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誣告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3601號上訴人即被告游〇陽上列上訴人因誣告等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488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1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3320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游〇陽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游〇陽（真實姓名詳卷，基於本案所涉未成年人權益，爰將足以識別未成年人身分之被告姓名適當遮掩）明知其父母即告訴人游〇成、游黃〇桂（下合稱告訴人 2人，真實姓名均詳卷，基於前揭相同理由遮掩）並未於民國110年4月13日18時許，在告訴人2人位在桃園市○○區○○○○ 街00號住處正門口處，因見兩名孫子游〇勛、游〇駿（即被告之子，依序為100年9月、101年8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依序下稱A童、B童）欲外出，由告訴人游黃〇桂掌摑A童成傷；告訴人2人嗣見A童、B童轉往該址後門仍欲外出，即分持蒼蠅拍、撓癢棒嚇阻A童、B童，復由告訴人游〇成用力拉扯A 童，致A童險撞牆角，並致B童見狀心生畏懼，以此暴力、脅迫手段阻止A童、B童外出。卻意圖使告訴人2人受刑事處分，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10年4月20日17時13分，至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同安派出所報案，虛捏上情。嗣上開案件由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以110年度偵字第23542號偵查，被告另基於偽證之犯意，於110年7月26日10時12分，在該署第5 偵查庭接受檢察官訊問時，以證人身分於供前具結後，就與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虛偽證稱：A童是游黃〇桂打他，B童則是游〇成推他撞牆云云，足以影響國家司法權行使之正確性。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告罪、第168條偽證罪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161條第1 項、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故檢察官對起訴之犯罪事實，若不能提出證據使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起訴之犯罪事實為真之程度，基於無罪推定原則，應諭知被告無罪。又按告訴人所訴事實，不能證明其係實在，對於被訴人為不起訴處分確定者，是否構成誣告罪，尚應就其有無虛構誣告之故意以為斷，並非當然可以誣告罪相繩；若出於誤會或懷疑有此事實而為申告，或所告並非全然無因，以致不能證明其所訴之事為真實或缺乏積極證據證明，縱被訴人不負刑責，因告訴人本缺乏誣告之故意，自難成立誣告罪名（曾經選為判例之最高法院43年台上字第251號、44 年台上字第892號、59年台上字第581號判決，均同此意旨可參）。又按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告罪之構成，須具有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要件，如其報告之目的，在求判明是非曲直，並無使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之請求，即與誣告罪之構成要件不符（曾經選為判例之最高法院55年台上字第888 號判決可資參照）。再按刑法第168條之偽證罪，係以證人於案情有重要關係之事項，故意為虛偽之陳述為構成要件之一，而所謂「虛偽之陳述」，必須行為人以明知不實之事項，故為虛偽之陳述，始為相當，不包括證人根據自己之意見所作之判斷在內；質言之，必須行為人主觀上明知反於其所見所聞之事項，故意為不實之陳述而言，如上訴人就其聽聞而為證述，或因誤會或記憶不清而有所錯誤，因欠缺犯罪故意，均與故為虛偽陳述之犯罪構成要件有間，則不能以本罪相繩（曾經選為判例之最高法院69年台上字第1506號判決及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3213號判決、92年度台上字第4895 號判決均同此意旨可參）。三、公訴人認被告涉有前揭誣告、偽證犯嫌，主要係以：被告部分不利於己之供述、告訴人2人之證述、證人B童之證述、A 童、B童陳述案情錄影檔案暨原審勘驗筆錄、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23542號案件影卷（被告為游〇成、游黃〇桂）、兒少保護案件通報表、成人保護案件通報表、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0年度家護字第478號民事通常保護令為論據。四、被告否認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辯稱：110年4月13日18時許，伊在告訴人2人住處外隔著紗窗親眼看到游〇成、游黃〇桂因不讓A童、B童出門，A童正好走到門口，游黃〇桂從沙發床起身，以右手往A童的臉揮過去，打到A童的臉，之後A童往後門跑過去要開後門，游〇成又到A童後面，用手拉A童後衣領，往後面牆角甩過去。之後伊有對A童、B童錄影其等陳述之上開案發經過，伊是依照親身見聞及A童、B童向伊陳述的內容提告及作證，至於警詢提到蒼蠅拍及搔癢棒之事，當時伊是說告訴人2人平常會對A童、B童這樣做，並非是指案發當日的行為等語。經查：㈠、被告於110年4月20日17時13分前往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同安派出所報案，申告告訴人2人於110年4月13日18時許，在其等住處對被告之子即告訴人2人之孫A童、B童傷害及妨害自由；上開提告內容經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分案偵查，被告於110年7月26日10時12分，在該署第5偵查庭接受檢察官訊問時，以證人身分於供前具結後，證述其親眼見聞告訴人2人於前揭時、地，傷害A童及對A童、B童妨害自由之過程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並有警詢筆錄、檢察官訊問筆錄及證人結文在卷可稽（見偵字第23542號卷第25至27、55至57 頁），此部分之事實，應審明確，首堪認定。㈡、觀諸被告於警局申告內容，係指訴於前揭案發時、地，因A童、B童欲出門口，告訴人2人欲加以阻止，乃有A童遭告訴人游黃〇桂以手掌打臉部，A童跑到後面，又遭告訴人游〇成拉開而險撞牆角等情。而查：　1.A童於原審證稱：案發當日晚上6點，我跟B童要出門跟爸爸去吃東西，阿公跟阿嬤不讓我們出門，阿公、阿嬤有拉我，伊跟B童後來就沒有出門等語在卷（見原審訴字卷二第97至9 8頁），核與B童於偵查中檢察官訊問時證稱：我記得哥哥那時候是有被拉，但不是很瘋狂拉等語（此部分內容未載在偵訊筆錄，經本院勘驗該次偵訊筆錄後證實無訛，見本院卷第 149頁）大致相符，至於證人即告訴人游〇成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作證，僅泛稱被告所述不是事實（見偵字第33206號卷第51頁），嗣於原審作證則稱其在警詢時（以被告身分）說案發當天A童、B童沒有要跟被告出去乙情，當時所述實在，經審判長詢以是否還記得當天發生之事，則稱：不清楚了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二第66頁），衡諸證人前開游〇成之證詞，關於警詢陳述部分係以被告身分所為，旨在否認有遭指訴之犯行，嗣於審理中之證詞，因對案發過程已記憶不清，難認明確，參以證人游〇成於原審作證時尚證述：平常被告回來把A童、B童帶走，先前法官說被告的兒子要給他看，我說好，給被告看可以，不能帶走，......，（被告）帶走後12 點多、2點多才回來，我沒辦法，孫子要上課。妨礙孫子上課等語（見原審訴字卷二第67頁），可見告訴人2人因擔任實際照顧A童、B童之人，因擔心被告影響A童、B童正常作息，確有不願被告將A童、B童帶出之情，則案發當日亦基於相同理由，因愛孫心切，乃有前揭A童、B童所稱阻止其等與被告出門之肢體接觸（拉扯）之舉，即屬可能。　2.再者，被告供稱案發當時其係在屋外隔著紗窗目擊所指訴之屋內告訴人2人之舉，衡諸A童於案發時為年僅9歲之幼童，其與告訴人(成人)之身高差距，則告訴人游黃〇桂、游〇成因前述出手阻止A童外出而分別伸手拉A童之肢體動作，外觀上位置接近A童臉部或後拉，乃遭被告誤認係毆打A童臉部或將 A童拉至撞牆，即屬可能，此觀諸被告於本院陳稱：游黃〇桂從沙發床起身，以右手往A童的臉揮過去，打到A童的臉，游〇成到A童後面，用手拉A童後衣領，往後面牆角甩過去等語，旨在陳述告訴人2人有以肢體動作阻止A童外出之舉益明，是被告對此提出申告，並非全然無因，其目的在求偵查機關查明事實，依據前開說明，尚難逕認有誣告之故意。㈢、被告於警詢另指訴告訴人2人有以蒼蠅拍、搔（撓）癢棒等妨害A童、B童自由部分，依該筆錄所載，被告係稱此部分其並未親眼看見（見偵字第23542號卷第26頁），足認並非指訴告訴人2人於本案「案發時間」之行為；而依B童於檢察官偵詢時證稱：......是會拿蒼蠅拍打，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等語（此部分內容未載在偵訊筆錄，經本院勘驗該次偵訊筆錄後證實無訛，見本院卷第147頁）以觀，則告訴人2人過去曾以蒼蠅拍之類工具管教A童、B童乙情，並非全然無據，是被告於警詢為該等指訴，既未特定為本件案發當日所為，自難認屬憑空虛捏。㈣、被告嗣因其申告事實，以證人身分於偵查中具結作證，其證述內容，業經本院勘驗偵查中錄影，證實被告證詞內容詳如附件所示，有本院勘驗筆錄可稽（見本院卷第124至127頁），其中關於被告證稱「警詢所述內容實在」及A童遭告訴人游黃〇桂毆打部分，並未逸脫其警詢申告內容，關於告訴人2 人為因阻止A童外出，與A童有肢體碰觸部分，無從認定係憑空虛捏，業已說明如前，至被告將該肢體碰觸指為「毆打臉部」、「拉去撞牆」部分，應屬被告依其主觀判斷，對於告訴人2人肢體動作所為之意見陳述，依據前開說明，與偽證要件難認相符；至被告前揭作證中證稱B童直接被推開，推倒在地部分，因被告證詞並未具體指證為何人所為，且被告亦證稱因時間經過已經忘記等語，足認被告此部分之陳述內容並非明確，難認屬對特定被告有重要影響之證詞，況本案無從排除案發當日告訴人2人有阻止A童、B童外出之情，業據認定如前，則被告稱B童有遭推開，因此倒地乙情，即無從排除係告訴人2人阻止B童外出之舉，無從逕認為故意虛構事實。㈤、據上，被告因懷疑告訴人2人有其指訴之事實而為申告，所告並非全然無因，目的在於請求偵查機關查明事實，嗣於偵查中就申告事實依其親身經歷作證，陳述關於告訴人2人有阻止A童、B童外出之肢體接觸舉動，無從認係憑空虛捏，而被告將該等舉動指為「毆打」、「推去撞牆」、「推倒在地」等，應屬被告主觀判斷意見，告訴人2人雖指證被告對其等申告及作證內容並非事實，且告訴人2人嗣經偵查後認不負刑責，仍無法據此認定被告係出於誣告、偽證犯意所為，依據前開說明，無從對被告逕以誣告、偽證罪責相繩。至於公訴意旨提出之其他證據（兒少保護案件通報表、成人保護案件通報表、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0年度家護字第478號民事通常保護令）經核與本案無關，被告提出A童、B童陳述案發過程之錄影，依原審勘驗結果（見原審訴字卷一第80至82頁），被告雖有將答案包裝在問題之方式詢問A童、B童，但未見被告有逼迫、要求A童、B童說謊之情，亦無從資為不利被告認定之依據。五、綜上，本案依公訴人之舉證，仍存在有利被告之合理懷疑，無從使本院形成被告犯誣告、偽證等罪之確信，復無其他證據足以認定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犯行，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基於無罪推定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原審未察，遽為有罪之認定，尚有未洽，被告上訴主張無罪，非無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諭知被告無罪。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 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郁芬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政揚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刑事第二十二庭審判長法　官　游士珺　　　　　　　　　　　　　　　　　　　法　官　陳明偉　　　　　　　　　　　　　　　　　　　法　官　吳祚丞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楊宜蒨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 　　日附件（被告於偵查中作證內容）：檢察官（以「檢」簡稱）：　　以下當證人，需要講實話，若日後發生講的話有虛偽不實，是七年以下之重罪，請一定要講實話，先念證人結文。被告（以「游」簡稱）：　　需要我簽舊的名字嗎？檢：不用，就簽現在的名字。游：好，我要念了（開始念結文）。檢：你之前有在同安派出所做過筆錄，之前在警察局講得都是實　話嗎？游：實話。檢：所以游〇勛的部分是那個...... 游：游〇勛的是那個，怎麼講...... 檢：游〇勛是游黃〇桂打他嘛？對不對？游：對對。從後門...... 檢：然後游〇駿是那個游〇成撞他是不是？游：這樣講好了啦，實際上是這樣子，那個怎麼講就是，　　記憶因為稍微有點時間，所以我忘記。游：就是小孩子游〇勛、游〇駿下來的時候，游〇勛被打了。　　（同時間檢察官指導書記官打筆錄內容。）檢：游〇駿的部分是？游：游〇駿是直接被推開，推倒在地，然後游〇勛是被拉倒在地　　，我所記得的是如此，所有的一切，因為我當時、當天特地　　有錄影，小孩子之後我有帶出來。（同時間檢察官指導書記　　官打筆錄，檢察官告知書記官「游〇成推他撞牆」）游：那個牆有個尖角，就是一個轉角尖角。檢：這都是小孩子跟你主動說的對不對？游：第一我有看到，第二我在詢問他們的同時我有錄下來，所以　　我現在帶光碟過來。檢：所以他跟你講得時候，你有把他講得過程把他錄下來。游：包含到他的媽媽在前一天晚上，一整晚沒回家，隔天中午跟　　...一起出去工作，我都有錄下來。檢：那個需要什麼特殊的APP 或是軟體才能播放嗎？用一般的　　player可以放嗎？游：用手機錄的，手機可以放，我是用安卓的，應該所有電腦都　　可以放。檢：你的電話號碼是0000000000，我們確認一下光碟的內容，　　如果有其他問題可以聯絡你，記得要接我們電話。游：我必須得跟檢察官說明的就是說，那個小孩子受到三次從離　　婚判決之後。檢：等一下，你剛剛有說到你親眼看到，是怎樣親眼看到的部份　　？游：那部分，對阿，是因為時間非常久遠，時間久遠我稍微有點　　忘記。游：那當天下午差不多五點六點的時候，我有詢問小孩再順便錄　　下來，因為當天是帶他們去吃那個Pizza 吃到飽，所以當時　　就直接錄下來。檢：所以是他們親口跟你說的沒有錯了，是不是？游：對，直接就已經庭呈光碟了檢：我們知道，我們收下你的光碟，會再確認光碟的內容游：裡面有跟這件事情比較無關是，我教導小孩要怎麼保護自己　　，那些事情跟這比較沒有關係，……，包含可能是他們的親　　生母親背後指使，這強硬用打的要行使這樣，有這個可能性　　，因為小孩不知道，那也有可能跟游黃〇桂不對盤，這一方　　面我就不了解。檢：親權的部分可能還是要透過家事法院才有辦法解決，無論是　　家庭裡面的糾紛，還是你有親權進一步要調整的部分，都要　　透過專門處理家庭的法官才能夠處理，這樣了解齁。游：主要是我前妻如果是指使的話，這部分你們就要準備辦下去　　了。

