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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23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坤宏 選任辯護人 邱麗妃律師 林樹根律師 上列被告因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 訴（113年度偵字第14302號、第1841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犯如附表壹「主文欄」所示之各罪，分別處如附表壹「主文 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玖年。 扣案如附表貳所示之物，均沒收。 　　事　實 一、丁○○與AV000-Z000000000A(真實姓名詳卷，下稱丙女)於民 國113年2月9日即農曆過年前為同居之男女朋友關係，而未 成年女子AV000-Z000000000(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 卷，下稱甲○)及成年女子AV000-B113197(真實姓名詳卷，下 稱乙○)分別為丙女之女兒、胞妹。丁○○與甲○具有家庭暴力 防治法第3條第2款所定同居人之未成年子女之家庭成員關係 。詎丁○○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一)基於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製造性影像，及成年 人故意對少年無故竊錄身體隱私部位之各別犯意，在甲○不 知情之情況下，於附表壹編號1至7所示之時間，在其與甲○( 未滿18歲)、丙女同住位於高雄市鼓山區之住處(址詳卷)內 之浴室，以裝設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之方式，各竊錄甲○ 如附表壹編號1至7所示「影像畫面」欄所載之性影像；於附 表壹編號10、11所示之時間，在上址之甲○個人房間及客廳 等處，以事前裝設之針孔攝影機或以手機各竊錄如附表壹編 號10、11所示之甲○裸露之性影像。 (二)基於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製造性影像，及成年 人故意對少年攝錄性影像之各別犯意，在甲○不知情之情況 下，於附表壹編號8、9-1至9-4所示之時間，在其與甲○(未 滿18歲)、丙女同住位於高雄市鼓山區之住處內之浴室，以 裝設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之方式，各竊錄甲○如附表壹編 號8、9-1至9-4「影像畫面」欄所示之性影像。 (三)基於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之犯意，在甲○(已滿18歲)不知情 之情況下，於附表壹編號9-5所示之時間，在高雄市鼓山區 之住處內之浴室，以裝設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之方式，竊 錄甲○如附表壹編號9-5「影像畫面」欄所示之性影像。 (四)又於乙○搬進上址地點與甲○(均已滿18歲)同住後，丁○○基於 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之犯意，於113年3月8日20時20分許， 在甲○、乙○不知情之情況下，在上址浴室之天花板通風扇裝 設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著手竊錄甲○、乙○沐浴、如廁之 性影像。惟因乙○於113年3月9日1時許欲洗澡時，發現浴室 通風扇內裝有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即取下該針孔攝影機 及行動電源，並交予警方處理，經警方勘察記憶卡內無甲○ 、乙○之相關影像而未遂(即附表壹編號12所示)。 二、嗣經警於113年4月26日11時26分許及同日13時40分許，持本 院核發之搜索票，前往丁○○所居住位於高雄市○○區○○○○路00 0號5樓住處及其所任職之學校辦公室(址詳卷)執行搜索，扣 得電腦主機等物，經鑑識還原電腦主機內所刪除之性影像， 因而查悉上情。 三、案經甲○、乙○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山分局報請臺灣高雄 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被害人之保護措施 　　按行政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足資識別被害人 身分之資訊，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14條第3項定有 明文。本件被告丁○○（下稱被告）被訴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 制條例案件，因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被害人身 分遭揭露或推知，爰依上開規定，對於甲○、乙○及丙女之真 實年籍均予以隱匿（詳卷內真實姓名對照表），以保護被害 人之身分。 二、本判決參考司法院「刑事判決精簡原則」製作。 三、證據能力部分當事人未爭執，得不予說明。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固坦承竊錄附表壹所示影像畫面，且就竊錄他人身 體隱私部分認罪，惟矢口否認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 例罪嫌，辯稱：我認為附表壹所示影像畫面不是性影像云云 (院卷第429頁、第430頁)。辯護人則以：兒童及少年性剝削 條例所規範性剝削係指性活動過程中，有不對等權力地位關 係的壓榨意涵，被告偷拍行為不屬於性剝削等情，為被告辯 護。經查： (一)被告與丙女於113年2月9日即農曆過年前為同居之男女朋友 關係，而甲○及乙○分別為丙女之女兒、胞妹；被告基於上開 事實欄一所示基於無故竊錄他人非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 之犯意，各以上述方式竊錄附表壹所示影像畫面等事實，業 據被告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 即告訴人甲○(警一卷第111頁至第113頁、第115頁至第117頁 、第109頁、第110頁)及乙○(警一卷第119頁至第128頁、第1 45頁、第146頁)、證人丙女(警二卷第153頁至促159頁，偵 一卷第35頁至第40頁)於於警詢或偵訊證述情節大致相符， 復有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山分局113年4月26日搜索扣押筆錄 （警一卷第69頁至第73頁、第77頁至第81頁）、被告手機截 圖（警一卷第19頁至第42頁）、記憶卡截圖（警一卷第47頁 至第49頁）、高雄市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現場數位證物蒐證 紀錄(置於偵二卷彌封袋內)在卷可憑，並經本院勘驗本案起 訴後員警查獲經學校人員發現藏放在被告辦公室之隨身碟內 如附表壹「隨身碟影片」欄所示影像畫面無訛，有本院113 年8月8日辦理刑事案件電話紀錄查詢表（院卷第227頁）、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113年7月30日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 、扣押物品收據（院卷第235頁至第241頁）、本院113年9月 19日勘驗筆錄(院卷第295頁至第298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事 實首堪認定。 (二)按刑法第10條第8項規定：「稱性影像者，謂內容有下列各 款之一之影像或電磁紀錄：一、第5項第1款或第2款之行為 （即性交行為）。二、性器或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 身體隱私部位。三、以身體或器物接觸前款部位，而客觀上 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四、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 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參諸該條項之立法理由，其 中第4款所稱「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 之行為」係指其影像內容未如第1款或第3款行為清楚呈現「 性器」或「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而客觀 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是「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 身體隱私部位」如僅以貼身衣物遮蔽，足以顯現該部位之輪 廓、形狀於外，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者，亦應屬該 款所稱之性影像。前述有關「性影像」之定義，於解釋兒童 及少年性剝削條例第36條所規範之「性影像」時，應得加以 參照。本案被告所竊錄附表壹編號1至9、11所示影像畫面均 係裸露上半部身體或胸部，顯屬刑法第10條第8項第2款足以 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附表壹編號10所示影像畫 面僅穿著胸罩及內褲，屬身體隱私部位僅以貼身衣物遮蔽， 仍足以顯現該部位之輪廓、形狀於外，亦屬足以引起性慾或 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附表壹編號12所示在浴室通風扇內裝 有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顯然係欲拍攝因沐浴而裸露身體 之身體隱私部位，雖未攝得相關影像，如攝得之影像內容在 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亦屬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 條例第36條第3項或刑法第319條之1之「性影像」。是被告 辯稱附表壹所示影像畫面不是性影像云云，於法不合，尚非 可採。 (三)辯護人復以被告對未滿18歲甲○之偷拍行為，不屬於性活動 過程中有不對等權力地位關係的壓榨，不屬於性剝削等情， 主張被告無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製造性影像之犯 意存在，並提出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判決 ，為被告提出辯護。惟查： １、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規定「本條例 所稱兒童或少年性剝削，指下列行為之一者：…三、拍攝、 製造、散布、播送、交付、公然陳列或販賣兒童或少年之性 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 或其他物品」，是所謂「性剝削」之客體並不僅限於「性活 動」，亦包括拍攝兒童及少年之性影像。況且附表壹所攝得 相關影像，均屬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防制條例第36條 第3項之「性影像」，已如前述，而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 制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規定，性剝削之客體，不僅限於「 性活動」，亦包括拍攝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在內。 ２、又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規定之違反意願 拍攝性交猥褻影像罪，其所指「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係 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以外，其 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而言，且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 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及催眠術等方法為必要，祇要其所 為具有壓制或妨礙被害人意思自由之作用，或被害人意思決 定過程，因行為人之行為而發生瑕疵者，即合於「違反本人 意願之方法」之要件。而為了保護兒童及少年免於成為色情 影像拍攝對象，以維護兒童及少年身心健全發展之普世價值 ，參照具內國法效力之兒童權利公約第19條第1 項規定：「 簽約國應採取一切適當之立法、行政、社會與教育措施，保 護兒童（該公約所稱『兒童』係指未滿18歲之人）……不受到任 何形式之身心暴力、傷害或虐待、疏忽或疏失、不當對待或 剝削，包括性虐待」，以及我國為了保護兒童及少年身心健 全發展，防制兒童及少年成為性交易或拍攝色情影像之對象 ，特別制定現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之立法目的，應 由保護兒童及少年之角度，解釋本條項所指「違反本人意願 之方法」之意涵，即凡兒童及少年被人拍攝性交或猥褻等色 情影像之際，係因行為人刻意隱匿其事先架設錄影器材，使 該兒童及少年處於不知被拍攝之狀態，以致無法對於被拍攝 行為表達反對之意思，乃剝奪兒童及少年是否同意被拍攝性 交或猥褻行為影片之選擇自由。再依法律對於兒童及少年身 心健康發展應特別加以保護之觀點而言，以前述隱匿而不告 知之方式偷拍或竊錄兒童及少年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影片，顯 然具有妨礙兒童及少年意思決定之作用，就其結果而言，無 異壓抑兒童及少年之意願，而使其等形同被迫而遭受偷拍性 交或猥褻行為影片之結果，應認屬本條「違反本人意願之方 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725號刑事判決意旨可資 參照（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624號、112年度台聲字第2 10號判決亦同此意旨，見偵一卷第9頁至第16頁）。再者，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至第3項係基於兒童 及少年心智發展未臻成熟，易受他人慫恿、鼓動之特性，為 保障其身心之健全發展，針對性影像之製造，有別於刑法之 性影像製造係以未經被攝錄性影像者同意作為可罰之基準， 經同意者未設有處罰規定（參見刑法第319條之1、第319條 之2規定），兒童及少年之性影像製造，則不區分是否經其 同意，均屬可罰之行為，至於合意之存否及態樣僅為區分其 處罰輕重之準據。換言之，針對兒童及少年之性影像製造， 若有合意存在，則依合意是否經由他人促成，分別適用兒童 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即「知情同意」之情 形）、同條例第36條第2項（即「他人促成合意」之情形） 規定；反之，若無合意存在，則應包含於兒童及少年性剝削 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所定之「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之範疇，始與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至第3 項所欲藉由層級化周延之規範達成之保障兒童及少年身心健 全發展、免遭任何形式剝削之立法目的相符。否則，針對兒 童及少年之性影像製造，若有經兒童及少年同意者，仍應依 同條例第1項、第2項規定予以處罰，而屬立法者所要處罰之 「性剝削」，反而未經同意之偷拍兒童及少年之性影像，情 節較經兒童及少年同意者更為嚴重，竟不屬於「性剝削」， 而僅依刑法未經同意攝錄性影像論處，顯然有輕重失衡之虞 ，益徵若無合意存在，則應包含於性剝削條例第36條第3項 所定之「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之範疇。查：被告以在 浴室裝設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竊錄未滿18歲甲○赤裸沐 浴之性影像，或甲○個人房間及客廳等處，以事前裝設之針 孔攝影機或以手機各竊錄未滿18歲甲○裸露之性影像，使甲○ 處於不知被拍攝之狀態，而無從對於被拍攝行為表達反對之 意，實已剝奪甲○是否同意被拍攝性影像之選擇自由，依上 開說明，被告所為自具有妨礙甲○意思決定之作用，無異壓 抑甲A女之意願，而使其形同被迫而遭受偷拍性影像之結果 ，自屬性剝削條例第36條第3項所指「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主觀上亦有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製造性影像 之犯意存在。 ３、至辯護人所援引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判決 所揭示『於兒童或少年不知情下對之拍攝身體部位的行為， 構成本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所謂性剝削，而應依第36條第1 項或第3項規定處罰者，必須被害之兒童或少年係於「性活 動」過程中，因處於不對等之權力地位關係，或受違反本人 意願之手段所迫，遭拍攝性影像或其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 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相關產製物品，致個人私領域核心之「 性隱私」遭受侵害，始足當之。』、『原審認被告用隱匿、不 告知之方式，竊錄甲○裸露全身沐浴過程之影片，無異壓抑 、妨礙甲○意思自由，所為固違反甲○意願；惟被告係在浴室 裝設針孔攝影機偷拍，並非居於資源掌握者之地位，基於不 對等之權力關係，對甲○施加手段所拍攝，與「性剝削」含 有在不對等權力地位關係下之壓榨意涵未符』（見本院卷第2 08頁至第209頁），然： ⑴、細閱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725號刑事判決與最高法院11 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判決之事實如下： ①、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725號刑事判決之事實略為：該案 被告為被害人A女、B男之姨丈，彼此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 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其知悉A女、B男均為7歲 以上未滿12歲之兒童，且知悉其於108年10月20日前之某日 ，在臺北市住處之浴廁內擅自裝設針孔攝影機1台，將可能 使A女、B男在不知情之情況下，遭拍攝渠等在上開浴廁內沐 浴或如廁之猥褻行為影片（詳如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上訴 字第479號刑事判決）。 ②、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判決之事實略為：該案 被告明知少年即代號BM000-Z000000000號女子，尚在高中就 讀，竟基於拍攝少年為猥褻行為影片之犯意，於109年1月1 日某時許，將網路針孔攝影機裝設在嘉義市東區租屋處浴室 內，並自109年1月23日21時52分許起至同日22時27分止，以 錄影之方式拍攝甲○沐浴過程，並將檔案儲存在其所有之華 為牌平板電腦內。而代號BM000-Z000000000號女子是於109 年1月23日寒假期間，與家人至嘉義市過年，與姊姊一同借 住在本案住處（詳如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3年度上更一 字第1號刑事判決，見本院卷第165頁、第167頁）。　 ⑵、由前揭最高法院判決可知，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725號 刑事判決之事實為與被害人同居之姨丈在浴室裝設針孔攝影 機，拍攝未成年被害人之沐浴或如廁之猥褻行為影片；而最 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判決之事實，則為借住 被告住處之被害人，遭被告在浴室內裝設針孔攝影機，拍攝 未成人被害人沐浴過程，是以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 2號刑事判決對於偶一借住之情形，認為該案被告並非居於 資源掌握者之地位，始認為與「性剝削」含有在不對等權力 地位關係下之壓榨意涵未符。　　 ⑶、然本案被告與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725號刑事判決之該 案被告相仿，皆與未成年人之被害人有同居關係；況且，被 害人甲○之母丙女於偵訊時具結證稱：丁○○有在我家裝針孔 攝影機，我只看過一次，我是在他睡覺時看他的手機，看到 他手機裡的影片，有拍我女兒在廁所跳舞，後面我沒有看， 我把丁○○叫起來問他為何要拍，他說他又不是什麼變態，只 是在防我，意思是他不是在拍我女兒等語（見偵一卷第36頁 ），參以被告為國小校長之身分地位，益證甲○之母丙女縱 知被告有在廁所裝設針孔攝影機，亦無法制止或聲張，丙女 與被告之地位顯不相當；遑論一切經濟皆須仰仗丙女之甲○ ，其在家中之地位與被告相比，兩者含有不對等權力地位關 係，是以辯護人提出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162號刑事 判決之事實，與本案迥異，實難比附援引。故辯護人前述辯 護主張，尚難憑採。 (四)綜上，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堪認定，應予依法 論科。 二、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 第1項定有明文。所稱「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係指犯罪 構成要件有擴張、減縮，或法定刑度有更異等情形。故行為 後應適用之法律有上述變更之情形者，法院應綜合其全部罪 刑之結果而為比較適用。惟若新、舊法之條文內容雖有所修 正，然其修正內容與罪刑無關，僅為單純文義之修正、條次 之移列，或將原有實務見解及法理明文化等無關有利或不利 於行為人之情形，則非屬上揭所稱之法律有變更，自不生新 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 時法。經查： 1、被告如附表壹編號1至7、10、11所示行為後，刑法第10條第 8項於112年2月8日增訂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增 訂：「稱性影像者，謂內容有下列各款之一之影像或電磁紀 錄：一、第五項第一款或第二款之行為。二、性器或客觀上 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身體隱私部位。三、以身體或器物接 觸前款部位，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四、其 他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行為」，考其立 法理由，係為明確規範性影像之定義而增訂，僅為定義性之 說明，對被告並無有利或不利之情形，自應適用裁判時法。 2、刑法於112年2月8日增訂公布「妨害性隱私及不實性影像罪 」專章（即刑法第319條之1至第319條之6規定），並於同年 月00日生效施行。其中新增訂之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規定 ：「未經他人同意，無故以照相、錄影、電磁紀錄或其他科 技方法攝錄其性影像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31 5條之1第2款之妨害秘密罪則未修正。是依修法後之規定， 行為人未經他人同意，無故以錄影竊錄他人性影像者，應適 用新增訂之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之妨害性隱私罪特別規定 ，其法定刑度較重，被告如附表壹編號1至7、10、11所示行 為，經比較新舊法結果並未較有利被告，應依刑法第2條第1 項前段之規定，適用行為時法即刑法第315條之1第2款規定 。 3、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第36條第3項 規定於112年2月15日修正公布，並於000年0月00日生效施行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原規定為： 「本條例所稱兒童或少年性剝削，係指下列行為之一：…三 、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為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圖畫、照片、 影片、影帶、光碟、電子訊號或其他物品」，修正為「本條 例所稱兒童或少年性剝削，指下列行為之一者：…三、拍攝 、製造、散布、播送、交付、公然陳列或販賣兒童或少年之 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 音或其他物品」，此部分係參考112年2月8日修正公布之刑 法第10條增定第8項「性影像」定義之文字修正。又修正前 之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原規定「以強暴 、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製造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圖畫、照片、 影片、影帶、光碟、電子訊號或其他物品者，處七年以上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為「以強 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與性相關 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 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均係配合同條例第2條第1項第3款之文字修正，然並未實質 擴大構成犯罪之行為態樣，亦未提高或降低法定刑度，其修 正之結果不生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之情形，非屬法律變更， 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 裁判時法即修正後之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 項規定(至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於113 年8月7日修正公布施行，並自同年月0日生效，然本次修正 ，係增訂「無故重製」之犯罪行為類型，與被告所為本案犯 行無涉，並無新舊法比較之必要，本案應逕予適用現行兒童 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規定，併此指明)。 (二)核被告如事實欄一(一)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 例第36條第3項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 像罪、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 法第315條之1第2款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無故竊錄他人非 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罪；如事實欄一(二)所為，係犯兒 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 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 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 少年犯未經他人同意，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罪；如 事實欄一(三)所為，係犯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之未經他人 同意，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罪；如事實欄一(四)所 為，係犯刑法第319條之1第1項、第4項之未經他人同意，無 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未遂罪。被告就事實欄一(一)、 (二)所為，各係以一行為觸犯上開數罪名，因兒童及少年性 剝削防制條例之保護法益為兒童及少年之身心健全發展，而 刑法第315條之1及第319條之1之保護法益則為隱私權，兩者 保護法益不同，為侵犯數法益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 條規定，從一重論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 影像罪。檢察官於起訴書雖認被告如附表壹編號12所為係犯 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既遂罪，然此僅涉及既遂、未 遂之分，尚無庸變更起訴法條，併此敘明。　 (三)被告如事實欄一(一)所示即附表壹編號1至7、10、11；事實 欄一(二)所示即附表壹編號8、9-1至9-4；事實欄一(三)所 示即附表壹編號9-5；事實欄一(四)所示即附表壹編號12所 示之各次攝錄行為或著手攝錄行為，其中附表壹編號10、11 所示分別係在甲○房間及客廳，以事前裝設之針孔攝影機或 以手機各自竊錄，行為顯然各別；至附表壹其餘各次攝錄或 著手攝錄，雖均係在同一浴室內所為，各次攝錄最短相隔26 小時5分(即附表壹編號9-1、9-2)，最長相隔7個月(即附表 壹編號7、9-3)，參以被告於偵訊供稱：攝影鏡頭要插在行 動電源上，浴室天花板抽風機空間很小，只能裝小型行動電 源，錄影最多1小時就沒有電，要把SD卡拔下來裝在電腦上 才能看，每次錄影時間錄到行動電源沒電為止等語(偵一卷 第47頁)，從附表壹編號1至9、12所示各次攝錄行為，相隔 超過至少26小時以上，可見均係初次裝設針孔攝影機錄影， 或在前次錄影之行動電源電力耗盡後，更換已充電之行動電 源而再次攝錄之檔案，顯然均係初次犯行或另行起意而為竊 錄犯行，是被告如附表壹編號1至9(包含9-1至9-5)、12所示 各次在浴室之攝錄行為、附壹編號10、11所示在甲○房間及 客廳之攝錄行為，犯意各別，行為互異，應分論併罰。辯護 人主張被告上開偷拍行為應論以接續犯乙節，顯與卷內客觀 證據所顯示之事實不符，礙難為採。被告供稱：伊所裝設針 孔攝影機通常係每1分鐘1個錄影檔，所以很多錄影檔會是同 一次洗澡等語(院卷第297頁)，依起訴書附表記載原本認定 附表壹編號9所示多個錄影檔係時間不詳之同一日竊錄甲○沐 浴行為，然本案起訴後員警查獲經學校人員發現藏放在被告 辦公室之隨身碟，並經本院勘驗結果發現上開多個錄影檔， 其中附表壹編號9-1至9-4分別有不同錄影日期及修改時間， 顯然係不同日之偷拍行為；而其中附表壹編號9-5所示2個錄 影檔(即現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編號11、19)則時間不詳，但 拍攝角度及範圍大致相同，依罪疑有利被告原則，應推定為 甲○同一次洗澡之偷拍行為，是附表壹編號9-1至9-5所示應 係被告所為5次不同日期之偷拍行為，起訴書認定為被告於 同一日偷拍行為，容有誤會，併此指明。至起訴書附表記載 原本認定附表壹編號10、11所示各次竊錄行為之時間不詳， 依罪疑有利被告原則，因而認定均係被告於甲○滿18歲後所 為犯行。然經本院上開勘驗藏放在被告辦公室之隨身碟，發 現附表壹編號10所示錄影檔之錄影時間為111年11月2日7時1 1分22秒，而附表壹編號11所示錄影檔之修改時間為111年5 月29日上午4時41分，可知該錄影檔之錄影時間必定係111年 5月29日上午4時41分前某時，均係被告在甲○滿18歲之前所 為之偷拍行為，是起訴書原本認定附表壹編號10、11所示各 係被告在甲○滿18歲之後所為偷拍行為，均有誤會，然此部 分，業經檢察官予以更正被告之所犯法條，且本院亦當庭告 知（見本院卷第367頁、第411頁至第412頁），對於被告攻 擊防禦並無影響，既經檢察官更正，故不再變更起訴法條， 併此指明。被告如附表壹編號12所示著手竊錄甲○、乙○沐浴 、如廁之性影像而未遂之行為，係以一行為同時對甲○及乙○ 犯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未遂罪，為想像競合，應從 一重論以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性影像未遂罪一罪處斷。 (四)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係針對兒童或少年所設之特別 規定，故被告所犯無故竊錄他人非公開活動及身體隱私部位 罪、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他人性影像罪，毋庸再依兒童及少 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被告 就附表壹編號12所示犯行，雖著手於無故以錄影方法攝錄他 人性影像犯行，惟未能遂其竊錄性影像之犯行，而止於未遂 階段，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按既遂罪減輕之。按 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 、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又家庭暴力罪，謂家 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 罪；本法所定家庭成員，包含現有或曾有同居關係、及其未 成年子女，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與第2款、第3條本文 、第3條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於附表壹編號1至8、9- 1至9-4、10、11行為時與甲○之母丙女同居，當時甲○為丙女 之未成年子女，與被告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所定之 家庭成員關係，被告所為上開犯行已屬家庭成員間實施不法 侵害之行為，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所稱之家庭暴力 ，且構成前揭刑法或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之罪，惟因 家庭暴力防治法並無相關罰則規定，自以應依前揭罪名予以 論罪。 (五)辯護人雖以：被告所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 3項規定，比較刑法第222條之加重強制性交罪為7年以上有 期徒刑，而本罪只要違反本人意願拍攝，也是判處相同刑度 ，有所失衡，請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等語。惟查： 1、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 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固定有明文。然刑法第59條之酌減其 刑，必其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環境或背景，在客觀上足以 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認即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 ，始有其適用。至犯罪情節輕重、犯後態度、素行、智識程 度或家庭情形等相關情狀，僅屬刑法第57條所規定量刑輕重 之參考事項，尚不能據為刑法第59條酌減之適法原因（最高 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54號判決意旨參照）。 2、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之立法、修正等緣由及其保護 規範目的，就兒童色情案件在國際社會既經認定係對兒童及 少年性虐待及性剝削之具體呈現，屬最嚴重犯罪之一，且兒 童或少年對於性自主、自我判斷力與保護能力尚未完全成熟 ，倘遭他人利用該等實力落差，將極易使兒童或少年遭工具 化，淪為性客體而干擾其人格發展，遑論現今網際網路發展 迅速，影響無遠弗屆，兒童或少年之色情物品一經拍攝、製 造，倘流傳至網際網路上，乃長時間存在，對兒童或少年之 身心健康、隱私權侵害甚鉅，若遭獲取足以特定該兒童或少 年之個人資訊，更無從遏止對兒童或少年一再傷害。基此，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立法之目的、保護之法益，與強 制性交等罪尚屬有別，辯護人逕予比附援引，尚有未洽。又 被告遭查獲後，於警詢及偵訊供稱錄影檔案不會儲存，看完 就刪除云云(警一卷第14頁，偵一卷第47頁)。是本案起訴時 僅有員警就查扣電腦主機還原已刪除錄影檔案之錄影截圖( 詳如附表壹「現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編號」欄所載各編號之 還原錄影截圖)。然本案起訴後，員警查扣經學校人員發現 藏放在被告辦公室之隨身碟，經本院勘驗後發現如附表壹「 隨身碟影片」欄所載各還原錄影截圖之原始錄影檔案，已如 前述。顯然被告遭查獲後於警詢及偵訊供稱業已刪除錄影檔 乙節係虛偽不實之供述。被告於本院雖辯稱伊係忘記這個隨 身碟的存在云云(院卷第435頁)。然被告甫於附表壹編號12 所示時間即113年3月8日，前往甲○住處浴室通風扇內裝有針 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可知被告食髓知味，仍有再次竊錄甲 ○沐浴、如廁之性影像之犯意存在，豈會上開著手竊錄行為 後1個月餘之時間即113年4月26日遭警查獲時，竟會忘記存 有令其食髓知味，而促其再犯竊錄甲○性影像之隨身碟仍藏 放在其辦公室內之可能，足認被告所辯其忘記該隨身碟存在 云云，顯係卸責之詞，礙難採信。從被告於查獲之際，仍刻 意隱瞞藏放存有附表壹編號1至11所示性影像之隨身碟，足 認其犯後態度不佳，倘若存有上開性影像之隨身碟因被告隱 瞞且嗣後未遭員警查獲扣案，並遭人意外發現而未交付警方 扣案，因而不慎流落在外，對少年之身心健康、隱私權侵害 甚為鉅大，所造成之影響將無遠弗屆。綜上，被告本案之犯 罪情狀，已難認輕微，尚難認被告所為有何特殊之原因與環 境，在客觀上具有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同情而可憫恕之情 輕法重情形，辯護人請求依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不能准許 。 (六)爰審酌被告竟以前揭手法竊錄本案性影像，危害甲○之身心 健康、人格發展及性隱私至鉅，其中附表壹編號1至8、9-1 至9-4、10、11部分，係屬對少年性剝削之具體呈現，應予 嚴厲非難譴責。又被告雖表達有和解意願，但迄未獲得被害 人甲○及乙○之原諒，未能彌補犯罪所生損害。被告就犯罪動 機部分雖於審理時仍辯稱伊只係要監看丙女有無帶其他男人 回家，沒有要偷窺人家云云(院卷第433頁)，因而否認有竊 錄甲○性影像之犯罪動機，然從被告於本院審理自承伊所裝 設針孔攝影機通常係每1分鐘錄1個錄影檔，伊看到沒有人的 錄影檔會刪除，只留有人在浴室的檔案等語(院卷第298頁) ，再從被告尚有將存有甲○性影像之檔案存至隨身碟並藏放 之舉動，可知被告大費周章刪除沒有人在浴室之錄影檔案， 並僅留存有甲○性影像之錄影檔案，尚有儲存在隨身碟內並 加以藏放之舉動，顯然被告之犯罪動機及目的均係要攝錄甲 ○之性影像並收藏，並非僅要監看丙女，至為灼然。綜合考 量被告之上開犯罪動機、手段及情節，暨被告於本案前並無 前科紀錄之素行狀況，及其教育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 具體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壹主文欄所示之刑。併綜衡被告 犯行期間、罪質類型暨其法益侵害性等整體犯罪情狀，依刑 法第51條第5款所採限制加重原則，定其應執行之刑如主文 第一項所示。　 (七)沒收 　　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 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故關於沒收之法律適用，尚無新舊 法比較之問題，應一律適用現行新法之相關規定，先予敘明 。又按現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6項規定「 第一項至第四項之附著物、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 人與否，沒收之」、同條第7項規定「拍攝、製造、無故重 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 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不問屬於犯罪 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屬於被害人者，不在此限」。 1、查被告如附表貳編號9、10所示針孔攝影機及行動電源，為 被告供本案竊錄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承在卷(警一卷第10 頁)，嗣經乙○發現並提供警方扣案，有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 山分局113年3月16日扣押筆錄（警一卷第135頁至第137頁） ；如附表貳編號1所示行動電話，為被告利用針孔攝影機處 所安裝WIFY無線網路供即時觀看竊錄畫面所用，且各該行動 電話有下載安裝觀看竊錄畫面所需之相關應用程式，為被告 於警詢供述在卷(警一卷第11頁、第13頁)；如附表貳編號8 所示電腦主機，為被告用來讀取針孔攝影機記憶卡以供觀看 竊錄畫面所用，為被告於警詢供承不諱(警一卷第12頁)，且 該電腦主機有經警方還原如附表壹「現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 編號」欄所示錄影截圖，有高雄市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現場 數位證物蒐證紀錄在卷可按。綜上堪認附表貳編號1、8至10 所示之物，均為拍攝本案少年性影像之工具，應依兒童及少 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7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 與否，宣告沒收。 2、被告如附表貳編號13所示隨身碟，其內存有如附表壹「隨身 碟影片」欄所示本案性影像，業經本院勘驗無訛，業如前述 ，堪認係被告本案拍攝之性影像及附著物，應依兒童及少年 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6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 否，宣告沒收。 3、被告如附表貳編號2至7所示記憶卡、Ipad mini、針孔攝影 機、USB及讀卡機，業據被告供稱係其所有之物(院卷第416 頁、第417頁)，卷內雖無證據顯示係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 然其中附表貳編號4所示針孔攝影機係仿手機充電座造型， 能偽裝成充電座並進行竊錄之功能，堪認係供被告預備犯竊 錄性影像罪所用之物；其餘記憶卡、Ipad mini、USB及讀卡 機部分，被告於偵訊供稱：針孔攝影機沒有裝記憶卡不能存 檔，要把記憶卡拔下來裝在電腦上才能看；在美術北三路的 家扣到的平板有一個APP有用到這個攝影鏡頭(警一卷第12頁 ，偵一卷第49頁)，參以附表壹「隨身碟影片」欄所示本案 性影像有儲存在附表貳編號13所示隨身碟內之事實，堪認上 開記憶卡、Ipad mini、USB及讀卡機均有儲存錄影檔及讀取 性影像錄影檔之功能，顯然屬供被告預備犯竊錄性影像罪所 用之物，爰均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予以宣告沒收。至 附表貳編號11、12所示記憶卡，被告供承附表貳編號11所示 記憶卡(含讀卡機)係其所有之物(院卷第415頁)，而乙○除自 案發地點取得並提供警方附表貳編號11、12所示記憶卡外， 尚指證附表貳編號11、12所示記憶卡係同一來源取得(警一 卷第123頁至第126頁、第145頁、第146頁)，上開供證相互 勾稽對照，堪認附表貳編號11、12所示記憶卡均係被告所有 之物，且各記憶卡有安裝在針孔攝影機供儲存錄影檔之功能 ，亦屬供被告預備犯竊錄性影像罪所用之物，爰依刑法第38 條第2項規定，予以宣告沒收。 三、至本院勘驗藏放在被告辦公室之隨身碟內如附表壹「隨身碟 影片」欄所示影像畫面之際，發現該隨身碟內尚有其他日期 之沐浴影像，因與本案無裁判上一罪或同一事實之同一案件 關係，非本案起訴效力所及，本院無從併予審理，此部分是 否另涉有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及無 故以錄影方法攝錄其性影像罪嫌部分，應由檢察官另行依法 處理，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丙○○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敏惠及陳麒到庭執行職務 。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陳川傑 　　　　　　　　　 　　　　　　　　　　　　　　　　　　法　官 洪碩垣 　　　　　　　　　 　　　　　　　　　　　　　　　　　　法　官 陳俊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書記官 李佳玲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　　　　　　　　　　　　　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 、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 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 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 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 ，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營利犯前三項之罪者，依各該條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 之一。 前四項之未遂犯罰之。 第一項至第四項之附著物、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 否，沒收之。 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 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不 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屬於被害人者，不在此限。 中華民國刑法第315條之1 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0萬元以下罰 金： 一、無故利用工具或設備窺視、竊聽他人非公開之活動、言論、 談話或身體隱私部位者。 二、無故以錄音、照相、錄影或電磁紀錄竊錄他人非公開之活動 、言論、談話或身體隱私部位者。 中華民國刑法第319條之1 未經他人同意，無故以照相、錄影、電磁紀錄或其他科技方法攝 錄其性影像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 意圖營利供給場所、工具或設備，便利他人為前項之行為者，處 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營利、散布、播送、公然陳列或以他法供人觀覽，而犯第1 項之罪者，依前項規定處斷。 前三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壹： 編號 告訴人 (案發時之年齡) 時間 地點 影像畫面 現場數位證物蒐證紀錄編號 隨身碟影片 主文 1 甲○ (16歲) 111年7月27日 21時45分至21時48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7月27日21時45分許) 浴室 包著浴巾於浴室看手機 後脫掉浴巾裸露上半部身體 12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 000000000.018264 影片長度:3分28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2 甲○ (16歲) 111年8月12日21時15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40 無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111年8月12日 21時18分至21時19分(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8月12日21時19分許) 27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860305 影片長度:22秒 111年8月12日21時25分許 39 無 111年8月12日22時10分許 34 無 3 甲○ (16歲) 111年8月17日 22時16分至22時20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8月17日22時18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13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581511 影片長度:4分25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4 甲○ (16歲) 111年8月24日 22時6分至22時7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8月24日22時06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24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63620 影片長度:1分24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111年8月24日22時08分許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25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119499 影片長度:14秒 111年8月24日22時8分許 (原列於起訴書附表編號9中，記載時間不詳)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8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119499 影片長度:14秒 5 甲○ (16歲) 111年9月13日 21時8分至21時13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9月13日21時08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17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4分47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111年9月13日21時13分許 21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7秒 111年9月13日21時15分許 15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5分5秒 6 甲○ (16歲) 111年10月8日22時38分至22時39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8日22時38分許) 浴室 裸露全身體沐浴 22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5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7 甲○ (17歲) 111年10月30日 21時2分至21時4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02分許) 浴室 脫衣、裸露身體跳舞 37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23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111年10月30日 21時6分至21時7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06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擠牙膏 35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19秒 111年10月30日 21時9分至21時11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09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刷牙 36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30秒 111年10月30日 21時12分至21時13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12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刷牙、洗臉 32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58秒 111年10月30日 21時17分至21時19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17分許) 浴室 裸露全部身體擦臉、沐浴 33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33秒 111年10月30日 21時19分至21時21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1年10月30日21時19分許) 浴室 裸露全部身體沐浴 38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000000(00000000) 影片長度:1分28秒 8 甲○ (17歲) 112年10月9日 21時38分至21時39分 (原起訴書誤載為112年10月9日21時39分許)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洗臉 16 資料夾young→資料夾00000000→檔名:0000-00-00 000000 影片長度:1分4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9 -1 甲○ (17歲 ) 112年6月25日20時38分55秒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擦臉 9 資料夾young→檔名:0000-00-00 00-00-00 影片長度:25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2 甲○ (17歲 ) 112年6月24日18時33分55秒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敷臉 10 資料夾young→檔名:0000-00-00 00-00-00 影片長度:1分50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3 甲○ (17歲 ) 112年6月21日18時14分20秒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吹頭髮 18 資料夾young→檔名:0000-00-00 00-00-00 影片長度:2分12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4 甲○ (17歲 ) 112年9月12日下午12時4分前某日(隨身碟錄影檔修改日期為112年9月12日下午12時4分，故錄影時間應為在此之前某日)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玩手機、綁頭髮、拉筋 26 資料夾young→檔名:RPReplay_FinaZ0000000000 影片長度:2分1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陸月。 -5 甲○ (已成年) 時間不詳(罪疑有利被告原則認定甲○成年後某時) 浴室 裸露上半部身體沐浴 11、19 無 丁○○犯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10 甲○ (17歲) 111年11月2日7或11分22秒 (原起訴書為時間不詳) 甲○房間 更衣後僅穿著胸罩及內褲 29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0000-00-00 00-00-00 影片長度21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貳月。 11 甲○ (16歲) 111年5月29日上午4時41分 (起訴書為時間不詳) 客廳 甲○彎腰時所露出之內衣及胸部 30 資料夾new→資料夾3→檔名:IMG_1353 影片長度11秒 丁○○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貳月。 12 甲○、乙○ (均已成年) 113年3月8日20時許 浴室 甲○沐浴及如廁、乙○如廁 無 無 丁○○犯無故攝錄他人性影像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捌月。 附表貳： 編號 執行日期及處所 品名 數量 所有人 備註 1 113年4月26日、 被告位於高雄市○○區○○○○路000號5樓租屋處 IPHONE14PLUS 黑 1臺 丁○○ 門號:0000000000 2 記憶卡 1張 丁○○ SP.micosd 16GB 3 Ipad mini 2銀 1臺 丁○○ IMEI:000000000000000 4 針孔攝影機(黑) 1臺 丁○○ 仿手機充電座 5 行車紀錄器記憶卡 1張 丁○○ Transcend 128GB 6 銀色USB 1個 丁○○ 7 MicroSD讀卡機 1臺 丁○○ 含SanDisk Ultra32GB記憶卡 8 113年4月26日、 被告位於高雄市鳳山區南昌街之辦公室(址詳卷) 電腦主機 1臺 丁○○ 含hp白色螢幕、滑鼠、鍵盤 9 113年3月16日、 甲○在位於高雄市○○區○○○路000號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山分局龍華派出所提出供警方扣案 攝像頭(針孔) 1個 AV000-Z000000000(警一卷第137頁) 丁○○(院卷第127頁) 無 10 行動電源 1個 AV000-Z000000000(警一卷第137頁) 丁○○(院卷第127頁) 無 11 113年3月31日及4月15日、乙○在位於高雄市○○區○○○路000號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鼓山分局偵查隊提出供警方扣案 記憶卡(含讀卡機) 1張 AV000-B113197 Micro SD 32GB(警一卷第143頁) Netac監控安防卡32GB(院卷第127頁) 12 記憶卡 1張 AV000-B113197 MICTG HC16GB 13 113年7月30日、被告位於高雄市鳳山區南昌街之辦公室(址詳卷) 隨身碟 1個 丁○○ 無

