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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51號上訴人即被告崔文燁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12年度侵訴字第215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841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壹、上訴範圍及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本件係上訴人即被告崔文燁（下稱：被告）否認犯行，不服原審對其被訴強制性交為有罪之判決提起上訴。是被告上訴範圍與本院審理範圍自及於本案被告上開被訴強制性交全部犯行。貳、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判決以被告犯強制性交罪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其認事用法，並無不當，應予維持，除補充如下理由外，其餘部分引用原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參、被告上訴意旨略以：伊否認有強制性交之犯行，伊雖有將陰莖插入告訴人甲（下稱：甲）之陰道而與其發生性關係，但是是甲主動親吻，她雖未表示同意但也未反抗或拒絕，並未違背甲之意願而無強制性交之主觀犯意；另原審之量刑偏重，請求本於罪刑相當原則從輕量刑等語。辯護人則以：甲頸部、右上手臂內側、左手背部等固有抓痕及咬痕，且有情緒不穩等情，然是否為本次事件所造成，尚有疑義，僅憑甲單方面之指述，無其他確實之補強證據可佐，客觀上仍有合理懷疑；另被告所涉之妨害自由及偽造文書等罪，與本案犯罪類型、侵害法益不同，難以認定被告之刑罰反應力薄弱，不應依累犯之規定加重其刑等語為被告辯護（見本院卷第274至275頁及辯護書）。　　肆、按關於證據的取捨及其證明力的判斷與事實之認定，俱屬事實審法院自由判斷裁量的職權，此項自由判斷職權的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即無違法可指，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自無由當事人任憑己意，指摘為違法。且法院認定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其綜合各項調查所得的直接、間接證據，本於合理的推論而為判斷，要非法所不許。次按被害人之供述證據，固須以補強證據證明其確與事實相符，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其得以佐證供述所見所聞之犯罪非虛構，能予保障所供述事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證人之指認供述綜合判斷，如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其非補強證據。證人陳述之證言中，關於轉述其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過部分，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但其中得以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者，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則為適格之補強證據，此有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938號刑事判決意旨可參。又所謂之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倘其得以佐證被害人指述之犯罪非屬虛構，能予保障所指述事實之真實性，即已充分。又得據以佐證者，雖非直接可以推斷該被告之實行犯罪，但以此項證據與被害人之指述為綜合判斷，若足以認定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其非屬補強證據。是所謂補強證據，不問其為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均得為補強證據之資料（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797號判決參照）。另證人證述於被害人被害期間之互動、被害人聲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心理狀態或處理反應等情景（間接事實），係獨立於被害人陳述以外之證據方法，屬具有補強證據適格之情況證據，得藉其與待證事實具有蓋然性之常態關聯，合理推論被害人遭遇（直接事實）之存在或不存在。此並非傳聞自被害人陳述之重複或累積，當容許法院透過調查程序，勾稽被害人陳述以相互印證，進而產生事實認定之心證（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058號刑事判決參照）。事實之認定，若係結合數個證據作綜合之判斷者，雖其構成分子之單一證據，均不足以單獨證明全部事實，但如各證據間具有互補性或關連性，事實審法院就該數個證據，經綜合歸納之觀察，依經驗法則衡情度理，對於事實所為之證明，倘已獲得確信，而其整體已達於無可懷疑之程度時，即不得僅以其中部分單一證據之證明力猶有未足，而指摘判決為違法。伍、經查：一、原判決已依憑卷內證據資料，說明：㈠被告與甲為網友關係，被告於案發時間駕駛自小客車搭載甲出遊，於駕車至臺中市大安區甲安宮時，被告有在車上對甲為性交行為並體內射精，事後駕駛上開車輛離開，因甲於車上哭泣，被告乃於行經全家便利商店時，趁甲下車至上開便利商店洗臉、買飲料時，逕自駕車離去，嗣經甲報警等情，為被告自承，堪可認定；而由甲歷次前後一致之證述內容可知，甲始終堅稱遭被告不顧其反抗，強行壓制其雙手及肩膀、咬其左手手背、以手掐住其脖子、以「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對其威脅，使甲呼吸困難、心生畏懼而不能抵抗，因此違反甲意願強行對其為性交行為，核與卷內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證明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書、甲手部被咬傷部位照片及被告與員警之對話截圖、甲友人與被告之對話截圖相符，足見甲前後一致之上開證詞內容為可採信。㈡且證人B男即甲父親於原審審理時證述甲因此案後之情緒不穩，因此去看身心科等語，甲亦於偵查及審理時於陳述案發經過時，屢屢出現情緒崩潰、哭泣不止而無法陳述之情形，均可作為甲上開證詞之補強證據，因認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本案強制性交之犯行堪可認定，而予以論罪科刑。經核原判決所為論斷，係綜合上開證據資料綜合判斷而認定被告確有本件被訴對甲為強制性交之犯行，已詳述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得心證理由，並非祇單憑甲之唯一指訴，且業已說明就證人甲所指訴其與被告之性交行為係遭被告強行所為等節，係由卷內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證明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書、甲手部被咬傷部位照片及被告與員警之對話截圖、甲友人與被告之對話截圖、證人B男之證述及甲於庭訊時之情緒反應等證據資料作為甲指訴之佐證，揆諸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意旨之說明，該等證據均足資作為甲證述之補強證據，並無辯護人所稱無其他確實補強證據之情形，且原審業已就上開證據相互勾稽結果，如何得採為補強甲指訴情節為真實之理由，詳為說明。核其論斷說明，俱有卷存資料可憑，復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亦無調查未盡、判決理由不備及不適用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等違誤可指。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判斷證據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自不能任意指摘為違法；況關於上開甲於本件強制性交事件發生後，曾因此產生憂鬱、易怒等情緒，曾至丁○○○○○○看診，亦有丁○○○○○○民國113年12月18日函文暨所附之病歷資料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71至179頁），益見甲確實因為本案性侵事件而產生一般性侵害被害人所常見之創傷反應，更可補強證人甲指述之真實性。被告雖否認本案對甲強制性交犯行，惟僅空言辯稱：是甲主動親吻，且於性交時亦未抵抗或拒絕等語，除核與上開證人甲歷次之指證及其餘事證不符外，亦未舉出具體事證以實其說，自難足採。　　二、累犯加重之認定：㈠、按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揭示，刑法第47條第1項所規定關於累犯加重本刑部分，其不分情節，基於累犯者有其特別惡性及對刑罰反應力薄弱等立法理由，一律加重最低本刑，於不符合刑法第59條所定要件之情形下，致生行為人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個案，其人身自由因此遭受過苛之侵害部分，不符罪刑相當原則。是以，法院就個案應依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衡量所欲維護法益之重要性、防止侵害之可能性及事後矯正行為人之必要性，斟酌各項情狀，包括被告所犯前後數罪間，關於前案之性質（故意或過失）、前案徒刑之執行完畢情形（有無入監執行完畢、是否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再犯之原因、兩罪間之差異（是否同一罪質、重罪或輕罪）、主觀犯意所顯現之惡性及其反社會性等情，綜合判斷個別被告有無因加重本刑致生所受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裁量是否加重最低本刑（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45號判決意旨可參）。即累犯之立法意旨，在於行為人前已因犯罪而經徒刑執行完畢或一部之執行赦免後，理應產生警惕作用，若其對於刑罰之反應力薄弱，乃由法院裁量是否加重最低本刑，以符罪刑相當之原則。　　㈡、本案依檢察官起訴書及原審、本院蒞庭檢察官之主張及舉證，可知被告前曾因妨害自由案件，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以10 7年度簡字第39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甫於107年10 月3日易科罰金而執行完畢；又於110年度，因偽造文書案件，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以111年度竹簡字第6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共2罪），定應執行有期徒刑3月，上開案件亦於1 11年2月10日易科罰金而執行完畢等情，有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07年度簡字第393號簡易判決、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0年度竹簡字第6號簡易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見他第39至41頁、第47至52頁；本院卷第63至73頁），且本院於審理時合法提示上開證據，被告及其辯護人均未爭執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自得採信作為累犯認定之證據。從而，被告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於5年內故意再犯本案之強制性交罪，已符合刑法第47條第1項構成累犯的要件。㈢、關於本件被告是否需依累犯規定加重其最低本刑，本案檢察官就被告構成累犯之前案事實，於原審以起訴書主張被告構成累犯及應加重其刑（見起訴書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欄二所述），於原審及本院公訴蒞庭時均提出被告之刑案查註資料表、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為證，於本院審理時又提出矯正簡表、臺灣彰化地方法院107年度簡字第393號簡易判決、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0年度竹簡字第6號簡易判決為證，並主張：依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刑事判決要旨認為刑法第47條第1項累犯加重之規定，是指基於累犯有特別之惡性及對刑罰的反應力薄弱等立法理由，不論情節一律加重最低本刑致生罪刑不相當或違反比例原則之情形時，法院就個案依照上開解釋意旨決定是否加重最低本刑，與被告所犯各罪類型，或是罪名相同及罪質是否相當並不具必然之關聯性；本案被告構成累犯之前案所犯雖為妨害自由罪，但細繹其手法與本案相近，均以脅迫違反他人身體自主權之方式而對他人為犯罪行為，其罪質手法相近，且此部分妨害自由犯行於107年10月執行完畢後，被告又因另案偽造文書案件被法院判執行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11年2月10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足見被告刑罰之反應力薄弱，依照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並無所謂加重其刑導致罪刑不相當之情形，應依累犯加重其刑等語（見原審卷第252至253頁；本院卷第274頁）。本院審酌被告上述構成累犯前案之犯行，係犯妨害自由、偽造文書罪，被告所犯上開妨害自由犯行，係違反被害人之意願脅迫被害人自慰，此有臺灣彰化地方法院上開刑事簡易判決書附卷可參，與本案雖罪名不同，惟均係違反他人之意思自主權且迫使被害人從事與性相關行為之犯行，於本案實質上之罪質實屬相近，且被告於上開妨害自由犯行執行完畢後，又因其他故意犯罪，經法院判處罪刑確定並執行完畢，爾後再犯本案，實足見其有特別之法敵對惡性、對刑罰之反應力薄弱之情形，又被告並無司法院釋字第775號所揭示因加重本刑致生所受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爰依刑法第47條第1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被告之辯護人為其辯護稱：不應依累犯之規定加重其刑等語，尚難足採。三、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而刑之量定，乃法律賦予法院自由裁量之事項，倘於科刑時，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而未逾越法定刑度，即難謂違法（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301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原判決經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裁量就被告為累犯部分加重其刑，並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透過交友軟認識甲後，利用與甲相約見面、駕車載甲出遊機會，不顧甲之反抗，以壓制甲雙手及肩膀、咬甲左手之手背、用手掐住甲脖子、威嚇「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之強暴方式，使甲感到呼吸困難、心生畏懼而不能抗拒，違反甲之意願，對甲為性交行為得逞，事後見甲哭泣，即藉口要求甲至便利商店洗臉、買飲料，然後趁於甲下車至便利商店之際，逕自駕駛上開車輛離去，侵害甲之性自主權，嚴重戕害甲身心，危及甲身心健全發展，所生危害非輕；並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及被告於犯後否認犯罪，飾詞卸責，未見悔意，且迄今尚未有和解或賠償損害之情；兼衡被告自陳為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工作不穩定、曾在賭場工作過、曾從事工程配管施工、經濟尚可之生活狀況，及被告有傷害、竊盜、詐欺、性騷擾及妨害性自主等刑案紀錄（就前揭論述累犯之前科部分不重複評價，參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等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暨其自陳之教育程度、職業及家庭經濟生活狀況，量處有期徒刑4年5月，核未逾越或濫用法律賦予法院得自由裁量刑罰輕重之權限，且無明顯違背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之情形，原判決量刑自無不當或違法。況被告上訴後，仍未坦承認罪，且迄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取得原諒，是原審量刑之基礎並無變更而得對被告作有利之認定，仍難指原審量刑之裁量有何違誤。四、綜上所述，被告執前詞上訴否認犯罪，無非係對原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持憑己見而為不同之評價，任意指摘原判決不當，要非可採。被告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馬鴻驊提起公訴，檢察官楊麒嘉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王　鏗　普　　　　　　　　　　　　　　　　法　官　周　淡　怡　　　　　　　　　　　　　　　法　官　黃　齡　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洪　玉　堂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附件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215號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崔文燁公設辯護人　賴忠杰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841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崔文燁犯強制性交罪，累犯，處有期徒刑肆年伍月。　　犯罪事實一、崔文燁於民國111年11月8、9日，因使用交友軟體「探探」而認識Ａ女（代號AB000-A111600，93年11月下旬生，真實姓名及年籍均詳卷，下稱Ａ女），於111年11月11日上午7時30 分許，崔文燁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現代廠牌、藍色）搭載Ａ女出遊，途經苗栗縣通霄鎮海水浴場，並於同日上午11時，開車至位於臺中市○○區○○○路00○0號「甲安宮」。詎崔文燁竟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趁Ａ女下車上廁所之際，先由上開車輛駕駛座挪坐至後座，於Ａ女返回坐到副駕駛座時，藉故要整理座位，要求Ａ女下車及改坐到副駕駛座後方座位，並將副駕駛座座椅往前推移，讓後座空間大增，隨即欲親吻Ａ女而遭拒，乃強行將Ａ女抱起側坐在其身上，於Ａ女掙脫坐回後座椅上時，又轉身面對Ａ女，動手欲脫掉Ａ女之褲子，遭Ａ女以手撥開後，又以手壓住Ａ女雙手，以身體壓住Ａ女肩膀，使Ａ女無法掙脫，再自行脫下其褲子、內褲到大腿處而露出其生殖器，並以手強行將Ａ女褲子及內褲撥開，見Ａ女大叫、反抗，乃咬Ａ女之左手背，及接連2次用手掐住Ａ女之脖子，同時以「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威嚇Ａ女，使Ａ女感到呼吸困難、心生畏懼而不能抗拒，再以其陰莖插入Ａ女之陰道直至射精，以此強暴之方式，違反Ａ女之意願，對Ａ女為性交行為得逞。事後，崔文燁即駕駛上開車輛搭載Ａ女離開甲安宮，因Ａ女於車上哭泣，崔文燁乃於行經臺中市○○區○○○路0000號「全家便利超商大安海墘店」前時，藉口要求Ａ女下車洗臉、買飲料，而趁Ａ女下車至便利商店時，逕自駕駛上開車輛離去。嗣經Ａ女報警處理，而查悉上情。二、案經Ａ女及Ｂ男（代號AB000-A111600A，即Ａ女之父，下稱Ｂ男）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及證據能力：一、按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依前揭規定，本案判決書為免揭露足資識別被害人Ａ女之身分資訊，有關Ａ女、Ｂ男（即Ａ女之父）之記載，均不揭露其等之真實姓名、年籍等資訊，合先敘明。