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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審簡字第1128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志仁上列被告因賭博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選偵字第14 號、第38號），被告於本院審理自白犯罪，本院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爰不經通常審判程序，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黃志仁意圖營利，聚眾賭博，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均沒收。　　事實及理由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除更正補充如下外，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如附件）之記載。　㈠犯罪事實之更正、補充：　⒈起訴書犯罪事實欄第1-2行應補充更正為「基於供給賭博場所、聚眾賭博及以網際網路賭博財物」。　⒉起訴書犯罪事實欄第4-7行應補充更正為「並以所申設手機門號0000-000000所綁定之通訊軟體LINE暱稱「志仁」之帳號（下稱「志仁」）作為簽賭之聯絡工具，經營俗稱「香港六合彩」（下稱六合彩）、「臺灣彩券今彩539」（下稱今彩5 39）及「臺灣大樂透」（下稱大樂透）」之簽賭，供不特定之賭客以通訊軟體LINE聯繫「志仁」之方式下注賭博。　⒊起訴書犯罪事實欄第9行補充，賭博方式部分包含每注賭資、彩金均不詳(然坊間均比照2星之賭資及彩金)之1星（即坐車）。　㈡證據部分補充：被告黃志仁於本院審理之自白。　二、⑴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賭博財物者，處5萬元以下罰金；以電信設備、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相類之方法賭博財物者，亦同，刑法第266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利用通訊軟體LINE（即網際網路）與不特定賭客對賭，自該當以網際網路賭博財物罪要件。⑵再按刑法第268 條規定之「供給賭博場所」，係指提供特定處所供人從事賭博行為而言，只要有一定之場所供人賭博財物即可，非謂須有可供人前往之一定空間場地始足當之，以現今科技之精進，電話、傳真、網路均可為傳達賭博之訊息，例如意圖營利而提供網址、通訊軟體帳號供人賭博財物者，亦屬提供賭博場所之一種，而以網路、傳真或電話簽注號碼賭博財物，與親自到場簽注賭博財物，僅係行為方式不同，並不影響其犯罪行為之認定。至同條所稱「聚眾賭博」，係指聚集不特定人參與賭博之行為，自不以參加賭博之不特定多數人同時聚集於一處，共同從事賭博行為為必要，縱未於現實上同時糾集多數人於同一處所，而係聚集眾人之財物進行賭博者，例如以電話、傳真或網際網路之方式供不特定多數人簽賭之行為，亦可成立。查，本案係不特定之賭客透過通訊軟體LINE 傳送訊息，向被告下注賭博牟利，揆諸前揭說明，被告使用通訊軟體LINE供給賭博場所及聚眾賭博之行為，該當供給賭博場所、聚眾賭博要件。⑶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68條前段、後段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罪、意圖營利聚眾賭博罪及刑法第266條第2項、第1項之以網際網路賭博財物罪。公訴意旨認就普通賭博罪之部分係犯刑法第266條第1項之罪，尚有未合，應由本院逕行變更法條。⑷爰審酌被告經營之期間雖未長，然依扣案之帳冊(即各項簽單及日表)及被告與下游之對話截圖觀之，其聚賭之規模及收集之賭金顯然甚鉅 (每一下游之每單注數均甚多)、助長非法賭博活動及對社會善良風氣產生負面影響亦鉅，實屬不該，兼衡被告犯後雖坦認犯行，然其於本件已係第二犯聚眾賭博罪，可見未思悔改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沒收：　　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均為被告所有供本案賭博犯行所用之物，此業經被告於警詢時供陳明確（見113年度選偵字第14 號卷第15頁），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復查，被告於偵訊時供稱：「（檢察官問：你經營地下簽賭站至今共有幾位賭客，你共獲利多少？）答：大約8-10位。因為我是對賭的，所以我的獲利大約落在10萬元以內」，尚無從依其所述而得知其之本件犯罪所得，再依扣案之各項簽單及日表，被告所收取之賭金(聚眾賭博罪之犯罪所得以所收取之賭金為準，不扣除犯罪成本即下游之彩金)甚鉅，然未據檢、警依注數乘以每注金額，詳細計算被告收取之賭金　　即其犯罪所得，無從宣告沒收及追徵價額，併此指明。四、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300條、第454條第2項，刑法第266條第2項、第1項、第268條、第55條、第4 1條第1項前段、第38條第2項前段，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 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五、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上訴於本院合議庭。本案經檢察官郭印山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　　　　　　　　　　刑事審查庭法　官　曾雨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　　　　　　　　　　　　　　　書記官　翁珮華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68條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9萬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266條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賭博財物者，處5萬元以下罰金。以電信設備、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相類之方法賭博財物者，亦同。前二項以供人暫時娛樂之物為賭者，不在此限。犯第1項之罪，當場賭博之器具、彩券與在賭檯或兌換籌碼處之財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附表：編號物品名稱數量 1 簽賭遊戲規則表 1張 2 簽單 6張 3 聯絡電話表 2張 4 簽賭總表 4張 5 539單日表 28張 6 台灣單日表 7張 7 港號單日表 13張 8 賭客簽單 1疊 9 iPhoneXs手機(SIM卡號碼0000000000，IMEI：000000000000000) 1支 10 Samsung Galaxy Tab A平板電腦(IMEI：000000000000000) 1臺　　　附件：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選偵字第14號 113年度選偵字第38號　　被　　　告　黃志仁　男　47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街000號12 　　　　　　　　　　　　　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因賭博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黃志仁意圖營利，基於供給賭博場所、聚眾賭博及在公眾得出入場所賭博之犯意，自民國112年12月22日起至113年1月4 日17時許為警查獲時止，以其所有位在桃園市桃園區民有十一街181巷12樓住處，作為賭博場所，並以所申設手機門號0 000000000電話號碼作為簽賭電話，經營俗稱「香港六合彩（下稱六合彩）」及「臺灣彩券今彩539（下稱今彩539）」之簽賭，供不特定之賭客以電話傳真方式下注賭博。賭博方式則係約定賭客每支簽注，需核對開獎之六合彩或今彩539 號碼，若賭客簽注號碼，與當期號碼有2個號碼相同者為「2 星」，有3個號碼相同者為「3星」，有4個號碼相同者為「4 星」，「六合彩」及「今彩539」每注賭資相同，「2星」、「3星」及「4星」均為新臺幣（下同）80元，押注可得賭金部分，「2星」5,300元、「3星」5萬7,000元、「4星」70萬元，若未簽注中獎者，賭資即悉歸黃志仁所有，嗣為警於11 3年1月4日17時10分許，至上開賭博場所搜索扣得黃志仁所有而供犯罪所用之簽賭遊戲規則表1張、簽單6張、聯絡電話表2張、簽賭總表4張、539單日表28張、台灣單日表7張、港號單日表13張、賭客簽單、行動電話(SIM號碼0000000000， IMEI：000000000000000)、平板電腦(IMEI：0000000000000 00)等物。二、案經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黃志仁於警詢及本署偵查時坦承不諱，核與證人陳志賢於警詢所述大致相符，復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各1份及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照片、簽賭遊戲規則表1張、簽單6張、聯絡電話表2張、簽賭總表4張、539單日表28張、台灣單日表7張、港號單日表13張、賭客簽單、行動電話(SI M碼：0000000000，IMEI：000000000000000)、平板電腦(IM EI：000000000000000)等物附卷可佐，被告犯嫌洵堪認定。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68條前段之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同法條後段之意圖營利聚眾賭博、同法第266條第1項前段之賭博罪嫌。被告於前揭時、地，連貫、反覆、持續地主持賭博行為，請評價為集合犯而各論以一罪。又被告以1行為觸犯上開3罪名，為想像競合犯，請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罪論處。至於扣案之如犯罪事實欄所載之物，為被告所有，且係供犯罪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承在卷，併請依刑法第38條第1項第2款及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三、至報告意旨另認被告意圖營利，以總統選舉結果為標的，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基於違反總統副總統及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犯意聯絡，於112年12月22日起至113年1月上旬本屆總統選舉期間，在其位於桃園市○○區○○○○街000號12樓之居處，經營選舉賭盤，下注方式為「以113年1月13日舉行投票之中華民國選舉開出之選票數，以1號候選人柯文哲與勝選候選人之票數進行比較，如柯文哲勝選或與勝選之候選人獲得票數差距在50萬票以內，則係下注柯文哲者為贏家，被告須賠付賭客2倍之下注賭金，反之賭資為被告所有」等與總統選舉結果有關之標的供賭客下注，並提供被告名下中國信託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供收取賭博資金，而以此方式經營選舉賭盤，影響選舉結果之公平性，吸引並招募不特定賭客，以此方式牟利，認被告涉有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8條之1第4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3條之1 第4項等罪嫌。經查：訊據被告黃志仁否認有上開犯行，辯稱：伊並無經營選舉賭盤，只是有賭客「陳富謙」問伊，伊就想說跟「陳富謙」對賭，伊就找「王先生」一起跟「陳富謙」對賭，伊只是中間幫「王先生」跟「陳富謙」聯繫，後來「王先生」不想支付伊工作費用，伊又找「陳志賢」一起跟「陳富謙」對賭，目前都還沒下注，只是有在討論而已等語。惟經勘驗扣得被告所使用之行動電話內與「王先生」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內容：「對方要不要10%水」等文字訊息，是被告上開所辯替「王先生」與「陳富謙」聯繫乙節，尚非無據。另證人陳志賢於警詢中證稱：一開始是陳富謙支持民眾黨候選人柯文哲，因為他有問被告有沒有選舉賭盤可以下，但是外面沒有人開，所以被告跑來問伊，伊便答應被告，由伊跟陳富謙對賭總統大選結果，中間透過被告聯繫，都還沒開始下注等語，亦與被告所辯相符。又本件經搜索結果，尚無扣得總統賭盤之相關賭金或匯款紀錄等，復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何報告意旨所指之犯行，然此部分如成立犯罪，與上開起訴犯罪事實部分屬同一事實，爰不另為不起訴處分，附此敘明。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　　月　　29 　日　　　　　　　　　　　　　檢　察　官　洪鈺勛本件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2　　月　　28　　日　　　　　　　　　　　　　書　記　官　陳亭妤所犯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66條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賭博財物者，處 5 萬元以下罰金。以電信設備、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相類之方法賭博財物者，亦同。前二項以供人暫時娛樂之物為賭者，不在此限。犯第 1 項之罪，當場賭博之器具、彩券與在賭檯或兌換籌碼處之財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68條意圖營利，供給賭博場所或聚眾賭博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9 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27

TYDM-113-審簡-1128-20241227-1

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訴字第15號上訴人即被告張周裕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3年度選訴字第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4號、112年度偵字第368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　實一、張周裕與林鴻祺均為111年南投縣竹山鎮鎮民代表第1選舉區候選人。張周裕於民國111年8月31日在魏育源、洪明汝家中閒聊時，得知林鴻祺於111年7月12日在竹山鎮民代表會接待「前山獅子會」參訪時曾對在場女性成員說出「今天來了這麼多美女…就不用去養生館」等未經證實之傳言，乃意圖使林鴻祺不當選，於林鴻祺完成參選登記之111年9月1日16時2 5分許，在約有70名成員之通訊軟體LINE「七號居住正義」群組，張貼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聲明譴責宣言」誇大不實內容。復承前開犯意，於同年10月7日前，製作如附表編號2 所示指摘林鴻祺為「色心病狂批著人臉的政客」等語之競選文宣，廣為散布供不特定人瀏覽，足以毀損林鴻祺之名譽及使有投票權選民對林鴻祺品行、人格產生貶抑之評價，進而損害選民投票行為之正確性。　　理　由一、證人羅炘津、陳靜畇、劉錦雯、賴進益、張登陸、洪明汝、張秋淋、魏育源等人於檢察事務官偵查中之供述，係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上訴人即被告張周裕於原審審理中對其等證述之證據能力表示沒有意見，有原審筆錄在卷可參（原審卷第147頁），在本院表示不清楚其等在檢察事務官陳述之證據力，另有審判筆錄可按（本院卷71頁），其中劉錦雯、張登陸、洪明汝、魏育源等人，業經本院及原審詰問在卷，其餘證人於檢察事務官前之陳述，亦無刑事訴訟法第 159條之3之情形，本院認為其等在檢察事務官前之陳述均無證據能力，不得作為證據使用，合先敘明。二、事實認定　㈠訊據被告矢口否認有前揭犯行，辯稱，其所發表之文宣都分開，沒有指名道姓係告訴人，係告訴人自己對號入座，係洪明汝及魏育源說竹山鎮獅子會女性會員到竹山鎮代表會參訪時受到民意代表羞辱，洪明汝並說他是女獅子會會長，魏育源提供去參訪時間、名字及過程，還用LINE傳獅子會到代表會名單給其，其不知洪明汝當時未去，洪明汝自稱會長，有提供資料給其，魏育源是地方上成功人士、洪明汝曾為前山獅子會的會長，其相信他們所言為真，也向他們查證過，另外張秋淋提供當天去參訪照片給其，聲明與他無關，獅子會會長劉錦雯參訪隔天召開理監事聯席會議，還有提起這件事，洪明汝也有參加，並聽到林鴻棋在參訪時所講那些話，本案其所發表文宣內容如有不實，不能歸責於其，其已盡合理查證義務，而有相當理由信其為真，應非真正惡意而不具違法性，且所評論事項為可受公評之事項，當時選舉委員會尚未公布代表候選人資格，告訴人仍非選舉罷免法第104條所規定之候選人，其應不構成該罪等語。　㈡惟查，被告於原審審理中坦承，其與林鴻祺都是111年南投縣竹山鎮鎮民代表第1選舉區的候選人，附表編號1所示「聲明譴責宣言」是他於林鴻祺登記為候選人後，在有70名成員的 LINE「七號居住正義」群組張貼，附表編號2所示「文宣」是他在選舉期間所製作、散布，要讓不特定選民觀看等情（原審卷第80頁），核與111年鄉鎮市民代表選舉候選人登記情形一覽表（核交卷第273至275頁）、「七號居住正義」LI NE截圖（投竹警偵字第1120006751號卷第25至28頁）、「捍衛女性的尊嚴！」及「誰家無妻女！」文宣（同卷第21至23 頁）等證據在卷足稽，此部分事實堪以認定。　㈢卷附文宣「捍衛女性的尊嚴！」藍色部分文句雖未指名道姓，但使用「從政20餘年，色心病狂披著人臉的政客…」文句，其下以紅字點名「林賜學林鴻祺張秋淋賴進益等7月12日在現場的代表，你們敢到城隍爺面前發重誓及譴責聲明？」，緊接著下方有告訴人林鴻祺與另2人在南投縣警察局竹山分局前合影照片（似為報案照片），照片中僅告訴人1人身著有「竹山鎮民代表林鴻祺」字樣上衣，文宣上所指7月12日之事，即被告於LINE群組「譴責」之內容一致。從而，閱讀觀看該文宣之選民，就算不知道7月12日發生何事，連結比對照片也一望而知被告在文宣中所指稱的「色心病狂披著人臉的政客」就是告訴人。若曾在LINE群組中閱覽被告「譴責聲明」的選民或輾轉得知「傳聞」者，更是不在話下。且被告選舉期間製作、散布文宣的目的在於打擊競選對手，文宣中點名的4人林賜學、林鴻祺2人都是與被告同選區的競選者，有前述候選人登記情形一覽表可查，因此，該文宣被告主觀上係連結「7月12日」發生之事用來貶抑告訴人之品行、人格，使不特定的選民對告訴人產生負面的評價，至為明確。所辯文宣未指名道姓，是不是針對告訴人，泛指民意代表等語，不能採信。　㈣附表編號1「聲明譴責宣言」開宗明義指稱「為竹山鎮民及女性社團於111年7月12日參訪竹山鎮代表會『受辱事』，公開譴責竹山鎮代表林鴻祺及竹山鎮代表會」等語，細繹通篇宣言未曾明白說明究竟是何女性社團或鎮民「受辱」情節，僅散見於7大項的「質問」裡，可循的端倪分別為「女性社團」、「對女性有歧視」、「養生館陪侍女性」、「變態言詞」等字句。而經被告於偵查時供稱，因前山獅子會於111年7月 12日參訪竹山鎮代表會時，告訴人當場對與會女性成員說出「今天有妳們這些美女在場相陪，那我們這些代表就不必再去養生會館了」等語（核交卷第27頁），被告既非在場之人，對告訴人於上開時地之言論，顯然非親見親聞，此外，① 被告提出其手機照片（原審卷85頁）證明係由證人魏育源轉傳由陳靜畇傳送「前山獅子會」之行程內容（原審卷87頁）給被告，②證人洪明汝與被告、告訴人為同選區鎮民代表候選人、自承當時係前山獅子會之常務監事、傳送前開行程的「陳靜畇」是獅子會的秘書，③魏育源、洪明汝夫妻於原審審理時均不否認聊天時曾提及前山獅子會拜訪竹山鎮代表會時，告訴人林鴻祺發言之「傳聞」，④證人張登陸於原審審理時明確證稱：「在討論競選事情時，洪明汝有說出林鴻祺說『今天來了這麼多美女，都不用去養生館』這些話，讓她們（獅友）感覺不舒服，我們討論這種發言等於是物化女性，一個鎮民代表怎麼可以這樣讓去拜訪的社團成員受到這種不尊重的言詞…洪明汝很肯定地說這個由張周裕去做，他們（指魏育源、洪明汝）會提供資料給張周裕…（問：當天洪明汝也是跟你們說她是聽來的，是否如此？）對，她有說她們獅姐們感覺聽到這些話就很不舒服」等語，⑤證人劉錦雯於本院審理中供稱，111年7月12日其擔任前山獅子會會長，曾到竹山鎮代表會參訪，魏育源知道洪明汝獅子會的幹部，其未向洪明汝轉述林鴻棋代表在獅子會參訪時有不尊重女性會員的言論，隔天獅子會有無召開理監事聯席會議，己經忘了，沒有印象參訪時有聽到林鴻棋對獅子會會員有說過「今天來了這麼多美女…就不用去養生館」，其他會員也沒有向其反映這件事等語；綜前所述，被告得知告訴人就前山獅子會參訪竹山鎮代表會時之發言（提及美女與養生館），係來自於魏育源、洪明汝，且此一訊息並非魏育源、洪明汝之親身體驗，被告辯稱上開內容因來自於兩位有頭有臉的、德高望重、事業有成人士的傳述，所以相信為真，也有查證，顯然不可採信。　㈤依據證人張登陸上開證述，被告顯然是要把這個從魏育源、洪明汝轉述得來的「傳聞」當作是一個競選的策略，恰恰與附表編號1所示內容，未明確表述告訴人的發言，只是將未經證實之「傳聞」渲染誇大成為，告訴人係「披著人臉的『性變態』」、「你眼中凡是到竹山鎮代表會拜訪的女性，都是你眼中可以『玩弄』的『養生館陪侍女性』」、「女性鎮民到竹山鎮代表會參訪需『身材審核』」等攻擊性言論不謀而合，後來進而以附表編號2之文宣指摘告訴人為「色心病狂的民意代表」。因此，被告這種為求自己勝選，意圖使告訴人不當選，而以通訊軟體群組貼文、散發文宣方式，誇大詆毀告訴人為性變態、色心病狂、玩弄女性等，顯已符合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所揭示的「真實惡意」審查原則，所為逾越言論自由之合理範圍，並足以影響該選舉區選民對於投票權行使之正確性，致生損害於公眾及告訴人。又被告前述言論之內容，僅涉及告訴人之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尚非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甚明。　㈥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均非可採，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自應依法論科。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另聲請喚證人張登陸、洪明汝、魏育源（業經原審傳訊在案），陳靜畇、張秋淋等人，自無再傳訊必要。　三、論罪　㈠按具有候選人資格之人，一經登記完成後，即當然成為該選區之候選人，蓋一人是否具有候選人資格，端視其是否符合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3章第3節之候選人積極及消極資格之規定，若為不符合資格者，不因選務機關之公告而取得候選人資格，至符合資格規定並已依法辦理登記者，選務機關亦無權拒絕將其列冊公告。準此，選務機關之公告僅係確認性質，而無形成效力，否則有違憲法保障人民參政權之精神，故具有候選人資格者，於向選務機關辦妥候選人登記時，即應認係本法第 104 條所謂之「候選人」，行為人意圖使該候選人當選或不當選，非法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罪之論罪時點，當自該候選人合法登記時起算，而不限於競選活動期間，避免執法者解釋法律不當致創造法律假期，而予有心之士可乘之機，故本件依南投縣選舉委員會113年8月6日投選一字第1130001060號函所示，竹山鎮第22屆鎮民代表會候選人資格，111年10月6日會議通過，並以同月20日公告候選人名單等情（本院卷第23頁），惟本件告訴人於111年9月1日完成登記，被告雖於南投縣選舉委員會通過審查候選人資格及公告之前即為本件散布言論行為，依前揭說明，告訴人業已完成登記，成為候選人，本件告訴人仍應認為係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3章第3節所稱之候選人。被告於公職人員選舉競選期間，意圖使候選人不當選，以文字、圖畫等，散布謠言，傳播不實之事，足以生損害於該候選人之名譽，核其所為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第1項之意圖使候選人不當選，以文字傳播不實之事，足生損害於他人罪，其行為同時符合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誹謗罪，惟屬法規競合，擇一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論處。　㈡被告於密接時間內，接續以如附表1、2所示之文字傳播不實　　之事，目的同一，手段相同，侵害法益同一，屬接續犯而應　　論以一罪。　㈢被告前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臺灣南投地方法院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先於108年7月15日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復因與所犯違反律師法、侵占等罪所處之刑，合於定執行刑之規定，經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裁定合併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6月確定，於111年4月11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有卷附刑案資料查註表、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被告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5年以內故意再犯有期徒刑以上的本罪，為累犯。審酌被告於前案執行完畢後，未滿 6個月就再犯相同類型的本案，顯見被告對刑罰的反應力薄弱，因此認為加重最低本刑，沒有罪刑不相當的疑慮，應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四、本院判斷　㈠原判決以事證明確，對被告予以論罪科刑，並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第104條第1項等規定，及以被告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被告除了前述構成累犯之前案外，另有傷害、詐欺、業務侵占等經法院論罪科刑之紀錄，有前述紀錄表可查，素行不佳；為求勝選，傳播上開內容不實之事，詆毀告訴人名譽並破壞地方選舉風氣及秩序；未與告訴人和解或賠償之犯後態度；被告自陳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務農為業、月收入不穩定、有90歲之雙親需要其扶養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5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及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規定，宣告褫奪公權1年。　㈡本院核原審之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量刑亦稱妥適，宣告褫奪公權亦合法，被告上訴之意旨仍執陳詞，否認犯罪，指摘原判決不當，依前所述，尚無理由，其上訴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元隆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惠珠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意聰　　　　　　　　　　　　　　　　　　　法　官　周瑞芬　　　　　　　　　　　　　　　　　　　法　官　林清鈞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馨慈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第1項意圖使候選人當選或不當選，或意圖使被罷免人罷免案通過或否決者，以文字、圖畫、錄音、錄影、演講或他法，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之事，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犯本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六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附表：編號內容 1 聲明譴責宣言為竹山鎮民及女性社團於111年7月12日参訪竹山鎮代表會受辱事，公開譴責竹山鎮代表林鴻祺及竹山鎮代表會 1，林鴻祺代表你精神及心理上生病了嗎？ 2，林鴻祺代表你對女性有歧視或是你是披著人臉的性　　變態？ 3，林鴻祺代表在你眼中凡是到竹山鎮代表會拜訪的女　性，都是你心眼中可玩弄的養生館陪侍女性嗎？ 4，敢問林鴻祺代表，竹山鎮女性鎮民到竹山鎮代表會　參訪需要經你身材審核嗎？ 5，敢問竹山鎮代表會主席及111年7月12日参與訪談與　會竹山鎮代表，竹山鎮代表會是有女性陪侍的養生　館嗎？ 6，敢問竹山鎮代表會主席及與會代表們111年7月12日　　女性社團参訪時，林鴻祺代表當場鄙視女性社團及　其變態的言詞醜陋行為，你們是耳聾眼瞎了嗎？竹山鎮代表會及林鴻祺代表，你們難道不該為林鴻代表在竹山鎮代表會公開場所，因其變態言詞及無恥鄙視竹山女性鎮民及女性社團的齷齪行為公開登報道歉嗎？或是竹山鎮代表會常態上早就成為無恥變態招女陪侍的養生館了呢？聲明譴責書人張周裕竹山鎮下坪路63號 111年9月1日 2 男子漢最基本的尊嚴！誰還能忍受妻女姐妹最基本的尊嚴，遭受色心病狂的民意代表踐踏！從政20餘年，色心病狂批著人臉的政客，橫柴入灶！愛錢！愛查某惡行！始終未變！林賜學林鴻祺，張秋淋，賴進益等7月12日在現場的代表，你們還敢到城隍爺面前發重誓及譴責聲明嗎？就怕林鴻祺，林賜學，張秋淋等三位代表，你們是不敢去發重誓及譴責聲明的人呀？ (署名竹山鎮民代表第一選區候選人張周裕)