2024-11-28

TPHM-113-上訴-3601-20241128-1

自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誣告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自字第3號反訴人張乃文陳怡伶陳麗君共同反訴代理人周昕毅律師反訴被告陳正修上列反訴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反訴人提起反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正修無罪。　　理　由一、反訴意旨略以：　㈠反訴人張乃文、陳麗君部分：反訴被告陳正修為海特自動化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海特公司）股東，曾親自出席民國 106 年3 月28日召開之股東臨時會，知悉該次會議選任案外人張黃慧媚、鄭來福、黃文盈為海特公司董事，並自該日起至107 年8 月22日止間由其擔任海特公司監察人，另因海特公司股權紛爭與張乃文、陳麗君間曾有民事訴訟。詎反訴被告依其股東、監察人身分，及其持有海特公司105 年4 月1 日變更登記表之副本（向新北市政府申請複印日為106 年6 月16日，下稱本案變更登記表），明知海特公司於105 年5 月3 日股東常會選任案外人張景雲為海特公司清算人，依法張乃文、陳麗君自該日起均不再具有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身分，至遲亦於106 年3 月28日知悉張乃文、陳麗君不再具有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身分，竟意圖使張乃文、陳麗君受刑事處分，而基於誣告及行使變造公文書之犯意，於109 年 6 月4 日向本院出具刑事自訴狀，誣指張乃文、陳麗君於海特公司108 年5 月23日、同年12月12日、109 年4 月27日股東臨時會（下各以第一、二、三次會議稱之，合稱本案三次會議）均具有海特公司法定代理人或董事身分，均明知反訴被告持有海特公司之股數為16,500股，仍將反訴被告持有之海特公司股數5,500 股之不實事項，登載於其等業務上所掌之股東名冊，並持相關股東臨時會議事錄向反訴被告行使等情，以此方式向有審理犯罪職權之法官誣告張乃文、陳麗君涉犯刑法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犯行（經本院以109 年度自字第8 號偽造文書案件審理後為管轄錯誤判決，下稱本案自訴，本案自訴被告尚有張景雲，然因張景雲於該訴訟進行中死亡，由本院另為不受理判決）；又反訴被告明知本案變更登記表係表彰張乃文、陳麗君於105 年4 月1 日登記為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之內容，而非於106 年6 月16日登記， 106 年6 月16日實係機關副本複印日期等情，仍將上開變更登記表上「106 年6 月16日影印專用章」印文透過影像技術後製至內容模糊不清，並將該彩色章戳顏色變造為黑白色，佯以張乃文、陳麗君於106 年6 月16日仍具有海特公司之董事長、董事身分之不實內容，以此方式變造證據並作為誣告張乃文、陳麗君本案自訴之證據使用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張乃文、陳麗君及國家司法權行使之正確性。因認反訴被告涉犯刑法第169 條第1 、2 項規定之誣告、準誣告、第21 1 條、第216 條之行使變造公文書罪嫌等語。　㈡反訴人陳怡伶部分：反訴被告依其所具海特公司股東、監察人身分，明知陳怡伶已於105 年7 月間遭海特公司資遣，不具有海特公司會計之業務身分，且陳怡伶於第一次會議未出席，於第二次、第三次會議則係代理其他股東出席會議，第一次、第三次會議均由張乃文擔任會議紀錄等事實，竟意圖使陳怡伶受刑事處分，而基於誣告之犯意，向本院提起本案自訴，誣指陳怡伶於本案三次會議時均仍為海特公司會計，且將反訴被告持有之海特公司股數5,500 股之不實事項，登載於其業務上所掌之股東名冊，並持相關股東臨時會議事錄向反訴被告行使等情，以此方式向有審理犯罪職權之法官誣告陳怡伶涉犯刑法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犯行等語，足以生損害於陳怡伶及國家司法權行使之正確性。因認反訴被告涉犯刑法第169 條第1 項之誣告罪嫌等語。二、本案反訴被告對反訴人提起偽造文書之自訴，前經本院於11 2 年9 月14日以109 年度自字第8 號判決管轄錯誤，反訴被告上訴後，迭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下稱高雄高分院）以113 年度上訴字第122 號判決、最高法院以113 年度台上字第2036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等情，有高雄高分院113 年度上訴字第122 號、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2036號判決各 1 份在卷可查（見自字卷第175 至180 頁），惟基於反訴之獨立性，本案反訴人提起之反訴並不因此受影響，本院仍應就反訴部分審理，先予敘明。三、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及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 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決意旨參照）。復按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有關檢察官就被告之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舉出證明之方法之規定，係規定於該法第一編總則「證據」章中，於第二編之公訴、自訴程序均有適用。故自訴狀應記載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外，自訴人亦應就被告之犯罪事實負實質舉證責任，並應舉出證明之方法，自不待言（最高法院102 年度台上字第5125號、108 年度台上字第3854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自訴人對於自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四、反訴人認反訴被告涉犯前開罪嫌，無非係以反訴被告之供述暨海特公司現有員工名冊切結書、事業單位結清年資及無適用舊制勞工領回或免設勞工退休準備金全部申請書、本案自訴卷證資料等項為其主要論據。五、訊據反訴被告固坦認其為海特公司股東，曾親自出席106 年 3 月28日召開之股東臨時會，並於該次會議中經選任為海特公司監察人，嗣於109 年6 月4 日，向本院提出對反訴人及張景雲之本案自訴等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誣告、準誣告、行使變造公文書之犯行，辯稱：我並未實際參與海特公司之經營，也未參與海特公司105 年5 月3 日股東常會、106 年 3 月28日股東臨時會及106 年4 月28日公司變更登記之行政流程，我從小就看到張乃文和陳麗君係作為海特公司之實際經營者，且海特公司之股東對於歷次股東會議之效力與正當性屢有爭執，股東間並互告衍生多起民事訴訟，張乃文與陳麗君更屢屢把持海特公司排除其他股東介入，故我主觀上認為其等具有董、監身分，又我沒有變造本案變更登記表，我僅有該表之翻拍照片，且無其他海特公司之歷次變更登記表，我是依據本案變更登記表而主張張乃文、陳麗君具海特公司之董、監身分，該表上106 年6 月16日的章比較小且模糊，難以肉眼明確區辨，縱因此誤認或懷疑張乃文、陳麗君具上揭身分，主觀上亦非明知而無誣告故意，另我也不知悉陳怡伶已於105 年7 月間遭海特公司資遣並於同年11月任職於龍贏公司，依據我先前開會經驗，一直都是陳怡伶負責股份記載事宜，並把我的股份記載為5,500 股，再者，龍贏公司實際上乃海特公司出資成立，陳怡伶亦擔任龍贏公司第一任董事長，顯見龍贏公司與海特公司間關係緊密，我主觀上認為海特公司和龍贏公司實質上為同一公司，縱陳怡伶從海特公司離職而任職於龍贏公司，然實質上仍與海特公司無法切割等語。經查：　㈠105 年5 月3 日股東常會改選張景雲為海特公司清算人，106 年3 月28日股東臨時會選任反訴被告為海特公司監察人，1 06 年4 月28日變更登記表記載海特公司董事長為案外人張黃慧媚，董事為案外人鄭來福、黃文盈，監察人為反訴被告，且海特公司已於105 年7 月間資遣陳怡伶，現有員工名冊切結書亦載明「海特自動化工程有限公司已於105 年7 月5 日全體員工資遣，公司目前已無在職」等語，海特公司復於 108 年7 月5 日解散，反訴被告另曾於106 年6 月21日簽立委託書委託案外人張小莉代理出席由張黃慧媚以海特公司董事長身分召集之同年月24日106 年度股東常會（下稱106 年度股東常會），並於107 年6 月30日親自參與由張黃慧媚以海特公司董事長身分召集之107 年度股東常會；另反訴被告曾於109 年6 月4 日具狀向本院對張景雲、反訴人提出本案自訴案件，並於本案自訴刑事自訴狀犯罪事實欄中記載：海特公司前任法定代理人張乃文、陳麗君，明知反訴被告持有海特公司之股數確為16,500股，竟仍將反訴被告於海特公司持有股數為5,500 股之不實事項，共同囑由海特公司之會計陳怡伶，登載於其等業務上所掌之股東名冊，且據前開不實之股東名冊召開本案三次會議，並由張景雲、陳麗君擔任主席，張乃文擔任會議記錄人員，再次將反訴被告於海特公司持有股數為5,500 股之不實事項，登載於各該次會議報到與否之股東名冊，且據前開不實之出席股數作成相關決議，持向反訴被告行使；再於本案自訴審理中提出陳報狀（本院收狀日為112 年6 月1 日），針對本案三次會議均記載：依本案變更登記表，陳麗君具有海特公司之董事身分，參酌另案民事卷證資料，陳怡伶為海特公司之會計，針對第三次會議又記載：陳麗君是海特公司前任法定代理人，而此陳報狀附件所附之本案變更登記表上有一枚106 年6 月16日黑色影印專用章印文，該表記載海特公司董事長為張乃文、董事為陳麗君等情，業據反訴被告坦承不諱（見自字卷第165 至168 頁），並有本案自訴刑事自訴狀、本案自訴陳報狀及所附之本案變更登記表、現有員工名冊切結書、事業單位結清年資及無適用舊制勞工領回或免設勞工退休準備金全部申請書、經濟部商業司工商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海特公司106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議程、出席委託書、簽到簿、107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紀錄各1 份在卷可稽(見影審自卷第7 至11頁；影自一卷第37至43、101、347 至358 、375 至377 頁；自字卷第11、13頁)，且經本院核閱本案自訴卷宗無訛，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誣告部分：　⒈按刑法第169 條第1 項誣告罪之成立，以告訴人所訴被訴人之事實必須完全出於虛構為要件，所謂虛構係指明知無此事實，憑空故意捏造者而言，若告訴人出於誤會或懷疑有此事實而為申告，祇因缺乏積極證據以致不能證明所訴之事實為真實，縱被訴人不負刑責，亦不得指為虛構，而告訴人本缺乏誣告之故意，仍不能遽以誣告罪論處（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8號、43年台上字第251 號、44年台上字第892 號、46 年台上字第927 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亦即誣告罪之構成要件，首須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次須向該管公務員誣告，即虛構事實進而申告他人犯罪而言，所謂虛構事實，係指明知無此事實而故意捏造者而言，如若出於誤信、誤解、誤認或懷疑有此事實，或對於其事實誇大其詞，或資為其訟爭上之攻擊或防禦方法，或其目的在求判明是非曲直者，固均不得謂屬於誣告，即其所申告之事實，並非完全出於憑空捏造或尚全然無因，只以所訴事實，不能積極證明為真實或因證據不充分，致被誣人不受追訴處罰者，仍不得謂成立誣告罪（最高法院83年台上字第1959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反訴被告本案自訴意旨略以：案外人即反訴被告之父陳義鈺為海特公司之股東，持有之股數合計為16,500股，嗣由反訴被告繼承上開股份。詎張景雲身為海特公司之現任法定代理人、張乃文身為海特公司之前任法定代理人、監察人兼會議記錄人員、陳麗君身為海特公司之前任法定代理人、董事，均明知反訴被告持有之股數為16,500股，竟仍將反訴被告持有之海特公司股數為5,500 股之不實事項，共同囑由海特公司之會計陳怡伶，登載於其等業務上所掌之股東名冊，且據前揭不實之股東名冊，分別召開本案三次會議，並於第一次會議由陳麗君擔任主席，於第二、三次會議由張景雲擔任主席，三次會議均由張乃文擔任會議記錄人員，將反訴被告持有之海特公司股數為5,500 股之不實事項，登載於各該次會議報到與否之股東名冊，且據前揭不實之出席股數作成相關決議向反訴被告行使，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關對於海特公司股份管理、公示及反訴被告對於己有股份管理之正確性，因認反訴人均涉犯刑法第216 條、第215 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嫌等語，並提出海特公司本案三次會議股東臨時會開會通知書暨委託書、議事錄、股東名冊、海特公司於98年 6 月23日、101 年9 月28日所印製之股票、海特公司106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議程暨委託書、簽到簿、107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紀錄各1 份為據(見影審自卷第15至16、23至25、27至2 8、31至70頁)，足證反訴被告原因繼承而持有海特公司股份 16,500股，於106 年度、107 年度股東常會相關文書仍係登載為16,500股，嗣於本案三次會議相關資料改登載為5,500 股，而第一次會議之召集人、主席為陳麗君，會議記錄人員為張乃文，第二次會議之主席為張景雲，會議記錄人員為張乃文，陳麗君為出席股東，陳怡伶代理股東王志充出席，第三次會議之主席為張景雲，會議記錄人員為張乃文，陳麗君為出席股東，陳怡伶代理股東張家豪出席，可見張乃文、陳麗君於本案三次會議均有出席，並曾擔任召集人、主席或會議記錄人員，陳怡伶則曾代理不同股東出席第二、三次會議，反訴被告基於上情，認張景雲、反訴人均參與海特公司經營、參與本案三次會議程度甚深，因而對張景雲、反訴人提起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自訴等情，非全然無因。　⒊又反訴被告向本院提起本案自訴後，於110 年3 月19日向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對海特公司提起確認股權存在之民事訴訟，經新北地院三重簡易庭以110 年度重簡字第967 號民事判決確認反訴被告對海特公司之股東權16,500 股存在，且海特公司應於其公司之股東名簿內將反訴被告登記為持有16,500股股份之股東，海特公司提起上訴後，復經新北地院以111 年度簡上字第270 號民事判決駁回上訴而確定等情，有民事起訴狀節本、新北地院三重簡易庭110 年度重簡字第967 號民事判決、新北地院111 年度簡上字第270 號民事判決、新北地院民事判決確定證明書各1 份存卷可參 (見影自一卷第173 、211 至222 、243 至253 頁)，益見反訴被告認其所繼承之16,500 股數遭海特公司經營者刻意登載不實等節，尚非憑空捏造之虛構情節。　⒋再細譯反訴被告與反訴人間因海特公司股權糾紛之纏訟歷程，自最初海特公司於103 年間向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下稱士林地院）對陳義鈺之繼承人提起確認股東關係不存在之民事訴訟，當時海特公司之法定代理人為張乃文，後反訴被告以張乃文、陳怡伶分別為海特公司負責人及會計，其二人共同將「陳義鈺持有股數為5,500 股（持股比率為0.25%）」之不實事項登載於104 年4 月21日之海特公司股東名簿為由，於105 年間向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對張乃文、陳怡伶提出侵占等告訴，張乃文於該案中稱其於97年間接任海特公司董事長，於上揭確認股東關係不存在訴訟後，經查找公司資料後認陳義鈺實際持有股份為5,500 股等語，陳怡伶於該案中則稱其於張乃文擔任海特公司負責人時，曾依張乃文指示製作海特公司股東名冊，並將反訴被告持有之股數記載為5,500 股等語，後張乃文、陳麗君再於106 年間向新北地院對海特公司與反訴被告、張黃慧媚、鄭來福、黃文盈提起確認股東會決議不成立、確認海特公司與反訴被告間之監察人委任關係不存在之民事訴訟等情，有士林地院 103 年度訴字第534 號民事判決、新北地檢署105 年度偵字第4949號、106 年度偵續字第250 號不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107 年上聲議字第3674號處分書、新北地院106 年度訴字第1928號民事判決各1 份在卷可憑(見影審自卷第155 至163 、167 至259 頁；影自一卷第125 至131、133 至13 8 頁)，又於105 年間張乃文確為海特公司之董事長，陳麗君為海特公司董事，有海特公司105 年4 月1 日變更登記表影本1 紙在卷可佐（見自字卷第91頁），再參以張乃文、陳麗君、陳怡伶於本案三次會議之出席情形及擔任之職務，業如前述，足見張乃文確曾任海特公司法定代理人，陳麗君曾任海特公司董事，且均參與海特公司事務甚深，張乃文並曾主張陳義鈺持有之股數為5,500 股，陳怡伶則曾任海特公司會計，且曾依張乃文指示將反訴被告持有之海特公司股數記載為5,500 股，又張乃文與陳麗君為夫妻，有其等之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各1 紙存卷可查（見影審自卷第95、99頁），反訴被告辯稱依其經驗，其主觀上認為張乃文、陳麗君係海特公司之實際經營者，具有董、監身分、陳怡伶係海特公司之會計，負責股份記載事宜等節，亦非全然無據。　⒌復查，海特公司於105 年7 月間將全體員工資遣，而陳怡伶自105 年7 月5 日起已未在海特公司任職，並於同年11月間起至反訴被告提起本案自訴止之期間，一直在龍贏自動化工程有限公司（下稱龍贏公司）就職乙情，有新北市政府105 年7 月27日新北府勞資字第1051353323號陳述意見通知書、陳怡伶之勞保（職保、就保）異動查詢、現有員工名冊切結書各1 份存卷可佐(見影審自卷第261 至265 頁；影自一卷第345 頁；自字卷第11頁)，是陳怡伶於反訴被告109 年6 月4 日提起本案自訴時，已非海特公司員工乙節，固堪認定。然海特公司於105 年後仍持續運作、召開本案三次會議，陳怡伶亦曾代理其他股東出席第二、三次會議等情，已如前述，是反訴被告是否能明確知悉陳怡伶已非海特公司之員工，並非無疑。反訴被告辯稱其不知悉陳怡伶已於105 年7 月間遭海特公司資遣並於同年11月任職於龍贏公司等語，尚非全然不可採信，則其依其過往涉訟經驗及所持本案三次會議資料上所載資訊認為陳怡伶仍實際上受海特公司實際經營者即張乃文、陳麗君指揮、監督而實際參與海特公司股權登載乙事，並非全然無稽，尚難遽認係憑空虛構事實。　⒍另反訴被告並非每次皆會親自出席海特公司之股東常會或臨時會，有上揭海特公司106 年度股東常會簽到簿、本案三次會議報到簽名之股東名冊各1 份附卷足憑，益徵反訴被告辯稱其未實際參與海特公司經營等語，並非全然虛妄。是反訴被告依其以往之認知及所持本案三次會議資料上所載資訊而誤認反訴人之身分，因而對當時已不具該等海特公司業務身分之反訴人提起本案自訴，尚難逕認反訴被告有明知上開內容屬虛構而有誣告反訴人之不法意圖。　⒎至反訴人主張反訴被告曾任海特公司監察人，明知海特公司於105 年5 月3 日股東常會選任張景雲為海特公司清算人，張乃文、陳麗君自該日起已不具有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身分，陳怡伶於105 年7 月間遭海特公司資遣，不再擔任海特公司會計，又反訴被告於本案自訴之刑事自訴狀中所檢附之 106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議程中已記載「前公司的會計陳怡伶」，可知反訴被告明知陳怡伶於105 年經海特公司資遣後，已不再是海特公司員工之事實等語。然查：　①張乃文、陳麗君曾對海特公司與反訴被告提起確認海特公司與反訴被告間之監察人委任關係不存在之民事訴訟，並經法院確認海特公司與反訴被告間之監察人委任關係不存在乙情，有上揭新北地院106 年度訴字第1928號民事判決1 份附卷足佐，則於訴訟期間，反訴被告之監察人身分尚存有疑慮，是否能確實執行其監察人職務，非無疑義，且縱經選任為監察人，亦不必然會確實執行監察人職務，尚難僅以反訴被告曾任海特公司監察人，即遽認其明知張乃文、陳麗君自105 年5 月3 日起均不具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之業務身分、陳怡伶自105 年7 月間起不再任職於海特公司。　②又反訴被告本案自訴認反訴人涉嫌偽造文書之時間為108 年5 月間至109 年4 月間，而上揭民事訴訟法院業於107 年7 月25日判決確認海特公司與張黃慧媚、鄭來福、黃文盈間之董事委任關係不存在，有上揭新北地院106 年度訴字第1928 號民事判決1 份附卷可憑，而張乃文、陳麗君參與本案三次會議之情形及擔任之職務，已如前述，參與程度甚深，則依提起本案自訴當時情形，反訴被告是否得明知張乃文、陳麗君於108 年5 月間至109 年4 月間不具海特公司董事長、董事身分，亦屬有疑。　③再反訴被告雖曾委任張小莉出席106 年度股東常會，並於刑事自訴狀中檢附106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議程，而該會議議程中記載「前公司的會計陳怡伶」等語，業如前述，並有本案自訴刑事自訴狀及所附附件1 份存卷可憑，惟委任他人代為出席股東會，代理人於會後僅向委任人說明會議之重要內容，未就會議議程逐項說明等節，並未悖於常情，而反訴意旨未積極證明張小莉於會後曾詳細向反訴被告說明該次會議內容，或反訴被告曾以其他方式得悉該次會議內容之精確意旨，或反訴被告曾與張小莉或該次會議其他與會人員或以其他方式確認陳怡伶確已非海特公司會計等情，是尚難僅以反訴被告於本案自訴之刑事自訴狀中所檢附之106 年度股東常會會議議程中已記載「前公司的會計陳怡伶」等語，即遽認反訴被告明知陳怡伶於105 年經海特公司資遣後，已不再是海特公司員工之事實。　④從而，反訴意旨上開所指，均難遽採。　　㈢行使變造公文書、準誣告部分：　　張乃文、陳麗君固主張反訴被告變造本案變更登記表上「10 6 年6 月16日影印專用章」印文，透過影像技術後製至內容模糊不清，並將該彩色章戳顏色變造為黑白色，佯以張乃文、陳麗君於106 年6 月16日仍具有海特公司之董事長、董事身分之不實內容，以此方式變造證據並作為本案自訴證據提出而行使之等語，並提出海特公司- 經濟部商業司工商登記公示資料1 份為據（見影自一卷第375 至377 頁），惟卷內張乃文、陳麗君所提出之上開證據，固能證明反訴被告有提出本案變更登記表作為本案自訴證據使用之行為，然尚無從證明該變更登記表上「106 年6 月16日影印專用章」印文係由反訴被告變造，又倘若反訴被告欲變造本案變更登記表作為誣指張乃文、陳麗君於106 年6 月16日仍具有海特公司之董事長、董事身分之證據，大可直接變造本案變更登記表上之「公司登記表專用章」印文之日期即可，何須保留該公司登記表專用章印文不予變動，反變造影印專用章印文，且僅係將其稍加糊化，仍能辨認其上之文字，徒增犯行曝光之風險，足見反訴被告並無變造本案變更登記表上「106 年6 月 16日影印專用章」印文之動機。從而，難認反訴被告有何變造公文書之犯行，遑論其有何以此方式變造證據並行使作為誣告張乃文、陳麗君之證據使用之準誣告犯行。六、綜上所述，本案依反訴人所舉事證，既乏積極證據足認反訴被告所為申告內容係出於憑空捏造之不實陳述，自難率認其涉有誣告罪嫌，另依反訴人所舉之證據及調查證據之結果，尚無法使本院就反訴被告確有反訴意旨所指誣告、行使變造公文書、準誣告犯嫌等情，達到毫無合理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故本案反訴被告犯罪要屬不能證明，揆諸前揭說明，依法自應為反訴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43 條、第301 條第1 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　法　官　陳薏伩　　　　　　　　　　　　　　　　　　　法　官　方佳蓮　　　　　　　　　　　　　　　　　　　法　官蔡宜靜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書記官　吳秉洲卷證目錄對照表： 1.本院109 年度審自字第6 號影卷，稱影審自卷。 2.本院109 年度自字第8 號影卷，稱影自卷。　 3.本院112 年度自字第3 號卷，稱自字卷。