2024-11-07

KSDM-113-訴-323-20241107-2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9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呂日宏 陳信澐 吳品瑜 上三人共同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 林欣誼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112年度侵訴字第33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6352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呂日宏與告訴人甲女（即警卷代號AB00 0-A111228之成年女子及起訴書所指之A女，真實姓名、年籍 均詳卷，下稱告訴人甲女)為「173LIVE」直播間之網友，被 告呂日宏明知告訴人甲女開設之直播內容並未與人實際發生 性行為，而係採「借位」形式拍攝，竟邀約告訴人甲女於民 國111年4月24日由其駕車前往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 覓玥精品時尚旅館」，雙方進入汽車旅館705號房間後，被 告呂日宏再邀集被告陳信澐、吳品瑜到場。被告呂日宏、陳 信澐、吳品瑜竟基於加重強制性交之犯意聯絡，於111年4月 24日凌晨3時42分至6時12分許，先由被告陳信澐、吳品瑜以 違反告訴人甲女意願之強暴方式，強行以男性生殖器插入告 訴人甲女陰道內性交得逞，並由被告呂日宏持手機開啟直播 。待被告陳信澐、吳品瑜離開後，被告呂日宏竟不顧告訴人 甲女拒絕並抵抗，以違反告訴人甲女意願之強暴方式，強行 以男性生殖器插入告訴人甲女陰道內性交得逞。結束後被告 呂日宏與告訴人甲女一同離開汽車旅館，告訴人甲女即報警 處理，經警循線追查，始悉上情，因認被告呂日宏、陳信澐 、吳品瑜均涉有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1款（起訴書載為刑法 第221條第1項、第222條第1項第1款）之二人以上共同犯強 制性交之罪嫌等語。 二、按「宣傳品、出版品、廣播、電視、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 不得報導或記載有被害人之姓名或其他足資識別身分之資訊 」、「第1項以外之任何人，不得以媒體或其他方法公開或 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及其他足資識別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 罪防治法第16條第1項前段、第4項分別定有明文。復按裁判 及其他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足以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 訊；如確有記載之必要，得僅記載其姓氏、性別或以使用代 號之方式行之，法院辦理性侵害犯罪案件應行注意事項第3 點亦規定甚明。是本院判決書關於告訴人甲女部分，為免揭 露足以識別告訴人甲女身分之資訊，爰於本判決以代號稱之 而不予揭露其姓名。 三、按犯罪事實之認定，係據以確定具體的刑罰權之基礎，自須 經嚴格之證明，故其所憑之證據不僅應具有證據能力，且須 經合法之調查程序，否則即不得作為有罪認定之依據。倘法 院審理之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無罪之諭知， 即無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所謂「應依證據認定」之犯罪 事實之存在。因此，刑事訴訟法第308條前段規定，無罪之 判決書只須記載主文及理由，而其理由之論敘，僅須與卷存 證據資料相符，且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即可，所使用 之證據亦不以具有證據能力者為限，即使不具證據能力之傳 聞證據，亦非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故無罪之判決書，就 傳聞證據是否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無須於理由內論敘說明 （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2980號判決意旨參照），故有 關無罪判決，並無庸就證據能力予以說明。 四、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 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 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 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告訴人就被害 經過所為之陳述，其目的在於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與被 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是告訴人縱立於證人地位具結而為 指證、陳述，其供述證據之證明力仍較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 一般證人之陳述為薄弱。從而，告訴人就被害經過之陳述， 除須無瑕疵可指，且須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亦即 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確有相當之真實 性，而為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 之依據，非謂被害人已踐行人證之調查程序，即得恝置其他 補強證據不論，逕以其指證、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 （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95年度台上字第6017號刑 事判決意旨參照）。 五、起訴意旨認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涉有二人以上共同 犯強制性交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 於警詢、偵訊時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偵訊、 證人黃○○、陳○○於偵訊時之證述、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 鑑定書、被告呂日宏與告訴人甲女間之對話紀錄、旅館入住 紀錄及監視器錄影畫面等為其論據。檢察官上訴意旨則另略 以：1、依告訴人甲女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之證述， 告訴人甲女均證稱其會認識被告呂日宏係因被告呂日宏為直 播平臺會員，案發當天並不是告訴人甲女主動邀約被告呂日 宏，反而是被告呂日宏一直要求與告訴人甲女見面，且告訴 人甲女上被告呂日宏所駕駛車輛時，告訴人甲女還質疑被告 呂日宏為何要其中斷直播，被告呂日宏進而亮槍且表示後面 休旅車為其兄弟，告訴人甲女感到害怕乃配合一同至汽車旅 館，並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發生性行為，其在性行為過程 中有表示「不要」等語，之後被告呂日宏也在違反其意願下 對其為性交行為，告訴人甲女所為證述前後一致，且被告陳 信澐、吳品瑜於原審時亦不否認確有開車跟在被告呂日宏車 輛之後，參以被告呂日宏於111年4月9日有與告訴人甲女見 面，且訊息中還表示「那個槍是假的，別怕」，足可佐證告 訴人甲女稱被告呂日宏亮槍而受到脅迫，進而配合至汽車旅 館，堪為採信。2、又依證人陳○○於偵訊及原審之證述，可 知告訴人甲女還沒到汽車旅館前，確實曾在直播中與會員吵 架，後來到汽車旅館廁所直播時有表示很害怕、不想要出去 等語，足以佐證告訴人甲女稱其係因遭到被告呂日宏亮槍脅 迫，始配合進去汽車旅館，及告訴人甲女與被告陳信澐、吳 品瑜發生性行為時，有表達「不要」，告訴人甲女並非合意 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發生性行為等情，否則若如被告呂日 宏、陳信澐、吳品瑜3人所述是性交易或合意為性交行為， 則何以告訴人甲女會在廁所內表示害怕，並在發生性行為直 播時表達「不要」。再依原審調閱之直播對話訊息，告訴人 甲女於111年4月24日凌晨4時22分許，在平臺上寫「我在旅 館、被抓來」，其他會員還詢問「要不要報警」，同日凌晨 4時54分至4時59分許，暱稱「人夫可以嗎」表示「主播幹嘛 哭、都哭了」等語，可證告訴人甲女所述其當時係遭違反意 願帶入汽車旅館，且在性行為過程中，性自主意識遭到壓抑 等情為可信，否則若屬合意性交、僅性交易價格未談好，告 訴人甲女應不至於在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發生性行為時， 表示拒絕及哭泣，原審未考量證人陳○○所述與直播對話訊息 相互符合，認為證人陳○○所述不可採信，有所未合。3、另 告訴人甲女於111年4月24日上午11時38分許，在推特上發表 :「凌晨發生的事，讓我無法忘記...成為心中的陰影」，告 訴人甲女更在好友關心留言下回覆稱:「我昨晚被人欺負， 三個男生」，於同日又發表「想閉上眼睛忘記一切」等留言 ，可認告訴人甲女確實因遭受性侵害有心情低落之事實，而 非原審所認告訴人甲女於性行為後，未有質疑加害人欲討回 公道或尋求說法之情，參以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下稱草 屯療養院）刑事鑑定報告書記載「甲女的精神科診斷為創傷 後壓力症候群，甲女在本案發生後開始出現痛苦的回憶、惱 人的夢、逃避痛苦回憶、逃避引發創傷事件的外在提醒物、 持續且誇大的負面信念...且症狀多與本次性侵案件有關， 包含持續有案件相關的侵入性回憶、迴避本案相關人及陌生 異性的接觸、也會害怕賓士車靠近...綜上所述，需考慮其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與本次妨害性自主案件最為關聯」，更可 補強告訴人甲女確實因遭違反意願性交而有精神創傷，原審 未斟酌上開補強證據，亦有未當等語。惟訊據被告陳信澐、 吳品瑜固坦認其等有於起訴書所載時、地，與告訴人甲女為 性交行為之事實，至被告呂日宏於本院審理時經合法傳喚、 無正當之理由未到庭，而其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亦未爭執有於 起訴意旨所載時、地，與告訴人甲女為性交行為之情，然被 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均堅決否認有何二人以上共同犯 強制性交之犯行，被告呂日宏堅決辯稱：我是要幫助甲女直 播，也有給甲女錢，沒有違反甲女的意願，也沒有強暴、脅 迫的行為等語；被告陳信澐堅持辯稱：我們沒有違反甲女意 願，本件是由呂日宏去做邀約，講好要協助甲女賺取直播收 入，是事先都已經講好配合演出，我有將對價交付呂日宏轉 交給甲女，性交行為是甲女先開始的，甲女並沒有拒絕性交 等語；被告吳品瑜亦堅稱：我是跟著過去的，是呂日宏邀約 的，我知道甲女是做直播的，有由呂日宏先跟甲女講好對價 ，案發時甲女先在旅館房間廁所直播，甲女出來後就找我、 過來把我褲子拉鍊拉開，幫我口交，接著就開始了，並沒有 違反甲女之意願等語。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之本院 共同指定辯護人則為其等辯護陳稱：呂日宏堅為否認有對甲 女亮槍等脅迫行為，此部分僅有甲女單方指述，起訴書亦未 採信甲女此部分所陳，況依呂日宏與甲女於111年4月9日之L INE對話紀錄，呂日宏曾表示「那個槍是假的，別怕」，可 見甲女在案發前已知悉呂日宏所持為假槍。又依案發過程係 公開直播，甲女在直播開始先自己待在廁所，而倘呂日宏等 人係違反甲女意願，甲女應有充分時間可以報警求救，亦應 關注所在旅館房間浴室之門鎖可否自內反鎖，以製造利於求 救自保之空間，但甲女當時並未對外求救，並於原審稱其當 下並未注意廁所的門可否上鎖，似與常情有違。再依原審勘 驗呂日宏提出之案發錄影檔案畫面，依甲女於與陳信澐、吳 品瑜性交時之言行、互動，甲女曾表示其會噴水，並於將吳 品瑜往自己身體方向拉近緊貼時，口稱「上癮了」，並有表 示「好舒服」等語，而有迎合之情，且觀之直播對話紀錄， 甲女其後還請觀眾就方才之性行為內容給予評價，足認係屬 於合意之性交。至甲女於陳信澐、吳品瑜離開後，另與呂日 宏性交部分，依甲女、呂日宏所述，其等均供稱係採女方在 上之性交體位，且甲女自述係因其思及其已與陳信澐、吳品 瑜為性行為，擔心呂日宏不快而「被迫配合」，則此一甲女 內心之想法，並非呂日宏可得而知，自難認為呂日宏具有強 制性交之犯意或行為。而證人陳○○因愛慕甲女，所為憑信性 有疑，至草屯療養院之鑑定報告書認為甲女有創傷後壓力症 候群，其鑑定時間距離案發日已有2年，且係依據甲女主觀 描述而為鑑定，並無可依憑該鑑定報告認定事實，於甲女指 述已有可疑之情況下，並不足以為呂日宏等3人不利之認定 。另陳信澐、吳品瑜稱其在案發當日有將對價交予呂日宏， 再由呂日宏統一交予甲女，已據甲女於警詢時稱其有收到呂 日宏等3人所給之款項，甲女於案發當日下午之LINE對話紀 錄中，對呂日宏花在其身上金錢之多寡有所微詞，並指定呂 日宏應於當日匯款，實難以排除甲女係因本次合意性交之收 受金額不如預期，故對被告呂日宏等3人提告加重強制性交 之可能，呂日宏等人並未有被訴之加重強制性交罪嫌，請均 為無罪之諭知等語。 六、本院查： (一)有關妨害性自主罪之性侵害案件，常因被告與告訴人間各執 一詞，且告訴人所指事發處所及過程隱密，並無第三人在場 聽聞為證，乃常致真相難以究明；惟刑事訴訟法對於證據之 調查、採證，有其法定之原則，且無罪推定復為刑事案件之 主軸，倘檢察官之舉證尚無法使法院達於被告有罪之確切心 證，即應將利益歸於被告，應認被告罪嫌不足而為無罪之諭 知，以免冤抑，此乃法官依法應為之判斷、處置。而被告經 諭知無罪，並不等同告訴人即為誣告，而係因法定之證據採 證原則，無法使法院達於有罪之確信，先予敘明。 (二)於111年4月24日凌晨3時42分至6時12分許，在臺中市○○區○○ ○路0段000號「覓玥精品時尚旅館」705號房，由被告陳信澐 、吳品瑜以男性生殖器插入告訴人甲女陰道內性交，並由被 告呂日宏持告訴人甲女之手機拍攝直播；被告呂日宏則於被 告陳信澐、吳品瑜離開後，以其生殖器插入告訴人甲女陰道 內為性交行為等情，為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所不爭 執，並有告訴人甲女手繪之前開旅館案發現場平面圖、刑事 案件證物採驗紀錄表、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太平分局111年8月 23日中市警太分偵字第1110025975號函檢送之內政部警政署 刑事警察局111年8月16日刑生字第1110083149號鑑定書（見 偵查公開卷第57至59、133至138頁）、覓玥汽車旅館旅客入 住登記資料翻拍照片、覓玥汽車旅館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 告訴人甲女於直播平台之個人頁面、上線紀錄（見偵卷不公 開卷第35至45頁）等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惟 本案應予調查釐清之重點，實為被告呂日宏等3人究有無以 強暴、脅迫、恐嚇或其他違反告訴人甲女意願之方法，對告 訴人甲女強制性交，及告訴人甲女與被告呂日宏等3人為性 交行為時，是否違反告訴人甲女之意願，而縱告訴人甲女於 與被告呂日宏等3人性交之際，其內心存有違反己意之想法 ，然告訴人甲女此一內心之想法，是否為被告呂日宏等人主 觀上所可認識或預見，而是否具有對告訴人甲女強制性交之 犯罪故意。 (三)有關本案被告呂日宏等3人係被訴如何違反告訴人甲女意願 而與告訴人甲女為性交之行為，起訴書僅於其犯罪事實欄一 中記載「先由陳信澐，吳品瑜先以違反甲女意願之強暴方式 ，強行以男性生殖器插入甲女陰道內性交」、「呂日宏竟不 顧甲女拒絕並抵抗，以違反甲女意願之強暴方式，強行以男 性生殖器插入甲女陰道內性交」等語，並未在上開犯罪事實 中記載被告呂日宏於案發同日駕車搭載告訴人甲女前往「覓 玥精品時尚旅館」之途中，曾以在車內對告訴人甲女亮槍及 表示後面休旅車為其兄弟之方式，對告訴人甲女施以脅迫或 恐嚇之行為。而雖檢察官上訴意旨、告訴人甲女及其代理人 於本院主張告訴人甲女係因被告呂日宏上開在車內亮槍及口 稱後面休旅車為其兄弟，致告訴人甲女心理害怕，而在其後 不敢反抗，乃配合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呂日宏為性交行 為，證人即告訴人甲女並於111年4月26日警詢時指稱：111 年4月24日呂日宏駕駛白色賓士，一上車呂日宏就態度不好 的指責我剛剛在跟他語音通話時態度是在差什麼，然後就打 開副駕駛座前面的置物箱，亮出裡面1把黑色的槍，告訴我 說後面的休旅車內都是兄弟，那些兄弟都是他的人，他說他 是要來幫我壯聲勢的，我不清楚他真正想要表達的目的是什 麼，但是他的行為會讓我感到害怕，開到一半，原本跟在後 面的車輛就不見了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37頁），並於原審 審理時稱其係因此受到威脅而害怕（見原審卷一第322頁） ；然此一部分僅為證人即告訴人甲女之單一指述，並無補強 事證可佐，且據被告呂日宏堅為否認有在案發當日駕車搭載 告訴人甲女前至案發旅館途中，對告訴人甲女亮槍或提及後 面的休旅車內都是兄弟之行為（見偵查公開卷第146頁）。 參以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偵訊時係表示被告呂日宏於111年4 月24日有刷點數，如果客人有刷禮物，算是「抖內」（英文 donate之音譯，即贊助捐獻之意）性質，受到別人幫忙會聽 他的等語，且稱：「（問：24日的line只有語音通話〈提示 截圖〉？）是。呂日宏有恐嚇我。（問：你有無把呂日宏恐 嚇你的line通話中的對話錄下？）沒有」等語（見偵查公開 卷第107至110頁），而不僅未提及被告呂日宏有以亮槍或口 稱後方車輛為兄弟而對其威脅或恐嚇之情，甚且就被告呂日 宏於案發當日對其恐嚇之方式，前後所述有所不同。復參以 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偵訊時曾稱：「（問：妳與呂日宏對話 記錄中，呂日宏寫說『給你一萬』，你有無拿到錢？）沒有。 是呂日宏騙我」（見偵查公開卷第109頁），及告訴人甲女 於111年4月29日前往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驗傷而由該醫院 醫師出具之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其上之「被害 人主訴」欄記載：「受害人為成人直播平台之主播，主訴加 害人以『欺騙』手段約被害人至汽車旅館發生性行為」等語（ 見本院卷第171頁之遮隱影本），及經原審勘驗被告呂日宏 所提出之案發前、後錄影檔案畫面，可見告訴人甲女與被告 呂日宏2人係牽手進入旅館房間，嗣被告呂日宏駕車搭載告 訴人甲女離開旅館時，並將結帳發票遞給告訴人甲女（見原 審卷一第230至231頁）等情，則被告呂日宏究有無證人即告 訴人甲女在警詢及原審審理所指之亮槍等脅迫、恐嚇行為， 已然有疑。再酌以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時提及被告呂日 宏打開副駕駛座前面置物箱亮出裡面的槍，告訴伊後面車輛 車內是兄弟等語之際，同時證稱：「他說他是要來幫我壯聲 勢的，我不清楚他真正想要表達的目的是什麼」」、「開到 一半，原本跟在後面他說載有兄弟的車輛就不見了」等語（ 見偵查公開卷第37頁），且在原審審理時陳稱被告呂日宏拿 出槍來，是說要來幫我「站聲」（即臺語助勢之意）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310頁），及被告呂日宏於111年4月9日曾在LI NE中向告訴人甲女表示「那個槍是假的，別怕」（有被告呂 日宏與告訴人甲女之LINE對話紀錄可稽，見原審卷一第403 頁）等情，實均堪認縱使被告呂日宏有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 警詢、原審審理所指之亮槍等行為，被告呂日宏主觀上有無 恐嚇告訴人甲女之意，實非無疑，難認被告呂日宏有證人即 告訴人甲女此部分所指對其亮槍及指述後方車內是兄弟而對 告訴人甲女威脅、恐嚇之情形。而倘若被告呂日宏係欲使告 訴人甲女認為後面車內為其「兄弟」而對告訴人甲女威迫、 恐嚇，則後車理應始終跟隨被告呂日宏之車輛，應無可能在 行車途中即「不見了」，而未能達到持續對告訴人甲女產生 壓迫之目的。準此，檢察官上訴意旨以案發之日並非告訴人 甲女邀約被告呂日宏見面，被告呂日宏於告訴人甲女上車後 ，曾亮槍且表示後面休旅車為其兄弟，告訴人甲女因此方不 得不配合被告呂日宏一同至汽車旅館及與吳品瑜等3人為性 交之行為，尚難憑採。 (四)又依原審調取之告訴人甲女於案發期間之網路直播對話紀錄 ，告訴人甲女固曾於111年4月24日凌晨4時22分許，在平臺 上寫「我在旅館、被抓來」，其他會員還詢問「要不要報警 」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05頁），且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 詢時稱當時伊很害怕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38頁）。惟參酌 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時稱：呂日宏說他是要來幫我壯聲 勢（應指告訴人甲女直播之聲勢），當日是呂日宏拿我的手 機當導演（見偵查公開卷第37、38頁），並表明在伊與被告 呂日宏等3人性交時，他們沒有使用暴力、恐嚇，也都沒有 限制我的自由，也沒有導致我受傷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41 、43頁），且於偵訊時稱：呂日宏是用引導式，他跟觀眾說 我剛剛被我朋友欺負，其實根本没有，呂日宏等3人都沒有 打我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109頁），及參佐告訴人甲女於 案發前係與被告呂日宏2人牽手進入旅館房間，且其後被告 呂日宏駕車搭載告訴人甲女離開旅館時，並有將結帳發票遞 給告訴人甲女（有上開原審勘驗被告呂日宏提出之錄影檔案 畫面可參，見原審卷一第230至231頁）等良好之互動狀況， 則究竟告訴人甲女在前開旅館房間廁所開播時稱其被抓來而 害怕，是否為直播中之戲劇效果，已啟人疑竇。復衡以倘若 告訴人甲女果係受到脅迫、恐嚇而躲進前開旅館房間廁所， 則其當下出於本能首先應予注重者，理應為其躲避之廁所門 鎖可否由內上鎖，以爭取時間求救報警，然證人即告訴人甲 女於原審審理時卻證稱：「（問：當時妳在進去廁所時，呂 日宏是跟在妳身邊的嗎？）他好像就在廁所門外，因為他時 不時就要進來看我在幹嘛。（問：那個廁所是可以鎖門的嗎 ？）好像吧，我沒印象可不可以鎖門啊」（見原審卷一第32 6頁），且稱：其在廁所直播時沒有告知會員房號，讓他們 可以報警救伊，其也沒有以當時所持之手機向其經紀人求救 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40頁），核均與常情有違，難認證人 即告訴人甲女有受到脅迫、恐嚇之情事。檢察官起訴及上訴 意旨，引用證人陳○○於偵訊及原審所陳告訴人甲女於尚未到 汽車旅館前之直播中有與會員吵架，後來到上開旅館廁所直 播時曾表示很害怕、不想要出去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170 頁、原審卷一第348頁），主張告訴人甲女稱其係因遭到被 告呂日宏亮槍脅迫方配合進去汽車旅館，尚無可採。至證人 黃○○於偵訊時雖證稱：甲女原本案發前在公園直播，呂日宏 一直在聊天室、威脅要甲女講出人在哪，不然他快要殺人了 等威脅言語，有聽到甲女跟呂日宏的對話，呂日宏在威脅甲 女，「我覺得」是甲女不願意跟呂日宏去汽車旅館等語（見 偵查公開卷第156頁）部分，衡以證人黃○○於告訴人甲女在 前開旅館房間直播時並未在場，亦未觀看該時段之告訴人甲 女直播內容（此據證人黃○○於偵訊時證述明確，見偵查公開 卷第157頁），且證人黃○○於偵訊時所稱：甲女原本已經下 播了，「我覺得」是甲女不願意去汽車旅館等語（見偵查公 開卷第156頁），而足認證人黃○○僅係依憑一己主觀之臆測 ，認為告訴人甲女係不願意與被告呂日宏至上開旅館，自無 可作為被告呂日宏等3人不利之認定。 (五)雖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警詢、原審審理時稱其在被告陳信澐 、吳品瑜對其性交之過程，有說「好了啦、不要了啦」，並 有推開對方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40、41頁、原審卷一第31 8頁），而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等人所辯案發時係告訴人 甲女主動過來開始性行為等語，有所不同，且依證人即告訴 人甲女於警詢時稱：「我有向平台確認過，沒有辦法從平台 上看到所有直播的重播影片。直播主沒有辦法向直播173平 台調閱歷史影片」等語（見偵查公開卷第42頁），可知告訴 人甲女並無法提供當日完整之直播播放影片，而難以透過全 程之直播畫面予以釐清，是以本院僅得以現有檢察官提出之 卷附證據而為參酌判斷。然查： 1、關於告訴人甲女就其是否有對被告陳信澐、吳品瑜表示不想 要發生性行為或有反抗之舉動，已據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於偵 訊時陳稱：我跟他們很不熟，我沒有明確講等語（見偵查公 開卷第157頁），而與其在警詢所述有所不同；又證人即告 訴人甲女於原審審理時並表明：伊那天在還沒有與呂日宏、 陳信澐發生關係之前，有先收呂日宏交付的錢，收了3600元 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37頁）；再依原審勘驗被告呂日宏所 提出之案發錄影檔案內容，其中勘驗結果所載告訴人甲女與 男子（B男，即被告吳品瑜）為性行為，被告呂日宏說「跟 西勢美一樣」，並把鏡頭拉近拍攝告訴人甲女臉部，告訴人 甲女說「我不要，好多（無法清楚辨識），我〇（無法清楚 辨識）怕」，被告呂日宏說「不會，沒有很多，現在差不多 40個」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52頁）部分，已據被告呂日宏 在原審準備程序時供明：「西勢美」是苗栗風化場所，我是 在回覆直播會員的留言，甲女當時是說好多人在看，我接著 回覆她說不會、沒有很多，「現在差不多40個」（即有40名 觀眾在看直播）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53頁）；另參佐原審 勘驗被告呂日宏所提出之現場錄影檔案結果，除了告訴人甲 女係與被告呂日宏2人牽手進入旅館房間（見原審卷一第230 頁）外，另告訴人甲女於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為性交行為 之過程中，告訴人甲女均曾以言語或動作為互動、回覆，不 但於被告呂日宏詢問「妹妹，他問妳會噴水嗎？」時，告訴 人甲女回答「我會啊」，甚且，告訴人甲女更伸手將被告吳 品瑜往自己身體方向拉近，當被告吳品瑜上半身與告訴人甲 女上半身成緊貼狀態時，告訴人甲女則稱「上癮了、上癮了 」（見原審卷一第249至253頁），綜觀整個過程，不僅未見 有告訴人甲女表示不欲為性交行為之言語或舉動，告訴人甲 女甚且有積極迎合性交之言行，告訴人甲女於與被告陳信澐 、吳品瑜為性交行為結束後，猶留言希望觀眾「要記得」、 「幫我」、「評價」、「拜託各位」等語（見原審卷一第21 1頁），而著重在關心其直播事業之人氣，是證人即告訴人 甲女於警詢、原審審理時陳稱被告陳信澐、吳品瑜係違反其 意願而對其為性交一節，尚難憑採；被告陳信澐、吳品瑜均 堅稱其等係因透過被告呂日宏與告訴人甲女講好，要幫助告 訴人甲女直播，也有給告訴人甲女錢等語，尚非無稽而為可 信。 2、本案因證人即告訴人甲女所述已有前開重大瑕疵，自難以證 人陳○○於偵訊及原審審理之陳述作為補強之證據（見偵查公 開卷第169至172頁、原審卷一第299至380頁）。況證人即告 訴人甲女於偵訊時明確證稱，被告呂日宏等人並未打伊等語 （見偵查公開卷第109頁），及於原審審理程序時亦證稱伊 沒有印象有被打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27頁），核與證人陳○ ○於原審審理時稱案發時其中有1個人先動手打告訴人甲女等 語（見原審卷一第351頁），明顯不符；又證人陳○○於原審 審理時陳稱，通常人數比較多就是晚上11點開始到隔天的凌 晨1點等語，因為凌晨3點多會看的人非常少，本案是告訴人 甲女第1次凌晨3點多直播，而且這次風格完全不一樣，我才 覺得很詭異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50頁），惟依據告訴人甲 女於本案案發前之111年4月9日直播平台對話紀錄（見原審 卷二第165至184頁）所示，可見告訴人甲女之前亦曾有自凌 晨0時許開播後直至5時53分許直播之紀錄，顯見證人陳○○證 述本件是告訴人甲女第1次在凌晨3點多直播等語，尚與事實 有間。而證人陳○○於原審審理時復證稱其在觀看告訴人甲女 直播時，有幫告訴人甲女報警，但是警察問案發地點在哪， 其不知道案發地點等語（見原審卷一第348頁），然依嘉義 縣警察局112年8月28日嘉縣警勤字第1120050058號函文（見 原審卷一第423至431頁）及嘉義市政府警察局112年9月20日 嘉市警勤指字第1120089775號、臺中市政府警察局112年9月 21日中市警勤字第1120081176號函送之報案資料（見原審卷 二第48至54頁），均查無證人陳○○以其所述手機門號0000-0 00000、0000-000000撥打110報案（參見原審卷一第428頁之 電話紀錄表）之相關紀錄，是關於證人陳○○證述內容之憑信 性，即值懷疑。況依卷附開播中的對話紀錄，明顯可見證人 陳○○對於告訴人甲女有所愛慕，並希望告訴人甲女不要與他 人發生性交行為，故其於本案所為之證詞，難免有偏頗之虞 ，是證人陳○○陳稱其有觀看案發當時之直播，並認為被告呂 日宏等人是違反告訴人甲女之意願等語，非無可疑，難以憑 信。至依原審調取之案發期間網路直播對話紀錄，於111年4 月24日凌晨4時54分至4時59分許，有暱稱「人夫可以嗎」表 示「主播幹嘛哭、都哭了」（見原審卷一第207、208頁）， 本尚無可單以不詳直播觀眾之留言，即憑以認定告訴人甲女 於與被告陳信澐、吳品瑜性交之過程，有哭泣之舉動，且此 部分業據證人陳○○於原審審理作證時，明確表示：甲女在與 陳信澐、吳品瑜發生性行為時，沒有哭泣，過程中沒有哭等 語（見原審卷一第352、368頁），前開暱稱「人夫可以嗎」 之留言內容，亦不足以為被告陳信澐等人不利之認定。 (六)關於被告呂日宏與告訴人甲女為性交行為部分，依據證人即 告訴人甲女於警詢時證述：案發日下播之後，呂日宏也想要 做愛，要我服務他，摸他的陰莖，他也摸我的私密處。我有 跟他說我很累，也有跟他表達我不想跟他這麼快，就是現在 不想跟他做愛的意思，但他還是用手指撫摸我的陰部和用手 指進入我的陰道，過程中他一直說我其實很想要，他也很想 要，最後還是跟呂日宏完成性交行為。因為我怕得罪呂日宏 ，如果他的朋友有跟我做愛，他卻沒有，我擔心他會不開心 ，因為呂日宏知道我住在哪裡，也害怕他知道我開播的位置 ，日後會來現場找我麻煩或是拆穿我平常都是用借位的方式 ，所以我才會配合他發生關係。呂日宏沒有實際用行為壓制 我，但因為我心理上害怕這個人，他要我騎在他上面我就照 做。呂日宏和我發生性行為，是違反我的意願等語（見偵查 公開卷第35至45頁）。而依照證人即告訴人甲女前開所述內 容，其固曾向被告呂日宏稱不想要這麼快（即不想與其發生 性行為）等語，然告訴人甲女最後終究與被告呂日宏為性行 為之原因，係出於告訴人甲女自己內心思及其先前已與被告 呂日宏之友人即被告陳信澐、吳品瑜為性交行為，為免被告 呂日宏感到不快方始配合，然此一存在告訴人甲女心中之想 法，既非被告呂日宏所得而知，且告訴人甲女在與被告呂日 宏性交之過程中，並順從被告呂日宏之指示採行由其騎在被 告呂日宏上方之姿勢，而可使被告呂日宏經由告訴人甲女外 在之客觀行為表現，認為係徵得告訴人甲女之同意，自尚難 認為被告呂日宏主觀上有何對告訴人甲女為強制性交之犯意 或行為。 (七)而經原審囑由草屯療養院對告訴人甲女進行精神鑑定，而由 該院出具之刑事鑑定報告書（見原審卷二第177至197頁）， 固認告訴人甲女患有創傷症候群，其創傷後症候群的症狀發 生時間明確，皆在本次案件之後，且於案發後2週內即主動 就醫，持續於精神科門診追蹤約1年多，至今仍未完全改善 。此外，其侵入性症狀、迴避症狀多與本次性侵案件有關， 包括持續有案件相關的侵入性回憶、迴避本案相關人及陌生 異性的接觸、也會害怕賓士車（案發時被告所開車輛）靠近 。告訴人甲女過去雖曾有其他家暴、性侵之經歷，然而其症 狀內容、發生時間點均以本案最為相關，而需考慮其創傷後 壓力症候群與本次妨害性自主案件最為關聯等語，且告訴人 甲女曾提出其於111年4月24日上午11時38分許，在推特上發 表「凌晨發生的事，讓我無法忘記...成為心中的陰影」， 告訴人甲女更在好友關心留言下回覆稱「我昨晚被人欺負， 三個男生」，於同日又發表「想閉上眼睛忘記一切」等留言 。然本案依上揭各該事證及論述、說明，既無可認定被告呂 日宏等3人有對告訴人甲女施以強暴、脅迫、恐嚇等違反其 意願之方法，而對告訴人甲女為強制性交之情形，亦尚乏其 等對於告訴人甲女在性交時內心有所不願意一節，主觀上有 所認識或可得預見之積極具體事證，自尚無可認定被告呂日 宏等3人具有對告訴人甲女（加重）強制性交之主觀犯意及 客觀行為；是縱若告訴人甲女在案發期間內心存有不願意、 或在事後心生後悔等緣故，而因此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及 在推特上為前開留言，並無可據以作為被告呂日宏等3人有 被訴加重強制性交犯行之事證。檢察官上訴理由猶執告訴人 甲女前開在推特之留言及上揭草屯療養院之刑事鑑定報告書 內容，主張應為被告呂日宏等3人有罪之認定，尚無可採。 (八)按被告所辯不可採信，並不可逕予反推其即有被訴之犯罪行 為，仍應有積極具體之證據，始足以認定被告之犯罪事實。 是有關告訴人甲女及其代理人於本院具狀表示被告呂日宏、 陳信澐、吳品瑜3人對於本案是否與告訴人甲女為約定有償 之性交易、談妥之時間點、代價如何、被告呂日宏等3人是 否相互認識、在案發旅館房間事發之細節等情，被告各人自 己先後所述及與其他同案被告之供述有所不一之部分，並無 可直接據以反推被告呂日宏等3人有被訴之加重強制性交犯 行。又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有無對告訴人甲女犯加 重強制性交之行為，與告訴人甲女平時直播與他人性交是否 採借位方式，二者間並無必然之關聯性。從而，檢察官依告 訴人及其代理人之請求，向本院聲請調查證人「辛○○」（見 本院卷第105至119頁），本院認為並無贅為傳喚調查之必要 ，均附此說明。 (九)基上所述，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均堅持其等未有被 訴之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犯行，堪可採信。本案依檢察 官起訴及上訴意旨所舉之事證，尚難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無 合理懷疑，而可得形成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3人有 檢察官起訴及上訴意旨所指加重強制性交犯行之確切心證。 此外，本院亦查無其他積極具體之事證，足認被告呂日宏、 陳信澐、吳品瑜有前開被訴之加重強制性交罪嫌。從而，原 審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之規定，而為被告呂日宏、陳 信澐、吳品瑜3人無罪之諭知，並無不合。檢察官上訴猶執 詞主張應為被告呂日宏、陳信澐、吳品瑜有罪之認定，並據 以指摘原判決有所未當，依本判決前揭理由欄六所示各該有 關之事證及論述、說明，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被告呂日宏於本院審理期日，經合法傳喚而無正當之理由未 到庭，爰依法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廖志國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怡廷提起上訴，檢察官 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刑事第十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張國忠 　　　　　　　　　　　　　　　　　　　法　官　劉麗瑛 　　　　　　　　　　　　　　　　　　　法　官　李雅俐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除檢察官得依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第1項之規定提起上訴外，均 不得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宜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2024-11-07