2024-12-26

TCHM-113-選上訴-15-20241226-1

選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2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唐文龍選任辯護人詹晉鑒律師葉晉瑜律師被告張文馨選任辯護人呂奕賢律師（法扶律師）被告劉晏志選任辯護人李振華律師（法扶律師）被告曾柏凱選任辯護人廖瑞銓律師（於民國113年9月13日終止委任）被告黃湘翔黃天佑被告李偉菱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葉宗灝上列被告因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 2年度選偵字第96號、113年度選偵字第28、5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唐文龍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玖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參年。緩刑參年。扣案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物沒收。二、張文馨幫助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拾伍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緩刑貳年。扣案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物沒收。三、劉晏志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緩刑貳年。扣案如附表編號3至5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拾伍萬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四、曾柏凱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期約賄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未扣案之期約賄賂新臺幣捌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五、黃湘翔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陸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六、黃天佑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期約賄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未扣案之期約賄賂新臺幣肆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七、李偉菱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八十七條第一項第二款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柒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拾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貳年。緩刑貳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萬貳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唐文龍綽號「阿里」，為臺北市計程車駕駛員職業工會（下稱臺北計程車工會）第9屆理事長，並曾為該工會第8屆理事。郭台銘、賴佩霞則為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之被連署人之一，依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本次連署期間為民國112年9月19日至11月2日，被連署人需取得最近1次總統、副總統選舉選舉人總數之1.5%連署（即28萬9,667人），始取得總統、副總統選舉候選人資格。唐文龍因曾與臺北計程車工會前任理事長鄭釧義（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等工會理事與幹部，於112年9月 20日前之某不詳時間，參與由前臺北市北投區里長、臺北市里長聯誼會總會長蘇府庭（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主持之聚會，聽聞蘇府庭宣稱希望幫忙為郭台銘蒐集連署書，事後會再答謝等語，且事後亦有見臺北計程車工會監事倪文良（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等人，在臺北計程車工會位在臺北市大安區建國高架橋下之臨時辦公室（無門牌）擺設攤位，向往來計程車司機表示，參與連署郭台銘，有「後謝」，並以食指比「1」，表示報酬為新臺幣（下同）1,000元，而自行揣測有受蘇府庭、鄭釧義授意，且後續有哄抬價格出售連署書之機會，遂透過張文馨（暱稱「小鳳」）之協助，與黃天佑、曾柏凱共同基於對連署人期約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與劉晏志、黃湘翔、李偉菱共同基於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對外尋求價購被連署人郭台銘、賴佩霞之連署書（下稱連署書）二、張文馨基於幫助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於112年8、9月間之某不詳時間，轉知友人劉晏志（暱稱「地球」）、黃天佑，每份連署書可以1,000元報酬販售之訊息。三、黃天佑聽聞張文馨轉知之上開訊息，遂與唐文龍共同基於對連署人期約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於11 2年10月5日聯繫LINE暱稱「志文」之堂弟黃志文、於112年1 0月9日聯繫LINE暱稱「阿福」之友人，向其等期約承諾待連署書蒐集完畢後，可取得每份1,000元之報酬，除蒐集其等之連署書外，亦利用其等再對外徵集連署書。嗣「阿福」回報無法提供、黃志文回報可提供4份。惟黃天佑透過張文馨取得唐文龍聯絡方式詢問後，經唐文龍告知1,000元報酬需分批取得，且無空白連署書可提供，評估風險太大，不願繼續蒐集而放棄。四、劉晏志聽聞張文馨轉知之上開訊息，遂與唐文龍、黃湘翔、李偉菱共同基於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於112年10月2日，在海德明（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經營、址設臺北市○○區○○路000號之「海旺角熱炒店」，向海德明、友人黃湘翔（暱稱「阿翔」）、友人曾柏凱（暱稱「胖凱」或「雲中龍」），及在場從事酒促工作之李偉菱，告知每份連署書可得500元之訊息，使其等自行蒐集連署書，以從中賺取差價。海德明知悉後，遂轉知其子海為傑及在場店員郭惠珍、吳珮瑜、孟祥傑、黃柏欽，現場隨即提供其等名義之連署書共5份，於112年10月5日前又再交付連署書4份。嗣1周後由劉晏志將報酬4,500元交付海德明，再由海德明以附表一所示方式分配發放。五、李偉菱除在「海旺角熱炒店」交付自己名義連署書1份，當場自劉晏志處取得500元外，與唐文龍、劉晏志、黃湘翔共同基於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以附表二所示情形，向友人蔡佳穎、陳映潔（2人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經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轉達提供每份連署書可得200元，洽蔡佳穎、陳映潔及其他親友提供連署書，以從中賺取差價。陳映潔因而覓得6份連署書，並將每份報酬200元交付連署書簽署人，蒐集完畢後於112 年10月3日，在其新北市○○區○○路0段000巷0號3樓住處交付李偉菱。蔡佳穎則覓得12份連署書，但未將報酬提供連署書簽署人而自行牟利，蒐集後於112年10月6日在其任職之富邦人壽股份有限公司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12樓辦公室交付李偉菱。李偉菱完成蒐集後，於112年10月6日前往「海旺角熱炒店」，將連署書18份交付海德明，並自海德明處取得其代劉晏志墊付之報酬9,000元，嗣於112年10月9日後之某不詳時間，又在「海旺角熱炒店」，交付連署書5份與劉晏志，取得報酬2,500元。六、黃湘翔則與唐文龍、劉晏志、李偉菱共同基於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透過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阿姨」，蒐集得連署書12份，並於112年10月2日至9日間之某不詳時間，在臺北市士林區德行西路與文林路交岔路口之「紅霸天薑母鴨店」交付劉晏志，並由劉晏志現場先交付現金4,000元。嗣於112年10月26日，劉晏志再匯款 2,000元至黃湘翔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黃湘翔復將所得款項扣除其個人所得500元外，全數交付提供連署書之「阿姨」，作為提供連署書之對價。七、曾柏凱則與唐文龍、劉晏志共同基於對連署人期約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於112年10月2日與劉晏志會面並取得不詳數量空白連署書後，覓得友人謝乙禾（所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向其期約承諾待連署書蒐集完畢後，可取得每份500元不等之報酬，謝乙禾即提供自己及以不詳方式取得之親友連署書16 份交由曾柏凱。八、嗣於112年10月7日下午3時44分許，曾柏凱與劉晏志一同前往臺北計程車工會臺北市○○區○○○路0段00巷0號辦公室，一同提交連署書200份與唐文龍，經現場議價後，唐文龍告知僅願以每份500元收購。劉晏志所提供連署書雖經唐文龍以部分連署書內容未完整記載鄰里地址退件，唐文龍仍當場交付報酬10萬元與劉晏志。劉晏志當下即朋分1萬5,000元與曾柏凱，惟隨後又以曾柏凱提供之連署書未詳細填寫鄰、里，不符規則，將款項索回。嗣於112年10月9日某不詳時間，劉晏志再次自行攜帶100份連署書前往上址辦公室，雖當中夾雜空白或未完整填寫者，唐文龍仍給付報酬5萬元，故唐文龍共計以15萬元自劉晏志處取得300份連署書。嗣唐文龍加計以無償或每份500元方式，自行自親友處取得連署書共計8 0至90份，總計持有約380至390份連署書。唐文龍嗣於112年 10月26日將所蒐集之連署書，以牛皮紙袋裝攜往臺北市○○區 ○○路000號洲美里里辦公室，放置在辦公室內欲轉交蘇府庭，經蘇府庭於112年10月27日開啟後，因認連署書不符合格式規定及不詳原因，逕自將此批連署書銷毀丟棄。嗣法務部調查局獲悉行賄情資，始循線查悉上情。案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移送、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文山第一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有罪部分：一、本院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本院審理時逐項提示，當事人及辯護人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各項證據作成時之狀況，認為並無不可信或不適當之情事，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至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二、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揭事實，業據被告唐文龍、張文馨、劉晏志、曾柏凱、黃湘翔、黃天佑、李偉菱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坦承不諱（見本院卷一第158至159、371、420至421頁），核與證人海德明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96卷第43至47、63至69、433 至436頁）、證人蔡佳穎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54卷一第2 83至287頁、選偵96卷第411至415頁）、證人陳映潔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54卷一第273至276頁、選偵96卷第423至4 26頁）、證人蘇府庭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卷第7至18 、27至33頁）、證人謝乙禾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54卷一第347至349頁、選偵96卷第458至460頁）、證人海為傑於調詢中（見選偵54卷一第391至393頁）、證人徐德復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96卷第35至40頁）、證人徐偉誠於調詢中（見選偵54卷一第373至376頁）、證人許名佳於調詢中（見選偵54卷一第383至385頁）、證人鄭釧義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卷第47至57、61至65頁）、證人張秀英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卷第123至134、145至151頁）、證人倪文良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卷第155至166、173至179頁）、證人羅惠玲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卷第225至231、241至2 49、257至266頁）、證人施木發於調詢及偵查中（見選偵28 卷第269至274、279至281頁）、證人洪國溫於調詢中（見選偵28卷第331至338頁）、證人張世明於調詢中（見選偵54卷一第363至366頁）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證人海德明手機與 LINE暱稱「劉地球」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96卷第49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LINE暱稱「阿里」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96卷第113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LINE暱稱「張文馨」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96卷第115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LINE暱稱「佳佳」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96 卷第117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LINE暱稱「劉明順」對話紀錄翻拍照片（提示見選偵96卷第119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微信暱稱「雲中龍」對話紀錄翻拍照片（提示見選偵96 卷第123至131頁）、被告張文馨手機與LINE暱稱「劉地球」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96卷第185頁）、臺北計程車工會建國辦公室內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見選偵28卷第85至88 頁）、臺北計程車工會建國辦公室外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見選偵28卷第88至89頁）、被告唐文龍手機與LINE暱稱「蘇府庭」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28卷第101頁）、被告張文馨手機與LINE暱稱「天佑」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28 卷第199至200頁）、被告黃天佑手機與LINE暱稱「阿福」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28卷第201頁）、被告黃天佑手機與LINE暱稱「志文」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28卷第203 至207頁）、證人徐偉誠手機與LINE暱稱「映潔」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54卷一第279至281頁）、被告李偉菱手機與LINE暱稱「Micky Tsai」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54 卷一第289頁）、被告劉晏志手機與微信暱稱「阿翔」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54卷一第301至305頁）、被告李偉菱手機與LINE暱稱「映潔」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54卷一第381頁）、證人許名佳手機與LINE暱稱「菱，富邦」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見選偵54卷一第387至389頁）、法務部調查局臺北市調查處數位證據檢視被告劉晏志、李偉菱及張文馨扣案手機數位鑑識報告書（見選偵54卷一第427至445頁）、被告黃湘翔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見選偵54卷一第451頁）、被告李偉菱一卡通iPASS MONEY交易明細（見選偵54卷一第461頁）在卷可佐，足認被告7人上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　㈡被告唐文龍之辯護人雖辯護稱：被告唐文龍取得之連署書格式不符規定，並未對連署結果造成任何影響，應屬不能犯云云（見本院卷一第159、328、426頁），惟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罪，其規範目的即為確保選舉人不受其他因素介入影響其選舉自由意志，核其性質要屬「抽象危險犯」，犯罪成立與否，當不待現實危害之發生（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5514、5538 、5749號判決意旨可供參考）。準此，只須行為人對有連署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即構成該罪，不以連署人已實際連署為必要，且連署書縱有總統副總統選舉連署及查核辦法第8條各款所列之瑕疵而應予刪除之情形，亦不影響本罪構成要件之該當。被告唐文龍之辯護人上開所辯，難認可採。　㈢本案事證明確，被告7人上開犯行堪以認定，均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唐文龍、劉晏志、黃湘翔、李偉菱所為，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交付賄賂罪；被告曾柏凱、黃天佑所為，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 1項第2款之期約賄賂罪；被告張文馨所為，係幫助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交付賄賂罪。　㈡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唐文龍、劉晏志、李偉菱所為，均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第88條第1項之意圖漁利包攬罪，被告張文馨係涉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第88條第1項之幫助犯意圖漁利包攬罪云云。惟按修正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1條之1第1項（現行法為第103條第1項）之意圖漁利包攬賄選事務罪，必須基於漁利之意圖，並有包攬之行為，而其所包攬之事項為賄選事務，為成立要件。所謂意圖「漁利」，係指意圖從中取利；至於所稱「包攬」，則係指利用他人參與公職人員競選時，承包招攬賄選事務之意。其所包攬之事務，如屬於第90條之1第1項（現行法為第99條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者，必須該犯罪行為人（即俗稱之樁腳），擁有可資賄選之對象（即有投票權之人），而意圖漁利，從中包攬賄選事務者，始克相當（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 367號判決意旨參照）。而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 項第2款之規定，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上開規定，均以意圖漁利包攬特定事物為其構成要件，基於相同之法理，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關於意圖漁利及包攬，應可為相同之解釋。查被告唐文龍於本院審理中供稱：我沒有跟蘇府庭說預計要收多少張連署書，也沒有跟蘇府庭說要跟誰收連署書等語（見本院卷第一421頁）；被告劉晏志於本院審理中供稱：我沒有跟被告唐文龍或張文馨說要向誰收連署書，也沒有約好要找幾個人收連署書等語（見本院卷一第422頁）；被告李偉菱於本院審理中供稱：我沒有跟被告劉晏志說要向誰收連署書，也沒有約好要拿幾份或總金額等語（見本院卷一第 424頁），酌以本案並無查獲相關期約賄賂、交付賄賂對象之名冊，可見被告唐文龍、劉晏志、李偉菱並無特定可資賄選之對象，其等自非承包招攬連署事務，與包攬之構成要件有間。起訴書認被告唐文龍、劉晏志、李偉菱係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第88條第1項之意圖漁利包攬罪，被告張文馨係涉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第88條第1項之幫助犯意圖漁利包攬罪，容有誤會，惟其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經本院告知變更後之罪名（見本院卷一第370至371頁），無礙被告唐文龍、劉晏志、李偉菱、張文馨之防禦權，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㈢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期約或交付賄賂罪係侵害國家法益之罪，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連署權之人期約或交付賄賂，而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只侵害一個國家法益，應僅成立一個期約或交付賄賂罪。又該罪之預備犯，或各行求、期約及交付賄賂階段，均屬前後之各階段行為。倘以一行為向多數人行賄，其部分已達交付賄賂之階段，則其他階段行為，即為其所吸收，僅論以交付賄賂罪之一罪（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65號判決意旨可供參考）。被告唐文龍、劉晏志、黃湘翔、李偉菱對連署人期約賄賂之行為，應為交付賄賂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㈣被告唐文龍、劉晏志、黃湘翔、李偉菱對多數連署人交付賄賂之行為，被告曾柏凱、黃天佑對多數連署人期約賄賂之行為，本質上均係侵害國家維護總統副總統選舉公正之單一法益，目的均係為使特定被連署人順利取得連署書為目的，主觀上均係基於單一之犯意，而客觀上其等各次期約賄賂、交付賄賂行為在時間、空間上具有密切關係，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均論以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　㈤按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如甲分別邀約乙、丙犯罪，雖乙、丙間彼此並無直接之聯絡，亦無礙於其為共同正犯之成立（最高法院77年台上字第2135號判例意旨參照）。被告唐文龍透過被告張文馨之協助分別與被告黃天佑、劉晏志就期約賄賂、交付賄賂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劉晏志再與被告曾柏凱就期約賄賂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劉晏志亦與被告黃湘翔、李偉菱就交付賄賂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是以，被告唐文龍、劉晏志、黃湘翔、李偉菱就交付賄賂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黃天佑就期約賄賂犯行，與被告唐文龍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曾柏凱就期約賄賂犯行，與被告唐文龍、劉晏志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㈥刑之減輕事由：　1.被告張文馨以幫助之意思，參與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為幫助犯，所犯情節較正犯輕微，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依正犯之刑減輕之。　2.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而該條所稱「酌量減輕其刑」，固須於犯罪之情狀有其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或憫恕者，始有其適用。惟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刑法第57條所謂「一切情狀」，並無截然不同之界限，故法院依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時，尚非不得就被告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顯可憫恕之事由，以為判斷。又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之罪，法定刑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00萬元以上1,000萬元以下罰金」之罪，刑度非輕，於此情形，倘依其犯罪情狀處以相當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參酌被告主觀惡性及客觀犯行，考量其情狀是否堪予憫恕，而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符合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而無違國民對於法律之感情。查被告7人本案所為，破壞選舉連署制度之公平、公正，進而對民主法治秩序造成負面影響，固有不該；然考量其等均能坦承犯行，且期約、交付賄賂之連署人人數非多，募得之連署書對連署之結果影響甚微，況郭台銘、賴佩霞於通過連署後，最終並未登記參選，則該連署結果，實際上並未對第 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產生任何影響；自其等犯罪情節以觀，倘就被告唐文龍、劉晏志、曾柏凱、黃湘翔、黃天佑、李偉菱量處最低刑度有期徒刑1年、對被告張文馨量處最低刑度有期徒刑6月，顯有情輕法重而可堪憫恕之處，爰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等之刑，並就被告張文馨部分，依刑法第70條規定遞減輕之。　㈦爰審酌民主法治國家舉辦選舉，意在以公平、公正之原則，拔擢人才為民服務，選舉結果攸關國家施政、法律興廢及公務員之進退，影響國家根基及人民權益至深且鉅，若有賄選情事，將嚴重戕害民主發展，故政府為導正人民觀念，每逢選舉期間，莫不積極宣導反賄選，以籲請全體候選人及民眾共同摒棄賄選，端正選風，而被告7人所為，破壞選舉制度之公平、公正及廉潔，實有不該，惟念其等坦承犯行，兼衡其等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造成危害之程度及素行，暨其等自述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一第428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㈧按犯本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六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 99條第3項定有明文。而此項褫奪公權之宣告，寓有強制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1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限制，法院自應優先適用，然因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之規定並未針對褫奪公權之期間即從刑之刑度為何有所規範，故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宣告褫奪公權者，仍應適用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為1 年以上10年以下，使其褫奪公權之期間有所依憑，方為合法（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135號、98年度台上字第629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7人所犯上開各罪，均經宣告有期徒刑之刑，應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之規定，參酌被告7人之犯罪情節，依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併予宣告如主文所示之褫奪公權期間。　㈨被告唐文龍、張文馨、李偉菱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被告劉晏志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其等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記錄表在卷可稽，其等因一時失慮而犯本案，考量其等犯後坦承犯行，信其等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後，當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故認其等所受本案刑之宣告，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就被告唐文龍宣告緩刑3年，被告張文馨、李偉菱宣告緩刑2年；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 2款規定，就被告劉晏志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至被告曾柏凱前因傷害案件，經本院109年度審簡字第2184號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於110年1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見本院卷一第460頁）；被告黃湘翔前因公共危險案件，經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2年度士交簡字第521號判處有期徒刑2月確定，於113年1月2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見本院卷一第464至 465頁）；被告黃天佑前因賭博案件，經本院112年度簡字第 849號判處有期徒刑3月，於112年5月30日確定在案（見本院卷一第474頁），是被告曾柏凱、黃湘翔、黃天佑均不符合緩刑要件，附此敘明。四、沒收：　㈠扣案如附表編號1、2、3所示之行動電話，分別為被告唐文龍、張文馨、劉晏志所有，供其等作為本案聯繫使用；附表編號4所示之空白連署書為被告劉晏志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附表編號5所示之已簽名連署書為被告劉晏志本案犯罪所生之物，業據其等供述在卷（見本院卷一第409、411頁），均依刑法第38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至其餘扣案物，因無證據證明與被告等人本案犯行有關，即不宣告沒收。　㈡按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3項規定：「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此項沒收為刑法第38條沒收之特別規定，採絕對義務沒收主義，惟行賄者已將賄賂交付受賄者或其他共犯，因而喪失事實上處分權後，即無持該賄賂再度行賄之危險，此時再對行賄者宣告沒收、追徵該賄賂，並無剝奪犯罪工具以防止再犯之功能，且對於行賄者之正當財產利益施加不當之剝奪，亦徒使受賄者坐享犯罪之成果，而無剝奪不法利得之效果。查被告唐文龍於調詢及偵查中證稱：我最後總計以300份計算，給被告劉晏志15萬元等語（見選偵96卷第256、289頁），是被告唐文龍交付賄賂15萬元予被告劉晏志，應屬被告劉晏志本案之犯罪所得；被告劉晏志於偵查中供稱：第1次我請海德明墊付9,000元給被告李偉菱，第2次我在「海旺角熱炒店」給被告李偉菱3,000元等語（見選偵96卷第144頁），核與被告李偉菱於調詢及偵查中供稱：我於112年10月2日晚間簽完連署書後，被告劉晏志就直接給我500元，之後我總共蒐集23份（如附表二所示），拿到1萬1,500元等語（見選偵96卷第4、26頁），大致相符，是被告劉晏志交付賄賂1萬 2,000元予被告李偉菱，為被告李偉菱本案之犯罪所得；被告劉晏志於調詢及偵查中證稱：我分兩次拿錢給被告黃湘翔，第1次交付4,000元，剩下的2,000元，是112年10月26日請朋友匯款等語（見選偵96卷第93、150頁），是被告劉晏志交付賄賂6,000元予被告黃湘翔，為被告黃湘翔本案之犯罪所得，未經扣案，均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宣告沒收，且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另被告黃天佑用以期約黃志文之賄賂4,000元（每份連署書1,000元，黃志文回報可提供4份），被告曾柏凱用以期約謝乙禾之賄賂8,000元（每份連署書500元，謝乙禾提供16份），應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3項、刑法第38條第2項、第4項規定，宣告沒收，且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貳、不另為無罪諭知：一、被告黃天佑部分：　㈠公訴意旨雖認被告黃天佑於112年9月20日前之某不詳時間，聯絡暱稱「阿龍」之友人，向其期約承諾待連署書蒐集完畢後，可取得每份1,000元之報酬。因認被告黃天佑此部分亦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期約賄賂罪云云。　㈡按被告或共犯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告黃天佑雖於調詢及偵查中供稱：我於112年9月底間，有找基隆的一個朋友「阿龍」（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他說可以找50個流浪漢來簽連署，我有跟阿龍說每份連署可以領取1,000元等語（見選偵28卷第196 、214頁），惟卷內除被告黃天佑之上開自白外，並無其他佐證，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尚難以被告黃天佑自白之唯一證據，作為不利之認定，而逕以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期約賄賂罪相繩。此部分原應為被告黃天佑無罪之諭知，惟起訴意旨認此部分與上開經本院認定有罪部分，具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二、被告曾柏凱部分：　㈠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曾柏凱於112年10月2日與劉晏志會面並取得不詳數量空白連署書後，覓得友人蔣秉育，向其期約承諾待連署書蒐集完畢後，可取得每份500元不等之報酬，蔣秉育遂提供自己及以不詳方式取得之親友連署書共計17份，交由曾柏凱蒐集。因認被告曾柏凱此部分亦涉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期約賄賂罪云云。　㈡被告曾柏凱雖於調詢及偵查中供稱：我有向委請蒐集連署書的謝乙禾、蔣秉育說明，他們每蒐集1份連署書，我會給他們500元，我分別委請謝乙禾、蔣秉育蒐集16份、17份，總共33份等語（見選偵96卷第316、320、322、332頁），惟證人蔣秉育於警詢中證稱：當初小凱（即被告曾柏凱）聯絡我請我幫忙蒐集連署書時，沒跟我說有報酬等語（見選偵54卷一第342頁），是被告曾柏凱雖自白其對證人蔣秉育為期約賄賂犯行，然卷內除被告曾柏凱之上開自白外，並無其他佐證，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2項規定，尚難以被告曾柏凱自白之唯一證據，作為不利之認定，而逕以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期約賄賂罪相繩。此部分原應為被告曾柏凱無罪之諭知，惟起訴意旨認此部分與上開經本院認定有罪部分，具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岫璁提起公訴，檢察官陳立儒、林黛利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林虹翔　　　　　　　　　　　　　　　　　　　法　官　鄭雁尹　　　　　　　　　　　　　　　　　　　法　官　張敏玲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劉俊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 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一、對於團體或機構，假借捐助名義，行求期約或交付財物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團體或機構之構成員，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二、對連署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或不為連署。三、對罷免案提議人或同意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使其不為提議或同意，或為一定之提議或同意。預備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幫助犯及其處罰）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附表編號扣案物名稱數量所有人備註 1 realme3 Pro行動電話 1支被告唐文龍 113年刑保2033號扣押物品清單（見本院卷一第227頁） 2 iPhone 12行動電話 1支被告張文馨 113年刑保2035號扣押物品清單（見本院卷一第235頁） 3 iPhone 14 Pro Max行動電話 1支被告劉晏志 113年刑保2032號扣押物品清單（見本院卷一第223頁） 4 空白連署書 33張 5 連署書（已簽名） 2張附表一、海德明部分編號連署書提供人連署書名義提供人報酬備註 1 海為傑海為傑 500元由劉晏志交付海德明轉交。 2 郭惠珍 1、郭惠珍 2、郭惠珍不詳友人2名 1,500元 3 吳珮瑜吳珮瑜 500元 4 孟祥傑孟祥傑 500元 5 黃柏欽 1、黃柏欽 2、黃柏欽之父、兄 1,500元附表二、李偉菱部分編號連署書提供人連署書名義提供人報酬是否再轉交報酬備註 1 陳映潔 1、陳映潔 2、陳威廷 3、徐偉誠 4、楊佳蓉 5、陳金河 6、許秀足 1,200元有，連署書簽署人每人200元由李偉菱以LINE PAY支付。 2 蔡佳穎 1、蔡佳穎 2、蔡淑麗 3、徐德復 4、蔡智洋 5、胡氏金泉 6、蔡翔如 7、楊仲智 8、蔡深榮 9、黃辰宇 10、蔡旻銘 11、林伶珠 12、蔡佳靜 2,400元否由李偉菱以LINE PAY支付。 3 許家華 1、許家華 2、許家華配偶 400元否由李偉菱以LINE PAY支付。 4 許名佳許名佳 200元本人提供由李偉菱以LINE PAY支付。 5 徐國榮徐國榮 200元本人提供由李偉菱以LINE PAY支付。 6 高月霞高月霞無償無償

2024-12-26

TPDM-113-選訴-2-20241226-1

國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國家安全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國訴字第1號被告歸亞蒂選任辯護人朱盈吉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國家安全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現於本院審理中，其前經限制出境、出海，本院裁定如下：主　文歸亞蒂自民國壹佰壹拾肆年貳月拾壹日起延長限制出境、出海捌月。　　理　由一、被告歸亞蒂（下稱被告）因違反國家安全法等案件，前經檢察官認為其犯罪嫌疑重大，有相當理由足認有刑事訴訟法第 93條之2第1項第2款之逃亡之虞事由，有限制出境、出海之必要，因而自民國112年12月11日起限制其出境、出海，嗣經本院裁定其自113年6月11日延長限制出境、出海8月，期間至114年2月10日屆滿。二、按「審判中限制出境、出海每次不得逾八月，犯最重本刑為有期徒刑十年以下之罪者，累計不得逾五年；其餘之罪，累計不得逾十年。」刑事訴訟法第93條之3第2項後段定有明文。三、茲前開限制出境、出海期間即將於114年2月10日屆滿，本院審核相關卷證，並給予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陳述意見之機會後，認被告涉犯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1項之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罪、反滲透法第4條之受滲透來源之資助、指示，為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43條第1款、第2款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45條第1款、第2款行為，及反滲透法第 7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6條第1項、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受滲透來源之指示、資助，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五章、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五章之罪，犯罪嫌疑重大。審酌修正前國家安全法第5條之1第1項之為大陸地區發展組織罪，係最輕本刑7年以上有期徒刑之重罪，而被訴重罪、遭判處重刑常伴有逃亡之高度可能，此乃趨吉避凶、不甘受罰之基本人性，是有相當理由認被告有逃亡之虞；再參以被告自陳其有家人居住於大陸地區上海市，可見其有得以長期滯留海外之支持系統，且被告前有數次入出境大陸地區之紀錄，本案尚未確定，倘被告出境後未再返回接受審判或執行，亦嚴重損害國家追訴犯罪之公共利益，是基於國家司法權遂行之公益考量、被告居住及遷徙自由權受限制之程度，並考量被告所涉本案犯罪情節與所犯罪名之輕重，就其目的與手段依比例原則權衡後，認為仍有限制出境、出海之事由，且為日後審理及執行程序之順利進行，有繼續限制出境、出海之必要，爰裁定如主文所示。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20條、第93條之2第1項第2款、第 93條之3第2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徐美麗　　　　　　　　　　　　　　　　　　　法　官　陳明呈　　　　　　　　　　　　　　　　　　　法　官　莊珮君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黃旭淑