2024-11-28

CTDM-112-自-3-20241128-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誣告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90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欣蓮選任辯護人楊羽萱律師張凱琳律師上列被告因誣告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6975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丙○○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陸月。　　事　實丙○○於民國111年4月2日、4月13日、4月23日前往丁○○所任職位於新北市○○區○○路000號美麗永安牙醫診所（下稱：永安牙醫診所）進行右下臼齒區牙橋製作之療程，並支付新臺幣（下同）9 萬元之費用，續於同年5月7日回診檢查。詎丙○○因於同年8月19 日、8月22日、8月30日致電永安牙醫診所要求退費遭拒，明知丁 ○○於111年4月2日、4月13日在永安牙醫診所診間內為其施作上揭療程時，並未曾對其有性騷擾之情事，竟意圖使丁○○受刑事處分，基於誣告之犯意，於111年8月31日16時3分許，在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永和分局永和派出所（下稱永和派出所），向員警誣稱：丁○○於111年4月2日15時許，在永安牙醫診所診間內，用手觸碰其嘴唇，於同年4月13日19時許，將其壓住然後將下巴放在其頭上，胸部貼在丁○○身上，並用手將其往前推，之後又以拳頭打其後背2下，使其整個胸部完全彈在丁○○身上等語，虛構事實對丁○ ○提出違反性騷擾防治法之刑事告訴。嗣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檢察官在111年11月9日就丙○○申告內容為訊問時，仍誣指丁○○對其為性騷擾行為。後該案經新北地檢署檢察官查明後，以111年度偵字第53817號為不起訴處分，復經丙○○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下稱高檢署）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 929號駁回再議確定（丙○○對丁○○提告之案件，下稱前案）。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是未經被告詰問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依上開規定，除顯有不可信之例外情況外，原則上為法律規定得為證據之傳聞例外。而為保障被告之反對詰問權，並與現行法對傳聞例外所建構之證據容許範圍求其平衡，證人在偵查中雖未經被告之詰問，倘被告於審判中已經對該證人當庭及先前之陳述進行詰問，即已賦予被告對該證人詰問之機會，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即屬完足調查之證據，而得作為判斷之依據。查證人即案發當時在場之牙醫助理乙○○於偵查中，以證人身分向檢察官所為陳述，係具結後所為證述，被告丙○○雖以未經交互詰問之合法調查程序為由，主張不得作為判斷之依據，然該證人業經本院審理時傳喚到庭進行交互詰問程序，是其偵訊時之證述業經合法調查，被告及其辯護人又未釋明前開證人所為證述有何顯不可信之情形，亦查無有何顯不可信之情形，依前開說明，自得作為本院判斷之依據。二、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經查，除上述被告所爭執之部分外，本判決所引用以下審判外作成之相關供述證據，被告、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均已同意有證據能力，且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判期日均表示無意見而未予爭執，亦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取得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至其餘所依憑判斷之非供述證據，本院亦查無有何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且上開各該證據均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法進行證據之提示、調查、辯論，被告於訴訟上之防禦權，已受保障，故上開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固供承有於111年8月31日16時3分許在永和派出所，向員警指稱告訴人丁○○於上揭時地用手觸碰其嘴唇；將其壓住然後將下巴放在其頭上，胸部貼在告訴人身上，並用手將其往前推，之後又以拳頭打其後背2下，使其整個胸部完全彈在告訴人身上，而提出前案告訴，由新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53817號為不起訴處分，復經高檢署駁回再議確定等情，惟矢口否認有何誣告犯行，辯稱：伊稱告訴人性騷擾之事實是實在的，並非虛構，伊有問過法扶律師確認法條，若伊是誣告的話，永安牙醫診所陳醫師怎麼會打來問要不要和解云云。其辯護人則以：本案無監視器畫面，看診期間乙○○並非全程在場，且告訴人有於按壓齒模時對被告為類似環抱之行為，被告並非明知無性騷擾行為而故意捏造，且被告基於自身感受而質疑告訴人構成性騷擾行為，不具誣告之故意等語。二、經查：　㈠被告於111年4月2日、4月13日、4月23日前往告訴人所任職之永安牙醫診所，進行右下臼齒區牙橋製作之療程，並支付9 萬元之費用，續於同年5月7日回診檢查等情，業據被告於前案警詢、偵訊時陳述明確（前案偵卷第3、4頁，他字卷第61 、62頁），核與告訴人於偵訊時之證述（他字卷第159至161 頁）、證人即永安牙醫診所助理乙○○於前案及本案偵訊時之證述（他字卷第68、69、185頁）相符，並有被告於永安牙醫診所就診之病歷及病歷表（他字卷第73、75、109頁）等在卷可稽。又被告於111年8月31日16時3分許，在永和分局永和派出所，向員警稱：告訴人於111年4月2日15時許，在永安牙醫診所診間內，用手觸碰被告嘴唇，於同年4月13日1 9時許，將被告壓住然後將下巴放在頭上，被告胸部貼在告訴人身上，告訴人並用手將被告往前推，之後又以拳頭打被告後背2下，使被告整個胸部完全彈在告訴人身上等語，而對告訴人提出違反性騷擾防治法之刑事告訴；復於新北地檢署檢察官於111年11月9日就被告申告內容為訊問時，仍誣指告訴人對其為上開性騷擾行為。嗣該案經新北地檢署檢察官查明後，以111年度偵字第53817號為不起訴處分，復經被告聲請再議，經高檢署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929號駁回再議確定等情，則有上開警詢筆錄及偵訊筆錄（前案卷第3、4頁，他字卷第61、62頁）、永和分局刑事案件報告書（他字卷第37至39頁）、上開不起訴處分書及駁回再議處分書（他字卷第79、80、89、90頁）等在卷可佐，且為被告所不爭執。上開事實均堪認定。　㈡被告於前案關於告訴人性騷擾行為之指訴均屬故意虛構：　　⒈告訴人於偵查中指述略以：被告牙橋療程第一次111年4月2 日，第二次111年4月13日，第三次111年4月23日，第四次 111年5月7日。看診過程理論上最少是一個牙醫、一個牙醫助理，還有一個共用在各診間流動的牙醫助理，111年4 月2日、同年月13、23日、同年5月7日都各配一個牙醫助理，是離職的乙○○，期間乙○○不可能離開超過2分鐘，流動牙醫助理也會進入伊診間。按照牙醫的位置，下巴下方確實是被告的額頭，但離很遠，不會靠住，都會戴面罩，也不會有被告所稱將手放置被告身後，將被告往前推，使被告胸部緊貼我的動作，我和被告的相對位置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診療過程我的手套都是口水，一般情況下，不會去觸碰病人身體任何部分等語（偵卷第159至161頁）。證人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結證略以：告訴人為被告施作手術時，我有全程在場陪同，被告當時是裝假牙，我要負責幫告訴人拿需要的器械和吸口水，告訴人診間沒有門，是半開放式的，被告於111年4月2日、同年月13日看診過程中沒有發生異常情形，當天給被告試戴假牙後，告訴人會脫掉手套去休息，我會陪在被告旁邊，告訴人的下巴不需要靠在被告頭上，也不需要身體緊貼被告，也沒有看到上開情形，或告訴人用手從被告身後往告訴人自己方向推，使得被告胸部緊貼告訴人，其除了去拿假牙器械時會離開，就只是轉個彎出去而已，但約1分鐘內就會返回。診間都是半開放式的，外面任何病患或工作人員路過都看得到裡面的情形，如果病患對治療不舒服的話，都會記上去，治療以外的，因為沒有碰到，有的話應該會寫，在111 年4月2日到同年5月7日，這4次跟診的過程中，被告都沒有向其表達治療過程中有遭告訴人不當碰觸的情形等語（偵卷第185至188頁、訴字卷第71至85頁），與告訴人上開指訴內容相符。而依永安牙醫診所診間照片(他字卷第27 頁)及證人乙○○上開證述可知，告訴人為被告治療之診間為半開放式空間，在診所內其他牙醫、牙醫助理或病人等任何人，均可以清楚看到告訴人為被告治療過程中一舉一動，殊難想像告訴人會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進行被告所稱「將被告胸部貼在告訴人身上，並用手將其往前推，之後又以拳頭打其後背2下，使其整個胸部完全彈在告訴人身上」此等非僅冒犯、甚至具有高度攻擊性之行為。是告訴人堅稱其並無任何被告所指之性騷擾行為，應屬可信。　　⒉再者，依被告於永安牙醫診所就診病歷及病歷表所示，被告於111年2月22日就診時，病歷表上記載被告「希望要醫生合（按此應為「和」之誤）善對她，打麻藥很怕痛，要打很久，要求醫生和助理必須要一直詢問她是否還好，是否要休息（有請病人不舒服要說，但病人不願意）」（他字卷第73頁）；於111年4月13日就診時，病歷表上則記載「病人覺得打麻藥很不舒服，療程久，不喜歡」（他字卷第73頁）。由此可知，被告於就診於會明確提出自己的要求，並於感到不舒服時也會立即反應。則倘告訴人於111 年4月2日及13日對被告真有其所稱如此強烈之不當之行為，顯然不可能毫無反應。益徵告訴人確實無任何被告於前案所指之行為。　　⒊此外，證人楊淑惠即永安牙醫診所助理於偵查時結證稱：1 11年8月19日被告打電話到永安牙醫診所的對話內容，是伊記載的，當天被告打電話來，被告表示其於111年4月13 日遭告訴人觸碰胸部和下體，被告要求看監視器，可是因為過了好幾個月，監視器已經沒有了，伊又問被告可以打電話告知我們，被告說是因為疫情關係，最後被告表明要退費，不然要去留負評，伊就跟被告說會先回報，伊講完電話後就將內容紀錄在自費紀錄單上報給院長(見偵字卷第183至185頁)。證人胡光萱即永安牙醫診所副主管於偵查結證稱：被告於111年8月間打3通，伊自己有跟被告講過2次電話，第一次說假牙做的不舒服，要求退費，告訴人有摸她的下體，伊向被告表示怎麼沒有跟櫃台小姐講，被告說還在治療中，怕療程沒有結束，告訴人會亂做，伊有跟被告說醫師壓模時手放在嘴巴，療程過程不會有任何碰到被告身體的機會，所以不太可能，被告要求的監視器畫面超過3個月已經洗掉，第二次被告說要求退費，被告在其他牙醫做了新的假牙，不退費的話，要在網路留告訴人摸她胸部的負評，且被告說告訴人壓在她身上，伊覺得不可思議，伊跟被告說當下不舒服的話就要報案，警察會來調證據，為何事隔4個多月才來講，但被告堅持要退費等語(見他字卷第103、104頁)。而被告之來電紀錄及被告就診病歷之記載，亦與上開證人所述相符(他字卷第73、7 7頁)。由上開證人所述，可知被告於111年4月2日、13日後，仍於111年4月23日、同年5月7日回診，並分次繳清上開右下臼齒區牙橋製作費用9萬元，卻在事隔3個月之後即 111年8月19日、同年月22日，分別去電永安牙醫診所指稱告訴人性騷擾，並要求退費9萬元，甚至進而表示如不遵從將會在網路上留負評稱告訴人對其性騷擾等語。可知被告乃係因對告訴人之醫療服務不滿意，因而以誣指告訴人為手段，試圖使永安牙醫診所就範，並非告訴人真有被告所指之性騷擾行為。　　⒋綜觀上開事證，可知告訴人確無任何被告於前案所指訴之性騷擾行為，被告於前案所述全屬虛構，且此舉出於故意而非誤會，主觀上確有誣告之犯意無訛。　㈢被告與辯護人所辯不可採之理由：　　⒈辯護人雖稱證人乙○○於診療過程中並非全程在場，其證詞無法認定告訴人無性騷擾行為云云。然證人乙○○於本院審理時明確證稱：如果要拿別的東西，我會離開一下下，就只是出去轉個彎拿個東西再回來而已等語（訴字卷第77頁），在如此短暫之時間，顯然不足以讓告訴人完成被告所稱「將被告壓住使胸部貼在告訴人身上，用手將被告往前推，又以拳頭打被告後背2下」之行為，無從推認告訴人可趁證人乙○○取物空隙為上開行為。　　⒉又被告及辯護人雖辯稱告訴人於111年4月13日為被告印齒模時確實有從前方對被告為類似於環抱之行為云云，然而證人乙○○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告訴人幫被告按壓齒模時是站在被告的後面等語（訴字卷第80、81頁），與被告所辯內容已有出入。且無論告訴人於當時究竟站在被告前面或後面，或告訴人究竟有無於醫療過程中，為按壓齒模而有類似於環抱之舉動，被告於前案中係稱告訴人「以拳頭打被告後背2下，使被告整個胸部完全彈在告訴人身上」，此亦明顯超越環抱之舉動，無從憑此認定被告於前案所指係出於單純之誤會。　　⒊被告雖稱其有問過法扶律師確認法條，且若其是誣告，永安牙醫診所陳醫師怎麼會打來問要不要和解云云。然而，被告乃係捏造不存在之事實向告訴人提告，並非出於誤會，已如前述，則其有無向專業人士進行法律諮詢，對於本案之判斷顯然並無影響。又訴訟實務上，因訴訟程序耗時費力，縱他方所指全非事實，為求息事寧人而與他方進行洽談和解之事所在多有，亦無從憑此認定告訴人有何性騷擾行為。　㈣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及辯護人所辯經核均不足採，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被告基於誣告之犯意，虛構事實先後於111年8月31日、111年11月9日向警方及檢察官申告誣指告訴人涉有性騷擾罪嫌，係出於同一目的所為，各次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難以強行分離，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二、起訴書雖漏未論敘被告於111年11月9日向檢察官誣指部分，然此部分與被告於111年8月31日之申告部分為接續犯一罪，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併予審理，附此敘明。三、爰審酌被告係因對告訴人之醫療服務不滿意，明知告訴人並無上開犯行，竟憑空捏造、故意誣告告訴人涉犯性騷擾此等不名譽之犯行，使告訴人因此無端受刑事偵查，並有受刑事處罰之危險，造成告訴人身心長久之煎熬，更浪費司法資源，所為實不足取，且被告犯後未能坦承犯行，犯後態度非佳。兼衡被告自陳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職業為老師，無須扶養對象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處罰。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由檢察官張勝傑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刑事第十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志中　　　　　　　　　　　　　　　　　　　法　官　劉芳菁　　　　　　　　　　　　　　　　　　　　　　　法　官　游涵歆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應附繕本)，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蘇宣容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169條：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

