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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周時雄 選任辯護人 林冠佑律師 張尚宸律師 被 告 吳信慧 選任辯護人 蔣昕佑律師 黃俊穎律師 楊雯欣律師 被 告 謝明樵 選任辯護人 洪瑄憶律師 林邑丞律師 被 告 傅友辰 選任辯護人 張安婷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選偵字第1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周時雄、吳信慧、謝明樵、傅友辰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周時雄於民國112年9月間起協助總統、 副總統選舉被連署人郭台銘、賴佩霞進行參選、連署事務， 並負責新北市新店區連署站文宣物資發放；被告吳信慧則於 為址設新北市○○區○○路000號之新店區中正連署站（下稱本 案連署站）負責人；被告謝明樵、被告傅友辰則為新北市新 店區連署站之督導，被告4人竟共同基於對連署人交付賄賂 ，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之犯意聯絡，自112年10月8日起， 由被告周時雄提供臺灣菸酒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灣菸酒公 司）生產之「紅標料理米酒」【容量0.6公升，市價每瓶新 臺幣（下同）27元，下簡稱米酒】，被告吳信慧則於前開連 署站指示不知情之工作人員以喊話器表示「參加連署送米酒 及垃圾袋」等語，並以大聲公重複撥放「歡迎連署，連署送 垃圾袋、送米酒，歡迎帶身分證來聯署」等語，宣傳連署即 米酒或垃圾袋及存錢筒、濕紙巾、錢母、沐浴乳等物品（下 合稱米酒等物），由被告謝明樵、傅友辰在本案連署站執行 連署事務，向年滿20歲得為連署人之不特定民眾交付賄賂， 並以此方式於112年10月間收集取得張珉瑄、袁永蘭、呂素 青、江宛蓁、楊麗琴、羅昇雲、張智惠、姜繼宗、羅濟庭、 范國樑等人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之連署書。因認被告4人 所為，均係犯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對 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應 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 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 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 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 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 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 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 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 責任，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定有明文。倘其所舉證據， 不足說服審判法院，獲致被告犯罪之確信心證，被告應受同 法第154條第1項無罪推定規定之保障，亦即不能僅憑臆測， 論處被告罪責，而應諭知無罪之判決。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4人涉犯上開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 第1項第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嫌 ，無非係以被告4人之供述、證人即連署人張珉瑄、袁永蘭 、羅濟庭、江宛蓁、范國樑、楊麗琴、羅昇雲、張智惠、姜 繼宗、呂素青之證述及證人張珉瑄錄影畫面擷圖、新北市政 府警察局新店分局蒐證畫面、本院搜索票、法務部調查局新 北市調查處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聯署人名冊影 本、手寫筆記、運送清單、監視器主機、主機資料、錢母、 被告吳信慧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與被告周時雄、與工作人 員、群組「新店區北新...聯署站」對話紀錄擷圖、被告周 時雄提供購買紅標料理米酒發票影本、臺北市選舉委員會11 3年6月18日北市選一字第1130001012號函附被連署人郭台銘 及賴佩霞連署人名冊及切結書資料影本等件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4人固均於本院為認罪之意思表示，惟認定事實、 適用法律，係法院職權所在，縱被告認罪，然起訴之事實是 否該當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罪嫌之構成 要件內容，仍待法院依法認定，並不當然本於其等認罪之表 示，而為有罪判決。經查： （一）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 ，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 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 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 之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 賂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 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 為有投票權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 係認知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 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 亦應認知行賄者對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 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且對有投票權人 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 而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授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客觀情事 而為判斷（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3527號判決意旨參照 ）；是否屬於對價關係，應審酌行為人之主觀意思、行為 時之客觀情狀，及衡量給付之對象、時間、方法、價額及 其他客觀情狀，依國民之法律感情及生活經驗，評價有無 逾越社會相當性，及是否足以影響或動搖投票意向等項， 本於推理作用加以綜合判斷（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 027號判決意旨參照）；判斷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 罪「對價關係」之有無，包括交付、收受即授受行為是否 偏離常軌及有無影響力二個層面，關於是否偏離常軌，應 探求授受雙方之認知或法律規範容許範圍（例如候選人所 提福利政見尚須經法定程序編列預算、審議及監督），並 兼及審酌授受之目的是否暗藏有擔保投票權之行使或不行 使的用意，抑或目的在凝聚人氣、宣傳加深印象；是建立 在一般性、慣常性社會扶助關係，抑或專為特定選舉投票 之特殊情況；代價是否合理正當等客觀情形，本於社會常 情及人性觀點加以判斷。