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檢察官、被告崔文燁（下稱被告）及其辯護人就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或無意見（見本院卷第126至127、 206頁），且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2 39至244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之取得過程並無瑕疵，以之作為證據係屬適當，認均有證據能力。三、非供述證據之物證，或以科學、機械之方式，對於當時狀況所為忠實且正確之記錄，性質上並非供述證據，無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如該非供述證據非出於違法取得，並已依法踐行調查程序，即不能謂其無證據能力。本件判決以下引用之非供述證據，經本院於審理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自然之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法取得之物，依法自得作為證據。　貳、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前揭時間、地點，駕駛前揭車輛搭載Ａ女出遊、在車上與Ａ女發生性交並射精，及事後將Ａ女載至上址「全家便利商店大安海墘店」前，要求Ａ女去洗臉、買飲料，再趁Ａ女下車至便利商店時，逕自駕駛前揭車輛離去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我確實有與Ａ女發生性關係，有將陰莖插入Ａ女的生殖器射精，但是Ａ女主動親吻我，Ａ女雖然沒有說同意，但也沒有反抗、沒有說她不要，我沒有跟Ａ女說「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也沒有掐Ａ女脖子，我們是合意發生性行為，我沒有違反Ａ女之意願，當天是Ａ女主動約我出門，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獨處，難免在這種情形下發生性行為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依被告所述，案發當天並非被告主動邀約Ａ女，案發時間也不是在三更半夜，依照被告個人價值觀的判斷，被告認為他的行為並不構成起訴書所載的犯罪事實云云。經查：一、被告與Ａ女係於111年11月8、9日，因使用交友軟體「探探」而認識，被告於111年11月11日上午7時30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現代廠牌、藍色）搭載Ａ女出遊，途經苗栗縣通霄鎮海水浴場，於同日上午11時，開車至位於臺中市○○區○○○路00○0號「甲安宮」，Ａ女下車上廁所，於Ａ女返回車上後，被告有在車上對Ａ女為性交行為並體內射精，並於事後駕駛上開車輛搭載Ａ女離開「甲安宮」，因Ａ女於車上哭泣，被告乃於行經臺中市○○區○○○路0000號「全家便利超商大安海墘店」前時，藉口要求Ａ女下車洗臉、買飲料，趁Ａ女下車至上開便利商店時，逕自駕駛上開車輛離去，嗣經Ａ女報警處理等情，業據被告坦承不諱（見偵卷第249、 97至98頁；本卷卷第121、128頁），核與告訴人Ａ女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他卷第61至67頁；偵卷第125至126 頁；本院卷第207至233、238頁）、告訴人Ｂ男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本院卷第233至237頁）均相符合，並有Ａ女出具之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暨被指認人照片與真實姓名對照表（見他卷第23至29頁；偵卷第39至45頁）、車牌號碼000-00 00號之車輛詳細資料報表（見他卷第53頁；偵卷第85頁）、路口監視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他卷第57至59頁）、刑案現場勘查報告（見他卷第75至76頁）、刑案現場照片（見他卷第77至82頁）、勘察採證同意書（見他卷第83、85頁）、搜索票(見他卷第93頁；偵卷第53頁）、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及收據(見他卷第95至101頁；偵卷第55至61頁）、贓物認領保管單【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業經車主即被告之父領回】（見他卷第103頁；偵卷第63頁）、被告外觀特徵照片【頭部後側及身體、手部刺青之照片】（見他卷第105至117頁）、Ａ女及Ｂ男之真實姓名對照表（見不公開他卷第3、5頁；不公開偵卷第3、5頁）、被告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之行車路線圖及監視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見不公開他卷第15至31頁；偵卷第65至81頁）、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之車行紀錄（見偵卷第83頁）、臺北榮民總醫院函文【含①112年5月5日北總職醫字第112000 1952號函文（見偵卷第113至114頁）；②112年6月2日北總職醫字第1120002483號函文（見偵卷第119至120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保管字第1584號扣押物品清單（偵卷第141至142頁）、臺中市性侵害案件減少被害人重複陳述作業訊前訪視紀錄表(見不公開偵卷第15至18頁)、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偵查隊陳報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見不公開偵卷第19、21至23頁）、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見不公開偵卷第25至26頁）、衛生福利部豐原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證明書（見不公開偵卷第31至33頁）、性侵害案件驗證同意書（見不公開偵卷第37、39頁）、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見不公開偵卷第43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書（見不公開偵卷第45至49頁）、臺北榮民總醫院職業醫學及臨床毒物部檢驗報告（見不公開偵卷第 51至54頁）、被告與承辦員警之對話截圖（見不公開偵卷第 65至66頁）、Ａ女之就醫紀錄查詢（見不公開偵卷第71頁）、顧耳鼻喉科診所函文（見不公開偵卷第75頁）、赫林赫中醫診所回函資料【含Ａ女之病歷表、保證書等】（見不公開偵卷第79至87頁）、仁愛醫療財團法人大里仁愛醫院112年9 月20日仁管字第11200787號函文暨所檢附病歷等資料（見不公開偵卷第89至97頁）、衛生福利部豐原醫院112年9月28日豐醫醫行字第1120010594號函文（見不公開偵卷第99頁）、Ａ女當庭將手機內容翻拍之照片及對話截圖（見本院卷第261 至283頁）在卷可憑，堪信屬實，此部分之事實先認定。　　二、被告雖以前詞置辯，惟查：　㈠訊之Ａ女①於偵訊時證稱：我們在通霄海水浴場待了約5分鐘，被告就開車去「甲安宮」，我到「甲安宮」上廁所，回到來後，見被告坐在駕駛座後方的座位上，我坐回副駕駛座玩手機，玩到一半時，被告說要整理副駕駛座位下方的東西，要我下車一下，我就打開車門下車，並在車門旁玩手機，他就從後座位置整理副駕駛座下方的東西，之後挪到後座中間，然後將副駕駛座的門關上，要我進去車內，我就坐在副駕駛座後方玩手機，此時被告就一直想親我，我帶著口罩一直想閃躲，被告就將我抱起來側坐在他身上，他還是一直試圖想親我，我就低頭閃躲，我掙脫他坐回副駕駛座後方座位，因為被告前面整理東西時，有將副駕駛座的座椅往前調移，所以副駕駛座後方的空間很大，被告就在那個空間想要性侵我，他就轉身在那個空間面對我，他試圖將我的褲子脫掉，我一直用手撥開，他就用手壓著我的雙手，再用身體壓住我的肩膀，我一直想掙脫【Ａ女突然沉默約30秒後，哭泣搖頭表示無法繼續陳述，身體抽搐，經暫休庭約3分鐘，Ａ女於心情較平復後始續行陳述】，被告一直將我的腳抓住，並往前拉，當時他穿著白色Ｔ恤、深藍色牛仔褲，衣服拉出來，沒有繫皮帶，他後來脫褲子時，只有將褲子打開，將褲子、內褲脫下一半到大腿處，他一直想將他的性器放入我的下體，我一直用手抓住褲子的縫隙，因為他是將我的褲管撐開，我一直將褲管抓著，不讓他撐開，他一直將我的手拉開，過程掙扎很久，到後面他試圖想將我拉躺平，我一直用腳頂著副駕駛座的椅背、駕駛座及副駕駛座之間的小置物箱，想把自己坐直，但被告一直把我的腳拉下來，讓我身體躺平，後來他人在駕駛座後方位置，他一直想將我整個人拉躺平，我一直掙扎，但他力氣太大，我被拉躺平時，我跟他說你不要這樣子，我會生氣，我還有大聲尖叫，他就掐住我脖子，不讓我發出聲音，他就說「妳到底要不要給我」，我先點頭，他才放開我的脖子，我還是拉著我的褲管，不讓他打開我的褲管，他一直想性侵我，我一直掙扎，他第二次掐我脖子時，他就說「很快就好了」，還問我「妳到底要不要給我」，我就點頭，他才把手鬆開，他第二次掐我脖子時，我還是有掙扎一下，他還咬我左手無名指、小指下方的手背，造成我脖子有抓痕、左手手背有咬痕、右手手臂內側瘀青，當時我是穿著紅色細肩帶上衣、黑色短褲、牛仔外套、黑色馬靴，被告把我的褲管撐開，將他的生殖器放入我的下體，沒有戴保險套，我不清楚他最後有沒有射精等語（見他卷第61至67頁；偵卷第125至126頁）；②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去甲安宮上廁所回來之後，繼續坐副駕駛座，被告說要整理副駕駛下面的東西，我就下車站在旁邊，被告就硬把我拉上後座，坐在副駕駛座後方那個位置，被告坐在旁邊，我們兩人都坐在後座，這時候被告有對我肢體接觸的行為，被告有親我臉部，之後還有抱我，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我有反抗掙扎【Ａ女經詢及「當時被告有親妳又把妳抱到他腿上以外，接著有無對妳做其他的肢體接觸？」之問題時，出現情緒失控，暴哭致無法進行後續詰問之狀況，詰問暫停，由社工安撫Ａ女情緒，於Ａ女情緒平復後始續行詰問】，被告當時有拉我的腳，他要讓我平躺，我有因此躺平，當天我上半身穿紅色無袖上衣，下半身穿短褲，被告沒有脫我褲子，可是他從褲縫那邊把我的褲子跟內褲扒開，被告自己的褲子有脫掉，上衣好像沒有，不記得被告的內褲有無脫掉，我有感受到被告露出他的生殖器，我當時有大聲尖叫、喊叫，被告有阻止我，他掐我的脖子兩次，還有咬我的手，我只記得持續到我無法呼吸的感覺，我覺得快要無法呼吸的程度，我不記得這兩次掐我脖子相隔多久，也不知道被告為什麼咬我的手，但是我有反抗，我記得被告是咬我的左手背，被告有對我說類似恐嚇的話，但我現在記憶有點模糊，我是在案發當天就去報警，我於警詢時所述關於被告用雙手掐住我的脖子並說「妳到底要不要給我，如果不要的話我就把你掐死」等語之陳述實在，被告對我說這句話時，我心裡感覺很害怕，我於偵訊時所述「被告第二次掐我脖子時，我有掙扎一下，被告有咬我左手無名指、小指下的手背」等語之陳述亦實在，被咬的部位，我在案發當天（111年年11月11日）晚上7時24分有用手機拍下來【Ａ女當庭提出其手機內照片供拍照存證】，被告除了掐我脖子並咬我手背以外，也有用他的雙手或身體壓制我的手，被告掐完我第二次脖子之後，我就沒有繼續掙扎了，因為我害怕他會做出其他危及我生命的行為，被告沒有戴保險套，他有以他的陰莖插入我的陰道對我為性交行為，結束後，他開車離開，並停在一間全家便利商店前，一直叫我下車買東西、洗臉，後來我是在全家便利商店用LINE打給我朋友，也就是我的老闆，我當時有哭一下子才跟我的老闆說發生何事，我只有大概講而已，有說我遭被告性侵的事，我的老闆說要報警處理並幫我報警，後來警察有趕到全家便利商店，後續製作警詢筆錄時，我的老闆先到，我爸爸跟他朋友後來也有到，我有將此事告訴我的大堂姊、大伯、伯母及爸爸，在警察局時，我有先打給我的大堂姊，當時我的大伯、伯母、大堂哥都在旁邊，他們都有聽到，因為我當時還未成年，所以警察打電話給我爸爸，我爸爸才知道我發生此事，被告說我事後找人密他IG說要多少錢處理之陳述並不實在，我朋友有將他與被告的對話截圖給我看，內容沒有講到金錢【Ａ女當庭提供其手機內其朋友與被告之IG上對話截圖供本院列印附卷】等語（見本院卷第207至233、238頁）。　㈡由Ａ女前揭證述可知，Ａ女前後證述情節一致，始終堅稱遭被告不顧其反抗，強行壓制其雙手及肩膀、咬其左手之手背、以手掐住其脖子、以「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對其威嚇，使其感到呼吸困難，心生畏懼而不能抗拒，以此強暴之方式，違反其意願，對其為性交行為等情，且經核①與卷附衛生福利部豐原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證明書（見不公開偵卷第31至33頁）所示：Ａ女於案發後不久之同日下午6 時40分許至醫院驗傷時，向醫生主訴其係「於同日中午11時至12時許遭網友在車內性侵害」，且經驗傷檢查結果，其身體傷勢有「頸部五處約1.0×0.3公分之抓痕」、「右手上臂內側1.0×0.3公分抓痕」、「左手背部5.0×3.0之咬痕」、「處女膜陳舊性裂痕4、6、8點鐘位置」等情相符；②與卷附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書（見不公開偵卷第45至49頁）之鑑定結果，確認「Ａ女外陰部棉棒」之精子細胞層檢出一男性染色體DNA-STR型別，「Ａ女陰道深部棉棒」檢出一男性染色體DNA-STR型別，均與被告之DNA-STR型別相符等情相符；③與卷附Ａ女手機內其手部被咬傷部位照片之翻拍照片（見本院卷第261至263頁）顯示：Ａ女係於案發後不久之同日（1 11年11月11日）下午7時24分許拍攝其手部傷勢，畫面可見Ａ女左手無名指、小指下方的手背處確有明顯咬痕等情相符； ④與卷附被告與員警之對話截圖（見不公開偵卷第65至66頁）、Ａ女友人與被告之對話截圖（見本院卷第265至283頁）顯示被告之友人、員警與被告聯繫對話內容沒有講到金錢之事等情相符，足資佐證Ａ女前揭證述遭被告強制性交之證詞屬實，堪可採信。是被告所辯：是Ａ女主動親吻我，Ａ女沒有反抗、沒有說不要，我沒有對Ａ女說「你到底要不要給我」，也沒有掐Ａ女脖子，我們是合意性交云云，與前述Ａ女之證詞及客觀事證明顯不符，不足採信。　㈢又依被告所述，其對Ａ女為性交行為時，Ａ女沒有說同意，被告確有未徵得Ａ女同意之情（見本院卷第121、249頁），酌以①告訴人Ｂ男（即Ａ女之父）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與Ａ女之母已離婚，單親扶養Ａ女，與Ａ女住在一起，平常Ａ女之姑姑、伯母、阿嬤等家人也會幫忙照顧Ａ女，我是接到姪女的LIN E通知才知道此事，我有到偵查隊，當時Ａ女的情緒不太穩定、有在哭，我有安慰她，我感覺到Ａ女事後有因為此事而睡不安穩、悶悶不樂，Ａ女有因此去看身心科，是她的朋友帶她去就醫，我有看到身心科的藥袋等語（見本院卷第233至2 37頁）；②Ａ女於偵查及審理中，於接受訊問、詰問而證述案發經過時，每每因思及案發情狀，即陷入痛苦回憶，而出現情緒崩潰、哭泣不止而無法為陳述之情（見他卷第63頁；本院卷第215頁），足見被告之行為，令Ａ女深感痛苦、不堪回想。則由被告所述其未事先徵得Ａ女同意之情，及前述Ａ女於案發後之身心狀況，亦堪佐證Ａ女所述其不願意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其係遭被告以前揭強暴方式，違反其意願而為性交行為等情之證詞，所言非虛，堪信屬實。是被告所辯：我們是合意發生性行為，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獨處時，難免發生性行為云云，顯係事後卸責之詞，甚難採信。　　三、綜上所述，被告前揭辯解及辯護意旨均非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強制性交之犯行，堪可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一、按刑法所稱「性交」者，謂非基於正當目的所為「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或「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之行為，刑法第10條第5項定有明文。本案被告以其性器插入Ａ女之性器，依上開規定，自屬性交行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二、至於檢察官於蒞庭時雖稱：Ａ女（93年11月下旬生）已明確告訴被告其尚未滿18歲、年僅17歲，被告仍不顧Ａ女所述，對Ａ女為違反意願之強制性交犯行，被告所犯亦可能成立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1 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等語（見本院卷第252頁）。惟查：被告否認案發時已知悉Ａ女為少年，辯稱：我與Ａ女認識沒幾天，我不知道Ａ女年紀，我們聊天沒有聊到，Ａ女沒有告訴我，我看不出來等語，而告訴人Ａ女固證稱其確定有告訴被告其年齡才17歲、未滿18歲等語(見本院卷第220、229至230頁），然針對Ａ女告知年齡之時點（是否已遭被告掐住其脖子、是否已遭被告性交），Ａ女則證稱印象模糊而無法確定（見本院卷第229至230），酌以Ａ女（93年1 1月下旬出生）於案發時（111年11月11日）之年齡乃17歲（即將滿18歲）、就讀夜校、白天工作上班及於案發時之衣著外觀較成熟（穿著紅色細肩帶上衣、黑色短褲、牛仔外套、黑色馬靴）等情（見本院卷第231頁；他卷第64頁），尚難遽認被告於行為時知悉Ａ女為未滿18歲之少年，依罪證有疑利歸被告之原則，就此部分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故本案尚無從逕予適用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附此敘明。三、應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之說明：　㈠被告前曾因妨害自由案件，經臺灣彰化地方法院以107年度簡字第393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於107年10月3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又因偽造文書案件，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以 110年度竹簡字第6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2月、2月，應執行刑 3月確定，於111年2月10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被告於受上開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構成累犯。　㈡被告有前述構成累犯之事實，並有刑罰反應力薄弱及特別惡性之情，業經檢察官具體指明，並主張應依累犯規定加重其刑（見本院卷第7、12、251至253頁）。經斟酌被告上開前案所犯之罪與本案所犯之罪，罪名雖有不同，但同屬故意犯罪，被告於上開徒刑執行完畢後之5年內，再為本案故意犯行，足見被告對刑罰反應力薄弱，又被告本案行為，妨害Ａ女之性自主權，危害其身心健全發展，造成其身心受創，具有特別之惡性，且因此就被告所犯之罪加重其刑，並不致生行為人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及其人身自由因此有遭受過苛之侵害，而不符憲法罪刑相當原則或牴觸憲法第23 條比例原則之情形，依前揭說明，自應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四、爰審酌被告透過交友軟體「探探」認識Ａ女後，利用與Ａ女相約見面、駕車載Ａ女出遊機會，不顧Ａ女之反抗，以壓制Ａ女雙手及肩膀、咬Ａ女左手之手背、用手掐住Ａ女脖子、威嚇「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等語之強暴方式，使Ａ女感到呼吸困難、心生畏懼而不能抗拒，違反Ａ女之意願，對Ａ女為性交行為得逞，事後見Ａ女哭泣，即藉口要求Ａ女至便利商店洗臉、買飲料，然後趁於Ａ女下車至便利商店之際，逕自駕駛上開車輛離去，被告之行為侵害Ａ女之性自主權，嚴重戕害Ａ女身心，危及Ａ女身心健全發展，所生危害非輕；並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及被告於犯後否認犯罪，飾詞卸責，未見悔意，且迄今尚未有和解或賠償損害之情；兼衡被告自陳為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工作不穩定、曾在賭場工作過、曾從事工程配管施工、經濟尚可之生活狀況，及被告有傷害、竊盜、詐欺、性騷擾及妨害性自主等刑案紀錄（就前揭論述累犯之前科部分不重複評價，參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儆懲。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馬鴻驊提起公訴，檢察官張聖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3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玉琪　　　　　　　　　　　　　　　　　　法　官　曹錫泓　　　　　　　　　　　　　　　　　　法　官　薛雅庭