2024-11-28

PCDM-113-訴-690-20241128-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818號原告李台銘訴訟代理人陳雅珍律師被告青上化工廠股份有限公司兼上一人法定代理人陳和成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林延勲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 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被告陳和成明知被告青上化工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青上公司）於民國112年3月30日所召開第一次董事會議事錄之決議內容（下稱系爭董事會議事錄），為即將提出於 112年股東會表決之相關議案，於召開股東會當時已將系爭董事會議事錄內容印製於開會表決之議案；且明知被告青上公司111年股東常會議事手冊檢附其109年、110年之財務報告暨查核報告，記載之負債數額及其向銀行擔保借款數額，公開讓股東知悉，均不具任何秘密性，卻於未經查證及無任何證據之情形下，率以推測、臆測之方式自行認定原告洩漏商業秘密予賽席爾商保慈公司（下稱保慈公司）及其法定代理人陳保慈，並以被告青上公司名義為告訴人，對原告提起刑事妨害秘密告訴（下稱系爭刑事告訴），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34682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第34682號不起訴處分）。被告陳和成身為被告青上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負責公司財務管理的高層，胡亂告訴原告洩密，顯意圖羅織入罪使原告受刑事處分；原告因此身體不適而陸續前往醫院看診、健檢。且傳票以平信寄送至原告住家、出資之診所、醫療器材公司辦公室及合夥之會計師事務所等處，傳票遭拆開外洩，致原告信用操守遭客戶嚴重質疑，美國VALENTS公司財務顧問職務因此遭暫停及解約，每年損失200,000美元收入。又為調查傳票洩漏來源，與合夥人、資深員工發生爭執，原告因氣憤致消化系統發炎、爆肝住院等，而受有非財產上損害，爰依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工作損失新臺幣（下同）580,000元及精神慰撫金100,000元等語，並聲明：⒈ 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68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被告前向臺北地檢署對原告提出系爭刑事告訴後，原告隨即對被告陳和成提出誣告告訴，嗣經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3年度偵字第1759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第1759號不起訴處分），足徵被告未有虛構事實誣告原告之舉，被告提起系爭刑事告訴，單純行使憲法保障之訴訟權，無不法侵權行為。又原告主張其信用操守遭客戶質疑，致收入受損，甚因此罹病、住院等，均未舉證以實其說，尚難採信。縱認原告所受損害屬實，亦係送達原告之傳票遭人擅自拆閱、傳遞所致，與被告行使告訴權無涉，難認有何因果關係，原告主張，難認有理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本院判斷：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額，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是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侵權行為之成立，以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　㈡原告主張被告陳和成於112年6月間代表被告青上公司對原告提起妨害秘密罪告訴，經臺北地檢署檢察官為34682號不起訴處分，以及原告對被告陳和成提起誣告罪告訴，亦經臺北地檢署檢察官為第1759號不起訴處分等節，為兩造所不爭執，且有不起訴處分書2份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9-22、169- 171頁），並經本院調取上揭刑事偵查案卷查明屬實。惟原告主張被告係意圖羅織入罪，使原告受刑事處分，侵權原告權利，並致原告受有工作損失580,000元及非財產上損害等語，則為被告否認，並執上詞置辯。經查：　⒈青上公司於112年3月30日召開之第一次董事會議，除了主席陳佩君董事長外，只有塞席爾商明安有限公司（下稱明安公司）指派之董事代表即原告及被告陳和成2人出席。且該次董事會決議內容共有七案，其中第四案是關於111年盈餘分派案，決議111年度稅後盈餘依法提撥法定盈餘公積10%後，可供分配盈餘361,590,254元，擬全數發放為111年度現金股利，每股發放現金股利11.201680元；第七案是關於青上公司董事長、總經理調薪案，擬依人資部門建議將董事長薪資由原每月150,000元調升至300,000元，總經理薪資由原每月 10,000元調升至250,000元等節，有系爭董事會議事錄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23-28頁）。參酌系爭刑事告訴意旨：「被告陳南宏身為明安公司負責人，被告李台銘（即本件原告）為代表明安公司執行青上董事職務之人...未經青上公司之授權或同意，於對詳時間、以不詳方式，將上開董事會議事錄內容洩漏予塞席爾商保慈有限公司（下稱保慈公司）及該公司負責人陳保慈。嗣青上公司接獲保慈公司及陳保慈就青上公司預將召開之112年度股東常會所提出股東提案申請書，見提案內容竟提及前揭董事會議議決事項，始知系爭董事會議事錄內容遭被告二人洩漏...」等語（告訴狀見外放1 12年度他字第6580號節本第3-11頁）（見外放112年度他字第6580號節本第3-5、27-31頁），及被告提出告訴時所檢附之股東會提案單（見外放112年度他字第6580號節本第27-31 頁），其中陳保慈之提案單首行記載「討論事項四：111年度盈餘分配案」、理由1記載「本公司的負債比太高，每年的盈餘都全部分配掉，竟然不留下一些盈餘做預備金，這不像是一個想要長久經營公司的財務分配。」；另保慈公司之提案單之討論事項明載「第七案：本公司董事長、總經理調薪案。（人資部提）」，理由1中則載有「董事長調高薪資1 0%，由15萬調升至30萬。總經理調高薪資15%，由10萬調升至25萬」等內容，提案單所列之討論序及內容均與系爭董事會議事錄相同，據此推之，其等提案前應已知悉系爭董事會議事錄內容。而承前述，出席系爭董事會者，除主席陳佩君董事長外，只有原告及被告陳和成，是被告提出系爭刑事告訴時，主觀上認為應係原告將系爭董事會議事錄內容洩漏予保慈公司及陳保慈，並非全然無由，其以青上公司名義對被告提出系爭刑事告訴，客觀上亦係維護其權利所實施之正當法律行為；縱最後經檢察官偵查結果，認定原告當日係受明安公司指派出席系爭董事會，於會議結束後亦僅向該公司董事長即訴外人陳南宏報告系爭董事會議事內容，保慈公司及陳保慈係輾轉自陳南宏處得知系爭董事議事錄內容，與原告無關；以及系爭董事議事錄內容不具秘密性等理由，而對原告為不起訴處分，仍難憑此遽認被告提出系爭刑事告訴，係對原告之不法侵害行為。　⒉再者，原告主張其信用操守遭客戶美國VALENTS公司質疑，財務顧問職務並因此遭暫停及解約，損失收入，甚至因此罹病、住院等語，並未提出任何證據為證，空言主張，已難憑採。況且依原告自述，其遭提告系爭刑事告訴乙事外洩他人，係因寄送至原告住家、出資之診所、醫療器材公司辦公室及合夥之會計師事務所等處之刑事傳票，遭他人任意拆閱並散布所致，則原告遭到美國VALENTS公司暫停財務顧問職務及解約之財產上損害，以及其後來為調查傳票洩漏原因，而與合夥人、資深員工發生爭執，甚至因此氣憤致消化系統發炎、爆肝住院，而受有非財產上損害等，顯均係因該不詳姓名者擅自拆閱原告傳票並散布他人之行為所致，與被告之正當行使告訴權行為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　⒊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損害賠償，尚乏所據，不應准許。　四、綜合上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賠償680,000元（含工作損失580,000元及精神慰撫金100, 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五、本件為判決之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陳述及所提其他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於判決之結果無影響，亦與本案之爭點無涉，自無庸逐一論述，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李桂英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書記官　翁鏡瑄

2024-11-28

TPDV-113-訴-3818-20241128-1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53號公訴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志瑋指定辯護人陳俞伶律師（本院約聘辯護人）上列被告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 13年度偵字第606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如附表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刑及沒收。應執行有期徒刑柒年。　　　犯罪事實一、甲○○明知甲基安非他命為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2條第2項第2 款所管制之第二級毒品，非經許可，不得持有、販賣，竟基於販賣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下稱甲基安非他命）以營利之犯意，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民國113年5月6日17時許，在苗栗縣○○市○○○路00巷00號住處外，以新臺幣（下同）500元之價格，販賣甲基安非他命1 包（約0.3公克）予劉士華。　㈡於113年5月25日某時，在苗栗縣○○市○○○路00巷00號住處外，以1,000元之價格，販賣甲基安非他命1包（約0.45公克）予劉士華。　㈢於113年5月27日與劉士華約定以1,000元之價格，販賣甲基安非他命1包（約0.45公克）予劉士華。甲○○遂於113年5月27 日18時許，在苗栗縣○○市○○○路00巷00號住處後方涼亭，以1 ,000元之對價，販賣甲基安非他命1包（約0.33公克）予劉士華，惟甲○○所販賣甲基安非他命重量未達渠等所約定重量，甲○○復於113年5月28日16時40分許，在苗栗縣○○市○○路00 0號之利鑫資源回收場外，另將甲基安非他命1包(約0.45公克)交付予劉士華。　　嗣經警於113年5月28日17時30分許，持本院核發之搜索票，在苗栗縣○○市○○街000號劉士華住所內，扣得甲○○上開於113 年5月28日16時40分許，交付予劉士華之甲基安非他命1包（經劉士華施用後，含袋重0.29公克)、劉士華所有之玻璃球吸食器1組，而循線查悉上情。二、案經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報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本判決所引用被告甲○○（下稱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業經本院於審判程序對當事人提示並告以要旨，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未就其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本院卷第78、150至152頁），應認已獲一致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相關陳述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與本案待證事實復具有相當關連性，認為適當，不論該等傳聞證據是否具備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所定情形，依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均得作為證據。二、以下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非供述證據，均無違反法定程序而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規定，自得作為本案證據使用。貳、得心證之理由：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坦承不諱，並有如附表編號1至3證據欄所示之證據在卷為憑。本院審酌證人劉士華與被告間，並無任何怨隙，衡情證人劉士華應無設詞攀誣，或虛構事實以陷害被告之理，其證述應屬可信；上開證據與被告之自白互核均大致相符，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二、衡諸我國查緝毒品之施用或販賣向來執法甚嚴，對於販賣毒品者尤科以重刑，販賣毒品係違法行為，非可公然為之，而毒品並無公定價格，係可任意分裝增減分量，且每次買賣之價格、數量，亦隨時依雙方之關係深淺、資力、需求量、對行情之認知、來源是否充裕、查緝是否嚴緊、購買者被查獲時供述購買對象之可能風險之評估等因素，而異其標準，機動調整，非可一概論之。從而販賣之利得，除非經行為人詳細供出各次所販賣之毒品之進價及售價，且數量俱臻明確外，實難察得其交易實情，然販賣者從價差或量差中牟利，方式雖異，惟其販賣行為在意圖營利則屬同一。從而，舉凡有償交易，除足以反證其確係另基於某種非圖利本意之關係外，通常尚難因無法查悉其精確之販入價格，作為是否高價賣出之比較，諉以無營利之意思而阻卻販賣犯行之追訴。忖以被告與證人劉士華並非至親，倘非有利可圖，自無平白甘冒觸犯重罪之風險而販賣毒品予證人劉士華之理，是被告就附表各編號所示行為，應有營利之意圖甚明。參、論罪科刑部分：一、核被告所為，均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第2項之販賣第二級毒品罪。被告為販賣甲基安非他命犯行前意圖販賣而持有之低度行為，為其後販賣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被告所為如附表各編號所示之犯行，犯意各別，行為時間相異，均應予以分論併罰。二、刑之加重減輕：　㈠刑之加重：　　被告前因施用毒品案件，經本院以108年度苗簡字第340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09年3月5日執行完畢，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查，其於受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各罪，均構成累犯。審酌本案縱依累犯規定加重最低本刑，亦不生致被告所受刑罰超過所應負擔罪責，或其人身自由因此遭受過苛侵害之情形，且與罪刑相當原則無違，除法定刑為無期徒刑部分，依法不得加重外，爰均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　㈡刑之減輕：　1.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之適用：　　按犯第4條至第8條之罪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定有明文。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對附表各編號之犯罪事實均坦承不諱，符合於偵、審中自白之要件，爰均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2.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之適用：　⑴按犯第4條之罪，供出毒品來源，因而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定有明文。　⑵犯罪事實一㈡、㈢之毒品來源係呂姿穎，業據被告於警詢、偵訊、本院審理時供述明確（113年度偵字第6060號《下稱偵卷》第61、202至203頁、本院卷第155頁），並據呂姿穎於偵訊時所坦承（偵卷第366至367、389頁），且有呂姿穎之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度偵字第7288號、第7295號起訴書在卷為憑（本院卷第63至69頁），而呂姿穎經起訴涉嫌販賣及轉讓第二級毒品予被告之時間分別為「113年5 月10 日12時許」、「113年5月28日15時9分許」在時序上先於被告犯罪事實一㈡、㈢所示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予證人劉士華之時間，足認被告如犯罪事實一㈡、㈢所示販賣毒品之來源，與其所稱之呂姿穎確有關聯，復考量被告此部分所為販賣第二級毒品犯行，危害社會治安及國家法益之情節非輕，不宜逕予免除其刑，爰就如如犯罪事實一㈡、㈢所示犯行，均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規定遞減輕其刑。　3.被告無刑法第59條之減刑事由：　　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必於犯罪情狀或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可憫恕，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尤嫌過重者，始有適用（最高法院45年度台上字第116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所謂法定最低度刑，於遇有依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時，係指減輕後之最低度處斷刑而言。查被告前已有販賣第二級毒品經論罪科刑之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查，卻又再犯本案，其犯行對社會秩序及國人身心健康之危害非輕，衡諸其犯罪情狀，客觀上並無若何明顯之特殊原因與環境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復以被告所犯販賣第二級毒品之最低法定本刑雖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經前揭法定刑之減輕或遞減輕後，與累犯部分先加後減結果，犯罪事實一㈠部分處斷刑度為有期徒刑5年1月以上，犯罪事實一㈡、㈢部分之處斷刑度則為有期徒刑1年9月以上，嚴峻程度已大為和緩，難認有情輕法重之情，且別無其他可憫實據，無再酌減其刑之餘地。辯護人請求本院再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減（本院卷第157頁），難以准許。三、爰審酌被告前已有販賣第二級毒品經論罪科刑之紀錄，有前開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其無視於國家對於杜絕毒品犯罪之禁令，仍予以販賣毒品，其販賣毒品之行為助長毒品流通，致生危害於社會及他人身體健康甚鉅，實屬不該，兼衡被告販賣甲基安非他命之期間、次數、數量、金額、人數等情節，兼衡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述為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入戒治所前跟父親一起從事配管工作，月收入約5萬元之經濟狀況，及育有1名4歲幼兒之生活狀況（本院卷第155至156 頁），暨被告犯後均坦承犯行之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編號1至3主文欄所示之刑。復審酌被告整體犯罪行為之次數，所犯罪質及侵害法益相同，且犯罪手法一致，兼衡其各次犯罪情節、不法與罪責程度、犯後態度、刑罰增加對被告造成痛苦程度之加乘效果，考量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等，而為整體評價後，依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　四、沒收部分：　㈠按犯第4條至9條之罪者，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定有明文。未扣案之APPLE廠牌iphone XR型號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係供被告本案與證人劉士華聯繫販賣甲基安非他命所用之物，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述明確（本院卷第155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因未據扣案，爰併依刑法第38條第4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㈡被告本案販賣毒品所得，均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宣告沒收，因未據扣案，爰均併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㈢警方持本院所核發之搜索票，於113年5月28日17時30分許，在證人劉士華位於苗栗縣○○市○○街000號住所內，扣得甲基安非他命1包(含袋重0.29公克)、玻璃球吸食器1組，係供證人劉士華施用甲基安非他命所用之物及施用後所餘，該甲基安非他命係證人劉士華於113年5月28日16時40分許，在苗栗縣○○市○○路000號之利鑫資源回收場外，自被告處取得（即犯罪事實一㈢部分），業據證人劉士華於警詢時、偵訊供述明確（113年度他字第744號卷《下稱他卷》第51、53、57頁、偵卷第266頁），並有本院搜索票、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 3年6月7日草療鑑字第1130600053號鑑驗書在卷可佐（偵卷第175至181、399頁)，惟被告既已將甲基安非他命交付予證人劉士華，該甲基安非他命應於證人劉士華施用毒品案件沒收，至玻璃球吸食器1組與被告本案犯行無關。另被告雖於1 13年6月17日經警持本院搜索票在其住處扣得甲基安非他命1 包、吸食器1組，亦有本院搜索票、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在卷可參（偵卷第139、127 至133、137頁)，惟被告於警詢、偵訊供陳：扣案之毒品及吸食器是我吸食毒品留下的等語（偵卷第49、199頁），是亦與被告本案犯行無關，自無從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蘇皜翔提起公訴，檢察官曾亭瑋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羅貞元　　　　　　　　　　　　　　　　　　法　官　郭世顏　　　　　　　　　　　　　　　　　法　官　紀雅惠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均應附繕本）。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書記官　陳信全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條製造、運輸、販賣第一級毒品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處無期徒刑者，得併科新臺幣3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二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三級毒品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第四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製造、運輸、販賣專供製造或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50萬元以下罰金。前五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編號犯罪事實證據主文欄 1 如犯罪事實一㈠所示 1.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中之自白（偵卷第250、333至334頁、本院卷第76、153至154頁）。 2.證人劉士華於警詢及偵訊中之證述（偵卷第233至234頁、他卷第263至264頁）。 3.於113年5月6日22時許與證人劉士華共同施用甲基安非他命之證人陳志宏於警詢之證述（偵卷第287至293頁） 4.證人陳志宏113年5月9日之自願受採尿同意書、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偵辦毒品案件尿液鑑驗代碼對照表、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檢驗科藥物檢測中心113年5月24日出具之甲基安非他命陽性之尿液檢驗報告（偵卷第307、309、311頁）。甲○○販賣第二級毒品，處有期徒刑伍年陸月。未扣案之APPLE廠牌iphone XR型號手機壹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壹張)、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佰元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 2 如犯罪事實一㈡所示 1.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中之自白（偵卷第250、335至336頁、本院卷第76至77、154頁）。 2.證人劉士華於警詢及偵訊中之證述（偵卷第234頁、他卷第264至265頁）。　甲○○販賣第二級毒品，處有期徒刑貳年陸月。未扣案之APPLE廠牌iphone XR型號手機壹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壹張)、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元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 3 如犯罪事實一㈢所示 1.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中之自白（偵卷第250至252、336至338頁、本院卷第77、154至155頁）。 2.證人劉士華於警詢及偵訊中之證述（他卷第53至54、103至105、107、265至266頁、偵卷第233至236頁）。 3.證人劉士華與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他卷第71至77頁)、證人劉士華與被告交易毒品畫面（偵卷第81至85頁)。 4.本院搜索票、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3年6月7日草療鑑字第1130600053號鑑驗書（偵卷第175至181、399頁)。　　　　甲○○販賣第二級毒品，處有期徒刑貳年陸月。未扣案之APPLE廠牌iphone XR型號手機壹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壹張)、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仟元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

