徒就卷內業已存在成立且經調查斟酌之證據資料再行爭辯， 或對於法院取捨證據之職權行使任意指摘，抑或對卷內同一 證據之證明力執憑己見徒事爭執。 　㈡聲請人黃忠龍雖具狀對本院112年度上訴字第411號確定判決 聲請再審，主張本院原確定判決漏未審酌其所載的新事實、 新證據等語，然觀諸聲請人再審聲請狀所稱的新事實、新證 據（再審聲請狀所列再證3-12），均僅係證人即共同被告蔡 燕章於警詢、偵查與審理時所為之陳述，然證人蔡燕章該些 證述，業經原確定判決於審理陳述為提示、調查（詳如附表 所示），並於原確定判決就證人蔡燕章該些不利聲請人之證 述，何以與卷內其他事證相符而可採信，業已詳加勾稽說明 （見原確定判決第6-13頁），另就聲請人於原確定判決質疑 證人蔡燕章所為不利證述不可採之辯解，詳加辯駁，因此， 聲請人聲請再審意旨係就原確定判決已為評價、判斷之證人 蔡燕章警詢、偵查及審理所為不利聲請人之證述，再事爭執 ，請求重為評價、判斷，均僅是就原確定判決的認定事實或 適用法律，依憑己意再為爭執論述而已，縱然經綜合評價， 經核並不足以使被告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 罪名之認定。 　㈢因此，聲請人之聲請再審，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三、因聲請人之再審聲請，於法律上明顯並無理由，本院認為即 顯無必要再開庭聽取檢察官及聲請人之意見（最高法院109 年度台抗字第401號裁定意旨參照），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434條第1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蔡廷宜 　　　　　　　　　　　　　　　　　　法　官　翁世容 　　　　　　　　　　　　　　　　　　法　官　林坤志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本裁定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羅珮寧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附表：聲請人所列之再審新證據 編號 證據名稱 證據出處 原確定判決 調查證據出處 1 蔡燕章109年10月16日警詢筆錄【再證3】 警卷 P1-4 【112年5月11日 審理】 上訴411卷 P207-208 2 蔡燕章109年11月19日警詢筆錄【再證4】 警卷 P13-16 3 蔡燕章109年10月23日警詢筆錄【再證5】 警卷 P5-7 4 蔡燕章111年12月7日審理筆錄【再證6-9、11、13】 原審卷 P419-434 5 蔡燕章110年9月8日偵訊筆錄【再證10】 偵7691卷 P371-425 6 蔡燕章110年11月4日偵訊筆錄【再證12】 偵7691卷 P587-591