2025-03-11

TCHM-113-侵上訴-151-20250311-1

易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國幣懲治條例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387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事實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張紋綺上列被告因妨害國幣懲治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緝字第152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事實故意損毀幣券，致不堪行使，處罰金新臺幣參仟元，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陳事實於民國113年1月31日10時30分許，搭乘司機陳正益所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開往文山第一分局方向之647路公車，因陳事實上車後遲未刷卡給付車資，陳正益提醒其尚未刷卡付款，陳事實仍不予理會，且大聲咆哮，嗣該公車於同日10時40分許，行經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前，陳事實竟基於毀損國幣之故意，徒手撕毀新臺幣千元鈔1張而致不堪行使，經公車上其他乘客報警而循線查獲上情，並扣得前開毀損之千元鈔一隅。　　理　由壹、證據能力方面：　　本案所引用之供述及非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陳事實及辯護人均不爭執各該證據之證據能力（見本院113年度易字第1 387號卷，下稱本院卷，第61頁），亦查無依法應排除其證據能力之情形，是後述所引用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疑義，先予敘明。貳、實體方面：一、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有撕毀1張千元鈔之情，惟矢口否認犯行，辯稱：是司機他們故意挑釁，逼迫其投千元鈔票的車資，其拒絕，才會將撕鈔票的一角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被告有坦承撕鈔票之行為，請審酌被告之精神狀況，予以從輕量刑等語。二、經查：　㈠被告於113年1月31日10時30分許，搭乘司機陳正益所駕駛KKA -0107號開往文山第一分局方向之647路公車，嗣公車於同日 10時40分許，行經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前，被告以徒手撕下新臺幣千元鈔之一角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核與證人陳正益於警詢中之證述大致相符【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北檢）113年度偵字第12048號卷（下稱偵卷）第25頁至第27頁】，並有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被告撕毀千元鈔券之照片、扣押筆錄及扣押物品目錄表等件在卷可佐（見偵卷第17頁至第20頁、第31頁至第33頁、第55頁），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其當時找不到零錢，公車上司機與乘客又一直要其投錢，其才會將千元鈔票撕1角等語（見本院卷第60頁、第65頁），依此而觀，被告主觀上確有故意撕毀紙鈔之犯意甚明。　㈢按中華民國貨幣由中央銀行發行，中央銀行法第13條定有明文。中央銀行基於上揭條文意旨，於89年1月26日公布「中央銀行發行新臺幣辦法」，依該辦法第2條規定「中華民國貨幣為新臺幣」，基此，本案被告撕下一角之千元紙鈔，確屬國幣無訛。　㈣故意損壞之紙幣，不予收兌，污損破損不適流通之紙幣及硬幣收兌標準第2條第3款定有明文。從而，被告故意撕下千元鈔票之1角，且其中包含防偽線，是該紙鈔已無從更換新鈔，已達不堪使用之程度甚明。　㈤至被告所稱係其遭公車上的人毆打，不得已才撕下鈔票1角要當作公車車資云云，惟經檢視公車上之監視器錄影畫面，並無被告所指之情形（見偵卷第17頁至第19頁），被告此部分所辯，洵屬臨訟卸責之詞，顯無可採。三、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四、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妨害國幣懲治條例第5條之故意損毀幣券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搭乘公車未付款，反以撕下千元鈔券1角之方式毀損國幣，其所為誠屬不該，殊值非難，酌以被告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另考量被告領有輕度身心障礙證明（見北檢113年度偵緝字第1520號卷第39頁），自陳國小畢業業之智識程度、目前沒有工作、生活靠親朋好友資助、自己獨居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64頁）暨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五、沒收部分：　㈠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已於104年12月30日及105年6月22日修正公布，並均自105年7月1日施行。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 2項復明定：「105年7月1日前施行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追繳、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是妨害國幣懲治條例自62年9月4日起施行之第6條關於「犯本條例之罪者，其銀類、金類、新舊各種硬幣，偽造、變造或損毀之幣券，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規定，即應回歸刑法沒收實體規定，而不再適用。　㈡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旨在藉由剝奪犯罪行為人所有以預防並遏止犯罪，而由法官審酌個案情節決定有無沒收必要。所謂「供犯罪所用之物」，乃指對於犯罪具有促成、推進或減少阻礙的效果，而於犯罪之實行有直接關係之物而言，倘欠缺該物品則無由成立犯罪，此類物品又稱為關聯客體，該關聯客體本身並不具促成、推進構成要件實現的輔助功能，故非供犯罪所用之物，其沒收必須有特別規定方得為之。例如不能安全駕駛罪，行為人所駕駛之汽車或機車即為構成該罪之事實前提，僅屬該罪之關聯客體，而不具促成、推進犯罪實現之效用，即非屬供犯罪所用而得行沒收之。至於犯罪加重構成要件中若有特別工具，例如攜帶兇器竊盜罪、利用駕駛供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強制性交罪，該兇器、交通工具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分別對於基本構成要件之普通竊盜罪、強制性交罪而言，仍具有促成、推進功能，即屬於供犯罪所用之物，而在得沒收之列（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 374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本案被告所犯故意損毀幣券罪，行為人所毀損之幣券即為構成該罪之事實前提，僅屬該罪之關聯客體，而不具促成、推進犯罪實現的效用，即非屬供犯罪所用，揆諸前揭說明，被告所撕毀之千元鈔票1張當毋庸宣告沒收。六、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蕭惠菁提起公訴，檢察官黃瑞盛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法　官　劉俊源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麗英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如下：妨害國幣懲治條例第5條：故意損毀幣券，致不堪行使者，處所損毀幣額五倍以下罰金。