2024-11-27

MLDM-113-訴-353-2024112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誣告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019號上訴人即被告張運鴻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誣告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訴字第354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26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張運鴻(下稱被告)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判處有期徒刑3月，認事用法及量刑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本件係因警員騙被告簽拒測確認單，並在備註欄註明被告為累犯，警員已瀆職，又在法院由法官審理，被告並非誣告，當天一共酒測4次，警員羅偉盛騙伊說酒測器壞掉了，在警員羅偉盛打電話請同事送酒測器過來的中間，伊只有問如果拒簽，但伊沒有拒簽的表示，伊沒有誣告云云。惟查：　㈠按誣告罪之成立，以意圖他人受刑事處分或懲戒處分，而為　　虛偽之告訴告發報告者為要件，所謂虛偽係指明知無此事實　　故意捏造而言（最高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8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申告人所訴之事實，若有出於誤會或懷疑有此事實而為申告，以致不能證明其所訴之事實為真實，縱被訴人不負刑責，而申告人因缺乏誣告之犯意，亦難成立誣告罪；反之，若以自己親歷之事實，妄指他人有犯罪行為，向該管公務員申告，非因出於誤會或懷疑而係出於故為虛構者，即無解於誣告罪之構成（最高法院94年台上字第1578號、95年台上字第175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證人羅偉盛於警詢時證稱：伊於民國110年9月8日擔任巡邏勤務，因被告在八德路與復興北路口闖紅燈，對被告進行攔查。經檢測被告酒測值達每公升0.45毫克，故將被告帶回派出所偵辦。當天對被告開出闖紅燈、無照駕駛、酒駕的罰單及扣車單，但被告拒簽酒駕罰單（即本案通知單），僅簽立其他三種罰單，伊詢問被告至少3次以上，被告均表示拒簽等語（見111年度他字第10024號偵查卷第69至70頁）；於原審審理時證稱：伊於110年9月8日晚間9時至12時擔任巡邏勤務，當天被告闖紅燈，故對被告攔查，因被告身上有酒味，所以對被告進行酒測，酒測結果超標。當天對被告開出比較多單子，其中1張被告拒絕簽名，應該是酒駕罰單（即本案通知單），被告沒有簽名。被告明確地說不要簽名，伊也有與被告說明若被告拒簽，會在筆錄敘明為什麼拒簽。目前在臺北市值勤，都是先用警用電腦列印出1張紅單，上面會先顯示簽收正常，交給當事人確認後，請當事人於警用電腦上簽名。當下伊將紅單給被告，請被告在警用電腦簽名時，被告說她要簽在紅單上，伊跟被告解釋紅單是要給被告確認的，要簽在警用電腦上，但被告很明確地表示拒簽，所以後來伊將給被告的紅單收回來，並寫上拒簽收再還給被告等語（見原審卷第103至106頁）。證人羅偉盛前揭證述前後大致相符，並無矛盾或明顯不一致之處。　㈢經原審勘驗110年9月8日被告遭攔查過程之密錄器，結果顯示：警員羅偉盛先請被告確認車號、證號等資訊是否正確，並請被告在警用電腦上簽名，被告即表示要在舉發通知單移送聯紙本上簽名，警員羅偉盛及在場警員告知目前取締均是以電子開單，須在警用電腦上簽名後，被告仍拒絕在警用電腦上簽名，並表示只願於舉發通知單移送聯紙本上簽名，警員羅偉盛及在場警員告知舉發通知單移送聯紙本會交予被告，但被告須先在警用電腦上簽名簽收，被告仍拒絕，並表示只在舉發通知單移送聯紙本上簽名後，警員羅偉盛向被告確認是否拒簽，經被告向警員詢問可否拒簽、拒簽有何影響及是否與拒測之效果相同，警員羅偉盛表示拒簽與拒測不同及拒簽之權益後，被告即表示拒簽，經警員羅偉盛告知拒簽會在之後製作筆錄時說明拒簽本案舉發通知單，仍建議被告簽名，並再三向被告確認後，被告明確表示拒簽本案通知單等情，此有原審勘驗筆錄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59至65頁)，核與羅偉盛前揭證述相符，足認羅偉盛確實因被告表示要拒簽本案通知單，方在本案通知單簽收別欄位載明被告「拒簽」等情。被告明知此節，卻仍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對羅偉盛提出偽造文書之告訴，顯係意圖使羅偉盛受刑事處分，虛捏事實提出告訴，主觀上自有誣告之犯意。　㈣綜上，被告否認有誣告之犯行提起上訴，請求撤銷原判決，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郭建鈺提起公訴，檢察官洪淑姿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江澤　　　　　　　　　　　　　　　　　　　法　官　廖建傑　　　　　　　　　　　　　　　　　　　法　官　章曉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賴威志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　　附件：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54號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張運鴻　　　　　　　　　　　　　　　　　　　　　　　　　　　　　　　上列被告因誣告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32687第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張運鴻犯誣告罪，處有期徒刑叄月。　事　實一、張運鴻於民國110年9月8日22時25分許，騎乘車牌號碼000-0 00號普通重型機車，行經臺北市松山區民權東路3段與復興北路交岔路口時，因有闖越紅燈等交通違規情事，遂遭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松山分局民有派出所警員羅偉盛加以攔查。經羅偉盛於同日22時55分許，持酒精測試器對張運鴻實施酒精濃度測試，測得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每公升0.45毫克【張運鴻所涉公共危險案件，已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3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下同）3萬元確定】。張運鴻明知其已數次拒絕在羅偉盛開立之掌電字第A00000000號「舉發違反道路交通管理事件通知單（舉發內容為違反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 35條第1項第1款即酒精濃度超過規定標準，下稱本案通知單）」上簽名，羅偉盛方依規定在本案通知單「簽收別」欄位記載「拒簽」文字，竟基於意圖使羅偉盛受刑事處分之誣告犯意，於111年10月4日17時23分許，以其並未表示拒絕簽名，羅偉盛竟在本案通知單上記載其「拒簽」為由，向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對羅偉盛提出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等告訴。後羅偉盛所涉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等罪嫌，經臺北地檢署檢察官為不起訴之處分。二、案經羅偉盛訴請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本判決所引用認定被告張運鴻犯罪事實之證據資料，公訴人、被告迄至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均不爭執該等卷證之證據能力或曾提出關於證據能力之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事實有關，且尚無違法不當取得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第159條之5規定，應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理由（一）訊據被告固坦承其前曾因酒後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行經臺北市復興北路路段經羅偉盛攔查，經實施酒測後，測得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每公升0.45毫克；其於111年10月4日向臺北地檢署對羅偉盛提出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等告訴等情，然否認有何誣告犯行，辯稱其於酒測過程均全程配合，其並沒有拒絕簽名；員警密錄器所錄得之人並非其本人，可能是與其長相相符的他人，其並沒有故意誣陷羅偉盛等語。（二）經查：　 1、被告前曾因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行經臺北市復興北路路段，經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松山分局民有派出所警員羅偉盛攔查，後羅偉盛對被告實施酒測，測得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每公升0.45毫克。後被告於111年10 月4日，向具有偵查權限之公務員即臺北地檢署檢察事務官對羅偉盛提出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等告訴等情，為被告所不否認（見本院卷第105頁），核與羅偉盛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所證述之情節相符（見他卷第69至70頁、本院卷第103至110頁），復有職務報告、酒精呼氣測定紀錄表、財團法人台灣商品檢測驗證中心呼氣酒精測試器檢定合格證書影本、檢察事務官詢問筆錄2份等證在卷可稽（見他卷第5至6頁、第65至66頁、第77至79頁、第193至195頁）。而被告上揭所涉公共危險案件，已經本院判處有期徒刑 3月，併科罰金3萬元確定，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為憑（見本院卷第151至152頁），又被告對羅偉盛提起告訴之案件，經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對羅偉盛為不起訴之處分等情，亦有不起訴處分在卷可參（見偵卷第55至57頁），此部分事實，均堪以認定。　 2、本案通知單（見他卷第153頁）簽收別欄位載明：「拒簽（現場已交付通知聯並告知其權益）違規人表示沒有原因，單純拒簽拒收」等語。而被告於111年10月4日，向臺北地檢署檢察事務官陳稱要對羅偉盛提出瀆職、偽造文書之告訴，事實略稱則為110年9月底其酒駕搭載同事在復興北路、八德路口遭被告攔查，後來酒測值0.45，其在警察的手機上簽名，其認為簽名有點重複，還問被告需不需要重簽，被告說不用，結果變成其拒簽。回去隔幾天其搭載的同事說罰單要幫其付一半，其罰單拿出來看才發現上面打其拒簽等語（見他卷第5至6頁），堪認被告確實以其並未表示拒絕簽名，羅偉盛卻在本案通知單上記載其「拒簽」，向臺北地檢署對羅偉盛提出公務員登載不實文書之告訴。　 3、羅偉盛於警詢時證稱其於110年9月8日擔任巡邏勤務，因被告在八德路與復興北路口闖紅燈，所以對被告進行攔查。經檢測被告酒測值達每公升0.45毫克，故將被告帶回派出所偵辦。當天對被告開出闖紅燈、無照駕駛、酒駕的罰單，但酒駕罰單（即本案通知單）被告拒簽，其詢問被告至少3次以上，被告均表示拒簽等語（見他卷第69至70頁）。復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其於110年9月間於臺北市政府警察局松山分局民有派出所任職，同年月8日晚間9時至12時其擔任巡邏勤務。當天被告闖紅燈，故對被告進行攔查，因被告身上有酒味，所以對被告進行酒測，酒測結果超標。當天對被告開出比較多單子，被告其中1張拒絕簽名，應該是酒駕罰單（即本案通知單）被告沒有簽名。被告很明確地說她不要簽名，其也有與被告說明若被告拒簽，其會在筆錄敘明為什麼其要拒簽。目前在臺北市值勤，都是先用警用電腦列印出1張紅單，上面都會先顯示簽收正常，交給當事人請當事人確認過後，再請當事人於警用電腦上簽名。當下其將紅單給被告，請被告在警用電腦上簽名時，被告說她要簽在該紅單上，其有跟被告解釋該紅單是要給被告確認的，被告要簽在警用電腦上，但被告就是很明確地表示拒簽，所以後來其將給被告的紅單收回來寫上拒簽收再還給被告等語（見本院卷第103至106頁）。經核羅偉盛前揭證述前後大致相符，並無矛盾或明顯不一致之處，並核與本院勘驗羅偉盛110年9月8日攔查被告過程之密錄器畫面結果一致（見本院卷第59至65頁勘驗筆錄），其證詞應屬可信。依據前揭勘驗結果，羅偉盛確實先將紅單印出請被告確認車號、證號等資訊是否正確，並向被告說明若正確即可在警用電腦上簽名，被告即表示其只要簽在羅偉盛印出之紅單上，羅偉盛隨即向被告詢問是否拒簽，被告隨即詢問羅偉盛可不可以拒簽、拒簽有何影響，經羅偉盛解釋被告拒簽有何影響後，被告明確向羅偉盛表示要拒簽本案通知單（見本院卷第60至63頁）。由上可知，羅偉盛確實因被告向其表示要拒簽本案通知單，方在本案通知單簽收別欄位載明被告「拒簽」等語。被告明知此節，卻仍向臺北地檢署對羅偉盛提出偽造文書之告訴，自係意圖使羅偉盛受刑事處分，虛捏事實提出告訴，主觀上自有誣告之犯意。（三）被告雖以前揭情詞置辯，惟被告辯稱其全程配合員警攔查、酒測，並未有何拒絕簽名之情事，然此部分辯解，與本院上揭勘驗結果不符，自難以採信。至被告辯稱該日酒駕遭羅偉盛攔查、密錄器錄得之人並非其本人，然被告當日搭載之同事許芷瑜已於本院審理時明確證稱該密錄器畫面錄得之人確實為被告本人等語（見本院卷第117頁），是被告此部分之辯解亦難認可採。（四）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均不可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告罪。按誣告為妨害國家審判權之犯罪，故就同一訴訟案件，於向該管公務員申告後，雖於警詢、偵查中或不同審級，再為相同之陳述，仍屬同一事實，僅能成立單純一罪。（二）爰審酌被告任意虛構事實，對羅偉盛提出前揭告訴，使國家偵查機關進行無益之偵查程序，妨害國家司法權行使之正確性，並耗費司法資源，更使羅偉盛因此受有遭刑事訴追之危險，所為實值非難；考量被告犯後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於本院審理時所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124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郭建鈺提起公訴，檢察官凃永欽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6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　馮昌偉　　　　　　　　　　　　　　　　　　　　　　　　　　　　法　官　黃靖崴　　　　　　　　　　　　　　　　　　　法　官　陳乃翊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鄭如意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169條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向該管公務員誣告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意圖他人受刑事或懲戒處分，而偽造、變造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證據者，亦同。