2024-12-26

KSHM-113-國訴-1-20241226-7

訴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2號公訴人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吳有泰選任辯護人盧明軒律師周嶽律師被告王丁財選任辯護人高立翰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 年度偵字第135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吳有泰共同犯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處有期徒刑柒年拾月，褫奪公權參年。王丁財共同犯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處有期徒刑肆年，褫奪公權貳年。吳有泰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參拾捌萬玖仟元沒收。　　犯罪事實一、金門縣係依據地方制度法實施地方自治，具公法人地位之地方自治團體。轄內劃分為鄉、鎮［下稱鄉（鎮）］，設鄉(鎮) 公所，置鄉長（鎮）長1人。鄉(鎮)內編組為村、里，里則設里辦公處，置里長1人，由里民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選舉之，並依地方制度法第59條規定，受鄉(鎮)長之指揮監督，辦理里公務及交辦事項，因此，里長係依據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而吳有泰自民國99年8月1日至111年12月24日間為金門縣金沙鎮大洋里（下稱大洋里）里長，綜理大洋里各項公務，係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為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又：　㈠金門縣政府為加強改善里鄰生活環境，提高里民生活品質，促使金門縣政府所設置之公有區域性廢棄物轉運處理設施之營運順利，賦予上開公有設施周邊1.5公里範圍內之村(里) 長得依「金門縣公有區域性廢棄物轉運處理設施營運階段提供回饋金自治條例(下稱自治條例)」第3條及第4條規定，申請營運回饋金，用以改善里內環境品質。而此回饋金運用範圍僅限於該自治條例第6條所列舉事項，並由各鄉(鎮)公所通知里辦公處擬具回饋金使用計畫書向鄉(鎮)公所申請辦理，經鄉(鎮)公所以該計畫書報請環保局審查核撥後，再由鄉 (鎮)公所通知里辦公處開具領款收據送鄉(鎮)公所，憑以核撥經費予施作廠商，核屬公有財物，里辦公處本應依計畫項目及進度辦理，如後續有其他用途，應提送變更計畫經鄉( 鎮)公所轉送金門縣政府審核。從而，衛生掩埋場之回饋地方經費之計畫案擬具、執行、核銷、請款等，屬里長之法定職務。　㈡王丁財係愛之屋油漆工程行之負責人，為商業會計法之商業負責人，屬從事業務之人。而大洋里因轄內設有大洋廚餘堆肥場設施，依自治條例得申請回饋金，吳有泰為核銷環保局於109年增列予大洋里之新臺幣（下同）389,000元回饋金，明知回饋金應據實核銷、專款專用，不得有浮報或虛報情事，且明知大洋里轄內之廟宇環江宮甫於109年10月剛完成牆面油漆防水工程，短期內應無再行施作油漆防水工程之必要，竟與王丁財共同基於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行使職務上登載不實公文書、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就上開回饋金之申請基於接續之犯意，而為下列行為：　⒈吳有泰以大洋里辦公處109年12月10日大洋字第109121號函文，向金門縣金沙鎮公所(下稱金沙鎮公所)提報不實之施作「環江宮整體牆面修繕美化及防水工程」計畫，經由金沙鎮公所陳報環保局核定准予核撥回饋金389,000元，吳有泰遂指示王丁財於109年12月31日，以愛之屋油漆工程行名義開立買受人為金沙鎮公所、品名為油漆防水工程、金額為420,00 0元、號碼為GD00000000號之統一發票（下稱本案發票）之不實會計憑證後，再由吳有泰於其職務上所掌之大洋里辦公處110年1月5日大洋字第110001號函之公文書上，檢附不實之本案發票、環江宮竣工照片及愛之屋油漆工程行申設之臺灣土地銀行金門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下稱本案帳戶)之存摺封面影本，持向金沙鎮公所申請撥付回饋金389,000元以行使之，藉以表示大洋里就環江宮油漆防水工程須付款42 0,000元予愛之屋油漆工程行，致金沙鎮公所不知情之承辦人黃靜雯陷於錯誤，而將上開不實之施工金額，填載於其職務上所掌之「金門縣金沙鎮公所採購(費用動支)申請單暨黏貼憑證用紙」公文書上並蓋上職章，及將上開吳有泰所提供之大洋里函文、不實之本案發票、環江宮竣工照片、本案帳戶等文件一附於該公文書後，經逐層實質書面審核確認後，金沙鎮公所誤認大洋里確因施作上開防水工程有如上開公文書所載實際支出，同意代付該里核銷上開回饋金款項予愛之屋油漆工程行，並於110年1月14日，由承辦人員將回饋金38 9,000元匯款至本案帳戶。　⒉惟王丁財實際上並未於109年12月進場從事上開防水工程，其仍於110年1月15日持389,000元之現金，至吳有泰位在金沙鎮內洋30號之1住所交付予吳有泰，而使吳有泰及王丁財共同詐得38萬9,000元，足生損害於金門縣環境保護局管理經費使用之正確性。吳有泰於收取上開回饋金後，復以本人捐贈回饋金之名義，將款項分為6筆，各捐贈予環江宮、景山宮、泰山廟、蓮山宮、東關廟、觀音寺等6間大洋里轄內宮廟。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福建省調查處移送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被告之供述與辯解：　㈠被告吳有泰：　⒈訊據被告吳有泰固坦承有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填載不實會計憑證之犯行(見本院卷第278頁)，惟堅決否認有利用職務詐欺取財之犯行，並辯稱：當初我確實不知道這筆回饋金要專款專用，我當里長，我權責就是說既然有回饋金，就要用在大洋里，所以我盡量先把它請領下來等語(見本院卷第278 頁)。　⒉辯護人盧明軒律師則替被告吳有泰辯稱：　⑴被告吳有泰是出於為大洋里轄區內6個宮廟之所用，被告吳有泰主觀上並沒有涉犯貪污治罪條例之犯意，僅是出於便宜行事之目的等語(見本院卷第48頁)。　⑵本案回饋金之申辦並不是里辦公室之業務，所承辦之業務係鄉鎮公所，所以不是被告擔任里長之業務行為等語(見本院卷第166頁)。　⑶請參酌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號刑事判決，該判決已揭示，如公務員取得財物，並非用於私用，而有其他實際與公務相關的正當支出或用途，就會影響利用職務上機會詐欺取財罪的主觀不法意圖之認定，而本案回饋金的使用，既然被告沒有挪為自己私用，而是由被告透過自己名義之方式捐款交給轄區內的宮廟，且這些宮廟之環境維護與里長之公務亦有正當相關性，顯見被告並無詐取回饋金的不法意圖，本案固然可能會成立相關預算支出名目未盡相符的行政疏失或成立其他罪名，但不代表就會成立利用職務上機會詐欺取財罪等語(見本院卷第48至49、289至290頁)。　㈡被告王丁財：　⒈訊據被告王丁財固坦承有填載不實會計憑證之犯行(見本院卷第280頁)，惟堅決否認有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利用職務詐欺取財之犯行，並辯稱：我開本案發票的用意是給被告吳有泰做他的工程，給他報帳用的，而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利用職務詐欺取財這部分，都不是我做的，我是在不知情之情況下等語(見本院卷第279頁)。　⒉辯護人高立翰律師則替被告王丁財辯稱：　　⑴被告王丁財開立發票是基於人情開發票，這種情況是滿常見的，其並不知悉同案被告吳有泰要求開立本案發票是要用以申請回饋金使用，故其對於是否專款專用沒有主觀上認知，且其本身也沒有公務員身分等語(見本院卷第50、168頁)。　⑵被告吳有泰在調查局筆錄及檢察官偵訊時前雖有承稱有告知被告王丁財本件是回饋金申請核銷等事情，惟從卷證資料來看，調查局筆錄或是偵訊筆錄，並沒有在提問時直接指明，指明被告吳有泰是在何時告知被告王丁財這些事情，依一般民眾回答問題的邏輯來看，只要有這件事情存在，他只會下意識去回答，確實有這件事情，但從被告王丁財究竟何時知悉有核銷回饋金這件事來看，在時間上是會影響被告王丁財是否涉及貪污治罪條例犯罪的情形，故如被告王丁財所述，他在收受金沙鎮公所匯款之389,000元工程款時，才會打電話問被告吳有泰，那極有可能，被告吳有泰是在這個時候才告知被告王丁財有回饋金核銷這件事情，在此時被告王丁財提供發票的行為早已完成，提供發票時其實不具有主觀上的犯意，當然也就不成立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犯罪行為等語(見本院卷第291頁)。　二、本院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㈠貪污治罪條例適用及公務員職務之認定：　⒈里長為依據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之公務員：　　按地方制度法第2條第1款、第14條之規定，地方自治團體指依地方制度法實施地方自治，具公法人地位之團體，包括直轄市、縣（市）、鄉（鎮、市）。里固非屬地方自治團體，但同法第5條第2項明定各級地方自治團體均各有其立法機關與行政機關，且依同法第3條第2項、第5條第2項、第4項、第57條第1項及第59條第1項規定，省劃分為縣、市；縣劃分為鄉、鎮、縣轄市，設鄉（鎮、市）公所，置鄉（鎮、市）長1人，由鄉（鎮、市）民依法選舉之，承上級縣（市）政府指導監督自治事項，並指揮監督所屬人員。鄉（鎮、市）內編組為里，里設里辦公處，置里長1人，由里民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選舉之，受鄉（鎮、市）長指揮，辦理里公務及交辦事項。是里長為依法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查被告吳有泰自99年8月1日至 111年12月24日期間擔任福建省金門縣金沙鎮大洋里里長，自屬於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為貪污治罪條例第2條規定之規範對象。　⒉自治條例之回饋地方經費之計畫案擬具、執行、核銷、請款等，屬里長之法定職務：　⑴金門縣政府為推動金門縣轄內之垃圾轉運處理工作，確保轄內各公有區域性廢棄物轉運處理設施順利營運及改善環境品質，乃由金門縣環境保護局設置一般廢棄物轉運或處理之廠 (場、站)，並於營運階段，對該廠(場、站)周邊1.5公里範圍內之村里提供回饋金，而前揭回饋金之運用項目限於自治條例第6條所列舉事項，於年度開始時，以各里前一年度一般廢棄物轉運或處理量為基準，並依自治條例第4條計算回饋金金額，而各鄉（鎮）公所為尊重各里之民意，乃通知各里辦公處先行擬具回饋金使用計畫書，由里辦公處提出擬具後之計畫書送鄉（鎮）公所，經鄉（鎮）公所審核後，再提報予金門縣政府核定，採收支對列方式納入預算或代收代付方式辦理；而里辦公室所擬具之計畫書經上述流程核定額度後，由鄉（鎮）公所通知里辦公處開具領款收據及相關佐證文件送鄉（鎮）公所，憑以核撥回饋金予施工廠商；此外，里辦公處於執行回饋金計畫案時，若有實際需求而須變更原計畫書時，應再行提出修正擬具之回饋金計畫書予鄉（鎮）公所，由鄉（鎮）公所提報予金門縣政府核定，不可擅自由里辦公室自行留供他用等情，自治條例第1至4條、第6條分別規定甚明(見偵卷第111至112、217至221頁)，並有金沙鎮公所109年12月24日池環字第1090019829號函、金沙鎮公所1 09年8月14日池環字第1090011882號函、金門縣環境保護局1 09年8月6日環廢字第1090009428號函、金沙鎮公所109年12 月25日池環字第1090019851號函、金門縣環境保護局109年1 2月22日環廢字第1090017201號函、金沙鎮公所109年12月14 日池環字第1090019111號函在卷可佐(偵卷第103至109、223 至231頁)。而被告吳有泰於本案發生時，係大洋里里長，從而，其辦理前揭里回饋金之申請、核銷事項，自屬法定職務範圍內之工作甚明。　⑵行政機關及其所屬公務員對於主管或監督之事務範圍並非均須有法令鉅細靡遺之明文規定方可為之，而係依其職務或性質，在立法者以法律授權行政機關及所屬公務員得以行政命令、行政規則、自治條例或自治規則來處理所掌行政事務之前提下，於符合具體明確之目的範圍及內容範圍內，均得為之，且對於自己分層負責並執掌之行政事務，均屬於其主管或監督之事務範圍。查金門縣政府係自治條例之主管機關，該地方回饋經費使用項目均屬於地方自治團體關於衛生管理、環境保護、文化、社會福利、公共安全等之自治事項，而該自治條例第3條已經明文規定，回饋金使用地區僅限距離公共設施1.5公里之村里，始得申請之，而地方制度法第59 條亦規範里長係受鎮長之指揮監督，顯然在業務運行下，鎮公所本來就得指揮里長擬具回饋金計劃書並用以執行，足見自治條例所規範之申請回饋金計畫書及請款事由，係金門縣金沙鎮大洋里里長身為里長之法定職務範圍無疑。　⑶被告吳有泰雖辯稱：申辦回饋金並不是里辦公室之業務，所承辦之業務係鄉鎮公所，所以不是被告擔任里長之業務行為等語，惟查：　①按刑法第10條第2項第1款前段規定依法令服務於國家、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著重在其服務於上開機關之身分，即學說上所謂身分公務員。其所謂「國家、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除基於國家公權力作用，行使國家統治權之公務機關外，亦兼及於其他以公法組織設立，為達成照顧、服務、滿足民生需求等增進公共及社會成員利益之公共任務，而以公法型態之利用關係，提供人民給付、服務、救濟、照顧、教養、保護或輔助等單純統治行為之公務機關。又所稱「依法令」係指依法律與命令而言，此之命令又包括行政程序法第150條之法規命令與第159條之行政規則在內；故此類公務員之任用方式，或依考試、或經選舉、聘用、派用、僱用，均所不論；亦不論其係專職或兼職、長期性或臨時性、職位高低，只須有法令之任用依據即可。至所謂「法定」職務權限，自亦包含依法律與以行政命令所定之職務在內。依法律者，如組織條例、組織通則；以行政命令者，如組織規程、處務規程、業務管理規則、機關其他之內部行政規章等固無庸論，即機關長官基於內部事務分配而為之職務命令，亦屬之。再者，凡為公務員在其職務範圍內所應為或得為之事務均為其「法定職務權限」，並不以涉及公權力行使之事項為限，即無關公權力之公行政作用及其他私經濟行為，亦均包括在內(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648號刑事判決參照)。　②查里長為依據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之公務員，如前所述。另查，大洋里所轄範圍內之大洋廚餘場，本身屬於自治條例所稱之鄰避設施，其回饋金之設立宗旨係為回饋地方鄉親，故由里長會整大洋里里民需求並提送計畫，交由金沙鎮公所轉金門縣環境保護局核定後，再由里長自行辦理後續執行、請款等事宜，有金沙鎮公所11 3年5月28日池環字第1130007168號函附卷可佐，足徵大洋里里長在整體回饋金之需求上，扮演整合里民意見之重要角色，其亦可依地方制度法第60條，召開里民大會報研議之，可知金門縣政府補助回饋金之計畫案執行，為里年度工作之執行，而屬里公務事項，揆諸上開見解，係屬里長之法定職務範圍無疑。　③至於自治條例第4條雖規定：鄉(鎮)公所應於每年提回饋金使用計畫書，報本府核定後撥付，並採收支對列方式納入預算或代收代付方式辦理等規範，然其僅係要求金沙鎮公所每年應提出回饋金計畫書及規範付款之方式採金沙鎮公所協助代收預算，並協助里辦公室代付款項之運作方式，尚難認里長因此可以免去地方制度法之法定職務權限。基此，辯護人辯護主張回饋金之申辦並不是里辦公室之業務，所承辦之業務係鄉鎮公所，所以不是被告擔任里長之業務行為等語，顯有誤會，不足採信。　⒊本案回饋金乃屬專款專用之性質，未經法定程序，不得任意挪用於不同名目項下使用：　⑴本案適用之自治條例第4條第4款及第6條既已明文規定，回饋金之本質係專款專用，且執行單位如有實際需求，應經過修正核定後始得再執行，則一旦執行單位未確實將申請核撥之回饋金用於原先之計劃書範圍，即有違背回饋金核發之目的與規範。而被告吳有泰所提出之回饋金計畫書申請函文暨附件，即已明確記載申請回饋金之目的係用於「環江宮整體牆面修繕美化及防水」，此有大洋里辦公室109年12月10日大洋字第109121號函附卷可稽(見偵字第127頁)，則一旦被告吳有泰將此經費用於「環江宮整體牆面修繕美化及防水」以外之事項，即違反專款專用之規定，屬任意挪用之情狀。　⑵被告吳有泰雖辯稱不知道有專款專用之規定，且我是為了里內之其他6間宮廟之居住環境美化，本質上也是為了公務，我沒有考慮過係為了選舉的利多等語(見本院卷第281、284 頁)。惟查，證人黃靜雯於法務部調查局詢問時證稱：金門縣環境保護局109年12月22日之公文裡記載「不得用於指定用途以外支出」之文字，我也將這個提醒載明於金沙鎮公所於109年12月24日函給大洋里辦公室之函文中，並清楚記載「應專款專用」等字眼等語(見偵卷第99至100頁)，此亦有金沙鎮公所早於109年12月24日池環字第1090019829號函文附卷可參(見偵卷第103頁)，另被告吳有泰亦於法務部調查局詢問時供陳：我當時也沒有留意到金沙鎮公所給大洋里之公文有「不得用於指定用途以外支出」之記載等語(見偵卷第29至30頁)，足見被告吳有泰實際上有收受金沙鎮公所之函文，應可知悉其不得將申請到之回饋金用於申請事項以外之名目。　⒋本案之財物已納入被告吳有泰之私囊：　　被告吳有泰之辯護人雖執前述之詞抗辯，惟查，被告吳有泰取得款項389,000元後，係透過自身名義向環江宮、景山宮、泰山廟、蓮山宮、東關廟、觀音寺等6間寺廟捐獻，在組織及運作上，該6間宮廟之管理機關係金門縣政府民政處，並非大洋里辦公室，是以，被告吳有泰將回饋金捐獻予廟宇的行為，並非係實際與公務相關之正當支出或用途可言，自無辯護人所稱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號刑事判決適用之情形。此外，我國地方自治法施行後，里長之選舉係最為接觸民眾之群體，而金門之群眾又大多信仰各自住所附近之廟宇，是以，被告吳有泰將回饋金捐獻給6間寺廟之情形，在我國選舉制度運作下，有極高的機率會產生「綁樁」廟宇主委之情狀，進而產生主委協助在平時替里長宣傳好名聲之情形。另本院參以被告吳有泰係以個人名義捐獻款項，且其亦自承相關款項捐獻予上開6間寺廟後，其將無法確保或追蹤所捐贈之款項，與其向金門縣環境保護局所申報核定予大洋里之回饋金間，是否用途相同(見本院卷第282至283頁)，故本院認為，被告吳有泰自有為博取自己良好名聲之情形，難以擺脫上開「綁樁」之嫌疑。是以，辯護人之抗辯，要無可採。　⒌被告王丁財於案發當下，屬明知而有意與被告吳有泰共同為本案犯罪事實：　⑴被告王丁財於112年9月21日於法務部調查局時供稱：我願意自白，前述環江宮油漆防水工程實際上沒有施做。印象中，在110年農曆年前，吳有泰打電話跟我表示要向我借一張油漆的發票，他要報銷請款，過沒幾天我就拿一張愛之屋油漆工程行的空白發票到同案被告吳有泰位在金沙鎮大洋里内洋村的住家，現場依照吳有泰的指示填寫發票抬頭「金沙鎮公所」、「統一編號：00000000」、日期「12月31日」、品名「油漆防水工程一式」、單價及金額「420,000元」等資料，我並將發票交給被告吳有泰。被告吳有泰當時跟我說之後如果工程款有匯到愛之屋油漆工程行，就再請我將錢領給他，被告吳有泰說之後這些錢也是會用在宮廟，直到110年1月初，我發現愛之屋油漆工程行的土地銀行帳戶内多了一筆來自註記為「金沙鎮公所工程款」的389,000元匯款，我就打電話問被告吳有泰這筆錢是不是他的工程款，他說是，我就隔天中午領300,000元，加上我手邊的現金，晚上把這筆389 ,000元之現金全數拿到其前述住家交付之，而被告吳有泰當時跟我說這些錢是要用在大洋里的宮廟，到時候如果這些宮廟需要油漆工程會請我來處理。另外，我上一次112年5月25 日於法務部調查局之供述是為了替被告吳有泰圓謊，但我現在很後悔等語(見偵卷第49至51頁)。本院審酌被告王丁財於 112年9月21日之供述，乃係推翻其自身於112年5月25日否認犯行之供述，改為坦承犯行之自白行為，且清楚交代與被告吳有泰間之分工合作方式，足可佐證其自始自終均未從事環江宮之防水工程，其仍基於與被告吳有泰間之共同犯意，進而開立不實之發票，用以提供予被告吳有泰核銷使用，而被告王丁財雖然不是公務員，但其亦自陳與被告吳有泰有10多年之合作經驗(見偵卷第63頁)，且依前述其已表示被告吳有泰有告知要報銷請款，故其不可能不知道被告吳有泰取得發票之目的是要拿來向公家機關請款，是以，被告王丁財於案發當下，乃屬明知並有意為之，其透過開立不實發票之方式，協助被告吳有泰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及利用職務詐取金沙鎮公所之回饋金補助，後來亦將金沙鎮公所匯入本案帳戶之款項，以現金之方式交付予被告吳有泰。此外，倘若被告王丁財確實不知情，在金沙鎮公所匯款至本案帳戶之後，其應有所察覺，並向金沙鎮公所表示有一筆不知情之款項匯入，惟其事後卻去詢問被告吳有泰，顯然未符合常理，足徵被告王丁財有主觀共同參與之決意與客觀行為之分擔。　　⑵被告王丁財雖抗辯：我事後回到家之後，問我老婆，發現那時候發票是她開的，不是我開的，我才把整件事情再想一次等語(見本院卷第275頁)。