2025-03-11

TPDM-113-易-1387-20250311-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侵上訴字第8號上訴人即被告曾盛庸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陳秋靜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13年度侵訴字第23號中華民國113年11月1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續字第3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曾盛庸係白牌計程車司機，緣代號BF000-A111075之成年女子（下稱A女，真實姓名年籍詳卷）及A女之夫（代號BF000- A111075A，下稱B男，真實姓名年籍詳卷）因多次叫車及搭乘之故，與曾盛庸結為朋友。A女、B男於民國111年7月25日晚上11時許，在新竹市○區○○路0段000號之凱悅KTV(下稱凱悅KTV)喝酒，因A女不勝酒力，B男遂聯繫曾盛庸駕車搭載A 女返回苗栗縣竹南鎮之住處(地址詳卷，下稱A女住處)。詎曾盛庸於翌日(26日)凌晨0時許將A女送返住處並扶A女一同進入屋內後，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利用A女酒醉意識不清而無法抗拒，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其間A女因意識稍有恢復，發現曾盛庸正對之性交，遂口頭表示不要並以手推拒，惟曾盛庸不顧A女反對，升高為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猶對A女為性交行為至射精後始離去。嗣B男於111年7月26日凌晨1時許返家，A女向B男哭訴遭曾盛庸性侵，B男乃聯繫曾盛庸前來會同A女至醫院驗傷，並報警處理，而查悉上情。二、案經A女委任周威君律師訴由苗栗縣警察局竹南分局報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程序及證據能力部分：　㈠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之規定，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查本案上訴人即被告曾盛庸(下稱被告)所犯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所稱之性侵害犯罪，依上開規定，為免揭露或推論出被害人之身分，是本判決關於告訴人A女及A女之夫之姓名均僅記載代稱（真實姓名年籍資料均詳卷），另A女之住處地址亦不予揭露。　㈡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供述證據（未引用被告及辯護人所爭執之A女、B男於警詢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53頁），且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迄至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或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供述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不當取供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具有證據能力。至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皆不爭執其證據能力，且無證據證明有何偽造、變造或公務員違法取得之情事，復經本院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自應認均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開時、地對A女為性交行為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妨害性自主犯行，辯稱略以：我載A女回家路上，A女在後面拉我的手，導致我沒有辦法開車，我就請A 女坐到前座，A女在車上說喜歡我，又突然親我，被我拒絕，我叫A女先睡一下，我送A女到她家樓下時，我把A女叫醒，A女又直接親吻我並摸我下體，我忍不住就在車上與A女互相親吻，然後撫摸A女胸部及下體，A女也一樣撫摸我身體， A女當時走路有點搖搖晃晃，我扶A女進門，但A女進屋後走路就正常，進屋沒多久B男打電話給A女，A女與B男通話也正常，我也有拿A女手機與B男對話，說到家了，之後A女、B男自己聊，案發後A女至醫院看診時，醫生判定A女意識清醒，如果A女酒醉，不可能經過1、2個小時就清醒，我與A女是合意發生性交行為，性交過程中A女有說「不要」2字，但沒有用雙手推我肩膀，我不知道A女的意思是否不要太大力還是不要太快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A女身體其它部位並無明顯外傷，難以證明有強制性交，況依被告所述，A女在車上即與被告親吻，讓被告認為A女對被告有意思，且A女稱其一回到家就是直接往更衣室去換睡衣，A女的動作無疑讓被告認為雙方你請我願發生性關係，佐以A女於同日凌晨3 時45分前往臺大醫院新竹分院驗傷時，經醫師載明「於採證當下意識清楚，對答無礙」，足認A女於案發時並無酒醉至意識完全喪失之狀態，何況被告送測謊鑑定因未獲致明確生理反應圖譜，無法認定被告有說謊，本案是各說各話，卷內事證無法證明被告有對A女強制性交等語。經查：　㈠被告係白牌計程車司機，A女、B男因多次叫車及搭乘之故，與被告結為朋友，A女、B男於111年7月25日晚上11時許，在凱悅KTV喝酒，嗣B男聯繫被告搭載A女返回住處，被告於翌日(26日)凌晨0時許將A女送返A女住處並扶A女一同進入屋內後，在A女住處內，以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其間A女有向被告稱「不要」，被告猶對A女為性交行為至射精後始離去等情，迭經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歷審供承在卷 (見偵8668卷第15至23、105至107頁；原審卷第61至63、107 至116頁；本院卷第86、97頁)，並經證人A女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人B男於偵查中證述明確(見偵8668卷第77至79、 85至87頁；原審卷第87至99頁)，復有111年7月26日A女呼氣酒精濃度測試表、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新竹臺大分院新竹醫院(下稱臺大醫院新竹分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被告與A女、B男之LINE對話紀錄、凱悅KTV監視錄影畫面翻拍照片在卷可參(見偵8668卷第51、135至143頁；同偵卷密封袋)，且111年7月26日採證之A女陰道深部棉棒精子細胞層檢出一男性染色體DNA-STR型別，經鑑定結果與B 男之DNA-STR型別不符，與被告之DNA-STR型別相符，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8月29日刑生字第1110091441號、 111年9月30日刑生字第1117010980號鑑定書附卷可考(見偵8 668卷第95至97、127至129頁)，足徵被告上開不利於己之供述與事實相符，堪予採信，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上揭被告對A女乘機性交進而強制性交之事實，迭據A女證述如下：　⒈於偵查時證稱：111年7月25日中午我跟母親、哥哥、姊姊及朋友在凱悅KTV喝酒，晚上8、9點左右我先生過來一起唱歌，我當天喝很多酒，從中午開始跟1、2個朋友在KTV共喝了2 、3瓶葡萄酒、1瓶威士忌，當時我已經有點醉，我先生就請認識的計程車司機即被告過來載我回家，因為當時我哥喝醉了，我先生要照顧我哥，被告跟我們認識1、2年，我們只要有喝酒都是叫被告，我上車的過程已經都沒有印象，我記得被告跟我一起到我家，我家在2樓，需要鑰匙及感應卡，怎麼進去的我沒印象，我習慣會到更衣室換便服，被告跟我進去，我說「你可以先回去了」，但被告沒有回去，我換衣服時被告跟著進去，我印象斷斷續續只記得我躺在更衣室地板上，穿著睡衣，被告趴在我身上，被告好像有穿上衣但褲子脫掉，被告將生殖器放入我陰道，沒有戴保險套，我雙手推被告肩膀說不要，但推不動，結束後我覺得很髒就去洗澡，被告已經離開等語(見偵8668卷第77至78頁)。　⒉於審理中證稱：111年7月25日晚上11點時，被告有去凱悅KTV 載我回我住處，當時我喝很多酒，是喝葡萄酒、威士忌，那天上車後我就沒有印象，被告有跟我一起進入我家，我沒印象當時如何開門，進到家發生的事情我的記憶就是斷斷續續的片段，我有去到更衣室要換衣服，被告好像有走進來，我的記憶斷斷續續，一開始在更衣室，被告就有在對我做性侵的動作，後來躺在客廳的沙發，就是遭被告強暴，我沒有同意要跟被告發生性行為，過程中我有醒來一下，我有跟被告說不要，然後有推被告，但被告沒有停下來，我有印象時被告就關門出去了等語(見原審卷第88至100頁)。　⒊綜觀A女於偵查及原審審理中經具結所為之證述，就被告如何對其性侵害之過程及方式等主要事實及基本情節之證述，大致相符，並無刻意誇大、明顯矛盾或不合常情之處，參以被告陳明其與A女沒有仇恨、糾紛(見偵8668卷第15頁)，倘非確屬A女親身經歷之事，A女應無甘冒偽證、誣告之風險，虛捏不堪之受害情節，誣指被告入罪之動機與必要，是A女證詞並無顯然不可採之理由，應認其證言之憑信性甚高。又證人就同一情節先後所為之陳述，原可能因表述之能力不足、所著重之點不同，或表述不精確、不完整，而有不完全一致之情形，此與證人證詞前後有實質反覆矛盾之情形自非相同。查A女就其遭性侵之位置雖於偵查中僅提及更衣室，與其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在更衣室及客廳等語略有出入，然細繹其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詞，乃係其針對訊問者之提問，就所著重之階段、情狀分別為表述，其陳述或較概括、或較精確，綜合觀察，難謂有何實質上之矛盾歧異，況被告已自承其確有於前揭時間在A女住處對A女為性交行為，尚不得僅因此即推翻其證詞之憑信性。　㈢依證人B男之證述及下列證據，足以補強及擔保A女證述之真實性：　⒈性侵害犯罪具有隱密性，舉證或查證均屬不易，除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固須補強證據，但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無論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祇須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當關連性，且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能保障實質證據之真實性，仍不得謂其非屬補強證據。又證人觀察被害人聲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情緒表現、心理狀態或處理反應等情景（間接事實），係獨立於被害人陳述以外之證據方法，屬具有補強證據適格之情況證據，得藉其與待證事實具有蓋然性之常態關聯，合理推論被害人遭遇（直接事實）之存在或不存在。此並非傳聞自被害人陳述之重複或累積證據，當容許法院透過調查程序，勾稽被害人陳述以相互印證，進而產生事實認定之心證。　⒉證人B男於偵訊時具結證稱：111年7月25日那天中午，A女與她的家人在新竹凱悅KTV唱歌，我當天要上班，晚上8點多才到，當時剩下A女、A女哥哥及A女2、3個朋友在場，在場的人說要繼續唱歌、喝酒，A女那天應該喝了2、3瓶威士忌，我看A女喝醉了，當時約晚上11點多，我就請被告來載A女回去，因為A女叫我送她哥哥回去，我想說被告之前也有單獨載過A女，應該很安全，被告上來包廂坐了5分鐘左右，我就扶A女與被告一起下樓送A女上車坐後座，我預計車程約半小時，後來我有傳LINE問被告有把A女送到家嗎，但被告未讀也沒回，又過了半小時才傳說他離開了，我當時從KTV正要回家，我於7月26日凌晨1點左右回到家，發現家門的鍊子鍊上我進不去，我打電話給A女，A女幫我開門時就抱著我一直哭，當時A女是穿細肩帶的睡衣裙，A女說在更衣室遭被告強暴，並說一上車就沒有印象，清醒有印象時自己正遭被告侵犯，A女就馬上反抗，有推幾下說不要，但被告不理會，有射在裡面，A女醒來發現被告不在，她又光溜溜的，想到斷斷續續的印象，覺得自己很髒，就趕快去洗澡，洗完澡她覺得很害怕，才把大門鍊上，我在客衛浴地上發現使用過的衛生紙，我有交給警察，我到主衛浴發現有洗澡水水漬，接下來我就先打電話給我朋友陳述經過，請朋友載我們去驗傷，我也有打電話問被告為何這樣做，被告說他知道他做錯會面對，我就叫被告到我家樓下，被告到場後，我跟被告說我們現在去驗傷，你不要跑，我們等一下要報警，我怕被告跑掉，我就請我朋友載A女去臺大醫院新竹分院，我坐被告的車去醫院，在車上我跟被告談話有錄音等語(見偵8668卷第85 至86頁；偵續31卷第37至39頁)，且B男所述與被告聯繫及詢問將A女送返住處之情況等內容，亦有其與被告之對話紀錄在卷可稽(見偵8668卷第141頁，詳後述)，足以佐證B男證述之可信性。而B男於偵查時之上開證述，關於其證述所見聞A 女案發後洗澡、哭泣等行為表現及情緒反應，乃作為情況（間接）證據，以之證明A女案發後所受之影響及A女陳述當時之心理狀態，並非用以證明所轉述內容是否真實，自得作為 A女指證之補強證據，且B男所證A女於案發後之表現，核與一般性侵受害者之真摰反應相當，況倘非A女確遭被告乘機性交進而強制性交，衡情A女實無自辱名節而對剛返家之配偶B男杜撰自身遭性侵害情節之理，凡此益見A女上開遭被告性侵害之指證，並非虛妄。　⒊B男經A女告知上情而聯繫被告會同A女至醫院驗傷後，於搭乘被告所駕車輛前往臺大醫院新竹分院途中，有以手機錄下其質問被告之對話乙情，業經證人B男於偵訊時證述在卷(見偵 8668卷第86頁；偵續31卷第39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偵 8668卷第19至20、107頁)，而經本院當庭勘驗B男提供之前揭對話內容錄影光碟結果顯示：「被告：我也不會說怪說你們現在要打我還是要告我還是要我賠錢。」、「B男：不是啊。你現在在跟我解釋這些，你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講是嗎？」、「被告：有，我剛剛有跟你講，真的是我，我真的比較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B男：什麼對不起嘛，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嘛。朋友妻不可戲，你做了什麼？」、「被告：我知道啊。」、「B男：你還給我射在裡面欸。你做了什麼？我這麼信任你耶。」、「被告：沒有，真的很抱歉。」、「B男：我現在就問你一句就好了啦，你到底有沒有強暴A女？」、「B男：他喝酒，你沒喝酒喔。這不算強暴嗎？」、「被告：我知道。」、「B男：有沒有做嘛？」、「被告：我沒有...你說這算強暴，好我承認，這也算強暴。為什麼，畢竟他喝酒。」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86至88頁)，可見被告數度對B男道歉，且若非被告確在未徵得A女同意之情況下逕自對A女為上開性侵害行為，豈會於B男質問其是否強暴A女時，並未直接否認、駁斥，僅以其承認這也算強暴、畢竟A女喝酒等說詞回應，足徵A女指證被告利用其酒醉意識不清之情形對其為上開性侵害行為之情節，應屬真實可信。　㈣被告及辯護人所辯均不可採之理由：　⒈A女於111年7月25日晚上11時40至41分許走出凱悅KTV1樓電梯至經過大廳走出凱悅KTV門口，已有步伐不穩、須旁人抓住A 女之手等情況，有凱悅KTV之監視器錄影畫面及檢察官112年 7月18日勘驗紀錄附卷可稽（見偵8668卷密封袋），被告亦供稱A女當時走路有點搖搖晃晃，其要扶A女進門等語(見本院卷第86頁)，參以A女於案發後之111年7月26日上午7時16 分許，經警測得之吐氣所含酒精濃度仍高達每公升0.62毫克 (見偵8668卷第51頁呼氣酒精濃度測試表)，均足以補強A女所為被告係利用其酒醉意識不清之情形而為上開性侵害行為之證述為真。觀諸卷附B男與被告之對話紀錄(見偵8668卷第 141至143頁)，B男於111年7月26日凌晨0時10分至0時21分先後對被告傳送「他(按應係指A女，下同)還可以嗎？」、「上車睡著？」、「他幫你鎖門之後跟我講一下」等語，顯見 B男當時並未與A女通話而不知曉A女狀況及A女是否已返家，始多次詢問被告，而被告直到同日凌晨0時31分才回傳「下樓了」給B男，則若被告確曾在A女住處使用A女手機與B男通話告知到家了，又何須再次回報？故被告辯稱其送A女進屋後，B男有撥打電話與A女、被告通話，A女能正常對話云云，不足採信。至A女於111年7月26日凌晨3時45分許至臺大醫院新竹分院診療及採證時，固據檢診醫師於診斷證明書上記載「於採證當下意識清楚，對答無礙」(見偵8668卷密封袋內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然A女隨著體內酒精代謝、驚覺遭性侵、洗澡、外出就醫等陸續解酒過程，意識逐漸恢復，核與常情無違，自難認A女此時之身心及意識狀態仍與被告對其為性交行為時相同，準此，被告及辯護人執前詞辯稱A女案發時並未意識不清等語，委無足採。　⒉依上述驗傷診斷書所載A女案發後之驗傷結果，其陰部、肛門外之其它身體部位固無明顯傷勢，惟被告係先對A女乘機性交進而違反A女意願繼續實行性交行為，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被告對A女為性交行為時，自無需猛力排拒A女之抵抗即可得逞，是A女身體外觀縱無明顯傷勢，亦不足採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辯護意旨執此而為上開辯護，洵非可取。　⒊本院依被告不利於己之供述、A女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及前揭補強證據，被告有於犯罪事實欄一所示時、地，以上開方式對A女乘機性交進而為強制性交行為，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衡諸被告於原審審理時陳稱：A女案發前沒有表露過喜歡我，我跟A女從來沒有男女曖昧的情愫，後來進到A女家，是我主動想要跟A女發生性關係等語(見原審卷第112至113 頁)，顯見A女與被告並無特殊情誼，A女自不可能合意與被告發生性關係，是被告空言辯稱其不知道A女稱「不要」是否不要太大力或太快、其與A女為合意性交云云，殊無足採。　㈤被告於本院雖稱：案發後我與B男前往醫院的路上，B男在車上提到他們住家有裝攝影機，請B男提供案發當時他們住家拍到的影像等語，辯護人亦據此請求A女提供案發當時A女住家之監視錄影畫面(見本院卷第48、53頁)，惟A男否認住家有裝設監視器而表示無從提供，有本院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在卷可考(見本院卷55頁)，且經本院當庭勘驗B男與被告之對話錄影光碟，亦無被告所辯B男曾提及住家有裝設攝影機之內容(見本院卷第86至88頁)，是被告及辯護人上開聲請調查之證據不能調查，且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及辯護人請求為上開證據調查，認無調查之必要，應予駁回。　㈥綜上所述，被告辯解及辯護人之辯護均非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　㈠行為人於著手犯罪之際具有何種犯罪故意，原則上應負該種　　犯罪故意之責任，惟行為人若在著手實行犯罪行為繼續中轉　　化（或變更）其犯意（即犯意之升高或降低）而繼續實行犯　　罪行為，致其犯意轉化前後二階段所為，分別該當於不同構　　成要件之罪名，而發生此罪與彼罪之轉化，除另行起意者，　　應併合論罪外，若有轉化（或變更）為其他犯意而應被評價　　為一罪者，自應依吸收之法理，視其究屬犯意升高或降低而定其故意責任，犯意升高者，從新犯意；犯意降低者，從舊犯意(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23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原係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利用A女酒醉無法抗拒之情狀，以陰莖插入A女陰道而為性交行為，其間A女意識稍有恢復，發現被告正對之性交，乃口頭稱不要並以手推拒，被告不顧A女表示反對之意思，猶違反A女之意願，繼續對A女為性交行為直至射精，足認被告係於實行乘機性交行為過程中，轉化其犯意而升高為強制性交之犯意，續對A女實行強制性交行為，其犯意轉化前後二階段行為，時間密接，揆諸前揭說明，自應認係犯意升高，而應整體評價為一罪，並依吸收之法理，以升高後之新犯意論處。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　㈡檢察官及告訴代理人於本院審理時雖均主張被告所為構成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7款侵入住宅強制性交罪(見本院卷第61至 64、96至98頁)；告訴代理人另主張被告本案所犯強制性交罪亦有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6款「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之加重要件(見本院卷第96頁)。惟查，所謂侵入住宅強制性交罪之成立，必其侵入之初，即基於強制性交之意思，倘以他故侵入，在侵入之後，始乘機起意強制性交者，自尚難論以侵入住宅強制性交罪。本案依現存證據資料，無從認定被告將A女送返住處並扶A女一同進入屋內之際，即有強制性交之意思，依罪疑有利於被告原則，不能遽以侵入住宅強制性交罪相繩。又按刑法第224條之1 規定犯強制猥褻罪而有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6款之「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情形者，應加重處罰，考其立法旨趣，乃因藉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便利其侵害他人性自主權，既陷被害人於孤立無援，難以求救之處境，致受侵害之危險倍增，且因此增加社會大眾對交通安全之疑懼，故有必要提高其法定刑，用資維護社會大眾行之自由。是駕駛業者對乘客為強制性交或強制猥褻行為，苟非藉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搭乘之計程車等交通工具以助益其實行犯罪，即與該款加重強制性交罪或加重強制猥褻罪之加重要件不符（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827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係應B男聯繫要求而駕車搭載A女返家，並於扶A女一同進入屋內後，始起意對A女乘機性交進而強制性交，業如前述，則被告駕駛白牌計程車應無助益於其對A女強制性交犯罪之實行，而與交通安全及行之自由維護無關，難謂係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搭乘之交通工具之機會強制性交。從而，檢察官及告訴代理人前揭主張，委無足採，附此敘明。四、上訴駁回之理由：　　原審以被告罪證明確，適用刑法第221條第1項規定，論處上開罪名，並審酌被告前無犯罪科刑紀錄，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參，素行尚可，竟罔顧A女、B男之信任，利用搭載A女返家，見A女酒醉不醒人事之機會，而乘機對A女為性交行為，嗣經A女表示反對後，仍對其為強制性交得逞，顯不尊重他人之性自主權利，僅為滿足一己私慾，漠視A女之性決定權及身體控制權，已造成A女難以抹滅之心理創傷，實應嚴予譴責非難，兼衡其犯後始終否認犯行，犯後亦未與A女和解並賠償A女所受之損害，態度難認良好，另審酌被告於原審審理中自陳開車及做工為業、月收入新臺幣3萬至4萬元、智識程度國中畢業、須扶養有中度身心障礙之父親之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被告有期徒刑4年6 月，經核原判決之認事用法並無違誤，且所為量刑已就刑法第57條規定事項詳為審酌，並未逾越或濫用法律賦予法院得自由裁量刑罰輕重之權限，亦無明顯違背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之情形，堪稱妥適。被告仍持前詞上訴否認犯罪，洵非可採，業經本院指駁說明如前，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馮美珊提起公訴，檢察官葉建成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進發　　　　　　　　　　　　　　　　　　　法　官　鍾貴堯　　　　　　　　　　　　　　　　　　　法　官　尚安雅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巧玲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第1項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5-03-11

TCHM-114-侵上訴-8-20250311-1

家親聲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免除扶養義務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親聲字第280號聲請人丙○○ 乙○○ 共同非訟代理人蔡佳燁律師相對人甲○○ 上列當事人間聲請免除扶養義務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人丙○○、乙○○對於相對人甲○○之扶養義務，均應予免除。程序費用新臺幣貳仟元由相對人負擔。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緣相對人係聲請人等之父，相對人與聲請人等之母親林秀雲業於民國90年9月間離婚。聲請人等年幼時，相對人即沾染酗酒、賭博等諸多惡習，經常在外酗酒後回家鬧酒瘋，隨意丟擲、摔壞家中物品、毆打妻小成傷，記憶中聲請人等及其母親經常舊傷未癒，新傷又起，出入醫院已是生活日常。相對人不務正業，對於聲請人等之生活教養全然不顧，亦從未支付家庭生活及子女養育費用，家庭生活及子女養育費用全仰賴聲請人等之母親林秀雲從事紡織、水泥工及經營早餐店等工作賺錢支付。更有甚者，相對人曾於聲請人乙○○高中三年級上學期某日清晨，將熟睡中的聲請人乙 ○○搖醒，手持菜刀欲對乙○○逞獸慾強制性交，並以言語威脅「你躺好、喝水、電視都是這樣演的」等語，當時相對人眼神中透露出詭異笑容，聲請人乙○○迄今仍深感恐懼、無法釋懷。經聲請人乙○○強行掙脫逃出房間時，相對人甚至憤而將其手中菜刀用力向乙○○丟擲而砍中門框，至今門框尚留有當時之刀痕。聲請人乙○○死裡逃生，逃至賣早餐處向母親哭訴事發經過，母女二人當時雖曾至警察局備案，然嗣後礙於聲請人之祖母向林秀雲施壓，不得已而撤回告訴。經此事件，聲請人乙○○不敢再返家居住，只能搬至其三叔家居住。又聲請人丙○○年幼時亦經常於睡夢中無端遭酗酒之相對人叫醒後毆打成傷，若非其母親林秀雲及時帶往醫院救治，後果實不堪設想。相對人除上述種種對妻兒之諸多暴行外，亦與他人通姦外遇，對婚姻不忠，甚至經常帶外遇女子回家過夜，行徑十分囂張，林秀雲終因無法忍受相對人長期家庭暴力及外遇不斷，而對相對人及其外遇對象提出刑事通姦罪告訴，經檢察官提起公訴，並經屏東地方法院以90年度易字第1267號受理在案，嗣經相對人簽署離婚協議書同意離婚，林秀雲撤回刑事告訴後，林秀雲終得與相對人離婚，希冀得以脫離苦海。聲請人等自幼迄今，身心靈飽受相對人摧殘，未曾享受親生父親關愛之天倫親情，為減輕母親經濟重擔，聲請人等盡早完成高職學業後即自食其力，努力工作、結婚生子，與相對人再無任何聯繫。相對人為聲請人之父親，於00年0月0 日出生，現年76歲。且相對人自110年7月1日起即安置於屏東縣私立新吉祥老人養護中心，無法自行償還欠之安置費用新臺幣（下同）543,038元，導致屏東縣政府向聲請人等追償，堪認相對人現屬不能維持生活之人，有受扶養之權利。然回顧聲請人等成長歷程，相對人經常酗酒、賭博，醉後無故對聲請人施暴，從未給予關心照顧，亦未曾負擔聲請人等之扶養費，兩造間形同陌路，已無親情可言，堪認相對人對負扶養義務者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且情節重大。且查聲請人丙○○工作收入不高，並有9歲幼女須扶養，目前暫時寄宿於其妹乙○○之家中；聲請人乙○○為家庭主婦，家務之餘幫忙其配偶務農，並無收入，聲請人經濟窘迫，實無餘裕支付相對人高昂之安置費、生活費、醫療費及其他等費用。綜上，相對人對負扶養義務者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無正當理由而從未對聲請人等盡扶養義務且情節重大，由聲請人等負擔相對人扶養義務顯失公平，為此，爰依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第2款及同條第2 項規定，請求免除聲請人等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等語，並聲明如主文所示。二、按直系血親相互間，互負扶養之義務，民法第1114條第1款定有明文。是直系血親相互間，受扶養權利之一方，自得向負扶養義務之他方請求扶養。另按受扶養權利者有下列情形之一，由負扶養義務者負擔扶養義務顯失公平，負扶養義務者得請求法院減輕其扶養義務：一、對負扶養義務者、其配偶或直系血親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二、對負扶養義務者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受扶養權利者對負扶養義務者有前項各款行為之一，且情節重大者，法院得免除其扶養義務，民法第1118條之1第1 項、第2項定有明文。考其立法理由，係在以個人主義、自己責任為原則之近代民法中，徵諸社會實例，受扶養權利者對於負扶養義務者本人、配偶或直系血親曾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定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或對於負扶養義務者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之情形，此際仍由渠等負完全扶養義務，有違事理之衡平，此種情形宜賦予法院衡酌扶養本質，兼顧受扶養權利者及負扶養義務者之權益，依個案彈性調整減輕扶養義務。至受扶養權利者對負扶養義務者有第1項各款行為之一，且情節重大者，如法律仍令其負扶養義務，顯強人所難，爰明定法院得完全免除其扶養義務。是以，民法第1118條之1規定將扶養義務從「絕對義務」改為「相對義務」，賦予法院得斟酌扶養本質，兼顧受扶養權利者及負扶養義務者之權益，依個案彈性調整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三、經查，相對人為聲請人等之父，業據提出戶籍謄本為憑。又相對人現年78歲，於112年度申報所得總額為0元，名下無財產，此有本院職權查詢之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在卷可稽（見第34至35頁），堪認相對人不足以自己之財產維持生活，核屬不能維持生活之人，而聲請人等為相對人之直系血親卑親屬，揆諸前揭規定，相對人即有受聲請人等扶養之權利。四、經查，聲請人等主張上情，業據提出中華民國身分證、本院 90年度易字第1267號刑事判決、離婚協議書、屏東縣政府11 3年7月9日屏府社工字第11300149761號函等文件為證。並有本院依職權調閱法院前案記錄表附卷為憑。復據證人丁○○到庭證證述屬實（見第45至48頁）。相對人則稱我迄今沒有見過聲請人等語，並對於聲請人之主張及證人所述均不爭執。本院審酌相對人為聲請人等之父，於聲請人等成年之前，本於對子女之保護教養義務，依法應對聲請人等善盡其扶養義務，惟直至聲請人等成年之日止，未曾給付聲請人等扶養費，亦無任何扶養照顧聲請人等之具體行為，兩造縱為至親，亦形同陌路，足認相對人於聲請人等之成長過程中無正當理由未盡其扶養義務，且情節核屬重大，若聲請人等仍須負擔扶養相對人之義務，顯失公平，揆諸前揭規定及說明，聲請人等請求免除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五、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民事訴訟法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　張以岳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裁判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蕭秀蓉