2024-11-27

TPHM-113-上訴-4019-20241127-1

自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誣告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2年度自字第5號自訴人柯大成年籍及住所均詳卷自訴代理人洪秀峯律師陳冠年律師被告陳鳳蘭年籍及住所均詳卷陳一銘年籍及住所均詳卷上列被告等因誣告案件，經自訴人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自訴駁回。　　理　由一、自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陳鳳蘭明知自訴人柯大成於民國109年11月28日15時許，偕同陳意宗、林世昌前往屏東縣○○鄉○○000號建物為房屋買賣糾紛談判，未以「我是要用外面的方式就對了，今天我也不用坐在這裡跟老闆娘，跟你媽媽解釋，去跟你們說這麼多，都不用，我早就沒有這些事了」、「如果萬一出事情，是他們兩個兄弟要出事情，第一吃官司，第二人生遭遇到意外」、「老闆娘要是堅持不要，你也不要怪我影響你的生意，你的頭路，你的東西你也不能怪我，因為大家都造成做下去了，做下去既然歡喜做就甘願受，啊我一定會很激烈，吼我可以坦白跟你說我一定會很激烈的」等言詞恫嚇被告陳鳳蘭，竟意圖使自訴人受刑事追訴，捏造自訴人曾陳述或暗示為犯罪組織成員，以前開言詞恐嚇被告之不實事實，向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刑事自訴狀誤載為法院，應予更正）對自訴人提起恐嚇告訴，而為誣告之犯行。　㈡被告陳一銘、陳鳳蘭明知自訴人架設「鄉親做主，欺負無父無母，霸佔房屋」、「還我房屋，勿找兄弟，欺人太甚，房屋還我」等看板，係因房屋買賣糾紛而為陳情，客觀上均無恐嚇之行為，主觀上亦無恐嚇之故意，竟為營造自訴人短時間內屢次為恐嚇犯行而意圖使自訴人受刑事追訴，捏造自訴人曾陳述或暗示為犯罪組織成員，併以前開看板恐嚇被告陳一銘、陳鳳蘭之不實事實，向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刑事自訴狀誤載為法院，應予更正）對自訴人提起恐嚇告訴，而為誣告之犯行。因認被告2人涉犯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嫌等語。二、按法院或受命法官，得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訊問自訴人、被告及調查證據；第1項訊問及調查結果，如認為案件有第2 52條、第253條、第254條之情形者，得以裁定駁回自訴，刑事訴訟法第326條第1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蓋自訴案件因未經偵查程序，是以賦予法官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審查之權，於自訴有第252條所列各款應不起訴之原因、第253 條認為以不起訴為適當之得不起訴原因及第254條於應執行刑無重大關係得為不起訴之原因者，得以裁定駁回自訴，避免程序上勞費，乃明定法院或受命法官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得審查提起之自訴，有無檢察官偵查結果之應為不起訴、得不起訴之情形。再自訴程序除自訴章有特別規定外，準用公訴章第2節、第3節關於公訴之規定，刑事訴訟法第343條定有明文。為貫徹無罪推定原則，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所明定，於自訴程序之自訴人同有適用；惟在自訴程序，法院如認案件有同法第252條至第254條情形，自得逕依同法第326條第3項規定，以裁定駁回自訴，無須先裁定定期通知自訴人補正（最高法院91年度第4次刑事會議決議意旨參照）。此乃因遭提起公訴或自訴之對象，無論事實上或法律上，於精神、時間、經濟、家庭社會層面均承受極大負擔，故必有確實、高度之犯罪嫌疑，始允提起公訴或自訴；是提起公訴或自訴應以「有罪判決之高度可能」為要件，此與開始偵查之單純嫌疑（刑事訴訟法第228條第1項）及有罪判決之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均不相同。且提起公訴或自訴既以「得為有罪判決之高度可能性」為其前提要件，則倘公訴或自訴之提起無明顯成立犯罪可能時，猶令被告應訴而負擔刑事訴訟程序之苦，顯與正當法律程序之要求有違；是若公訴或自訴之提起，尚不足以認定被告有犯罪成立之可能者，程序上應將之遏阻於「實體審理」之前，拒絕其進入實體審理。再按，刑法第169條第1項誣告罪之成立，須其申告內容完全出於憑空捏造，若所告尚非全然無因，衹因缺乏積極證明，致被誣告人不受追訴處罰者；或其所訴之事實，雖不能證明係屬實在，惟在積極面尚無證據證明其確係故意虛構者，均不能構成誣告罪。換言之，申告人並不因其所告案件，因經處分不起訴或判決無罪，即當然成立誣告罪；刑法上誣告罪之成立，係以意圖他人受刑事追訴處分而向該管公務員虛構事實而為申告為其構成要件，所謂虛構事實，係指明知無此事實而故意捏造者而言，如若出於誤信、誤解、誤認或懷疑有此事實，或對於其事實張大其詞，或資為其訟爭上之攻擊或防禦方法，或其目的在求判明是非曲直或對各該犯罪之構成要件有所誤解者，均不得謂屬於誣告；被告或對各該犯罪之構成要件有所誤解，但所訴之事實，尚非完全出於虛構，顯係出於誤會或懷疑此項事項可能構成犯罪而為申告，自與誣告罪之成立要件有間。　三、自訴意旨認被告2人涉有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嫌，無非係以自訴人前因房屋買賣糾紛之事，與陳意宗、林世昌及蔡永瑞等人，於自訴意旨㈠欄所載之時間、地點，前往與被告陳鳳蘭談判，又於自訴意旨㈡欄所載之時間、地點，將其所書寫「鄉親做主，欺負無父無母，霸佔房屋」、「還我房屋，勿找兄弟，欺人太甚，房屋還我」等字樣之文字看板，張貼在屏東縣○○鄉○○000號門前等情，經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枋寮分局認自訴人及林世昌、陳意宗等人涉犯恐嚇危害安全罪嫌及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報告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偵辦後，經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4031 號、第11705號（下稱前案）為不起訴處分乙情，並以前案不起訴處分書及卷宗為證，為其論據。四、經查：　㈠自訴意旨㈠欄部分：　⒈自訴人於前案偵訊時供稱：（問：你當時對陳鳳蘭說：「我現在要跟你說的事…但是你要記得，如果萬一出事情，是他們兩個兄弟要出事情，第一吃官司，第二人生遭遇到意外… （台語）？人生遭遇到意外這句話是何意？）我不是講陳鳳蘭，我是在罵蔡永瑞；（問：你當時對陳鳳蘭說：「老闆娘要是堅持不要，你也不要怪我影響你的生意，你的頭路，你的東西你也不能怪我，因為大家都造成做下去了，做下去既然歡喜做就甘願受，啊我一定會很激烈，吼我可以坦白跟你說我一定會很激烈的（台語）」這句話是何意？）我這是對蔡永瑞說等語（見本院卷第156至157頁），且自訴人亦於本院訊問時陳稱：這我有講，我有找陳意宗、林世昌、蔡永瑞一起去，蔡永瑞媽媽也有一起去，陳鳳蘭那邊只有她和她女兒等語（見本院卷第143至144頁）。可證被告確實有糾集林世昌、陳意宗等人，一起前往與被告陳鳳蘭談判，並在被告陳鳳蘭面前口出上開言語，而僅係遭偵辦後辯稱係對在場之蔡永瑞講等語，足認被告陳鳳蘭於前案中，指稱自訴人於自訴意旨㈠欄所載之時間、地點，與林世昌、陳意宗一同前前來，自訴人當場稱：「我是要用外面的方式就對了，今天我也不用坐在這裡跟老闆娘，跟你媽媽解釋，去跟你們說這麼多，都不用，我早就沒有這些事了」、「如果萬一出事情，是他們兩個兄弟要出事情，第一吃官司，第二人生遭遇到意外」、「老闆娘要是堅持不要，你也不要怪我影響你的生意，你的頭路，你的東西你也不能怪我，因為大家都造成做下去了，做下去既然歡喜做就甘願受，啊我一定會很激烈，吼我可以坦白跟你說我一定會很激烈的」等情，確為事實，並非憑空捏造。且衡情斯時被告陳鳳蘭與其女2人均為女性，面對自訴人糾集林世昌、陳意宗等數名男丁前來談判，並當場口出上開言語，若內心感受恐懼，亦屬合情合理，難認其有何憑空杜撰、虛偽指述之誣告情事。　⒉況遍查前案不起訴處分書中，亦未曾稱被告陳鳳蘭虛偽指述，其不起訴之理由無非係以「所謂惡害通知，係指明確而具體加害上述各種法益之意思表示，客觀上一般人皆認足以構成威脅，致接受意思表示者之生活狀態陷於危險不安之境，倘非具體明確，即難認係惡害通知。又如僅以接受意思表示之一方之主觀感受為準，亦有悖於法律之安定性，從而對被害人為惡害之通知，是否使被害人心生畏怖，應依個案具體事實審酌主、客觀情形全盤判斷，不得僅憑被害人自稱心生畏怖，即遽以該罪相繩。」、「被告柯大成當日確係就房屋糾紛前往談判，而其脫口上揭言論，除係對蔡永瑞表達一屋二賣之不滿外，並陳述如無法今日尋求和解方案，即會堅定立場循求法律途徑處理，後果未必對三方有利，是綜合上揭情節觀之，被告柯大成言論固可能造成聽聞者心理不適，然其所言僅是就其自身立場之表達，尚難認屬於惡害之通知。」為理由，而為不起訴處分，有前案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9至21頁）。是前案不起訴處分之理由，係認該等言語縱主觀上使被告陳鳳蘭心生畏懼，亦應參酌具體事實情狀，判斷是否屬具體明確之惡害告知，若非屬構成要件所指之惡害告知，仍難成立刑法之恐嚇罪責，而認該等言語於刑法構成要件上尚不足認屬惡害告知，非指被告陳鳳蘭於前案之指述內容為不實，或認其稱心生畏懼等情為虛偽而為不起訴處分。此前案不起訴處分之理由已敘述甚詳，應為已委任律師為自訴代理人之自訴人所明確知之，竟仍曲解前案不起訴處分之理由，持前案不起訴處分書為證據，指稱被告陳鳳蘭有誣告情事，實屬無據。　㈡自訴意旨㈡欄部分：　⒈自訴人於本院訊問時陳稱：自訴意旨㈡欄所載之看板內容為其書寫後自行擺放等語（見本院卷第145頁），惟林世昌於前案偵訊中以證人身分結稱：這2張海報都是柯大成在142號房屋內寫的，他寫好後就要叫我出去張貼；柯大成常常叫我幫忙做事情，而且我們是同村莊的兄弟等語（見本院卷第168 頁），足證自訴人確曾與林世昌共同為架設「鄉親做主，欺負無父無母，霸佔房屋」、「還我房屋，勿找兄弟，欺人太甚，房屋還我」等看板之行為。從而，被告陳鳳蘭、陳一銘於前案縱有指稱自訴人為上開行為，亦屬實在，難謂有何捏造事實之誣告情事。　⒉再者，自訴人甫於109年11月28日15時許，與林世昌、陳意宗前往與被告陳鳳蘭談判，並於過程中聲稱「如果萬一出事情，是他們兩個兄弟要出事情，第一吃官司，第二人生遭遇到意外」、「老闆娘要是堅持不要，你也不要怪我影響你的生意，你的頭路，你的東西你也不能怪我，因為大家都造成做下去了，做下去既然歡喜做就甘願受，啊我一定會很激烈，吼我可以坦白跟你說我一定會很激烈的」等言語，又於短期間內與林世昌前往架設上開看板，若使被告陳鳳蘭、陳一銘心生畏懼而尋求司法，於法治社會亦屬正當、合理之處理方式，何能認其等誣告。況查前案不起訴處分之理由，亦以「上開言論之舉，有令告訴人感受不快，亦難認被告所為有何合於惡害通知之要件」（見本院卷第20頁），未曾認被告陳鳳蘭、陳一銘所指述之事為不實，而僅係於法律構成要件解釋上，認上開言語尚不該當恐嚇罪名，是此部分自訴人持前案不起訴處分書為證據，指稱被告陳鳳蘭、陳一銘有誣告情事，亦顯屬無據。　㈢自訴意旨㈠、㈡欄指稱被告2人誣告自訴人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　⒈自訴意旨指稱被告陳鳳蘭、陳一銘誣指其涉犯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而涉犯誣告罪嫌云云。惟自前案不起訴處分書之「一、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枋寮分局報告意旨」欄觀之，該欄之㈠至㈤項下末尾均載「報告意旨誤載此部分尚涉犯組織犯罪條例第3條第2項之罪嫌」，即可見係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枋寮分局於偵辦過程認自訴人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2項罪嫌而為移送，並非被告陳鳳蘭、陳一銘為此等指稱。是自訴人持前案不起訴處分書，指稱被告陳鳳蘭、陳一銘於前案誣指自訴人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云云，顯屬有誤。　⒉又自訴人數度循非民事訴訟程序等正當法律途徑方式，邀集林世昌等人一同處理其與被告陳鳳蘭房屋買賣糾紛，而被告 2人並非法律專業人士，不諳法律構成要件，其等若以社會上常人法律情感，懷疑自訴人是否為所謂「幫派人士」，亦非全然無因。況自訴人與林世昌、陳意宗等人於前案為警偵辦多項犯罪嫌疑事實，司法警察若認有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情事，而以此方向進行偵辦，本屬司法警察之職責，並無任何不當之處，雖前案偵辦畢後，終經檢察官以「查依報告意旨所載情節，尚無證據足認被告柯大成、陳意宗、林世昌、黃合全等4人有何系統性的犯罪結構，甚至部分事實僅為個人單一決意行為，自難認其等為本法所規制之對象，而有本罪之適用餘地，是報告意旨認上揭事實，尚有本罪之適用，有所未洽」為理由，認自訴人未構成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之罪名，亦不足認司法警察之之偵查過程有何不當之處，更不得據此認被告陳鳳蘭、陳一銘有何誣告情事。五、綜上所述，被告2人縱曾申告自訴人恐嚇危害安全等事實，雖經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前案以上開理由為不起訴處分，然此僅能認定其等指訴之事實為檢察官就法律評價上認不符刑法恐嚇危害安全罪之構成要件，而被告2人所申告之上開事實，客觀上均得以證明為真實，且其等主觀上因之心生恐懼而為申告，並非憑空捏造，亦非全然無因，已如前述，究不能以自訴人終經不起訴處分，即逕認被告2人涉有誣告罪嫌。自訴人所提出之證據，顯不能證明被告涉有自訴人所指之誣告罪嫌，核屬刑事訴訟法第252條第10款犯罪嫌疑不足之情形，依前揭說明，並無進行實質審理之必要，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26條第3項規定，以裁定駁回本件自訴。六、依刑事訴訟法第326條第3項、第252條第10款，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程士傑　　　　　　　　　　　　　　　　　　　法　官　黃虹蓁　　　　　　　　　　　　　　　　　　　法　官　謝慧中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書狀敘述抗告之理由抗告於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書記官　李佩玲