惟查，被告王丁財於112年9月21 日之供述，乃係推翻其自身於112年5月25日否認犯行之供述，而其於112年9月21日之供述及本院審理時均自承：我當初的確是想要幫被告吳有泰講話，所以是怕他出事情等語(見本院卷第274頁)，顯然被告王丁財於112年9月21日所為之證詞之證明力較接近事實真相，其雖於本院審理時，分別以證人及被告之身分改稱發票是由其老婆所開立(見本院卷第238 、275頁)，本院審酌後，認顯然係臨訟之抗辯之詞，尚不足採納。　⒍被告吳有泰將不實發票提出予金沙鎮公所，係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之犯行：　⑴證人即案發時之承辦人員黃靜雯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回饋金之核銷流程就是當里長提出之回饋金計畫，經金門縣環境保護局核定之後，金沙鎮公所會另外再發文去金門縣環境保護局，把當年度的計畫裡面的金額撥款來公所代收，然後再由里辦那邊發文到鎮公所來，辦理相關的經費核銷，例如說發、照片等，再由公所這邊代支付給他們等語(見本院卷)。經查，所謂之「代收代付」，係指由金沙鎮公所代執行單位收受上級單位即金門縣環境保護局之經費核撥，並由執行單位請款後，直接由金沙鎮公所協助代付予相關廠商，其立法目的在於各鄉鎮轄下之村里眾多，實務運作上難以期待每一位村里長都有能力自己開立里辦公室之公務帳戶及循請款流程予以核銷，且會計單位之最基層單位大多設立於鄉鎮公所之會計室，是以，各直轄市、縣、市之自治條例中，大多會訂定透過公務人員協助把關代收經費及付款之機制，以本案而言，金沙鎮公所即是協助大洋里取得回饋金之地位，僅係協助大洋里代收金門縣環境保護局之回饋金核撥，以及協助大洋里協助付款予施工完畢之廠商，然而，實際上有無施工、施作，相關單據檢附是否正確，乃應視實際需求之里辦公室為主，難認立意良善之代收代付制度，係可用以免除里辦公室應如實提出發票及真實施工之相關佐證資料。　⑵是以，本案發生後，被告吳有泰既然將本案發票提供予金沙鎮公所，使不知情之證人黃靜雯作為核銷並付款予未實際施作之廠商愛之屋油漆工程行，而被告王丁財於款項至本案帳戶後，旋即提現金予被告吳有泰，顯然係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公共財物即回饋金389,000元之事實。基此，此部分之犯行，應堪以認定。　㈡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　⒈按刑法第213條之公務員登載不實事項於公文書罪，以公務員將明知不實之事項，登載於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為其構成要件；該罪為純正身分犯，其行為主體不僅指職務上有製作該公文書權限之公務員，亦包括原雖無製作權限，然依法令或有受製作權者之委託，而賦予製作權之公務員在內。是該條所稱「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並不以公務員於其原職務範圍內有權製作或掌管之公文書為限，但凡其有資格或適合登載者，均屬之；另既稱「所掌」，則舉凡公務員於上述職務上有權製作者皆屬之，並不以常在其執掌中者為限（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揭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業據被告吳有泰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吳柏勲、吳有祥於法務部調查局之證述相符（見偵卷123至126、155至160頁），亦與證人黃靜雯、呂德諧於法務部調查局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大致相符，金沙鎮公所採購申請單暨黏貼憑證用紙暨其上黏貼之本案發票、金沙鎮大洋里辦公處109年12月10日大洋字第10912 1號函暨附件、金沙鎮大洋里辦公處110年1月5日大洋字第11 0001號函暨附件附卷可佐(見偵卷第36至38、45至46頁)，堪信被告吳有泰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可採信。　⒊被告王丁財否認有此部分之犯罪事實，並以前述之詞抗辯，惟查，被告吳有泰既受金沙鎮公所鎮長之指揮監督，辦理里公務及交辦事項，其為辦理里公務，即有造冊請領、動支相關經費之權限，而本案廚餘廠之回饋金經費，依前揭規定，既已揭示應由各里辦公處負責執行、核銷、請款，而相關黏貼憑證用紙、回饋金計畫書等文件，為被告吳有泰於本案發生時，依據前揭規定核銷各該經費法定權限範圍內事項所製作之文書，此有大洋里辦公處110年1月5日大洋字第110001 號函暨附件(偵卷第45至46頁)在卷可參，且相關函文、核銷黏貼憑證均經其等蓋用職章以示負責，足見該等文件乃屬其等職務上所掌公文書，其於職務所掌公文書上，檢附不實之發票、照片予金沙鎮公所，乃係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之犯行。而被告王丁財既然係明知而有意與被告吳有泰共同為本案詐欺取財之犯罪事實，如前所述，其自應知悉提供統一發票後，被告吳有泰會用以製作相關申請單據以供核銷，參以其於112年9月21日法務部調查局之詢問筆錄中，已清楚陳述案發過程，其於本院以證人身分亦證稱：我當初(即112 年9月21日)也沒有想要承認，我只是想說我大概事情是這樣子，趕快講一講我就要離開，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當初在法務部調查局很緊張，因為想趕快回家等語(見本院卷第245頁)，足見其在112年9月21日法務部調查局所為的陳述，是基於被告王丁財親身經歷之經過，而非如同被告王丁財所抗辯不知情之情狀，足認其抗辯之詞要無可採。基此，被告王丁財此部分之犯行，亦堪以認定。　㈢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認定：　⒈按統一發票乃證明事項之經過而為造具記帳憑證所根據之原始憑證，商業負責人如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開立不實之統一發票，係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該罪為刑法第215條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特別規定，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原則，自應優先適用，無論以刑法第215條業務上登載不實文書罪之餘地（最高法院94年度台非字第98號刑事判決要旨足參）。經查，愛之屋油漆工程行係使用統一發票之營業人，自應受商業會計法之相關規範，則被告王丁財為該工程行之負責人，自為商業會計法所稱之商業負責人。　⒉上揭明知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吳柏勲、吳有祥於法務部調查局之證述相符（見偵卷第123至126、155至160頁），亦與證人黃靜雯、呂德諧於法務部調查局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大致相符，且有愛之屋油漆工程行之臺灣土地銀行活期性存款存摺封面、金沙鎮公所採購申請單暨黏貼憑證用紙暨其上黏貼之本案發票、大洋里辦公處109年12月10日大洋字第109 121號函暨附件、大洋里辦公處110年1月5日大洋字第110001 號函暨附件附卷可佐(見偵卷第36至38、45至46頁)，堪信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可採信。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上開犯行均堪可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罪名：　　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以明知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刑法第216條、第213條之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其等將前揭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並持以行使，登載不實之低度行為應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㈡共同正犯：　⒈按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之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以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為其構成要件，雖係處罰身分犯之規定，然若無此身分者與有此身分之公務員，彼此間有共同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按諸刑法第28條及貪污治罪條例第3條之規定，即應論以該罪之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196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吳有泰雖不具商業負責人之身分，惟與有商業負責人身分之被告王丁財共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罪，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仍為共同正犯。　⒊被告王丁財雖無公務員身分，惟與具公務員身分之被告吳有泰共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依同條例第3項規定，及共犯刑法第216條、第213 條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罪，依同法第31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仍為共同正犯。　㈢間接正犯：　　被告吳有泰、王丁財利用利用不知情之承辦人員黃靜雯填載上開不實施工金額、檢附上開統一發票及施工完畢照片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上而持以行使，均為間接正犯。　㈣罪數計算之認定：　⒈被告吳有泰、王丁財就同一年度之回饋金計畫，其補助來源同一，且被告吳有泰擬具計畫書後，被告王丁財隨即配合開立統一發票交付之，被告吳有泰則於取得統一發票後，旋即向金沙鎮公所請款，其時間極為接近，依一般社會之通念，尚難認為行為人係基於獨立犯數罪之主觀上犯意而犯，於法律評價上自應予適當限縮，避免過度評價，仍論以接續犯之一罪，即法律上之一行為。　⒉被告吳有泰、王丁財，均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數罪名，屬想像競合，依刑法55條規定，均應從重論以貪污治罪條例第5 條第1項第2款之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　㈤刑之減輕與量刑時一併斟酌刑之減輕事由說明：　⒈刑之減輕事由：　⑴按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教唆或幫助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或共犯論。但得減輕其刑。刑法第3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刑法第31條第1項之前段部分，因特別法即貪污治罪條例第3條已有「與前條人員共犯本條例之罪者，亦依本條例處斷」之規定，而應優先適用該特別法之規定；然貪污治罪條例第19條亦規定「本條例未規定者，適用其他法律之規定。」則於適用貪污治罪條例第3條而論處罪刑之情形，仍有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之適用。　⑵查被告王丁財共同犯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部分，係因身分關係而成立之罪，其雖無特定之公務員身分關係，惟因與有公務員身分關係之被告吳有泰共同實行，而論以共同正犯，然其非提出回饋金申請書及向金沙鎮公所請款之人，顯然整體參與犯罪實行之程度較被告吳有泰輕微許多，爰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　⒉量刑時一併斟酌刑之減輕事由部分：　⑴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⑵查被告吳有泰共同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以明知不實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部分，原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考量其並非實際開立發票之人，得予以減輕其刑，惟被告吳有泰所犯之此部分，係屬想像競合犯其中之輕罪，其就本案犯行係從一重之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罪處斷，故就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依上開說明，由本院於後述依刑法第57條量刑時，一併衡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併予敘明。　㈥不予減輕其刑之說明：　⒈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然按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等等，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低度刑期尤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最高法院45年度台上字第1165號、100年度台上字第744號刑事判決要旨參照）。又刑法第59條之「犯罪之情狀」與第57條之「一切情狀」，兩者固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量減輕其刑時，雖亦應就犯罪一切情形予以考量，但仍應審酌其犯罪情狀有無「顯可憫恕」之事由。故適用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時，雖不排除審酌同法第 57條所列舉10款之事由，惟其程度必須達於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者，始可予以酌減（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5454 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吳有泰之辯護人雖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被告吳有泰之刑等語(見本院卷第293頁)，經查，公務員之廉潔本係政府施政之核心所在，且被告吳有泰自偵查起至審判中本有貪污治罪條例之減輕機會，其仍執前詞抗辯，難認有何顯可憫恕之情狀，亦未有任何情輕法重之情形，自無刑法第59條適用餘地，辯護意旨即非可採，爰不予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　㈦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本院審酌：　⒈被告吳有泰：　　被告吳有泰身為里長，未能恪遵法令規定，反覬覦上開回饋金，利用擔任里長之職務上之機會，以不實單據報銷詐取該等款項，嚴重破壞國家政治清明、傷害公務機關之聲譽，亦妨害金門縣政府相關回饋經費及補助經費之運用及執行，然最終亦就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填載不實會計憑證之犯行坦承，故此部分犯罪後態度應屬尚可，惟其餘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之部分，則自偵查起至本院審理期日均否認犯行，縱使其已確實收受金沙鎮公所之函文，亦當庭向本院辯稱：我忘記了、不知道，那都是里幹事用的等語(見本院卷第285 至286)，顯然其為脫免刑事責任，不惜耗費大量司法資源為幽靈抗辯，況且其犯後亦未繳回犯罪所得，足堪認此部分之犯罪後態度不佳；兼衡其素行、犯罪動機、手法、詐得金額合計389,000元、智識程度、生活及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後，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⒉被告王丁財：　　被告王丁財身為商業負責人，本可透過正常之施工為自己獲取合法之利益，其竟為個人日後得與被告吳有泰繼續合作之私利，配合被告吳有泰共同為本案詐取回饋金之行為，有損政府機關、公務員對民間公司、獨資負責人所開立統一憑證之信任感，而其雖於偵查時一度坦承、自白全部之犯行，然最終僅於本院審理期日坦承填載不實會計憑證之犯行，故此部分之犯罪後態度應屬尚可，惟其餘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利用職務上機會詐取財物之部分仍改稱否認犯行，堪認其犯罪後之態度未達良好；兼衡其素行、犯罪動機、手法、協助詐得金額合計389,000元、智識程度、生活及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後，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四、褫奪公權：　㈠按宣告一年以上有期徒刑，依犯罪之性質認為有褫奪公權之必要者，宣告1年以上10年以下褫奪公權，刑法第37條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犯貪污治罪條例之罪，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規定甚明。是以，就行為人犯貪污治罪條例之罪，是否應褫奪公權，自應依貪污治罪條例之特別規定宣告之，惟關於褫奪公權之期間，依刑法第11條規定，則應適用刑法總則褫奪公權之期間。　㈡爰審酌被告之上開犯罪情節，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及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各宣告褫奪公權如主文所示之期間。五、沒收：　㈠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 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　㈡查本件被告吳有泰乃實際獲得金沙鎮公所匯款至被告王丁財本案帳戶內之金額389,000元，屬未扣案之犯罪所得，依上開規定，予以宣告沒收。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郭宇倢提起公訴，由檢察官張漢森、張維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建都　　　　　　　　　　　　　　　　　　　法　官　王鴻均　　　　　　　　　　　　　　　　　　法　官　宋政達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鍾雅婷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6千萬元以下罰金：一、意圖得利，擅提或截留公款或違背法令收募稅捐或公債者。二、利用職務上之機會，以詐術使人將本人之物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三、對於職務上之行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者。前項第1款及第2款之未遂犯罰之。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3條（公文書不實登載罪）公務員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商業會計法第71條商業負責人、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有下列情事之一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60萬元以下罰金：一、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或記入帳冊。二、故意使應保存之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滅失毀損。三、偽造或變造會計憑證、會計帳簿報表內容或毀損其頁數。四、故意遺漏會計事項不為記錄，致使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五、其他利用不正當方法，致使會計事項或財務報表發生不實之結果。