2025-03-26

TNHM-114-聲再-22-20250326-1

訴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

獎勵金及救濟金

臺中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2年度訴字第198號 民國114年3月12日辯論終結 原 告 趙世琮 訴訟代理人 黃合文 律師 被 告 經濟部水利署第三河川分署 代 表 人 張稚煇 訴訟代理人 葉雅婷 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獎勵金及救濟金事件，原告不服經濟部中華民國11 2年5月16日經訴字第1121730008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㈠本件原告起訴時，被告經濟部水利署第三河川局之機關全銜 於民國112年9月26日組織調整為經濟部水利署第三河川分署 ，因代表人未變更，且本件訴訟所涉業務並無裁併於他機關 承受之情形，有卷附被告機關網頁資料可參（見本院卷第63 7頁），自無須命承受訴訟。再者，原告起訴原併列經濟部 水利署為共同被告，已據其於114年3月12日本院言詞辯論期 日撤回此部分之起訴，並經被告表示同意在卷，此部分訴訟 繫屬已消滅，不在本件判決範圍，合先敘明。 　㈡原告起訴狀所載訴之聲明原為：⒈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⒉判令被告等應就原告原所有坐落南投縣草屯鎮新光段2226 、2228、2230及2236地號等四筆土地上之農業設施金針菇舍 之建造物，按南投縣政府第二次建築改良物調查估價表，依 前經濟部水利事業工程用地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要點規定、 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給原告之處分（見本院卷第16頁）。嗣 於114年3月12日言詞辯論期日因撤回對經濟部水利署之起訴 ，仍修正其訴之聲明為：「一、訴願決定（經濟部112年5月 16日經訴字第11217300080號）及原處分（被告111年11月15 日水三產字第11118016560號）均撤銷。二、被告經濟部水 利署第三河川分署應作成核發原告自動拆遷獎勵金新臺幣（ 下同）41,285,585元及救濟金45,509,306元之行政處分。三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見本院卷第644頁），於程序 上並非法所不許，本院自應以修正後上開聲明事項為範圍予 以審判。 貳、實體方面： 一、事實概要： ㈠原告原所有○○縣○○鎮○○段2226、2228、2230及2236地號等4筆 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因位於被告執行○○縣○○鎮之「貓羅 溪石川堤段防災減災工程」（下稱系爭工程）之用地範圍內 （尚有坐落○○縣○○鎮○○段2202-3地號等其他土地，合計16筆 土地），前由經濟部水利署報經內政部以104年11月11日台 內地字第0000000000號函（下稱內政部104年11月11日函） 核准徵收，並據南投縣政府以104年11月13日府地權字第000 0000000號函公告（下稱南投縣政府104年11月13日公告）在 案。 ㈡嗣原告因認其已於106年6月30日將系爭土地上之未合法建造 未列入徵收範圍之金針菇舍（下稱系爭建物）自行拆遷完畢 ，符合經濟部103年4月16日經授水字第10320202800號令發 布廢止之經濟部水利事業工程用地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要點 （下稱獎勵救濟要點）第4點第1項第1款及第2款規定發給拆 遷獎勵金或救濟金之要件，乃委任代理人以111年10月31日 （111）群鵬字第173號函（下稱系爭申請書）向被告申請發 給拆遷獎勵金、救濟金（下稱系爭申請案件）。案經被告審 認系爭工程固屬於經濟部水利署104年7月23日經水地字第10 417048940號函（下稱水利署104年7月23日函）所載於獎勵 救濟要點廢止後之過渡時期，仍得適用該要點核發拆遷獎勵 金、救濟金之案件，惟系爭建物違反水利法有關河川區域內 不得建造工廠或房屋之禁止規定，業據經濟部以98年10月13 日經授水字第09820268410號處分書（下稱410號處分書）、 106年4月11日經授水字第1062026813號處分書（下稱813號 處分書）限期回復原狀及拆除在案，故不符政府興辦公共工 程徵收土地改良物自動拆遷獎勵金、救濟金之相關規定，爰 以111年11月15日水三產字第11118016560號函（下稱原處分 ）否准原告所請。原告不服，提起訴願，遭經濟部訴願決定 駁回，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二、原告主張及聲明： 　㈠系爭建物為農業設施，並非工廠、房屋： 　⒈原告前申經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中部辦公室以88年7月13 日88農中經字第70010號函（下稱：系爭農用許可函，本院 按：該容許使用後經南投縣政府以99年9月21日府農務字第0 00000000000號函〈下稱系爭廢止函〉廢止）核覆同意系爭土 地作農業設施「金針菇舍」使用；及○○縣○○鎮公所核發89草 鎮建（造）字第035號建造執照（下稱系爭建照）後，在系 爭土地新建地面一層金針菇舍建築物、面積2660.24平方公 尺（下稱原始部分），於90年8月2日辦竣第一次所有權保存 登記，雖因作業需求，未經申請建築許可，又將上開建物擴 增建（下稱擴增建部分）為地上二層建築物，但擴增建部分 仍從事金針菇之農業生產，不能逕認係屬工廠，亦非單純住 家。原告確實以系爭建物從事金針菇之生產，是系爭建物為 農業設施，並非工廠、使用房屋甚明。 　⒉410號處分書理由無非以原告在系爭土地建造系爭建物，違反 水利法第78條第4款規定，然該處分作成時，原告獲有之系 爭農用許可函、系爭建照仍有效存在。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 7年度訴字第412號判決意旨認系爭建物有作為工廠使用之可 能，均難令人折服。原告建造系爭建物作為金針菇農業生產 與原核准計畫內容並無不符，系爭廢止函顯有違誤。 　㈡核發自動拆遷獎勵金、救濟金之建物標的不以合法建物為限 ： 　 依水利法第78條之1第1款規定：「河川區域內之下列行為應 經許可：一、施設、改建、修復或拆除建造物。……」可知， 於河川區域內建設菇寮，尚非法所不許。又系爭建物乃屬合 於當時法令規定之設施，難謂有何違法之情事，據以為前提 而作成之系爭建照亦難謂有何不合法之情事。退步言，水利 法第79條第1項規定：「水道沿岸之種植物或建造物，主管 機關認為有礙水流者，得報經上級主管機關核准，限令當事 人修改、遷移或拆毀之。但應酌予補償。」未限定水道沿岸 之合法建造物方得請領補償，僅不過異其數額而已。又觀被 告106年4月18日水三產字第00000000000號函所附之申請書 例稿可見內容載明：「本人……所有合法（含非法）建築改良 物坐落於○○縣○○鎮『貓羅溪石川堤段防災工程』範圍內……」顯 見被告受理自動拆遷獎勵金、救濟金核發之土地改良物標的 並不區分合法或非法者。被告稱系爭建物為違法建造故毋庸 審酌是否應核發拆遷獎勵金、救濟金，於法不合。 　㈢雖813號處分書所定期限違反比例原則，原告亦已於該期限內 自行拆除系爭建物： 　⒈原告雖未依410號處分書所定99年4月30日前之期限前拆除系 爭建物，然被告在期限屆至後亦未強加拆除，依行政執行法 第7條第1項前段規定，理應不得再執行。原告在取得被告承 諾核發獎勵金、救濟金後，信賴被告承諾之意思表示，自行 於105年4月1日起動手拆除系爭建物，被告直至106年1月4日 始以水三管字第10502190700號函（下稱106年1月4日函）令 原告於106年4月15日前拆除完成。由於系爭建物龐大，且內 有大量器具設備，拆除作業繁複，被告又在上開期限未屆至 前，於106年4月10日派員至現場稽查，而認系爭建物未完全 拆除，尚有作業進行中。經濟部方以813號處分書，命原告 於106年4月15日前拆除系爭建物，如未履行將交被告代履行 ，費用891,875元。 　⒉依上歷程可知，813號處分書作成之時間，非但在被告所定期 限屆至前，所定期限又與被告原來所定期限之日為同一日， 衡之常情，原告焉能在僅短短4日內，依813號處分書所定期 限完成拆遷，顯不合常情，有違比例原則；無論如何，原告 自行於106年4月15日前動手拆除系爭建物，有105年5月加入 拆除作業之負責廠商金煌企業社即龔金煌（統一編號：8859 5651）所出具之「石川農場拆除說明書」可茲為證。又依10 6年1月20日現場攝有系爭建物內部拆除騰空之照片與一般金 針菇舍農場照片比較，亦有顯著不同。至少原告已耗費相當 人力物力，將系爭建物之內部設備、鐵皮、鋼架等結構拆卸 騰空，以利接續進行外牆之拆除作業。 　㈣系爭工程徵收土地計畫書附件之「土地改良物清冊」所載「 備註」乃原告之正當信賴基礎： 　⒈經濟部水利署依土地徵收條例第13條第1項規定，所擬具「內 政部104年8月貓羅溪石川堤段防災減災工程徵收土地計畫書 」附件之「土地改良物清冊」，就系爭土地之「備註」欄位 已載：「……本4筆土地上有1棟草屯鎮新光段222建號建築物 （金針菇舍)，係○○縣○○鎮公所89年核發建造執照，而貓羅 溪河川區域台灣省政府71年12月10日公告，本署認為該建號 之建築物依土地徵收條例第5條規定依法令規定不得建造故 不列入徵收，將依『經濟部水利事業工程用地核發獎勵金及 救濟金要點』相關規定辦理救濟作業。」屬公文書之重要內 容，經被告確認與其真意一致而用印，復經內政部104年11 月11日函核准徵收在案，自應係被告辦理徵收作業之相繩， 構成原告之正當信賴基礎。 　⒉況經濟部水利署為處理系爭建物核發獎勵金、救濟金事宜， 先後於104年8月間及105年6月間，兩次委託南投縣政府查估 系爭建物。其間原告與被告協議，自105年4月1日起自行拆 遷系爭建物。被告就系爭建物承諾原告以獎勵救濟要點核發 獎勵金、救濟金甚明，否則不會有備註欄之記載、又先後委 託南投縣政府查估系爭建物。被告辯稱未曾承諾核發獎勵金 、救濟金之詞，與事實不符。 　㈤被告應核發自動拆遷獎勵金、拆遷救濟金等予原告： 　⒈獎勵救濟要點第4點第1項規定本文所列為「拆遷救濟金」而 非「自動拆遷救濟金」，且第2款僅係以是否於期限內自動 拆遷而異其核發數額，是以拆遷救濟金之核發不以自動拆除 為必要，自動拆除與否僅作為是否加發拆遷救濟金額30%之 自動拆遷獎勵金。是如原告僅能請求拆遷救濟金，被告至少 應核發84,195,216元予原告。 　⒉訴外人施鈺綾所有同位於系爭工程範圍內土地上亦有違章之 建築改良物即未能提出合法證明文件之翔偉食品機械廠，亦 未能連同土地一併徵收。被告直至106年4月18日仍以水三產 字第10618006620號函命其於106年5月30日前自行拆除違章 之建築改良物，且在106年6月30日前可申請核發自動拆遷獎 勵金，然該建築改良物僅為一般住家式二層平房，拆遷複雜 程度遠低於系爭建物，竟給予超過1個月拆除期限。反觀原 告所有之系爭建物，部分屬於合法，僅部分為違章，同樣坐 落同一河川區域內，亦未能連同土地一併徵收，除有拆除期 限僅給予4日之極端失衡違誤，被告再以系爭建物，有410號 、813號處分書限期回復原狀及拆除在案為由，一反先前態 度，拒絕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予與原告，實有違平等原則。 　㈥聲明： 　 ⒈訴願決定（經濟部112年5月16日經訴字第00000000000號） 及原處分（被告111年11月15日水三產字第00000000000號 ）均撤銷。 　 ⒉被告經濟部水利署第三河川分署應作成核發原告自動拆遷 獎勵金41,285,585元及救濟金45,509,306元之行政處分。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㈠系爭建物違反水利法之違法狀態存續，原告應負回復原狀義 務： 　⒈原告不服系爭廢止函，循序提起行政訴訟，經本院100年度訴 字第186號判決、最高行政法院100年度裁字第2856號裁定駁 回其訴確定在案；而系爭建照亦屬違法狀態，此觀改制前行 政院農業委員會101年6月15日農企字第0000000000號函、原 告另於本院提起確認系爭建照違法行政訴訟（本院案號：10 4年度訴字第75號）之判決理由節錄：「……系爭建造執照之 核發，繫諸於農業設施容許使用許可合法存在為其前提，而 農業設施容許使用許可既經廢止確定，系爭建造執照之核發 即與前揭農業發展條例第8條之1第2項前段之規定：『農業用 地上興建有固定基礎之農業設施，應先申請農業設施之容許 使用，並依法申請建築執照。』不符，從而系爭建造執照於 農業設施容許使用許可廢止確定之後，系爭建造執照核發之 前提基礎已不存在，自屬違法之授益處分。因此本件被告應 依行政程序法第117條之規定，撤銷系爭建造執照，始屬適 法。行政程序法第121條第1項規定違法行政處分之撤銷，除 斥期間為兩年，本件被告逾越除斥期間迄今仍未撤銷系爭建 造執照，但系爭建造執照於農業設施容許使用許可廢止確定 之後，即屬違法核發之建造執照，縱未撤銷而屬有效，但其 法律屬性並不因此而認系爭建造執照合法。」亦明，是系爭 建物及系爭建照均屬於違法狀態甚為明確。 　⒉系爭建物違反水利法規定，原告負有回復原狀之義務，該義 務並非行政罰，無裁罰時效之適用，不因410號處分書未經 執行而消滅，被告自100年起已多次函促原告拆除系爭建物 ，經濟部乃再作成813號處分書，原告不服410號處分書，循 序提起行政訴訟，經最高行政法院108年度上字第1172號判 決駁回其上訴而確定。是經濟部既以410號處分書、813號處 分書命原告回復原狀、拆除違禁設施，參原告拆除狀況、被 告及經濟部等多次函促原告拆除系爭建物等情，原告拆除系 爭建物係依410號處分書、813號處分書所為，顯非自願配合 拆遷，故無獎勵救濟要點之適用。 　㈡被告執行原告違反水利法事件拆除系爭建物： 　　被告為執行原告違反水利法事件，除多次函催原告拆除外， 亦將系爭建物列為102至106年度「違章建築處理方案-拆除 中央管河川區域內違法房屋或工廠計畫」（下稱系爭計畫） 拆除對象。後因系爭計畫進度已施工至系爭建物周遭，然原 告仍未拆除，被告準備進場拆除系爭建物前，曾於106年3月 13日召開「106年度違章建築處理方案-拆除中央管河川區域 內違法房屋或工廠計畫」之草屯金針菇寮會議，該次會議結 論預定106年4月15日起至4月30日前執行強制拆除。嗣被告 於106年4月19日強制進場執行拆除作業，原告為免代履行費 用負擔、拆除建物回收價值等方自行施工拆除，被告為避免 原告拖延拆除進度，更經常到場監督，原告終於106年6月30 日拆除完畢。 　㈢原告並非自願配合拆遷系爭建物： 　⒈原告及配偶曾向多位立法委員、經濟部水利署等陳情補償金 、救濟金事宜，經經濟部水利署以105年12月8日經水地字第 00000000000號函請被告妥處上開陳情案件後，於105年12月 28日當面告知原告有關經濟部水利署於105年11月30日召開 「研商系爭工程範圍內核發趙世琮所有私有土地上建築物（ 金針菇舍）拆遷救濟金及自動拆遷獎勵金會議」（下稱105 年11月30日會議）之會議結論。經濟部水利署再以105年12 月29日經水地字第00000000000號函促被告，本件應依410號 處分書執行拆除，被告後以106年1月10日水三產字第000000 00000號函復經濟部水利署系爭建物之拆遷救濟，將依105年 11月30日會議結論辦理。經濟部水利署復以106年2月6日經 水地字第00000000000號函復原告本件已由被告106年1月4日 函知原告倘未於106年4月15日前拆除完成將擇期代履行，併 同將陳情函復予立法委員服務處知悉。是原告依上歷程，既 已知悉無法獲取拆遷救濟金及自動拆遷獎勵金，衡諸常情， 原告豈有配合拆遷之理。 　⒉本件觀察106年1月至3月16日間即編號1至48之現勘照片可知 ，系爭建物外觀完好。直至106年3月16日至4月12日即編號4 9至68之現勘照片方可見原告將白色鐵皮屋2樓慢速拆除，然 尚存1樓完整構造物，再檢視106年4月12日至18日即編號69 至79之現勘照片，原告才拆除圍牆、綠色鐵皮屋部分構造物 ，然原告所使用違法農舍混凝土構造物即灰色三角屋頂建築 物均未拆除仍完好無缺，可見原告自稱之自願拆除工程進度 拖延遲滯，實難認原告有配合拆遷之意思，被告方於106年4 月19日執行進場拆除作業。 　⒊況原告分別於本件原因事實之另案訴訟均陳稱系爭建物係遭 強制拆除，例如：①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7年度訴字第412號 事件稱：「原告乃於時間壓力且相關救濟來不及阻擋系事原 處分執行之情況下，被迫而不得將系爭建物拆除，惟因原告 係因被告機關以下達系爭原處分之方式而被迫拆除系爭建物 ，是系爭原處分對原告之財產權自有大損害，其損害額高達 120,278,880元。……」②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8年重國字第70 號事件稱：「系爭建築面積廣大，高價設備搬遷不易，經濟 部水利署被告第三河川分署竟無視於改善期間過短之事實， 於106年6月30日強制拆除完畢，使原告受有84,414,088元之 損害。」③南投地方法院109年度重國字第1號事件稱：「一 、原告主張略以：……㈡嗣經濟部於98年10月13日以經授水字 第00000000000號處分書（下稱410號處分書），以系爭建物 坐落於河川行水區域而足以妨礙水流，違反行為時水利法第 78條第1項第1款（現為第78條第4款）規定為由，命原告拆 除系爭建物，原告乃與經濟部、南投縣政府討論徵收或補償 救濟方案等事宜，經濟部、南投縣政府並多次來函表示欲將 系爭土地及地上物併同徵收，原告信賴於此，未拆除系爭建 物；詎經濟部於106年4月11日再以經授水字第00000000000 號處分書（下稱813號處分書）命原告應於同年月15日前拆 除系爭建物，然因系爭建物面積廣大、高價設備搬遷不易， 原告未能拆除，經濟部水利署被告第三河川分署遂於106年6 月30日代為履行即強制拆除系爭建物完畢。」④上開③之上訴 審即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1年度重上國字第3號事件陳稱 ：「（法官問：系爭建物是否為上訴人於106年6月30日自行 拆除？）上訴人複代理人答：是遭強制拆除，時間是106年6 月30日沒錯。」是原告早已自承系爭建物之拆除並非自願配 合而係受強制下所為。 　⒋退步言之，自被告於106年4月19日進場監督，直至106年6月3 0日拆除完畢耗時約莫2個月半左右，原告若係配合自動拆除 ，何須拆除長達1年半？又原告若有意依獎勵救濟要點拆除 ，為何拆除完畢後未隨即向被告申請發放？觀訴外人施鈺綾 於106年5月23日前除已拆除完畢並提出申請發放，原告所為 皆違背常理，足證原告拆除非自願配合施工，原告迄至106 年6月30日方拆除完畢，與獎勵救濟要點自動拆遷配合之施 工目的及規定不符。 　㈣原告與被告未有協議或承諾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 　　經濟部水利署前召開105年11月30日會議並決議：「一、請 第三河川局基於興辦該處水利工程需要及依據南投地方法院 101年度重國字第2號國家賠償訴訟結果之立場，函請南投縣 政府配合水利工程進行，儘速依建築法及區域計盡法規定妥 適處理。二、參依經濟部前於98年10月13日之處分書已對該 建築物（金針菇舍）進行裁罰，並訂有限期拆除期限，請三 河局依據該處分書執行相關拆除作業，請水政組惠予協助及 督辦。三、該建築物（金針菇舍）曾有國賠訴訟及救濟金核 發等爭議案，如嗣後當事人再提起相關拆遷救濟金、自動拆 遷獎勵金請求或訴訟，擬俟相關事證彙整釐清或法院判決確 定後，始據予辦理。」是原告案件經檢討後，會議決議本件 應依違反水利法事件處理，而無適用獎勵救濟要點辦理，並 非原告所稱被告同意依獎勵救濟要點辦理。 　㈤原告主張訴外人施鈺綾適用獎勵救濟要點部分： 　 原告依410號處分書、813號處分書，已有違反水利法事由， 本應依限自行拆除系爭建物，又系爭農用許可函業經南投縣 政府予以廢止，是系爭建物屬於違法狀態甚為明確，則原告 與訴外人施鈺綾之個案情節顯有不同。