而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 第1項第2款規定之行為態樣既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 條第1項規範內容相同，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 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連署權人為一定連署之行使或不行 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 是否可認係約使連署權人為連署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 價。要非謂凡於連署期間，致贈一定價值之物品請求支持 某特定被連署人之行為，不問物品之種類、性質、交付及 接受者雙方主觀上有無認識所收受財物係屬「賄賂」各情 ，一律論以行賄罪（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7985號判決 意旨參照）。是被連署人贈送連署人之各項物品是否足以 構成對連署人交付賄賂，除考量該物品之經濟價值外，尚須 斟酌連署人是否因收受該物品而有受賄之意思，並因此改 變原來之連署意願，即二者間應有對價關係，始足成立。 （二）被告周時雄於112年9月間起協助總統、副總統選舉被連署 人郭台銘、賴佩霞進行參選、連署事務，並負責新北市新 店區連署站文宣物資發放；被告吳信慧為本案連署站之負 責人；被告謝明樵、被告傅友辰為新北市新店區連署站之 督導。自112年10月8日起，由被告周時雄提供米酒等物， 被告吳信慧、謝明樵、傅友辰則協助被告周時雄進行連署 事務。於112年10月間，張珉瑄、袁永蘭、江宛蓁、楊麗 琴、羅昇雲、張智惠、姜繼宗、羅濟庭、范國樑等人（下 合稱張珉瑄等人）於本案連署站為郭台銘、賴佩霞連署， 且除范國樑外，其餘之人均有領取米酒等情，為被告4人 所不爭執，核與證人即連署人張珉瑄、袁永蘭、羅濟庭、 江宛蓁、范國樑、楊麗琴、羅昇雲、張智惠、姜繼宗、呂 素青之證述相符，並有證人張珉瑄錄影畫面擷圖、新北市 政府警察局新店分局蒐證畫面、聯署人名冊影本、被告周 時雄提供購買米酒發票影本、臺北市選舉委員會113年6月 18日北市選一字第1130001012號函附被連署人郭台銘及賴 佩霞連署人名冊及切結書資料影本等件在卷可稽，是此部 分事實，首堪為認定。 （三）被告4人交付米酒等物予張珉瑄等人（不含范國樑），與 其等之連署行為，難認即屬具「對價關係」：　　　 　 1、公訴意旨雖稱被告4人以宣傳「連署即送米酒等物」之方 式，向前揭連署人交付賄賂，並以此方式取得連署書云云 ，惟查： 　　⑴證人袁永蘭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於112年10月30日下午 至本案連署站連署支持郭台銘參選。我個人支持郭台銘， 我進去參與連署前並不知道會有贈品，單純想支持郭台銘 並希望他當選，是連署後才知道有贈品。參與連署後我有 拿米酒，但我本來跟工作人員說我不要米酒，我想要現場 的原子筆，所以後來工作人員給我米酒，又給了我2支原 子筆。在我連署之前工作人員沒有告訴我會有贈品，交付 米酒也不會影響我的意願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231至23 4、239至241頁）。 　　⑵證人江宛蓁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於112年10月27日大約 下午3時許經過本案連署站，我看到郭台銘所以想說就幫 他連署一下。我在填寫完連署書並交付證件影印後，有拿 取米酒1瓶、純水濕紙巾1包、衛生紙3包等物，若沒有這 些物品我也會參加連署。我覺得這些物品不是參加連署之 獎勵、報酬。我覺得純粹想幫他連署，並不是為了贈品才 去連署的。一開始工作人員沒有跟我說會給我米酒，後來 簽名、拿身份證給工作人員影印後，就給我一瓶米酒，說 是一點心意。他有問我要垃圾袋或是米酒，我說米酒，後 來他又另外給我3包面紙和1包濕紙巾。如果他自動拿給我 我反而怕會有糾紛，那天我去連署完他就跟我說這是一點 心意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607至609頁）。　　 　　⑶證人楊麗琴於112年11月1日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於112年 10月26日前往本案連署站簽署連署書，我經過上開連署站 看到聽到參加連署可以送東西，且連署站聲稱，連署達10 萬份，會捐贈1千萬給慈善機構，所以心動參加連署。連 署後我有收受米酒1瓶，但工作人員如果沒有給我米酒， 我也會參加連署，我連署目的是基於有慈善捐款，跟米酒 無關，我有說我家很少開伙，但工作人員說沒關係，米酒 還是可以給我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201至204、213至21 5頁）；復於112年12月13日調查局詢問及偵查中證述：我 在本案連署站是第二次參加連署，我在112年10月間某日 先在新店區建國市場買菜時看到郭台銘的連署攤位，工作 人員表示完成10萬份連署會捐款，我當時就已幫忙連署。 約1個禮拜後，我經過本案連署站，某女性工作人員請我 進去幫忙連署，我當時有向工作人員表示我已經有連署過 了，該女性工作人員表示說在不同地方連署也沒有關係， 我完成連署後就選擇米酒，但我先生中風不適合食用有酒 精成分的食品，所以米酒都放在家裡沒有開。我要說明的 是我是因為連署站講過要捐款的事情，我才會連署等語（ 見113選偵19卷第283至290、293至294頁）。 　　⑷證人羅昇雲於調查局詢問時證述：我本來就有計畫要去連 署，但一直沒有時間前往，而且連署時間快要截止了，我 記得我參加連署當日是週末假日，我跟太太開車路過該連 署站，就將車子停在門口並進入連署站連署。連署結束後 ，工作人員有給我們幾本印有郭台銘人像的便利貼及礦泉 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物品。我沒有聽到有大聲公廣 播說連署送米酒，我不知道連署站人員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但是我不確定該瓶東西是否為米酒，我也不在乎該物品 是什麼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581至585頁）。 　　⑸證人張智惠於調查局詢問時證述：我是在112年10月30日下 午4點16分左右，前往本案連署站參加連署。我是本來就 有意願要去連署，支持郭台銘出來參選總統，只是一直苦 無機會，也找不到連署站，剛好經過看到就直接走進去。 印象中我在連署完後，就拿了便利貼，另外工作人員也主 動給了1罐放在辦公桌下的米酒讓我帶回家。我本來就要 簽名連署支持郭台銘出來參選總統，所以不管連署站的人 員有沒有送我任何物品，我都會支持郭台銘，我不知道連 署站人員給我米酒的目的為何，反正我就是會支持郭台銘 。我不認為米酒是獎勵或報酬，只是紀念品而已等語（見 113選偵19卷第587至590頁）。 　　⑹證人姜濟宗於調查局詢問時證述：我大約於10月底到本案連署站連署。當時是在新店中正路上準備吃午餐前，看到有連署站，就一時起意進去幫忙連署。我認為多一位總統候選人參與選舉對臺灣沒有不好。因為我本身政黨屬性偏藍，且當時國民黨總統候選人也非常混亂，藍白也在討論是否合作，我不排斥郭台銘出來競選總統，且郭台銘實力強，有一定的選票，所以我才會去幫他連署。我簽完連署書後，工作人員有送我一瓶米酒，當時我覺得很麻煩，所以還把米酒放回車上才去吃飯，而且這瓶米酒不是我主動要的，是工作人員發放的。我一開始沒有看到連署站有以米酒當作連署完後的報酬，我也確實不知道連署完畢會送米酒，連署站人員沒有以送米酒或其他禮品的方式，增加我連署的動機。我認為有各種行銷手法可以吸引不同種人，以送米酒或其他文宣品作為宣傳，當作連署報酬，很難避免貪小便宜的人出現，所有的行銷都是一樣的，所有的行銷手法都會以免費的文宣品吸引大家參與連署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593至597頁）。 　　