TCHM-113-侵上訴-93-20241107-1

侵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易字第8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洪家駿律師 林峻毅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 院112年度易字第2171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50244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丙○○(下稱被告)為A學校(實際校名詳卷 )校車司機，於民國111年9月22日晚間9時許，於駕駛校車載 運學生之際，見告訴人即代號AB000-H111280女學生(00年生 ，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乙○)坐在副駕駛座上，認有機可 趁，竟意圖性騷擾，乘乙○不及抗拒之際，以手背觸碰乙○胸 部，以此等偷襲式、短暫性撫摸乙○胸部之方式，對乙○為性 騷擾得逞；嗣乙○下車後，原先站在副駕駛座旁之告訴人即 代號AB000-H111278號女學生(00年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下稱甲○)即坐上副駕駛座，被告於同日晚間9時2分許，復意 圖性騷擾，乘甲○不及抗拒之際，以手背觸碰甲○胸部，以此 等偷襲式、短暫性撫摸甲○胸部之方式，對甲○為性騷擾得逞 。因認被告所為，係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意圖性 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觸摸其胸部、身體其他隱私處罪嫌 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 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 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 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 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又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方法。 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 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 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 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告訴人乙○、甲○之指訴、A學校 之調查結果報告中，關於乙○、甲○、被告及A學校另外2名學 生之談話紀錄等，為其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有於上 開時間，擔任A學校校車司機載運乙○、甲○，惟堅詞否認有 何性騷擾犯行，辯稱：起訴書所載並不是事實，我沒有碰觸 她們的胸部，我都在專心開車，晚上視線比較差，車上還有 其他學生，我很少跟學生互動，有學生玩耳溫槍被我喝止等 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以：告訴人乙○、甲○於案發時因拿 車上的耳溫槍去玩，遭被告制止，告訴人乙○、甲○非無誣陷 被告之動機，而夜間行駛大客車需要極高的專注力，被告顯 不可能於車輛行進中再行對告訴人乙○、甲○進行性騷擾，乙 ○、甲○係告訴人，其陳述或不免渲染、誇大，乙○、甲○證詞 有矛盾之處，與A學校調查中相關人證詞也互有矛盾，卷內 資料並無法認定被告有性騷擾行為等語。 四、經查： (一)就公訴意旨所指乙○遭性騷擾之事發經過： 　①告訴人乙○於警詢時證稱：我坐校車的副駕駛座上，我在跟同 學聊天，司機就想找我們聊天，司機的動作比較大，他揮手 時候以右手背觸碰到我的胸部，當時我來不及反應，就被他 碰到了我的左胸等語(見偵卷第26至30頁)；於檢察官偵查中 證稱：當天是晚上我搭校車要回家，我和甲○邊走邊聊天， 走到司機旁邊，我站在駕駛座旁邊，停紅綠燈時，司機好像 想要叫我，好像是要跟我們聊天，一直講喂喂喂，他直接手 臂就碰到我胸部，甲○有看到等語(見偵卷第49至50頁)；於 原審審判時證稱：我搭校車回家，坐副駕駛座，快到站的時 候，在跟司機聊天，司機的右手碰到我的胸部，他是單手開 車，校車還在行駛中，路線是直線，甲○好像也是站在副駕 駛座，(又改稱)當天我有拿耳溫槍，甲○有看到，我玩完之 後把耳溫槍放回去，我一樣是坐在副駕駛座，甲○有上去， 剩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又改稱)忘記當時校車是在行駛 直線，還是在停等紅綠燈的狀況，也忘記我被司機碰觸胸部 的時間點，甲○有無在副駕駛座，(又改稱)司機有碰到我胸 部的時候是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等語(見原審卷第233至25 2頁)。 　②證人甲○於警詢時證稱：我站在司機副駕駛座旁，當時副駕駛 座上坐一位女同學(指乙○)，我看到司機以徒手使用手背觸 碰該名女學生的胸部，後來該女學生就下車了等語(見偵卷 第34頁)；於檢察官偵查中證稱：乙○坐在副駕駛座，我坐在 乙○右邊，我跟她一人坐一半，乙○比較靠近司機位置，司機 是與乙○聊天時，觸碰她胸部，有點類似叫她的概念，司機 用右手背先碰到乙○的左上臂後再往胸部碰等語(見偵卷第85 至87頁)；於原審審判時證稱：我跟乙○靠在一起坐在副駕駛 座，我坐在乙○的右邊，司機在跟乙○講話的時候，用右手手 背往右邊觸碰到乙○的身體胸部，就是手臂跟胸部那邊，我 忘記當時行駛中還是到站了還是遇到紅綠燈(又改稱)司機要 摸乙○的時候，乙○快要到站，乙○要準備上去，然後我會跟 她一起上去，我忘記我是站著還是坐著，只記得我在乙○的 右邊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 　③由告訴人乙○及證人甲○之上開歷次證述內容可知，其等針對 告訴人乙○於案發時間在A學校校車上遭校車司機即被告以右 手手背碰觸胸部之主要情節，前後所述並無出入。至告訴人 乙○及證人甲○對於當時各自係站或坐、校車是否行進中或停 等紅綠燈，雖於原審有前後不同之敘述，然衡酌本案於111 年9月22日發生，至113年5月23日原審審判時，已超過1年半 ，告訴人乙○及證人甲○對於案發當時各自為站或坐、或校車 動態為何之細節部分，本有可能淡忘或記憶模糊 　　，自難以此遽認告訴人乙○及證人甲○之供述全然不可採。 (二)就公訴意旨所指甲○遭性騷擾之事發經過： 　①告訴人甲○於警詢時證稱：乙○下車了，由我坐在副駕駛座上 ，後來在停紅綠燈時，司機一開始先以徒手方式以手背觸碰 我的左肩，接下來又以徒手方式以手背觸碰我的胸部。觸碰 後司機馬上就縮回手背等語(見偵卷第34頁)；檢察官於偵查 中證稱：乙○下車後，我就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那時候在 停紅綠燈，司機跟我聊天，他講到一個東西，在跟我講一個 東西，講很長，用手比劃給我看，比劃時右手就碰到我胸部 一下，稍微收回去又碰一下，直到我身體有動一下，他手才 收走等語(見偵卷第85至87頁)；於原審審判時證稱：乙○下 車之後只剩我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在停紅燈的時候，司機 跟我講話的時候用右手手背觸碰我左邊的胸部跟手臂的位置 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 　②告訴人甲○歷次所述遭被告以右手手背碰觸胸部、手臂之內容 ，前後尚屬一致，且告訴人甲○因此嚇到不敢有所動作，其 所述之情節，屬生活中不常發生之事，如非實際經驗，應無 從有如此詳細一致之描述。再佐以被告於當晚稍早，亦有與 告訴人乙○為類似之身體接觸，自難認告訴人甲○此部分所為 不利被告之證述，有虛構誣陷之情。 (三)被告雖辯稱其都在專心開車，晚上視線比較差，車上還有其 他學生，其很少跟學生互動等語。然依告訴人乙○、甲○上開 所證，被告在案發當時係邊開車邊與其等聊天，並穿插有手 部之動作。且證人A生於原審證稱：當天我有聽到乙○、甲○ 在副駕駛座嬉鬧的聲音，我沒有聽到乙○、甲○被司機罵，我 平時搭校車回家，有看過乙○、甲○跟司機聊天的情形等語( 見原審卷第198、201、202頁)；證人B生於原審證稱：我知 道當時有一群學弟、學妹會在駕駛座後面的座位跟司機聊天 等語(見原審卷第207頁)。又證人A生、B生於A學校之性別平 等教育委員會調查時，亦分別供稱：有2、3個學妹常坐在副 駕駛座跟司機聊天，聊得很開心，有點吵等語(見原審卷第8 1至84頁)。被告在開車過程中，顯然經常有學生坐在副駕駛 座上與其聊天、嬉鬧，是被告辯稱其很少跟學生互動等語， 難認屬實。　　 (四)惟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 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指性侵 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款、第2 款所列之性騷擾意 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 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撫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 行為。考其犯罪之目的，意在騷擾親吻、擁抱或觸摸之對象 ，不以性慾之滿足為必要；僅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 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是以，關於 性騷擾罪，以行為人主觀上有破壞被害人關於性、性別與性 有關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而為，始得認其有性騷擾之 主觀構成要件之存在。就告訴人乙○、甲○被訴遭被告性騷擾 情節，告訴人甲○於原審證稱：乙○是被被告的右手手背碰到 胸部，我不確定當時被告眼睛是看向哪裡，被告上半身維持 面向前方，我覺得有點像是在叫她一樣，是突然間有這個動 作，被告手背碰到乙○胸部之後就收回去了，被告是在比劃 一個很長的東西時，碰我胸部的位置，有兩、三次，我沒有 印象被告的眼睛是看哪裡，被告的上半身沒有轉過來，他是 面對前方比劃的，手是平行張開的，然後右手觸碰到我的胸 部，時間5秒左右等語(見原審卷第253至275頁)，且依前述 乙○、甲○歷次證述內容觀之，無論乙○(可能是坐在副駕駛座 或站在副駕駛座旁)或甲○(坐在副駕駛座)，渠等與被告之相 對位置，距離皆不會太遠(依乙○之法定代理人於檢察官偵查 時所稱：A學校校車類似國道巴士，司機旁邊有副駕駛座， 類似車掌小姐坐的位置，見偵卷第50頁)，若被告以面朝前 方、未直視或確認乙○、甲○位置之狀況下，在車輛行進或停 等紅燈時欲呼喚乙○，或於停等紅燈聊天時欲以手勢向甲○描 述某物長短，進而短暫觸及乙○、甲○胸前部位，以此等情狀 觀之，被告縱有於前揭時、地，以其右手手背碰觸到乙○、 甲○之胸部，然其主觀上有無基於確定故意（直接故意）或 為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所為、主觀上有無破壞被害人關 於性、性別與性有關寧靜、不受干擾之和平狀態等節，尚屬 可疑。況若被告行為當下主觀上是有與性、性別有關之意思 ，何以其非以右手之手掌觸碰以撫摸乙○、甲○胸部，反倒以 觸感較差之右手手背為之？ (五)從而，由被告慣常於駕駛校車過程中，與坐在副駕駛座位置 之學生聊天、互動，縱告訴人乙○、甲○之胸部部位確曾遭被 告短暫觸碰，而有所不快，惟欲進而以違反性騷擾防治法之 刑事責任相繩，仍須由檢察官舉證證明被告主觀上確實意欲 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不受 干擾之和平狀態，而基於性騷擾之意圖。本案被告在客觀上 雖有上開極短暫時間觸碰到乙○、甲○胸部，然其主觀上究否 基於性騷擾之故意所為，尚未到達無合理懷疑之高度蓋然性 之程度，縱被告辯稱其很少與學生互動等情不可採，惟基於 證據裁判原則，仍應有積極證據證明其主觀上之狀態始可， 否則，尚難據此即反推被告主觀上即有性騷擾乙○、甲○之故 意存在。況且，本件經A校性別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結果， 亦認被告對乙○、甲○之疑似性騷擾行為不成立，有A校性別 平等教育委員會調查報告等件在卷可參(見偵卷第59至78頁) 。本案難認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告訴人乙○、甲○之故意。 五、綜上各節相互以參，本件依檢察官所舉證據，尚未達於通常 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罪之程度，自不足 以證明被告有前揭犯行。原審因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並無 不當。檢察官提起上訴，雖以告訴人乙○、甲○之證述應可採 信，不可逕予排除，被告應有以右手手背碰觸告訴人乙○、 甲○胸部之事，且被告連續於同1日碰觸到告訴人乙○及甲○之 胸部，被告碰觸告訴人甲○胸部多達2、3次，被告理應專心 開車，其多次將右手偏離方向盤、大客車換檔系統，並揮動 右手、將右手伸長直到右手之手背得以碰觸告訴人乙○及甲○ 之胸部之危險駕駛行為，顯見被告主觀上實有以此方式性騷 擾告訴人乙○、甲○之故意存在等旨，而指摘原審判決不當。 然經本院調查結果，固可從告訴人乙○、甲○之證詞，認定被 告有以右手手背碰觸其等胸部之客觀事實(原審此部分之證 據取捨與本院雖有不同，然結論並無二致，並無據以撤銷之 必要)，惟被告因慣常於駕駛校車過程中，與坐在副駕駛座 位置之學生聊天、互動，已經本院認定如前，而在與人聊天 過程中不自覺地指手畫腳，亦非罕見，則被告在與告訴人乙 ○、甲○近距離聊天過程中，在不經意間將右手手背不慎碰觸 到其等之胸部，自難認其主觀上有何性騷擾之犯意。況認定 犯罪事實應依證據，為刑事訴訟法所明定，故被告否認犯罪 事實所持之辯解，縱屬不能成立，仍非有積極證據足以證明 其犯罪行為，不能遽為有罪之認定。而公訴人既未舉出積極 事證以證明被告主觀上有性騷擾之犯意，縱被告上開辯解不 能成立，亦不能遽為被告有罪之認定。是以，檢察官上訴理 由所指摘各點，並未於本院審判時提出新事證或指明調查方 法以證明被告有起訴書所載之犯行，無從使本院形成被告有 罪之心證，尚難遽以前揭情詞，而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是檢 察官之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濂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姿吟提起上訴，檢察官丁 ○○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蔡　名　曜 　　　　　　　　　　　　　　　　 法　官　 鄭　永　玉 　　　　　　　　　　　　　　　　 法　官　 林　宜　民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陳　琬　婷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2024-11-06