又依被告辦理獎勵金 、救濟金發放慣例，係先通知於工程用地範圍內土地建築改 良物之民眾依限自行拆除搬遷完成，並於完成後於一定期間 內申請發給，訴外人施鈺綾適用獎勵救濟要點之事，被告曾 以106年4月18日水三產字第10618006620號函請施鈺綾於106 年5月30日前自行拆除，然系爭建物既有上所述之違法，當 無獎勵救濟要點之適用餘地，被告乃未同施鈺綾案件函請原 告配合自動拆遷之日期、通知勘查及檢附申請書，故縱使原 告於106年6月30日自行拆除完畢，亦無獎勵救濟要點第4點 第1項第1、2款規定之適用。 ㈥綜上所述，原告既有違法行為在先，當無獎勵救濟要點適用 ，且原告亦知悉系爭計畫已施工至系爭建物處，原告違反水 利法事件遭410號處分書、813號處分書命限期回復原狀屆期 ，被告會同相關單位以代履行方式執行拆除系爭建物，原告 見狀方自行拆除以避免支付高額代履行費用、回收有價料減 少損失，足見原告拆遷系爭建物係為履行回復原狀之義務， 顯非依獎勵救濟要點自願拆遷，即無適用獎勵救濟要點可能 。 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本院判斷： ㈠前提事實： 　　如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有內政部104年11月11日函、南 投縣政府104年11月13日公告、系爭申請書、經濟部水利署1 04年7月23日函、410號處分書、813號處分書、原處分、訴 願決定各1份在卷可查（分見訴願卷第15頁至第16頁、第17 頁至第18頁、第139頁；本院卷第149頁至第155頁、第121頁 、第134頁），堪認屬實。 　㈡按獎勵救濟要點第2點規定：「（第1項）本部所屬各機關（ 以下簡稱執行機關）辦理水利事業徵收或協議價購私有土地 與公有出租土地，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得依本要點規定 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㈠奉行政院核定之延續性水利工程且 已依本要點核發相關獎勵金及救濟金之案件。㈡因應災害緊 急搶修復建之水利工程。㈢具急迫性需限期完成之新興水利 工程計畫。（第2項）前項第3款之新興水利工程計畫，各需 地機關於研擬之計畫中，應詳實敘明需依本要點辦理之理由 ，並擬具效益評估資料及相關進度控管之獎懲配套機制，循 序報院核定並納入預算審查通過後辦理。」第4點第1項第1 款、第2款及第2項、第3項規定：「（第1項）徵收私有土地 ，其土地改良物之自動拆遷獎勵金、拆遷救濟金及自動遷葬 獎勵金之發放，依當地直轄市、縣（市）政府拆遷補償辦法 或自治條例相關規定辦理。但直轄市或縣（市）政府無相關 規定或其金額較下列各款標準為低者，依下列各款規定辦理 ：㈠建築改良物所有人於限期內自行拆遷者，按當地直轄市 或縣（市）政府興辦公共工程拆遷合法建物查估補償標準， 發給建築改良物補償金額之百分之五十之自動拆遷獎勵金。 ㈡事業計畫奉核定日前原有之建築改良物，無法提出合法建 築物證明文件者，按合法建築物補償標準百分之七十發給拆 遷救濟金；於限期內自行拆遷者，加發拆遷救濟金額百分之 三十之自動拆遷獎勵金。……（第2項）前項第2款所稱事業計 畫奉核定日前原有之建築改良物，仍應由建築改良物所有權 人提出建物謄本、戶口遷入證明、稅籍證明、自來水接水或 電力接電證明、鄉（鎮市）公所證明文件、航照圖或門牌編 訂證明文件；無上開證明文件者，其所有人應洽當地直轄市 或縣（市）政府建管單位查處，據以提出其他證明文件。（ 第3項）執行機關於事業計畫奉核定後，應即對工程用地範 圍內之地上物予以拍照存證。」 ㈢系爭申請案件不符合獎勵救濟要點第4點第1項第1款及第2款 規定發放獎勵金及救濟金之要件： ⒈獎勵救濟要點雖已據經濟部以103年4月16日經授水字第000 00000000號令發布廢止，但依經濟部水利署104年7月23日 經水地字第00000000000號函載略以：「主旨：所報擬增 列『貓羅溪石川堤段防災減災工程』為『經濟部水利事業工 程用地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要點』暨『經濟部水利署興辦水 利工程使用河川及區域排水公有土地救濟方案協商原則』 過渡時期案件，同意增列…。」之意旨（見訴願卷第139頁 ），則本件系爭工程既符合上開函示同意增列仍得適用上 開已廢止獎勵救濟要點發放獎勵金及救濟金之過渡時期案 件，則系爭申請案件自應以獎勵救濟要點相關規定作為其 規範準據，先此敘明。 ⒉按「經濟部（以下簡稱本部）為加速推動水利事業工程興 辦，鼓勵民眾先行提供土地配合施工，紓緩土地取得之阻 力，特訂定本要點。」、「本部所屬各機關（以下簡稱執 行機關）辦理水利事業徵收或協議價購私有土地與公有出 租土地，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得依本要點規定核發獎 勵金及救濟金。（一）奉行政院核定之延續性水利工程且 已依本要點核發相關獎勵金及救濟金之案件。（二）因應 災害緊急搶修復建之水利工程。（三）具急迫性需限期完 成之新興水利工程計畫。前項第3款之新興水利工程計畫 ，各需地機關於研擬之計畫中，應詳實敘明需依本要點辦 理之理由，並擬具效益評估資料及相關進度控管之獎懲配 套機制，循序報院核定並納入預算審查通過後辦理。」為 獎勵救濟要點第1點、第2點所明文。準此可知，核發配合 施工獎勵金之核發目的在於鼓勵民眾配合政府加速水利事 業公共建設，獎勵民眾先行提供私有土地，紓緩土地取得 之阻力。是倘民眾並非為配合水利事業公共建設之進行而 先行提供私有土地，而係基於其他法定義務或其他因素， 非自願、非主動提供土地者，即與獎勵救濟要點第1點所 規定之核發目的不符，應無獎勵救濟要點之適用。 ⒊原告拆除系爭建物，係為履行上開410號處分書及813號處 分書所命回復原狀、拆除系爭建物之義務，不符合上開獎 勵救濟要點第1點規定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之要件： ⑴按72年12月28日修正之水利法第78條第1項第1款規定： 「主管機關為保護水道，應禁止左列各事項：一、在行 水區內建造、種植、堆置、挖取，或設置遊樂設施，豎 立廣告牌，傾倒廢棄物，足以妨礙水流之行為。」（92 年2月6日修正公布水利法第78條第4款、第7款則規定： 「河川區域內，禁止下列行為：……四建造工廠或房屋。 ……。七其他妨礙河川防護之行為。」）足見在河川區域 內建造工廠、房屋，無論係發生在水利法第78條第4款 規定於92年2月6日修正公布之前或之後，均屬法令絕對 禁止之行為。 ⑵本件原告所有之系爭土地位在貓羅溪河川區域線內，業 據原告於所提出之行政訴訟起訴狀中自承明確（見本院 卷第16頁）。嗣經濟部因認原告有在河川區域行水區內 建造工廠或房屋，足以妨礙水流之違規行為，違規地點 在南投縣草屯鎮新光段地號貓羅溪之河川區域內，違反 行為時水利法第78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依同法第93條 之4規定，以98年10月13日經授水字第00000000000號處 分書（即410號處分書），限原告於99年4月30日前回復 原狀、拆除、清除、廢止違禁設施。原告對410號處分 書不服提起訴願，經行政院99年6月28日院臺訴字第000 0000000號訴願決定書以訴願無理由駁回原告之訴願（ 原告未提行政訴訟）。其後，被告於100年間，多次函 請原告請其儘速拆除回復原狀。原告仍未依410號處分 書拆除系爭建物，經濟部乃以106年4月11日經授水字第 0000000000號處分書（即813號處分書），限原告於106 年4月15日前回復原狀、拆除、清除、廢止違禁設施。 嗣原告主張813號處分命原告拆除系爭建物為違法，提 起訴願，經行政院以106年11月9日院臺訴字第00000000 00號訴願決定駁回其訴願，原告不服提起行政訴訟，經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以107年度訴字第412號判決駁回原告 之訴，原告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以108年度 上字第1172號判決駁回其上訴等節，有410號處分書、 被告100年2月22日水三管字第00000000000號函、經濟 部100年4月15日經授水字第00000000000號函、100年7 月22日經授水字第00000000000號函、100年10月7日經 授水字第00000000000號函、813號處分書（見本院卷第 121至129、134頁）、行政院99年6月28日院臺訴字第00 00000000號訴願決定書、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7年度訴 字第412號判決、最高行政法院108年度上字第1172號判 決等在卷可憑（見訴願卷第79至80、96至125頁），堪 予認定。 ⑶觀之原告於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7年度訴字第412號事件 所提出之起訴狀第4頁（見本院卷第160頁）記載略以： 「……原告乃於時間壓力且相關救濟來不及阻擋系爭原處 分執行之情況下，被迫而不得（按應係「不得已」）將 系爭建物拆除，惟因原告係因被告機關以下達系爭原處 分之方式而被迫拆除系爭建物……」；原告於本件之起訴 狀第7頁（見本院卷第21頁）另載略以：「……原告雖不 服提起訴願，仍於106年6月30日先依經部106處分書自 動履行而將系爭建物拆除完畢……」等語。由上開爭訟過 程可知，原告建造之系爭建物確實遭經濟部認定有在河 川區域行水區內建造工廠或房屋，足以妨礙水流之違規 行為，有違反水利法相關規定之情，遂以410號處分書 及813號處分書命原告應拆除系爭建物，而原告亦先後 對410號處分書及813號處分書表示不服，並提起行政救 濟，迄至106年6月30日系爭建物始拆除完畢。觀諸上開 事證情況，可見原告拆除系爭建物，係為履行上開410 號處分書及813號處分書所命應回復原狀、拆除系爭建 物之義務，並非為配合系爭工程之施工而拆除系爭建物 ，與上開獎勵救濟要點第1點所揭示核發獎勵金及救濟 金之目的顯然不符。 ⑷再者，原告經410號處分書限於99年4月30日前拆除系爭 建物，仍未遵期履行，其後屢經被告及經濟部於100年 間多次函知系爭建物已違反水利法相關規定，促其儘速 拆除回復原狀意旨，原告仍未拆除系爭建物，詳如前述 。而被告於106年1月4日、同年2月21日係函請原告依41 0號處分書拆除系爭建物回復原狀，倘未於106年4月15 日前拆除完成，將擇期執行代履行拆除；並於106年3月 16日發函通知原告表示：因原告未依410號處分書於99 年4月30日前拆除系爭建物，被告將依行政執行法第29 條規定代履行，代履行費用為89萬1,875元，代履行期 間為106年4月16日起至106年4月30日止等語。嗣被告於 106年4月19日會同相關單位強制進場執行拆除，迄於10 6年6月30日始拆除系爭建物完畢等情，有被告第三河川 分署106年1月4日水三管字第00000000000號函、106年2 月21日水三管字第00000000000號函、106年3月16日水 三管字第00000000000號函、被告之電子報及拆除系爭 建物現場照片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130至132、136至1 47頁）。 ⑸觀諸上述系爭建物之拆除過程，可見原告自410號處分書 限期命其拆除系爭建物之後，原告即未依該處分履行義 務，其後經被告多次發函促其儘速履行拆除義務，仍未 置理，被告始致函原告表示將依規定代履行拆除，且實 際進場執行拆除作業，迄於106年6月30日始拆除系爭建 物完畢，益證原告拆除系爭建物實係為履行410號及813 號處分書所課予之義務，不但客觀上非出於配合系爭工 程之興辦、施工之目的，主觀上亦無自動拆遷之意思， 自不該當於獎勵救濟要點第1點規定核發獎勵金及救濟 金之要件。 ⑹原告並未於限期內拆遷系爭建物： ①依獎勵救濟要點第1點規定之意旨，民眾應於工程施工 前將所欲提供之土地上之建物拆除完畢，始符合該要 點所定「先行提供土地」之要件。故獎勵救濟要點第 2點所稱「限期內拆遷」者，應係指於限期內將建築 改良物全部拆遷完畢而言。 ②查本件經濟部先後以410號處分書及813號處分書限原 告於99年4月30日、106年4月15日前拆除系爭建物， 然原告未依處分書履行，系爭建物遲至106年6月30日 始拆除完畢乙節，業如前述。且因原告先未履行410 號處分書之拆除義務，被告於106年1月4日函請其依 照410號處分書拆除系爭建物，如未於106年4月15日 前拆除完成，被告將擇期辦理代履行拆除業務，有被 告106年1月4日以水三管字第00000000000號函存卷可 參（見本院卷第130頁），是依時間點觀之，原告確 實未於限期內拆遷系爭建物，自不得依據獎勵救濟要 點第4點第1項第1、2款之規定申請核發自動拆遷獎勵 金及自動拆遷救濟金。 ③原告雖主張經濟部106年4月11日之813號處分書所定期 限違反比例原則、不合常情云云，然如前所述，被告 既已於106年1月4日函請原告於106年4月15日前將系 爭建物拆除，即無原告所稱「所定期限不合常情」。 又被告主張被告於106年4月19日進場執行拆除作業， 原告於106年6月30日拆除完畢等語（見本院卷第352 至353頁），有被告提出之現場拆除作業相關照片可 佐（見本院卷第137至147頁），堪認屬實，可見花費 約2個月餘之時間即可將系爭建物拆除完畢。而被告 已於106年1月4日函請原告於106年4月15日前將系爭 建物拆除，依該函內容，所給予原告拆除系爭建物之 時間已超過3個月，故亦無原告所稱所定期限有違比 例原則之情，是原告上開主張亦無可採。 ④從而，原告既未於限期內拆遷系爭建物，自無適用獎 勵救濟要點之規定請求自動拆遷獎勵金或自動拆遷救 濟金之餘地。 ㈣原告雖主張，本件「土地改良物清冊」，就系爭土地之「備 註」欄位已載「將依『經濟部水利事業工程用地核發獎勵金 及救濟金要點』相關規定辦理救濟作業。」等語，且經濟部 水利署先後於104年8月、105年6月委託南投縣政府查估系爭 建物，可見被告就系爭建物承諾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云云。 惟經南投縣政府函覆本院表示略以：「……本案係104年報請 內政部核准徵收，故計畫書應為1式6份，於內政部審核定稿 後加蓋內政部騎縫後依上開方式分送各機關各自保管，如有 修改，6份內容皆相同。」等語。稽諸卷附南投縣政府113年 5月16日府地權字第0000000000號函檢送本院之「貓羅溪石 川堤段防災減災工程用地徵收土地改良物清冊」第2頁影本 備註欄係載略以：「……本4筆土地上有1棟草屯鎮新光段222 建號建築物（金針菇舍），係○○縣○○鎮公所89年核發建照執 照，而貓羅溪河川區域臺灣省政府71年12月10日公告，本署 認為該建號之建築物依土地徵收條例第5條規定依法令規定 不得建造，故不列入徵收，將檢討依『經濟部水利事業工程 用地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相關規定辦理救濟作業……」等語 （見本院卷第435至439頁），依其所載意旨僅表述後續將依 據獎勵救濟要點辦理救濟作業，殊難解釋為被告已為同意依 獎勵救濟要點規定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之意思表示。況且， 經濟部水利署於105年11月30日召開研商「貓羅溪石川堤段 防災減災工程」範圍內核發趙世琮君所有私有土地上建築物 （金針菇舍）拆遷救濟金及自動拆遷獎勵金會議，係作成決 議略以：「……決議：……二、參依經濟部前於98年10月13日之 處分書以針對該建築物（金針菇舍）進行裁罰，並定有限期 拆除期限，請三河局依據該處分書執行相關拆除作業……三、 該建築物（金針菇舍）曾有國賠訴訟及救濟金核發等爭議案 ，如嗣後當事人再提起相關拆遷救濟金、自動拆遷獎勵金請 求或訴訟，擬俟相關事證彙整釐清或法院判決確定後，始據 予辦理。」等語，亦有該會議紀錄在卷可按（見本院卷第39 7至398頁），則原告指稱被告同意適用獎勵救濟要點辦理云 云，係屬主觀臆斷之詞，不能採憑。至原告提出之建築改良 物調查估價表（見本院卷第77至81頁）僅足以證明：基地標 示為「草屯鎮新光段2226、2228、2230、2236、2231號地號 土地上之建築改良物曾經調查估價」乙事，仍不得憑為被告 同意或承諾核發拆除系爭建物之獎勵金或救濟金之證據。是 原告此部分主張並無可採。 ㈤原告雖復主張：訴外人施鈺綾所有同位於系爭工程範圍內土 地上亦有違章之建築改良物即未能提出合法證明文件之翔偉 食品機械廠，亦未能連同土地一併徵收。被告於106年4月18 日函命其於106年5月30日前自行拆除違章之建築改良物，且 在106年6月30日前可申請核發自動拆遷獎勵金，卻拒絕核發 獎勵金及救濟金予原告，實有違平等原則云云。然查本件原 告因在河川區域行水區內建造工廠或房屋，足以妨礙水流之 違規行為，經經濟部先後以410號及813號處分書裁處原告， 命其限期拆除系爭建物，原告不服提起行政爭訟均駁回確定 在案，業如前述，是原告因上開違規事實，而負有履行拆除 系爭建物及回復原狀之義務，而訴外人施鈺綾所有建築改良 物係位於本件系爭工程範圍內，二者事實狀況迥異，自不得 比附援引。何況原告拆除系爭建物係基於履行410號處分書 、813號處分書所課予之強制義務，且其亦非於限期內拆遷 系爭建物，自無適用獎勵救濟要點規定核發獎勵金及救濟金 可言。是原告此部分主張亦洵無可採。 五、綜上所述，原告上開主張各節，均非可取。被告就原告提出 之系爭申請案件，作成原處分否准所請，認事用法俱無違誤 ；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核無不合。從而，原告訴請判決如 前訴之聲明所示，為無理由，無從准許。 六、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訴訟資料，經核均與判決結果不 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結論：原告之訴無理由，應予駁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審判長法官　蔡 紹 良 法官　黃 司 熒 法官　陳 怡 君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 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 按他造人數附繕本）；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 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未表 明上訴理由者，逕以裁定駁回。 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但符合下列情 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 2.稅務行政事件，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3.專利行政事件，當事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本案之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訴訟代理人。 1.當事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 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當事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當事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㈠、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黃 靜 華