⑺證人呂素青於警詢時證述：我於112年10月15日下午前往臺 北市萬華區西昌街夜市連署站連署。並且在新店區建國市 場幫忙連署。有連署的人就會送米酒1瓶、環保垃圾袋1包 、純水濕紙巾1包、存錢筒1個、衛生紙1包等物品。除了 上述物品，不會支付任何費用，我認知是要感謝連署人， 連署人幫忙簽署連署單，表示謝意。我自己也贊同郭台銘 與賴佩霞的理念，我及老公連署後是拿了米酒2瓶及濕紙 巾2包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557至560頁）。 　　 則觀諸上揭證人之證述內容，其等均證述並非因連署站贈 送米酒等物而參與連署，而係連署完成後方才知悉連署站 會提供米酒等物。且證人江宛蓁、張智惠、呂素青並證述 依其等認知，該等物品係工作人員感謝連署人願意花費時 間進行連署程序之贈品或紀念品，實難認上揭連署人係認 知本案連署站提供之米酒等物，為被告4人對其等所交付 之不法報酬，而為約使其等為連署權一定之行使，是公訴 意旨稱連署人係因被告4人送米酒等物方才參與連署等節 ，已與卷證資料不符。 　 2、又行為人所交付之物品，是否屬於對價關係，應審酌行為 人之主觀意思、行為時之客觀情狀，及衡量給付之對象、 時間、方法、價額及其他客觀情狀，依國民之法律感情及 生活經驗，評價有無逾越社會相當性，及是否足以影響或 動搖投票意向等項，本於推理作用加以綜合判斷。本件依 卷附資料，除米酒客觀價值為27元外，檢察官所舉其餘之 物，均未證明其等實際價值，而觀諸該等物品均為選舉宣 傳造勢場合常見之物，價值亦屬微薄，可認本件價格最高 者即為米酒，其餘物品均低於該米酒之價值。又臺灣菸酒 公司前身即俗稱之「公賣局」所銷售之米酒，常年均屬價 格低廉之民生食材，而非價格高昂之酒類飲品，僅90年間 因WTO談判關稅制度之變革，導致該時米酒因貨源短缺而 發生搶購熱潮，嗣米酒經成分調整改按料理酒產品課稅後 ，價格即回復為20餘元，且長達20年其價格均衡定維持， 已無缺貨或價格波動之情形，是米酒產品實際之市場價格 僅27元，顯為於價格低廉之物品，則依據現時社會價值， 並佐以民生物價及生活水平，此等贈品應不足以動搖或影 響收受米酒者之連署意向，即難認該贈送米酒等物之行為 ，與參與連署之間具有對價關係。 　 3、至於檢察官雖另以證人張珉瑄、范國樑、羅濟庭之證述， 做為被告4人所交付之米酒等物，為賄賂對價之證據，惟 查： 　　⑴證人范國樑於警詢及偵查中係證述：我聽朋友說郭台銘連 署站點有米酒可以領取，故我於112年10月24日12時許至 本案連署站點，想領取米酒，到了連署站點內我詢問工作 人員，是否還有米酒可以領取，工作人員回覆米酒已經發 完，但我因為人已經進入連署站内，不好意思直接離開， 故我還是簽署一份連署書。我參加連署時有領取筆、垃圾 袋、濕紙巾等贈品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607至609、269 至271、277至279頁）；證人羅濟庭於調查局詢問及偵查 中證述：我是於112年10月29日下午3、4時去連署站連署 的，因為此前我就有聽過同事及朋友說過幫郭台銘與賴佩 霞連署，就能拿到衛生紙或米酒。連署前工作人員並沒有 贈送我東西，因為我一進入連署站就向工作人員表明我要 參加連署，連署完工作人員除了送我礦泉水、扇子、小筆 記本及存錢桶，並就小型垃圾袋及1瓶米酒讓我2選1。我 印象中連署站並沒有宣傳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297至30 0、301至302頁）。則依證人范國樑、羅濟庭之上揭證述 ，其等均未實際聽聞被告4人或連署站之工作人員向其約 使為連署權一定之行使，即自行到本案連署站進行連署， 且證人范國樑經工作人員告知米酒已經發完，並未領取米 酒，仍自行決定簽署連署書；證人羅濟庭於本案連署站之 工作人員未曾向其表示要贈送東西，即向工作人員主動表 示要參加連署等情，縱後續因領得工作人員發放價值微薄 低廉之贈品，亦難認其等所為連署與被告4人於連署站發 放之贈品，已逾越社會相當性，而遽認為係屬不法報酬。 　　⑵至於證人張珉瑄雖於警詢及偵查中證述：我於112年10月20 日19時許與朋友至本案連署站，因我先前看到連署站桌上 都有擺放米酒，故我當日特意前往連署站連署，想要領取 米酒，在連署當下，一位女性工作人員請我填寫資料，另 一位男性工作人員在我填資料的時候跟我說桌上的東西（ 發財金、衛生紙、濕紙巾）都可以拿，我朋友就主動問說 你們不是有米酒。在我填完資料時，一位男性工作人員把 米酒從後面拿來。然後我朋友幫我問工作人員說：「可以 給我兩瓶嗎？」他就跟我朋友說：「因為價格關係，一人 只能拿一瓶，你要寫資料嗎？」我就回答：「我朋友沒有 要填寫，是我想給我阿嬤，我阿嬤也喜歡郭台銘。」，後 來男性工作人員又遞給我一瓶米酒和一張連署書，請我拿 回去給我阿嬤填寫，我聽我奶奶說連署就會送米酒，我才 主動錄影並到警局檢舉。我想拿米酒給我阿嬤和媽媽，故 我前往連署，雖然我家人是郭台銘支持者，但我不是，該 連署站送米酒等贈品之行為有可能會影響我的連署意願等 語（見113選偵19卷第603至605頁）。於偵查中則證述： 郭台銘連署站連署送米酒方式是否會影響我的意願，我還 是會思考是否妥當，所以我才會去檢舉，因為酒類是一個 有價值的東西，跟路上發面紙不一樣，我覺得有可能會影 響他人連署的意願，像我奶奶就被影響了，所以他才跟我 說要我去，原本他並不是郭台銘的支持者，我說奶奶也喜 歡，他們就多給我一瓶，要我請奶奶記得去連署，但我沒 有聽到有人以「連署送米酒」的口號招攬」等語（見113 選偵19卷第721至723頁）。則證人張珉瑄除未曾聽聞本案 連署站有以「連署送米酒」之口號宣傳外，對於是否會影 響連署意願，亦證述「我還是會思考」、「我是臆測會影 響他人的意願」等語，顯見其並未受該等微薄價值之物品 影響意願，且係自行臆測他人會被影響意願，進而檢舉本 案。則本件米酒等物價值微薄，被告4人縱使於本案連署 站內發放該等物品，亦未逾越社會相當性，俱如前述，證 人張珉瑄上揭證言亦佐證其仍會思考而不受該等物品之影 響。甚者，其向連署站工作人員僅稱「奶奶也很喜歡」等 語，則在其祖母未連署之情形下，工作人員即多給證人張 珉瑄一瓶米酒，亦可證該米酒等物並非連署之對價，至為 明確。 （四）被告4人是否基於行賄之主觀犯意，而於本案連署站提供 米酒與有連署權之人，亦屬有疑： 　 1、又行為人交付、收受之金錢、財物，究否為「賄賂」，仍 應取決於行為人主觀是否對賄求對象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 使或不行使之不法報酬之意思。衡諸常情，因候選人及所 屬競選團隊競選之目的，必意在使選舉權人將票投予候選 人而得勝選，故候選人不論致贈何種價值微薄之物品，包 括常見之面紙、桌曆、扇子、旗幟、便帽、原子筆、農民 曆等，甚至客觀上認幾無價值之紙狀文宣品，主觀上當然 均係冀望收受之選民能將選票投予該特定候選人，但候選 人與競選團隊對競選目的（即希望以各類方式獲取選民認 同而將票投予候選人）之認知，與利用賄賂為對價，達到 選民將票投予候選人之賄選認識，誠屬二事，自應區別， 不可混淆論之。 　 2、法務部前於90年10月8日以法90檢字第036885號函檢附之 「賄選犯行例舉」第貳項，係以文宣附著於價值30元之單 純宣傳物品作為是否足以動搖或影響有投票權人之投票意 向之賄選之判斷標準，性質上固屬法務部為達查賄統一標 準目的曾為之實務判斷基準。且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 ，本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 授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客觀情事而為判斷，業如前述。惟 法務部前揭函附之判斷標準，仍得為候選人或競選團隊有 無賄選主觀心態之判斷憑據之一。本案最高價之米酒價格 為27元，其餘物品價格則低於米酒，均低於法務部前於90 年間揭示之附著物價格，而法務部係於90年間揭示30元之 判斷標準，距本案已超過20年之久，徵之近20年因物價遠 高於90年間，是若加計通貨膨脹之因素，更遠低於法務部 例舉30元之微薄價值之物。而參諸被告周時雄於調查局詢 問時供述：我於10月初看到新聞報導，說以前選舉曾有候 選人送過米酒，而目前1瓶米酒售價27元，沒有超過30元 上限，且法務部曾表示過30元的文宣品賄選門檻標準不變 ，可以不用偵查，所以我的認知在贈送30元以下的文宣物 品是不算賄選，我就決定買米酒來試試看效果如何，將米 酒當作連署完後可選擇的文宣品之一。