2024-12-25

KMDM-113-訴-12-20241225-1

選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上訴字第11號上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鄭東元選任辯護人呂郁斌律師被告萬茂莒選任辯護人陳俊偉律師被告白金朝選任辯護人高峯祈律師廖顯頡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1 年度選訴字第1 號，中華民國113 年6 月1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1 年度選偵字第15 、25、3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件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對被告鄭東元、被告萬茂莒、被告白金朝（共通部分稱被告三人）被訴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嫌，均為無罪之諭知，核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　㈠依據證人萬翎於民國111 年10月25日於偵查中具結及112 年1 1月21日於原審具結之證述、證人劉艷蘭於111 年10月24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嚴桂芳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陳麗花於111 年10月31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吳麗菱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陳慶忠於111 年10月17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林月員於 111 年10月6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林月員之配偶林連池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余徐敦誼於11 1 　　年10月24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余舒慶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劉其順於111 年11月3 日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劉美君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之證述、證人鄒金華於偵查中具結之證述，前開多名證人所述内容、聚餐目的、原因多元，有姊妹聚會、同事聚會、忘年會等等，然為何每位證人均一致地無庸繳納餐費？更何況多數證人均非金蘭兄弟會成員，亦非被告鄭東元競選團隊的志工或工作人員，亦有證人未提及柯志恩市政顧問說明會，甚至多數證人到場時只有吃飯沒有聽到柯志恩市政說明，此與原審所認係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已大相逕庭，而受賄者亦有刑法上罪責，如何能期待前開證人清楚證述被告鄭東元有選舉造勢？本次聚餐毋庸負擔餐費，甚至不知餐費何人支付，顯然係是以市政顧問說明會之名，行掩蓋選舉餐會之實。　㈡本件餐會即便菜色一般，然本次餐敘一人餐費達新臺幣（下同）450 元，並非如同一般150 元的便當，而係有服務人員忙進忙出、端菜的餐廳場合，且清蒸龍虎斑、蔥油雞、白蝦等均非一般家庭平日經常食用菜色，如何能以450 元之價值低落而無法作為影響或動搖投票意向之標準？更何況前開證人均已證述沒看到柯志恩、柯志恩來一下就走了、有穿助選背心、當下場合像競選餐會等語，根本與市政顧問說明會無關，多數證人也與金蘭兄弟會無關，無從認為本次餐敘係為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之聚會而舉辦。　㈢原審認為檢察官未舉證多少人「具高雄市第2 選區投票權」，且認為參加餐會之人應當會受被告等人審慎篩選、邀約，以使自己付出之對價能獲得一定程度的收益。然卷内已針對與會之人為調查，多數之人均有投票權（即證人萬翎、鄒金華、李堂銘、鄧秋蘭、沈介正、余舒慶、林連池、劉艷蘭、吳麗菱、范秀月、謝國隆、薛凱元、余徐敦誼、林月員，嚴桂芳、陳麗花、陳慶忠、劉其順、陳麗夙、劉美君），且選舉是公民權利，如何用市值、經濟效益來計算？基本上根本一票都不能買亦不該買，因此，既然被告鄭東元有持麥克風發表其欲參選第4 屆第2 選區市議員之言論、證人曾容杉逐桌寒暄、敬酒、與被告萬茂莒、證人曾容杉高喊當選之行為，且在場與會之人有部分有投票權，及多數人均無庸負擔餐費，甚至不知餐費由何人所負擔、與會目的及原因均與原審所述金蘭兄弟會、旗尾五龍山鳳山寺成員、鄭氏宗親會不符等情，被告三人確實主觀上有行求不正利益，而約為投票之犯意。為此提起上訴，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有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刑事訴訟法第373 條定有明文。本院另查：　㈠依據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及刑事妥速審判法第6 條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是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形式及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查檢察官以上訴意旨㈠所示參與餐會者之證詞所為之上訴理由，就上訴意旨㈡以餐費價格450 元作為影響投票意向之上訴理由，經核均係以臆測、疑問、推估等方式作為依據，忽略檢察官應就所提出證據負有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另檢察官就上訴意旨㈢所指理由，亦無法說明何以有非常多名不具備高雄市第2 選區投票權人前往參加餐會，而與所謂被告三人賄選有相當因果及對價關係，就此有利被告三人事項，亦難認檢察官就此部分已盡其實質舉證之說服及澄清責任。　㈡次按就證人之陳述，應就其供述之全部，參酌卷內其他證據資料為綜合歸納之觀察，依經驗及論理法則衡情度理，本於確信客觀判斷，方符真實發見主義之精神，不得僅擷取其中之片言隻語，予以割裂分別評價，而與論理法則有所違背。查原審已就檢察官上訴意旨㈠所示之證人所為陳述，綜合分析參與本次餐敘之證人，有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有應友人邀約前往聚餐、有欲將自己先前繳納之高雄市政顧問團經費用畢而到場，與會原因顯與被告鄭東元欲參選市議員之選舉造勢活動無關（見原審判決第8 頁第31行至第11頁第9 行）。其中，有多位證人證稱參加餐會係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然檢察官就此部分之上訴意旨有棄置前述證詞於不顧，僅就所欲證立被告三人有罪之證詞為割裂評價之情形，自難作為不利被告三人之認定而無理由。其次，原審就本件檢察官所提出參與餐會證人此項證據方法，已明白調查。其中，證人沈介正證稱，被告萬茂莒說市政說明會要介紹柯志恩，所以我有去郎海鮮餐廳支持她、聽她演講（見原審判決第9 頁第2 至4 行、第12頁第7 　至8 行）、證人萬翎證稱：被告萬茂莒有說當天柯志恩也要來辦說明會（見原審判決第9 頁第6 至7 行）、證人劉其順證稱：聽說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要去郎海鮮餐廳說市政願景，有一個忘年會也會舉辦餐會，我對市政有興趣，就去看柯志恩並聽她演講等情（見原審判決第10頁第12至14行），檢察官上訴意旨㈡以「更何況前開證人均已證述沒看到柯志恩、柯志恩來一下就走了、有穿助選背心、當下場合像競選餐會等語」之籠統論述作為上訴理由，並據此主張本次餐會與市政顧問說明會無關，已與原審所調查事實相左，檢察官就此部分提起上訴，亦無理由。　㈢綜上所述，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無法使法院達到毫無合理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認為被告三人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事證或補強證據足以證明被告三人確有檢察官所指犯行，本件既不能證明被告三人有前述犯行，自應對被告三人為無罪諭知。四、原審因而以不能證明被告三人犯罪，而對被告三人無罪之諭知，核無違誤；檢察官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被告白金朝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惟經辯護人在場為其辯護，依刑事訴訟法第371 條之規定，不待其陳述，由檢察官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 條、第371 條、第373 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麗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奕筑提起上訴，檢察官黃莉琄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璧君　　　　　　　　　　　　　　　　　　　法　官　石家禎　　　　　　　　　　　　　　　　　　　法　官　李東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被告不得上訴。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本判決須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規定始得上訴。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規定：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書記官　黃瓊芳附件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選訴字第1號公　訴　人　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鄭東元　選任辯護人　呂郁斌律師被　　　告　萬茂莒選任辯護人　陳俊偉律師被　　　告　白金朝　選任辯護人　高峯祈律師　　　　　　劉子豪律師　　　　　　廖顯頡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1年度選偵字第15號、第25號、第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均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鄭東元欲參選高雄市第4屆第2選區（包含路竹區、湖內區、茄萣區、田寮區及阿蓮區）議員選舉（業於民國111年9月1日登記參選），並擔任中國國民黨（下稱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席，且為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萬茂莒為被告鄭東元之競選總幹事；被告白金朝係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為使被告鄭東元在該次選舉順利當選，均明知於選舉期間不能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不正利益之方式約定使人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竟利用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舉行聚會之機會，基於對有投票權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向不知情之高雄市○○區○○路0段000○00號「郎海鮮燒烤餐廳」（下稱郎海鮮餐廳）負責人林足卿訂位20桌，於111年8月26日 17時30分至20時許，在上址餐廳，以召開「柯志恩與市政顧問鄭東元問政說明會」之名目，實際上則為求順利當選而舉辦餐會宴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選民，被告鄭東元即邀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李堂銘到場，被告萬茂莒即邀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到場，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復指示不知情之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及輔選幹部王進義、劉復民等人，再廣邀請該選區具投票權之謝國隆、劉艷蘭、嚴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林月員、林連池、余徐敦誼、余舒慶、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選民（以上受邀且具投票權之選民合稱李堂銘等17人）到場，另邀約助選團隊曾容杉、鄒金華、范月秀等服務處人員、金蘭兄弟會、鄭氏宗親會、高雄市政顧問團劉泰山及其妻陳惠真等人與會，席開 19桌，以每桌新臺幣（下同）4,500元免費餐點之不正利益宴請該選區具有投票權之選民，每人餐費約450元，期間被告鄭東元指揮身著「鄭東元服務團隊」、「黃國雄」背心之助選團隊在場引導入座、放置姓名桌牌、掛設選舉競選布條及發放競選文宣，席間由助選團隊曾容杉等人帶領選民呼喊「鄭東元、當選」、「當選、當選」等口號，被告鄭東元與助選團隊逐桌拜票請求選民投票支持，餐敘活動結束前，被告白金朝指示不知情之妻賴秀卿至餐廳櫃台支付餐敘活動費用現金9萬餘元予林足卿。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即以上開提供免費餐點之方式，請在場用餐之李堂銘等17人於該次市議員選舉中，均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而以此提供免費餐點之不正利益之行求方式約渠等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惟因李堂銘等17人並未基於收受不正利益並與被告鄭東元互達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之意思合致，鄭東元因而僅止於行求階段（王進義、萬翎、鄒金華、曾容杉、賴秀卿部分，經檢察官另為不起訴處分）等語，因認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均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嫌。二、按犯罪事實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犯罪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無相當之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得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 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意旨參照)。第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亦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所明定。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㈠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㈡證人王進義、劉復民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㈢證人曾容杉、鄒金華、范月秀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㈣證人沈介正、萬翎、劉其順、陳麗夙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㈤證人李堂銘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㈥證人劉艷蘭、嚴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㈦證人林月員、林連池、余徐敦誼、余舒慶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㈧證人謝國隆、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㈨證人賴秀卿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㈩證人莊耀璋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林足卿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證人劉泰山、陳惠真、謝國城等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被告鄭東元與白金朝、柯志恩團隊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證人林月員與王進義、證人鄧秋蘭與友人張文馨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通訊軟體LINE「鄭東元戰鬥群」對話紀錄及現場照片；警方蒐證影像翻拍照片、譯文、餐會現場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訂位簿（行事曆）、帳冊、菜單影本等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固均坦承曾於上述時間、地點舉辦餐敘，餐敘當天席開19桌，以每桌4,500元免費餐點宴請全體與會人員，餐會結束前，由被告白金朝指示其配偶即證人賴秀卿支付餐敘費用9萬餘元予證人林足卿等情，惟堅詞否認有何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犯行，被告鄭東元辯稱：我與被告白金朝為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白金朝於111年6月間輪到擔任兄弟會餐敘之召集人，便請我代訂茄萣當地的餐廳，剛好高雄市政顧問團也要辦聚會，我想說可以聯合舉辦餐敘，並主動邀約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出席餐敘，因柯志恩競選團隊人員認為舉辦餐敘可能被誤認為賄選，便建議我以問政說明會名義舉辦。我有將本次金蘭兄弟會與高雄市政顧問團一起舉辦餐敘及邀請柯志恩出席等事告知被告白金朝並經其同意，後來我又邀約鄭氏宗親會及海南同鄉會理事長參與，加上大家聽到柯志恩會出席餐敘的消息後，國民黨黃國山黨部、高雄市58行動小組、國民黨湖內區主委、海南同鄉會、高雄市體操協會等人員主動表示想參與這次餐敘，所以最後訂位桌數增加到20桌。我在問政說明會上只有逐桌向與會人員互相打招呼、認識，沒有穿競選背心、呼喊當選口號、發放競選文宣等主動尋求與會人員支持之行為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本次餐敘係金蘭兄弟會之例行性聚會及問政說明會，大多數與會人員為不具有高雄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可知被告並非為個人選舉而邀請特定對象參與本次餐敘，主觀上應無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等語；被告萬茂莒辯稱：我是以黃國雄黨部副主委之身分出席本次餐敘，餐敘是金蘭兄弟會主辦，目的是要邀請關心高雄市政的民眾參加，也有邀請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到場闡述市政願景，宴客對象主要是高雄市政顧問團、金蘭兄弟會成員、茄萣及路竹之志工、鄭氏宗親會、國民黨黨員及支持國民黨之民眾，我有幫忙邀請國民黨黨員參與問政說明會，也有邀請沈介正、萬翎、劉其順等人，並告知他們可以找朋友一起到場參與，但我只是依被告鄭東元之指示協助他，所有決策都是被告鄭東元自己決定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萬茂莒僅知悉本次活動係柯志恩與被告鄭東元之問政說明會，且其未於問政說明會或餐敘上呼喊被告鄭東元當選口號，被告萬茂莒縱有邀請他人參與問政說明會之行為，其主觀上亦無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又被告萬茂莒對於問政說明會後有舉辦餐敘、餐敘費用由何人支付等事並不知情，難認被告萬茂莒與被告鄭東元、白金朝間確有犯意聯絡等語；被告白金朝辯稱：我在111年年中主動找金蘭兄弟會之老大曾玉鼎表示想要找兄弟們吃飯聚一聚，曾玉鼎就在兄弟會的LINE群組內發布本次餐敘之日期及地點，當天兄弟會參加的人有2桌，我自己有另外邀請3桌旗尾五龍山鳳山寺的人參與，剩下15桌的人不是我邀請的，我也沒有參與討論要邀請哪些人，因為這些人也是兄弟會找來的好朋友，加上我本來就說要請客，所以我才去付餐費，不是為了幫被告鄭東元造勢等語。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白金朝僅係擔任本次餐敘之主辦人並支付餐費，除金蘭兄弟會成員及旗尾五龍山鳳山寺人員外，其餘與會人員均非被告白金朝邀請，故不知其餘與會人員有無高雄市議員第2選區之投票權，更不知本次餐敘與選舉有所關連，故被告白金朝客觀上之行為，並非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等語。經查：　㈠被告鄭東元於111年7月間經國民黨提名參選高雄市第4屆第2 選區（路竹區、湖內區、茄萣區、田寮區及阿蓮區）之市議員，並擔任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委，且為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萬茂莒係國民黨黃國雄支黨部副主委，並協助被告鄭東元參選市議員；被告白金朝係金蘭兄弟會之成員。被告鄭東元因被告白金朝欲舉辦金蘭兄弟會例行性餐敘，而代為向證人林足卿訂位20桌，並利用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舉行餐敘之機會，於上述時間、地點召開「柯志恩與市政顧問鄭東元問政說明會」。