2025-03-26

TCBA-112-訴-198-20250326-2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上訴字第14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洪有森 選任辯護人 劉硯田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 院112 年度訴字第558 號，中華民國113 年10月25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 年度偵字第20686 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甲○○（下稱 被告）共同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共二罪，分別判處有期徒 刑6 年、5 年10月，應執行有期徒刑6 年6 月，並分別為沒 收、追徵之諭知，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均無不當，應予維 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有關被告有罪部分之事實、證 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被告上訴意旨 　㈠原審判決附表一編號1 、2 部分，被告並不否認曾基於幫助 丙○○吸食甲基安非他命之意思，代替丙○○聯絡同案被告乙○○ （下稱乙○○）並為二人相約見面時地，惟該二人見面後，關 於商議毒品數量、金額及交付等交易過程，被告均未參與。 被告雖曾自乙○○處受贈四分之一錢之甲基安非他命，然此乃 係自該次交易過後相隔數日由乙○○主動交付相贈之物，被告 從未與乙○○約定協助交易事成後可獲取毒品作為報酬。另就 原審判決附表一編號2 部分，此次雖係被告主動聯繫丙○○， 詢問其是否有需要購買甲基安非他命，然被告係基於丙○○平 時未有固定配合藥頭或其他取得毒品管道，適逢乙○○前往被 告住處拜訪，被告始聯絡丙○○問其是否有需要購買上開毒品 。 　㈡被告係基於幫助丙○○施用甲基安非他命之故意，居間聯絡乙○ ○並給予締約機會，被告並非欲取得任何報酬或基於與乙○○ 共同販賣毒品之犯意，始居間介紹乙○○予丙○○。被告所為符 合報告居間之行為，且僅單純為買方即施用者報告訂約之機 會，應構成幫助施用第二級毒品罪。原審未說明何以不採被 告係基於幫助故意，亦未說明如何涵攝至共同販賣第二級毒 品之構成要件，僅以寥寥數語指稱被告與乙○○之間有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有判決不載理由之違背法令情形，為此提起 上訴。 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 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 有 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 ，刑 事訴訟法第373 條定有明文。經查： 　㈠原審調查本案各項證據方法後，就被告所涉之客觀社會事實 應涵攝為共同販賣第二級毒品罪部分，業已明確調查、認定 並具體說明理由；另就被告主張幫助販賣第二級毒品及幫助 施用第二級毒品所持辯解如何不可採部分，亦詳為指摘批駁 （見原審判決第3 頁第15行至第10頁第2 行所示篇幅）。上 訴意旨就此部分主張原審判決理由不備，顯不可採而無理由 。 　㈡本院復查：按所謂居間媒介買賣毒品，除非未涉及看貨、議 價、洽定交易時地、收款及交貨等有關販賣毒品構成要件行 為，僅為撮合毒品買賣而居間聯繫買賣雙方（牽線），如同 時兼有幫助買方購得毒品及賣方販出毒品之犯意者，始能分 別從行為人幫助買方購買毒品及幫助賣方販賣毒品之具體犯 意及行為，予以分別論罪，再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 以幫助販賣毒品罪（最高法院111 年度台上字第5633號刑事 判決要旨）。經查：共同被告乙○○始終證稱，本案發生前曾 請被告幫忙介紹毒品買家，也有說會給被告好處（見偵一卷 第11頁、原審卷第341 、343 頁），已可認定被告係立於販 賣毒品者之地位，為販毒者乙○○尋找買家，自不能認定被告 係立於施用者買家之地位，為購毒者尋找毒品來源，而犯幫 助施用毒品罪。其次，購毒者丙○○亦證稱，早在本案之前， 被告即曾向其介紹乙○○有在賣毒品，因為其未曾見過乙○○， 所以有關購買毒品之種類、數量及價格，都是要由被告在電 話中告知，也要由被告一同前往約定交易地點，始能與乙○○ 碰面並完成交易等語（見偵三卷第38至41、56頁、偵四卷第 30至31頁、偵一卷第57至60頁、原審卷第247　至257 頁） 。以此而言，被告已涉及且實行本案毒品交易之議價及洽定 交易時地等有關販賣毒品構成要件行為，自屬共同正犯，上 訴意旨就此部分主張僅屬實行構成要件以外行為之幫助犯， 核無理由。　 　㈢綜上，被告仍執與原審相同前詞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 駁回。　　 四、同案被告乙○○經原審判處罪刑後，提起一部上訴，由本院另 行審結。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 條、第368 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簡弓皓提起公訴，檢察官黃莉琄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璧君 　　　　　　　　　　　　　　　　　　　法　官　石家禎 　　　　　　　　　　　　　　　　　　　法　官　李東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黃瓊芳 　　　　　　　　　　　　　　　　　　　 　　　　　　　　　　　　　　　　　　　　　　　　　　　 附件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558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乙○○　 選任辯護人　蔡文元律師 被　　　告　甲○○　 選任辯護人　蔡晉祐律師（法扶律師） 　　　　　　蔡祥銘律師（法扶律師） 　　　　　　徐萍萍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 度偵字第2250號、第13216號、第17688號、第20686號），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乙○○犯如附表二編號1至6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二編號1至6所示 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柒年肆月。 甲○○犯如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二編號1至2所示 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陸年陸月。 　　事　實 一、乙○○、甲○○均明知甲基安非他命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所列之第 二級毒品，不得非法持有、販賣，竟共同或分別為下列行為 ： 　㈠乙○○、甲○○共同基於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以營利之 犯意聯絡，經附表一編號1、2購毒者丙○○向甲○○表明購毒意 願，或由甲○○應乙○○之請求主動詢問丙○○購毒意願後，甲○○ 即安排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毒品交易事宜，於附表一編號 1、2所示時間、地點，以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交易方式、 價格，與乙○○共同販賣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數量之甲基安 非他命予丙○○，並由乙○○收取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價金 （各次交易時間及地點、交易方式、販賣毒品種類、數量及 價格，各詳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甲○○並自乙○○處各分 得第二級甲基安非他命4分之1錢施用作為報酬【價值約新臺 幣（下同）1,500元】。 ㈡乙○○基於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以營利之犯意，經附 表一編號3至6所示購毒者向乙○○表明購毒意願後，乙○○即安 排如附表一編號3至6所示毒品交易事宜，於附表一編號3至6 所示時間、地點，以附表一編號3至6所示之交易方式、價格 ，販賣如附表一編號3至6所示數量之甲基安非他命予黃智偉 3次、張純溥1次，並收取如附表一編號3至6所示之價金（各 次購毒者、時間及地點、交易方式、販賣毒品種類、數量及 價格，各詳如附表一編號3至6所示）。經憲兵指揮部高雄憲 兵隊於112年12月28日，持本院搜索票至乙○○在臺南市○○區○ ○○路000巷00弄0號2樓G282室之住處，對乙○○執行搜索，當 場扣得如附表三所示之物，而查悉上情。 二、案經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暨高雄市政府政府警察局刑事警 察大隊移送暨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 不符前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 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 ，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及書 面陳述，均經被告乙○○、甲○○（下稱被告2人）及檢察官於 本院審理時同意作為證據（院卷第99、334頁），本院揆諸 前開法條規定，並審酌各該言詞及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 認為適當，自得作為證據；另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 本案均有關聯性，且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 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合先敘明。 貳、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乙○○部分 　　上開事實欄一㈠、㈡，業據被告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坦承 不諱（偵一卷第10至17、199至211頁、院卷第97、333、363 頁），核與共同被告甲○○於偵查中之證述情節相符（偵一卷 第93至99頁），並有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111年12月28日 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片照片（偵一卷 第29、33、37至43頁）、憲兵指揮部刑事鑑識中心憲隊高雄 字第1120006493號鑑定書（偵二卷第167至169頁）、附表一 編號1至6「證據出處」欄所示之證據資料等件在卷可憑，及 附表三所示之物扣案可稽，足認被告乙○○前揭任意性自白與 事實相符，均應堪採認。 二、被告甲○○部分 　　訊據被告甲○○固坦認於附表一編號1、2「交易方式」欄所示 時間與丙○○、被告乙○○聯繫，且隨後與丙○○共同赴約與被告 乙○○見面（編號1），或由丙○○前往約定交易地點即被告甲○ ○高雄市○○區○○路00巷0○0號之住處與被告乙○○見面（編號2 ），丙○○亦當場取得附表一編號1、2所示甲基安非他命，並 交付價金予被告乙○○等情，惟否認共同販賣第二級毒品犯行 ，辯稱：我只是介紹乙○○給丙○○認識，應只成立幫助販賣第 二級毒品或幫助施用第二級毒品罪等語（院卷第333、371頁 ）；被告甲○○之辯護人則以：就附表一編號1部分，被告甲○ ○僅係協助丙○○找販賣毒品的藥頭，且被告乙○○平時有提供 毒品予被告甲○○施用之習慣，故被告乙○○雖然事後有交付4 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予被告甲○○施用，亦非被告甲○○居間 本次交易毒品之報酬；就附表一編號2部分，被告甲○○單純 為丙○○報告締約之機會，且僅擔任被告乙○○與丙○○傳達交易 訊息之工具，亦非販賣毒品之構成要件行為，故被告甲○○所 為僅成立幫助販賣第二級毒品或幫助施用第二級毒品等語為 其辯護。經查： 　㈠就附表一編號1、2部分，被告甲○○知悉被告乙○○要販賣第二 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予丙○○，並由被告甲○○與被告乙○○、證 人丙○○聯繫毒品交易種類、數量、時間、地點等事宜，且隨 後與丙○○共同赴約與被告乙○○見面（編號1），或由丙○○前 往至被告甲○○高雄市○○區○○路00巷0○0號之住處與被告乙○○ 見面（編號2），丙○○亦當場取得甲基安非他命，並交付價 金予被告乙○○等情，業據被告甲○○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述 在卷（偵一卷第65至67、94至97頁、院卷第101頁），核與 共同被告乙○○於偵查中之供述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情節相符 （偵一卷第11、199至202頁、院卷第335至345頁），並有附 表一編號1、2「證據出處」欄所示之證據資料在卷可稽。是 此部分之事實，堪以認定。 ㈡被告甲○○於事實欄一㈠應與被告乙○○負販賣第二級毒品共同正 犯責任之認定 　⒈按刑法關於正犯、從犯之區別，係以其主觀之犯意及客觀之 犯行為標準，凡以自己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 與者是否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其以幫助他人犯 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苟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 為，亦為正犯，必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 參與者又為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始為幫助犯。就販賣 毒品而言，舉凡看貨、議價、洽定交易時地、收款、交貨等 作為，皆屬販賣毒品構成要件事實之部分行為。如行為人主 觀上明知他人從事販賣毒品之行為，客觀上為他人看貨、議 價、送貨、收款等屬於販賣毒品罪構成要件事實之部分行為 ，即係分擔實行犯罪行為，無論是否基於幫助販賣之意思， 自應負共同販賣毒品之罪責，不能僅評價為販賣毒品罪之幫 助犯（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130號判決意旨參照）。 再按行為人所參與的客觀作為，倘係構成犯罪要件以「內」 者，屬共同正犯。舉販賣行為為例，凡是洽談買賣條件、運 送貨品、收取價金，依社會通念，乃構成賣方整體販賣行為 的一部分，故祇要有一於此，就已該當。因此，替賣方接聽 電話、約定交易量價、地點、跑腿送貨、收款轉交，既然認 知內容、用意而參與交易的客觀作為，則無論有無共同犯罪 之主觀意思，當然仍應成立賣方的共同正犯，不容以僅為居 間促成買賣而混淆、飾卸（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83號 判決意旨參照）。 　⒉關於事實欄㈠丙○○向被告2人聯繫附表一編號1、2所示購毒事 宜、取得毒品之經過，分述如下： 　⑴附表一編號1部分 　　依證人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甲○○在111年6月 29日之前，就曾介紹被告乙○○有在賣毒品。附表一編號1這 次是第一次跟被告乙○○拿毒品，當天因為有錢可以買毒品， 透過被告甲○○幫我找藥頭，被告甲○○找到被告乙○○，毒品種 類、數量是我講的，被告甲○○在電話中報價給我，因我不認 識被告乙○○，所以我開車載被告甲○○前往約定之交易地點吃 東西等候被告乙○○，被告乙○○當日約4時許抵達，在店內交 易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兩，我交付價金52,000元予被告乙○○ 等語（偵三卷第38至41、56頁、偵四卷第30至31頁、偵一卷 第57至60頁、院卷第247至257頁），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乙 ○○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中證稱：事前曾請被告甲○○幫忙介紹 毒品買家，說好會給被告甲○○好處，附表一編號1部分，是 被告甲○○透過通訊軟體LINE聯繫告知丙○○要買毒品一事，才 約定該次交易地點進而交易毒品等語；且附表一編號1所示 交易在我與丙○○見面交易毒品前，就已透過被告甲○○將毒品 價格、數量談妥等語（偵一卷第11頁、院卷第341、343頁） 之證述相符。並有被告甲○○與丙○○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截圖 （偵三卷第43至45頁）在卷可佐。復參被告甲○○於偵查及本 院審理中亦供稱：丙○○之前聽過我能找到賣毒品的人，附表 一編號1這次是丙○○要購買毒品，透過我聯絡乙○○購買毒品 ，丙○○告訴我購毒數量，並說一個可以接受的價格範圍，再 叫我去問被告乙○○；我有與丙○○一起到輕粥小菜店的現場等 語（偵一卷第66至67、95至96頁、院卷第101頁），其上開 所述與證人乙○○、丙○○前開證述暨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互 核相符。足認附表一編號1部分係丙○○事先得知被告甲○○可 自被告乙○○處取得毒品，進而向被告甲○○表明購買甲基安非 他命1兩之需求，經被告甲○○聯絡被告乙○○，由被告甲○○分 別與被告乙○○、丙○○談妥毒品數量及價格、交易時間及地點 後，於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凌晨時間陪同丙○○至約定地點等 候被告乙○○，嗣由乙○○交付附表一編號1所示毒品予丙○○後 ，收取附表一編號1所示價金，顯見被告甲○○就附表一編號1 毒品交易之過程替被告乙○○從中聯繫並約定交易毒品數量、 價格，其參與程度均甚深，與單純介紹毒品取得管道而便利 、助益毒品交易之情有別。 　⑵附表一編號2部分 　　依證人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附表一編號2這次則 是被告甲○○主動打電話跟我說被告乙○○詢問是否要購買毒品 ，被告甲○○說「東西」（即指甲基安非他命）品質很好，我 跟被告甲○○說我身上只剩下3萬元，被告甲○○就叫我去他家 ，事先沒有約定毒品的數量，我到被告甲○○家後，拿3萬元 給被告乙○○，被告乙○○就拿毒品給我了，依當時行情3萬元 大約買甲基安非他命半台等語（偵三卷第39至41、56頁、偵 四卷第31至32頁、偵一卷第58至61頁、院卷第247至257頁） ，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乙○○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中證稱：附 表一編號2該次毒品交易，一樣是透過被告甲○○幫我與丙○○ 聯繫；且附表一編號2所示交易亦在我與丙○○見面交易毒品 前，就已透過被告甲○○將毒品價格、數量談妥等語（偵一卷 第11頁、院卷第343頁）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被告甲○○與 丙○○之通訊對話LINE對話截圖（偵三卷第43至53頁）在卷可 佐。再參被告甲○○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亦供稱：附表一編號 2當天是被告乙○○要來我家，我轉達被告乙○○的意思詢問丙○ ○有沒有需要購買品質好的甲基安非他命等語（偵一卷第67 至68、97頁、院卷第364頁）。可見附表一編號2部分係被告 甲○○明知被告乙○○要販賣毒品予丙○○，仍應被告乙○○之請求 而聯繫並詢問丙○○是否有購毒需求，並談妥毒品交易金額後 ，即約定以其住處作為交易地點，經丙○○應允前往被告甲○○ 住處進行交易，被告乙○○於丙○○抵達時，即未再與丙○○洽談 毒品數量及價格，逕行將價值30,000元之甲基安非他命半兩 出售予丙○○並收取價金等節。足見被告甲○○其認知內容係為 被告乙○○與丙○○洽談販賣毒品交易一事，且客觀上亦分擔商 談價格、交易時地之行為，是被告甲○○所為與被告乙○○具販 賣毒品之共同行為決意甚明。 　⑶復參諸證人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附表一編號1、2 所示毒品交易皆透過被告甲○○聯繫被告乙○○；我跟被告乙○○ 沒有互相留下聯繫方式，如果要找被告乙○○都要透過被告甲 ○○等語（偵四卷第37頁、院卷第255至256頁）；及證人乙○○ 於本院審理中供稱：我沒有丙○○之聯絡方式等語（院卷第33 9頁），足見被告乙○○與丙○○聯繫關於附表一編號1、2毒品 交易事宜，均須透過被告甲○○商洽，益徵被告甲○○乃已具備 實現販賣毒品予丙○○部分，不可或缺之實行行為，並與被告 乙○○間相互利用、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 　⒊綜上，就附表一編號1、2所示毒品交易經過，或由丙○○提出 購毒需求（編號1），或由被告甲○○應被告乙○○之請求詢問 丙○○購毒意願（編號2）後，皆由被告甲○○與丙○○取得聯繫 ，並掌握丙○○就毒品交易之種類、價格範圍、數量或購買金 額相對應之毒品數量後，再與被告乙○○聯絡確認，並由被告 甲○○談妥約定交易時間、地點等事宜，嗣由被告乙○○與丙○○ 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式完成毒品交易。是被告甲○○就附 表一編號1、2所為，均已涉及毒品交易數量、價格，並洽定 交易時地等作為，皆屬販賣毒品構成要件事實之部分行為。 被告甲○○縱未實際經手附表一編號1、2毒品及交易價金之交 付，然客觀上既已實行聯繫毒品交易之販賣毒品構成要件行 為，主觀上亦明知所從事係販賣第二級毒品，且與被告乙○○ 具犯意聯絡，自應負共同販賣第二級毒品之責。至被告甲○○ 之辯護人關於被告甲○○所為認僅係幫助販賣第二級毒品或幫 助施用第二級毒品等語之主張（院卷第369至371頁），尚無 可採。 三、又販賣毒品係違法行為，非可公然為之，且有其獨特之販售 通路及管道，復無一定之公定價格，容易增減分裝份量，是 其各次買賣之價格，當亦各有差異，或隨供需雙方之資力、 關係之深淺、需求之數量、貨源之充裕與否、販賣者對於資 金之需求程度如何即殷切與否，以及政府查緝之態度，為各 種不同之風險評估，而為機動性之調整，是其價格標準，自 非一成不變，且販賣者從各種「價差」、「量差」或「純度 」謀取利潤方式，亦有差異，然其所圖利益之非法販賣行為 目的，則屬相同，並無二致。況依一般民眾普遍認知，毒品 價格非低、取得不易，且毒品之非法交易，向為政府查禁森 嚴且重罰不寬貸，衡諸常情，倘非有利可圖，殊無甘冒持有 毒品遭查獲、重罰之極大風險之理。而利得非必以金錢為限 ，獲得物品、減省費用亦屬之；祇要行為人在主觀上有藉以 營利之意圖，而在客觀上有以毒品換取金錢或其他財物之行 為，即足當之。經查： 　㈠審諸被告乙○○與購毒者丙○○、黃智偉、張純溥均無特殊情誼 或至親關係，苟無利潤可圖，衡情被告乙○○應不至於甘冒遭 查緝法辦、罹重刑之風險而為本件附表一編號1至6毒品交易 ，且被告乙○○於本院審理中供稱：就附表一編號1部分約賺 取3,000元；附表一編號2部分約賺取1,500元；附表一編號3 至6部分約賺取250至500元等語（院卷第100頁），是被告乙 ○○主觀上確有藉以營利之意圖甚明。 　㈡被告甲○○部分，參諸證人乙○○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平時順 路經過被告甲○○家，會請被告甲○○施用毒品，施用方式是大 家分幾口，若被告甲○○有介紹購毒者就會給比較多毒品供其 施用；附表一編號1、2部分，均有給被告甲○○價值1,500元 之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施用作為報酬等語（院卷第339至3 45頁），併參以被告甲○○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就附表一 編號1確有拿到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供己施用作為報酬等 語（偵一卷第67、96頁、偵四卷第150頁、院卷第101、363 頁）。