TCHM-113-侵上易-8-20241106-1

侵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139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冠勛 選任辯護人 周家年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 字第3003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示之刑 。就附表一編號1、3、5部分，應執行有期徒刑柒年拾月；就附 表一編號4、6部分，應執行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 壹仟元折算壹日。 扣案如附表二所示之性影像電磁紀錄及如附表三所示之物均沒收 之。未扣案Google帳號「[email protected]」雲端相簿內儲存 如附表二所示之性影像電磁紀錄均沒收之。 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犯罪事實 一、陳冠勳為成年人，其於民國113年4月初在網路遊戲「王者榮 耀」結識代號AB000-A113377號（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 詳卷，下稱Ａ女)，明知Ａ女為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少年，竟 分別為下列犯行： ㈠、於113年4月21日8時許至9時許，基於強制性交犯意，在臺中 市○區○○○○街00巷00號2樓住處內，違反Ａ女意願，以陰莖插 入Ａ女陰道之方式，對Ａ女性交得逞。 ㈡、於上開強制性交完畢後之113年4月21日9時許，為規避遭警查 緝之風險，基於妨害電腦使用之犯意，未經Ａ女許可，無故 刪除Ａ女手機內與其之對話紀錄，致生損害於Ａ女。 ㈢、於113年4月27日8時許至10時27分許，基於對被害人為錄影而 犯強制性交、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之 犯意，在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2樓住處內，違反Ａ女意 願，以陰莖插入Ａ女陰道之方式，對Ａ女性交得逞，並於過程 中違反Ａ女意願，以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手機拍攝如附 表二編號1所示Ａ女為性交行為影片之性影像。 ㈣、於113年4月27日23時43分許，基於恐嚇危害安全之犯意，以 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3所示之手機傳送：「我可以去你家妳 學校找你」等加害身體、自由之訊息，恫嚇Ａ女，使Ａ女心生 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 ㈤、於113年5月5日8時26分許至10時許，基於對被害人為錄影而 犯強制性交、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之 犯意，在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2樓住處內，違反Ａ女意 願，以陰莖插入Ａ女陰道之方式，對Ａ女性交得逞，並於過程 中違反Ａ女意願，以扣案如附表三編號3所示之手機拍攝如附 表二編號2至11所示Ａ女為性交行為影片及照片之性影像。 ㈥、於113年5月2日20時26分許、21時53分許，接續以扣案如附表 三編號1、3所示之手機傳送：「我可以去你家妳學校找你」 、「禮拜日你別求饒」、「找到你就把你抓回家鎖起來」等 加害身體、自由之訊息，恫嚇Ａ女，使Ａ女心生畏懼，致生危 害於安全。 二、案經Ａ女及Ａ女之父即代號AB000-A113377A號（真實姓名年籍 詳卷，下稱Ｂ男）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報告臺灣 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程序及證據能力部分： ㈠、本案為必須公示之判決書，依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 之規定，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 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爰就告訴人Ａ女、Ｂ男（以下 僅稱Ａ女、Ｂ男）之姓名僅以代號表示，合先敘明。 ㈡、除上開說明外，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陳冠勳以外之人於審 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不爭執其證據能力， 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陳述作 成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之情形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爰 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及第2項規定，認均得為證據 。再本判決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辯護 人均未表示排除前開證據之證據能力，本院審酌前開非供述 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無顯不 可信之情況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爰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第159條之4規定，認均得為證據。 二、實體部分：　 ㈠、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１、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訊、本院準備程序及審 理時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Ａ女、Ｂ男於警詢、偵訊 時證述之內容相符，並有員警偵查報告、臺中市政府警察局 第一分局民權派出所陳報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 ）理案件證明單、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手繪現場圖、本 院113年度聲搜字第1772號搜索票、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 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監視 器錄影畫面翻拍截圖、被告住家現場照片、Google Map列印 資料、臺中市政府警察局數位證物取證同意書、Ａ女之微信 主頁截圖、被告之微信大頭貼截圖、被告與Ａ女之微信對話 紀錄、LINE對話紀錄、被告手機畫面翻拍照片、車輛詳細資 料報表、車行紀錄匯出文字資料在卷可稽，且有扣案如附表 三所示之手機可佐，足認被告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應予採信 。 ２、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於犯罪事實一、㈠對Ａ女為強制性交之過程 中，有持智慧型手機拍攝Ａ女之私密性影像乙情，然證人Ａ女 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皆未指訴被告於犯罪事實一、 ㈠犯案時，有持智慧型手機對其拍攝（見偵卷第35至49頁、 他卷第53至56頁、本院卷第100頁），核與被告於警詢時自 承：我於最後2次對Ａ女為強制性交時（即犯罪事實一、㈢、㈤ ），才有持手機對Ａ女拍攝等語相符（見偵卷第201頁），且 觀諸卷附被告手機畫面翻拍照片，均未見此次犯行之照片及 影片，依罪證有疑利歸被告之原則，應尚不能認定被告於此 次強制性交之過程中，有持智慧型手機拍攝Ａ女之私密性影 像；則公訴意旨上開認定，容有未洽。 ３、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均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㈡、論罪科刑： １、法律適用之說明： 　 按刑法第222條第1項條文規定，除其第2款係對未滿14歲之 男女犯之者定有特別處罰外，別無對於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 少年犯之者亦列為加重條件之規定。然如成年人有刑法第22 2條第1項第2款、第9款之對於未滿14歲之兒童或少年為錄影 之強制性交犯行者，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 條第1項但書規定，僅論以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9款 之加重強制性交罪；則同屬對於14歲以上未滿18之少年有刑 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加重條件者，其情節較輕，倘再依兒 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顯然失衡，是類此加重強制性交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 年既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自不宜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 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最高法院113年度 台上字第2165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就犯罪事實一、 ㈢、㈤所為強制性交行為，均係對14歲以上未滿18之少年為錄 影之強制性交，該當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加重條件，揆 諸前揭說明，就其加重強制性交部分不宜再依兒童及少年福 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以免輕重 失衡。 ２、核被告： ⑴、就犯罪事實一、㈠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 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 強制性交罪。　 ⑵、就犯罪事實一、㈡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 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59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無故 刪除他人電磁紀錄罪。 ⑶、就犯罪事實一、㈢、㈤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 對被害人為錄影而犯強制性交罪、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 例第36條第3項之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 像罪。 ⑷、就犯罪事實一、㈣、㈥所為，均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 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05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 犯恐嚇危害安全罪。 ３、更正、變更論罪法條之說明： ⑴、被告為犯罪事實一、㈠強制性交時，並未持手機拍攝與Ａ女性 交行為之性影像，已如前述，則公訴意旨認被告就此部分犯 行，應論以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而犯 強制性交罪嫌等語，尚有未洽，惟其基本社會事實相同，並 經本院於審理中告知被告變更後之罪名（見本院卷第97頁、 第168頁），無礙被告防禦權之行使，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 ，且因此僅涉及加重條件認定有誤，起訴之犯罪事實並無減 縮，本院自僅須敘明無此加重條件即可，無庸就此不存在之 加重條件說明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 5966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公訴意旨認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㈢、㈤所為，另涉犯刑法第319 條之2第1項之違反意願拍攝性影像罪等語。但按兒童及少年 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規定係於刑法第319條之2第1項 增訂後修正公布，且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 項規定已包括刑法第319條之2第1項規定之所有構成要件要 素而應為刑法第319條之2第1項之特別規定，基於特別法優 於普通法之原則，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兒童或少年被 拍攝、自行拍攝、製造性影像之犯罪，自應優先適用特別法 即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規定。被告上 開所為於適用特別法即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 3項之規定後，自不再適用普通法即刑法第319條之2第1項之 規定，是以公訴意旨容有誤會。　 ⑶、被告為89年次，為成年人，Ａ女為00年0月生，於本案發生時 係14歲以上未滿16歲之少年，有其等年籍資料附卷可參。是 核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㈠、㈡、㈣、㈥所為上開各罪，均應依兒 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分別 加重其刑。又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 段規定加重後，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成為另一獨立之罪 名，公訴意旨漏未論及此，稍有未洽，然基本社會事實係屬 同一，並經本院於審理中告知被告變更後之罪名（見本院卷 第168至169頁），無礙被告防禦權之行使，爰均依法變更起 訴法條。 ４、罪數之說明： ⑴、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㈥所為多次恐嚇Ａ女之行為，係於密切接 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告訴人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 為薄弱，在時間差距尚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 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 合理，應論以接續犯一罪。 ⑵、被告就犯罪事實一、㈢、㈤所犯前揭各犯行，各罪間具有緊密 關聯性，且有部分合致，應評價為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各 罪，而為想像競合犯，均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各從一重 論以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以違反本人 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 ⑶、被告所犯上開6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 ５、刑之加重、減輕： ⑴、被告係成年人，其就犯罪事實一、㈠、㈡、㈣、㈥所示故意對少 年Ａ女犯上開各罪，均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 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⑵、辯護人雖主張被告曾至衛生福利部臺中醫院精神科就診，應 有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之適用等語（見本院卷第5 3頁）。然查，被告固曾於108年1月31日經診斷患有混合焦 慮及憂鬱情緒之適應障礙症乙情，有衛生福利部臺中醫院病 歷資料附卷可佐（見本院卷第77頁），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 序時自承其嗣後並未再就醫接受治療等語（見本院卷第55頁 ），已難認被告於本案行為時有何精神疾病或受其影響之情 形，況被告於犯罪事實一、㈡時，為規避遭警查緝之風險， 猶刪除其與Ａ女之對話紀錄，堪認被告於本案案發時意識清 楚、思慮縝密，對於自己行為違法一事，確有清楚認知，難 認被告於行為時有何辨識其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 力有所欠缺或顯著降低等情形，自無從適用刑法第19條予以 減輕其刑。 ⑶、辯護人另主張本案所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 項之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應有刑 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適用等語（見本院卷第53頁、第60 頁），但本院審酌被告僅因逞一己之私慾，而對Ａ女先後為 上開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犯行，由此 犯罪動機、手段之犯罪情節、所生危害等情觀之，客觀上實 無足以引起一般人同情、顯可憫恕之處，自均無依刑法第59 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適用。 ６、爰審酌被告明知Ａ女為未成年人，判斷力、自我保護能力及性 自主決定能力均尚未成熟，竟為滿足一己私慾，而以上揭方 式對Ａ女為本案犯行，嚴重侵害Ａ女之身心健康及人格發展， 並考量被告犯後雖坦認犯行，但尚未與Ａ女達成和解並予以 賠償之犯後態度，暨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以及犯罪 所生損害，兼衡被告之素行，於本院審理中自述高職畢業、 羈押前經營鹹酥雞販賣、家庭經濟勉持普通之生活狀況（見 本院卷第106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一主文欄所 示之刑，並就附表一編號4、6所處拘役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 折算標準。至被告所犯附表一編號2之無故刪除他人電腦相 關設備之電磁紀錄罪，法定最重本刑原為有期徒刑5年，因 有成年人對故意對少年犯罪之情形而加重其刑，且係刑法分 則加重之性質，故法定最重本刑已逾有期徒刑5年，無從依 刑法第41條第1項前段規定易科罰金，但因本院就此部分所 宣告之刑未逾有期徒刑6月，仍得依刑法第41條第3 項規定 聲請易服社會勞動，附此敘明。 ７、又被告所犯如附表一編號1、3、5所示各罪均係經宣告不得易 科罰金之多數有期徒刑，所犯如附表一編號4、6所示各罪則 均係經宣告多數拘役，故應分別定其應執行之刑；而本院審 酌被告所犯如附表一編號1、3、5所示各罪均係妨害性自主 之犯罪類型，被告所犯如附表一編號4、6所示各罪則均係妨 害自由等犯罪類型，其各該犯罪情節、手段及所侵害法益部 分相似、部分迥異，各該犯罪時間則相近等情，以判斷被告 所受責任非難重複之程度，再斟酌被告犯數罪所反應人格特 性，復權衡各罪之法律目的、相關刑事政策，暨當事人、Ａ 女及辯護人對於科刑之意見，而為整體評價後，分別定其應 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復就拘役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 準。 ８、不另為無罪諭知： 　　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於犯罪事實一、㈠之過程中，另有持手 機拍攝與Ａ女性交行為之性影像，因認被告同時涉犯兒童及 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3項之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嫌等語。然本案依現存證據資料綜合 評價，仍不能使本院形成被告犯有此部分犯行之確切心證， 已如上述，是被告被訴此部分犯行應屬不能證明；惟因被告 就此倘成立犯罪，與其前揭經本院認定有罪部分具有想像競 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㈢、沒收： １、按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1項至第4項之附著物 、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同條例 第6項定有明文。查扣案如附表二所示之電磁紀錄，係被告 為本案犯行所錄製之性影像，核其特性得以輕易傳播、儲存 於各類電子產品，以現今科技技術，縱刪除後亦有方法可為 還原處理，自均應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6 項規定宣告沒收。又如附表二所示電磁紀錄，除儲存於各該 拍攝之手機內外，亦儲存在被告Google帳號「zx8980000000 il.com」之雲端相簿內等情，為被告所自承（見偵卷第206 至207頁），且有該雲端相簿翻拍照片存卷可考（見不公開 偵卷第33至59頁），故如附表二所示之電磁紀錄既同時儲存 上開雲端相簿內，基於保護被害人立場，避免日後有流出之 情形，該等備份雖未據扣案，仍應依前揭規定宣告沒收。 ２、次按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 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 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同條例第36條第7項亦 有明文。查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3所示之2支手機，分別為 被告拍攝犯罪事實一、㈢、㈤所示性影像所用，且扣案如附表 三所示之3支手機均可登入上開雲端相簿等情，業據被告於 本院審理時供承在卷（見本院卷第103頁），且有被告手機 畫面翻拍節圖存卷可查（見不公開偵卷第173至175頁、第18 1至185頁），爰均依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第7 項規定宣告沒收。 ３、再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 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 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3所示之手機，皆係被告於犯罪事實一 、㈣、㈥所為傳送恐嚇訊息予Ａ女之用等情，業據被告於本院 審理時供承在卷（見本院卷第103頁），爰均依刑法第38條 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於113年4月25日8時許至9時許，在臺中 市○區○○○○街00巷00號2樓住處內，違反Ａ女意願對Ａ女性交得 逞，並於過程中違反Ａ女意願，以手機拍攝與Ａ女為性交行為 之性影像。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對被害 人為錄影而犯強制性交罪嫌、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 36條第3項之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 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被告之自白，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仍應調查其他 必要之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 ，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156 條 第2 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即刑事訴訟採證據裁 判原則，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 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須於通常一 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達到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 足當之；倘其證明之程度，尚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不能 據為被告有罪之認定，苟積極證據不足以為不利於被告事實 之認定，自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124號、107年度台上字第1754 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被告 與Ａ女之對話紀錄、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被告之車行軌跡 紀錄、被告雲端相簿內之檔案截圖及光碟、臺中市政府警察 局第一分局製作之犯罪時序一覽表等資為論述之依據。 四、公訴意旨所指之上開犯罪事實，固據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 院準備程序、審理中均坦承在卷，然證人Ａ女於警詢、偵訊 時，均未證稱其於上開時間、地點，有遭被告強制性交及持 手機對之拍攝性影像之事實（見偵卷第35至49頁、他卷第53 至56頁），且證人Ａ女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我都是於星期 六或星期日與被告發生性行為，不曾於星期一至星期五在被 告住處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我沒有於起訴書附表編號2所載 之時間、地點，與被告發生性行為等語（見本院卷第99頁） 。依Ａ女上開證述可知，其並未於113年4月25日（星期四） 在被告位在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2樓住處內，與被告發 生性行為，核與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Ａ女來找我都是星 期六、日，沒有於平日來找我等語（見本院卷第170頁）相 符。此外，被告扣案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手機內，雖有被 告於113年4月25日8時6分拍攝其與身分不詳之女子為性行為 之影片，但該影片長度僅有9秒，畫面中該名女子背對鏡頭 ，且全程並無言論交談等情，有被告手機畫面翻拍照片在卷 可查（見不公開偵卷第35頁、第173頁），影片中並無法清 楚識別該女子之長相、特徵，況被告手機內尚有其他不詳女 子之性影像，故無從遽認該影片中之女子即為Ａ女。再者，Ａ 女與被告間之對話紀錄，亦無足以佐證其等於113年4月25日 有性行為之內容。監視器錄影畫面及被告之車行軌跡紀錄， 亦未見被告於該日有騎車搭載Ａ女之情形，則尚難認被告確 有為本次之犯行，即便被告曾自白犯行，然其自白並無證據 可資證明與事實相符，揆諸上開規定，無從單憑被告自白即 對被告為不利之認定。 五、綜上，公訴意旨所指被告被訴於前揭時間、地點，對Ａ女為 強制性交及拍攝性影像等犯行，此情僅有被告單方面之自白 為證，別無其他確實之補強證據足以佐證被告之自白屬實可 信，則其自白之內容，客觀上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從而， 此部分之事證仍有未足，尚未達於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 而得確信被告為有罪之程度，揆諸前揭說明，此部分為被告 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第301 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廖志國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宜璇、乙○○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凡瑄 　　　　　　　　　　　　　　　　　　　法　官　張意鈞 　　　　　　　　　　　　　　　　　　　法　官　簡志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陳品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1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性交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 四、以藥劑犯之。 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 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 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 八、攜帶兇器犯之。 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 電磁紀錄。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05條 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 於安全者，處 2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9 千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359條 無故取得、刪除或變更他人電腦或其相關設備之電磁紀錄，致生 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60 萬元以下罰金。 ◎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6條 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 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一年以上七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招募、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 、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 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三百萬元以下罰金。 以強暴、脅迫、藥劑、詐術、催眠術或其他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 ，使兒童或少年被拍攝、自行拍攝、製造、無故重製性影像、與 性相關而客觀上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者 ，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營利犯前三項之罪者，依各該條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 之一。 前四項之未遂犯罰之。 第一項至第四項之附著物、圖畫及物品，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 否，沒收之。 拍攝、製造、無故重製兒童或少年之性影像、與性相關而客觀上 足以引起性慾或羞恥之圖畫、語音或其他物品之工具或設備，不 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但屬於被害人者，不在此限。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 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 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 附表一： 編號 犯罪事實 主文 1 犯罪事實一、㈠ 甲○○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 2 犯罪事實一、㈡ 甲○○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無故刪除他人電腦相關設備之電磁紀錄罪，處拘役肆拾日。 3 犯罪事實一、㈢ 甲○○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貳月。 4 犯罪事實一、㈣ 甲○○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5 犯罪事實一、㈤ 甲○○犯以違反本人意願之方法使少年被拍攝性影像罪，處有期徒刑柒年肆月。 6 犯罪事實一、㈥ 甲○○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附表二： 編號 檔案名稱 備註 1 IMG_1973 （113年4月27日10時27分） 犯罪事實一、㈢之性影像（截圖見不公開偵卷第175頁） 2 00000000_082020.mp4 （113年5月5日8時26分） 犯罪事實一、㈤之性影像（截圖見不公開偵卷第181至185頁） 3 00000000_082948.mp4 （113年5月5日8時29分） 4 00000000_084707.mp4 （113年5月5日8時47分） 5 00000000_092147.mp4 （113年5月5日9時22分） 6 照片1 （113年5月5日8時30分） 7 照片2 （113年5月5日8時30分） 8 照片3 （113年5月5日8時30分） 9 照片4 （113年5月5日9時21分） 10 照片5 （113年5月5日9時21分） 11 照片6 （113年5月5日9時21分） 附表三： 編號 物品名稱及數量 1 iPhone 14 Pro Max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 2 Samsung S21+手機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 3 Samsung S21+手機1支（無SIM卡)

2024-11-05

TCDM-113-侵訴-139-20241105-3

金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強盜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金訴字第1627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葉叢睿 共 同 選任辯護人 蕭大爲律師 曹哲瑋律師 上列被告因強盜等案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被告葉叢睿之羈押期間，自民國113年11月21日起延長貳月。 　　理　由 一、被告葉叢睿因涉犯刑法第302條之1第1項第1款三人以上共同 犯私行拘禁罪嫌、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嫌、刑法第319 之2第1項違反意願拍攝性影像罪嫌、刑法第330條第1項結夥 三人以上犯強盜取財罪嫌、刑法第339條之2第1項不正方法 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罪嫌，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1 第1項第5款以強暴方法無正當理由收集他人金融帳戶罪嫌等 　　案件，前經本院受命法官於民國113年8月21日訊問後，以其 犯嫌重大，有事實足認為有逃亡、勾串共犯及湮滅證據之虞 ，而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款、第2款情形，非予羈 押，顯難進行審判及執行，有羈押之必要，自113年8 月21 日起執行羈押在案。 二、刑事被告經法官訊問後，認為犯罪嫌疑重大，而有刑事訴訟 法第101條第1項各款、第101條之1第1項各款羈押事由，並 有羈押之必要者，得羈押之。又羈押被告，偵查中不得逾二 月，審判中不得逾三月。但有繼續羈押之必要者，得於期間 未滿前，經法院依同法第101條或第101條之1之規定訊問被 告後，以裁定延長之，同第108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又法院 審酌是否延長羈押時，應審查：㈠被告犯罪嫌疑是否重大；㈡ 被告是否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或第101條之1第1項各 款情事；㈢是否有非予羈押，顯難進行追訴、審判或執行之 必要情事等要件，並依卷內具體客觀事證予以斟酌後，決定 是否有延長羈押之「正當原因」及「必要性」。 三、茲因被告之羈押期間即將屆滿，本院於113年10月28日訊問 被告及聽取辯護人之意見，並審酌本案卷證資料後認：　 　㈠被告葉叢睿雖否認強盜、妨害自由等之犯行，然有同案被告 朱孝豪、鄧吉洋、康文斌、潘昱瑋等人及被害人王信偉分別 於警偵詢中及本院審理時陳述明確，且有卷內告訴人王信偉 傷勢照片8張、天主教輔仁大學附設醫院診斷證明書1 件、 告訴人王信偉之永豐銀行帳戶客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在卷足資 佐證，及犯罪事實一之㈡被害人謝源億、陳靜慧、陳旻妤、 黃聖皓、黃意茵、于采晏於警詢中之供述在卷可佐。被告雖 否認強盜、傷害、妨害自由等犯行，然同案被告朱孝豪、鄧 吉洋、康文斌、潘昱瑋業已陳述在卷明確，且觀諸監視錄影 畫面翻拍照片及被告與另案被告劉鍵佑之對話內容，可知悉 被告與另案被告劉鍵佑之行蹤，及可知被告葉叢睿確實參與 本件強盜、傷害、妨害自由等犯行。被告葉叢睿所涉犯罪事 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302條之1第1項第1款三人以上共 同犯私行拘禁罪嫌、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嫌、刑法第31 9之2第1項違反意願拍攝性影像罪嫌、刑法第330條第1項結 夥三人以上犯強盜取財罪嫌；犯罪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刑 法第339條之2第1項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 罪嫌、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1 第1 項第5 款以強暴方法無正 當理由收集他人金融帳戶罪嫌。足認被告犯罪嫌疑重大。 　㈡被告既涉有上開罪嫌，則有面臨刑事責任之可能性，且觀諸 被告手機內容，可知被告要求母親向警方佯稱被告未居住在 現址，是在刑責加身之情況下，被告衡情當有因畏罪而潛逃 之虞。本件共犯間均以暱稱相稱，成員之真實身分、集團組 織架構、分工均不明確，尚待調查，且有共犯綽號「高飛」 、「KING」等人尚未到案，須待查明，而被告之手機雖遭扣 案，然尚未進行鑑定，且現今通訊產業發達，實可在不同電 腦設備以相同帳號上網，是縱使手機遭扣案，被告仍可輕易 獲取通訊軟體內之訊息，無法排除被告與共犯互相聯絡本案 案情而串證、滅證之高度可能，衡酌倘被告具保在外，其他 未到案之共犯將可主動與被告聯繫，則將生有勾串、滅證之 虞而有礙審判進行，是有刑事訴訟法第101 條第1項第2 款 之事由存在。本院審酌羈押手段確有助於保全本案後續審判 之進行，使將來追訴程序得以順利進行，為確保被告到庭及 避免被告勾串共犯及滅證，尚難期待僅以透過具保、限制住 居或命不得與共犯聯繫等拘束效果較輕微之手段，達到同等 結果，是認被告有上開事由存在，非予羈押顯難進行追訴， 本院審酌被告所犯之加重強盜罪及加重詐欺罪，對社會秩序 之影響嚴重，並審酌被告應羈押所生之妨害，經權衡結果， 仍認有羈押之原因及必要應予羈押。 四、綜上所述，被告有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第1、2款之羈押 原因，且有繼續羈押之必要，復無刑事訴訟法第114條各款 事由，爰自113年11月21日起延長羈押2月。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108條第1項、第5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胡堅勤 　　　　　　　　　 　　　　　　　　　　　　　　　　　法　官賴昱志 　　　　　　　　　　　 　　　　　　　　　　　　　　　　　法　官王筱維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十日內敘明抗告理由，向本院提出抗告 狀。 　　　　　　　　　　　　　　　　　書記官林蔚然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2024-11-04

PCDM-113-金訴-1627-20241104-1

簡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妨害風化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3315號 聲 請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郝則淵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113 年度偵字第2108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乙○○犯公然猥褻罪，處拘役參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 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與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之 記載（如附件）。 二、核被告乙○○所為，係犯刑法第234條第1項之公然猥褻罪。 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已係成年人，當知應依 一般社會生活規範及禮教為行止，竟僅為滿足自身慾望，即 恣意在供民眾行走往來之路上裸露生殖器自慰，破壞社會秩 序及善良風俗，所為實不可取；審酌被告犯後坦承犯行，態 度尚可；兼衡被告於警詢自述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 因涉及被告個人隱私，不予揭露，詳參被告警詢筆錄受詢問 人欄之記載），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無前 科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 之折算標準。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前段、第3項、第454條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件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 上訴狀（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地方法院合 議庭。 本案經檢察官甲○○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高雄簡易庭　法　官　陳紀璋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書記官　李燕枝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34條第1項 意圖供人觀覽，公然為猥褻之行為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 役或九千元以下罰金 附件：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3年度偵字第21082號 　　被　　　告　乙○○　（年籍資料詳卷） 上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為宜聲請以簡易判決 處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乙○○意圖供他人觀覽，而於不特定人得以共見共聞之情形下 ，基於公然猥褻之犯意，於民國113年4月11日12時20分許， 騎乘車號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至高雄市三民區鼎中路63 5巷口，見代號AV000-H113122號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 詳卷，下稱A女）行經該處時，竟裸露生殖器自慰，而公然 為猥褻之行為。嗣經A女報警究辦而查悉上情。 二、案經A女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二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乙○○於警詢及偵查中坦承不諱，核 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中證述情節相符，復有監視器影 像擷圖、車輛詳細資料報表附卷可稽，被告犯嫌應堪認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34條第1項之公然猥褻罪嫌。 三、至告訴暨報告意旨認被告上開犯行另涉犯性騷擾防治法第25 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嫌云云，惟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 所處罰之性騷擾罪，指刑法性侵害犯罪以外，基於性騷擾防 治法第2條第1、2款所列之性騷擾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 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 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部位之行為。經查，依證人 即告訴人A女所述，及觀諸卷附相關監視錄影光碟、監視器 影像擷圖所示，亦未見被告何有觸碰告訴人身體之行為，更 遑論有何親吻、擁抱告訴人、觸摸告訴人臀部、胸部或其他 身體隱私處之動作。故核被告所為，與性騷擾行為之構成要 件，尚有未合。惟此部分若成罪，與前揭起訴部分之基礎社 會事實同一，為起訴效力所及，爰不另為不起訴之處分。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逕以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19　　日 　　　　　　　　　　　　　　　檢　察　官　甲○○