2024-11-27

PTDM-112-自-5-20241127-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偽造文書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4613號上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阮嘉琳（原名阮氏素蘭）選任辯護人林媛婷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695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緝字第58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壹、本件經本院審理後，認原審以檢察官所舉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故法院無法形成被告阮嘉琳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諭知，經核認事用法均無違誤，應予維持，並引用原審判決理由及證據之記載（詳如附件）。貳、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一、被告冒用田雪鳳名義填寫標單而偽造私文書部分，業經被害人田雪鳳於偵查中證述明確，被告亦供稱冒用別人名字幫阿鳳標會，經核田雪鳳及被告於偵查中之陳述，可知被告確有冒用E合會編號17會員「阿鳳」即田雪鳳名義寫標單標會，且證人即偵查中之通譯陳玉蓮於原審亦證稱被告在偵訊所述内容與筆錄記載相符，足認並無被告所辯偵查中通譯向檢察官轉譯之內容有誤，致偵訊筆錄記載與陳述不符之事，原判決認上開偵查訊問筆錄之記載與被告陳述之真意有落差，未採納被告偵查中自白，顯有違誤。二、關於被告明知倒會無法繼續，仍隱瞞並謊稱由他人得標，使阮氏麗兒、阮氏艷、田雪鳳、黃氏金船、郭秀莊繼續支付會款而涉犯詐欺取財部分，業經證人阮氏麗兒等人分別在原審中證述明確，且被告既為會首，苟有非因會首之其他會員因素無法持續進行，自有必要通知尚屬活會之上開證人，但被告任憑渠等持續繳納會款並予收受，主觀上當具不法所有意圖，原判決認被告並無明知合會無法繼續進行而仍隱瞞其事向未得標會員收取會款之詐欺犯行，尚嫌速斷。三、關於被告虛構事實向阮氏麗兒詐取借款部分，證人阮氏麗兒已經指證明確，而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2所示借款時間為98 、99年間，距今已久，尚難僅以證人阮氏麗兒對上開2筆借款之細節不復記憶，即採信被告之辯解，惟原判決逕認阮氏麗兒未指證有貸與被告上開借款，實有誤解證人證述原意之嫌。四、基上，原審認事用法有誤，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參、本院駁回檢察官上訴之理由：一、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刑事訴訟上證明之資料，無論其為直接或間接證據，均須達到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合理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3105號、30年上字第81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意旨參照）。　二、經查：　　（一）關於被告冒用田雪鳳名義填寫標單部分　 1、證人田雪鳳雖於偵訊、原審審理時證稱：我有參加E合會，該合會編號17會員名稱之越南文字與我跟會時使用之「阿鳳姊」相符，但太久了並不確定，我沒有標到會，被告倒會的事是一家越南餐廳老闆跟我講，被告跟其他會員說我已經得標，很多人在餐廳講說被告說我已經投標，但事實上沒有（他字卷第155至156頁，原審訴字卷㈡第126至13 3頁），然田雪鳳所證被告對外宣稱伊得標之事，係聽聞自他人，而該他人究竟是在何時、何地以及何種情況下得知，有無相關依據可憑，均未見田雪鳳具體陳明，自難以此推認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之冒用田雪鳳名義投標之事。　 2、檢察官雖以被告於偵訊中所供「（問：有沒有冒用別人名義寫投標金額？）只有一次，有個會員急需錢，所以我用別人名義標，但忘記是誰，我的會每個月只能標一次，那個會員已經死會，但需要用錢，所以我冒用別人名字幫該會員標，那個會員好像叫阿鳳，好像是E合會編號17的那位」等語（偵緝卷第54至55頁），認被告自白冒用田雪鳳名義填寫標單之犯行。然而：（1）細究被告上開偵訊筆錄之記載，被告僅承認E合會編號17 會員為「阿鳳」，但檢察官未就「阿鳳」是否為「田雪鳳」詢問被告，被告更未自白「阿鳳」就是「田雪鳳」（被告向檢察官表示該「阿鳳」為「印度鳳」《偵緝卷第55頁》），自難以此推認被告自白冒用田雪鳳之名義填寫標單；（2）證人田雪鳳雖證稱E合會編號17會員之越南文與其跟會時之名字相同（皆為越南文「鳳」），但被告在原審、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均稱「沒有冒用田雪鳳名義投標」、「有位住三重的朋友急需用錢，但他已經標過不能再標，就借用一個印度人「鳳」的名義投標，經我同意後，印度鳳就填了500元的標單，但沒有標到」、「E合會編號17的會員是阿芳，並非田雪鳳」、「田雪鳳是越南人」等語（原審訴字卷㈢第162至163頁，本院卷第129頁），可見被告係同意他人借用印度人「鳳」投標，難認與越南人田雪鳳有關；（3）依被告於偵查及原審、本院之供述，僅見其被動同意會員借用他人名義投標、該標單係由出借名義之人所填寫，被告並無親自填載標單投標之行為；另觀諸E合會之會單內容為越南語，其中編號17會員之名字係以越南語記載（中文翻譯版本譯為「阿芳」），田雪鳳既稱其未參與被告經營之全部合會，復未提出自己參加合會之佐證，實難以E 合會之會單上有越南文「鳳」（中譯為「芳姐」）之記載，認定田雪鳳有參與E合會；（4）本案既無扣得被告填載之標單，又無其他親自見聞被告冒用田雪鳳名義投標之具體指證，即無從以田雪鳳聽聞他人轉述其遭被告冒標，以及被告在偵查中語意不明之供述，推認被告有冒用田雪鳳名義填寫標單。　 3、據上，檢察官主張被告冒用田雪鳳名義填寫標單而偽造私文書，既有上述可疑之處，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二）關於被告詐欺阮氏麗兒、阮氏艷、田雪鳳、黃氏金船、郭秀莊會款部分：　1、下列證人固分別證稱參與被告經營之合會以及被告倒會之經過：①證人阮氏麗兒證稱：有參加A合會3會、B合會2會、C合會2會、D合會2會、E合會2會，期間被告都有來收錢，後來被告不知去向；②證人阮氏艷證稱：先證稱參加B合會1會、C合會4會，後改稱參加C合會3會但不確定有沒有參加B合會1會，有繳費給被告，不知被告倒會；③證人田雪鳳證稱：有參加C合會與E合會各1會，有拿錢給被告，後來聽朋友說被告跑了；④證人黃氏金船證稱其參加A合會 2會、B合會4會、D合會2會，我有繳錢但這些會都沒有得標，被告後來跟我說倒會；⑤證人郭秀莊證稱：有參加B合會2會，共繳27次會款，之後聽同鄉朋友說被告倒會（他字卷第111-113、155-156頁，原審訴字卷㈡第63-66、71-8 1、112-118、126-133頁）。　2、被告供稱A至E合會均於101年12月21日倒會（原審訴字卷㈢第39至40頁，本院卷第130頁），而證人郭秀莊既稱參加B 合會而繳納27次會款，則其最後1次繳納會款應係於101年 12月15日；證人阮氏麗兒證稱最後1次繳款、投標並得標時間為101年12月間，且其自述參與之A至E合會開標日期均早於當月20日；其餘3證人（阮氏艷、田雪鳳、黃氏金船）均未具體指明倒會及最後1次繳交會款之時間。是以，被告經營之合會雖於101年12月21日倒會，惟既無證據證明被告倒會時間是在上開5人最後1次繳交會款之前，則被告以會首身分向該5人收取會錢，即難認有何詐欺之事，檢察官主張被告明知倒會並隱匿此事繼續向該5人詐取會款，即有合理懷疑存在。（三）關於被告詐欺阮氏麗兒借款部分　　　證人即告訴人阮氏麗兒雖指證被告以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 至4所示方式先後詐取款項共328萬元，其中附表一編號1 、2部分有簽發本票為擔保，編號3、4部分有書立單據等語。然而，①阮氏麗兒不僅無法提出上開本票及單據以實其說，更稱不清楚有無在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2之時間交付現金給被告，而原判決附表一編號1、2之款項各達200 萬元、93萬元，金額甚高，阮氏麗兒若有出借上開款項，殊難想像並未留存憑證或單據以利事後追討，然阮氏麗兒始終未提出，則其前開指證之真實性即非無疑。②被告雖承認收受阮氏麗兒所交付如原判決附表一編號3、4之金錢（各25萬元、10萬元），惟供稱是受阮氏麗兒之託協助放高利貸（25萬元）及預收會錢（10萬元），且該等款項均已歸還（本院卷第91、131頁），則此部分款項交付之原因，被告與阮氏麗兒各執一詞，檢察官又未提出其他客觀證據佐證阮氏麗兒之說詞，自難僅憑證人阮氏麗兒單方面不利於被告之指證，推認被告虛構事由向其詐取金錢，從而，檢察官主張被告有此部分詐欺取財犯行，亦有合理懷疑存在。（四）綜上所述，檢察官執上開理由提起上訴，無非係對原審判決已說明事項及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持憑己見而為不同之評價，重為爭執，然所舉證據仍不足以證明被告犯罪，尚難說服本院推翻原判決，另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其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許恭仁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刑事第二十五庭審判長法　官邱滋杉　　　　　　　　　　　　　　　　　　　法　官呂寧莉　　　　　　　　　　　　　　　　　　　法　官邱瓊瑩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桑子樑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2024-11-27

TPHM-113-上訴-4613-20241127-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853號原告戴志傑訴訟代理人王逸青律師被告楊益誠訴訟代理人王琦翔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等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13 年8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　㈠兩造皆為靜宜大學法律學系教授，被告於民國111年3月9日110學年度第2學第1次系務會議、111年6月9日第7次系務會議、111年7月4專案會議等3次會議中，不實指控原告「對學生行使威權與壓迫，並專門在捅人家」、「恐嚇、利誘學生要將教師授課之教學評量分數打高，從而獲取系級與院級優良教師獎項」、「所撰之民法總則講義係抄襲補習班而侵害他人著作權」、「民法總則課堂上直接拿補習班教材上課」、「檢舉被告與女學生發生師生戀」、「捏造與散布被告與原告之碩士班指導學生○○○有性關係」、「原告與碩士班指導學生○○○有染而發生婚外情」等情，原告就被告上開犯罪事實提起誹謗罪自訴，經鈞院112年度自字第6號刑事判決判處被告誹謗罪刑。　㈡原告對被告上開犯罪事實提起誹謗罪自訴後，被告對原告提出涉及不實指控的誹謗罪告訴，指稱：①原告於111年10月26 日，在靜宜大學法律系務會議，在多位教授面前對被告稱：「行政工作都我在做，（被告)行政工作都沒在做」及「你給我拍桌子(台語)」等語；②原告指使學生於000年00月0日在社群軟體Dcard（下稱Dcard）靜宜大學版發表【法律系內鬥！台上台下的明爭暗鬥！】一文，內文提及：「戴教授與楊教授互看不順眼已是系上眾所皆知，雙方均認為對方是系上的毒瘤。這件事起因是楊教授疑似多次在系務會議上發言聲討對方，還表示對方在之前的國家考試中洩題給自己的學生，甚至發生不良性關係」等語，並要求學生將該不實言論廣為散布；③原告於111年2月22日，在其個人臉書上以文字發表「開學禮物—寫報告」一文中論及其使用線上教學的方式被「路人甲老師」向教務處反映，並稱：「所以，再次驗證只要堅持校方規定。不考量到學生特定因素、教學理念與授課品質，就不會遭受到任何投訴與調查，即便教得再爛、上課詞不達意、左右言他、飆罵髒話、遲到或早退或埋首「唸書」，都可以安然度過教學的人生歲月！」等語；④原告於112年1月11日在其個人臉書發表「道歉、諒解、重生，才能共創未來」一文，內文提及：楊姓教師指控本人「發黑函檢舉其與大四學生發生師生戀」等語，認原告涉有刑法第31 0條第1項之誹謗及同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等罪嫌，對於原告提出刑事告訴，案經臺灣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27906號不起訴處分，被告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檢察署檢察長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2168 號處分書駁回再議，被告又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亦遭鈞院刑事庭裁定駁回而確定。被告前開①-④不實指控及濫訴行為，為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使原告疲於受刑事偵訊及陷於刑事訴追，致原告受有精神上損害，另前開②、③之不實指控並侵害原告名譽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 19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就前開①、④所示侵權行為各賠償慰撫金新臺幣（下同）20萬元，就前開②、③所示侵權行為各賠償慰撫金30萬元，合計100萬元；並就前開②、③所示侵害名譽權行為，請求被告為回復名譽之適當處分等語。　㈢並聲明：①被告應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②被告應將本判決書之法院名稱、案號、當事人、案由、主文及每項侵權的系爭言論與法院判決結果等內容，分別刊登在被告個人臉書（Veni Vidi 帳號）頁面（以未限制閱讀權限之方式置頂刊載）、靜宜大學法律學系佈告欄、Dcard靜宜大學校版及法律人版，並以符合各該版面之適當大小字體登載30日。二、被告則以：　㈠原告曾多次對被告提起刑事告訴、自訴、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及民事損害賠償訴訟，所究事實全係於靜宜大學法律系系務會議中兩造間之對話，原告基於對被告之仇恨而有濫訴及重複起訴之情事，被告因原告多次興訟不堪其擾，方而提起告訴。原告主張之侵權行為言論均係被告向臺中地方檢察署所提起之內容，均屬地檢署或法院的內部文書，且被告自繫屬至今並無將任何訴訟文書散佈予他人知悉，可知被告無意圖散布於眾之意圖，更無使原告之名譽在社會評價受到貶損之可能。　㈡被告係合法行使憲法賦予人民之訴訟權，且提出刑事告訴本係懷疑原告涉有犯行之救濟方式，除係虛構不實資料誣指他人涉及犯罪外，被告本並不負擔保無誤之責任，倘未虛構事實，且就所訴之事實足認為被害人，即得行使法律保障之權利而非濫用告訴權構成侵權行為，豈竟遭原告無端指摘侵害其名譽權。告訴意旨①之言論係原告於系務會議中向被告所云，被告認其自身對系上事務均事必躬親，卻遭原告於系務會議上稱「行政工作也都沒在做」等語，方而提起刑事告訴，以確保自身權益。其餘部分均係被告依法有據提起刑事告訴，縱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亦不得據此認定被告提起告訴之行為不法。原告另案向被告提起刑事告訴及自訴均已判決被告無罪，被告客觀上沒有侵害原告名譽權之行為，主觀上亦無侵害原告名譽權的故意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駁回原告之訴。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查被告以：原告與被告分別為靜宜大學法律系教授及副教授，原告意圖散布於眾，基於誹謗之犯意，為下列行為：①原告於111年10月26日，在靜宜大學法律系務會議，在多位教授面前對被告稱：「行政工作都我在做，（被告)行政工作都沒在做」及「你給我拍桌子(台語)」等語，與事實相悖之言論，足以毀損被告之社會評價；②原告指使學生於000年00 月0日在社群軟體Dcard（下稱Dcard）靜宜大學版發表【法律系內鬥！台上台下的明爭暗鬥！】一文，內文提及：「戴教授與楊教授互看不順眼已是系上眾所皆知，雙方均認為對方是系上的毒瘤。這件事起因是楊教授疑似多次在系務會議上發言聲討對方，還表示對方在之前的國家考試中洩題給自己的學生，甚至發生不良性關係」等語，足以誹謗被告之言論，並要求學生將該不實言論廣為散布；③原告於111年2月2 2日，在其個人臉書上以文字發表「開學禮物—寫報告」一文中論及其使用線上教學的方式被「路人甲老師」向教務處反映，並稱：「所以，再次驗證只要堅持校方規定。不考量到學生特定因素、教學理念與授課品質，就不會遭受到任何投訴與調查，即便教得再爛、上課詞不達意、左右言他、飆罵髒話、遲到或早退或埋首「唸書」，都可以安然度過教學的人生歲月！」等語，針對被告之不實言論，足以毀損被告之社會評價；④原告於112年1月11日在其個人臉書發表「道歉、諒解、重生，才能共創未來」一文，內文提及：楊姓教師指控本人「發黑函檢舉其與大四學生發生師生戀」等語，為與事實不符之言論，足以毀損被告之社會評價，認原告涉有刑法第310條第1項之誹謗及同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等罪嫌，對於原告提出刑事告訴，案經臺灣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27906號不起訴處分，被告不服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檢察署檢察長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2168號處分書駁回再議，被告聲請准許提起自訴，經本院 112年度聲自字第37號刑事裁定駁回聲請，有前開不起訴處分書、處分書及刑事裁定在卷可稽（見卷第113-119、121-1 31、133-134頁）。　㈡按誣告罪之成立以意圖他人受刑事處分或懲戒處分，而為虛偽之告訴告發報告者為要件，所謂虛偽係指明知無此事實故意捏造而言，且以告訴人所訴被訴人之事實必須完全出於虛構為要件，若告訴人誤認有此事實或以為有此嫌疑，自不得指為虛偽，縱被訴人不負刑責，而告訴人本缺乏誣告之故意，亦難成立誣告罪名；又誣告罪之成立，須其申告內容完全出於憑空捏造，若所告尚非全然無因，衹因缺乏積極證明致被誣告人不受訴追處罰者，尚難遽以誣告論罪。次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憲法第11條明文保障，國家應給予尊重及最大限度之維護，俾人民得以實現自我、溝通意見、追求真實及監督各種政治或社會活動之功能得以發揮。惟為兼顧對個人名譽、隱私及公共利益之保護，法律尚非不得對言論自由依傳播方式為合理之限制。而名譽係開放概念，一人行使言論自由是否因而侵害他人之名譽，構成不法，應依法益權衡加以判斷。又行為人之言論損及他人名譽，倘其言論屬事實之陳述，而能證明其為真實，或行為人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為行為人有相當理由確信其為真實者；或言論屬意見表達，如係善意發表，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者，不問事之真偽，均難謂係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尚難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另陳述之事實與公共利益相關，為落實言論自由之保障，亦難責其陳述與真實分毫不差，祇其主要事實相符，即足當之。又可受公評之事，依事件之性質與影響，應受公眾為適當之評論，至是否屬可受公評之事，應就具體事件，以客觀之態度、社會公眾之認知及地方習俗等認定之，一般而言，凡涉及國家社會或多數人利益者，皆屬之。再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者，須行為人具備故意或過失之主觀要件，且其行為須係不法，如行為人之行為有阻卻「不法」事由者，亦得免其責任；又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之行為人所必須具有主觀要件中之「過失」，係以行為人是否已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為認定之標準，亦即行為人所負者，乃抽象輕過失之責任。經查：　1.原告確有於111年10月26日靜宜大學法律系務會議中，對被告稱：「行政工作都我在做，（被告)行政工作都沒在做」及「你給我拍桌子(台語)」等語，有被告於偵查中提出錄音光碟可證（見他2540卷證物袋），可見被告此部分申告內容並非憑空捏造。　2.Dcard靜宜大學版於111年11月2日有發文標題「法律系內鬥！台上台下的明爭暗鬥！」文章，內文提及：「戴教授（指原告）與楊教授（指被告）互看不順眼已是系上眾所皆知，雙方均認為對方是系上的毒瘤。這件事起因是楊教授疑似多次在系務會議上發言聲討對方，還表示對方在之前的國家考試中洩題給自己的學生，甚至發生不良性關係」等語，其下留言有：「B19-3：老師上課真的都在講，而且還叫我們傳出去」、「B19-5：明顯是給戴（指原告）教的班」、「B48 -1：戴老師上課講的」、「B50-3：當事人都自己宣傳了，所以我覺得沒什麼好不能講的吧」等語，有被告於偵查中提出網頁留言畫面可參（見他2540卷第25-31頁）。參以被告與原告確有於靜宜大學法律系務會議中發生言語爭執，該系務會議僅該系教授參加，文章內容關於系務會議中兩造發言聲討情況，非經與會人士傳述無由得知，文章內文並有「而戴教授在多次要求對方道歉無果後決定要訴諸司法程序」、「對此法律系系辦的處理則讓人心寒，對於戴教授要求給予與會會議檔案的請求不聞不問」，若非原告告知或揭露，文章內文應無從得知原告要求被告道歉無果決定提告及要求法律系系辦給予與會會議檔案無著等資訊。再依前開學生留言，原告有在課堂談及前開文章內容及告訴學生外傳。被告因此合理推論係原告指使學生散布前開文章內容之言論，據以申告原告涉嫌誹謗，難認為憑空捏造，並可認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指述內容為真實。　3.原告於111年2月22日在其個人臉書上以發表「開學禮物—寫報告」一文中論及其使用線上教學的方式被「路人甲老師」向教務處反映，並稱：「所以，再次驗證只要堅持校方規定。不考量到學生特定因素、教學理念與授課品質，就不會遭受到任何投訴與調查，即便教得再爛、上課詞不達意、左右言他、飆罵髒話、遲到或早退或埋首「唸書」，都可以安然度過教學的人生歲月！」等語，有該臉書文章畫面在卷可參（見他2540卷第33頁）。被告以前開文章指涉其為該「即便教得再爛、上課詞不達意、左右言他、飆罵髒話、遲到或早退或埋首唸書」之教師，據以申告原告涉嫌誹謗。被告於偵查中陳稱「飆罵髒話的部分就是在講我，因為會講一些髒話是我個人特色，所以他就在影射我，因為靜宜大學只有我有這樣的教學特色，可以特定是我」等語（見交查197卷第13 頁），被告既有於教學中講髒話之特色，因認原告前開臉書文章指涉被告，據以申告原告涉嫌誹謗，亦非憑空捏造，並可認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指述內容為真實。　4.原告於112年1月11日在其個人臉書發表「道歉、諒解、重生，才能共創未來」一文，內文提及：楊姓教師「指控本人『發黑函檢舉其與大四學生發生師生戀』」等語，有該臉書文章畫面在卷可參（見他2540卷第35頁）。被告以其僅曾於系務會議上表達原告有檢舉被告師生戀之情事，惟無指控原告「發送黑函」檢舉其與大四學生發生師生戀，據以申告原告涉嫌誹謗，既有前開臉書文章可憑，被告主觀認為原告文章內容與實情有異，據以申告原告涉嫌誹謗，亦非憑空捏造。　㈢被告所提刑事告訴尚非全然無因，雖嗣因缺乏積極證明致原告不受訴追處罰，亦不得遽指被告係故為虛偽之告訴，或有過失之歸責原因，且被告既係依客觀事實，致其主觀上以為原告有誹謗罪之犯罪嫌疑，因而提出刑事告訴，核屬權利之正當行使，其訴訟權應受保障，亦難認該當侵權行為之不法，不能認為被告係濫訴誣告原告，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侵害原告人格法益。再者，被告有相當理由確信其指述內容為真實，其言論應受保障，難認為該當不法侵害原告之名譽權。原告主張被告告訴為濫訴誣告，為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侵害原告人格法益，並侵害原告名譽權，該當侵權行為云云，並無理由。四、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及應將本判決書之法院名稱、案號、當事人、案由、主文及每項侵權的系爭言論與法院判決結果等內容，分別刊登在被告個人臉書（Ve ni Vidi 帳號）頁面（以未限制閱讀權限之方式置頂刊載）、靜宜大學法律學系佈告欄、Dcard 靜宜大學校版及法律人版，並以符合各該版面之適當大小字體登載30日，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之方法，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無庸逐一論究，併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熊祥雲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7　　日　　　　　　　　　　　　　　　　書記官　朱名堉