復衡以被告甲○○與丙○○為鄰居，無特殊情誼或至親關 係，若非圖以免費獲得供己施用毒品之好處，衡情被告甲○○ 應不至於甘冒遭查緝法辦、罹重刑之風險而共同為本件附表 一編號1、2毒品交易，足見被告甲○○於附表一編號1、2共同 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之犯行確有獲利，其主觀上確均有藉以營 利之意圖甚明。 　㈢至被告甲○○辯稱：附表一編號2並無拿到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 命作為報酬，111年7月15日施用的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是 當天以2,500元向被告乙○○購買的等語（偵四卷第151頁）。 惟參諸證人乙○○於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甲○○平常不會跟我 購買毒品；若是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我會賣1,500元等語 （院卷第339、343頁），可見被告甲○○未曾向被告乙○○購買 毒品；況與證人即被告甲○○之弟弟洪瑞旻於偵查中證稱：我 看到被告甲○○以1,000元向被告乙○○購買甲基安非他命重量4 分之1錢等語（偵四卷第152頁）之情節未符，是被告甲○○辯 稱其以2,500元購買當日施用毒品一事，已屬可疑。且被告 甲○○自述以2,500元購買甲基安非他命重量4分之1錢亦與被 告乙○○所述之價格（1,500元）未合。復參以證人乙○○於本 院審理中證稱：因與被告甲○○交情好，偶爾會請被告甲○○施 用甲基安非他命等語（院卷第337頁），被告乙○○平日既會 提供免費毒品予被告甲○○施用，應當無以高於其平日販售毒 品之價格販賣予被告甲○○之理。從而，被告甲○○所辯111年7 月15日施用的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為其向被告乙○○以2,50 0元購買，無相關事證可佐其說，應為事後卸責之詞，尚無 足採。 四、從而，本件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均堪予認定，應各依法 論罪科刑。 貳、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乙○○於事實欄一㈠、㈡（即附表一編號1至6）所為，均 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之販賣第二級毒品罪（共 6罪）；被告甲○○於事實欄一㈠（即附表一編號1至2）所為， 均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之販賣第二級毒品罪（ 共2罪）。被告2人於販賣前持有甲基安非他命之低度行為， 均為販賣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二、被告2人就事實欄一㈠販賣第二級毒品犯行，均具有犯意聯絡 及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之規定論以共同正犯。被告乙 ○○於事實欄一㈠、㈡（即附表一編號1至6）所犯共6罪、被告 甲○○於事實欄一㈠（即附表一編號1至2）所犯共2罪，犯意各 別，行為互殊，均應予分論併罰。 三、減刑規定之適用 　㈠被告乙○○ 　⒈被告乙○○就事實欄一㈠、㈡所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於偵查及 審判中均自白不諱，皆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 之規定減輕其刑。 　⒉查被告乙○○固於憲詢時供稱毒品上游為王春雄（偵一卷第16 頁），並指認王春雄之照片等情（偵一卷第19至23頁），然 經本院函詢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有無因被告乙○○之供述而 查獲其毒品來源，經該憲兵隊以112年11月16日憲隊高雄字 第1120093561號、113年1月12日憲隊高雄字第1130003461號 函覆稱：本案調查人員偵查均無法掌握相關事證，未發現任 何異常可疑相關跡證及物證，未能因被告乙○○供述查獲其上 游涉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之罪責等詞，有上開函文在卷可佐 （院卷第155、163頁），可見被告乙○○上開供述未使偵查人 員因而查獲毒品來源，自無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 之適用。 　⒊至辯護人復主張本件被告乙○○販售毒品數量、金額甚少，且 販售予具有施用毒品慣行之友人，毒品擴大危害非鉅，另被 告現有未成年子女及身體不適之父母親需要扶養，自身身體 狀況亦不佳，認被告乙○○有情輕法重而適用刑法第59條之情 形（院卷第371頁）。然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 於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 法定低度刑期，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查被告乙○○所犯 本件販賣第二級毒品罪之最低法定本刑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其販毒犯行經前揭刑之減輕後，處斷刑之下限已大幅降低 （即有期徒刑5年以上），刑罰嚴峻程度已相對和緩；且毒 品戕害國民健康至鉅，製造、運輸、販賣等行為情節尤重， 更應嚴加非難，所為實乃法所不容而懸為厲禁，被告乙○○為 具正常智識之人，對上情自難諉為不知，卻仍為本件販賣第 二級毒品犯行，亦未能具體釋明有何因不得已而為之情由， 且此等毒品倘流入市面，對社會治安及國民健康危害至深， 足認本件被告乙○○之犯罪情節尚非甚微，是依一般國民社會 感情，其本件犯行處以前揭減刑後之刑度後，衡其犯罪原因 與環境，殊無情輕法重而堪憫之酌減餘地，是本院認無再依 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必要。至辯護人主張被告乙○○販 售毒品之數量、人數、身體暨家庭狀況等，屬刑法第57條科 刑時審酌事由，本院於量刑時予以考量為已足，無再予適用 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之必要，辯護人上開所辯，尚難憑採。 　㈡被告甲○○部分 　　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 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 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 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 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查被告甲○○本案所犯 法定刑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罪刑極重，然審酌被告甲○○共 同販賣毒品之對象為其鄰居丙○○，人數僅1人，次數2次，販 毒時間分別為111年6月29日、同年7月15日相隔約半月而尚 屬接近，被告甲○○所為與販賣大量毒品獲取暴利之毒梟或中 上盤賣家顯然有別；且被告甲○○僅為獲得免費毒品供己施用 之好處，未分得販賣毒品款項或買賣之價差。考量被告甲○○ 販賣行為態樣、次數、對價等，以衡酌行為人違法行為之危 害程度及其所應負責任之輕重，倘認宣告最低法定刑度，尚 嫌情輕法重，爰就附表一編號1、2部分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 酌減其刑，以求罰當其罪，俾免失之嚴苛。 四、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明知毒品具有成癮 性及濫用性，戕害身體健康甚鉅，為政府法律禁止及取締流 通之違禁物，對於查緝毒品之相關禁令甚嚴，且甲基安非他 命為政府列管之第二級毒品，不得非法持有、販賣，竟為圖 一己私利，被告乙○○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予黃智偉、張純溥（ 附表一編號3至6），被告乙○○、甲○○共同販賣甲基安非他命 予丙○○（附表一編號1至2），不僅助長毒品之流通，造成社 會治安之潛在危險，更對於國家民族之發展有莫大之妨礙； 並衡以被告乙○○偵審始終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態度尚可， 而被告甲○○否認共同販賣第二級毒品之犯行，惟坦認有幫助 販賣第二級毒品之犯行（院卷第371頁），復考量被告2人販 賣毒品對象、販賣次數及販賣金額，末斟以被告2人於本院 審理中陳述之智識程度、身體及家庭生活暨經濟狀況（院卷 第367至369頁），暨其等前科素行，就被告乙○○分別量處如 主文附表二編號1至6所示之刑；被告甲○○分別量處主文附表 二編號1至2所示之刑。另按，刑法第51條數罪併罰定執行刑 之立法方式，採限制加重原則，亦即非以累進加重之方式定 應執行刑，本院審酌被告2人所犯前開犯行，被告乙○○6次犯 罪時間分別於111年6月至7月間（共2次）及同年11月至12月 間（共4次），犯罪時間尚屬集中，交易對象3人；而被告甲 ○○犯罪時間於111年6月、7月間（共2次），犯罪時間相隔僅 半月餘，交易對象為1人，且被告2人各罪犯罪手法、情節相 似，如以實質累進加重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 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而違反罪責原則，復考量因生命 有限，刑罰對被告2人造成之痛苦程度，係隨刑度增加而生 加乘效果，而非以等比方式增加，是以隨罪數增加遞減其刑 罰之方式，當足以評價被告2人行為之不法性之法理（即多 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爰定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 五、沒收 　㈠犯罪所得 　⒈本件被告乙○○、甲○○共同犯附表一編號1至2販賣甲基安非他 命之犯行，附表一編號1部分所得價金為5萬2,000元、附表 一編號2部分所得價金為3萬元，前開價金部分係由被告乙○○ 取得管領支配權限等節，有被告乙○○於偵查中之供述（偵一 卷第11、201至202頁），及證人丙○○於偵查中之證述（偵一 卷第57至58頁）在卷可查。又被告乙○○所犯附表一編號3至6 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之犯行，所得價金分別如附表一編號3至6 「價格」欄所示，且被告乙○○均已取得上開價金，業據被告 乙○○供述在卷（偵一卷第203至209頁）。是附表一編號1至6 所示犯行之不法利得，各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規定 ，於被告乙○○所犯販賣第二級毒品之各罪項下，分別宣告沒 收，因上開犯罪所得均未據扣案，是併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 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 徵其價額。 　⒉另被告甲○○共同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之犯行（如附表一編號1、 2）之犯罪所得係自被告乙○○取得甲基安非他命4分之1錢作 為報酬等情，業如前述。則以被告乙○○於本院審理中供稱： 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之價格約1,500元等語（院卷第342頁 ），是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被告甲○○向被告乙○○取得之 4分之1錢甲基安非他命作為報酬，價值各約為1,500元，據 以估算被告甲○○因與被告乙○○共同販賣毒品之犯罪所得各均 為1,500元，應各依前揭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 宣告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㈡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被告乙○○於本院審理中自承於本案 附表一編號1至6作為聯繫販賣毒品之用等語（院卷第354至3 55頁），屬供犯罪所用之物，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 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於被告乙○○所犯販 賣第二級毒品之各罪項下，分別宣告沒收。 　㈢另檢察官聲請沒收如附表四所示之甲基安非他命，惟被告乙○ ○於偵查中供稱扣案附表四所示毒品為自行施用所剩餘（偵 一卷第199頁），又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就被告乙○○ 施用第二級毒品部分聲請觀察勒戒，並經本院112年度毒聲 字第531號裁定應送勒戒處所執行觀察、勒戒後，以臺灣高 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度毒偵緝字第113號不起訴處分， 有上開裁定及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佐，是附表四所示之毒品 應為被告乙○○施用剩餘之毒品，卷內無證據足認附表四所示 之毒品與本案犯行相關，故不予沒收銷燬。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簡弓皓提起公訴，檢察官朱秋菊、尤彥傑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李貞瑩 　　　　　　　　　　　　　　　　　　　法　官　莊維澤 　　　　　　　　　　　　　　　　　　　法　官　陳薇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書記官　蔡佩珊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 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 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000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1,500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 新臺幣1,000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 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50萬元以下罰金。 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一 編號 交易時間 交易地點 交易對象 毒品之種類、數量 價格 交易方式 證據出處 1 111年6月29日4時許 高雄市鳳山區五甲二路某清粥小菜店內 丙○○ 甲基安非他命，重量1兩 52,000元 丙○○事先得知被告甲○○可自被告乙○○處取得毒品，於111年6月29日0時38分前某時聯繫被告甲○○表明購買甲基安非他命1兩之需求，並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湧」與被告甲○○（通訊軟體LINE暱稱「洪森」）聯絡毒品交易一事。由被告甲○○聯絡被告乙○○，被告甲○○分別與被告乙○○、丙○○談妥毒品數量及價格、交易時間及地點後，由丙○○駕車搭載被告甲○○至左列地點等候被告乙○○，嗣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將左列毒品交付予丙○○，並向丙○○收取左列價金。 ⑴證人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偵三卷第37至41、55至57頁、偵四卷第29至37頁、偵一卷第56至61頁、院卷第247至257頁）。 ⑵丙○○指認被告2人紀錄表及照片（偵三卷第61至65頁、偵四卷第35至36頁）。 ⑶丙○○與被告甲○○之通訊對話LINE對話截圖（偵三卷第43至53頁）。 ⑷證人洪瑞旻於偵查中之證述（偵四卷第151至153頁） 2 111年7月15日18時30分許 高雄市○○區○○路00巷0○0號 丙○○ 甲基安非他命，重量半兩 30,000元 被告甲○○於111年7月15日15時26分許，應被告乙○○之請求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並詢問丙○○是否有購毒需求，並談妥以交易金額30,000元購買甲基安非他命，毒品數量即上開金額相應之重量即半兩，及約定以其住處作為交易地點，經丙○○應允前往被告甲○○住處進行交易，嗣由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將價值30,000元左列毒品交付予丙○○，並向丙○○收取左列價金。 3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㈣） 111年11月27日19時58分許 臺南市○○區○○○路000巷00弄0號 黃智偉 甲基安非他命，1小包(約0.8公克) 2,500元 黃智偉於111年11月27日19時27分許前某時，以通訊軟體WECHAT暱稱「不再相信」（下同）與被告乙○○（通訊軟體WECHAT暱稱「檸彤」，下同）聯繫約定交易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事宜，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交付左列毒品予黃智偉，並向黃智偉收取左列價金。 ⑴證人黃智偉於偵查中之證述（偵一卷第159至166、187至191頁）。 ⑵黃智偉與被告乙○○通軟體WECHAT對話紀錄截圖（偵一卷第160至164頁）。 ⑶黃智偉指認被告乙○○之紀錄表及照片（偵一卷第169至173）。 4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㈤） 111年11月30日13時27分許 高雄市○○區○○路0號燦坤3C重義店下的騎樓 黃智偉 甲基安非他命，1小包 2,500元 黃智偉於111年11月29日13時55分許，以通訊軟體WECHAT與被告乙○○聯繫約定交易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事宜，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交付左列毒品予黃智偉，並向黃智偉收取左列價金。 5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㈥） 111年12月5日20時58分許 臺南市○○區○○○路000巷00弄0號 黃智偉 甲基安非他命，1小包 2,000元 黃智偉於111年12月5日20時44分前某時許，以通訊軟體WECHAT與被告乙○○聯繫約定交易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事宜，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交付左列毒品予黃智偉，並向黃智偉收取左列價金。 6 （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㈢） 111年12月7日20時53分許 臺南市○○區○○○路000巷00弄0號 張純溥 甲基安非他命，1小包 2,000元 張純溥於111年12月7日20時37分許前某時，以臉書通訊軟體Messenger與被告乙○○聯繫約定交易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事宜，張純溥遂於同日20時37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0-00自小客車至左列地點，被告乙○○於左列時間、地點，交付左列毒品予張純溥，並向張純溥收取左列價金。 ⑴證人張純溥於偵查中之證述（偵一卷第109至113頁、146至151頁）。 ⑵張純溥與被告乙○○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偵一卷第137頁）。 ⑶監視器擷取照片（偵一卷第121至128頁）。 ⑷張純溥指認被告乙○○之紀錄表及照片（偵一卷第129至133頁）。 附表二 編號 犯罪事實 宣告刑及沒收 1 附表一編號1 乙○○共同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陸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萬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甲○○共同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陸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2 附表一編號2 乙○○共同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陸年。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甲○○共同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伍年拾月。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3 附表一編號3 乙○○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4 附表一編號4 乙○○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5 附表一編號5 乙○○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6 附表一編號6 乙○○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處有期徒刑伍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三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附表三：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111年12月28日在臺南市○○區○○○ 路000巷00弄0號2樓G282室扣得之物 扣案物品名稱及數量 說明 備註 APPLE廠牌手機1支（藍色） 序號：00000000000000 係被告乙○○所有，供本案販賣附表一編號1至6毒品聯繫之用，應予沒收。 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111年12月28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偵一卷第29、33） 附表四：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111年12月28日在臺南市○○區○○○ 路000巷00弄0號2樓G282室扣得之物 扣案物品名稱及數量 說明 備註 甲基安非他命1包 （淨重0.4276公克，取樣重量0.005公克，驗餘重量0.4226公克） 係被告乙○○施用所剩之毒品，與本案各次犯行無涉，本判決不予宣告沒收銷燬。　　 ⑴憲兵指揮部高雄憲兵隊111年12月28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偵一卷第29、33） ⑵憲兵指揮部刑事鑑識中心憲隊高雄字第1120006493號鑑定書（偵二卷第167至169頁）