2024-11-04

KSDM-113-簡-3315-20241104-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陸海空軍懲罰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三庭 113年度訴字第160號 113年10月17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劉乙均 訴訟代理人 官振忠 律師 被 告 國防部海軍司令部 代 表 人 唐華 訴訟代理人 湯詠程 林尚威 孫有寬 上列當事人間陸海空軍懲罰法事件，原告不服國防部中華民國11 2年12月15日112年決字第326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 　　原告係被告所屬海軍○○大隊○○隊中士副分隊長，於民國112 年7月28日遭同單位○○隊A女申訴其於同年6月4日4時許，疑 似利用與A女在租屋處餐敘後酒醉之際乘機性交。另原告已 有穩定交往之同單位女友，且A女與原告女友原為朋友，因 本案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肇生內部管理困擾， 經被告查證屬實，據於112年8月18日召開懲罰人事評議會（ 下稱評議會），決議核予大過2次懲罰，並以112年8月23日 國海人○字第1120069144號令（下稱原處分）核定該懲罰。 原告不服，循序提起本件訴訟。 二、原告主張略以： ㈠、原處分懲罰事由不明確，違反一般公認之價值判斷標準： 　⒈原處分懲罰原告何行為不明確、「於同單位已有穩定交往之 女友（女友與A女亦為朋友）」是否為懲罰事由？如原告於 同單位已有穩定交往之女友（但女友與A女並非朋友），或 如原告於同單位無穩定交往之女友，或如原告無穩定交往之 女友，是否應予懲罰？如無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 ，肇生內部管理困擾，是否應予懲罰？上開懲罰事由，行為 過犯不明確，違反行政程序法第5條規定行政行為之內容應 明確。 　⒉未婚男女間之性行為，縱然各自有其他男女朋友，不違反現 行法令，原處分記載原告已有女友，且與A女為朋友云云， 僅屬道德層面，列為懲罰事實基礎，違反一般公認價值判斷 標準。 ㈡、原處分對於言行不檢之認定流於恣意，涵攝明顯錯誤： 　 被告透過評議會認定及判斷原告之行為是否構成「言行不檢 」，除流於恣意外，其法律概念涉及事實關係，涵攝亦有錯 誤。 ㈢、原處分之作成，基於錯誤之事實認定： 　⒈本件是否有「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肇生內部管 理困擾」之事實？原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後，是否有導致上 開情形？同袍感情生隙係指哪些同袍發生感情生隙？影響單 位和諧係如何影響單位和諧？肇生內部管理困擾係內部管理 有何困擾？其認定之證據為何？原處分無證據逕為上開事實 及因果關係存在之認定，並作為懲罰基礎，是原處分基於錯 誤之事實認定而作成判斷。又A女並無提出申（告）訴，只 是不想看到原告，表達想留於本大隊，本件是否有「致同袍 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肇生內部管理困擾」之事實，亦 非無疑。 　⒉原處分未認定原告利用A女陷入酒醉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仍 與A女性交，而有乘機性交之犯意，僅單純認定在A女酒後與 之發生性行為，卻將法紀調查結案報告（下稱調查報告）列 為懲罰參酌，顯然出於錯誤之事實認定。 　⒊A女未提出申（告）訴，訴願決定認：「……於112年7月28日遭 同單位○○隊A女申訴其於同年6月4日0400時許疑似利用與A女 在租屋處餐敘後酒醉之際乘機性交」，出於錯誤之事實認定 。 ㈣、原處分之懲度違反比例原則： 　 最高行政法院111年度上字第610號判決之案例，係已婚身分 外遇之情節，遭懲罰大過2次。原處分未認定原告利用A女陷 入酒醉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仍與A女性交，而有乘機性交 之犯意，僅認定在A女酒後與之發生性行為，原告為未婚身 分，且A女未提申（告）訴，原告女友對此事件對A女不諒解 ，與原告感情更好，被告未審酌動機、目的、手段、所生損 害程度、行為後態度，包括僅係個人交友感情層面，與公務 無關，公益性低，事後獲得女友原諒，與其他相同案例處罰 比例有所失衡，給予原告大過2次之懲罰，違反比例原則。 原告在營期間並無懲罰紀錄，僅因此單一事件即對原告懲罰 大過2次，導致原告遭考核不適服退伍，頓失工作權，採取 之方法顯然過重，與其欲達成處目的之利益間顯失均衡，違 反比例原則。 ㈤、並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三、被告答辯略以： ㈠、原處分程序合法： 　⒈被告於112年8月18日召開評議會，由被告人事軍務處處長賀○ ○少將指定成員6人，男性成員3員、女性成員3員（性別比例 符合成員總數3分之1要求），法律專業成員1員，由副主官 （副處長）擔任主席，各成員係相關主管，且與懲罰案件有 關之學識經驗，符合陸海空軍懲罰法（下稱懲罰法）規定。 　⒉成員6員全數出席，決議記大過2次5票（主席未投票），符合 懲罰法表決票數比例規定，並簽奉被告人事軍務處處長少將 核定。 　⒊評議會開會通知送達程序及陳述意見權： 　　被告於112年8月17日11時52分許，將同年月18日14時召開之 評議會開會通知送達原告，給予超過24小時之準備時間，且 原告到會陳述意見。 ㈡、原處分之依據與事由均屬允當，未違明確性、法律保留等原 則： 　⒈被告常透過各類時機宣導官兵於單位與異性同袍相處應恪遵 性別互動分際，秉持誠信自律，相互尊重原則，不得因私人 情誼，分化團隊向心力，影響任務與工作推動等，意義尚非 難以理解。 　⒉原告明知A女與其女友為同單位之好友關係，且A女於112年6 月3日深夜業飲用為量不少之高濃度酒精飲品而陷入酒醉狀 態，原告處於正常、完全之意識，原告卻與A女發生性關係 ，事後造成A女感受不舒服、恐慌以及原告同單位女友與A女 心生嫌隙，影響單位和諧。原告上開行為客觀上有「行為踰 越規範及破壞紀律」之情事，屬國軍軍風紀維護實施規定（ 下稱軍風紀規定）第29條第1款規定「行為不檢」，該當於 懲罰法第15條第14款規定「其他違失行為違反國防部頒定之 法令」。 ㈢、原處分未基於錯誤事實之認定： 　⒈○○大隊士官督導長林○○士官長於112年7月5日經A女反映曾遭 原告違反意願發生性關係等情，林士官長遂向大隊輔導長穆 ○○少校回報，經大隊輔導長穆少校、○○隊輔導長黃上尉、○○ 隊輔導長謝中尉訪談A女、原告等相關人員後，認有涉法疑 慮，依國軍法紀調查作業應行注意事項第10點第2款規定， ：「國軍單位肇生軍（風）紀事件，除具名檢控犯罪者，由 轄管法務部門實施法紀調查外，應由業管會同監察部門與法 制官先行查證及蒐整相關資料，並依下列程序辦理：（二） 違失行為涉及刑責者，單位應載明涉嫌犯罪事實與罪名、違 失行為態樣及相關懲罰規定，檢卷報請轄管單位法務部門實 施法紀調查。」，以112年8月11日○○大隊字第1120065656號 呈報請被告實施法紀調查。 　⒉被告收受○○大隊呈文後，擇派督察長室法務組軍法官陳○○中 校、陳○○中校、法制官黃○○中尉等3員實施法紀調查，並於1 12年8月14日假國防部南部法律服務中心約詢室，約詢A女、 原告及○○隊詹○○下士（原告女友）等人，並查閱相關通訊紀 錄。 　⒊被告法務組於112年8月15日完成法紀報告，查原告明知A女已 陷入酒醉，且自身女友與A女為同單位朋友，卻仍與A女發生 性行為，原告隔日亦因A女酒醒後感受不舒服，而主動向A女 致歉等情，且本案A女、原告及其女友等人心生芥蒂，實難 續於同單位共同服務，使被告迫以調整人員職務、駐地等， 足認本案已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肇生內部管理 困擾。　 ㈣、評議會成員於會議中針對原告違失行為，依懲罰法第8條第1 項各款規定審酌各事項，認其明知A女陷入酒醉，且自身女 友與A女同為單位朋友，仍與A女發生性行為之違失行為明確 ，且原告於行為當下意識清楚，依其智識程度及所擔任職務 而言，理當知悉性別相處規範，況部隊已三令五申強調宣導 有關性別分際要求，原告身為領導幹部，未能以身作則，進 而發生此事件，影響單位榮譽及士氣等情，經審究原告違失 情節之輕重，為達懲罰法維護軍紀，鞏固戰力，導正現役軍 人之違失行為等目的，經成員投票決議大過2次之懲罰，符 合比例原則。 ㈤、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本院之判斷： ㈠、應適用之法令及說明： 　⒈按懲罰法第1條規定：「為維護軍紀，鞏固戰力，兼顧人權保 障，導正陸海空軍現役軍人之違失行為，特制定本法。」第 15條第14款規定：「現役軍人有下列違失行為之一者，應受 懲罰：……十四、其他違失行為違反已送立法院備查或國防部 頒定之法令。」考諸懲罰法第15條第14款立法理由略以：因 軍中生活事實無窮，無法鉅細靡遺地逐一予以規定，為避免 遺漏而為第14款概括規定等語，準此，懲罰法第15條第14款 係因考量現役軍人應受懲罰違失行為態樣繁多，難以法律鉅 細靡遺予以規範，故就現役軍人應受懲罰之違失行為樣態， 授權國防部頒定法令以補充之。因此，國防部為落實前開法 律意旨，強化國軍軍紀督察工作，以嚴肅軍隊紀律、樹立廉 能風尚、保障官兵合法權益，促進國軍團結和諧，以蔚成崇 法務實之現代化優質國軍，乃依其特殊性質及專業，依據國 防部組織法、國防部處務規程、行政程序法、懲罰法暨施行 細則及公職人員財產申報法等規定，由國防部發布軍風紀規 定，將各項國軍軍風紀要求及作為，分門別類詳細訂定，並 明列各項違紀態樣，供國軍各單位據以執行，防止違法犯紀 情事發生（軍風紀規定第1條規定參照）。而軍風紀規定第2 9條第1款規定：「違規：（一）……言行不檢」屬於國軍違紀 態樣之一。是以，軍風紀規定第29條第1款乃國防部依據職 權，參照懲罰法第15條規定之本旨而訂定，據以補充未及規 範之現役軍人違失行為態樣，核與立法目的相符，尚無違反 法律保留原則，被告自得援以為懲罰之依據。 　⒉懲罰法第13條第4款規定：「士官懲罰之種類如下：……四、記 過。……。」第30條第1項、第2項、第4項前段、第5項前段及 第6項規定：「（第1項）權責長官知悉所屬現役軍人有違失 行為者，應即實施調查。（第2項）調查時，對行為人有利 及不利之情形，應一律注意。……（第4項）調查結果認為有 施以撤職、降階、降級、記大過、罰薪或悔過懲罰之必要時 ，應由主官編階為上校以上之機關（構）、部隊或學校召開 評議會決議之。……。（第5項）前項評議會召開時，應給予 行為人陳述及申辯之機會。……。（第6項）前二項評議會， 由權責長官指定適當階級及專業人員五人至十一人組成，並 指定一人為主席。」第31條規定：「（第1項）前條第六項 評議會之專業人員中，應有符合教育部採認規定之國內外大 學、獨立學院以上學校法律系所畢業者一人以上；其無適當 人員時，應向上級機關（構）、部隊或學校申請指派人員支 援。（第2項）評議會組成任一性別比例不得少於成員總數 三分之一。但權責機關（構）、部隊或學校之適當階級及專 業人員任一性別人數不足成員總數三分之一者，不在此限。 」 　⒊按懲罰法施行細則第2條第1項第2款規定：「本法第二十九條 所定之中將以下之懲罰權責，區分如下：……。二、各級指揮 官或主官之懲罰權責，如權責劃分表。」依上開法條所附懲 罰權責劃分表規定，對士官施以大過之懲罰者，其核定長官 須為上校階以上（上校、少將、中將、上將、參謀總長、國 防部長）；另同施行細則第4條規定：「各級指揮官或主官 之懲罰權責，依其現任職務編階為準，代理者以其所代之職 務編階為準；被懲罰者之身分，以開始實施調查時編階為準 。但高階低用或不占編階人員及士官、士兵，以現階為準。 」第7條規定：「（第1項）為審議懲罰案件召開之評議會， 由權責長官指定所屬副主官、相關單位主管、與懲罰案件有 關之專門學識或經驗人員及符合本法第三十一條規定人員， 五人至十一人組成之。（第2項）副主官為評議會之主席。 副主官出缺，或因受訓、差假等事不能召集或出席時，由權 責長官就成員中一人，指定為主席。（第3項）評議會之決 議，應有三分之二以上成員出席，出席成員過半數同意行之 ；同數時，由主席裁決之。」準此，權責長官知悉所屬現役 軍人有違失行為者，應即實施調查；調查結果認為有施以記 過之必要時，應由主官編階為上校以上之機關、部隊召開評 議會決議之，而該評議會，應由權責長官指定適當階級及專 業人員5人至11人組成，並指定1人為主席；會議決議事項應 陳權責長官核定。權責長官對決議事項有意見時，應交回復 議；對復議結果仍不同意時，應加註理由後變更之。是前述 權責長官，係指有權核定重大懲罰之權責長官，故調查結果 認為有施以記過懲罰之必要時，自應簽奉有權核定撤職之權 責長官核定後召開評議會，方能使事權相符；而所謂權責長 官，以職務編階為準，被懲罰者之身分，則以開始實施調查 時編階為準。 ㈡、如事實概要欄所載事實，有原告112年7月20日事件經過報告 書（原處分機關答辯書證物［遮蔽版］［下稱被告答辯可閱覽 卷］第38至39頁，訴願可閱覽卷第25至26、52至53頁）、A女 112年7月28日性騷擾事件申訴書（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20頁 ，本院卷第135頁）、原告112年8月14日事件經過報告書（ 訴願可閱覽卷第144至145頁）、被告112年海主調字第3號調 查報告（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24至28頁，本院卷第129至133 頁）、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月17日簽（被告答辯可閱覽卷 第4至6頁）、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月17日國海人○字第112 0067021號（開會通知單）稿（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7至8頁 ）、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月18日評議會編組表（被告答辯 可閱覽卷第9頁）、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月18日評議會簽 到表（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10頁），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 月18日評議會投票單（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12至16頁）、被 告112年8月18日人事軍務處評議會會議紀錄（訴願可閱覽卷 第61至75、151至165頁，本院卷第33至47、173至187頁）、 原處分（訴願可閱覽卷第8至10、21至23、48至50、100至10 2、116至118、126至128頁，本院卷第21至23頁）、國防部1 12年決字第326號訴願決定書（訴願可閱覽卷第77至82、83 至88頁，本院卷第25至31頁）在卷可稽，此部分之事實，堪 以認定。 ㈢、原處分尚無違誤： 　⒈A女於性騷擾事件申訴書記載：其於當日22時，與原告吃飯、 喝酒，喝4、5杯無意識後，下一次有意識時，原告已經在其 身上，又無意識了，隔日上午起床時，發現自己沒穿褲子， 馬上逃離現場到客廳，後來直接叫學弟來載其回營區等語（ 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20頁，訴願不可閱覽卷第76頁，本院卷 第135頁），於晤談時供稱：其與詹○○及其男友原告為好友 ，3人經常相約吃飯、喝酒，於6月初時，其與詹○○及友人一 同去游泳，結束後一同返回原告住處，詹○○告知可以借宿他 們家（睡客廳），詹○○收假後，家中只剩其與原告，惟原告 又出門，只留其於家中，當晚原告返家後，2人在客廳用餐 、飲酒及聊天，飲酒時原告曾表示可以到房間睡覺，其拒絕 並表示睡客廳即可，其約喝4至5杯高粱後無意識，不記得如 何上樓，待下次有意識時，發現自己在房間内且原告在其身 上，隨後又無意識，直至隔日早上起床，發現原告躺在旁邊 且自己褲子在床邊地上，其感到恐懼，立刻離開房間，並致 電學弟來載其返營等語（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30至33頁，本 院卷第137至140頁），於被告調查詢問時供稱：我與原告、 詹○○先前就共同討論要到原告家喝酒，我原本打算喝完酒後 就坐車返營，但詹○○建議我睡她家（詹○○與原告同住一屋） ，我於112年6月3日10時許，與詹○○相約去游泳，泳畢，我 與詹○○到原告家，詹○○於同日15時許，先收假返營，留我一 人在原告家中，屋內沒有其他人，同日21時許，原告始返家 ，我們開始在客廳喝酒，原告拿出白譚裝高粱酒，我用一口 杯喝高粱酒，喝到翌（4）日淩晨4點，約喝了4至5杯就沒有 意識。淩晨4點多在客廳沙發睡著後，中間醒來發現我躺在 床上，看到原告壓在我身體上面，正對我進行性器對性器接 合的性行為，我有跟原告說不要，接著我又昏睡過去。大約 7或8點多醒來，醒來地點在原告房間床上，我醒來時只有穿 T恤上衣及內褲，內衣和短褲在床旁邊，身旁是原告，原告 只有穿內褲。112年7月5日晚上，我與○○隊士督長林○○以及○ 隊學長學弟酒聊天時，我提到去原告家中時，我的情緒有點 失控，林○○即打斷我，隔日找我瞭解後，始知悉案情等語（ 訴願不可閱覽卷第71至75頁）。被告所屬海軍○○大隊○○隊士 官督導長林○○於晤談時供稱：其於112年7月5日與A女、○○隊 少數弟兄飲酒，A女將本事件拿出來討論，並稱已醉到失去 意識，醒來後發現與原告發生關係，當時其他弟兄猜測原告 是否有下藥等情等語（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36頁，本院卷第 143頁），經核A女就其與原告女友為朋友關係，原告與女友 為同單位，原告於上開時間、地點，於其飲用酒類後，與其 發生性行為等節，前後供述始終一致，且A女於案發後在與○ ○隊士官督導長、學長及學弟等聊天時，供稱酒後失去意識 ，醒來時發現與原告發生關係之陳述，與林○○之陳述互核相 符。再者，衡諸常情，倘若A女同意原告與其發生性行為，A 女自無可能於112年7月5日與○○隊士官督導長、同袍聚會時 ，當眾提及其與原告發生性行為乙事時情緒失控。復以A女 於性騷擾事件申訴書記載：其完全不想看到原告等語（被告 答辯可閱覽卷第20頁，本院卷第135頁），於晤談時供稱： 原告起床並詢問其是否介意昨天的事，其覺得不舒服，想快 點離開，事後其對原告態度冷淡，雖然原告想跟其對話，但 其均不理睬，其不要再看到原告，看到原告會想到此事件， 造成其心裡不舒服等語（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31至33頁，本 院卷第139至140頁）；原告於事件經過報告書記載：112年6 月4日，因察覺A女態度神情與昨日相差甚大，於是詢問是否 在意昨晚發生的事情，A女表示會，其有向A女道歉。事後其 與A女明顯互動及關係已不像以往熱絡等語（被告答辯可閱 覽卷第39頁），於晤談時供稱：隔天起床時，A女已在客廳 ，但對其態度轉變，其發現不對，詢問A女是否讓她覺得不 舒服並且道歉等語（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35頁，本院卷第14 2頁），於評議會時供稱：起床後就有感受到A女表情有點奇 怪等語（訴願可閱覽卷第64、154頁，本院卷第36、176頁） ；被告所屬海軍○○大隊大隊長劉○○於評議會時供稱：原本A 女與原告之前聯繫是比較熱絡，但事發後，互動、聯繫有顯 著的減少，A女會盡量迴避碰到原告等語（訴願可閱覽卷第7 2、162頁，本院卷第44、184頁），足見原告與A女間，因發 生性行為乙事，漸生芥蒂。原告於評議會時供稱：女友覺得 A女很不應該，覺得如果A女今天是抱持想要玩的心態，就不 應該在後續搞這些事情，而且都事發這麼久了，女友對A女 很不諒解等語（訴願可閱覽卷第66、156頁，本院卷第38、1 78頁），足見A女與原告女友間，因原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乙 事，產生嫌隙之心。又劉○○於評議會時供稱：獲悉本案後， 採取人員隔離措施，將原告調整至○○隊南分隊（○○營區）等 語（訴願可閱覽卷第72、162頁，本院卷第44、184頁），佐 以原告原在海軍○○大隊○○隊隊本部（駐地為臺北市○○區○○營 區）服役，原為92臺海紀念○○會任務編組人員，因本件事件 ，海軍○○大隊調整編組人員，將原告負責○○○○改由他人負責 ，原告經調整後即非上開○○會任務編組人員，而未執行○○任 務，且於該任務結束後，海軍○○大隊考量原告與A女不宜在 同駐地服務，故安排原告在海軍○○大隊南部分隊（駐地為高 雄市○○區○○營區）服役，未隨同其他任務人員返回北部駐地 ，此有92臺海○○會○○人員編制表第1版、92臺海○○會○○人員 編制表第2版存卷可佐（本院卷第221至223頁），足見海軍○ ○大隊○○隊，因原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乙事，調整任務派遣及 駐地。是以，被告人事軍務處依A女於海軍○○大隊官兵晤談 時、調查詢問時之陳述及其提出之性騷擾事件申訴書，原告 於晤談時、評議會時之陳述及其提出之事件經過報告書，被 告所屬海軍○○大隊大隊長劉○○中校於評議會時供稱等調查結 果，據以認為原告於同單位已有穩定交往之女友（女友與A 女亦為朋友），仍利用A女酒後與之發生性行為，致同袍感 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並肇生內部管理困擾，經核上開認 定並無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原處分基此事實，認定原 告有懲罰法第15條第14款、軍風紀規定第29點第1款規定之 言行不檢違失行為，認事、用法均無違誤之處。 　⒉被告經調查認定原告有上開違失行為後，由編階為少將之處 長指定副處長擔任評議會主席，並指定委員5人（含專業人 員法制官1位），男性委員2位，女性委員3位，於112年8月1 8日召開評議會，經主席、委員全數出席並通知原告到場陳 述意見後，經5位委員表決就上開原告違失行為施予記大過2 次之懲罰之決議（委員4位認為記大過2次、委員1位認為記 大過1次），續報由被告人事軍務處處長核可等節，有上開 被告人事軍務處112年8月17日簽、開會通知單稿、評議會編 組表、簽到表、投票單、會議記錄在卷可佐，是以，被告人 事軍務處簽奉有權核定撤職之權責長官核定後召開人評會， 經指定主席、委員出席，委員任一性別比例未少於3分之1， 且令原告到場陳述意見，上開評議會之組成、作成決議等程 序，均符合上開規定。該次評議會經出席委員詢問原告與A 女是否為男女朋友關係，何以A女當天前往原告住處並留宿 ，何以原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A女飲用酒類種類及數量、發 生性行為時意識是否清楚、是否同意發生性行為，原告於行 為時有無受到刺激、行為動機、服役期間、學歷，其為領導 幹部是否會對所屬或同仁宣導性別分際、性騷擾、性侵害相 關規定及軍紀要求，其為系爭行為後，是否悔悟，與女朋友 間、與A女間之相處情形為何，對於部隊及領導統御影響為 何等節，續由原告單位主管陳述其平日生活狀況及品性、該 行為對領導統御或軍事紀律所生之影響、○○隊多次宣導性別 分際及性騷擾相關要求事項、該行為後態度等意見，再經委 員分別就原告無法清楚說明為何與A女在非男女朋友關係及 未確認A女完全清醒狀態下同意，即逕自與A女發生性行為， 原告動機不合宜；原告對於各項性別間之相處規範，應相當 清楚，且身為領導幹部，本就負責向部隊人員宣教是類案件 及法規，而原告軍旅生涯服役長達11年餘，仍未能謹守本分 ，肇生違犯性別分際行為。就單位領導統御而言，部隊已三 令五申強調宣導，有關性別分際要求，原告身為領導幹部， 未能以身作則，對單位領導統御傷害很大，尤以○○隊為榮典 部隊，此次事件，更對部隊軍譽造成嚴重影響；原告行為後 ，對於女友及A女均深感抱歉，亦對單位及部隊幹部造成困 擾覺得過意不去；原告身為領導幹部，平時負責對同仁進行 是類法規宣導及教育，性別分際宣導，更是各級長官或是各 式通報，三令五申之內容，平時在營内男女共處一室都要開 門開窗，況男女共處一室且又深夜飲酒，原告罔顧可能發生 之風險，未能有所預防，進而發生此次事件，衍生後續問題 ，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並肇生内部管理困擾； 原告忽視性別分際相處規範，輕忽酒後影響行為判斷之嚴重 性，以致肇生此事件，原告為榮典部隊領導幹部，其個人行 為影響單位榮譽及士氣，亦影響部隊軍紀及領導統御，辜負 部隊對其長久栽培；原告及A女在風險防範上均有不足，其 等當知2人在同一空間獨處且於深夜飲酒之情況下，容易衍 生這類案件，原告當時意識清楚，A女已經酒醉情況，原告 應當制止事件繼續發展。單位對於是類案件及相關法規宣導 ，早已三申五令不得違犯，相關懲罰及案例宣教，更是不勝 枚舉，尤以近期各單位多有類案肇生，單位在集會或性别平 等座談會議等，亦多有宣教，而原告身為領導幹部，未能以 身作則，預先防範，此次事件不僅對單位領導統御造成極大 影響外，同時也破壞部隊同袍間和諧等情充分討論後，經投 票作成對原告為記大過2次之懲罰決議，有上開評議會會議 紀錄存卷可參，上開評議會程序及內容，均符合前開規定， 討論事項暨理由包含原告行為動機、所受刺激、違反義務程 度、所生危險暨損害，及其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與行 為對領導統御、軍事紀律所生影響等，足見評議會已依懲罰 法第8條第1項規定，依違失行為情節之輕重，並逐一審酌考 量同條項各款所定事項為綜合考評，且係針對原告是否懲罰 及懲罰輕重為審查，基礎事實並無錯誤，亦無與本案事項無 關之考量，認定核予原告懲罰之理由，具體明確，被告以原 處分核予原告記大過2次之決議結果，認事用法及裁量權之 行使，於法並無不合，並無恣意或判斷濫用、逾越，亦無違 反一般公認之價值判斷標準及平等原則之情事。 　⒊原處分事由記載：於同單位已有穩定交往之女友（女友與A女 亦為朋友），仍利用A女酒後與之發生性行為，致同袍感情 生隙，影響單位和諧，並肇生內部管理困擾，備考記載：依 懲罰法第15條第14款及軍風紀規定第29點第1款辦理，足使 原告得以瞭解被告作成原處分之法規根據、事實認定及裁量 之斟酌因素，核無欠缺明確性之情，併此敘明。 ㈣、至原告主張調查報告記載：「……伍、查證情形：……二、實體 方面之認定：（一）……3、……可知A女表述其與劉員發生性行 為之時，係因酒醉而意識模糊，處於類似精神障礙致不能抗 拒之狀態，無法『自願地』參與性交行為，且於清醒後亦有明 確表達其感受不舒服及恐懼。4、……劉員……，客觀上應知A女 恐處於酒醉而無法性自主之狀態……即不能排除其利用A女陷 入酒醉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仍與A女性交，而有乘機性交 之犯意。……6、……已涉犯軍刑法第76條第1項第7款、刑法第2 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既遂』罪嫌，……」，惟原處分未認定 原告利用A女陷入酒醉不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仍與A女性交， 而有乘機性交之犯意，將調查報告列為懲罰參酌，顯然出於 錯誤之事實認定云云。惟調查報告記載：「貳、案情摘要： 一、海軍○○大隊○○隊中士劉乙均與A女……，於……112年6月3日 22時許相約於劉員位於……租屋處餐敘飲酒及住宿，嗣於翌（ 4）日0400時許劉員疑似利用A女酒醉之際對其乘機性交既遂 ……。……肆、處置建議：一、劉乙均中士涉嫌陸海空軍刑法（ 下稱軍刑法）第76條第1項第7款，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 性交』罪嫌，應移送憲兵指揮部新北憲兵隊偵辦。二、劉乙 均中士『言行不檢』之違失行為移付懲罰。伍、查證情形：…… 二、實體方面之認定：（一）劉乙均於112年6月4日4時許， 利用A女酒醉之際與其性交既遂之行為，尚難排除涉嫌觸犯 軍刑法第76條第1項第7款、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 既遂』罪：……。（二）劉員明知A女已陷於酒醉且有女友（女 友與A女亦為朋友）仍與A女發生性行為，已涉嫌陸海空軍懲 罰法第15條第14款、國軍軍風紀維護實施規定第29點第1款『 言行不檢』，應由單位予以懲罰：……2、劉員於同單位已有穩 定交往之女友（女友與A女亦為朋友），仍利用A女酒後與之 發生性行為，致同袍感情生隙，影響單位和諧，並肇生內部 管理困擾，應由單位依法核予適當處罰。……」，足見被告經 實施調查後，認原告與飲酒之A女發生性行為，涉嫌懲罰法 第15條第14款、軍風紀規定第29點第1款規定言行不檢，及 涉嫌陸海空軍刑法第76條第1項第7款、刑法第225條第1項規 定之乘機性交罪嫌，涉犯懲罰法部分，建議由原告所屬單位 懲罰，涉犯刑事法律部分，建議移送憲兵指揮部新北憲兵隊 偵辦。原告上開所指調查報告有關原告利用A女陷入酒醉不 能或不知抗拒之狀態仍與A女性交而有乘機性交之犯意等內 容，實乃該報告所載認為原告「於112年6月4日4時許，利用 A女酒醉之際與其性交既遂之行為，尚難排除涉嫌觸犯軍刑 法第76條第1項第7款、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既遂』 罪」之涉犯刑事法律部分，並非該報告所載認為原告涉犯懲 罰法部分。又調查報告，乃權責長官知悉所屬現役軍人有違 失行為經實施調查之結果，其所載關於案情摘要、處置建議 、查證情形、實體方面之認定等，乃屬初步調查結果及提出 處置意見供權責長官、評議會委員等參考之性質，並無拘束 評議會之效力，評議會自得依照相關卷證及調查證據結果而 為認定。原告主張被告將調查報告列為懲罰參酌，顯然出於 錯誤之事實認定云云，委不足採。　　 ㈤、至原告主張原處分未認定原告為乘機性交，且未審酌原告未 婚，A女未提申（告）訴，原告個人交友感情層面，與公務 無關，事後獲得女友原諒且感情更好，與其他相同案例處罰 比例有所失衡，原告在營期間並無懲罰紀錄，對原告懲罰大 過2次，導致原告遭考核不適服退伍，頓失工作權，原處分 違反比例云云。惟： 　⒈查評議會委員投票表決前，被告人事軍務處人事勤務組說明 略以：依懲罰法第30條第4項規定，調查結果認為有施以撤 職、降階、降級、記大過、罰薪或悔過懲罰之必要時，應由 主官編階為上校以上之機關（構）、部隊或學校召開評議會 決議之。次依懲罰法施行細則第6條第2項規定，懲罰案件經 實施調查結果，認有施以撤職、降階、降級、記大過、罰薪 或悔過以外之懲罰，於有必要時，得經權責長官核定，由主 官編階為上校以上之機關（構）、部隊或學校召開評議會等 語（本院卷第34頁），被告人事軍務處懲罰評議委員會投票 單記載略以：「建議懲罰種類：□撤職＿年（1至5年）；□ 降階＿年（1至3年）；□降級＿月（3個月至1年）；□罰薪10 ％，＿月（1至6個月）；□罰薪20％，＿月（1至6個月）；□罰 薪30％，＿月（1至6個月）；□大過＿次（乙或兩次）；□記 過＿次（乙或兩次）；□申誡＿次（乙或兩次）；□言詞申誡 ；□悔過＿日（1至15日）；□檢束＿日（1至10日）」等語， 有上開投票單在卷可考（被告答辯可閱覽卷第12至16頁）， 足見被告所屬人事軍務處人事勤務組人員於評議會委員投票 表決前，僅說明士官懲罰種類及其期間、次數等，並未限制 應為何種懲罰處分，且上開投票單列記之懲罰種類，除大過 外，亦包括撤職、降階、降級、罰薪、記過、申誡、悔過、 檢束等選項可供勾選，並未限制委員除大過2次外，別無擇 定懲罰法第13條所定之其他懲罰種類之裁量空間，上開投票 單列記之撤職、降階、降級、罰薪、悔過、檢束等期間，除 記載法定最高度、最低度期限限制外，列記之大過、記過、 申誡等次數，除記載建議乙或兩次外，均為空白欄位供填寫 ，並未限制委員除大過2次外，別無擇定其他記大過次數之 裁量空間，是以，評議會表決過程，係令出席委員針對個案 情節，得就不同懲罰種類、懲罰次數決定有裁量空間，再者 ，評議會委員認原告身為領導幹部，負責性別互動分際之宣 導及教育，未能以身作則，遵守相關規範，不能防範男女共 處一室且於深夜飲酒可能發生本次事件之風險，原告動機不 合宜，行為後對於女友、A女、部隊均感到抱歉，且考量所 為破壞部隊同袍間和諧、嚴重影響部隊軍譽、士氣及單位領 導統御等情，已就懲罰法第8條第1項各款所定事項逐一審酌 考量。 　⒉按陸海空軍軍官士官服役條例（下稱服役條例）第15條第1項 第5款規定：「常備軍官、常備士官，有下列情形之一者， 予以退伍：……五、……因個人因素一次受記大過二次以上，經 人事評審會考核不適服現役。」強化國軍志願役軍官士官及 士兵考評具體作法（下稱考評具體作法），第1點規定：「 目的：因應國軍亟需優質人力，藉主官（管）對部屬平日生 活考核、任務賦予、工作績效、工作態度等綜合考核評鑑（ 以下簡稱考評），經不適服現役人事評審會（以下簡稱人評 會）議決，留優汰劣，以淨化國軍人員素質，提升戰力。」 第3點第1款規定：「辦理時機：（一）個人違失行為時：就 違失行為事實受一次記大過兩次以上懲罰命令發布後，即時 考評辦理。」第4點第3款規定：「具體作法：……（三）軍官 、士官依陸海空軍軍官士官服役條例第15條第5款規定，…… 因個人因素一次受記大過兩次以上，經人評會考核不適服現 役者，予以退伍。」第6點第1款至第3款規定：「考評程序 ：（一）各單位檢討不適服現役案件時，應於受懲罰或考績 命令發布三十日內，依考評權責召開人評會，由權責長官指 定所屬副主官（管）、相關單位主管及適當階級專業人員五 人至十一人組成之；原則上任一性別比例，不得少於三分之 一。副主官（管）為人評會之主席。但副主官（管）出缺， 或因受訓、差假等事不能召集或出席時，由權責長官就委員 中單位主管一人，指定為主席。人評會議之決議，應有三分 之二以上委員出席，以記名投票方式，就下列事項，進行公 平、公正之考評，出席委員過半數同意行之；可否同數時， 由主席裁決之，簽請權責主官（管）發布考評結果，並附記 教示規定，送達受考人：⒈考評前1年內個人平日生活考核。 ⒉對任務賦予及工作態度。⒊受懲罰或事實發生所生影響。⒋ 其他佐證事項。（二）召開人評會時，應於一日前（不含例 假日）以書面通知受評人陳述意見，如受考人無意願到場得 以書面陳述意見，及原服務單位亦應由正、副主官（管）依 前款各目考評事項，提供書面考核資料，並列席說明、備詢 。（三）經考評不適服現役者，應依第五點之考評權責，檢 附相關資料報請國防部或各司令部核定退伍、解除召集或轉 服常備兵現役作業。」第8點第1款規定：「其他事項：（一 ）各人評會委員應就受考人全案資料，依第六點第一款各目 事項翔實綜合考評，以留優汱劣。」可知，士官依服役條例 第15條第1項第5款規定，因個人因素1次受記大過2次以上， 所屬單位即應於受懲罰命令發布30日內召開人評會，就受考 人考評前1年內個人平日生活考核、對任務賦予及工作態度 、受懲罰或事實發生所生影響及其他佐證事項等為翔實綜合 考評；經考評不適服現役者，應報請上級核定退伍，並解除 召集，以達留優汰劣，提升國軍人員素質，提升戰力之目的 。此一人評會之審查程序性質係自軍事組織運作之順暢與軍 隊人力資源管理之客觀目的出發，以取向於未來之角度探究 士官兵是否適宜留在軍中，與陸海空軍懲罰法係對現役軍人 過往之違失行為，施以規訓懲戒之懲罰措施，以導正回歸軍 事紀律所期待人格圖像目的不同。因此，被告於原告遭懲罰 法施以1次記大過2次之懲罰後，再以軍隊行政管理角度，綜 合考評原告人力素質不符合國軍備戰服役的要求，而評價為 不適服現役，應解除召集，作成不適服現役退伍處分，性質 與記大過2次之懲罰不同，無一事二罰而違反比例原則之問 題。　 五、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無可採。被告就原告上開違失 行為，核予記大過2次之懲罰，認事用法，俱無違誤，訴願 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訴請判決如聲明所示，為無 理由，應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 本院詳加審究，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駁 ，併予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 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審判長法　官 蘇嫊娟 　　　 法　官　魏式瑜 　　　 法　官　林季緯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 需 要 件 ㈠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 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 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 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 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 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㈡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㈠、㈡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㈡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書記官 王月伶