我是提供物資的發 放者，當然也會希望提供民眾喜歡的文宣小物，靈活運用 擴大宣傳，若有需求會盡量提供滿足連署站需求。除了料 理米酒或垃圾袋，發放的贈品還包括筆、面紙、濕紙巾等 ，都只能選1樣。我主觀上的認知，沒有行賄連署人的犯 意，酒、垃圾袋、紙巾等都沒有超過30元，所以我認為這 些贈送的物資都沒有超過賄選的門檻等語（見113選偵19 卷第305至326頁）。於偵查中供述：我們在連署站，一般 願意進來的民眾都是對郭台銘有高度認同，有七、八成都 連署，連署完後我們現場的文宣品有筆、水、面紙、濕紙 巾、沐浴乳試用包，後來才加上米酒、垃圾袋，但我們不 是要以這些物資來吸引民眾。因為現在這個時代詐騙很多 ，除非有高度認同，不然要民眾拿出身份證是有困難的， 只是要感謝他們來連署。因為我在報章雜誌上有看過，賄 選的門檻是30元，米酒一瓶則是27元，所以我主觀上認知 是不達30元就不算賄選，再加上米酒是國家的，也容易取 得，沒有食安的間題，才會贈送給連署的民眾，主觀上並 無賄選之犯意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331至335頁）。被 告吳信慧於調查局詢問時供述：大約在112年10月中旬， 周時雄指示我們這些工作人員要透過發放料理米酒或新北 市3公升垃圾袋來吸引民眾參與連署，周時雄並表示，料 理米酒及新北市3公升垃圾袋只能擇一贈送，贈品不得超 過30元，否則會違反選罷法規定。周時雄就是要為了增加 民眾參與連署的意願，才會指示我們工作人員發放。周時 雄告訴我米酒及垃圾袋價格沒有超過30元，我及工作人員 才敢發放米酒及垃圾袋給連署的民眾，我要是知道送米酒 會有違法之虞，我也不可能會這樣做等語（見113選偵19 卷第345至361頁）。於偵查中供述：宣傳品是希望宣傳有 這個連署活動，同時感謝他們。米酒、垃圾袋是他們連署 完後感謝的禮物（見113選偵19卷第377至385頁）。被告 謝明樵於調查局詢問供述：我跟工作人員只是按周時雄指 示執行連署工作，在職前訓練時曾告訴我們贈送價格超過 30元的禮品才會有違法疑慮，因此我以為贈送米酒及垃圾 袋不會有問題，所以我才敢發放米酒及垃圾袋給連署的民 眾，我要是知道送米酒會有違法之虞，我就不會這樣做了 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180頁）。偵查中供述：—開始看 到米酒我也想說會不會太超過，但查詢了以後發現是27元 才放心。我一直以為30元以下就不是賄選，職前訓練時有 說不能有對價關係，曾經有民眾來問連署是不是有錢拿， 我們有說明不能拿錢，只有上開小贈品等語（見113選偵1 9卷第190至191頁）。被告傅友辰於調查局詢問時供述： 我認知上，選罷法是規定30元以下的禮品就不構成違法， 我不清楚這樣是否有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我不知 道是什麼人提議要贈送米酒及垃圾袋給連署人，但應該都 是上級交辦的，我只是受雇的員工在連署站幫忙連署作業 等語（見113選偵19卷第141頁）；於偵查中供述：米酒是 27元，垃圾袋我不確定，在連署站就只能拿一份，我的認 知裡面30元以下的物品就是不涉及選舉罷免法等語（見11 3選偵19卷第159至160頁）。均可認被告4人主觀上認米酒 等物價格低廉，而無以之賄賂選民之意思。據上，自難認 被告4人於主觀上有以米酒等物賄賂連署人，藉此違反選 舉公平性，使獲贈之連署人為一定連署權行使為對價之認 識。 （五）至於公訴意旨雖謂被告吳信慧則於前開連署站指示不知情 之工作人員以喊話器表示「參加連署送米酒及垃圾袋」等 語，並以大聲公重複撥放「歡迎連署，連署送垃圾袋、送 米酒，歡迎帶身分證來聯署」等情，然卷內除法務部調查 局新北市調查處人員所拍攝之「本案連署站」蒐證照片（ 見113選偵19卷第248頁），顯示有連署站門口有放置喇叭 設備外，全無任何可資證明被告吳信慧確有指示工作人員 喊話或播放上述語句之證據，且為被告吳信慧所否認，自 難認檢察官所指情節為真實，甚者，本件連署人等均證述 未曾聽聞上揭宣傳文句，實無從以此即為對被告4人不利 之論斷。 （六）本院綜合社會價值觀念、授受雙方主觀認知及其他客觀情 事判斷，堪認被告4人主觀上並無賄選之犯意，客觀上交 付之物品，亦非可認係約使有連署權人為連署權一定行使 之對價，故被告4人縱有公訴人起訴之將米酒等物交予上 揭連署權人之事實，本院認與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 條第1項第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 罪之構成要件尚屬有間。 五、綜上所述，公訴人所執之前揭證據，均不足使法院達於通常 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4人有共同違反總 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第87條第1項第2款之對連署人交付賄賂， 使其為特定被連署人連署罪嫌，此外，復檢察官復未提出其他 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4人有何公訴意旨所指之犯行，被告4 人犯罪尚屬不能證明，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江宇程提起公訴，檢察官楊淑芬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鄧鈞豪　 　　　　　　　　　　　　　　　　　　　法　官　林承歆 　　　　　　　　　　　　　　　　　　　法　官 趙德韻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田芮寧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2025-01-22

TPDM-113-選訴-4-20250122-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805號 上 訴 人 黃錦達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21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選上訴字 第6號，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116、1 17、118、119、120、206、207、209、210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 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黃錦達有 如其事實欄所載，為求曾順龍（已死亡，業經第一審判決不 受理確定）順利當選民國111年中華民國地方公職人員選舉 屏東縣鹽埔鄉（下稱鹽埔鄉）第四選區鄉民代表，而交付新 臺幣（下同）3,000元現金予有投票權人之李清泉；其中1,5 00元係作為李清泉投票予曾順龍之對價，另1,500元則委由 李清泉交付予有投票權人陳綵瀅，均經李清泉、陳綵瀅收受 而允諾投票予曾順龍之犯行，因而維持第一審關於論處上訴 人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刑 ，及諭知褫奪公權部分之判決，駁回上訴人在第二審之上訴 ，已詳敘其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核其所為之論斷，俱有 卷證資料可憑。 二、上訴人上訴意旨略稱： ㈠警方於111年11月30日詢問李清泉時，不顧李清泉當時已呈酒 醉狀態，復以誘導方式詢問並製作筆錄。李清泉於警詢時所 為陳述，顯係警方以上開不正方法取得，並無證據能力。原 判決仍採為不利於上訴人認定之依據，自屬可議。 ㈡依卷內相關證人證詞，曾順龍係為鹽埔鄉鄉長候選人呂家萱 、鹽埔鄉洛陽村村長候選人陳鳳筆及其自己參選鹽埔鄉鄉民 代表而交付每名有投票權人1,500元，即每位候選人部分之 賄款金額為500元。而曾順龍從未與上訴人討論賄選之事， 上訴人顯無可能自己出資，且以3倍於買票行情之1,500元， 僅為曾順龍1人向李清泉及陳綵瀅各買1票之可能。