2025-03-26

KSHM-114-上訴-14-20250326-2

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違反政府採購法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40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達康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兼 被 告 林非凡 上二人共同 選任辯護人 張德寬律師 被 告 愛信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兼 被 告 黃叔康 被 告 陳瓊惠 選任辯護人 陳新傑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政府採購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 年度偵字第11249、1893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林非凡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三項之妨害投標罪，處有 期徒刑柒月。 陳瓊惠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三項之妨害投標罪，處有 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黃叔康共同犯政府採購法第八十七條第三項之妨害投標罪，處有 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達康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 第八十七條第三項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 愛信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之代表人，因執行業務犯政府採購法 第八十七條第三項之妨害投標罪，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 　　事　實 一、林非凡為達康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達康公司）之負 責人；陳媛美為新知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新知造公司 ，新知造公司所涉案件，本院另行審結）之負責人，且與林 非凡為配偶關係；黃叔康為愛信科技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愛信公司）之負責人；陳瓊惠係達康公司、新知造公司及 愛信公司之會計，負責處理合約文件、帳務等業務；林非凡 、陳媛美、黃叔康均為政府採購法規範之廠商負責人。緣國 立清華大學於民國110年間辦理「POWERMILL前後處理器」採 購案件（標案案號：T-110032，下稱本案標案），林非凡有 意標得本案標案，為使本案標案符合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1 項所定3家以上廠商投標之開標門檻，遂商請無投標、競標 意願之黃叔康陪標，並指示陳瓊惠為新知造公司、愛信公司 領取電子標單，而與黃叔康、陳瓊惠共同基於以詐術使開標 發生不正確結果之犯意聯絡，由陳瓊惠製作並郵寄新知造公 司、愛信公司之投標文件，營造3家以上廠商參標之競標假 象，使國立清華大學經辦採購人員因誤信前揭標案已達法定 開標家數且有公平競爭關係存在。嗣於110年4月7日開標後 ，國立清華大學經辦採購人員魏妙芬始發現新知造公司及愛 信公司均未於投標文件中檢附押標金、信用證明及型錄或產 品說明書，而均不符投標資格，致本案標案發生由達康公司 經減價程序後以底價新臺幣（下同）152萬5,000元得標之不 正確結果。 二、案經教育部函送及法務部調查局新竹市調查站移送臺灣新竹 地方檢察署偵查後提起公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供述證據:　　 　㈠被告林非凡之辯護人以調查官於詢問被告林非凡時違背刑事 訴訟法第95條規定而未經告知義務，且亦有違反同法第98條 之情形，而於本院準備程序時爭執被告林非凡於調查局筆錄 自白或不利於已陳述之任意性，認無證據能力，惟查： 　⒈按訊問被告應出以懇切之態度，不得用強暴、脅迫、利誘、 詐欺、疲勞訊問或其他不正之方法。本章之規定，於司法警 察官或司法警察詢問犯罪嫌疑人時，準用之。刑事訴訟法第 98條、第100條之2分別定有明文。是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 詢問犯罪嫌疑人時，除禁止以不正方法取供以擔保其陳述之 任意性外，對於訊問之方式，同法並未明文加以限制。而所 謂誘導訊問，係指訊問者對供述者暗示其所希望之供述內容 ，足以誘導受訊問者迎合作答之訊問方式。是否法之所許， 端視其誘導訊問之暗示，是否足以影響受訊問者陳述之情形 而異。如其訊問內容，有暗示受訊問者使為故意異其記憶之 陳述（虛偽誘導），或有因其暗示，足使受訊問者發生錯覺 之危險，致為異其記憶之陳述（錯覺誘導），為保持程序之 公正及證據之真實性，固均不應允許。惟倘僅將受訊問者已 為之供述，作為提問之內容，以進一步確認其真意，或僅為 發現真實、釐清案情而予追問，並未影響受訊問者之陳述者 ，則非屬誘導訊問，亦難謂係不正方法（最高法院113年度 台上字第225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經本院於113年8月21日準備程序時當庭逐字並就辯護 人有爭執之部分反覆勘驗被告林非凡於112年6月7日之調查 局詢問筆錄(見偵卷第5-7頁反面)其結果略以:其中調查官確 實有向被告林非凡告知三項權利，包含「得保持緘默，無須 違背自己的意思陳述」、「得選任辯護人，如為低收入戶、 中低收入戶、原住民或其他法令得請求法律扶助者，得以請 求」、並「得請求調查有利的證據」，並向被告林非凡是否 了解上開權利，被告林非凡隨即以點頭回應，又被告林非凡 於調查局人員列印筆錄供被告林非凡本人確認時，亦以手指 在筆錄上一行一行之劃，而花數分鐘仔細確認筆錄內容後對 於筆錄內容亦無異議等情，此部分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稽 (見本院卷一第211、228至229、231頁)，是實無其辯護人所 主張之調查官刻意告知被告林非凡「不得保持緘默」而違背 刑事訴訟法第95條規定之情形，且斯時被告林非凡既已點頭 回應，亦就筆錄內容仔細確認，足認被告林非凡於當時亦明 確理解其依刑事訴訟法第95條之三項權利，合先敘明。 　⒊又辯護人雖主張調查局人員於詢問被告之過程有以「檢察官 那邊可能就罰罰錢、採購法是很小事，可能就罰錢、緩起訴 或者職權不起訴」等語利誘欺騙被告林非凡該等違法詢問之 方式，又被告林非凡當時因焦慮症等原因而情緒緊張，致被 告林非凡之陳述任意性受影響，然經本院上揭逐字勘驗筆錄 之結果，被告林非凡其錄音譯文內容與調詢筆錄之記載意旨 均大致相符，且係全程連續錄音錄影，又被告林非凡回答時 之語氣平穩，對於調查官詢問之內容均貌似已經理解後才回 答，並無情緒異常或貌似不能理解之情形，亦未見被告林非 凡有緊張不能答話之情形，且在筆錄的末端亦主動積極要求 補充，過程中製作筆錄之調查員均態度正常，語氣平穩，並 無異狀等節，亦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證(見本院卷一第209 至229頁)，是並未見被告林非凡有任何精神不濟或者是對調 查員詢問內容含渾回答之情形，而被告林非凡當非欠缺智識 或社會經歷之人，既能於筆錄製作之過程仔細確認筆錄內容 ，即難認其於調詢筆錄之過程中有任何受制於調查員影響而 為不利己之供詞，被告林非凡既能自然依照己意回答，自亦 難推論出被告林非凡所言皆係因被利誘而為之陳述，復參諸 被告林非凡於調查局人員訊問之初，未有「檢察官那邊可能 就罰罰錢、採購法是很小事，可能就罰錢、緩起訴或者職權 不起訴」等語前，即主動強調係其為本案決策，並商請被告 新知造幫忙，指示被告陳瓊惠製作投標文件，並指派何立研 投標等語(見本院卷第209至217頁)，益證調查員上開話語亦 與被告林非凡之不利於己之陳述毫無因果關係，是本案應無 被告林非凡其於調查局詢問時受調查員影響其陳述之情形， 則被告林非凡之辯護人爭執被告林非凡於調查局筆錄自白之 任意性或調查員有違反刑事訴訟法第98條之情形，均不足為 憑，從而，被告林非凡之調查筆錄應有證據能力。 　㈡被告陳瓊惠之辯護人以調查官於詢問被告陳瓊惠時未告知得 拒絕證言，而爭執被告陳瓊惠於調查局筆錄之證據能力部分 : 　⒈按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 、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 ，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按刑事訴訟法第18 1條規定，證人恐因陳述致自己受刑事追訴或處罰者，得拒 絕證言；同法第186條第2項規定，證人有前述情形者，應告 以得拒絕證言。上開規定旨在免除證人陷於抉擇控訴自己犯 罪，或因陳述不實而受偽證之處罰，或不陳述而受罰鍰處罰 等困境，與被告之緘默權同屬不自證己罪之權。又司法警察 （官）因調查犯罪嫌疑人及蒐集證據之必要而通知證人到場 詢問時，刑事訴訟法第186條第1項「證人應命具結」及第2 項「應告以得拒絕證言」之規定雖不在準用之列，惟證人仍 享有同法第181條所定不自證己罪之權（刑事訴訟法第196條 之1參照）。故證人若不知有前項權利而於司法警察（官） 詢問時為不利於己之陳述，於其後成為被告時，基於不自證 己罪特權，仍不得作為證據（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35 9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被告陳瓊惠於調查局筆錄係以證人身分詢問，然未經 調查員告知得拒絕證言之權利，依上揭判決意旨，被告陳瓊 惠於調查局所為之陳述，自無證據能力。　　 　㈢證人即共同被告林非凡於調詢中之陳述，對被告陳瓊惠而言 屬審判外之陳述，且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159條之5之 例外情形，應無證據能力。 　㈣證人即共同被告黃叔康於調詢中之陳述，對被告林非凡、陳 瓊惠而言屬審判外之陳述，且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15 9條之5之例外情形，應無證據能力。　 　㈤證人何立研於調詢中之陳述，對被告林非凡、陳瓊惠屬審判 外之陳述，且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159條之5之例外情 形，應無證據能力。　 　㈥除上述外，本判決所引用其餘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 ，或經被告黃叔康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明示同意有證據能力 （本院卷一第137頁、本院卷二第114至117頁）或經被告林 非凡、陳瓊惠及其辯護人表示對於證據能力無意見(見本院 卷二第114-115頁)，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 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並無不能自由陳述之情形 ，亦未見有何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 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規定，具有證據能力。 二、非供述證據 　　至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除他字卷第183頁以 鉛筆註記之部分外)，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連性，查 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且均由檢察官補充出證(見本院 卷二第87頁)，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 具有證據能力。 貳、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林非凡固坦承於事實欄所載之時間係達康公司之負 責人，惟辯稱:我當時因為家庭的關係並沒有介入本案標案 之處理，新知照公司的事都是專業經理人處理，我沒有做任 何指示，調查局認罪是因為當時被調查員誘導等語；被告陳 瓊惠固坦承有於事實欄所載之時間係受雇於達康公司，並亦 負責新知造公司及愛心公司之會計業務，就本案達康公司之 投標文件為其申請電子標，並製作達康公司之投標文件，亦 有協助被告新知造公司、被告愛信公司準備撰寫投標文件， 惟辯稱:我是因為私下受被告黃叔康委請兼辦被告愛信公司 之業務，另本案是因為我告知被告黃叔康有上述標案，被告 黃叔康表示有投標之意願才會協助，由被告黃叔康再自行決 定及處理等語；被告黃叔康固坦承於事實欄所載之時間係愛 信公司之負責人，惟辯稱:我有興趣投標，愛信公司平常沒 有人負責辦理政府採購之投標事務，因此我才找被告陳瓊惠 幫忙等語；被告林非凡及陳瓊惠其辯護人等均為各自被告之 利益均辯稱:依據政府採購法第50條及政府採購法施行細則 第55條規定，國立清華大學業務人員於開標時，發現新知造 及愛信公司有不合格之情事後，本即可依法宣布廢標，然國 立清華大學，僅便宜行事直接進行減價程序，足見本案標案 之開標不可能發生不正確之結果等語，又被告陳瓊惠之辯護 人又辯稱:被告達康公司事後係因國立清華大學與被告達康 公司另行開啟減價之議價程序，雙方達成減至底價之合意， 國立清華大學始同意於達康公司以議價程序得標，與前開公 開招標方式無關等語。 二、經查: 　㈠被告林非凡為達康公司之負責人；被告林非凡之配偶陳媛美 為被告新知造公司之負責人；被告黃叔康為被告愛信公司之 負責人；被告陳瓊惠係達康公司、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之 會計，負責處理合約文件、帳務等業務，被告達康公司、被 告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均有參與本案標案，又國立清華大 學經辦採購人員因認已有被告達康公司、被告新知造公司及 愛信公司有參與本案標案，而辦理開標作業，本案標案於11 0年4月7日開標後，國立清華大學經辦採購人員魏妙芬始發 現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均未於投標文件中檢附押標金、信 用證明及型錄或產品說明書，均不符合投標資格後，仍繼續 進行後續開標流程，並由達康公司經減價程序後以底價152 萬5,000元得標等之事實，為被告林非凡、陳瓊惠及黃叔康3 人所不否認，核與證人即國立清華大學經辦採購人員魏妙芬 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相符(見本院卷二第48-64頁)，並有達 康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採購廠商投標證件審查表(見他卷第5 頁)、達康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財物採購標單、投標標價清 單(見他卷第6-6頁反面)、達康公司之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 資料(見他卷第7頁)、達康公司之投標廠商聲明書(見他卷第 9頁)、達康公司之委託代理授權書(見他卷第10頁)、新知造 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採購廠商投標證件審查表(見他卷第21 頁=偵卷第51頁)、新知造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財物採購標單 、投標標價清單(見他卷第22-22頁反面)、新知造公司之經 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見他卷第23頁)、新知造公司之投標 廠商聲明書(見他卷第24頁)、愛信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採購 廠商投標證件審查表(見他卷第26頁)、愛信公司之國立清華 大學財物採購標單、投標標價清單(見他卷第27-27頁反面) 、愛信公司之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見他卷第28頁)、愛 信公司之投標廠商聲明書(見他卷第29頁)、國立清華大學開 標/議價/決標紀錄(見他卷第37頁)、公開招標公告(見他卷 第68-68頁反面)、國立清華大學POWERMILL前後處理器廠商 簽到表(見他卷第72頁反面)、決標公告(見他卷第73頁反面- 74頁)、歷次招標公告之所有廠商電子領標記錄(見他卷第16 4頁)、達康公司投標之標封(見偵卷第12頁反面)、愛信公司 投標之標封(見偵卷第17頁)、新知造公司投標之標封(見偵 卷第19頁)、達康公司及何立研之中華電信通聯記錄查詢(見 偵卷第66頁)、國立清華大學採購底價單(見他卷第70頁反面 )、達康公司與清華大學之POWERMILL前後處理器契約書(見 他卷第98-108頁)、國立清華大學投標須知(見他卷第165-17 0頁)等件在卷可稽，此部分之事實，堪以認定。 　㈡從而，本案應審究者即為：被告林非凡是否為使達康公司順 利取得本案標案，因而與被告陳瓊惠、黃叔康共同基於以詐 術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之犯意聯絡，使不具實質競爭關係 之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 　⒈被告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件標案均未於投標文件中 檢附押標金、信用證明及型錄或產品說明書，此有各該公司 之國立清華大學採購廠商投標證件審查表附卷可稽(見他卷 第21、26頁)，核與證人即國立清華大學辦採購人員魏妙芬 於審理中之證述相符(見本院卷二第50-51頁)，是前揭事實 首勘認定。　 　⒉被告陳瓊惠明知達康公司與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不具實質 競爭關係而參與本件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標案文件製作: 　⑴關於新知造公司參與本案標案之過程 　①被告新知造公司之負責人陳媛美於109年12月即因左側腦出血 而施行開顱手術，後續亦為醫師診斷為非創傷性腦出血併右 側肢體乏力、失語症等疾病致迄今仍無法表達自己之意思， 此有被告林非凡提供之陳媛美之手術同意書(見偵卷第120頁 )、陳媛美之淡水馬偕紀念醫院診斷證明書(見偵卷第121頁) 、被告陳媛美之行天宮醫療志業醫療財團法人恩主公醫院診 斷證明書(見偵卷第135頁)及行天宮醫療志業醫療財團法人 恩主公醫院113年9月23日恩醫事字第1130004623號函暨所檢 附之被告陳媛美病歷摘要(見本院卷一卷第265-267頁)附卷 ，是堪被告新知造公司之負責人陳媛美於109年12月迄今即 因嚴重疾病無法表達自己之意思乙節，參以本案標案係110 年3月26日始公開招標，此有公開招標公告附卷(見他卷第68 -68頁反面)，是堪信被告新知造公司之負責人陳媛美自不可 能指示被告陳瓊惠等人使新知造公司參與本案標案。 　②而證人吳世雄亦於本院審理中證稱:110年4月間我在新知造公 司擔任營運策畫跟技術人員的培養，我是受僱於新知造公司 ，但我也有領達康公司的技術顧問薪水，當時公司董事長是 陳媛美，陳媛美110年腦部開刀後就沒有再進過新知造公司 ，有聽被告林非凡口述陳媛美生病滿嚴重，林非凡有委託跟 我說請我多擔待一點常務性的工作，所以有些業務我稍微有 點涉略，公司的業務在112年7月我離職前，一般會是地區的 業務去擔當處理，會由董事長委派業務，待有成交我才會做 後續技術上的處理，當時新知造公司外面的招標案通常都是 公司依照地區的業務知道案子，自己做處理，該業務是何人 我不確定，也忘記是哪個業務，因為業務也沒有很確切回報 這部分，關於本案招標我沒有處理及參與，都是業務在處理 ，新知造公司的業務會直接在投標文件上面書寫主管的名字 ，領標這些我都沒有涉略，達康公司或被告林非凡沒有聯繫 通知新知造要做什麼事，公司投標的業務一般都是由業務去 作處裡或由陳瓊惠協助，陳瓊惠沒有在新知造擔任職務，新 知造公司大小章放在陳瓊惠那邊，為何會在陳瓊惠那我不清 楚，我只單處理一些案件的進行，重要的我基本上沒有處理 ，陳媛美開刀生病期間，新知造公司還是有正常運作，這部 分因為被告林非凡有稍微知會我陳媛美有委託陳瓊惠，公司 對外事務若需要蓋用公司大小章或是比較重要的決定都是透 過陳瓊惠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0至37頁)。依證人吳世雄上開 證述，堪信自陳媛美開刀生病期間，新知造公司還是仍於被 告陳瓊惠協助下正常運作，又證人吳世雄對於有參與本案投 標一事全然不清楚，對於新知造公司投標本案原委、金額、 過程及細節均無法交代，顯然有關被告新知造公司是否參與 本案投標之決策與證人吳世雄毫無關聯，又被告陳瓊惠自始 亦不否認有關新知造公司之投標文件係其製作乙情而觀(見 偵卷第131-132頁)，則堪信本件新知造公司參與本件標案之 決策即與被告陳瓊惠有關且係其製作本案標案文件等情為真 ，被告陳瓊惠自難推諉與其毫無關係。 　⑵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之過程 　　再從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之過程以觀，被告陳瓊惠於偵查 中亦不否認本案係其向被告黃叔康表示有商機，被告黃叔康 表示有意願參加，因此才去做愛信公司之投標文件等語(見 偵卷第130-131頁)，而被告黃叔康亦於審理中陳稱:愛信公 司平常應該沒有人處理政府採購之事務，因此才找被告陳瓊 惠幫忙，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投標的電子領標是被告陳瓊惠幫 忙，我也不知道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19-120頁)，是顯然本 件愛信公司之所以參與本案標案，係被告陳瓊惠向被告愛信 公司之負責人即被告黃叔康表明有參與機會，衡情於本案標 案中達康公司與愛信公司互為競爭關係，本案愛信公司之投 標文件卻係由其競爭對手達康公司之會計即被告陳瓊惠製作 已大有可疑之處。　 　⑶復參酌被告陳瓊惠於偵查中自陳:關於新知造公司的投標價就 是依照投標單上面的金額，愛信公司沒有附押標金我也知道 ，也是跟新知造公司一樣的情況等語。(見偵卷第131-132頁 )，參以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財物採購標 單、投標標價清單均與達康公司相同寫明160萬元，此有各 該公司之國立清華大學財物採購標單、投標標價清單附卷可 稽(見他卷第6-6頁反面、第22-22頁反第27-27頁反面)，衡 情，一般而言，公司經營之目的在於獲利，參與標案與否， 勢必係經內部評估是否合於成本、有無獲利之可能，始有參 與之必要，而投標金額之決定，為是否參與投標之重要關鍵 ，然本案關於新知造公司、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投標之金額均 與達康公司相同，均為公告之預算金額160萬元，又被告陳 瓊惠亦不否認知悉新知造公司、愛信公司之投標金額等節， 益徵被告陳瓊惠明知自始即刻意安排被告新知造公司、愛信 公司因未於投標文件中檢附押標金、信用證明及型錄或產品 說明書而不符合投標資格，自然無懼於被告新知造公司、愛 信公司若因此得標能否依約履行及是否有後續之法律責任。 　⑷況乎，被告陳瓊惠雖辯稱係找錯資料，誤認本案標案不須檢 附押標金，然本件達康公司之投標文件亦為被告陳瓊惠所處 理及製作等情，又從被告陳瓊惠亦不否認有先將押標金交予 業務何立研乙情(見偵卷第131頁)而觀，被告陳瓊惠自難推 委誤認本案標案不須檢附押標金，是被告陳瓊惠上開辯稱誤 認不需檢附押標金顯不足採信。復被告陳瓊惠其既受雇於達 康公司，此部分為被告陳瓊惠所不否認，亦有被告陳瓊惠之 健保資訊連結作業查詢資料附卷(見本院卷二第139-140頁) ，經質之以被告陳瓊惠何以協助愛信公司及新知造公司參與 本案投標之文件等情，被告陳瓊惠僅辯稱不懂何謂競爭對手 等語(見本院卷二第70頁)，是顯然被告陳瓊惠自始即知悉新 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與達康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係，故其主 觀上即認為不致於協助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件標案 導致被告達康公司因而失去商機而損害其利益，益徵被告陳 瓊惠對於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不符投標資格亦不可能得標 等情了然於胸，足認被告陳瓊惠對於使不具實質競爭關係之 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致使開標發生由達康公 司得標之不正確結果知情且有行為分擔。