2025-03-11

PTDV-113-家親聲-280-20250311-1

侵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153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丁○○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選任辯護人賴奐宇律師黃閎肆律師謝憲愷律師上列被告因家庭暴力罪之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偵字第897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丁○○犯如附表一「罪名及宣告刑」欄編號1至3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一「罪名及宣告刑」欄編號1至3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拾貳年陸月。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一、丁○○(真實姓名年籍詳卷)為成年男子，與代號AE000-A11237 5A號之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乙 )為同居之男女朋友，代號AE000-A112375號之女子(民國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 )、AE000-A112376號之女子(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丙 )為姊妹，均為乙之女兒，其等同住於新北市鶯歌區住處（地址詳卷，下稱本案住處），丁○○與甲、丙間均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詎丁○○為逞一己私慾，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109年至110年間某日晚間，明知丙為未滿18歲之少年，竟基於對未滿18歲之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進入本案住處甲、丙共用之房間（下稱本案房間）內，明知丙不願與其發生性行為，仍違反丙意願，不顧丙之抵抗，以強暴之方式，將其陰莖插入丙陰道內，以此方式對B女為強制性交行為1 次得逞。㈡於111年4、5月間某日，竟基於對女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進入本案房間內，明知甲不願與其發生性行為，仍違反甲意願，不顧甲之躲避，以強暴之方式，將其陰莖插入甲陰道內，以此方式對A女為強制性交行為1次得逞。㈢於112年1月中旬農曆過年前某日，竟基於對女子為強制性交之犯意，進入本案房間內，明知甲不願與其發生性行為，仍違反甲意願，向甲恫稱：若不配合就要傷害乙等語，以此脅迫之方式，將其陰莖插入甲陰道內，以此方式對A女為強制性交行為1次得逞。二、案經甲、丙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峽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甲、有罪部分壹、程序部分一、按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開之文書，除前項第3 款或其他法律特別規定之情形外，不得揭露足以識別前項兒童及少年身分之資訊，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69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 2條第2項第2款、第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5條第3項分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或其他得以直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亦規定甚明。查本案告訴人丙，於案發時為未滿18歲之少年，依法不得揭露足以識別其身分之資訊，且被告丁○○對告訴人甲、丙為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犯行，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製作之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被害人身分遭揭露，爰依上開規定，除甲、丙之出生年月攸關犯罪事實之認定外，對於告訴人甲、丙、被告、乙等人之姓名等足以識別其等身分資訊，均予以隱匿而不揭露，合先敘明。二、證據能力之說明　㈠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之4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1第 2項、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　㈡證人甲、丙偵訊時證述有證據能力　　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雖以證人甲、丙於偵訊時之證述為審判外之陳述，而爭執其證據能力，然按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1第2項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已揭示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原則上有證據能力，僅於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始例外否定其得為證據。是被告如未主張並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時，檢察官自無須再就無該例外情形為舉證，法院亦無庸在判決中為無益之說明。換言之，法院僅在被告主張並釋明有「不可信之情況」時，始應就有無該例外情形，為調查審認（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138號判決要旨參照）。辯護人雖否認證人甲、丙於偵訊時證述之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46頁），然未主張或釋明上開證人在偵查中經具結之證言有何「非在任意陳述之信用性已受確定保障之情況下所為」之顯有不可信情況，查證人甲、丙偵訊時之證述，已經由具結擔保真實性，且證人甲、丙對檢察官之問題均能為連續陳述，復無證據顯示其等有受到脅迫、誘導等不正取供之情形，衡酌筆錄作成之外部狀況為整體考量，認無顯不可信之情況存在，揆諸首揭說明，應合乎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之規定，認證人甲、丙於偵訊時經具結之證述均有證據能力，而得採為判決之基礎。　㈢又本判決除上揭論述認定有無證據能力之證據以外，下列所引用其餘屬於言詞陳述及書面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其性質雖屬傳聞證據，惟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46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揆諸前揭規定，應認為有證據能力。　㈣本判決所引用之非傳聞證據部分，與本案待證事實均有關連性，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當有證據能力，復於本院審理時，提示並告以要旨，使被告及辯護人充分表示意見，自得為證據使用。至辯護人主張證人甲、丙於警詢時所為之證述無證據能力乙節，本院並未將上開證據引為認定被告有罪事實之證據，故就辯護人爭執上開證據之證據能力之有無，認無加審酌之必要，惟仍得作為彈劾證據使用，附此敘明。貳、實體部分一、訊據被告固坦承於109年至111年4、5月間與甲、丙同住於本案住處，彼此間具有家庭成員關係，且知悉丙於109年至 110年間為未滿18歲之人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對甲或丙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其去（112）年帶孫女回本案住處，甲、丙的情緒就開始不好，甲、丙想搬出去住很久了，其並未為本案犯行等語（見偵卷第111、113頁，本院卷第 44、168頁）。辯護人為被告辯稱：㈠甲、丙之說詞反覆且無從互為補強，若遭到被告性侵，不可能從未向外反應；㈡被告與甲、丙感情甚篤，甲於102年8月1日還親手寫卡片感謝被告，益徵被告並未為本案犯行；㈢被告之孫女於107年間出生後，被告將其孫女帶回本案住處，且甲、丙因學業及交友問題與被告、乙屢次發生爭執，遭到被告責罵及管教而想搬出本案住處，故甲、丙以本案指訴作為離家出走之藉口等語（見偵卷第113頁，本院卷第35至39、44、168頁）。經查：　㈠被告於109年至111年4、5月間與甲、丙同住於本案住處，且知悉丙於109年至110年間為未滿18歲之人之事實，為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7頁），此部分核與證人甲、丙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證人乙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時相符（見偵卷第25至26、77至80 、82頁，本院卷第79至152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訊據證人即告訴人丙於偵訊時證稱：被告於伊就讀高中時某日晚上，趁伊睡著時進入本案房間躺在伊床上，並將陰莖插入伊陰道內，被告為上開行為時伊有抵抗等語（見偵卷第80 頁）；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於109年至110年間某日半夜，被告趁伊睡覺時，脫伊內褲，將生殖器插入伊陰道內，伊被驚醒，一直想要遠離被告，且有表現出不要的動作，被告性侵完伊或伊姐姐甲後，就會對該次性侵之對象特別好，被告沒有打過伊，伊跟被告沒有仇怨，伊當時沒有跟乙講是覺得乙不會相信，伊本來沒有想提告，後來是因甲的同事聽聞此事始主動揭發等語（見本院卷第126至138頁）。至證人即告訴人甲於偵訊時證稱：其於111年6月18日墮胎，當時其約19歲，於墮胎前1個月左右，被告在本案房間內，將其衣服褲子脫掉，違反其意願，以陰莖插入其陰道內，其有挪動下半身以躲避被告上開行為，墮胎時乙有陪同，其不敢向乙說是被告所為，故稱係之前男友的，嗣於112年農曆過年前，被告稱若其不配合，就要傷害乙，該次被告又以陰莖插入其陰道內等語（見偵卷第77至79、82、137、139頁）；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上開2次被告都有將陰莖插入其陰道內，其有抵抗，盡量把下半身挪動，其不敢跟乙講，怕遭到乙責怪，認為是其在勾引被告，乙陪同其墮胎該次，有問其生父為何人，其只能答稱可能是跟之前的男友，其沒遭被告責打過，被告在得知其交男友後，對其態度變得很惡劣，其跟被告沒有仇怨，原本也沒要提告，係因公司同事得知始報案等語（見本院卷第105至116頁）。本院審酌證人丙、甲前揭於偵訊及審理中之證述，就本件案發之時間、地點、被告對其等性侵之方式及手段、其等之反應方式、未告知乙或報案之考量等節，歷次供述具體明確且大抵一致，並無顯然矛盾而不可採信之處，且核與甲之健保快易通A PP健康存摺就醫及用藥紀錄截圖11張、甲之病歷資料1份、乙與丙間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及截圖6張相符（見偵卷第39至53頁、偵字不公開卷第57至65、77至81、111、113至 115頁），足認證人丙、甲前揭指述情節，應係出於親身經歷所為之記憶描述，並非憑空虛構，當屬有據。　㈢又性侵害犯罪案件因具有隱密性，蒐證不易，通常僅有被告及被害人雙方在場，或不免淪為各說各話之局面；而被害人之陳述，固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須就其他方面調查，有補強證據證明確與事實相符，始得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然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不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而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當關聯性，且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已達於使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得以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之；又證人轉述被害人所陳關於被侵害之事實，因非依憑自己之經歷見聞，而係聽聞自被害人所述，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重覆性證據，應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故必證人親自見聞之事與被害人所指證之被害事實具有關聯性，始得作為被害人證言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635號、107年度台上字第2159號判決意旨參照）。茲就本件之其他補強證據，分述如下：　1.質諸證人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搬到本案住處後，其有看過被告性侵丙，是在伊墮胎前，伊當時也在本案房間內，但伊怕乙責怪而不敢張揚阻止等語（見本院卷第110至111 頁）；詰之證人丙於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稱：渠與甲睡在同一房間內之不同床鋪，渠有看到也有聽到被告性侵甲，因渠等之床係木質的，被告將陰莖插入甲身體時，渠會聽到甲床板搖動的聲音，及撞擊到牆壁的聲音，這聲音會讓渠驚醒等語（見偵卷第80頁，本院卷第117頁）。觀諸證人甲、丙此部分之證述內容，均係依其等親身見聞所述，均足佐證告訴人丙、甲上開指訴，核屬適格之補強證據，辯護意旨徒以甲、丙均為被害人，即認其等證述內容無從互為補強等語，實難憑採。　2.又證人翁志朋於警詢及偵訊時證稱：其與甲為同事，於公司上性侵害課程時，甲當時喃喃自語表示有遭到性侵，其在甲旁邊聽到後問怎麼一回事，甲說她被媽媽同居人性侵害，其問甲要不要報案，甲稱不知道怎麼報案，其表示由其幫忙報案，甲說好，其就報案了等語（見偵卷第30、81 頁）。由上述證人翁志朋之證述可知，其雖未直接見聞被告性侵甲之經過，惟對於本案之發現經過、甲或丙原本均未主動報案一節，核與證人甲及丙前開所述相符，且足以佐證並補強證人甲、丙證詞之憑信性。互核證人翁志朋、甲、丙之證述可知，甲、丙原本均無主動報案之意，係採取消極隱忍之處理方式，以維持家庭和諧及顧及乙之感受，實難謂與常情相違。再者，證人乙於警詢及偵訊時證稱：甲、丙是在搬出去後一陣子，始向其提及曾遭被告性侵等語（見偵卷第26、81頁）；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與甲、丙之感情均不錯，沒有仇恨等語（見本院卷第151 至152頁）。是甲、丙於揭露本案時皆已成年，本可自主決定其等住居所，且證人甲、丙向乙揭露被告本案犯行及歷次證述之時間，均在渠等搬離本案住處之後，渠等實無將自身清白暴露於公判庭內，承受檢辯雙方及法院對渠等案發細節、身體隱私部位之詰問、訊問，及甘冒刑事誣告、偽證罪責之風險，而虛捏上開情節以入被告於罪。是辯護意旨空言指摘甲、丙不可能從未向外反應，且係因管教問題及家庭糾紛，欲離家出走始構陷被告等語，實屬無稽，不足採信。　3.證人即本案主責社工張○蓉於偵訊時證稱：112年8月6日訊前訪視甲，談到遭被告性侵細節時，甲不太願意重複陳述，有明顯的迴避態度，甲擔心本案會使她住居所曝光，且對乙不相信指訴內容感到很難過，於警詢時甲也是很緊張，講到細節時哽咽眼眶泛紅，一開始也是明顯迴避回想，是經過警察、社工開導才慢慢講出來，至丙警詢陳述遭被告性侵時，情緒很低落、眼眶泛紅、哭泣等語（見偵卷第139、1 41頁）；另觀諸甲、丙之桃園市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司法報告，其等均抗拒談及性侵害事件，且談及時身心會出現不適狀況，於會談時由甲、丙填寫創傷評估量表，其等創傷、擔心身心、恐懼司法之分數均高於常模等情，此有上開司法報告各1份存卷可憑（見偵字不公開卷第87至8 9、99至101頁）。證人張○蓉前揭證述及上開司法報告，對於甲、丙陳述被害經過時之情緒狀態、案發後之創傷反應等節，均屬適格之補強證據，且足以佐證甲、丙上開指訴應屬真實。　4.至甲固曾寫卡片感謝被告，此有被告提出甲手寫之父親節卡片附卷可參（見本院不公開卷第31、33頁），惟該卡片之書寫時間為102年間，且證人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在經濟上分擔家計重擔，且負擔甲、丙之學費、生活開銷，甚至買手機給2人等語（見本院卷第141、152頁），故證人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寫卡片僅係感謝被告提供溫飽等語（見本院卷第103至105頁），要難謂與常情不符，無從以此即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是辯護人上開所辯，要屬無據。而證人乙現仍為被告之女友，且其於收到丙傳送提及遭被告性侵的過程之訊息後，逕將訊息刪除，業據其於偵訊時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卷第81至82頁，本院卷第140頁），惟其於案發時均不在本案房間內等情，業據證人甲、丙證述綦詳，於乙與丙之Line對話中，乙傳送「如果是真的，我跟你們一起搬走」等語，亦有乙與丙間LINE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稽（見偵字不公開卷第65頁），堪認證人乙未曾見聞或發現被告上開犯行，惟乙是否選擇相信被告，為其主觀感受，亦無從據此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5.再按證人之陳述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法院應本其自由心證，依據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參酌其他補強證據予以綜合判斷，且應就證人之觀察力、記憶力及陳述力綜合審酌，以判斷其陳述之真偽，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信（最高法院106 年台上字第586號、105年度台上字第3240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依一般經驗法則，證人就同一事實反覆接受不同司法人員之訊問，在各次訊問時，是否均能作精確之陳述，與其個人所具備記憶及描述事物之能力有關，甚至與訊問者訊問之方式、態度、著重之重點、理解整理能力及證人應訊當時之情緒亦有關聯，而在筆錄之記載上呈現若干差異，實屬無可避免，但證人對於基本事實之陳述並無實質歧異，復有其他證據足以補強其真實性，自仍得採為認定事實之基礎（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5022號判決意旨參照），蓋因人類對於事物之觀察、認知及記憶，有其能力上之侷限性，絕無可能如攝影機或照相機般對於客觀上所發生或經歷之過程完整捕捉且具有再現性。且衡情一般人對於過往事物之記憶，猶不免因時間等因素，而漸趨模糊甚至與其他經驗發生混淆，本難期證人對於事實經過及現場情境完整掌握，對於事實經過之枝節末微，因個人觀察遺漏或記憶模糊，難免造成供述略見不一。觀諸證人甲、丙歷次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就事實欄一㈠至㈢部分之陳述並無實質歧異，自均得採為認定事實之基礎，且無礙被告本案犯行之認定。　㈣綜上所述，證人即告訴人甲、丙前揭之指述既具有可信性，復有上開事證可資補強，足認其等證述在本案房間內，遭被告以生殖器插入陰道內性侵害等情，堪以採信。被告、辯護人前揭所辯均不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此部分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　1.按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即屬家庭暴力；所稱家庭暴力罪者，謂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者，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定有明文。查被告曾與告訴人甲、丙同住，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 3條第2款之家庭成員關係，是被告故意對告訴人甲、丙為強制性交行為，均屬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而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之家庭暴力罪，惟家庭暴力防治法並無罰則規定，自應依刑法所該當之罪名論處。　2.次按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罪之規定，係對被害人為少年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成為另一獨立之罪名。被告於事實欄一㈠行為時為成年人，且知悉丙當時為未滿18歲之少年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且其於偵查中陳稱：於100年間認識乙，本來是鄰居，後來同居11年等語（見偵卷第113頁），故被告對此自應知之甚詳。核被告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褔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公訴意旨固認被告該次（即起訴書附表編號7）所為構成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惟證人即告訴人丙上揭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均證稱：被告脫其內褲時，其已被驚醒，一直想遠離被告，有表現出不要的動作及抵抗等語明確（見偵卷第80頁，本院卷第127至128頁），是被告對丙所為之性交行為，係違反丙之意願，以強暴之方式所為，自應該當於強制性交之構成要件，而非屬乘機性交之範疇，惟因基本犯罪之事實同一，且本院於審理中已告知被告、辯護人前開涉犯法條（見本院卷第128頁），無礙被告及其辯護人攻擊、防禦，是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至被告就事實欄一㈡、㈢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而被告就事實欄一㈠至㈢所為，其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㈡科刑　1.刑之加重事由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規定甚明。則被告就事實欄一㈠部分之強制性交犯行，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2.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甲、丙之母即乙為同居男女朋友關係，其明知告訴人甲、丙實無與其發生性交行為之意願，且明知丙於案發時為少年，竟仍為逞一己私慾，分別以前揭違反告訴人甲、丙意願之手段，對告訴人甲、丙為強制性交行為得逞，對告訴人甲、丙之身體自主權未予尊重，足認被告犯罪所造成之損害非輕，所為應嚴予非難，且被告矢口否認犯行，毫無悔意，兼衡被告無前科之素行（參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本案犯行之手段、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168至169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一「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以資懲儆。復審酌被告本案所犯各罪之犯罪類型、行為態樣、犯罪時間間隔、暨考量犯罪所生整體危害，基於責任非難重複程度、定應執行刑之恤刑目的、罪刑相當與比例原則等情，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乙、無罪部分壹、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另基於妨害性自主之犯意，於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時間、地點，以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方式，分別對告訴人甲為附表二編號1至3、對丙為附表二編號4 所示之妨害性自主行為。因認被告另涉犯刑法第227條第2項對未滿14歲女子猥褻罪、同條第1項對未滿14歲女子性交罪、兒童及少年褔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刑法第225 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乘機性交罪等罪嫌等語。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判決要旨參照）；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仍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要旨參照）。參、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對未滿14歲之告訴人甲為猥褻、性交行為，或對尚屬兒童之告訴人丙為乘機性交之犯行，辯稱：伊100年左右認識乙，之後才開始同居等語（見偵卷第 113頁）。辯護人則以：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時間均在被告認識乙前，被告當時不可能與告訴人甲或丙有所接觸等語置辯（見本院卷第37頁）。經查，訊據證人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98年間仍與告訴人甲、丙住在其前夫家，於99年5、6月間始搬到被告家附近，搬來1年多後才認識被告等語（見本院卷第144至146頁），核與被告前揭所辯大致相符。質諸證人即告訴人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現在回想起來，被告第一次對其為妨害性自主行為之時間，應該是其國小三年級，亦即大約100至101年間，地點均在本案住處，在新北市鶯歌區舊家時，被告尚未對其為性侵害之行為，此部分因過太久記憶有點混淆等語（見本院卷第154至161頁）；詰之證人即告訴人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第一次對其為妨害性自主行為之時間，應該是伊國中一年級，亦即大約105至106年間，地點均在本案住處，在新北市鶯歌區舊家時，被告尚未對其為性侵害之行為，此部分因過太久忘記等語（見本院卷第161至163頁）。是觀諸告訴人甲、丙就附表二編號1至4部分之歷次證述，就被告對其等性侵害之時間、地點、發生於搬入本案住處前後等節，歷次之指訴未盡一致，難認無瑕疵可指，此部分公訴意旨所憑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尚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從而，檢察官所舉之證據，既無法使本院獲致被告有罪之確信心證，即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前開說明，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此部分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據上論斷，應依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第300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依刑事判決精簡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文）。本案經檢察官戊○○偵查起訴，由檢察官郭智安、張維貞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許必奇　　　　　　　　　　　　　　　　　　　　　　　　　　　法　官　梁世樺　　　　　　　　　　　　　　　　　　　　　　　　　　　　　　　　　　　　法　官　鄧煜祥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婉庭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附表一編號所為犯行罪名及宣告刑 1 事實欄一㈠丁○○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伍年陸月。 2 事實欄一㈡丁○○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陸月。 3 事實欄一㈢丁○○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玖月。附表二編號告訴人時間地點方式 1 甲 98年間某日新北市鶯歌區舊家中告訴人甲、丙共用房間內被告進入左列房間、反鎖房門後，徒手撫摸告訴人甲胸部、陰部 2 甲 98年間某日(附表二編號1發生後約2、3日) 新北市鶯歌區舊家中告訴人甲、丙共用房間內被告進入左列房間、反鎖房門後，以手指插入告訴人甲陰道內 3 甲 98年間某日(附表二編號2發生後約2、3日) 新北市鶯歌區舊家中告訴人甲、丙共用房間內被告進入左列房間、反鎖房門後，以其陰莖插入告訴人甲陰道內 4 丙 99年間某日新北市鶯歌區舊家中告訴人甲、丙共用房間內被告進入左列房間，乘告訴人丙熟睡、不知抗拒之際，將其陰莖插入告訴人丙陰道內