被告鄭東元邀請證人李堂銘到場，被告萬茂莒則邀請證人沈介正、萬翎、劉其順到場，沈介正、萬翎、劉其順、王進義、劉復民等人再廣邀證人謝國隆、劉艷蘭、嚴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林月員、林連池、余徐敦誼、余舒慶、薛凱元、鄧秋蘭、劉美君等人到場，另邀約證人曾容杉、鄒金華、范月秀、劉泰山及其妻陳惠真等人及金蘭兄弟會、鄭氏宗親會之成員與會，本次餐敘席開19桌，以每桌4,500元免費餐點宴請與會人員，每人餐費約450元，餐敘活動結束前，被告白金朝指示證人賴秀卿至餐廳櫃台支付餐敘活動費用現金9萬餘元予證人林足卿等情，業據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不諱（鄭東元：警卷第5至17頁，偵一卷第5 17至522頁，偵二卷第287至290、294至295頁，本院卷第153 至184、336至364頁；萬茂莒：警卷第33至39頁，偵一卷第4 63至468、473至475頁，偵二卷第291至294頁，本院卷第230 至232、314至335頁；白金朝：警卷第77至87頁，偵一卷第5 73至576頁，本院卷第111至139、288至313頁），核與證人鄒金華（警卷第57至63頁，偵一卷第191至196頁）、賴秀卿（警卷第91至97頁，偵二卷第273至275頁）、鄧秋蘭（警卷第107至112頁，偵一卷第85至89頁）、劉泰山（警卷第131 至139頁，偵一卷第225至228頁）、陳惠真（警卷第141至14 7頁，偵一卷第209至212頁）、謝國隆（警卷第155至159頁，偵二卷第61至63頁）、劉復民（警卷第161至166頁，偵一卷第121至125頁）、薛凱元（警卷第169至174頁，偵一卷第 105至108頁）、余舒慶（警卷第179至183頁，偵二卷第247 至251頁）、余徐敦誼（警卷第185至189頁，偵二卷第101至 105、107頁）、林連池（警卷第191至195頁，偵二卷第247 至251頁）、林月員（警卷第197至202頁，影偵卷第27至37 頁）、劉艷蘭（警卷第209至214頁，偵二卷第101至103、10 7頁）、嚴桂芳（警卷第215至218頁，偵二卷第54至55、63 頁）、陳麗花（警卷第221至225頁，偵二卷第161至163頁）、吳麗菱（警卷第226-1至229頁，偵二卷第57至59、63頁）、陳慶忠（警卷第231至237頁，偵二卷第55至57、63頁）、劉美君（警卷第261至265頁，偵二卷第273至275頁）、范月秀（警卷第239至244頁，偵一卷第135至138頁）等人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以及證人王進義（警卷第43至49頁，偵一卷第241至249頁，本院卷二第147至157頁）、萬翎（警卷第 51至55頁，偵二卷第147至150頁，本院卷二第52至68頁）、曾容杉（警卷第69至75頁，偵一卷第443至447頁，本院卷二第237至248頁）、李堂銘（警卷第99至106頁，偵二卷第59 至61、63頁，本院卷二第136至146頁）、沈介正（警卷第14 9至154頁，偵二卷第101至102、105至107頁，本院卷二第35 至51頁）、劉其順（警卷第245至249頁，偵二卷第225至228 頁，本院卷二第248至255頁）、林足卿（警卷第267至272頁，偵一卷第49至51頁，本院卷二第230至237頁）等人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相符，並有被告鄭東元手機之通訊軟體LINE翻拍照片（警卷第23至31頁，偵一卷第525至527 頁）、餐敘現場監視器影像翻拍照片（警卷第113頁）、證人鄧秋蘭與張文馨之LINE對話紀錄譯文及翻拍照片（警卷第 115至130頁）、郎海鮮餐廳訂位簿、帳冊及菜單（警卷第27 3至275、279頁）、警方蒐證影像翻拍照片（警卷第286至31 7頁）、證人王進義提供之「鄭東元戰鬥群」LINE群組對話擷圖（偵一卷第263至309頁）在卷可稽，首堪認定。又與會之證人李堂銘等17人皆有高雄市第4屆市議員第2選區之投票權乙節，有高雄市選舉委員會112年12月12日高市選一字第1 120002325號函文（本院卷二第85頁）附卷可憑，是此部分事實，亦堪認定。　㈡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為有投票權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且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而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授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客觀情事而為判斷（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89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是否該當於賄選之要件，應在不悖離國民之法律感情與認知下，就社會一般生活經驗予以評價。於民主社會中，人民基於言論自由之保障，除公務員等具有特殊身分人士應嚴守其中立之立場外，任何人均得於競選期間，在各種公開或不公開之場合發言支持某特定候選人。行為人發表如「懇請賜票」、「務必投某人一票」等談話內容，主觀上是否有行賄之意思，又行為人與談話之對方或在場聽聞該等言論之有投票權人，是否均已產生「約使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之認知，自應審慎加以認定，要非謂於競選期間，不問任何場合，凡有致贈或允諾致贈相當價值物品(或利益)之舉，暨同時出現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之言論者，即可不問源由，一律以投票行賄罪論擬（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6232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本次餐敘尚不足以動搖或影響有投票權人之投票意願，而非屬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對價關係：　⒈證人沈介正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我聽被告萬茂莒說市政說明會要介紹柯志恩，所以我有去郎海鮮餐廳支持她、聽她演講等語（本院卷二第37、39頁）；證人萬翎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被告萬茂莒邀約我到郎海鮮餐廳用餐，他說要介紹我認識一個福建同鄉會會長，對方也是大陸新娘，當天柯志恩也要來辦說明會，大家一起吃飯認識一下，我不知道是有競選活動的餐敘等語（偵二卷第148頁，本院卷二第54至55 、59頁）；證人劉艷蘭於警詢時證稱：萬翎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不知道餐敘當日有無候選人前去宣傳，裡面很吵，也沒注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警卷第211、213頁）；證人嚴桂芳於警詢時證稱：劉艷蘭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我沒有特別注意餐敘當日有無候選人前去宣傳，我都在跟朋友聊天，沒有留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警卷第217、220頁）；證人陳麗花於警詢時證稱：劉艷蘭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餐敘當日好像有候選人去宣傳，但我都在吃飯、跟朋友聊天，沒有注意是誰等語（警卷第223、224頁）；證人吳麗菱於偵查中證稱：萬翎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我知道餐敘當時很吵，但我不知道是否與選舉相關，也不知道被告鄭東元有無在餐敘上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我坐在餐廳最裡面，有聽到有人用麥克風講很大聲，但不清楚說什麼等語（偵二卷第57、58頁）；證人陳慶忠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吳麗菱說他朋友在郎海鮮餐廳訂2桌要坐滿，所以他邀約我參與本次餐敘，餐敘現場很吵，被告鄭東元在餐敘現場逐桌敬茶水並打招呼、跟大家認識一下等語（警卷第236頁，偵二卷第56頁）；證人林月員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邀請我到郎海鮮餐廳聚餐聊天，我坐在餐廳後面，距離前面約50公尺，中間還有隔一道門，而且當天現場很吵，所以我看不到前面也聽不太清楚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影偵卷第29、31頁）；證人林連池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在餐敘當天打給我太太林月員，邀約我們去郎海鮮餐廳吃飯，因為我坐在裡面，我沒有看到被告鄭東元，也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跟呼口號等語（偵二卷第248頁）；證人余徐敦誼於偵查中證稱：王進義邀請我們夫妻去郎海鮮餐廳聚一聚吃飯，我有看到被告鄭東元在現場，但我們坐在後面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跟呼口號等語（偵二卷第103至105頁）；證人余舒慶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王進義邀約我去郎海鮮餐廳吃飯敘舊，他邀約我時沒提到問政說明會跟議員候選人，我不知道被告鄭東元當時有在該處舉辦餐敘，餐敘當日沒有候選人前去宣傳，我也沒有看到被告鄭東元（警卷第181至182頁，偵二卷第249頁）；證人劉其順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證稱：我在河邊運動會遇到的點頭之交，他說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要去郎海鮮餐廳說市政願景，有一個忘年會也會舉辦餐會，我對市政有興趣，就去看柯志恩並聽她演講，我在場的10幾分鐘沒有聽到候選人宣傳跟呼口號等語（偵二卷第226至227頁，本院卷二第249、251 頁）；證人劉美君於偵查中證稱：陳麗夙邀約我去郎海鮮餐廳參加同事聚餐，我有聽到有些人吆喝說「恭喜」跟「加油」、「當選」，但現場很吵我沒聽清楚在說什麼，我都在跟同事聊天等語（偵二卷第274頁）；證人陳麗夙於警詢時證稱：我先生劉其順說郎海鮮餐廳有設一桌可以去聚餐，並找我一起去，餐敘當日我都在吃飯聊天，沒有特別注意有無候選人前去宣傳，也未注意被告鄭東元有無向現場民眾尋求投票支持等語（警卷第255至257頁）；證人鄒金華於警詢時證稱：被告萬茂莒表示被告鄭東元與結拜兄弟要在郎海鮮餐廳聚餐，有安排志工1桌，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去，我就找了辦公室其他志工約5、6人一起去等語（警卷第59頁）；證人劉泰山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被告鄭東元是市政顧問團的會長，我也是市政顧問之一，因市政顧問團有剩餘經費要用掉，所以我才去參加本次餐敘，把市政顧問的錢用完。被告鄭東元當天穿著市政顧問團背心，現場沒有造勢活動，被告鄭東元來敬酒時只談到市政顧問團任期將滿，利用此次機會將剩餘經費花掉等語（警卷第135、138頁，偵一卷第226頁）。依據前開證人證述內容，渠等參與本次餐敘係為聆聽市長候選人柯志恩講述市政願景、應友人邀約前往聚餐，甚至有高雄市政顧問團成員係欲將自己先前繳納之經費用畢而到場，前述與會原因顯與被告鄭東元欲參選市議員之選舉造勢活動無關，況當日餐敘現場人員眾多、聲音吵雜，與會人員對於餐敘現場有無候選人進行選舉造勢活動一事不甚清楚，更對此毫不關心，已難遽認本次餐敘與約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乙事有所相關。　⒉又證人李堂銘、沈介正、謝國隆、萬翎、劉艷蘭、嚴桂芳、陳麗花、吳麗菱、陳慶忠、余徐敦誼、余舒慶、薛凱元、劉美君、陳麗夙、王進義、陳惠真等人於警詢、偵查中證稱郎海鮮餐廳為茄萣區之平價餐廳，當日餐敘為辦桌常見之普通菜色，並無高級海鮮等語（警卷第46、53至54、103、144、 158、173、182、188、212、217、224、228、235、257、26 4頁，偵一卷第244頁，偵二卷第54、56、58、106頁），核與證人林足卿於警詢時證稱：被告鄭東元幫白先生預定每桌 4,500元之菜色，基本有冷盤、清蒸龍虎斑、蔥油雞、米糕、白蝦、水果盤、炸花枝酥、雞湯等菜色等語（警卷第269 至270頁）一致，顯見本次餐敘每人450元之菜色與一般辦桌菜色相仿。而於參與該次餐敘之人尚須耗費時間特地前往指定地點用餐，所獲取者卻只是作為替代平日晚餐之餐飲，且該次餐敘又無招待特殊或高級食材供與會人員食用之情形下，審酌國民之法律感情及生活經驗之一般社會通念，一般人是否會因接受價值450元之餐點招待，即足以影響或動搖其投票意向，實有所疑，而有意參選之人，是否會以此不易影響、動搖他人投票意向之方式作為賄選之手段？同有所疑。再佐以證人林月員於偵查中證稱：這個餐敘不會影響我的投票意願，因為我們是針對王進義去的，並不是因為被告鄭東元去的等語（影偵卷第31頁），及前述其他證人所述參與此次餐敘之原因，亦可推知悉相關與會者，主要是基於受友人邀約而「捧人場」之心態，方會願意花費時間而特地前往參與此次餐敘，而非基於圖得免費餐飲之心態參加，由此亦可證明本次餐敘之舉辦，尚難認足以對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之投票意願產生動搖或影響。是以，本次餐敘與約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間應不具有對價關係，自非屬不正利益。　⒊復據證人沈介正於警詢中證述：被告萬茂莒問我要不要到郎海鮮餐廳吃飯看柯志恩時，沒有說到誰付錢，我吃到一半想付錢，但被告萬茂莒說不用，我也不知道誰要負責出錢等語（警卷第152頁，偵二卷第105至106頁，本院卷二第51頁）；證人陳慶忠於警詢及偵查中證稱：我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免費的，直到要走的時候我問我同事吳麗菱多少錢，吳麗菱說他跟萬翎算，但吳麗菱後來也沒跟我收錢，我不清楚何人支付餐費及為何不用付錢等語（警卷第235至236頁，偵二卷第57頁）；證人劉美君於偵查中證稱：陳麗夙約我的當下沒有說誰付錢，當時我認為是各付各的，我吃完飯有打算要付錢等語（偵二卷第274至275頁），顯見部分參與餐敘之選民原有自行支付餐費之意思，渠等主觀上並未將本次餐敘與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一事進行連結，亦難謂本次餐敘確有約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對價關係存在。從而，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所為，即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罪之構成要件未合，自難逕以該罪相繩。　㈣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主觀上不具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　⒈被告鄭東元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本來只是要聚辦金蘭兄弟會的聚餐，但因為市政顧問團也很久沒辦聚餐活動，所以我想說可以聯合金蘭兄弟會和市政顧問團舉辦餐會，後來柯志恩說她也會出席餐會，我又邀約鄭氏宗親會、海南同鄉會理事長出席。因為大家聽到柯志恩會出席餐敘的消息，所以黃國山黨部、高雄市58行動小組、國民黨湖內區主委、海南同鄉會、高雄市體操協會等人才主動表示想參加這次活動，所以桌數才會從原本訂的8桌增加到20桌，我沒有請朋友找人參加餐敘，也不清楚我邀約的人有無再邀約親友參與，但我有告知王進義有朋友可以參加，因為本次餐敘主要目的是兄弟會與市政顧問說明會，很多人參加我們就覺得這個是會成功，人來越多越好等語（警卷第13頁，偵一卷第 521頁，偵二卷第289至290頁，本院卷第161頁）；被告萬茂莒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本次餐敘是被告鄭東元參加的「結義金蘭會」主辦，目的是要邀請關心高雄市政的民眾參加，也邀請高雄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到場闡述市政願景，宴客的對象主要是高雄市政顧問團、金蘭會兄弟會成員、被告鄭東元茄萣及路竹服務處志工及鄭氏宗親會，其餘就是國民黨黨員及支持國民黨之人，知道本次餐敘消息就可以來，我主要是邀請國民黨黨員參加問政說明會，並在黨員大會或活動聚會等公開場合宣布8月26日有問政說明會，有興趣或有志一同的朋友都可以來參加，我們沒有列名冊或一一確認身分，也沒有限制哪些人才能來等語（警卷第35頁，偵一卷第464至465頁，偵二卷第291頁，本院卷第207至209、315 至316、326頁），觀諸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前開供述內容及餐敘現場掛設印有「柯志恩市長與市政顧問鄭東元問政說明會」等字之紅布條（偵一卷第267至275頁），足認本次餐敘係因被告白金朝主動提議舉辦金蘭兄弟會例行性餐敘，被告鄭東元便自行決定合併舉辦金蘭兄弟會及市政顧問團之餐敘，嗣主動邀請市長候選人柯志恩出席講述市政願景，並以「問政說明會」之名義對外宣傳並邀約其他友人或國民黨黨員參與活動，但被告鄭東元、萬茂莒均未以被告鄭東元經國民黨提名為市議員候選人一事為號召，更未限制參與本次餐敘人員需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另據被告白金朝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供稱：我在111年年中主動找曾玉鼎表示想要找兄弟會的兄弟們吃飯聚一聚，再由曾玉鼎在兄弟會的LINE群組內統計參加人數及公布餐敘時間、地點，我有邀請3桌旗尾五龍山鳳山寺之朋友參與，其餘與會人員不是我邀請的，我也不認識他們，但他們也是兄弟會找來的好朋友，加上本次餐敘是我主辦，我本來就說要請客，餐敘費用也不多，所以由我支付餐費，沒有另外跟兄弟會成員收取費用，我不是為了幫被告鄭東元造勢或支持他選舉才支付餐費，我不知道舉辦市政說明會、被告鄭東元他們要邀請什麼人參與等事，被告鄭東元跟我回報人數時，也沒有說他會多邀請一些跟選舉有關的人等語（警卷第81、83至85頁，偵一卷第576頁，本院卷第117、296頁），可知本次餐敘係被告白金朝欲舉辦金蘭兄弟會聚會而發起，並自願支付本次餐敘費用，被告鄭東元雖曾向其回報訂位桌數，但未告知金蘭兄弟會成員以外之與會人員身分及與會原因等細節。是以，本次餐敘既因金蘭兄弟會及高雄市政顧問團之聚會而舉辦，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亦未以被告鄭東元參選高雄市第 4屆第2選區市議員造勢活動為由，特地針對具有投票權之人進行邀約參與本次餐敘，則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等 3人主觀上有無利用本次餐敘之機會，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已有疑義。　⒉又證人沈介正、王進義、劉其順於本院審理中均證稱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等邀約與會之人表示可以邀約家人朋友到場，並未限制具有高雄市第2選區市議員投票權之人才可以參與等語（本院卷二第41、152、252頁），參以被告鄭東元親自邀約與會之證人莊耀璋，以及實際與會之證人陳麗夙、劉復民、謝國城、劉泰山、陳惠真等人均無高雄市第2選區市議員之投票權等情，有證人莊耀璋、陳麗夙、劉復民、謝國城、劉泰山、陳惠真等人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在卷可憑（警卷第131、141、161至162、253頁，偵一卷第121 、209、225、228頁，偵二卷第46、123、135、226頁，本院卷二第160頁），又本次餐敘席開19桌，以每桌10人計算，與會者約有190人，而如前所述，該次與會者有金蘭兄弟會成員、旗尾五龍山鳳山寺成員、鄭氏宗親會人員等，該等與會者，均與「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顯不存在特定關連，而扣除此等與會人員後，剩餘之與會者中，又有多少人屬「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檢察官亦未舉證加以說明。而衡諸常情，被告3人若要以舉辦餐敘之方式進行賄選，當會審慎篩選、邀約與會人員，以使自己付出之對價能獲得一定程度之收益，但本案卻無證據顯示被告3人有特地邀約「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此一身分之人參與上述餐敘之情事，益證本次餐敘之舉辦目的，尚難遽認與約使有投票權人投票支持被告鄭東元乙事有關，要難認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等3人具有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使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主觀犯意。　⒊另據本院勘驗餐敘現場蒐證影片及監視器影片之結果，固可認定被告鄭東元有持麥克風發表其欲參選第4屆第2選區市議員之言論、與證人曾容杉逐桌寒暄、敬酒、與被告萬茂莒、證人曾容杉高喊當選等行為（本院卷第419至426頁），然本次餐敘與會人員，既無證據證明主要為「具高雄市第2選區投票權」之人，如前所述，則縱使被告鄭東元於餐敘期間曾向所有與會人員發表參選相關言論、連同被告萬茂莒與證人曾容杉向與會人員一起呼喊當選口號等行為，仍難逕認被告鄭東元、萬茂莒主觀上即有行求不正利益而約使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之犯意存在。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證據及卷存資料，業經逐一調查，仍未能使本院獲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有罪之確切心證。從而，本案尚有合理懷疑存在，致無從形成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有罪之確信，本案既乏積極明確之證據，可資證明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犯行，本於罪疑唯輕之刑事證據裁判法則，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被訴之上開犯行既屬不能證明，依前揭規定及判決意旨，自應為被告鄭東元、萬茂莒、白金朝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麗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奕筑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14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　法　官陳君杰　　　　　　　　　　　　　　　　　　　法　官林婉昀　　　　　　　　　　　　　　　　　　　法　官陳姿樺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14　　日　　　　　　　　　　　　　　　　　　　書記官　吳宜臻