從而，堪信被告陳 瓊惠明知達康公司與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 係而為本件之犯行。 　⒊被告黃叔康明知達康公司與愛信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係而使 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被告黃叔康雖於本案偵查中及審理 中稱有投標意願，然對於為何沒有支付押標金一事辯稱:沒 人跟我說要附押標金，也沒有詳細看文件，也不知道有這件 事，而且我視力只有0.1，沒辦法看文件，因此標案文件由 被告陳瓊惠處理等情以觀(見偵卷第133頁)，此部分亦與共 同被告即證人陳瓊惠於審理中證述:我也有幫愛信公司些本 案採購案之投標文件，因為我有協助愛信公司會計上之業務 ，跟被告黃叔康有時會電話聊天，我突然跟他提到這一塊， 被告黃叔康表示想試，並請我協助處理標單，我就幫被告黃 叔康處理標單等語相符(見本院卷二第70-71頁)，又共同被 告陳瓊惠於偵查中亦供稱愛信公司之投標金額等情，已說明 如上，堪信愛信公司有關本件投標文件係由被告陳瓊惠所處 理，甚而投標金額亦均逕依預算金額160萬元填寫乙節為真 。然被告黃叔康身為愛信公司之負責人，自當依公司法規盡 其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竟然對於本案投標文件內容毫不 關心，絲毫未考慮愛信公司是否會因參與本案標案之法律責 任、是否得以獲利或因不符期經營成本而受損，逕將本案愛 信公司之投標文件交由其競爭對手達康公司之會計，即被告 陳瓊惠製作並填寫投標金額，顯然被告黃叔康係明知愛信公 司不致因此得標而無懼後續能否依約履行及相關之法律責任 ，益徵被告黃叔康自始即無投標之真意。參以被告黃叔康於 接受調查局詢問之初即坦承僅出名配合，對於標案細節均不 清楚，亦未參與開標等語(見偵卷第21-23頁)，被告黃叔康 嗣後辯稱有投標真意，顯然為臨訟卸責之詞而不足採信，從 而，被告黃叔康明知達康公司與愛信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係 而使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之事實，應堪認定。 　⒋被告林非凡係明知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與被告達康公司不 具實質競爭關係，而指示使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件 標案。 　⑴證人即被告林非凡之胞弟、即時任新知造公司之董事林旺生 於本院審理時雖具結證稱:公司業務都是交給專業經理人， 招標一事我不知道，我們就是請吳世雄當專業經理人(見本 院卷二第38-43頁)，然依證人吳世雄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強 調對於本案新知造公司參與本案投標一事全然不清楚，並對 於被告新知造公司投標本案原委、金額、過程及細節均無法 交代等情，已說明如上⒉⑴②部分，酌以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瓊 惠於審理中之證述未將本案投標文件交給吳世雄乙情而觀( 見本院卷二第69頁)已可確認被告新知造公司參與本件標案 之決策實無被告林非凡所辯稱均委託交由「專業經理人」吳 世雄處理一事，是被告林非凡所辯已不足採信。 　⑵再由證人即共同被告陳瓊惠證稱:達康公司、愛信公司及新知 造公司的會計只有我一人，包括報稅都是我1個人在做等語( 見本院卷二第72頁) ，又證人吳世雄亦於本院審理中證述: 我受雇期間報酬是新知照公司給的，我有領過達康公司的薪 水，就是技術顧問的部分，會領達康公司的薪水是因為有一 些人員的培訓，因為我會用POWERMILL，所以當技術顧問， 或是在達康公司擔當技術顧問培養人員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 3頁)，復參酌證人吳世雄其於審理中明確證稱新知造公司負 責人陳媛美生病期間，被告林非凡要我多擔待一點，公司大 小章在被告陳瓊惠處，公司仍正常運行(見本院卷二第32-34 頁)等語，又經質之證人吳世雄其竟僅受雇於新知造公司， 於新知造公司負責人陳媛美因病無法執行職務之際，亦於新 知造公司無其他董事或法定代理人下，證人吳世雄猶無再行 質疑被告林非凡有無經新知造公司其他董事合法授權之態度 ，仍使新知造公司正常運作，足證達康公司、愛信公司及新 知造公司縱於設立上分為獨立之法人格，惟實際營運均不分 你我，況乎本案標案即係有關POWERMILL技術部分，證人吳 世雄亦為達康公司上開技術之技術顧問乙情，亦再再顯示並 無被告林非凡所辯被告新知造公司之經營與其完全無關。 　⑶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瓊惠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稱:我當時會幫新 知造公司寫標案文件是因為陳媛美家裡在忙，所以公司大小 章放我這裡，並告訴我知道商機可以去找業務幫忙或吳世雄 ，新知照公司業務的名字我忘記了，但我沒有交給吳世雄， 我是要幫新知造公司做生意，我直接跟業務說，但是我問那 個業務，我沒有特別去跟吳世雄說等語，(見本院卷二第68- 69頁)是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瓊惠顯然無法交代有關新知造公 司投標究係何業務負責，卻又能確認並無向證人吳世雄說明 ，是證人即同案被告陳瓊惠顯係刻意維護之詞不足採信，又 證人林旺生於本院審理中亦證稱:被告陳瓊惠都是在處理行 政事務，被告陳瓊惠雖非新知造員工，因為之前公司就是這 樣作，所以要為新知造處理行政事務，對於新知造公司沒有 決定權等語(見本院卷二第42-44頁)，堪信被告陳瓊惠僅係 任職會計，對於新知造公司是否參與本件標案無實質決定權 為真，衡情，同案被告陳瓊惠若非雇主即被告林非凡之指示 ，則被告陳瓊惠僅受雇於達康公司擔任會計，怎敢處理非其 達康公司所屬之業務範圍，即愛信公司及新知造公司之會計 業務?且若非雇主即被告林非凡明示或默示，亦何須於陳媛 美尚能處理新知造公司事務時聽命於陳媛美，替非屬其受僱 之新知造公司保管其大小章。再就證人吳世雄上開證述:陳 媛美因病無法執行職務期間，新知照之公司大小章或對外事 務係由被告陳瓊惠協助、新知造公司仍能正常運行等節，已 說明如上⒉⑴②部分，應足堪認定若非被告林非凡之授意，則 新知造公司如何於陳媛美因病無法執行職務，亦無其他法定 代理人時，同案被告陳瓊惠仍製作新知造公司之投標文件， 使新知造公司參與本件標案，絲毫不在意新知造公司若後續 因而得標後之法律風險。況乎，於本案標案中達康公司、愛 信公司及新知造公司均互為競爭關係，若非被告林非凡之授 意，衡情被告陳瓊惠怎敢擅做主張，另刻意協助愛信公司及 新知造公司參與本案標案乙節，均再再顯示被告林非凡確有 指示被告陳瓊惠使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標，顯見被告林 非凡知悉愛信公司及新知造公司不可能得標而因此搶走達康 公司之商機。 　⑷再從被告林非凡於調詢中供稱(以下均直接引用本院113年8月 21日逐字勘驗被告林非凡112年6月7日調查局筆錄之內容， 以下調查員問均以調A簡稱，被告林非凡均簡稱林): 　「...... 　　調A：那因為按照資料，標案公告期間，達康公司領標電子 憑證序號是9130一直0，然後00000000，那領標的HN帳號是0 0000000，申登人是達康公司，愛信的領標電子憑證序號尾 數是00000000，申登人是何立研，（33：23)何立研是達康 公司的員工，卻替投標相同標案的愛信公司領標，就是顯然 達康跟愛信公司有圍標的情形，這個你如何解釋？ 　　林 ：拜託他幫我們出個名這樣子啦。 　　調A：你剛剛也有講了，愛信公司是你去找他幫忙，事實上 　這個在法律上叫圍標，你知不知道？ 　　林 ：我不是，不了解啦。 　　調A：你法律上不清楚？ 　　林 ：不清楚。因為他們也沒有，這個東西我都沒有去解釋 ，因為他們(34：05)這個Power Mail只有我們達康有在賣， 所以我只是。 　　調A：這個東西只有達康有賣？ 　　林 ：對，所以我只能說。 　　調A：這樣的意思是你要找它來陪標？ 　　林 ：請他趕快把這個採購案能夠、能夠。 　　調A：那你這樣的意思是不是請他陪標的意思？ 　　林 ：對，就是要湊成三家。 　　調A：因為Power Mai1這個產品只有達康有賣，所以你要請 　　　　他出來陪標，讓這個標案可以。 　　林 ：盡快完成。 　　調A：就是才能有三家來投標，才能決標這樣。 　　林 ：進行下去，對，我們的想法是這樣、理解是這樣。 　　調A：好你看一下。 　　林 ：(查看螢幕顯示之筆錄內容)對，就是我們的動機是這 　　　　樣。 　　調A：事實上這個在法律上叫做圍標啦，一般我們俗稱圍 　　標，沒關係你這樣解釋事實上是按照你的意思講，那現在的 問題，按照那些審查表的資料，新知造公司跟愛信公司投標 本標案都沒有付押標金，那信用證明跟型錄或產品說明書也 無人出席開標，致使這個資格審查不合格，且三家公司的投 標價都是160萬，新知造公司跟愛信公司是否有意造成資格 不合格，藉以讓達康公司圍標這個案子這樣？ 　　林：基本上整個處理都是我們這邊達康在做的。 　　調A：就如你陳述，這個案子就是由你在處理。 　　林 ：對，（36：39)他們不知道内容是甚麼。 　　調A：他們完全不知道，你只是找他們來陪、來陪標，他們 　完全不知道齁。 　　林：對，他們也沒有做那些押標金，什麼之類都沒有，文件 　　 都是我們這邊做的。.....(以下均略)」(見本院卷二第220 221頁)。 　　是被告林非凡於調查中詢問之初即明確供稱:因為POWERMILL 產品只有達康公司有賣，愛信公司是我拜託幫忙的，因為對 法律規定不瞭解，所以請愛信公司及讓新知造公司陪標，使 達到3家廠商，讓標案順理進行等情。則被告林非凡於偵查 中、審理中改辯稱伊沒有參與，與其無關等情，顯係臨訟卸 責之詞，不足採信。 　⒌至於被告林非凡及陳瓊惠之辯護人等雖再為被告林非凡、陳 瓊惠2人辯護稱：國立清華大學開標時，發現愛信公司及新 知造公司有不合格之情事後，本即可依法宣布廢標，然國立 清華大學僅便宜行事直接進行減價程序，足見本案標案之開 標不可能發生不正確之結果，故被告林非凡、陳瓊惠2人本 案所為根本無從構成以詐術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既遂或未 遂罪，至於被告達康公司事後係因國立清華大學與被告達康 公司另行開啟減價之議價程序，雙方達成減至底價之合意， 國立清華大學始同意於達康公司以議價程序得標，與前開公 開招標方式無關等語。然: 　⑴按公開招標除法令另有規定外，應依招標文件公告之時間及 地點公開為之；機關除有同法第48條第1項所列各款情形之 一不予開標決標外，有3家以上合格廠商投標，即應依招標 文件所定時間開標決標；投標廠商有第50條第1項所列各款 情形之一，經機關於開標前發現者，其所投之標應不予開標 ，於開標後發現者，應不決標予該廠商，政府採購法第45條 、第48條第1項及第50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而政府採購法 第45條所稱開標，指依招標文件標示之時間及地點「開啟」 廠商投標文件之標封，宣布投標廠商之名稱或代號、家數及 其他招標文件規定之事項。有標價者，並宣布之，政府採購 法施行細則第48條第1項亦有明定。亦即，採購機關承辦人 員於投標截止後開標前，固應依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1項及 第50條第1項規定為審查，惟開標時間前，不得「開啟」廠 商投標文件之標封，因之機關承辦人員僅得就標封之外觀審 查投標廠商有無上開規定應不予開標之情形，經形式審查如 未發現有上開不應開標情形，而有3家以上合格廠商投標者 ，即應依招標文件所定時間開標決標，縱使開標後有發現其 中廠商未依招標文件之規定投標，合於招標文件規定之廠商 未達3家，僅係不決標予該未依招標文件投標之不合格廠商 而已，機關承辦人員仍應依招標文件規定辦理開標決標程序 （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953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復按政府採購法施行細則第55條之立法理由亦明白揭示:「一 、現行條文第2款所定本法第一百零三條規定不得參加投標 之情形，為本法第50條第1項所定不予開標情形之一，為期 周全，爰修正第2款，以本法第50條第1項規定不予開標之情 形為準。惟本法第50條第1項所定各款情形，如屬開標後始 發現者，不在「不予開標」之適用範圍。例如開標後始發現 廠商偽造投標文件之情形。......」再按政府採購法第50條 第3項亦明文:「第1項不予開標或不予決標，致採購程序無 法繼續進行者，機關得宣布廢標。」而其中該條立法理由第 六點亦揭示「第3項明定因第1項情形致採購程序無法繼續進 行，機關得宣布廢標，譬如各投標廠商皆有第一項所列各款 情形時，已無合適之決標對象。」末按政府採購法施行細則 第69條規定:「機關辦理減價或比減價格結果在底價以內時 ，除有本法第58條總標價或部分標價偏低之情形者外，應即 宣布決標。」，從而，若屬「開標後」始發現政府採購法第 50條第1項之情形者，自非屬不予開標之列，且縱開標後發 現有不予決標之情形，亦須已導致採購程序無法繼續進行， 始由機關依其權限宣布廢標，否則機關縱與投標廠商辦理減 價或比較程序，只要無政府採購法第58條之情形即應依法決 標。　 　⑶經查:經傳喚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承辦人員魏妙芬到庭 接受交互詰問具結證稱:開標前有3家，就符合政府採購法可 以開標的程序，在110年4月6日17時公告截止前若沒有3家就 不會開標，要「開標」才可以剪開標封，才看得到廠商的投 標文件，所以一定是開標後才能審查(註:他卷第26頁之國立 清華大學採購廠商投標證件審查表)等語(見本院卷二第50-5 2頁、55頁)，是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人員於110年4月 7日開標後，雖發現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均未於投標文件 中檢附押標金、信用證明及型錄或產品說明書等情形，惟新 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投標本案標案時理應檢附之文件，既皆 置於標封內，而非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人員就標封外 觀進行審查時，形式上即可知悉其等具有投標文件不合格之 瑕疵，則揆諸前揭說明，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人員縱 於剪開標封始發現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所檢附之投標文件 不符招標規定後，因為斯時形式上仍有達康公司符合投標資 格，仍應繼續辦理開標決標程序。又本案標案係採取不分段 開標，此部分亦有國立清華大學投標須知(見他卷第165-170 頁)附卷可稽，是本案標案縱使於開標後即剔除新知造公司 及愛信公司之參標資格，導致於僅剩達康公司具有合格之投 標廠商地位，然由於斯時達康公司外觀形式仍係合格廠商， 當時亦未有採購程序無法繼續進行之情形，故國立清華大學 辦理採購業務人員仍應依招標文件規定繼續辦理開標作業， 又達康公司既與國立清華大學達成減價之合意，此部分亦有 國立清華大學財物採購標單上被告新知造公司之公司印文及 被告林非凡之印鑑章印文確認(見他卷第6頁反面)，而被告 達康公司既自願減至底價，依上揭說明及政府採購法施行細 則第69條之規定，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人員自應依規 定由被告達康公司以底價得標本案標案，經核其辦理開標決 標過程均合於相關政府採購法規無疑，被告林非凡及陳瓊惠 之辯護人等均主張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人員未依法宣 布廢標，且被告達康公司係因減價程序而得標等語，顯有誤 會而均不足採信。又政府採購法第50條第1項所定各款情形 ，如屬開標後始發現者，不在「不予開標」之適用範圍，此 乃立法理由已明白揭示，已說明如上，自於辯護人所指88年 8月4日(88)工程企字第0000000號行政院公共工程函示停止 適用毫無關聯。復依國立清華大學辦理採購業務承辦人員魏 妙芬上開證述可知，斯時既已誤認被告達康公司、愛信公司 及新知造公司係基於相互競爭之地位進行投標，因而於110 年4月7日辦理開標作業後，將本案標案決定由達康公司經減 價後得標，則被告林非凡、陳瓊惠2人本案所為即已造成本 案標案開標發生不正確之結果，應屬既遂犯，自無不能未遂 可言。況被告林非凡、陳瓊惠2人本案所為最終確使國立清 華大學陷於錯誤而依法辦理開標決標作業，是其等所為自與 不能未遂所欲規範「絕對無可能發生法益侵害」之情形顯然 有別。從而，辯護人等以上揭辯護意旨為被告林非凡、陳瓊 惠2人辯護，仍難採信。　 　⒍從而，綜參以上各情，堪認被告陳瓊惠明知達康公司與新知 造公司及愛信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係而參與本件新知造公司 及愛信公司標案文件製作、被告黃叔康明知達康公司與愛信 公司不具實質競爭關係而使愛信公司參與本案標案、被告林 非凡係明知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與被告達康公司不具實質 競爭關係，而指示使新知造公司及愛信公司參與本件標案， 是渠等均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㈢又被告林非凡、黃叔康就事實一所為，分別為達康公司、愛 信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而均為各該公司之代表人，被告林非 凡、黃叔康因執行業務犯上開事實一違反政府採購法之罪， 是被告達康公司、愛信公司此部分犯行亦均堪認定。　 　㈣綜上，本件被告林非凡、黃叔康及陳瓊惠、達康公司及愛信 公司犯行洵堪認定，均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按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3項之以詐術方法，使開標發生不正確 結果罪，係指行為人以詐術或其他非法方法，使廠商無法投 標或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為成立要件。所稱「詐術」，指足 以使「其他廠商」或「採購機關」陷於錯誤之欺罔手段而言 ，亦即行為人對參與投標廠商或採購機關承辦人員施用詐術 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參與投標廠商或機關承辦人員陷於錯 誤，致廠商無法投標或機關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又政府採 購法制訂之目的，在建立公平、公開之政府採購程序，以提 升採購效率與功能，確保採購品質，使政府採購程序回歸市 場競爭機制，藉以節省國庫支出。因之，倘參與投標之各廠 商係行為人所掌控、決策，並於投標時，實際決定以其中一 家廠商投標金額略高於另一家廠商之方法，製造形式上價格 競爭，而實質上不為競爭，致發包機關誤信所參與投標之廠 商間確實有競爭關係存在，破壞招標程序之價格競爭功能， 足使開標發生不正確之結果，即該當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3 項規定之罪。至行為人無法預知有若干競爭者，及競爭者之 價格如何，而未必能左右決標結果，然客觀上已實質增加得 標機會，仍有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之危險，其未達到開標 發生不正確之結果者，同條第六項設有未遂犯之處罰規定， 僅為犯罪既遂或未遂之問題（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95 3號、106年度台上字第460號判決意旨參照）。故核被告林 非凡、陳瓊惠及黃叔康所為，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3 項之妨害投標罪。就法人被告達康公司部分，被告林非凡為 達康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而為該公司之代表人，被告林非凡 因執行業務犯上開事實一、所示違反政府採購法之罪，是被 告達康公司應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科以同法第87條第 3項之罰金；就法人被告愛信公司部分，被告黃叔康為愛信 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而為該公司之代表人，被告黃叔康因執 行業務犯上開事實一、所示違反政府採購法之罪，是被告愛 信公司亦應依同法第92條規定，科以同法第87條第3項之罰 金。 　㈡被告林非凡、陳瓊惠及黃叔康3人就上開犯行，彼此間有犯意 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林非凡、陳瓊惠及黃叔 康3人共同施用詐術製造形式上投標家數之假象，導致本案 標案缺乏價格、品質之實質競爭，使政府採購法期待建立之 公平競標制度形同虛設，危害社會公益，所為實有不該，並 考量被告林非凡、陳瓊惠及黃叔康均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 復衡酌本案標案規模，兼衡被告3人前皆未有經法院判決有 罪之前案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 （本院卷二第5-9頁），暨被告林非凡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自 述二專畢業之智識程度，現為達康公司實際負責人、須扶養 父母、家庭經濟情況；被告陳瓊惠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自述專 科畢業之智識程度，現仍為達康公司員工、須扶養父母親之 家庭經濟情況；被告黃叔康於本院審理程序中自述研究所碩 士畢業之智識程度，現為愛信公司實際負責人之經濟情況（ 本院卷二第121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併就被告陳瓊惠及黃叔康部分定其等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被告達康公司及愛信公司分別因其代表人即被告林非凡及 黃叔康因執行業務犯上開違反政府採購法之罪，審酌上情， 分別量科如主文所示之罰金刑。 　四、沒收部分　 　　本件被告達康公司，雖有因本案標案得標而獲取履約報酬利 益，但該報酬利益係其實際履約之對價，尚難謂係屬其上開 犯罪之不法所得，爰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振倫、陳芊伃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昭德、邱宇謙 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華澹寧 　　　　　　　　　　　　　　　　　　法　官　陳郁仁 　　　　　　　　　　　　　　　　　　法　官　黃翊雯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 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 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 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 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 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賴瑩芳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政府採購法第 87 條 意圖使廠商不為投標、違反其本意投標，或使得標廠商放棄得標 、得標後轉包或分包，而施強暴、脅迫、藥劑或催眠術者，處一 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致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各得併科新臺幣三 百萬元以下罰金。 以詐術或其他非法之方法，使廠商無法投標或開標發生不正確結 果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影響決標價格或獲取不當利益，而以契約、協議或其他方式 之合意，使廠商不為投標或不為價格之競爭者，處六月以上五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影響採購結果或獲取不當利益，而借用他人名義或證件投標 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容 許他人借用本人名義或證件參加投標者，亦同。 第一項、第三項及第四項之未遂犯罰之。 政府採購法第 92 條 廠商之代表人、代理人、受雇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因執行業務犯 本法之罪者，除依該條規定處罰其行為人外，對該廠商亦科以該 條之罰金。