2024-11-01

TPBA-113-訴-160-20241101-1

侵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62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廖伯祥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 字第16326號），嗣被告等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 述，經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行簡式審判程序，判決如 下： 　　主　文 廖伯祥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 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廖伯祥與A2N00-A113001之未成年女子（真實姓名詳卷，民國0 0年0月生，下稱A女，無證據可證被告知悉或可得而知A女為 未成年人）素昧平生。於113年2月15日18時30分至40分許，A 女乘坐臺灣高鐵北上第842車次第10節車廂靠窗位置，廖伯 祥則鄰坐於A女左側座位。於列車行經板橋站與臺北站間時 ，廖伯祥見A女穿著短褲、獨自一人搭車，認有機可乘，竟 基於強制猥褻之犯意，先以其右手撫摸A女左大腿外側及靠 近內側處，A女因恐懼不敢出手制止，惟立即移動身體遠離 廖伯祥之座位，表達不願讓廖伯祥觸碰身體之意思，廖伯祥 即以手壓A女之大腿，持續來回撫摸A女左大腿外側及內側部 分約4分鐘。嗣於列車抵達高鐵臺北站，A女起身走向車門之 際，廖伯祥即尾隨其後，並接續伸出右手自A女身後觸摸A女 右側臀部，以此方式對A女為強制猥褻行為得逞。A女因不甘受 辱，向高鐵臺北站之站務人員求助，經警調閱相關監視錄影 畫面後循線查明上情。 二、案經A女訴由內政部警政署鐵路警察局臺北分局報告臺灣臺北 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被告廖伯祥所犯為死刑、無刑徒刑或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 期徒刑以外之罪，其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 ，經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公訴人、被告之意見後 ，認宜進行簡式審判程序，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 項規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是本案之證據 調查，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受同法第159條第1 項、第161條之2、第161條之3、第163條之1及第164條至第1 70條規定之限制，合先敘明。 二、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均坦 承不諱，核證人即告訴人A女之證述大致相符（見113偵1632 6不公開卷二第13至18、71至73頁）並有性侵害案件通報表 （見113偵16326不公開卷一第67至68頁）、刑案現場照片（ 監視影像截圖）（見113偵16326不公開卷一第23至31頁、卷 二第19至31頁)等件在卷可考，足認被告任意性之自白與事 實相符，堪予採信。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 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一）按刑法所處罰之違反意願猥褻罪，係指姦淫以外，基於滿 足性慾之主觀犯意，以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所為，揆其 外觀，依一般社會通念，咸認足以誘起、滿足、發洩人之 性慾，而使被害人感到嫌惡或恐懼之一切行為而言（最高 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527號判決參照）；又刑法第224條 所稱「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該條所列舉之強暴 、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 妨害被害人意思自由之方法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 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足以壓抑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權 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2233 號判決參照）。查本件被告以手來回撫摸告訴人大腿及觸 摸告訴人臀部等行為，客觀上足以刺激或滿足性慾，核屬 猥褻行為，而被告於告訴人以舉動明顯表達拒絕之意後， 猶不顧告訴人之拒絕，並以手壓制A女大腿之方式逕自為 之，顯見被告係已違反告訴人之意願，對其為猥褻行為， 侵害告訴人之性自主權。故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4 條之強制猥褻罪。 （二）被告以一猥褻犯意，於上開時、地，違反告訴人之意願， 對告訴人為觸碰大腿、臀部之行為，其時間緊密、地點相 同，復侵害同一法益，其各行為間之獨立性薄弱，依一般 社會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之評價上，以視為數個 舉動之接續施行，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三）另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所規定之強制觸摸罪，係指行為 人對於被害人之身體為偷襲式、短暫性之不當觸摸行為， 而不符刑法第224條強制猥褻罪之構成要件而言。而所謂 「性騷擾」，係指性侵害犯罪以外，對他人實施違反其意 願而與性或性別有關之行為，且合於性騷擾防治法第2條 第1款、第2款所規定之情形而言。同法第25條第1項規定 之「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 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其所謂「不及 抗拒」係指被害人對行為人所為之性騷擾行為，尚未及感 受到性自主決定權遭受妨害，侵害行為即已結束而言，此 即性騷擾行為與刑法上強制猥褻罪區別之所在。究其侵害 之法益，強制猥褻罪乃侵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即妨 害被害人性意思形成及決定之自由，性騷擾行為則尚未達 於妨害性意思之自由，而僅破壞被害人所享有關於性、性 別，及與性有關之寧靜及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而言（最高 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7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公訴意 旨固認被告先於高鐵車廂座位以徒手撫摸告訴人大腿之方 式，對告訴人為強制猥褻犯行，再於告訴人起身走向車門 之際，另行起意以手觸碰告訴人臀部，對告訴人為性騷擾 之犯行云云。惟被告對告訴人所為各次觸碰身體之犯行， 時間緊密、地點相同，應係基於同一猥褻犯意而為，應論 以接續犯之一罪，俱如前述，是本案被告對告訴人所為犯 行，尚無論以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罪名之必要，其 對告訴人所為各次觸摸身體部位之行為，均應該當於強制 猥褻罪之構成要件，檢察官此部分認定容有誤會，附此敘 明。 （四）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素不相識， 僅因見告訴人於高鐵車上獨坐，即為滿足個人私慾，藉機 坐於告訴人身旁，對其為本件強制猥褻行為，所為猥褻時 間長短及碰觸部位與程度，業已影響告訴人身心非輕；惟 念及被告犯後尚能坦承犯行，並尋求與告訴人和解，但告 訴人並無調解意願（本院卷第39頁），兼衡被告自陳之智 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46頁）、暨考量被告前 科紀錄之素行、犯罪動機、情節、目的、手段、所生之危 害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 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士元偵查起訴，檢察官楊淑芬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本件原定於113年10月31日宣判，惟該日因颱風停止上班，順 延於開始上班後首日宣判） 　　　　　　　　　刑事第十一庭　法　官　趙德韻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田芮寧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1-01