2024-12-25

KSHM-113-選上訴-11-20241225-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毀棄損壞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905號上訴人即被告王權銘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毀棄損壞案件，不服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3 年度易字第408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3年度選偵字第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王權銘因不滿選舉布條刊登之內容，竟基於毀棄損壞之犯意，於民國113年1月5日上午10時許，前往位於南投縣魚池鄉1 31線魚池段道路周邊，以持剪刀剪斷布條綁繩之方式，沿路將民主進步黨南投縣黨部執行長林明生管領、印有「（馬圖案）！特權圈地下架洩密立委」文字之布條共48條綁繩剪斷，並棄置於南投縣○○鄉○○段000地號土地上，致令不堪使用，足生損害於林明生。二、案經林明生訴由南投縣政府警察局集集分局報告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訊據上訴人即被告王權銘（下稱被告）固坦承上開事實，惟另辯稱：布條剪斷不堪使用是有問題的，繩子很容易復原；且1,000公尺其就拆了48條，差不多50公尺就掛1個，非常離譜，如果掛1、2條其就不去拆；就偵查期間是以選舉有關而為偵查，但起訴時把選舉拿掉，變成單純毀損罪，避掉布條是違法物件，其很不滿意單用毀損而非選罷法審判本案云云。經查：　㈠被告於原審審理中供承上開事實（見原審卷第26頁），復據告訴人林明生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述（見警卷第26至30頁、選偵卷第22頁）及證人陳○○於警詢時證述（見警卷第35至37 頁）在卷，並有LINE群組對話紀錄擷取照片及現場照片36張（見警卷第7至25頁），選舉布條照片1幀、贓物代保管單、丟棄地點照片1幀（見警卷第44、45、62頁）在卷可憑，就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被告雖辯以剪斷繫帶與致令不堪使用尚屬有別，且其已交還布條云云。惟被告剪斷布條綁繩並予棄置一節，業據被告供明，並有丟棄地點照片1幀在卷可憑，且被告自承上開選舉布條均係其拆下，並於通訊軟體上發布棄置地上之布條照片，且於照片下方留言「清除抹黑垃圾文宣」等語（警卷第5 頁及第12、13、46頁所示照片），顯見上開布條亦確已遭剪下拆除而失其效用，且被告主觀上意在將上開布條剪下並視為垃圾而清除丟棄，堪認上開布條綁繩剪斷並棄置而致令不堪使用，足生損害於管領人林明生至明，縱事後該布條經警查獲並發還被害人，仍無解被告本件犯行之成立，被告上開所辯，尚無足採。　㈢被告另辯以本件以選舉案件偵辦，卻以毀損罪起訴，避開布條是違法；其所拆除之物品是選舉物品，上開布條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2條第3項之規定；其曾親向南投縣選舉委員會檢舉，選舉委員會電話回報稱已發函通知舉報地點警察機關，若確有其事，予以拆除，人民主動協助拆除豈非對行政機關之協助云云。惟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2條第3 項、第6項規定：「政黨及任何人懸掛或豎立標語、看板、旗幟、布條等競選或罷免廣告物應具名，並不得於道路、橋梁、公園、機關（構）、學校或其他公共設施及其用地懸掛或豎立之。但經直轄市、縣（市）政府公告供候選人、罷免案提議人之領銜人、被罷免人、推薦候選人或被罷免人所屬之政黨使用之地點，不在此限」（第1項）、「違反第一項或第三項規定所張貼之宣傳品、懸掛、豎立之廣告物，應由選舉委員會通知直轄市、縣（市）政府相關主管機關（單位）依規定處理」（第6項），同法第110條第1項規定：「違反第四十四條、第四十五條、第五十二條第一項、第三項、第八十六條第二項、第三項所定辦法中關於辦事處及其人員登記設立、設立數量、名額或資格限制規定者，處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鍰」。依上開規定，被告倘認本案布條之內容或懸掛方式有何違法情事，自應由選舉委員會或縣市政府主管機關處理，當非自行認定上開懸掛之布條違法而擅自剪斷綁繩拆除丟棄。是被告自認該布條違法而有本案行為，至多僅係被告之犯案動機，尚無足影響本件犯行之認定。被告上開所辯，亦無足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㈣被告另辯以選舉期間另有立委候選人游灝之文宣也有遭蔡培慧候選人團隊拆除，然經不起訴處分，相同行為經檢察官對民進黨犯案之人想方設法不起訴處分，對被告卻起訴判刑，難道法院也有政黨偏好云云。惟按起訴之效力，不及於檢察官所指被告以外之人；法院不得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刑事訴訟法第266條、第268條定有明文，是法院僅能就檢察官起訴之被告及犯罪事實而為審判，至非檢察官起訴之對象，法院自無從予以審理。又各檢察署與法院均係不同機關，不相隸屬，檢察官就個別案件起訴與否，本即與法院無關。被告以本案經起訴而不同侯選人文宣遭拆除卻不起訴，即質疑法院有政黨偏好云云，其空憑懸揣，顯屬無稽，且明顯混淆偵查機關與職司審判之法院，上開所辯並無可採。　㈤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論罪及本院之判斷：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被告所為係於相近之時間、地點密接為之，且犯罪目的與侵害法益同一，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屬接續犯，而論以一罪。　㈡原審認被告毀損犯行事證明確，適用刑法第354條等規定，並審酌被告未能尊重他人財產權，竟以上開方式毀損他人物品，致生損害於告訴人，侵害他人財產法益，所為實不可取。惟念及被告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復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損害；兼衡被告自陳碩士畢業之智識程度，家境勉持，目前退休，與94歲之母親同住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拘役15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 00元折算1日，並說明剪刀1把係被告供犯罪所用之物，然目前是否存在不明，且單獨存在尚不具刑法上之非難性，倘予追徵，除另使刑事執行程序開啟之外，對於被告犯罪行為之不法、罪責評價並無影響，且就沒收制度所欲達成之社會防衛目的亦無任何助益，欠缺刑法上重要性，依刑法第38條之 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核其認事用法，並無違誤，且原判決量定之刑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或範圍，亦無過重或偏執一端情形，自無違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難認有濫用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或不當情形。被告上訴指摘原判決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郁廷提起公訴，檢察官李奇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　國　忠　　　　　　　　　　　　　　　法　官　李　雅　俐　　　　　　　　　　　　　　　法　官　陳　　　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　　　　　　　　　　　　　　　書記官　蔡　皓　凡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附錄法條：刑法第354條毀棄、損壞前二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2024-12-25