而證人曾 順龍、曾文享及李清泉分別於警詢及第一審均陳稱：上訴人 交付予李清泉之3,000元，實係支付供曾順龍競選總部人員 食用之便當費用。證人陳綵瀅於第一審證稱：李清泉交付其 1,500元當時，並未要求投票支持曾順龍。以上證人證詞， 皆足證上訴人並無向李清泉或委託李清泉向陳綵瀅賄選之犯 行。況呂家萱當選無效之訴，業經法院駁回檢察官之起訴確 定；上訴人被訴與呂家萱、曾順龍、呂清輝、鍾有梅、張清 香及戴素瑩共同賄選部分犯行，亦經第一審判決說明不另為 無罪諭知之理由，因檢察官未上訴而告確定，益徵上訴人並 無本件為曾順龍賄選之犯行。原判決僅憑李清泉及陳綵瀅之 指述，並無其他諸如扣案賄款或曾順龍競選傳單等補強證據 ，遽論處上訴人罪刑，採證顯非適法。 三、惟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均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 採證認事並未違背證據法則，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而執為適 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本件原判決對於所採用李清泉於111 年11月30日警詢時陳述之證據能力部分，業已敘明李清泉先 後於警詢及第一審所為之陳述雖有不符，然經原審勘驗其於 警詢陳述時之錄音檔案結果，認警詢時因警方人力不足，經 告知李清泉同意後，始由警員一人詢問並製作筆錄，且已全 程錄音，合於刑事訴訟法第43條之1第2項但書規定，並未違 反法定程序。且警員係以一問一答方式詢問，於李清泉答覆 後始進而詢問相關細節，亦無誘導情形。至於李清泉於詢問 過程非但意識清晰，回答切題，更坦承收受上訴人交付之賄 款3,000元，再轉交其中之1,500元予陳綵瀅等不利於己之陳 述。於檢察官複訊時亦陳明其精神狀況正常，警詢並未使用 不正方法取證等語。李清泉於警詢時所為陳述，係依其自由 意志所為，並無來自上訴人同時在場之壓力。就此客觀條件 、環境以言，其虛偽陳述之可能性甚低，具有較可信之特別 情況，且為證明上訴人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2規定，認其警詢之陳述例外具有證據能力。本件 原判決經綜合李清泉、陳綵瀅所為不利於上訴人之相關證言 ，及上訴人坦承其擔任曾順龍競選團隊幹部，前陪同曾順龍 在李清泉開設之自助餐店用餐時，曾順便向李清泉拜票請求 支持，事後更曾交付3,000元予李清泉之陳述，暨卷內其他 相關證據，憑以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共同交付賄賂之犯行明 確，已詳敘其所憑依據及理由，並非僅憑李清泉及陳綵瀅所 為不利於上訴人之證詞為唯一證據。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 辯稱：伊交付李清泉之3,000元係支付曾順龍競選總部購買 便當之費用，並非賄賂云云，認不可採信，復敘明：⑴李清 泉證稱：上訴人交付3,000元以前，曾先詢問其家中有幾人 ，經告以其配偶、母親與女兒不會前往投票，上訴人始交付 其3,000元，其中1,500元係給付予其個人，另1,500元則委 由其轉交予陳綵瀅。而上訴人於選舉期間除交付本次之3,00 0元外，尚曾交付一次1,500元之便當款項，本次交付之3,00 0元並非便當費用。李清泉對於上訴人所交付之款項，能明 確區分賄款與便當款項之不同，並無誤認可能。李清泉嗣於 第一審所述其誤本次3,000元之便當款項為上訴人之賄款云 云，與事實不符，不足以採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依據。⑵曾 文享證稱：曾順龍競選總部於111年11月26日選舉當日，曾 囑上訴人向李清泉訂購便當云云，與李清泉上開證詞不符， 同不足以採為上訴人有利之認定依據。⑶陳綵瀅明確證稱： 李清泉交付1,500元當時，曾要求其投票支持曾順龍等語。 而李清泉於收受上訴人交付之3,000元翌日，隨即交付與其 個人相同數額之賄款予陳綵瀅，李清泉復非曾順龍競選團隊 成員，亦無主動出資為曾順龍向陳綵瀅賄選之必要。⑷上訴 人關於向李清泉訂購便當之時間、單價及總價等重要細節， 前後於警詢、偵查與審理中之陳述反覆而不一致，關於繳納 便當費用部分之陳述，與李清泉所述亦不相符，足認上訴人 辯解並非可採等情，已於理由內詳予指駁及說明。核其論斷 ，與證據法則並無違背，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且查，起訴 書起訴上訴人涉嫌與曾順龍、呂清輝、呂家萱、鍾有梅、張 清香共同行賄戴素瑩（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三之㈠、㈡），及被 訴與曾順龍、呂清輝、呂家萱、鍾有梅、張清香、戴素瑩共 同行賄楊月美、曾文正（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三之㈢、㈣），業 經第一審判決說明不另為無罪諭知之理由，因檢察官未上訴 而告確定。則上訴人未參與曾順龍等人綁定候選人呂家萱、 陳鳳筆及其本人而共同行賄戴素瑩、楊月美及曾文正之犯行 ，自不能以曾順龍等人係計畫以每位候選人500元之對價， 行賄戴素瑩、楊月美及曾文正各3,000元（候選人3名，有投 票權人2名）、1,500元（候選人3名，有投票權人1名）或4, 000元（候選人2名，有投票權人4名），比附推論本件上訴 人非以500元之對價為曾順龍行賄李清泉及陳綵瀅，遽認上 訴人無本件賄選犯行。上訴意旨所云，顯非依據卷內事證所 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四、綜上，本件上訴人上訴意旨，並非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 判決究有如何違背法令之情形，徒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 法行使，以及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意加以指摘 ，顯與法律所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自不能認係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依首揭規定及說明， 本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 林瑞斌 法　官 朱瑞娟 法　官 黃潔茹 法　官 高文崇 法　官 林英志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明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1

TPSM-113-台上-4805-20250121-1

選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訴字第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賴裕銘 選任辯護人 王翼升律師 湯建軒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選偵字第30號、第15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丁○○係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下稱本屆 立法委員選舉）臺中市第八選區候選人謝志忠之支持者，被 告為臺中市東勢區農會常務監事，曾任改制前臺中縣東勢鎮 民代表、改制前臺中縣東勢鄉農會理事，亦曾參選民國111 年臺中市第14選區市議員選舉，被告為謀求謝志忠當選，知 悉甲○○於112年11月間任職於址設臺中市○○區○○路00○0○0號 之台西鵝肉餐廳（下稱台西鵝肉餐廳）之廚師，遂決意透過 舉行免費選舉餐會招待選民聚餐之方式，使選民投票予謝志 忠之，被告遂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賄賂之犯意，為下 列犯行： ㈠、被告於112年11月20至28日某時，指使不知情之甲○○向台西鵝 肉餐廳負責人乙○○，以一桌新臺幣（下同）4,000元之價格 （酒水費另計），向乙○○預訂112年11月28日晚間6時30分之 餐宴，用餐桌數為7桌（其中1桌為包廂桌）。 ㈡、被告並於112年11月28日前某日，指使甲○○邀約臺中市東勢區 之選民上開時間前往台西鵝肉餐廳聚餐，被告並告知甲○○參 與此次餐會民眾無須支付餐費，甲○○因而邀約有投票權之詹 益城、李振益、劉國峰、胡雁容、劉建興、劉建延、謝文益 、謝昀余（原名謝志勇）、詹道明等9人於上開時間出席用 餐，並告知上開民眾該次餐會無須支付餐會，且上開民眾亦 得自行召募其他民眾參與餐會，因而詹益城、李振益、劉國 峰、胡雁容、劉建興、劉建延、謝文益、謝昀余又各自以免 費餐會之名義，陸續邀約有投票權之徐宏銘、邱玉純、劉煬 山、鄧正龍、林綉霞、丁桔芳、張維晟、徐維勵、林秀如、 陳誌雄、詹佳儒、徐美鈴、蔡銀鳳等13人前往台西鵝肉餐廳 聚餐。 ㈢、被告於112年11月28日前某日，以免費聚餐之名義自行邀約臺 中市東勢區農會幹部、有投票權之友人羅阡容、賴建宏、趙 宏貫、賴晏祥、詹德煉、林豪、詹前鉦等7人於上開時間前 往台西鵝肉餐廳用餐用餐。 ㈣、被告知悉詹智翔於本屆立法委員選舉中加入謝志忠立法委員 候選人之工作團隊，負責向選民拉票助選並發送競選文宣品 ，被告為使民眾知悉本次選舉餐會之目的就是要使民眾於本 屆立法委員選舉中支持謝志忠，因而於112年11月23日19時4 5分許，以通訊軟體LINE邀約詹智翔於上開聚餐時間前往台 西鵝肉餐廳向餐會民眾發送競選文宣品，嗣經詹智翔同意前 往。 ㈤、被告為使選民知悉本次選舉餐會之目的就是要使民眾於本屆 立法委員選舉中支持謝志忠，遂於112年11月23日18時35分 許，以通訊軟體邀約不知情之謝志忠於本案餐會時間前往台 西鵝肉餐廳向選民拜票尋求支持，謝志忠獲悉後亦同意前往 。 ㈥、嗣被告完成上開聚餐時間、地點、桌次、與會選民、競選團 隊及候選人之安排後，上開有投票權之人於112年11月28日1 8時30分許，陸續前往台西鵝肉餐廳用餐，於餐會中饗用免 費之餐宴，飲用無償之酒類、飲料，詹智翔亦會同謝志忠競 選團隊成員於上開時間在台西鵝肉餐廳內逐桌向選民發送競 選衛生紙並向在場選民尋求支持。惟謝志忠當天晚上仍與前 東勢區區長池銀龍及選民林秋烘在東勢區拜票而未能準時入 席，被告遂於同日晚間某時以電話聯繫謝志忠，提醒謝志忠 出席本次餐會，謝志忠遂與池銀龍、林秋烘等3人共同於同 日18時50分許，共同乘車抵達台西鵝肉餐廳，謝志忠於入場 時亦向在場參與聚餐之民眾拜票尋求支持，隨後謝志忠前往 包廂區與被告共桌飲宴，謝志忠於包廂內亦再次向在場東勢 區農會幹部與與會民眾尋求支持，之後被告為使選民知悉本 次選舉餐會之目的就是要使民眾於本屆立法委員選舉中支持 謝志忠，亦帶同謝志忠走出包廂並向在場聚餐民眾拜票尋求 支持，被告以此方式對在場之有投票權之人行求賄賂，謝志 忠並於同日20時許離開現場。本次餐會結束後，被告向台西 鵝肉餐廳負責人乙○○以現金方式交付餐費共51,000元（含餐 桌費、酒水費）。嗣經本署獲報後會同臺中市政府警察局東 勢分局、法務部調查局臺中市調查處循線查悉上情。 　　因認被告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行求賄賂 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 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 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且刑事訴訟上證明 之資料，無論其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 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 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 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 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於被告 之認定。又按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 出證明之方法，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定有明文。因此， 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 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 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 ，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 法院40年度台上字第86號、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92年度 台上字第128號判決要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前揭罪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證人 謝志忠、甲○○、乙○○之證述、如附表所示證人之證述、被告 與謝志忠、被告與詹智翔及詹益城與甲○○之通訊軟體LINE對 話紀錄截圖、臺中市選舉委員會113年2月18日中市選一字第 1133150075號函及所附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選舉人名冊、謝 昀余、蔡銀鳳之個人戶籍查料等件，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堅決否認有何行求賄賂犯行，辯稱：本次的餐會與 選舉無關，是因為甲○○在台西鵝肉餐廳擔任廚師，我想要給 他捧場，才會請甲○○找來的人吃飯。我沒有吩咐甲○○必須要 找有投票權的人來吃飯，我邀謝志忠到現場的理由是要幫朋 友的餐廳捧場，沒有提到是選舉餐會，而且謝志忠到現場也 只是禮貌性地逐桌拜票，我沒有要求來用餐的人要投票給謝 志忠，現場也沒有人說吃飯的目的就是要投票給謝志忠等語 。辯護人則以：被告只有甲○○找親友來用餐，未限定以具有 投票權人為限，且被告也沒有向甲○○要出席人員名單，甚至 到場用餐之人中，不乏有未具投票權之外籍人士、兒童，亦 有國民黨之支持者，再者，被告事前也沒有向來用餐者表示 謝志忠會出席，謝志忠出席餐會前前後後只有10至15分鐘左 右，許多用餐的人甚至不清楚謝志忠有來過，現場亦沒有人 持麥克風進行選舉造勢的活動，難認被告主觀上具有賄選之 犯意。佐以本次餐會費用攤下來一個人約700元至1000元， 價值非鉅，且許多用餐之人表示菜色不佳，認為沒有這個價 值，甚而表示不會因為這餐而改變投票意向，可見本次餐會 難以動搖投票權人之投票意向，亦非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 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等語，為被告提出辯護。 五、經查： ㈠、被告於112年11月20至28日某時，透過甲○○向其所任職之台西 鵝肉餐廳負責人乙○○，以一桌4000元之價格，預訂112年11 月28日18時30分之餐宴，用餐桌數為7桌。被告並告知甲○○ 可邀親友前來用餐，甲○○因而於112年11月28日前某日，邀 請詹益城、李振益、劉國峰、胡雁容、劉建興、劉建延、謝 文益、謝昀余（原名謝志勇）、詹道明等9人於上開時間出 席用餐。詹益城、李振益、劉國峰、胡雁容、劉建興、劉建 延、謝文益、謝昀余亦各自邀約徐宏銘、邱玉純、劉煬山、 鄧正龍、林綉霞、丁桔芳、張維晟、徐維勵、林秀如、陳誌 雄、詹佳儒、徐美鈴、蔡銀鳳等13人於上開時間出席用餐。 被告另自行邀約謝志忠、詹智翔、羅阡容、賴建宏、趙宏貫 、賴晏祥、詹德煉、林豪、詹前鉦等9人於上開時間前往台 西鵝肉餐廳用餐。被告與如附表所示之人於112年11月28日1 8時30分許，陸續前往台西鵝肉餐廳用餐，過程中謝志忠與 池銀龍、林秋烘於112年11月28日18時50分許，共同乘車抵 達台西鵝肉餐廳，並由謝志忠向在場之民眾拜票尋求支持。 