TPDM-113-侵訴-62-20241101-1

侵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等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23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AB000-A112448A（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 選任辯護人 凃國慶律師 訴訟參與人 AB000-A112448（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 字第4595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AB000-A112448A犯強制猥褻罪，處有期徒刑拾月。 其餘被訴部分(即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一、㈡)無罪。 　　犯罪事實 一、代號AB000-A112448A（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男） 與代號AB000-A112448號之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均詳 卷，下稱甲 ）為同事。A男於民國112年7月27日下午3時40 分許，在○○○○○○○○○○○○○○○○○○○○○○○○○○○地磅站（下稱本案 地磅站），見辦公室內僅有其與甲 2人，竟意圖性騷擾，利 用雙方在相鄰座位時，趁甲 不及抗拒之際，徒手抓摸甲 之 胸部1次，甲 受到驚嚇立刻站起離開座位，對被告喝斥稱「 你吃錯藥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嗣甲 為完成其正 在處理之工作，返回座位坐下，A男竟為滿足自己之性慾， 將原先性騷擾之犯意提升為強制猥褻之犯意，不顧甲 已以 言語、肢體表示拒絕，以右手摟住甲 肩膀，再以左手抓揉 甲 胸部，以此違反甲 意願之方式，對甲 強制猥褻1次得逞 。 二、案經甲 訴由國道公路警察局第三公路警察大隊報告臺灣臺 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 壹、程序部分 一、被告於警詢之供述具有任意性： 　㈠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 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 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項證據能力之限制， 係以被告之自白必須出於其自由意志之發動，用以確保自白 之真實性。又被告或共同被告非任意性之自白，係指實施刑 事訴訟之公務員以強暴、脅迫、詐欺、利誘、疲勞訊問、違 法羈押或其他不正方法取得之自白而言，而此等不正方法必 須所實施之方法對於被告或共同被告足以產生自由意志之壓 制而造成違反意願之效果者，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09年度 台上字第2079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辯護人固主張警詢之警員有誘導被告要照警員在車上告知之 內容為陳述，警詢問話記載與被告真意不符，警員未理會仍 照記，並有5位以上員警圍上來，使被告心生畏懼而不敢再 要求更正筆錄，且該警詢筆錄是員警隔日才到被告家中叫被 告簽名，是被告沒有辦法看清楚內容才簽名等語（見本院侵 訴卷第56頁、第57頁）。惟經本院勘驗警詢錄影結果，員警 詢問過程採一問一答方式進行，語氣平和，而被告於過程中 精神狀況正常，神態自然，且均能針對問題自主、清楚回答 ，被告於警詢過程更有數次笑著回答問題，甚至糾正員警之 說法，且員警有依照被告所述記載，有本院勘驗筆錄在卷可 參，辯護人主張被告完全依照警方誘導回答、未理會被告回 答逕自記載之情形，並無憑據。另經勘驗結果，警方於筆錄 製作結束時亦有告知被告時間及讓被告看完再簽名捺印，辯 護人空言泛稱被告心生畏懼不敢要求更正筆錄、被告沒看清 楚筆錄內容才簽名等語，並無實據，難以憑採。 　㈢綜上，被告於112年7月28日警詢之陳述，當具有任意性，依 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之規定，得作為認定事實之證據。 二、本判決下列所引用其他之各該被告以外審判外之陳述，檢察 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未爭執證據能力，且迄 至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 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 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 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至於卷內所存經本院 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 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是依刑 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自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之理由及證據 　　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於上開時間、地點與告訴人在本案地磅站 辦公室內鄰坐之事實，惟否認有何性騷擾、強制猥褻之犯行 ，於本院113年1月30日準備程序辯稱：我跟告訴人鄰坐，不 小心接觸到告訴人腰間肉等語，又於本院113年3月12日準備 程序辯稱：我是摸告訴人腋下，我警詢時說摸告訴人胸部， 以我的認知，人體的上半部都是胸部，我沒有碰觸告訴人乳 房、性器官，我沒有犯罪意圖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53頁、 第131頁）。辯護人之辯護意旨為：①被告第1次是不小心觸 摸到告訴人的腰間肉或腋下，未伴隨相當時間之延續，無法 以強制猥褻罪名相繩，第2次並沒有碰到告訴人。②可能涉犯 性騷擾部分，告訴人沒有在6個月內提告，應認已經超過告 訴期間，又告訴人所述被告碰觸到她的外部衣服，沒有伸進 去裡面碰觸到皮膚，性騷擾罪應該是要碰觸到臀部、胸部或 其他身體隱私部位之皮膚，如擴張到外衣都包含，有違刑法 謙抑思想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168頁、第247頁至第249頁) 。經查： 　㈠被告於上開時間、地點鄰座在告訴人旁，且有觸碰告訴人之 事實，經證人即告訴人證述在卷（見偵卷第31頁至第33頁， 本院侵訴卷第211頁至第237頁），並有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 實姓名對照表、臺中市政府警察局大甲分局偵查隊受（處） 理案件證明單各1份在卷可稽（見偵卷不公開卷第3頁、第11 頁、第31頁），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是此部分事實，堪以認 定。 　㈡告訴人歷次證述如下： 　⒈於偵訊時具結證稱：112年7月27日下午3時40分許，被告來值 班，他坐在我位子左邊，我負責資料處理，被告右手摟住我 的肩，同時左手抓我胸部，我跳開，跟被告說「你吃錯藥了 嗎，你在幹嘛」。因為我要收拾東西，還沒收拾完，所以坐 下來繼續收拾，被告又右手摟住我肩，一樣用左手抓，而且 力度變更大，我第2次整個跳開去打開辦公室的門，但出去 是高速公路，沒有地方逃，而且手機、鑰匙都在桌子那邊， 我只好再走回辦公室，整個辦公室只有我跟被告2個人，被 告走到門邊把門轉動鎖上，我跟被告說你讓我走，剛好家具 公司打給我，我有接，我也讓被告看我手機是家具行電話， 但我無法跟家具行說什麼，被告還對我說「大姊讓我抱1次 就好」，我覺得我不應該刺激被告，就安撫被告，被告情緒 下來後，幫我收拾筆電，後來我就離開等語(偵卷第31頁、 第32頁)。 　⒉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我跟被告是同事，我是固定班，被 告輪班，我跟被告重疊上班時間時，地磅站內沒有其他同事 在上班，案發當日下午3點多，我要調配班表，被告坐在我 左手邊，我坐下來處理資料的時候，被告就從我左邊伸出手 抓我的左胸，我當下受到驚嚇，跳起來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樣子不對啊，你是吃錯藥嗎？因為我正在處理資料，我就 先坐下來把資料存檔，想趕快離開，結果被告又來第2次， 被告坐著右手摟著我的肩，然後左手握著、抓揉一下、抓揉 一下我的胸部，就是胸罩的部位，我跳起來，往外跑出去門 外，但我發現沒有拿鑰匙跟手機，也沒辦法在高速公路上求 救，所以又返回，被告就把門反鎖。我當下先壓抑自己的情 緒，我不敢刺激被告，我用教導的方式跟他說你這樣是不對 的，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後來幫我搬家的家具行打電 話給我，我就跟被告說我要回去了，被告有幫我收拾，他還 跟我說「大姊最後一次，我抱一次就好了，可以嗎？」我說 絕對不行，我就離開，回到家後報警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 216頁至第237頁）。 　⒊告訴人歷次證述，就被告於上開時間先伸手抓摸告訴人胸部 ，告訴人閃躲並出言表示拒絕後，被告未理會，仍再伸手抓 揉告訴人胸部等主要情節，所述前後相符，並無矛盾，如非 親身經歷而記憶深刻之事，應難憑空杜撰並為如此一致之陳 述。 　㈢本案有其他證據足以佐證告訴人之證述：　　 　⒈被害人之供述證據，固須以補強證據證明其確與事實相符， 然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 要，倘得以佐證證人之證述非屬虛構，能予保障其陳述之憑 信性者，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994號判決意 旨參照)。 　⒉經本院勘驗案發當時本案地磅站辦公室監視器影像結果，於1 12年7月27日下午3時49分，告訴人打開門，被告站在門口看 著告訴人，告訴人走至室外，被告以右手抓住門邊，告訴人 隨即又走回辦公室內，全程看著手中文夾內資料。被告將門 關上後，持續靠近告訴人，告訴人走離原處等情，有本院勘 驗筆錄及擷圖存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第164頁、第165頁)。 又告訴人證稱，其與含被告在內之輪班男同事關係像朋友， 會互相幫忙，且於上班時間也會聊天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2 15頁、第227頁)，被告亦自陳與告訴人沒有仇恨、糾紛等語 (見本院侵訴卷第158頁)，足見被告與告訴人之間相處應屬 和睦，如無相當突發情事，告訴人當不至於上班時間突然打 開辦公室門走到室外，甚且返回辦公室時，全程盯著手中資 料，與門邊之被告毫無互動，告訴人之上開舉動，皆與遭強 制猥褻、性交之被害人通常不願再與加害人獨處、避免自身 再次受害之常情吻合，應足佐證告訴人之證述非虛。 　⒊另被告於警詢時曾自承：我有用手摸告訴人胸部1下，是抓到 馬上就放掉了，告訴人說「不要碰我」，就離開她的座位， 我還有意圖要摸她，後來告訴人有去開門，後來我關門上鎖 ，告訴人開始敘述人生經歷，叫我冷靜，大概4點左右，告 訴人有跟裝潢的人通電話，告訴人說家裡裝潢公司要來，她 就回去了。那天告訴人是穿平口，外面搭小披肩，這裡裸空 (手比胸前)，我那時候有點把持不住，所以才摸告訴人，就 是有點遐想，一時性的衝動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119頁至第 130頁、第155頁至第164頁)；且於偵訊時亦自承有碰觸告訴 人胸部1次等語(見偵卷第40頁)。參諸趨吉避凶之人性，面 對不利之指訴，倘非事實，衡情當不致違心附和，是若被告 未曾觸摸告訴人胸部，其何以於警詢、偵訊自承如前？況且 於偵訊時更有選任辯護人在場陪同，足以維護其權益，其仍 為前開供述，益徵其前開坦承之陳述係出於任意性且具真實 性。至於被告雖於警詢時稱其第1次係以右手摸告訴人右胸 等語，惟與告訴人歷次均證述被告係以左手摸其左邊胸部等 語不同，參以當時被告坐在告訴人之左側，依常理，其需將 告訴人整個人摟住才有可能以右手觸摸到告訴人右胸，又依 告訴人所陳被告體重大於100公斤，如告訴人整個被摟住， 應難以於遭抓摸胸部後立刻跳開，是自以告訴人所述始符合 事理，併此敘明。 　⒋此外，被告於案發後112年7月27日下午8時25分、9時29分許 、翌(28)日上午10時36分許，接連傳送通訊軟體LINE訊息予 告訴人稱：「大姐，對不起」、「大姐 我做錯了，誠懇跟 妳道歉。我自己檢討，不應該亂想有的沒的」、「大姐想跟 你談談。很抱歉，我自己也後悔」等語，且自112年7月27日 下午7時39分許至翌(28)日上午10時54分許期間，撥打共8通 LINE語音通話予告訴人等情，有對話紀錄存卷可憑（見本院 侵訴卷第65頁至第67頁）。觀諸上開對話內容及通話紀錄， 被告於案發後不停向告訴人道歉，表示很後悔等情，衡情倘 被告未對告訴人為任何超出一般人可忍受範圍、侵害程度不 輕之非禮舉動，當無須主動向告訴人道歉，甚且因未獲告訴 人回覆而多次去電之理，益徵被告於告訴人回應前感到惴惴 不安，急切欲取得告訴人原諒，倘非確有告訴人所指之犯行 ，被告於案發後豈會有上述舉動及反應。是被告於警詢、偵 訊之前開供述，及案發後傳送之上開訊息、撥打電話之行為 ，自足資為告訴人所為不利被告證述之佐據。 　⒌綜合上開事證，被告利用與告訴人座位相鄰之機會，先徒手 抓摸告訴人之胸部，經告訴人跳開離開座位，且出言制止， 待告訴人返回座位後，被告不顧告訴人已以言語、肢體表示 拒絕，仍以右手摟住告訴人右肩，再次出手抓揉告訴人之胸 部等事實，堪以認定。 　㈣被告係基於提升之強制猥褻犯意，違反告訴人意願為猥褻犯 行： 　⑴按強制猥褻罪所稱強制手段，乃指以該罪名所列舉之強暴、 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 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者而言。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 所規定之性騷擾罪，則係行為人對於被害人之身體為偷襲式 、短暫性、有性暗示之不當騷擾行為之謂。究其二罪之侵害 法益，強制猥褻罪乃侵害、壓制被害人性意思形成、決定之 自由；至乘人不及抗拒而性騷擾罪，則僅破壞被害人所享與 性或性別有關之寧靜、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觀其犯罪手段 ，強制猥褻罪與性騷擾罪雖均違反被害人意願，但前者已影 響被害人性意思形成與決定之自由；後者則係於被害人不及 抗拒之際，出其不意乘隙偷襲而為性關聯騷擾行為，二者保 護法益及規範犯行手段各異其旨（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 第244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本案案發經過，係被告利用與告訴人座位相鄰之機會，先乘 告訴人不及抗拒之際，徒手抓摸告訴人之胸部，經告訴人跳 開離開座位，且出言制止，待告訴人返回座位後，被告不顧 告訴人已以言語、肢體表示拒絕，仍以右手摟住告訴人右肩 ，再次出手抓揉告訴人之胸部。是被告第1次觸摸告訴人胸 部之行為，時間甚為短暫，且告訴人係於遭觸摸後始加以反 應，並以言詞制止被告，則此部分應屬乘告訴人不及抗拒之 際，對告訴人之胸部為偷襲式、短暫性之性騷擾行為；另被 告經告訴人明確拒絕後，仍違反告訴人之意願，以右手摟住 告訴人右肩，再次出手抓揉告訴人之胸部，係已經侵害、壓 抑甲 之性意思形成與決定之自由，且屬客觀上足以引起一 般人性慾，主觀上亦可滿足被告性慾程度，被告主觀上之犯 意已自性騷擾提升至強制猥褻甚明，應認被告此部分行為係 以其他違反告訴人意願之方法，對告訴人為猥褻行為。 　㈤被告辯解及辯護人辯護不可採之理由： 　⒈被告、辯護人均稱被告並未碰觸到告訴人之乳房等語，惟業 據本院論證如前，況且被告先稱係觸摸到告訴人腰間肉，嗣 後改稱摸到腋下，已明顯前後不一，其又稱於警詢時所說的 觸摸「胸部」係泛稱人體上半部等語，更屬無稽，顯然係犯 後矯飾之詞，要無可採。 　⒉辯護人另主張被告觸摸到告訴人未伴有相當時間之延續而無 法以強制猥褻罪名相繩等語，然揆諸前開裁判意旨與本案情 節，被告第2次抓揉告訴人胸部之行為，乃違反告訴人意願 ，並侵害、壓制被害人性意思形成、決定之自由，應該當強 制猥褻之要件，辯護人以前詞為被告置辯，核屬無據。另告 訴人於112年7月28日警詢、112年10月23日偵訊均已表明告 訴之意(見偵卷第24頁、第32頁)，辯護人稱告訴人未於6個 月內提告性騷擾而超過告訴期間，要與客觀事證不符。再辯 護人稱依告訴人所陳，被告沒有伸手碰觸到告訴人皮膚，而 不該當性騷擾等語，惟依告訴人之陳述，被告係隔著衣服抓 摸其胸部部位，自該當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 行為甚明，辯護人所稱需要碰觸到皮膚始該當性騷擾，乃自 行添加法文所無之要件而砌詞強辯，自不足採。 　㈥綜上，被告所辯顯屬事後卸責之詞，無可採信。本案事證明 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行為始於著手，故行為人於著手之際具有何種犯罪故意， 原則上自應負該種犯罪故意之責任。惟行為人若在著手實行 犯罪行為繼續中轉化（或變更）其犯意（即犯意之升高或降 低），亦即就同一被害客體，轉化原來之犯意，改依其他犯 意繼續實行犯罪行為，致其犯意轉化前後二階段所為，分別 該當於不同構成要件之罪名，而發生此罪與彼罪之轉化，除 另行起意者，應併合論罪外，其轉化犯意前後二階段所為仍 應整體評價為一罪。是犯意如何，原則上以著手之際為準， 惟其著手實行階段之犯意嗣後若有轉化為其他犯意而應被評 價為一罪者，則應依吸收之法理，視其究屬犯意升高或降低 而定其故意責任，犯意升高者，從新犯意；犯意降低者，從 舊犯意（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23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被告先乘告訴人不及抗拒之際，對告訴人為短暫抓摸胸部 之行為，經告訴人以閃躲之行為及言詞明確表示反對之意後 ，被告違反告訴人之意願，以手摟按住告訴人之肩膀再以手 抓揉告訴人胸部，觀察被告整體行為歷程，從完成性騷擾行 為後，再從性騷擾行為進階至強制猥褻行為，犯罪行為時間 接近，且處於同一空間，被告應係從性騷擾犯意提升為強制 猥褻犯意，其性騷擾行為及強制猥褻行為，其犯意提升之前 、後二階段行為，應整體評價為一罪，依重行為吸收輕行為 之法理，應以提升後之新犯意處斷。起訴意旨認被告第1次 抓摸告訴人胸部為強制猥褻行為，應有誤會。是核被告所為 ，係犯刑法第224條之強制猥褻罪。 　㈡辯護人雖稱被告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顯可憫恕的減刑事由等 語。惟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 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 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 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 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 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 為判斷。查被告為具有正常智識之成年人，本應明暸人際相 處分際所在，竟對告訴人為性騷擾行為，且經告訴人制止， 仍罔顧告訴人意願而為強制猥褻行為，造成告訴人身心受創 且蒙受陰影，其犯罪之情狀，無何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 觀上有何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認若處以法定最低刑度猶 嫌過重之情形，自無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餘地。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對告訴人為上開犯行， 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利之觀念，致告訴人蒙受身心 之痛苦，所為實屬不該；另考量被告犯後始終未能面對己過 ，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迄今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獲得 告訴人原諒等情節，與告訴人及告訴代理人於審判中表示請 從重量刑之意見（見本院侵訴卷第238頁、第249頁），暨參 以被告無刑事前科，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 參，與被告自陳高中夜校畢業，從事搬運工，需扶養父親與 有身心障礙之母親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㈣辯護人另請求諭知被告緩刑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250頁）。 惟緩刑之宣告，除應具備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之形式要件 外，並須有可認為以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始得為之 ，非謂符合緩刑之形式要件者，即不審查其實質要件，均應 予以宣告緩刑。查被告固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 前開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足憑，然被告未與告訴人成立和解 獲得諒解，又迄於本案終結前未承認自己之過，自難以認為 被告無再犯之虞，而有何暫不執行刑罰為適當之情形，辯護 人請求宣告緩刑，難認有理，附此敘明。 乙、無罪部分 壹、公訴意旨另以(即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㈡)：告訴人因被告前 開犯行，打開辦公室房門試圖離去，惟因位處高速公路只得 返回辦公室內，被告竟基於妨害他人行使權利之強制犯意， 先繞著辦公桌椅試圖靠近告訴人，並將辦公室房門關上反鎖 後阻擋於門口，使告訴人暫受拘束無法離去，而以此強暴方 式妨害告訴人身體活動自主決定之權利。其間告訴人以言語 拖延、轉移被告注意力，適告訴人接獲來電，始得以藉故離 開。因認被告此部分涉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嫌。 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另認定不利於被告 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 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且檢察官就被告犯罪 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 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 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 ，自應為被告無罪之判決。 參、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係以告訴 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被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為 主要論據。 肆、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告訴人返回辦公室後鎖門之事實，惟否 認有何強制犯行。辯護人之辯護意旨略以：在辦公室裡面的 人還是可以開門，不會構成無法進出的情形，監視器畫面也 沒有看到被告妨礙告訴人進出的狀況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 247頁、第248頁）。經查： 一、按刑法第304條之強制罪，須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 事，或妨害他人行使權利始克成立。而所謂強暴乃逞強施暴 ，即對於他人身體，以有形之實力或暴力加以不法攻擊之謂 ，所謂脅迫，係指威脅逼迫，即以言詞姿態脅迫他人，足使 人心生畏懼而言（最高法院85年度台非字第344號判決意旨 參照）。是刑法所規範者，乃行為人出於強暴、脅迫之手法 ，並妨害他人意思決定自由之行為，故如非出於強暴、脅迫 之方法，雖事實上致他人自由或權利行使有所限制，亦無由 成立該罪。 二、證人即告訴人於審判中證稱：我回到辦公室後，被告把門鎖 上，擋在門前面2、3秒，接著追在我後面走，我就勸導被告 ，當時被告已經離開門邊，剛好家具行打來，被告幫我收東 西，我藉此離開現場。辦公室的門上鎖，裡面的人隨時都可 以打開門鎖，不用使用鑰匙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226頁、第 227頁、第233頁至第235頁)；於偵訊時亦證稱：被告鎖門時 沒有說什麼，當時我可以自己開門，被告沒有阻止我開門等 語（見偵卷第32頁）。是依告訴人前開證述，被告雖將門上 鎖並一度擋在門口，然阻擋行為僅短暫持續2至3秒，且該門 鎖從內可以直接打開，被告於與告訴人處於本案地磅站辦公 室內之過程中，未對告訴人為任何威脅逼迫之言論，復未對 告訴人有施以不法之腕力，尚難認有以強暴、脅迫妨害告訴 人行使權利之情事。另經本院勘驗上開辦公室監視器影像結 果，亦未見被告有以身體阻擋或以其他有形之實力妨害告訴 人離開辦公室之情形。故依前揭事證，雖被告上鎖之行為可 能讓告訴人產生心理壓力，然仍與實施強暴、脅迫手段有別 ，被告所為核與強制罪構成要件尚屬有間。 伍、綜上所述，此部分依檢察官所舉證據所為訴訟上之證明，於 通常一般人仍有合理之懷疑存在，尚未達於可確信其真實之 程度，依卷存事證尚無法使本院就被告被訴強制犯嫌，形成 毫無合理懷疑之心證。從而，揆諸前開規定及說明，應為被 告無罪之諭知。 丙、宣判期日 　　本件原定於113年10月31日（星期四）上午9時28分宣判，惟 因康芮颱風來襲，臺中市停止上班上課，致本院無法依照原 定期日進行宣判，爰延展至次一上班日即113年11月1日（星 期五）上午9時28分宣判，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丁○○提起公訴，檢察官丙○○、乙○○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　法　官　何紹輔 　　　　　　　　　　　　　　　　　　　 法　官　蔡有亮 　　　　　　　　　　　　　　　　　　　 法　官　黃麗竹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李政鋼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4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1-01

TCDM-112-侵訴-231-20241101-2

原易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違反性騷擾防治法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易字第59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湯國萍 指定辯護人 公設辯護人王暐凱 上列被告因違反性騷擾防治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 度偵字第5984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庚○○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二十五條第一項之性騷擾罪，處有 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庚○○與代號AE000-H112046（真實姓名詳卷，下稱Ａ女）前素 不相識，緣Ａ女受友人乙○○邀約，於民國112年2月15日中午12 時許，至桃園市○○區○○路000巷000弄00號友人家餐敘，因而 與在場之庚○○相識，於同⒂日13時22分許，餐會結束後，Ａ女 準備自2樓離開之際（起訴書誤繕為「自2樓走往1樓之際」 ，檢察官已於本院113年10月21日審理期日當庭更正），詎 被告竟意圖性騷擾，乘Ａ女不及抗拒之際，直接以擁抱方式 靠近Ａ女，將其身體貼住Ａ女之胸部，並將頭貼在Ａ女頸部， 以此方式對Ａ女為性騷擾。 二、案經Ａ女訴由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簽分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被害人年籍資料之遮隱： 　　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規定：司法機關所製作必 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性侵害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 、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參之同法第2 條第1項「本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 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4條 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之規定 ，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應屬本條項所稱 之特別法之罪，亦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項規定之 適用。因此，本判決對於告訴人即證人Ａ女（下稱Ａ女）之姓 名、人別身分資料，依法予以遮隱，合先敘明。　　 二、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同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 　　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 　　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 　　據時，知有同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 　　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後開引用具傳聞性質之 　　證據資料，均經檢察官、被告、辯護人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 　　（見審原易卷第43頁），且於調查證據時，已知其內容及性 質，皆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 成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取證或顯有不可信之情形，且與待 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應屬適當，揆 諸上開規定，應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庚○○矢口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當天並未刻意 碰觸Ａ女的身體，職務報告寫說「端菜時不小心碰觸到Ａ女右 肩」是不小心，致贈水果禮盒給Ａ女是應長官要求，帶誠意 過去等語。被告之辯護人為被告利益辯護稱：本案僅有Ａ女 單一指述，且Ａ女指述與當天其他在場證人所述不符，性騷 擾申訴行政調查資料未若司法調查程序嚴謹，無得據為認定 被告有對Ａ女為性騷擾之證據等語。經查： 　㈠被告於上揭時、地，對Ａ女為性騷擾之行為，業據Ａ女迭於 　　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當天是第一次見到被告 ，聚會結束時，我要離開了，在還沒轉身，被告就起身對我 握手而且還跟我抱一下，我當下就覺得不舒服，正要轉身下 樓時，被告又再抱一次，貼我的胸部，頭還放在我的脖子， 我很生氣當場想飆罵，但忍住了，我有感到心裡非常不舒服 ；我當時不認識被告，被告是主要準備料理及做菜，大約到 13時21、22分左右，我們要離開，被告就過來，我以為他是 要跟我握手，結果他就輕輕抱住我，當下我想說他也只是輕 輕抱，我就想說算了，之後他又再次抱我一次，並且將身體 貼在我的胸部上，並將頭貼在我的脖子上，我整個嚇到，而 且我非常的不舒服；大概下午1點22分的時候我們要離開， 我也站起來了，乙○○和副主委（丁○○）離樓梯比較近，乙○○ 第一個先下樓梯，然後被告從他的位置站起來走到我前面， 我本來以為他要握手，結果沒有，他稍微把我抱了一下，我 本來想說算了，然後我轉身正要往樓梯那個地方，因為副主 委在我左側，他也要下樓梯，然後又有桌子，所以我被擋住 了，被告動作更快，又把我抱、第二次抱的更緊，頭還放我 脖子，我嚇到了，我真的很想踢他，但是說實在，我力氣也 沒有人家大，我當下很生氣，但也很害怕，想說先自己平安 離開那裡再說等語（見他字卷第26、48頁，原易卷第119、1 20頁），且互核相符。綜觀Ａ女在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 所為之證述，對於在上開時間、地點如何遭被告性騷擾之過 程，均能具體描述且所述基本事實大致相同，若非Ａ女親身 經歷且有此受害經驗，實無為如此詳盡之證述，且Ａ女提出 告訴，尚須承受遭人性騷擾而名譽受損之身心壓力，而Ａ女 與被告於事發當天初次見面，此亦為被告所肯認，雙方並無 仇隙或利害關係，而違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 項或刑法 第228條第2項之罪，均非重罪，果非真有遭受性騷擾，當無 甘冒刑法所定偽證及誣告罪等7年以下有期徒刑之重責，無 故設詞誣陷被告，並耗費心力、時間對被告提出性騷擾申訴 、刑事告訴而製作相關調查、偵訊筆錄，復於本院審理時出 庭作證接受交互詰問之必要；再審諸Ａ女係被告性騷擾犯行 之被害人，其所為證詞未因己身為犯罪被害人，即刻意誇大 不實、偏頗而為不利於被告之證述，則Ａ女前開證詞自應有 相當之可信度。復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龍潭分局112年9月4 日龍警分防字第1120024472號函暨函附Ａ女之性騷擾事件申 訴書、陳情案件登記表、訪談紀錄表、現場平面圖、桃園市 政府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112年6月14日桃家防字第11 20011967號函暨函附會議紀錄、桃園市政府第RS00000000號 性騷擾再申訴案決議書、性騷擾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 等在卷可參，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按傳聞證據原則上固不得作為認定事實之依據，惟如具備可 　　信性之情況保證及證據之必要性者，在學理上及比較法上均 　　容許作為證據使用。例如證人轉述他人於案件發生時或甫發 　　生後，在案件發生現場或附近所為關於親身經歷案件情況之 　　陳述，因出於原陳述人新鮮之記憶，觀察上鮮有錯誤，所陳 　　述之資料恆為感情之自然流露而罕虛偽之虞，自可採為傳聞 　　之例外。再者，證人事後聽聞被害人陳述被害過程時之神情 　　、表態等，係親自經驗、知覺之客觀事項，雖與主要待證事 　　實無關，惟亦能作為法院判斷被害人陳述與其自述被害後之 　　受創心理反應，及與事實是否相符之供述憑信性資料。查證 人乙○○雖未親自見聞Ａ女遭被告性騷擾之經過，然Ａ女於遭侵 害後所表現之神情狀態與反應，仍得作為判斷Ａ女有無受害 之佐證資料。本院參諸證人乙○○於偵訊時具結證稱：Ａ女是 在當天下午15、16點左右跟我說這一件事，Ａ女跟我說被告 嘴唇已經快接近他的耳根，應該是用抱的，我有問Ａ女當時 為何不大聲講話或是叫我上去，Ａ女說我人在樓下了，他不 好意思；嗣於本院審理時證述：Ａ女那天下午到辦公室氣沖 沖跟我說被告對他性騷擾的事，Ａ女那天是第一次見到被告 等語（見原易卷第106、108至109頁），足認證人乙○○結證 之事實，乃其與Ａ女對話時所觀察到Ａ女之情緒及行為表現， 且該對話及觀察所見，既係其親身經歷與見聞之事，其就該 部分事實作證，自非所謂傳聞。又證人乙○○前開證述Ａ女之 情緒反應，實與一般遭受性騷擾之被害人所可能外顯之情緒 反應相符，益徵Ａ女前開證稱於上揭時地遭被告性騷擾等節 ，確屬信而有憑。復據Ａ女證述其何以未在案發現場反應遭 被告性騷擾乙事，Ａ女證述當下僅想讓自己平安回去，如果 在車上講一定會發飆、一定會很生氣，且因其與證人丁○○有 工作上往來，故未在返回辦公室途中表示遭被告性騷擾乙事 （見原易卷第124、125、188頁）。衡以Ａ女顧慮其自身安全 及工作安穩之情形下，選擇先將情緒壓抑，當場不為激烈之 反應，始隱忍至是日下午返回辦公處所後，私下向證人乙○○ 表達其主觀感受，尚符合情理，殊難僅以Ａ女未即時向他人 求助或未採取其他自保方式等節，逕認Ａ女證述不實。 　㈢至證人丁○○、己○○於本院審理時固證稱，未看到被告性騷擾Ａ 女之行為（見原易卷第78、116頁）；然據Ａ女證述被告行為 當時，證人丁○○當時已轉身下樓，證人己○○已未在場（見原 易卷第120頁），故證人丁○○、己○○所為前開證述內容，核 與常情無違，無足採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另證人戊○○、甲○○於本院審理時，雖均證稱並未看到被告抱 Ａ女之行為，也沒有發出制止被告行為之「欸」口語聲等情 （見原易卷第86、93頁）。惟觀之證人戊○○、甲○○與被告本 為舊識，而渠2人則均係當日始首次見到Ａ女，此並為渠2人 證述在卷，是渠2人所為證詞容有偏頗、迴護被告之風險， 尚難憑採。 　㈣綜上，本院審酌Ａ女若非確有遭被告性騷擾之情形，且於事發 當日下午向證人乙○○傳達其遭性騷擾因而情緒氣憤之主觀感 受，適足以與Ａ女之指訴互為補強，被告所辯係事後卸責之 詞，無足採信，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 　　項於112年8月16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修正前 　　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 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 　　之行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 　　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規定：「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 　　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 　　之行為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併科新臺幣十萬元 　　以下罰金；利用第二條第二項之權勢或機會而犯之者，加重 　　其刑至二分之一」，經比較新舊法後，新法刪除原得單科罰 　　金之規定，並新增權勢性騷擾加重其刑之規定，修正後規定 　　並未較有利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修 　　正前即被告行為時之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 　㈡復按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所處罰之性騷擾罪，係指除性 侵害犯罪以外，基於同法第2條第1項第1、2款所列之性騷擾 意圖，以乘被害人不及抗拒之違反意願方法，對其為與性或 性別有關之親吻、擁抱或觸摸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 ，為偷襲式、短暫性之不當接觸；意在騷擾觸摸之對象，不 以性慾之滿足為必要，其程度僅止於破壞被害人關於性或性 別等與性有關之寧靜及不受干擾之平和狀態，但尚未達於妨 害性意思自由之情形（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366號判 決意旨可資參照）。是被告乘Ａ女未防備而不及抗拒之際， 未經Ａ女同意，以前揭方式對Ａ女身體為不當碰觸，顯已破壞 Ａ女所享有關於性、性別及與性有關之寧靜及不受干擾之平 和狀態，被告為短暫偷襲式觸摸行為，參酌前揭所述，應屬 性騷擾行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 條第1項之性騷擾罪。　　 　㈢被告將其身體以擁抱方式靠近Ａ女、貼住Ａ女胸部，並將頭部 貼在Ａ女頸部，均係基於同一性騷擾之犯意，於密接之時間 、相同地點，對同一被害人接續實施之數個舉動，各行為之 獨立性極為薄弱，依社會通念，難以強行分開，應視為數個 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故屬接續犯 而包括論以一罪。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性騷擾行為對被害人而言將 造成莫大之身心創傷，被告與Ａ女素不相識，於案發當日為 初次見面，竟乘Ａ女不及抗拒之際，對Ａ女為性騷擾行為，嚴 重侵害Ａ女之身體自主權，並對Ａ女身心造成影響，心中留下 陰影，顯然欠缺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之觀念，所為實應與非 難；復考量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罪，迄未能獲得Ａ女之諒解 ，未見被告省思己身行為對Ａ女法益造成之損害程度及嚴重 性，難以由犯後態度給予被告有利認定，衡酌被告犯罪動機 、目的、手段兼衡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素行資 料，暨其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自述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生活 狀況等一切情狀，並考量性騷擾罪之法定刑為「2年以下有 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0萬元以下罰金」之情形下 ，綜合斟酌各量刑因子後，認其責任刑之範圍應從中度刑左 右予以考量，爰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 算標準。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洪鈺勛偵查起訴，由檢察官潘冠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1　　日 　　　　　　　　　刑事第十一庭　法　官　朱曉群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鄭雨涵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所犯法條： 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 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 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 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罪，須告訴乃論。

2024-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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