2025-03-26

SCDM-113-訴-40-20250326-2

抗
最高行政法院

損害賠償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裁 定 113年度抗字第136號 抗 告 人 詮達保險代理人有限公司 佑達保險經紀人有限公司 兼 上二 人 代 表 人 謝明星 上 三 人 訴訟代理人 施振超 律師 上列抗告人因與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等間損害賠償事件，抗 告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3月15日臺中高等行政法院111年度訴字 第43號裁定，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一、抗告駁回。 二、抗告訴訟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 一、按抗告法院認抗告為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為駁回抗告之裁 定。 二、抗告人主張法務部調查局臺中市調查處虛構事實提起刑事告 發書，誤導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民權稽徵所（下逕稱民 權稽徵所）於無具體違規證據，逾越權限濫用權力違法開立 6件裁處書，應屬無效，爰依稅捐稽徵法第28條規定申請相 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退還抗告人佑達保險經紀人有限公司 （下逕稱佑達公司)所繳91年至96年自繳款新臺幣（下同)94 6萬5,490元，退還抗告人詮達保險代理人有限公司(下逕稱 詮達公司)92年至96年自繳款786萬3,549元(含詮達公司94年 繳納補課稅稅單及罰鍰稅單6筆應退還14萬5,351元)，合計1 ,732萬9,039元，並依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合併請求損害賠 償，請求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111年擴大損害賠償325萬 元(含民權稽徵所162萬5,000元)，並聲明：⒈佑達公司請求 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應退還91年至96年自繳款計946萬5 ,490元；詮達公司請求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應退還92年 至96年自繳款計786萬3,549元(含詮達公司94年繳納補課稅 稅單及罰鍰稅單6筆應退還14萬5,351元)。⒉請求相對人財政 部中區國稅局111年擴大損害賠償325萬元(含民權稽徵所162 萬5,000元)，並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三、原裁定略以：關於列民權稽徵所為共同被告部分，因民權稽 徵所不具當事人能力，故該部分訴訟為不合法，且無從補正 ，應予裁定駁回。有關上開訴之聲明⒈部分，經原審以另案 判決駁回後，亦經本院裁判駁回上訴確定，為上開確定判決 效力所及，該部分起訴亦為不合法，應予裁定駁回。至於上 開訴之聲明⒉部分，因抗告據以合併請求之上開訴之聲明⒈部 分訴訟為不合法，則其合併請求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應 賠償如前揭聲明⒉所示損害，即失所依附，應併予裁定駁回 等語。 四、抗告意旨略謂：民權稽徵所係基於財政部中區國稅局處務規 程第4條第18款所設立，具有法定單獨地位，並非內部單位 ，原裁定以民權稽徵所不具當事人能力，駁回抗告人該部分 之訴，並無理由等語。 五、本院按： 　㈠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1項第3款規定：「原告之訴，有下列各 款情形之一者，行政法院應以裁定駁回之。但其情形可以補 正者，審判長應先定期間命補正：……三、原告或被告無當事 人能力。」第22條規定：「自然人、法人、中央及地方機關 、非法人之團體，有當事人能力。」行政程序法第2條第2項 規定：「本法所稱行政機關，係指代表國家、地方自治團體 或其他行政主體表示意思，從事公共事務，具有單獨法定地 位之組織。」行政機關乃國家、地方自治團體或其他行政主 體所設置，得代表各行政主體為意思表示之組織，故是否為 行政機關，應以有無單獨之組織法規、有無獨立之編制、預 算及有無印信之標準判定之。若屬機關之內部單位，並無作 成行政處分之權能，其所為意思表示，視為其所隸屬機關之 行政處分。依財政部中區國稅局處務規程第1條規定：「財 政部中區國稅局（以下簡稱本局）為處理內部單位之分工職 掌，特訂定本規程。」第4條規定：「本局設下列組、室及 稽徵所：……十八、民權稽徵所，分4股辦事。」第16條規定 ：「本局為應轄區稽徵業務需要設派出單位（稽徵所），掌 理所轄地區國稅稽徵業務。」可知，民權稽徵所係相對人財 政部中區國稅局為實際稽徵業務需要所設置之內部單位，並 無單獨組織法規或獨立編制，依上開說明，非屬行政機關， 不具有行政訴訟之當事人能力，抗告人既已列財政部中區國 稅局為相對人，自毋庸就此為補正，抗告人以民權稽徵所為 相對人提起本件訴訟，為不合法，原裁定據以駁回，於法並 無不合。　　 ㈡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1項第9款規定：「原告之訴，有下列各 款情形之一者，行政法院應以裁定駁回之。但其情形可以補 正者，審判長應先定期間命補正：……九、訴訟標的為確定判 決、和解或調解之效力所及。」同法第213條規定：「訴訟 標的於確定之終局判決中經裁判者，有確定力。」蓋同一事 件於確定終局判決後，其訴訟標的法律關係經確定終局判決 而有確定力者，即成為該訴訟事件當事人間法律關係之基準 ，相同當事人不得就同一法律關係更行起訴，此為一事不再 理之原則，違背此原則者，即為法所不許。經查，佑達公司 及詮達公司前曾向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申請退還繳納之 營業稅及營利事業所得稅稅款，經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 否准後，循序向原審提起行政訴訟，求為判決相對人財政部 中區國稅局退還佑達公司所繳91年至96年稅款946萬5,490元 及詮達公司所繳92年至96年稅款771萬8,198元暨利息，經原 審以105年度訴字第47號判決駁回其訴，並經本院以106年度 判字第55號判決駁回其上訴確定在案。其後，詮達公司另訴 請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退還94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補稅 金額及罰鍰共14萬5,351元，亦經原審以110年度訴字第307 號判決駁回其訴，並經本院以112年度上字第282號裁定駁回 上訴確定在案，有上開裁判影本附卷可按，則佑達公司及詮 達公司復提起本件訴訟請求退還佑達公司所繳91年至96年稅 款946萬5,490元、詮達公司所繳92年至96年稅款771萬8,198 元暨94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補稅金額及罰鍰14萬5,351元（ 即訴之聲明⒈部分），即為前案確定判決效力所及，其等就 前案確定判決效力所及之訴訟標的再行起訴，已違反一事不 再理原則，原審裁定駁回此部分請求，於法核屬有據。　 　㈢當事人主張因行政機關之違法行政行為受有損害，循序向行 政法院提起行政訴訟，並依行政訴訟法第7條規定於同一程 序中，合併依國家賠償法規定請求損害賠償者，經行政法院 審理後，如認行政訴訟部分因有行政訴訟法第107條第1項第 2款至第10款情形而不合法者，此時行政訴訟既經裁定駁回 ，其依國家賠償法附帶提起國家賠償之訴部分，屬附帶請求 之性質，非可單獨提起之行政訴訟，因而失所依附，自得一 併裁定駁回（本院98年度6月份第1次庭長法官聯席會議決議 意旨參照）。經查，抗告人對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所合 併提起之退還稅款請求（即訴之聲明⒈部分）既有行政訴訟 法第107條第1項第9款情形而不合法，則其依行政訴訟法第7 條規定合併請求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賠償325萬元（即 訴之聲明⒉部分），依上開說明，即失所依附，原裁定併予 駁回，亦無不合。 ㈣綜上，原裁定駁回抗告人對相對人財政部中區國稅局等之請 求，依上開規定及說明，均無不合，抗告意旨仍執其一己主 觀之法律見解指摘原裁定違法，求予廢棄，難認有理由，應 予駁回。　　 六、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104條、民 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第85條第1項本文，裁定如 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最高行政法院第一庭 審判長法官 胡　方　新　 法官 李 君 豪 法官　李　玉　卿 法官　張　國　勳 法官　林　欣　蓉 以 上 正 本 證 明 與 原 本 無 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書記官 張 玉 純

2025-03-26

TPAA-113-抗-136-202503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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