本次餐會結束後，餐費共計5萬1000元均由被告支付各情， 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所是認，復有如附表所示 之人之證述、證人謝志忠於偵訊時、證人甲○○於警詢、偵訊 時、證人乙○○於警詢、本院審理時、證人詹智翔、林秋烘、 池銀龍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述、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被 告與謝志忠、詹智翔、賴晏祥、林豪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 錄截圖、甲○○與詹益城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劉國 峰與徐宏銘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台西鵝肉餐廳現 場照片、結帳單在卷可參。是此部分之事實已堪認定，合先 敘明。 ㈡、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罪係以對於有投票 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 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亦即須視行為人主觀 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定之 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 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 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為有投票權 人而定。上開對價關係，在於行賄者之一方，係認知其所行 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 一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在受賄者之一方，亦應認知行賄者對 其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意思表示，乃為約使其為投票權一 定之行使或不行使（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893號判決意 旨可資參照）。是判斷行為人之行為是否該當於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罪，均應以下述3要件而定：行為人 主觀上是否具有行賄之犯意，而約使有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一 定之行使或不行使；客觀上行為人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 或不正利益，是否可認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 或不行使之對價；以及所行求、期約、交付之對象，是否為 有投票權人而定。又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之財物或不正利益， 並不以金錢之多寡為絕對標準，而應綜合社會價值觀念、授 受雙方之認知及其他客觀情事而為判斷；而所指「對價關係 」，必以該項財物或不正利益，已達足以動搖或影響有投票 權人之投票意向，始克相當（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718 8號判決參照）。又於民主社會中，人民基於言論自由之保 障，除公務員等具有特殊身分人士應嚴守其中立之立場外， 任何人均得於競選期間，在各種公開或不公開之場合發言支 持某特定候選人，至於行為人發表如「懇請賜票」、「務必 投某人一票」等助選談話內容，主觀上是否有行賄之意思， 又行為人與談話之對方或在場聽聞該等言論之有投票權人， 是否均已產生「約使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 之認知，自應審慎加以認定，要非謂於競選期間，不問任何 場合，凡有致贈或允諾致贈相當價值物品（或利益）之舉暨 同時出現支持某特定候選人之助選言論者，即可不問源由， 一律以投票行賄罪論擬（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773號判 決意旨參照）。 ㈢、公訴意旨雖依憑：「餐會費用係被告所支付」、「如附表所 示之人具有本屆立法委員選舉臺中市第八選區之投票資格」 、「宴飲席間，立法委員候選人謝志忠有到場拜票尋求支持 ，及其競選團隊有發送印製競選文宣之衛生紙」等情，認定 被告設宴廣邀有投票權之人到場免費飲宴，係行求其等投票 支持謝志忠。惟查： １、觀諸如附表所示之人之證述內容，可知與會者在事前並不知 謝志忠會於席間到場拜票，不清楚被告與謝志忠之關係，亦 不知餐費係由何人支付，且現場亦無人主持或為謝志忠助選 造勢之言論。佐以證人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與被告是 從小到大認識的朋友，我於本案餐會前幾個月前才開始在台 西鵝肉餐廳當廚師，被告只有叫我去找親友來吃飯，沒有跟 我說謝志忠會來，也沒有特別指示我要找有投票權的人來用 餐，我也沒有告知被告我邀請的親友名單等語（見本院卷第 195至212頁），且證人謝志忠於偵訊時證稱：被告非我競選 團隊的幹部，被告只說那裡有個餐會邀請我過去。我到場沒 有穿競選背心，沒有自我介紹，只待了10分鐘左右，吃半碗 滷肉飯就離開，離開前只有禮貌性逐桌敬酒、拜託支持。被 告沒告知我當日是他免費請民眾吃飯等語（見選偵30卷二第 613至618頁），以及證人乙○○於本院審理證稱：我經營的台 西鵝肉餐廳共16桌，當日客滿，除了被告訂的7桌外，尚有 其他桌客人。本案餐費是隔幾天後，由甲○○拿來給我，甲○○ 有說是被告支付的。甲○○訂位時沒有說舉辦餐會的目的，只 說被告要訂位，我感覺被告因為跟甲○○是鄰居，關係很好， 所以才來訂位等語（見本院卷第214至226頁）。足見被告並 未告知甲○○、謝志忠及乙○○其設宴之目的，亦未限定甲○○須 找具有投票權之人前來用餐，且謝志忠僅於席間短暫到場， 於離開時只有禮貌性向在場之人拜票，餐會過程中並未有選 舉造勢之活動，則如附表所示之人得否明確意會到被告舉辦 該次餐會之目的係為使其等投票給謝志忠，實有疑義。 ２、參以據證人乙○○上開證述內容，當日餐廳客滿，除被告所訂7 桌外，尚有其他客人，且依照現場座位圖及照片顯示（見選 偵30卷二第187頁、選偵150卷第363頁），該場所並非隱蔽 之處所，若被告有行求賄選之意，豈會在大庭廣眾下為之而 徒增遭查緝之風險？況案發當日被告訂位席開7桌，每桌可 坐10人，故應邀到場人數約70人，但僅如附表所示之29人具 備「本屆立法委員選舉臺中市第八選區」之投票資格。是以 ，要難認被告主觀上確有以上開「宴飲招待」為「約使投票 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之意思，則被告 主觀上究否具備藉由上開「宴飲招待」對「有投票權人」行 賄買票之故意，或僅意在做面子給甲○○，順便增加謝志忠之 拜票機會，尚屬有疑。 ３、又謝志忠競選團隊之詹智翔雖有至現場發放印製競選文宣之 衛生紙，但證人詹智翔於警詢、偵訊時均證稱：被告有跟我 說當日他在台西鵝肉餐廳有飯局，因為是選舉期間，民眾有 聚會的場合我們團隊都會儘可能過去致意，所以我才會過去 發放競選文宣等語（見選偵30卷二第271至276頁、第285至2 91頁），且依被告與詹智翔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 顯示被告於112年11月23日19時45分許傳送：「11月28日18 ：30東勢台西牛肉」之訊息予詹智翔，詹智翔則於同日19時 51分許回以貼圖等情，有該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證（見選偵 30卷二第277頁），核與證人詹智翔上開證詞內容相符。