2024-11-27

TCDV-113-訴-1853-20241127-1

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551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乙○○ 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4443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性騷擾罪，處有期徒刑5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折算1日。　　犯罪事實一、乙○○意圖性騷擾，於民國111年5月12日16時40分許，在其擔任醫師之診所（診所名稱及設址詳卷，下稱本案診所）問診區內為前來看診之代號AD000-H111256號成年女子（真實姓名年籍詳卷，下稱A女）聽診時，乘A女不及抗拒之際，以手觸碰 A女之右胸及左胸，並以手指觸碰A女之乳頭，以此方式對A女為性騷擾。二、案經A女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蘆洲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有明文。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同法第159條之5第1項亦有明定。本判決以下援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供述證據，業經檢察官、被告乙○○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易字卷第32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取證或證明力明顯偏低之情形，認以之作為證據核無不當，依前開說明，均有證據能力；而本判決所依憑判斷之非供述證據，亦查無有何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且各該證據均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法進行證據之調查、辯論，被告於訴訟上之防禦權，已受保障，故該等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被告固坦承其有於上揭時、地在本案診所擔任醫師並為告訴人A女聽診之事實，惟否認有何性騷擾之犯行，辯稱：我沒有碰到告訴人右胸、左胸或乳頭，也沒有意圖性騷擾，就算要碰告訴人也是用聽診器碰，且診間（即「問診區」，以下通稱「問診區」）是半開放式的，我在眾目睽睽下診療不會做這些動作等語。經查：　⒈被告有於上揭時、地在本案診所擔任醫師並為告訴人聽診之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見偵卷第9至12、65至67、易字卷第31、5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證人即在本案診所任職之護理師丙○○、甲 ○○於警詢、偵查中或本院審理時之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見偵卷第19至21、85至87頁、易字卷第91至103、182至191頁），並有本案診所照片及本院勘驗筆錄暨擷圖在卷可佐（見偵卷第43至45、77至79頁、易字卷第61至63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⒉被告有於前揭時、地為告訴人聽診時，乘告訴人不及抗拒之際，以手觸碰告訴人之右胸及左胸，並以手指觸碰告訴人之乳頭，以此方式對告訴人為性騷擾，說明如下：　⑴證人即告訴人於111年5月13日警詢時證稱：我因為打疫苗副作用身體不舒服，於111年5月12日16時30分到本案診所看診，過程中遭看診醫師肢體性騷擾，當時看診醫師手持聽診器以不正當姿勢撫摸我的胸部大約1分鐘，當下我很驚嚇不知如何反應等語（見偵卷第14頁）；於111年8月17日警詢時證稱：當時那位醫師用手夾著聽診器，先在我的右胸部位停留大約30秒，等於是捧著我的右胸，當下我已經愣住，接著他的手又換成捧著我的左胸部位停留，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左邊乳頭處搓揉大約30秒以上，全程時間加起來大約1分鐘以上等語（見偵卷第18頁）；於111年11月15日偵查中證稱：111年5月12日16時30分我因打疫苗身體不舒服，所以去回診，看診時醫生說要聽我的心跳，但他的聽診器其實是放在我的乳房上，被告用手指夾著聽診器，但他的手是捧著我的乳房，先放在右邊再移到左邊，到左邊時他右手捧著我的左乳房，還用大拇指在我的左乳頭磨蹭，我有抬頭看被告，他沒有任何反應，我稍微看一下週遭的環境，發現護士是被擋在櫃子後方看不到我，候診區有一位病患，但離我們比較遠，角度也沒辦法看到，我問證人甲○○可否報警，他說他幫我通知院長，通知院長後就報警等語（見偵卷第86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那時候進去看診的時候，被告問診之後就是拿聽診器要檢查我的心跳，檢查心跳的時候，當下他是先檢查了右胸再左胸，以我過去被檢查心跳的經驗，醫生拿聽診器的方式跟當天被告拿聽診器的方式不太一樣，所以當天被告在聽診的時候我就已經有在往後看有沒有護士，或抬頭看有沒有監視器，但是可能問診區確實不能有監視器，相對近的地方沒有任何護士，我當下也不知道怎麼制止被告，因為其實他當下的作法並不是拿著聽診器，而是用食指跟中指夾著聽診器，捧著我的胸部，左手捧著我的右胸，然後在我的乳頭上摩擦，結束之後就換一隻手，然後捧著我的左胸，一樣有在左胸的乳頭上摩擦，就是兩邊的胸部都有做這樣的動作，我當下很害怕，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反應，我看了被告之後，再看我的胸部，左右胸他都是用一樣的方式捧著我的胸部，甚至還有搓揉我乳頭的動作，至少各有5到10 秒，在整個看診結束之後，我即刻打給我當時的未婚夫，問我遇到這樣的狀況怎麼辦，我那時候的未婚夫是說直接報警，因為那時候已經看完診之後要打針，我就直接問護士我可不可以先不打針，然後請護士出來在門口跟護士說這件事及我要報警，護士說她要先通知院長，她跟院長通過電話之後就報警等語（見易字卷第92至94頁）。觀諸證人即告訴人上開證述內容，可見證人即告訴人於歷次作證時，就被告觸碰其胸部及乳頭之方式、時間及過程等事實均為明確且大致相符之表述，足認告訴人前揭指述情節，應係出於親身經歷所為之記憶描述，並非憑空虛構，當屬有據。　⑵又證人丙○○於警詢時證稱：案發當天我在櫃檯，距離被告所在的問診區大約是3到4步的距離，但是櫃檯和問診區中間有一排病歷櫃擋著，大約200公分高，看不到他的看診過程，聽診前被告沒有通知我到問診區陪同，當時告訴人是向櫃檯的另一位護士即證人甲○○反應她遭受到不舒服的感覺等語（見偵卷第20至21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11年5月12日下午4時40分時，我在本案診所的掛號櫃檯，看不太到問診區內的情形，告訴人打完針後有找證人甲○○，她跟證人甲○○有對話，證人甲○○跟我說告訴人跟她說聽診的時候被告有觸摸到胸部，她有問我要不要請院長方穎聰過來，然後我就打電話給院長，院長就過來了等語（見易字卷第182至184頁）。　⑶證人甲○○於偵查中證稱：111年5月12日16時30分至40分許我有在本案診所上班，櫃檯位置有櫃子擋住，看不到醫師看診過程，且病患背對著櫃檯，候診區也看不太清楚，只有一張病床，如果有人坐在那裡才有可能看到，但是看診的病人都是背對著外面，可能看不太清楚；我幫告訴人打完針，他坐著休息一下後，又過來找我請我過去找他，他跟我說剛才看診的時候有不舒服的感覺，我問他怎麼了，他跟我說聽診的時候醫生的手有接觸到他的胸部，他不舒服，他問我醫生看診會有這樣的動作嗎，我跟他說不會，他覺得不太舒服需要報警，我就先聯絡院長讓他知道有這樣的事發生等語（見偵卷第86至87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11年5月12日下午4 時40分我與證人丙○○在本案診所掛號處，當天告訴人看診時我沒有進去跟診，我從櫃檯位置看不到問診區裡面的情況，問診區是開放式的，但中間有病歷櫃擋著，除非要特別走過去才看得到，候診的人可能要坐靠近問診區才看得到，告訴人看診後我幫她打針，打完針後告訴人坐在那邊休息，過幾分鐘她就叫我，問我說你們的醫生在聽診的時候手是否會碰觸到身體，我跟她說不會，她說她剛才醫生用聽診器在聽心臟的時候，醫生的手有碰到她的胸部，她覺得不舒服，問要不要報警，我說要跟院長說，所以我打電話給院長跟院長說這件事，院長說要報警，我請告訴人自行報警後，院長、警察都有來等語（見易字卷第186至189頁）。　⑷依證人即告訴人、證人丙○○、甲○○前揭證述內容可知，告訴人於案發後隨即向本案診所護理師即證人甲○○反應其在問診區接受被告聽診時，遭被告以手觸碰其胸部而感到不舒服並報案，嗣於員警到場處理報案時，隨即向員警表示被告夾著聽診器，大拇指在這裡（指左胸部位）等語，而被告對於告訴人之指述，則答稱：「我剛才是想要知道肺部有沒有發炎。」，告訴人問：「肺部發炎是聽胸部就知道肺部有沒有發炎？」，被告答：「對，看看有沒有痰音或是雜音。」，告訴人問：「手一定要放在胸部上嗎？」，被告答：「是是是，那我有聽到背後去。」，告訴人稱：「你沒有聽到背後去，你沒有往後，就是在這裡（指左胸）。」，被告回稱：「我剛才講過，因為你發燒，所以我會聽得比較仔細用力。」等語，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蘆洲分局五股分駐所現場密錄器譯文在卷可佐（見偵卷第27至28頁），是被告亦自承於聽診過程中有以手觸碰到告訴人之胸部，核與告訴人前揭指述遭被告觸碰之部位大致相符，顯見被告辯稱並未觸碰到告訴人之胸部等語，並不可採；參以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是看診當天第一次見到被告，於本案發生前我不認識被告，我與被告沒有任何恩怨過節或嫌隙糾紛等語（見易字卷第91 、99頁），可見告訴人與被告於案發當日乃首次見面，若非被告聽診時觸碰之部位及方式甚為異常，告訴人實無指訴與其素不相識之被告之理；況遭人以手觸碰胸部或乳頭，對一般人而言應屬難堪之負面經驗，若非確遭逢其事，當無設詞誣陷他人之動機或必要，且告訴人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以證人身分經過具結作證，擔保其所言為真實，實無刻意虛構事實陷害被告而甘冒偽證罪刑責之理，益徵告訴人前揭證述情節為真實。　⑸又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係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所稱之性騷擾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而依一般社會通念，觸碰他人胸部或乳頭與性相關，而遭受他人觸碰胸部或乳頭確足以引發被害人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遭受破壞，是被告有於前揭時、地為告訴人聽診時，乘告訴人不及抗拒之際，以手觸碰告訴人之右胸及左胸，並以手指觸碰告訴人之乳頭，以此方式對告訴人為性騷擾之事實，應堪認定。　⑹至被告雖辯稱問診區是半開放式的，其在眾目睽睽下診療不會做這些動作等語。然觀諸證人即告訴人、證人丙○○、甲○○ 前揭證述內容可知，從櫃檯或候診區並無法清楚看見醫師在問診區內之看診過程，且經本院勘驗被告提出之本案診所內影像檔案，可見該問診區位在本案診所最深處，並與櫃檯前後相鄰，櫃檯與問診區之間則擺放有一病歷櫃作為區隔，而醫師之座位係位在該問診區最深處，病患之座位則係面對醫師、背對病歷櫃、左側為牆面、右側則無遮蔽，候診區則位在病患之座位右後方，而該病歷櫃之高度約是坐在問診區看診病患高度之兩倍，有本院勘驗筆錄暨擷圖在卷可佐（見易字卷第61至63頁）。是依該問診區與櫃檯、候診區間之相對位置及距離可知，自櫃檯或候診區並無法清楚看見醫師對病患聽診過程之全貌或細微舉動，是該聽診過程顯然非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又醫師之座位既位在該問診區最深處且面對外側，坐在該處之被告自可隨時觀察問診區外之情形及是否有他人靠近或察看，並進而決定自己之行為舉止，是被告辯稱其在眾目睽睽下診療不會做這些動作等語，自難憑採。　⒊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之意圖，說明如下：　　一般人之胸部及乳頭本即屬具有強烈性意涵之身體部位，縱使是極為親近之他人，例如父母、妻子、同性密友等，亦不得任意觸碰或撫摸，遑論素不相識之人，且上開部位亦非醫師進行聽診時可任意觸碰之隱私部位；參以證人方穎聰於偵查中證稱：聽診時要確認病患肺部有無發炎，一般會聽胸部上方即乳房以外的部位，或背部、側胸，乳房的脂肪那麼厚，一般也聽不到有無發炎等語（見偵卷第89頁），是被告觸碰告訴人胸部及乳頭之行為顯已逾越醫療之目的及分際，並使告訴人感受心理上之不快及嫌惡，進而破壞告訴人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的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此由告訴人前揭證稱感到不舒服等語自明，足徵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之意圖，其所辯自不足採。　⒋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 項於112年8月16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18日施行，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 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利用第2條第2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經比較新舊法，新法刪除原得單科罰金之規定，並新增權勢性騷擾加重其刑之規定，修正後規定並未較有利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修正前即被告行為時之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利用為告訴人聽診之機會，於告訴人不及防備之際，觸碰告訴人之胸部及乳頭，顯然缺乏對他人身體及性自主權之尊重，所為對告訴人心靈造成相當程度之傷害，亦嚴重影響告訴人於社會生活上及就醫時之信任感及安全感，所為應予非難；兼衡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及其素行（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自陳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及職業（見易字卷第19 6頁）、犯後飾詞否認犯行，未見悔意之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㈣至檢察官固以被告具有高等教育智識程度，且復值盛年之生活狀況，竟罔顧醫者之職責，僅為滿足一己私慾，即利用醫療機會對女性病患實施上開不法犯罪之動機可議，且所為已侵犯他人身體自主權，並造成告訴人身心受創之犯罪所生損害非輕，又始終飾詞狡卸，且迄未見有向告訴人致歉或賠償之意，全無絲毫悔悟意思之犯罪後態度欠佳等刑法第57條所定一切情狀為由，請求從重量處有期徒刑10月。惟本院審酌上開量刑因子（含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告訴人所受損害之程度、被告之教育程度、犯罪後態度等），認就被告本案犯行應負之責任量處上開刑罰，應已足生警惕之效，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賴建如、丁○○提起公訴，檢察官廖姵涵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6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曾淑娟　　　　　　　　　　　　　　　　　　　　　　　　　　　　法　官　王玲櫻　　　　　　　　　　　　　　　　　　　　　　　　　　　　法　官　莊婷羽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謝旻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罪，須告訴乃論。

2024-11-26

PCDM-112-易-551-202411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