2025-03-11

PCDM-113-侵訴-153-20250311-1

侵訴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28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王維謙選任辯護人許文華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790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甲○○於民國99年間，在新竹市○區○○街0 0號蘇○○文教○○教室擔任○○科補習班老師（化名王○、王○○），代號BF000-A112092號女子（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簡稱A女）為其補習班學生。被告明知於99年間，A女為未滿14歲之少年，竟利用A女懵懂無知、崇拜心理，於99 年7月間至同年9月間某日，駕駛自用小客車，邀約A女前往新竹縣出遊，嗣於該日下午4時許，假借肚子痛，未經A女同意，將A女帶至新竹市○區○○路○段0000號城市花園汽車旅館後，違反A女意願，以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內性侵得逞。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嫌等語。二、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2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或影像、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與班級或工作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6條亦有明定。本件被告被訴之罪名為刑法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第 226條罪，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為免告訴人之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足資識別A女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先予敘明。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確信時，法院即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 40年台上字第86 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分別著有判例可資參照）。又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 號判例參照），於無罪推定原則下，被告對於檢察官所指出犯罪嫌疑之事實，並無義務證明其無罪，即所謂「不自證己罪原則」，而應由檢察官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責任，如檢察官無法舉證使達有罪判決之確信程度，以消弭法官對於被告是否犯罪所生之合理懷疑，自屬不能證明犯罪，即應諭知被告無罪。再按證據之取捨及證據證明力如何，均屬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苟其此項裁量、判斷，並不悖乎通常一般之人日常生活經驗之定則或論理法則，且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之心證理由者，即不得任意指摘其為違法（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2395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被害人係被告以外之人，就被害經過所為的陳述，本質上固屬證人，然其目的既在於使被告受到刑事訴追處罰，即與被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所為陳述，自不免未盡實在或有所偏頗，故其證明力，顯較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一般證人之陳述為薄弱，實務操作上，為免過於偏重被害人之指證，有害於真實發現及被告人權保障，而刑事訴訟法既採推定被告無罪及嚴格證明法則，則基於被害人陳述與被告自白之證明力類同，自均應有相同之限制。亦即，被害人之陳述，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須其陳述無有瑕疵，且就其他方面調查，具有補強證據以證明其確與事實相符者，始得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學理上稱為超法規的補強法則。至於指證者前後供述是否相符、有無重大矛盾或瑕疵、指述是否堅決以及態度肯定與否，僅足作為判斷其供述是否有瑕疵之參考，尚非其所述犯罪事實存在的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3813號判決意旨參照）。　　四、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以告訴人A女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述；證人即告訴人同學辜○○、鄭○○、證人即告訴人打工處同事眭○、證人即補習班導師乙○○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告訴人於○○市立○○醫院病歷資料及告訴人之法務部調查局測謊鑑定書等見為其主要論據。五、訊據被告固坦承於99年間在上開補習班擔任○○科老師而告訴 A女則為該補習班學生，惟堅詞否認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並辯稱：我沒有跟A女交往，也沒有帶她去汽車旅館跟她發生性交行為，A女說跟她性交的人有很多胸毛，但我並沒有胸毛，A女說我帶她去車上跟她親親抱抱，但是依證人乙○○ 的說法，A女去補習班都是家長接送，我是怎麼可能做這些事，甚至約她出去再跟她發生性交行為，而且證人辜○○和鄭 ○○都說從A女處聽聞我跟A女發生性交行為，而且傳得沸沸揚揚，如果是如此，當年怎麼我都沒有被調查過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利益辯護稱：證人辜○○和鄭○○的證詞都是累積證據，而且都是自A女處聽聞，且依證人辜○○的證述，A女提告前，還有跟她確認彼此記憶的內容，故證人辜○○之證述，不排除已受到A女汙染，而且依A女所證，她是在補習班上暑期銜接課程，與被告外出，並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但是依證人乙○○之證詞，A女若沒有來上課，他會通知A女家長，故A女此段證述是否屬實，顯然有疑，況且A女在審理中作證描述被告有胸毛此項身體特徵時，竟然發出笑聲，A女之反應顯然與性侵害案件之被害人反應不同，而且A女精神疾病原因，亦無證據與被告有何關聯性等語。六、經查：　㈠被告於99年間，在上開補習班擔任○○科補習班老師，而告訴人A女則為該補習班學生，告訴人A女於99年間，仍為未滿14 歲女子乙節，為被告所不爭（見本院卷㈠第306至307頁），核與證人即補習班導師乙○○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見偵查卷㈠第13至15頁、偵查卷㈡第24頁反面至26頁，本院卷㈢第152至153頁）、告訴人A女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相符（見偵查卷㈠第8頁反面至第9頁、本院卷㈡第109至110 頁），此外，復有告訴人A女之性侵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在卷可佐（見偵查卷㈡卷末彌封袋），此部事實可堪認定。　㈡證人A女於警詢中證稱：我是在99年7到9月間暑假，在城市花園汽車旅館遭被告侵害，當天我放假，他約我去薰衣草森林，他開車來載我，我們去薰衣草森林過程我有點忘記了，但我覺得就很像男女朋友在約會，到了當天下午4、5點，，我說我要回家了，因為我再不回家會被我媽罵，被告就突然說他肚子很痛，說要上廁所，後來被告就把車子開到汽車旅館，進去房間後，被告就把衣褲都脫光，我當時嚇死了，被告胸毛很多，全身都毛的感覺，他還有戴一個方形的項鍊，然後被告就說他需要我幫忙，接著他就開始脫我衣服，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他也有親我，我好像知道被告要幹嘛，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反應，接著他就把生殖器插入我的陰道内，我説很痛，被告就說有血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戴保險套，他好像是射精在我體内，當時我好像想要說服自己我和被告是男、女朋友，被告有問我說如果懷孕怎麼辦，我就回應說懷孕了那就生啊，被告看起來很高興，後來我和被告好像還有再做一次，他又將生殖器插入我的陰道内，他把我翻來翻去，換他喜歡的姿勢，我當時心裡只想著好痛，後來他把我抱去洗澡，但我當時已經沒辦法做出反應，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也覺得逃不出那間房間，也推不開被告，洗好澡後，被告就載我回家等語（見偵查卷㈠第9 頁反面至第10頁）。告訴人於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稱於99年暑假期間，在與被告前往薰衣草森林後，遭被告帶往汽車旅館後，在汽車旅館房間內，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過程及所描述被告之身體特徵為胸部上有胸毛之情節亦大致如上（見偵查卷㈡第58頁、本院卷㈡第140至141頁）。惟查，被告於11 3年1月9日偵查中，經檢察官徵得其同意，命法醫師當庭勘查被告之身體特徵，被告之胸腹部並無胸毛乙節，有該日偵訊筆錄之記載及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驗傷檢驗報告書暨所附驗傷診斷書及被告身體照片等件在卷可佐（見偵查卷㈡第43 至44頁、第48至55頁反面），且依被告於本院審理中所提出其於86年專科就學期間與其友人出遊之照片，被告胸口並無胸毛，亦有該照片在卷可稽（見本院卷㈡第483頁），交互觀之，被告自始即為無胸毛之男性，已可排除被告係在知悉告訴人A女指訴其為「具胸毛」之身體特徵後，刻意刮除胸毛之可能性存在，而依告訴人A女上開所指訴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時，被告存有胸毛之身體特徵明顯與被告「無胸毛」之身體特徵不符，則告訴人A女指訴於99年7至9月間暑假，有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情節是否屬實，已非無疑。　㈢告訴人A女固於本院審理中雖證稱：我在念大學的時候，有前往○○醫院精神科就診，我還有去過很多間醫院，去○○醫院○○ 分院是因為我有自殺及自殘的行為，而去○○醫院，是因為我自殺，遭警方強制送醫，另外，也有因睡眠問題前往中國醫就診，這些事情都跟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有關，因為我就覺得自己有罪惡感，覺得自己身體很髒，討厭自己，所以才會生病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40頁）。然依告訴人A女於105年5 月7日前往○○市立○○醫院○○院區精神科就診時，向醫師主訴其於「13歲」遭補習班老師性侵，後開始常翹課，國三開始成績明顯下降，有該院病歷紀錄表在卷可佐（見偵查卷㈡末彌封袋），另其於105年5月19日前往國立○○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分院精神科就診時，則向醫師主訴其於「11歲時」遭性侵，亦有該院門診病歷紀錄在卷可佐（見本院卷㈡第209頁）；則依前述告訴人A女在精神科醫師就診時，向醫師陳稱其遭性侵害之年齡，分別有「11歲」及「13歲」不同之陳述；況其前往精神科就診之時間點，距離其所指訴遭被告性交之時間點，亦有相當之差距，本件尚難以告訴人A女曾於105 年間前往精神科接受治療，並曾向醫師透露其有在幼年時遭受性侵害過往，即反推被告確有如告訴人A女前開指訴，於9 9年7月至9月間某日，對告訴人A女為本案之性交行為，是自難以告訴人A女因精神疾病之就診紀錄與其向醫師之主訴內容，補強告訴人A女上開指訴之真實性。　㈣告訴人A女固指稱遭被告性交後，其受到很大影響，已如前述，而證人鄭○○於警詢及偵訊中均證稱：A女告訴我她被性侵害後，她經常去窗外或頂樓吹風，讓我覺得她好像隨時要往外跳，她還告訴我，她每天要洗很多次澡等語（見偵查卷㈠第19頁，偵查卷㈡第37頁）；於本院審理中結證稱：我當時後覺得A女有些不尋常的行為，就是會一直洗澡或是在頂樓及窗外吹風，或是半夜打電話來給我，問我在幹嘛，我就追問她，她才支支吾吾說她跟被告去內灣，然後被載到汽車旅館，後來就被被告性侵等語（見本院卷㈡第374至375頁）。則依告訴人A女及證人鄭○○所證，告訴人A女似有於99年7月至8月暑假期間，因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而行為有所反常。然觀諸告訴人A女於98年9月起迄101年6月止，其所就學國中之綜合紀錄與學習成績，告訴人A女除於100年9月起迄101 年6月止之國中三年級，成績出現大幅衰退之情況外，其於較接近案發時之學習成績，仍維持相當水準，而其所就學國中導師所給予之綜合評語中，並未有關於告訴人A女之精神狀況出現異狀或行為有所反常之記載，有該校函覆本院之學生綜合紀錄表及在校成績證明書在卷可佐（見本院卷㈡第201 至203頁、第329頁），苟如告訴人A女及證人鄭○○上開所證告訴人A女有因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後，而有出現異常行為，殊難想像告訴人A女學習成績未受影響甚或在學期間未有異狀之情況，從而，告訴人A女所指訴遭於99年7月至8月暑假期間有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可信性，實非無疑。　㈤告訴人A女雖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後來有把這件事情跟我同學辜○○和鄭○○講，後來我打工後也有跟眭○講，因為眭○覺得我一個小女生怎麼看起來怪怪的，然後我才跟眭○提到這件事。我跟辜○○講的時候，我印象中當時是在早自修，我就跟她說「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想跟妳講」，但是她聽完以後給我的反應就是「唉唷，妳怎麼做出這種事」，在過一年的時候我跟男朋友鄭○○在一起了，他就問我說「妳有沒有發生過性行為？為什麼妳不是處女？」，我有跟他講「因為有一次我跟老師出去的時候有發生性關係，所以我不是處女，如果你沒有辦法接受我，你覺得我這樣就是很不好的女生，那就分手或者是怎麼樣」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4至115 頁）；是依告訴人A女上開所指，其確有將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情節，分別告以其同學辜○○、男友鄭○○與打工處同事眭○知悉，而證人辜○○、鄭○○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見偵查卷㈠第16至17頁、第18至20頁，偵查卷㈡第23至27頁、第35至20頁，本院卷㈡第345至395頁），證人眭○於警詢及偵訊中（見偵查卷㈠第21至22頁，偵查卷㈡第35至41頁）固就其等有自告訴人A女處聽聞告訴人A女與被告在汽車旅館內發生性交行為乙節，證述明確，然告訴人A女所指訴其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真實性尚有疑義，已如前述，而證人辜○○、鄭 ○○、眭○皆係自告訴人A女處聽聞，並非親自見聞告訴人A女所指訴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之經過，其等證述內容本質上仍為告訴人A女指訴本身之疊加，是自難以證人辜○○、鄭○○、眭○3人證言，而補強告訴人A女指訴之真實性，而認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犯行存在。　㈥末以，告訴人A女固於偵查中前往法務部調查局接受測謊鑑定，經該局鑑定結果固能認雖能證明「研判BF000-A112092 對下揭2項問題之回答『無』不實反應：『王炎（甲○○）是否曾將陰莖插入你的陰道？』〈答：是。〉『王炎（甲○○）有沒有曾經將陰莖插入你的陰道？』〈答：有。〉」等情，有該局113年4 月2日調科參字第11303141690號函暨所附測謊鑑定報告書在卷可佐（見偵查卷㈡第61至76頁）。然測謊技術既係將受測者回答各項問題時之生理反應變化，使用測量儀器以曲線方式記錄，藉曲線所呈生理反應大小，以受測者回答與案情相關問題之生理反應，與回答預設為情緒上中立問題之平靜反應比較，判斷受測者有無說謊，然人之生理反應受外在影響因素甚多，不止說謊一項，且與人格特質亦有相當關聯，不能排除刻意自我控制之可能性，縱現今測謊技術要求對受測者於施測前、後均須進行會談，以避免其他因素之干擾，惟科學上仍不能證明此等干擾可因此完全除去，是以生理反應之變化與有無說謊之間，尚不能認為有絕對之因果關係（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132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測謊鑑定固為證據調查方法之一種，惟其以人為受測對象，受測者之生理、心理及情緒等狀態，在不同時間即不可能完全相同，此與指紋比對、毒品鑑驗等科學鑑識技術，可藉由一再檢驗而獲得相同結果之「再現性」而得資為審判上證據者有別，故縱可作為偵查之手段，以排除或指出偵查之方向，然在審判上，尚無法作為認定有無犯罪事實之基礎（最高法院11 1年度台上字第4556號判決意旨參照）。況證人之測謊受測結果，僅係證人證述之疊加證據，並不具備證人證述之補強證據適格性。是本案亦無以上揭卷附測謊鑑定資料，而憑此補強告訴人A女證述於99年7月至8月暑假間與被告發生性交行為乙節之真實性，而遽論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犯行。　　㈦至檢察官雖聲請傳喚證人眭○，以證明被告有公訴意指所指犯行，惟查，證人眭○僅係自告訴人A女處聽聞被告有對告訴人 A女為性交行為，並非親自見聞乙節，已如前述，故證人眭○ 所證，本質上仍為告訴人A女自身證述之迭加，無從補強告訴人A女證述之可信性，從而，檢察官此部調查證據之聲請，自無必要。另辯護人雖聲請傳喚證人即被告友人王○○，以證明被告並無胸毛；復聲請傳喚證人即被告配偶林○○及調查證人林○○所書寫之日記，以證明被告於99年7月至9月間週六上、下午時段未前往新竹地區，惟查，被告為無胸毛之人，已據本院調查證據認定如前，是辯護人聲請傳喚證人王○○，顯係重複聲請調查證據，自無必要；而聲請傳喚證人林○○及調查證人林○○所書寫日記部分，辯護人無非執此質疑告訴人 A女指訴被告為本案犯行之憑信性，然本案告訴人A女指訴可信性存疑乙節，亦據本院調查證據認定如前，是以辯護人此部調查證據之聲請，亦無必要。綜上，檢察官及辯護人前開證據之聲請，均無必要性，本院自無從准許，一併敘明。　　七、綜上所述，本件依公訴人所舉之直接或間接證據，尚有合理懷疑存在，不足使本院認定被告犯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性交之犯行達於無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此外，本院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何公訴意旨所指犯行，本件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首揭說明，自應為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奕彣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昭德、邱宇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　法　官　華澹寧　　　　　　　　　　　　　　　　　　　法　官　陳郁仁　　　　　　　　　　　　　　　　　　　法　官　黃翊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陳家洋