TCHM-113-上易-905-20241225-1

選簡上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簡上字第1號上訴人即被告謝銘峻石振宏上列被告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等案件，不服本院於中華民國113年6月19日所為113年度選簡字第1號第一審刑事簡易判決（起訴案號：112年度選偵字第28號、第29號、第32號、第33號、第37號、第39號、第42號、第43號、第45號、第46號），提起上訴，本院管轄第二審之合議庭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審理範圍：　　按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第 1項之上訴，準用第3編第1章及第2章除第361條外之規定。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第455條之1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上訴人即被告謝銘峻、石振宏於其等之上訴狀及本院審理程序中均明示僅就原審判決之量刑部分提起上訴（本院卷第 11-19、159-160頁）。是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3項、第348條第3項等規定，本院審理範圍僅限於原審判決所處之刑部分，不及於原審判決所認定之犯罪事實、所犯法條（論罪）、沒收等其他部分，故此部分之認定，均引用原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上訴意旨略以：（一）被告謝銘峻已坦認犯行，絕不再犯，惟因配偶無收入，且需扶養幼子、父親、岳母等親人，實無力負擔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下同）10萬元之緩刑條件，請求予以免除此條件或減低金額等語。（二）被告石振宏於本案之犯罪所得與遭判處併科罰金之金額比例相差太多，認為原審量刑過重，請求再予從輕量刑等語。　　　　　三、駁回上訴之理由：（一）量刑之輕重，屬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而未逾越法定刑度，不得遽指為違法，且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原因，下級審量定之刑，亦無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則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二）經查：　　1.原審就謝銘峻共同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部分，審酌國家民主政治之基礎在於建立公平及公正之選舉，賄選行為破壞選舉公正性，敗壞選舉之純正風氣，謝銘峻無視政府之大力宣導，從事賄選行為，妨害總統副總統選舉連署之公正、公平與純潔，戕害民主政治之健全發展，應予非難；惟念其犯後已坦承犯行，繳回交付之賄款，兼衡其前科素行、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及本案犯罪情節輕重、交付賄賂之金額，暨其當時自述大學肄業之智識程度，目前職業為健身教練，平均月收入約3至5萬元，已婚，無子女，需要扶養父親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1年1月，併科罰金100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3,000元折算1日；並考量謝銘峻於偵查、原審準備程序中均坦承犯行，且已繳回交付之賄款，堪認其經本次偵審程序及科處刑罰之教訓後，當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所受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 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3年，又為確實督促其保持善良品行及正確法律觀念，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第8款規定，命其應於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6月內，向公庫支付10萬元，及應於緩刑期間參加法治教育1場次，及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依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刑法第37 條第2項等規定，宣告褫奪公權1年。　　2.原審就石振宏共同犯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之非法利用個人資料罪部分，審酌石振宏為圖一己私利，未經同意即無故利用他人個人資料偽造連署書而行使之，不但侵害他人隱私權，亦對於國家選舉制度之公平與正確性產生危害，應予非難；惟念及其犯後已坦承犯行，迄未繳回犯罪所得，前有因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罪案件，及多起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法院判處罪刑之前案紀錄，素行難謂良好，兼衡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及本案犯罪情節輕重、犯罪所得，暨其自述國中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職業為五金送貨，平均月收入約3萬元，未婚，無子女，沒有需要扶養的人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5月，併科罰金10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1,000元折算1日。　　3.基上，原審實已依刑法第57條規定，及被告2人上訴意旨所指各節予以詳加審酌及說明，經核並未逾越法律規定之內部及外部界限，且無濫用裁量權而有違反平等、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之情形；量處上開之刑，亦未逾越法定刑度，且係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予以審酌，難認有何失之過重之不當，而命被告謝銘峻支付公庫之負擔金額，同給予寬裕之相當期間籌措賺取。縱將上訴意旨所指謝銘峻最新生活狀況納入量刑因子之考量，亦難認原審量刑有違反平等、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之情，上訴意旨之主張，均無足採。（三）綜上所述，本案難認原審就量刑上，有何未予審酌或濫用自由裁量之情，並無失之過重之違誤，且查無被告2人有其他得據以減免其刑之法定事由存在，自無變更原判決所量處刑度之餘地。被告2人上訴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伯文提起公訴，檢察官薛雯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張兆光　　　　　　　　　　　　　　　　　法　官卓巧琦　　　　　　　　　　　　　　　　　法　官張毓軒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不得上訴。　　　　　　　　　　　　　　　　　書記官　黃佩儀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附件：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3年度選簡字第1號刑事簡易判決

2024-12-25

SLDM-113-選簡上-1-20241225-1

附民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請求損害賠償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判決 113年度附民字第416號原告楊喬安陳仁杰被告林志豪何碧芳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113年度訴字第386號），經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請求損害賠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理　由一、按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其刑事部分諭知無罪、免訴或不受理之判決者，應以判決駁回原告之訴，但經原告聲請時，應將附帶民事訴訟移送管轄法院之民事庭，刑事訴訟法第503 條第1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林志豪、何碧芳被訴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業經本院以113年度訴字第386號刑事判決諭知無罪在案，且原告並未聲請將此附帶民事訴訟移送本院民事庭，揆諸上開規定，自應以判決駁回原告之訴。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二、依刑事訴訟法第503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羅貞元　　　　　　　　　　　　　　　　　　　　　　　　　　　　　　　　　　　　　法　官　洪振峰　　　　　　　　　　　　　　　　　　　　　　　　　　　　　　　　　　　　法　官　郭世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對本判決如不服，非對刑事訴訟之判決有上訴時，不得上訴，並應於本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　　　　　　　　　　　　　　　　　　　書記官　呂　彧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2024-12-24

MLDM-113-附民-416-20241224-1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86號公訴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志豪何碧芳上二人共同選任辯護人余嘉勳律師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選偵字第3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志豪、何碧芳均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林志豪與何碧芳2人(以下合稱被告2人) 為夫妻，被告林志豪業已登記為苗栗縣第20屆縣議員選舉第一選區候選人，被告2人均明知告訴人楊喬安業已登記為該項選舉第一選區候選人；及告訴人楊喬安之同居人(起訴書誤載為夫)即告訴人陳仁杰亦已登記為第12屆苗栗縣苗栗市市民代表選舉第4選區候選人，竟共同基於意圖使告訴人楊喬安、陳仁杰(以下合稱告訴人2人)不當選及意圖散布於眾以誹謗之犯意聯絡，自民國111年11月4日起至同年月15日止，分別在被告2人之臉書網頁分享由不詳之人管理之「黑色之聲」粉絲專頁刊載不實之「楊喬安之所以會在107年出來選苗栗市民代表，就是因為陳仁杰賄選後不敢再選，只好推楊喬安出來...很明顯選上後，她不過是執行陳仁杰的意志罷了（繼續靠職務之便包苗栗縣政工程）」等不實之訊息；被告林志豪另亦將此不實之訊息轉貼於苗栗新聞大小事臉書社團及頭屋大小事臉書社團，供不特定多數人觀覽，足以毀損告訴人2人之名譽，並影響選民對告訴人2人之品德操守及名譽產生負面之評價，進而損害上開選舉之正確性。因認被告2人均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之意圖使候選人不當選而傳播不實事項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86號、30年度上字第816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定有明文。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另無罪之判決書，就傳聞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3161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2人之供述、臉書頁面分享截圖、臉書社團網頁截圖等為其依據。四、訊據被告2人均堅詞否認有何意圖使人不當選而傳播不實言論之犯行，均辯稱：有在起書訴所載時間分享起訴書所載訊息，但不認罪等語(本院卷一第9頁)。辯護人則為被告2人辯護稱：被告2人已盡合理查證而有相當理由確信訊息為真實，無真正惡意；告訴人2人先後擔任市民代表，告訴人楊喬安擔任信甫土木包工業負責人，多次承攬苗栗市公所發包工程，嗣告訴人楊喬安另成立飛皇營造有限公司，承攬公共工程，亦不乏苗栗市公所所發包之工程，告訴人2人曾因違反政府採購法經判決確定，告訴人陳仁杰亦曾因賄選而經判刑確定；依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362號判決，公訴人應證明告訴人2人未有藉職務之便包攬工程之情事，且告訴人陳仁杰涉賄選經判決有罪並遭褫奪公權確定後，又推由告訴人楊喬安出來參選，告訴人楊喬安選上後，告訴人楊喬安擔任負責人之公司仍持續承攬苗栗市公所工程，明顯瓜田李下，被告2人據此合理推斷告訴人2人有藉職務之便包攬工程，並非空言等語(本院卷一第61至85頁，本院卷二第52、53頁) 。經查：　㈠被告2人為夫妻，被告林志豪業已登記為苗栗縣第20屆縣議員選舉第一選區候選人，告訴人楊喬安業已登記為該項選舉第一選區候選人；及告訴人楊喬安之同居人即告訴人陳仁杰亦已登記為第12屆苗栗縣苗栗市市民代表選舉第4選區候選人，被告2人於111年11月4日起至同年月15日止，分別在被告2 人之臉書網頁分享由不詳之人管理之「黑色之聲」粉絲專頁刊載不實之「楊喬安之所以會在107年出來選苗栗市民代表，就是因為陳仁杰賄選後不敢再選，只好推楊喬安出來... 很明顯選上後，她也不過就是執行陳仁杰的意志的人罷了（繼續靠職務之便包苗栗縣政府工程）」等訊息；被告林志豪另亦將此訊息轉貼於苗栗新聞大小事臉書社團及頭屋大小事臉書社團，供不特定多數人觀覽等情，業據被告2人於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本院卷二第9頁)，並有臉書頁面分享截圖、臉書社團網頁截圖各1份附卷可稽（111年度選他字第180 號卷箯111、113至119頁，112年度選偵字第35號卷第85至99 頁），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言論自由為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中不可或缺之基本權利，也是民主社會之基礎，具有實現人格，追求真理和促進民主決策品質之積極功能。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所定意圖使候選人不當選而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事項罪，文義上固僅針對不實言論為規範客體，然言論是否不實，並非總是一望即知而有待深入查證，因此，對於選舉期間之政治性不實言論課以刑罰，表面上雖不無促進選舉資訊正確性之功能，然實際上反而無法避免對攸關重大公益或公意形成其內容可受公評之高價值政治性言論產生寒蟬效應。據此以論，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所規範犯罪構成要件之解釋適用，應儘可能符合憲法保障言論自由之意旨，為合憲性法律解釋，力求其適用合憲。司法院釋字第509號解釋意旨已轉化刑法第 310條第3項前段之規範意義，藉以喚醒檢察官之舉證義務，同時也減輕行為人之真實抗辯證明義務，將法條文義所要求的「能證明其為真實」降低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據以重行調整刑法關於誹謗罪之基本規範，得將公眾對受批評事項之關注，視作捍衛真理等抗辯措施，使言論自由基本權獲得更大之呼吸空間。相對於此，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04條之構成要件，以該言論係「不實之事」、「謠言」為必要條件，且無類如刑法第310條第3項將真實與否之舉證責任倒置予行為人負擔之規定。從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104條成罪之證明，自應由檢察官負完全之舉證責任，是檢察官除應證明客觀上行為人所言之事不實外，且應證明行為人明知所言之事並非事實，或具真正惡意，猶基於使候選人當選或不當選之意圖，以文字、圖畫、錄音、錄影、演講或他法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之事，且檢察官必須盡其舉證責任，至事實已毫無合理懷疑之程度，始謂已足。倘行為人所陳述之事實雖損及他人之社會評價而侵害他人名譽，然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行為人已盡其合理查證義務而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即難謂具真正惡意。又對言論意涵應進行整體意旨之詮釋，不得斷章取義，倘其語意具多義性，原則上應採有利於行為人之解釋。至行為人就其陳述之事實是否已盡合理查證之義務，應依事件之特性，參酌行為人之身分、陳述事實之時地、查證事項之時效性及難易度、被害法益之輕重、與公共利益之關係、資料來源之可信度等因素加以綜合考量判斷。且在民主多元之社會，對於公眾人物或公共事務發表言論，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項為評論，其違法性之判斷，應依法益權衡原則及比例原則，就行為人行為之態樣、方式及言論之內容與社會公益加以衡量，視其客觀上是否違反現行法秩序規範所預設之價值而定。不宜賦予無調查權之被告過重之查證義務，以調和使整體法律規範之適用結果，在言論自由之保障與名譽權之保護相衝突時，能妥適取捨為價值判斷，以維護自由民主憲政秩序及整體法價值體系間之和諧，減少矛盾與衝突，俾利實現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104條之核心規範保護目的，及憲法保障言論自由之旨趣（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362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告訴人陳仁杰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賄選)，經本院以104年度選訴字第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1年8月，褫奪公權2年，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以104年選上訴字第 858號判決駁回上訴，併宣告緩刑5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確定等情，有上開各判決書在卷可參(本院卷一第407至427 頁)，故被告2人所轉貼關於「楊喬安之所以會在107年出來選苗栗市民代表，就是因為陳仁杰賄選後不敢再選，只好推楊喬安出來…」之訊息，縱略有出入(告訴人陳仁杰非不敢再選，而是依修正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26條第5款規定，因保安處分尚未執行完畢，不得登記為候選人)，亦難認其等有何傳播不實之事。　㈣告訴人2人前因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經本院以104年度訴字第338號判決各判處有期徒刑3月(各2罪)，均定應執行刑為有期徒刑5月確定，而告訴人楊喬安為信甫土木包工業、飛皇營造有限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信甫土木包工業自93年至10 3年間，承攬苗栗市公所之相關公共工程共計達56件，飛皇營造有限公司自107年至112年間，承攬公共工程達75件，累計得標總金額達2億5819萬1,830元等情，有上開判決書、信甫土木包工業、飛皇營造有限公司商業登記資料、信甫土木包工業93年至103年得標紀錄彙整表、飛皇營造有限公司台灣採購公報網決標公司資料庫各1份在卷可參(本院卷一第11 5至406頁)，是告訴人2人確有因違反政府採購法經判刑之情事，且告訴人2人先後擔任市民代表期間，多次以信甫土木包工業、飛皇營造有限公司名義承攬公共工程，累積得標總金額亦屬可觀。再者，市民代表會本有議決市公所預算之權限(地方制度法第37條參照)，告訴人2人一方面擔任苗栗市市民代表監督苗栗市公所，另一方面又以信甫土木包工業、飛皇營造有限公司承攬苗栗市公所之公共工程，而處於受苗栗市公所驗收其等承攬公共工程之角色，如此混淆監督者與被監督者之地位，被告2人因之加以質疑，非無所本，亦屬一般常人發現上開事證後均會存在之疑慮。則被告2人所轉貼訊息關於「…只好推楊喬安出來...很明顯選上後，她也不過就是執行陳仁杰的意志的人罷了（繼續靠職務之便包苗栗縣政府工程）」，已難認屬陳述不實之事，而係屬其等基於前開事證所為之評論。況被告2人轉貼之貼文，涉及告訴人2 人承攬公共工程，顯與公益有密切關聯，被告2人所為，實屬對公眾人物可受公評之事項所為之合理評論，且有上開事證可佐，應認其等已盡查證之義務，尚難認被告2人有虛構不實之事實，亦難認其等有何真正惡意。　㈤至公訴意旨以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已修正，告訴人2人承攬苗栗市公所之公共工程僅須揭露身分關係即無違反政府採購法之虞，惟告訴人2人於公職人員利益衝突迴避法修正前既有違法之事實，被告2人以告訴人2人已實際發生違法之事實對其等評論，自應評價為合理之評論，豈能以事後修法之形式上合法(況此僅係公訴人假設告訴人2人於修法後必然於投標時依法揭露關係人身分)，而認定被告2人有何惡意。　㈥按當事人聲請調查之證據，法院認為不必要者，得以裁定駁回之。下列情形，應認為不必要：一、不能調查者，二、與待證事實無重要關係者，三、待證事實已臻明瞭無再調查之必要者，四、同一證據再行聲請者，刑事訴訟法第163條之2定有明文。檢察官雖聲請調查苗栗市公所93年至112年間之上網公開招標關於地方建設類工程總數數為何(本院卷二第11頁)，惟信甫土木包工業自93年至103年間，承攬苗栗市公所之相關公共工程共計達56件，飛皇營造有限公司自107 年至112年止，承攬公共工程達75件，累計得標總金額高達2 億5819萬1,830元，已如前述，無論信甫土木包工業、飛皇營造有限公司所承攬之公共工程佔苗栗市公所發包工程比例為何，依一般常人之理解，尚不致會認被告2人係無的放矢，故本案相關事證已臻明瞭，爰依上開規定，駁回此部分調查證據之聲請。五、綜上所述，公訴意旨所提出之證據，僅能證明被告2人有轉貼上開訊息之行為，惟無從證明被告2人明知所言之事並非真實，具真正惡意，尚無從說服本院以形成確信被告2人有罪之心證，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揆諸前揭說明，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2人無罪判決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石東超提起公訴，檢察官蔡明峰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羅貞元　　　　　　　　　　　　　　　　　　　　　　　　　　　　　　　　　　　　　法　官　洪振峰　　　　　　　　　　　　　　　　　　　　　　　　　　　　　　　　　　　　法　官　郭世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呂　彧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2024-12-24

MLDM-113-訴-386-202412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