2025-03-10

SCDM-113-侵訴-28-20250310-2

侵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侵訴字第172號聲請人即告訴人 AW000-A113243 代理人戴紹恩律師被告林穎達選任辯護人韓銘峰律師（法扶律師）上列聲請人因被告妨害性自主罪案件（113 年度侵訴字第172號），聲請參與訴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准許AW000-A0000000參與本案訴訟。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被告甲○○因涉犯刑法第221 條第1 項之強制性交罪，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3 年度偵字第38 416號提起公訴，現於本院審理中。聲請人AW000-A113243 為本案被害人，為使代理人得代聲請人針對卷證資料及其他事項適時陳述意見，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55 條之38第1 項第 3 款規定，聲請參與訴訟等語。二、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 1 條至第227 條、第228 條、第229 條、第332 條第2 項第 2 款、第334 條第2 項第2 款、第348 條第2 項第1 款及其特別法之罪，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 條第1 款定有明文。而上開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得於檢察官提起公訴後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向該管法院聲請參與本案訴訟；法院於徵詢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並斟酌案件情節、聲請人與被告之關係、訴訟進行之程度及聲請人之利益，認為適當者，應為准許訴訟參與之裁定，此觀刑事訴訟法第455 條之38第1 項第3 款、第455 條之40第2 項前段規定亦明。三、經查，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3 年度偵字第38416 號提起公訴，現由本院以113 年度侵訴字第172 號審理中。被告本案被訴罪名為刑法第221 條第1 項之強制性交罪，核屬刑事訴訟法第455 條之38第1 項第3 款即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 條第1 項所定之罪，而聲請人為本案被害人，且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陳明對聲請人聲請參與訴訟無意見，本院審酌上情，並斟酌本案情節、聲請人與被告之關係、訴訟進行之程度及聲請人之利益等情，認准許訴訟參與有助於達成被害人訴訟參與制度之目的，且無不適當之情形，故認聲請人聲請訴訟參與，於法尚無不合，應予准許。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5 條之40第2 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簡芳潔　　　　　　　　　　　　　　　　　法官蕭孝如　　　　　　　　　　　　　　　　　法官陳建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　　　　　　　　　　　　　　　　　　書記官　何惠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2025-03-10

TCDM-113-侵訴-172-20250310-1

家聲抗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

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聲抗字第35號抗告人即原相對人詹文祥特別代理人林哲倫律師（法扶律師）相對人即原聲請人詹佳頴詹曜駿共同代理人王文範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聲請免除扶養義務事件，抗告人對於民國113年7月 2日本院113年度家聲字第82號裁定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抗告費用新臺幣壹仟元由抗告人負擔。　　理　由一、相對人乙○○、丙○○（下分稱其名，合稱2名相對人）於原審聲請意旨略以：2名相對人為抗告人之子女，抗告人長期未照顧2名相對人，更對2名相對人及母親江月雲（下稱江月雲）長期施以肢體及言語等家庭暴力，使2名相對人自幼於家暴環境中成長，身心倶受恐懼及威脅，並時常與江月雲借居於親友家中以暫避抗告人之家暴，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核發通常保護令及准延長保護令後，抗告人仍多次侵擾2名相對人與江月雲，而經臺北地院判刑在案；江月雲於民國97年間訴請離婚，經法院判決離婚確定。是2名相對人在成長中不僅完全未能體會到抗告人之父愛，反而因抗告人之前揭行為造成身心極大之傷害。爰依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及第2項規定，聲請免除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義務等語。二、原審參酌全卷事證後，認抗告人確已無法以自己之財產維持生活，須人扶養。2名相對人係抗告人之成年子女，依民法第1114條第1款、第1117條規定，對抗告人有扶養義務；而2 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對渠等未盡扶養義務，且對渠等及江月雲故意為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情節重大，應免除 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義務等節，核與證人即2名相對人之阿姨連江好（原裁定誤載為連江妤，下稱證人連江好）之證述相符，亦有驗傷診斷書、臺北地院91年度家護字第219 號、96年度家護字第97號民事通常保護令及96年度簡字第19 55號刑事簡易判決等件為憑，足認抗告人於2名相對人幼時即未盡扶養義務，動輒對2名相對人及江月雲暴力相向，衡其情節，應屬重大，若2名相對人於此情形下，須再負擔對於抗告人之扶養義務，顯失公平。故2名相對人主張應免除其等對於抗告人之扶養義務，核屬有據，應予准許。三、抗告人不服原裁定，提起抗告，其抗告意旨以：原法院認為抗告人在原法院主張每月會給江月雲新臺幣（下同）3萬元等內容僅是抗告人之單方陳述，此節是否有繼續調查之必要未經原法院於審理時公開心證，致兩造僅就2名相對人獲發保護令是否足以作為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事由進行攻擊防禦，顯然違反民事訴訟法第199條第2項規定。此外，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全未扶養2名相對人一節，並未舉證以實其說，證人連江好於原法院證述抗告人有給家用，伊不知道支付到何時等語，足認抗告人並非完全未負扶養責任，原法院就此未予審酌，顯有違誤；又抗告人縱因家暴行為而遭發保護令，然抗告人所為未達民法第1118條之1立法理由所載，故意致扶養義務者於死而未遂或重傷、強制性交或猥褻、妨害幼童發育之程度，是原法院因此免除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責任，難認有據。另乙○○到庭僅指稱抗告人在保護令核發後及住院後之所為，此僅為乙○○之單一指述，並未舉證以實其說，難為不利於抗告人之認定。從而，抗告人對2名相對人並非完全未負扶養責任，抗告人之家暴行為與民法第11 18條之1立法理由所示情節重大之例示內容有間，而未達情節重大程度，故原法院裁定免除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義務，難認合法。並聲明：原裁定廢棄，駁回2名相對人於原法院之聲請。四、2名相對人答辯略以：2名相對人業已證明抗告人對其等及江月雲有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不法侵害行為，且對2名相對人未盡扶養義務，抗告人則未就其主張負舉證責任，原裁定就此並無違誤；抗告人主張有給付2名相對人扶養費，並未舉證以實其說，而要求2名相對人舉證，洵屬無理；再者，原法院已認定抗告人無正當理由未對2名相對人履行扶養義務且情節重大，是縱抗告人聲稱曾短暫、不定期給付扶養費等語（2名相對人否認），仍符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第1款、第2款之規定而得免除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義務；抗告人再主張其對2名相對人所為之家暴行為未達故意致2名相對人於死而未遂或重傷、強制性交或猥褻、妨害幼童發育等程度，然抗告人自2名相對人年幼時起即對2名相對人及江月雲家暴不斷，於江月雲聲請核發保護令獲准後仍多次違反保護令致遭判處刑責，且抗告人對2名相對人為持刀、放火恐嚇等行為使2人每日提心吊膽，生活在恐懼中，江月雲更攜2名相對人輾轉住在親友家中以尋求庇護，是2名相對人因抗告人之家暴行為，長期以來飽受痛苦與無助，難謂情節並非重大，故抗告人主張原裁定應予廢棄云云，並無理由。五、得心證之理由： (一)按直系血親相互間，互負扶養義務；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時，直系血親卑親屬為第一順序履行義務人，同係直系尊親屬或直系卑親屬者，以親等近者為先。又受扶養權利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者為限。前項無謀生能力之限制，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不適用之。民法第1114條、第1115條、第1117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受扶養權利者有下列情形之一，由負扶養義務者負擔扶養義務顯失公平，負扶養義務者得請求法院減輕其扶養義務：(一)對負扶養義務者、其配偶或直系血親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二)對負扶養義務者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受扶養權利者對負扶養義務者有前項各款行為之一，且情節重大者，法院得免除其扶養義務。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 (二)抗告人為2名相對人之父，於00年0月出生，現年71歲，108 至110年每年所得給付總額為12,063元、7,647元及7,116元，名下財產總額為54,900元，有抗告人之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及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2名相對人之戶籍謄本在卷可憑（見臺北地院卷第123頁、第191至195頁、第217頁），兩造就上情均未予爭執，足認抗告人確已無法以自己之財產維持生活，須人扶養。2名相對人係抗告人之成年子女，依民法第1114條第1款、第1117條規定，對抗告人有扶養義務，堪以認定。 (三)抗告人主張其曾經扶養2名相對人，並非全未扶養2名相對人，亦無致2名相對人於死而未遂或重傷、強制性交或猥褻、妨害幼童發育等行為，故原裁定准予免除2名相對人對抗告人之扶養義務，顯有違誤等語，為2名相對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１、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民事訴訟法有關證據之規定，於家事非訟事件準用之，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31 條亦分別定有明文。又所謂依其情形顯失公平，應由法院考諸訴訟型態、有無證據偏在一方情形、蒐證困難度、證明困難度等因素，個案審酌既定之舉證責任分配有無顯失公平之情事，而為舉證責任之調整，是舉證責任分配既定後，若依其情形顯失公平，非不得就舉證責任有所調整，如舉證責任轉換、降低證明度等，以維持當事人間公平及法院之公正。次按在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下，主張權利存在之人，應就權利發生之法律要件事實負舉證責任；主張權利不存在之人，就權利障礙、消滅、排除事實負舉證責任，且事實有常態與變態之分，其主張常態事實者無庸負舉證責任，反之，主張變態事實者，則須就其所主張之事實負舉證責任，而未成年子女係由父母共同扶養至成年為常態，父母未盡扶養義務則為變態，故主張父母有未盡扶養義務之變態事實者，自應就此變態事實負舉證責任。查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對其等顯然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且情節重大等語，既為抗告人所否認，則依據上述舉證責任分配原則，自應由2名相對人就此部分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之責。２、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對渠等自幼未盡扶養義務一節，經證人連江好在原法院審理時到庭證述：「乙○○出生時抗告人有在場，丙○○出生時則沒有。後來是江月雲打電話跟伊說，她已經生了，她說自己帶老大去醫院，現在生完小孩，肚子很餓，看伊是否能夠送食物給她吃，伊才知道這件事情。江月雲生丙○○的時候，是抗告人的母親照顧小孩，如果她忙不過來，伊就過來幫忙。有的時候小孩生病，伊也會過去幫忙江月雲。乙○○伊好像幫忙帶到1歲多，抗告人的母親因為江月雲生丙○○的時候，所以才把乙○○帶回去，由抗告人的母親幫忙一起帶乙○○。如果抗告人的母親有事情，就會把小孩送過來伊這邊。抗告人與江月雲剛剛結婚的時候，好像抗告人有給家用，但是給多少錢，伊不知道。但是後來好像沒有很久，抗告人就不給家用。因為江月雲會跟抗告人要家用，所以兩個人常常吵架，後來江月雲也不再跟抗告人要家用了，因為不想那麼累…抗告人的公司（台肥）有福利品，從公司拿了一箱飲料回來，那時2名相對人大約在讀幼稚園，看到飲料就想喝，江月雲拿給小朋友喝，抗告人發現後大發雷霆，一直罵他們母子，江月雲只好到便利商店買1罐飲料放回去，可是抗告人還是不肯罷休，說買回來的飲料跟他拿回來的那箱飲料是不同品牌的飲料，江月雲只好向人借福利卡到福利商店買了同廠牌的飲料放回去…2名相對人成長過程中，都是江月雲在照顧。2名相對人上課、考試都是江月雲接送。江月雲名下的房地是江月雲買的，頭期款及貸款也是江月雲支付的。江月雲告訴伊，其實她知道抗告人有錢，但是不願意支付，如果抗告人有支付的話，也是金額很小，因為抗告人一直不願意拿錢出來。貸款繳款的中間江月雲有跟會，還有伊大姐江銀，因為江銀的經濟能力很好，江銀也會支援江月雲，伊知道是因為江銀曾經請伊拿錢轉交給江月雲。」等語（見臺北地院卷第363至372頁)；證人甲○○○於本件到庭證述「伊是江月雲的姊姊，照顧小孩應該都是江月雲一個人照顧，仔細的情形伊不清楚，費用大部分應該都是江月雲負責。連看電影的錢都是江月雲在支出。我們姊妹三個月會聚會，有看過抗告人來，但是沒有看過抗告人出錢…江月雲名下的房子是她自己購買的，錢是江月雲出的，抗告人不會出任何錢。」（見本院卷第126至128頁）等語，是抗告人雖穩定在台肥公司任職，卻未以固定的頻率及數額負擔2名相對人之扶養費用，可見抗告人僅偶施以小惠而已，從而，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無正當理由未對其等盡扶養義務一節，堪信屬實。３、再審酌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屢對其2人及江月雲為家庭暴力行為，並提出驗傷診斷書、臺北地院91年度家護字第219號、96年度家護字第97號民事通常保護令、97年度家護聲字第 7號裁定延長保護令有效期間、96年度簡字第1955號刑事簡易判決、97年度易字第637號刑事判決、98年度簡字第237號刑事簡易判決、97年度簡字第2565號刑事簡易判決(見臺北地院卷第43至91頁)為證，堪認2名相對人主張抗告人長期以來對其等及江月雲施以家庭暴力行為一節為真。４、至抗告人以其在原法院審理時已主張每月會給江月雲3萬元，並有臺北地院97年度婚字第193號民事判決書為證，而原法院未適時公開心證以致兩造為就此節進行攻擊防禦為由，主張原裁定應有違誤，惟原裁定就此業已說明「該等文字係相對人於該案之聲明，並未經調查，於本案亦無相關事證可供佐認，自難認為真實」等語，可見抗告人在原審僅空言其每月會給江月雲3萬元，並未提出相關證據供原法院審酌，原法院就此未據為有利於抗告人之認定，與法無違；而抗告人於本院雖以證人連江好於原法院審裡時已表示抗告人確實曾扶養過2名相對人等語，主張其並非全未扶養2名相對人，然證人連江好係證述抗告人有給付過家用，但伊不知道給付數額及期間等語，已如前述，是抗告人就其每月會給江月雲3 萬元一節迄未能提出其他有利於己之證明以實其說，尚難認其已為適當之舉證，而難逕認屬實。５、綜上所述，本院審酌抗告人在2名相對人未成年時雖有穩定的工作，卻吝於固定給付2名相對人扶養費用，又長期對2名相對人及江月雲施暴，經法院核發保護令後，竟不知悔改，對 2名相對人及江月雲仍有多次違反保護令之犯行，而經法院判刑確定，是2名相對人及江月雲雖受保護令所表彰之國家公權力所保護，仍處於終日惶惶不安，深怕再遭受抗告人施以暴力行為之情境中，致身體及精神確受有相當之痛苦，本院爰認抗告人對2名相對人縱非完全未盡扶養義務，然其對於家庭之維持、2名相對人之生活、成長及教養保護並無任何貢獻可言，且致2名相對人在成長過程中缺乏父親照拂關愛，內心深感恐懼，應認抗告人無正當理由，未善盡其身為人父之扶養照顧義務，且衡其情節，應屬重大，若命2名相對人於此情形下，仍需負擔對於抗告人之扶養義務，顯失公平。從而，原法院參酌相關事證，認2名相對人主張應免除其等對於抗告人之扶養義務，為有理由，經核其認事用法並無不當，故抗告人所辯俱不足採，抗告意旨猶執陳詞指摘原裁定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爰裁定如主文。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陳述及主張對認定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條列論述，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第24條第1項、第46條，民事訴訟法第 495條之1第1項、第449條第1項、第95條、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蔡欣怡　　　　　　　　　　　　　　　　　法　官　邱玉汝　　　　　　　　　　　　　　　　　法　官　林建鼎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提起再抗告者，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依家事事件法第94條第 2項「僅得以其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逕向最高法院提起抗告」之規定，向最高法院提出再抗告狀（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且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並同時表明再抗告理由及應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書記官　鄭筑尹

2025-03-10

SCDV-113-家聲抗-35-20250310-2

家親聲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家親聲字第527號聲請人乙○○ 代理人林輝明律師相對人丙○○ 特別代理人陳育仁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一、聲請人乙○○對相對人丙○○所負扶養義務，減輕至十分之一。二、聲請程序費用由相對人負擔。　　理　　由一、聲請人聲請意旨略以：聲請人為相對人及甲○○所生之子，相對人及甲○○於民國94年4月13日結婚，96年9月7日離婚，聲請人從小由甲○○扶養長大，相對人未盡扶養義務，　　爰依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第2款、第2項規定，請求減輕扶養義務為百分之15或10，或每月新臺幣(下同)1000元，或免除扶養義務等語，並聲明：減輕或免除聲請人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二、相對人答辯則以：相對人中風，原本是職業軍人，名下沒財產，沒家人，需要扶養，且相對人與甲○○96年離婚時，是約定由相對人監護聲請人，嗣後經法院於106年裁定改共同監護，是相對人並非沒有扶養聲請人等語。三、按直系血親相互間互負扶養之義務。負扶養義務者有數人而其親等同一時，應各依其經濟能力，分擔義務。受扶養權利者，以不能維持生活而無謀生能力者為限；前項無謀生能力之限制，於直系血親尊親屬不適用之，民法第1114條第1款、第1115條第3項、第1117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受扶養權利者有下列情形之一，由負扶養義務者負擔扶養義務顯失公平，負扶養義務者得請求法院減輕其扶養義務：㈠對負扶養義務者、其配偶或直系血親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㈡對負扶養義務者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受扶養權利者對負扶養義務者有前項各款行為之一，且情節重大者，法院得免除其扶養義務。民法第11 18條之1第1項、第2項亦有規定。考諸民法第1118條之1之立法理由係「民法扶養義務乃發生於有扶養必要及有扶養能力之一定親屬之間，父母對子女之扶養請求權與未成年子女對父母之扶養請求權各自獨立（最高法院92年度第5次民事庭會議決議意旨參照），父母請求子女扶養，非以其曾扶養子女為前提。然在以個人主義、自己責任為原則之近代民法中，徵諸社會實例，受扶養權利者對於負扶養義務者本人、配偶或直系血親曾故意為虐待、重大侮辱或其他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定身體、精神上之不法侵害行為，或對於負扶養義務者無正當理由未盡扶養義務之情形，例如實務上對於負扶養義務者施加毆打，或無正當理由惡意不予扶養者，即以身體或精神上之痛苦加諸於負扶養義務者而言均屬適例 (最高法院74年臺上字第1870號判例意旨參照)，此際仍由渠等負完全扶養義務，有違事理之衡平，爰增列第1項，此種情形宜賦予法院衡酌扶養本質，兼顧受扶養權利者及負扶養義務者之權益，依個案彈性調整減輕扶養義務。至受扶養權利者對負扶養義務者有第1項各款行為之一，且「情節重大」者，例如故意致扶養義務者於死而未遂或重傷、強制性交或猥褻、妨害幼童發育等，法律仍令其負扶養義務，顯強人所難，爰增列第2項，明定法院得完全免除其扶養義務。」可知增訂之民法第1118條之1規定於99年1月29日施行後，扶養義務從「絕對義務」改為「相對義務」，賦予法院得斟酌扶養本質，兼顧受扶養權利者及負扶養義務者之權益，依個案彈性調整減輕或免除扶養義務。四、經查：　　 (一)聲請人為相對人與甲○○之子，有戶籍謄本(見本院卷第9、10 頁)，並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依相對人之稅務電子閘門資料查詢表所示，相對人110~112年名下僅有一臺車輛，財產總額0元，該三年度所得0元(第33~38頁)，參以相對人中風，只能簡易理解並回答簡單問題，目前住慈恩老人養護中心，有相對人陳報狀(第45頁)，經本院函詢臺中市政府社會局表示相對人自113年4月列為低收入戶(本院卷第99 頁)，可認相對人無足以維持生活之財產或收入，顯有不能以自己之財產及勞力所得以維持生活之情甚明。揆諸前揭規定，聲請人對於不能維持生活之相對人即負有扶養義務。 (二)聲請人主張相對人無正當理由對聲請人未盡扶養義務之事實，雖證人即聲請人之母甲○○到庭證述稱(經整理略以)：「( 聲請人代理人問)我與丙○○結婚後，我當時是在銀行上班，丙○○沒有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可能在網咖，偶爾去賭博。家庭的經濟來源，由我一個人一份薪水來支撐，丙○○沒有兼差或找其他收入來源，我跟丙○○結婚之後生了乙○○，我生下乙 ○○之後，照顧跟扶養義務就是我跟我媽媽，我要去工作，我媽媽幫我帶小孩，所以乙○○是由我跟我的媽媽一起照顧，丙 ○○不會分擔，我在家很少遇到丙○○，　　，我白天工作，晚上他幾乎都在網咖，丙○○不會去我媽媽那邊幫我接乙○○回來，或者是分擔一點照顧、養育的責任，我們是協議離婚，那時候約定是丙○○當監護人，因為丙○○跟我說，如果我要離婚，監護權必須要在他身上，但基本上乙○○ 的照顧者沒有變，就是我跟我媽媽，丙○○在我們離婚之後，一毛錢也沒有支付，全部都是我自己跟我媽媽一起，他沒有照顧過我們的生活，也沒有照顧過乙○○的生活，離婚後我就沒有跟丙○○聯繫。(相對人特別代理人問：) 我跟丙○○結婚前認識大概不到一年，是因為懷有乙○○而結婚，離婚後我一直住在烏日娘家，我不知道丙○○住在哪裡，離婚的時候丙○○ 說他要監護權，但是之後並沒有扶養乙○○，也沒有照顧乙○○ ，那時候乙○○都在我們家，所以我才跟法院聲請改定監護人，那個時候監護權在他身上，所有可以申請的社會福利都沒有辦法申請，且孩子有什麼問題或者決定什麼都要經過丙○○ ，那時候我對監護權不太懂，後來法院判共同監護。(法官問：)我94年4月結婚，5月就生了乙○○，5月那時候乙○○生下來，我跟相對人，還有聲請人三個人一起住在我烏日的娘家，我跟相對人有短暫去忠明南路租房子，但因為繳不出房租，不到一年我就自己帶聲請人搬回娘家，我不記得相對人去哪裡，婚前丙○○有上班，一結婚之後他就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靠我養家等語(本院卷第58~63頁)，然依照聲請人戶籍謄本(第9頁)，甲○○與相對人離婚時，約定由相對人監護，於106年11月23日經本院裁定改為共同親權，經本院調閱106 年度家親聲字第178號卷，其內有龍眼林社會福利慈善事業基金會訪談紀錄，甲○○與相對人均稱在聲請人大班至國小四年級期間，是相對人單獨行使親權，並擔任主要照顧者(本院卷第77頁)，聲請人亦向社工表示國小二年級至四年級期間有跟爸爸一起住，由爸爸照顧，四年級至今(訪視時聲請人就讀國小六年級)，皆與媽媽一起住，由媽媽照顧，爸爸、媽媽對其皆不錯，爸爸對其比較嚴格，但其覺得自己與爸爸比較親密，爸爸之前大約每個禮拜皆會來會面一次，偶爾會帶伊回去爸爸住的地方過夜居住(第80~81頁)，是雖相對人於聲請人成年前，雖並無長期與聲請人共同生活，然並非完全未盡扶養義務。 (三)審酌相對人對於聲請人於成年前之生活及成長，從聲請人就讀幼稚園大班到小學四年級，約有五年期間，曾單獨擔任主要照顧者及扶養聲請人，聲請人請求「免除」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為無理由。惟本院綜合上開各情，考量相對人雖曾單獨為聲請人之親權人或共同親權人，然事實上除聲請人就讀幼稚園大班到小學四年級期間之外，長期未與聲請人同住、亦未照顧，或提供扶養費用，如令聲請人完全負擔相對人扶養費用，顯強人所難，不免有違事理之衡平，顯失公平，本件已符合民法第1118條之1第1項所定減輕扶養義務要件，認以減輕聲請人之扶養義務即為適當。茲審酌聲請人陳報目前為大學生，就讀臺中科技大學企業管理系一年級(第42~44 頁)，110~112年名下並無財產，110~111年無收入，112年有薪資所得15萬1259元(本院卷第26~31頁)，其00年0月00日出生，尚未滿20歲，亦未大學畢業，要在讀書之餘，獨立賺取負擔自己的食衣住行等生活開銷已相當勉強，暨考量相對人 57年次，年僅56歲，係因中風而無法工作，亦無財產可維持生活，符合低收入資格，聲請人身為獨子，以113年我國男性平均餘命為77.41歲，聲請人需要扶養相對人之期間可能長達20多年，聲請人曾與相對人相處期間及扶養狀況等一切情狀，認聲請人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應減輕至十分之一為適當。從而，聲請人請求減輕對相對人之扶養義務，於上開扶養費比例之範圍內，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爰裁定如主文第一項所示。　五、依家事事件法第97條，非訟事件法第21條第2項，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1項、第78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0　　日　　　　　　　　　家事法庭　法　官　蕭一弘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裁定抗告，須於裁定送達後10日之不變期間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應附繕本），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 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1　　日　　　　　　　　　　　　　　　書記官　張馨方

2025-03-10

TCDV-113-家親聲-527-20250310-1

簡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妨害自由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4年度簡字第375號公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郭家鋐上列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 1472號），因被告自白犯罪，本院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原案號：113年度審易字第2331號），爰不經通常審理程序，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乙○○犯強制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一、本案犯罪事實與證據，除證據部分補充「被告乙○○於準備程序中之自白」外，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智識成熟之成年人，竟不思以和平方式解決紛爭，僅因與附件所示告訴人有感情糾紛，即以附件所示強暴手段妨害附件所示告訴人之行動自由，欠缺尊重他人之法治觀念，所為實不足取。惟念被告終能坦承犯行，態度尚可，且妨害手段非鉅、妨害期間非長；兼衡被告之犯罪動機、手段、情節；並考量被告於準備程序自承之智識程度與家庭經濟狀況，及其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四、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五、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毛麗雅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高雄簡易庭　　法　官黃傳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書記官　鄭益民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04條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件：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11472號　　被　　　告　乙○○　男　50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巷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選任辯護人　張清雄律師　　　　　　　　郭小如律師　　　　　　　　陳宥廷律師上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乙○○與成年女子代號AV000-A113049(真實姓名詳卷，下稱A 女)為同居男女朋友，居住在高雄市○○區○○○街000巷00號3樓。民國112年12月18日23時0分至23時30分止，在上址客廳， 2人因感情因素發生爭執，乙○○竟基於強制之犯意，違反A女意願，強行退去其所穿著內褲，並將其壓制於沙發上，以此方式妨害A女自由行動的權利。二、案經A女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暨待證事實編號證　據　清　單待　　證　　事　　實一被告乙○○於警詢及偵訊時之陳述坦承與A女因感情因素發生爭執，並有脫掉A女內褲之行為。惟否認有何強制犯行。二告訴人A女於警詢及偵訊中之指訴、被告與A女對話截圖證明被告全部犯行。三證人AV000-A113049A於偵查中之證述 (1)證明於112年12月18日23時30分許，證人開門查看外面狀況前，就有聽到房間外哭鬧聲之事實。 (2)證明被告有將A女壓制在沙發上，且A女不斷掙扎之事實。 (3)證明A女身上所穿的內褲遭脫下之事實。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嫌。三、至告訴及報告意旨認為被告涉有強制性交未遂之犯行（報告意旨誤為刑法第228條利用權勢性交未遂），惟此業據被告堅詞否認，且依A女於警詢及偵查中所陳述之內容，被告於退去內褲後，除用手將A女壓制於沙發上外，並無為其他行為，無法排除被告僅係因感情之事與A女發生肢體衝突並將其壓制，且無法證明被告有何強制性交之犯意，依罪疑唯輕原則，自不得依此遽令被告擔負刑法強制性交未遂罪之刑責。然此部分如成立犯罪，因與前揭起訴之犯行，係屬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不起訴之處分，併此敘明。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　　日　　　　　　　　　　　　　　　檢　察　官　甲○○

2025-03-07

KSDM-114-簡-375-202503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