又 衡諸一般選舉經驗，競選團隊為提高候選人之知名度，於競 選期間多會著重宣傳候選人之資訊以吸引選民之關注，則詹 智翔在得知本案餐會後而至現場發送競選文宣以增加謝志忠 曝光之機會，實與一般選舉常情並未違背，且無證據顯示詹 智翔上開發送競選文宣之行為乃是受被告指使，自無從為不 利被告之認定。 ４、再參諸被告在「台西鵝肉餐廳」設宴7桌，每桌價格4000元， 加計各桌所加點之酒水費，總共宴飲餐費5萬1000元，到場 之賓客約70人計算，平均每人之餐費為729元（5萬1000元÷7 0人＝728.5元，四捨五入），價格非鉅，衡諸現今物價水準 、一般社會價值觀念，客觀上亦難認被告本案招待飲宴，足 以動搖或影響如附表所示之人之「投票意向」即投票予謝志 忠，而為具有「對價關係」之行求行為。 六、綜上所述，本案在客觀上既無從認為有「對價關係」存在， 被告在主觀上亦不能認為有對如附表所示之人行賄之意思， 依檢察官所舉之積極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 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上開犯行，致無從說服 本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屬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前揭 規定及說明，自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立宇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宜璇、丙○○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凡瑄 　　　　　　　　　　　　　　　　　　　法　官　張意鈞 　　　　　　　　　　　　　　　　　　　法　官　簡志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品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2025-01-21

TCDM-113-選訴-4-20250121-1

原選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選上更一字第1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高德亮 選任辯護人 林國泰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花蓮地方 法院112年度原選訴字第5號中華民國112年4月20日第一審判決（ 起訴案號：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39號），提起 上訴，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高德亮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上訴人即被告高德亮(下稱被告)與賴○○同為 000年度花蓮縣○○鄉第O選舉區鄉民代表候選人，同選區賴姓 候選人僅有賴○○。被告意圖使賴○○不當選，利用拜票之際， 接續於民國111年11月2日15時許，在花蓮縣○○鄉○○村O鄰某 十字路口，對選民張月嬌、朝燕玲、謝忠義(以下合稱時簡 稱張月嬌等3人）散布「其看群組係賴某檢舉的」、「劉添 順賄選案是賴某檢舉的」等謠言及傳播不實之事，另被告於 111年11月4日16時許，在花蓮縣○○鄉○○村0鄰○○000號，接續 對選民林新發散布「劉添順贈送月餅賄選案，是賴姓候選人 檢舉的」等謠言及傳播不實之事，足生損害賴○○在選民心中 印象與認同（如涉賄選案民眾受調查時，因此衍生時間、精 神耗損，將可能會因此歸責於賴○○）及民眾因此誤認偵查機 關未對賄選案檢舉人為周全保密之疑慮，因認被告涉係犯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104條第1項之傳播不實 罪嫌等語。 二、按： 　㈠言論自由為自由民主憲政秩序中不可或缺之基本權利，也是 民主社會之基礎，具有實現人格，追求真理和促進民主決策 品質之積極功能。選罷法第104條所定意圖使候選人不當選 而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事項罪，文義上固僅針對不實言論為 規範客體，然言論是否不實，並非總是一望即知，而有待深 入查證，因此，對於選舉期間之政治性不實言論課以刑罰， 表面上雖不無促進選舉資訊正確性之功能，然實際上反而無 法避免對攸關重大公益或公意形成其內容可受公評之高價值 政治性言論產生寒蟬效應。據此以論，選罷法第104條所規 範犯罪構成要件之解釋適用，應儘可能符合憲法保障言論自 由之意旨，為合憲性法律解釋，力求其適用合憲。選罷法第 104條成罪之證明，應由檢察官負完全之舉證責任，是檢察 官除應證明客觀上行為人所言之事不實外，且應證明行為人 明知所言之事並非事實，或具真正惡意，猶基於使候選人當 選或不當選之意圖，以文字、圖畫、錄音、錄影、演講或他 法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之事，且檢察官必須盡其舉證責任， 至事實已毫無合理懷疑之程度，始謂已足。 　㈡又選罷法第104條之傳播不實罪與刑法第310條誹謗罪同係對 於人民言論自由之限制，惟前者規定「意圖使候選人當選或 不當選，或意圖使被罷免人罷免案通過或否決者，以文字、 圖畫、錄音、錄影、演講或他法，散布謠言或傳播不實之事 ，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係以「謠言或不實訊息」為 客觀不法要素，即必須行為人認識其散布的內容不真實，始 該當之；後者規定「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則 兼含真實與不實之主張，即縱使行為人相信其所宣稱之內容 為真實，仍無礙其誹謗罪之故意，僅於同條第3項前段就非 涉私德且與公共利益有關者，規定「對於誹謗之事，能證明 其為真實者，不罰」而限定其刑罰權範圍。至行為人是否有 相當理由確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或是否有為合理查證等客 觀事實，乃於訴訟程序中就行為人主觀認知，即有無故意之 心理事實之判斷參考，既非故意概念之實體要件，自不得以 行為人未盡相當查證，逕論其必有犯罪之故意。再所謂散布 係指廣為散布於眾，使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周知而言，且 依選罷法第104條例示「文字、圖畫、錄音、錄影、演講」 之散布或傳播方式，均屬具較為長遠之影響力與強大散布力 之方式，則同條規定之「他法」亦當基此參酌行為人之動機 、目的及所發表言論之散布力、影響力而為認定。換言之， 選罷法第104條傳播不實罪之成立，須基於影響選舉、罷免 之意圖，藉由文字、圖畫、錄音、錄影、演講或其他使公眾 得知之形式，而將自己或他人捏造、扭曲、纂改或虛構全部 或部分可證明為不實之訊息（包括資訊、消息、資料、數據 、廣告、報導、民調、事件等各種媒介形式或內容)，傳播 或散布於眾始該當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777號判決 意旨參照)。 　㈢另在民主多元之社會，對於公眾人物或公共事務發表言論， 或對於可受公評之事項為評論，其違法性之判斷，應依法益 權衡原則及比例原則，就行為人行為之態樣、方式及言論之 內容與社會公益加以衡量，視其客觀上是否違反現行法秩序 規範所預設之價值而定。而投票行賄乃影響選舉公平、公正 性之重要事項，每逢選舉期間，政府除積極查察賄選外，並 大力宣導反賄選，鼓勵民眾檢舉不法，是其「檢舉」內容倘 非涉及虛捏構陷之行賄事實，即不能以因檢舉而開啟之調查 程序，可能對受檢舉之相關人員產生一定之時間與精神損耗 ，或有影響候選人評價及選民投票意向之可能，逕認「檢舉 人」乃可受歸責之身分，而有客觀上之負面評價(最高法院1 13年度台上字第777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罪嫌，無非係以㈠被告高德亮之陳 　　述，㈡告訴人賴○○之指訴，㈢證人張月嬌之指證，㈣證人 　　朝燕玲於警詢之指證，㈤證人林新發之指證，㈥證人謝忠義 　　之指證，㈦000年度鄉鎮市民代表花蓮縣○○鄉第O選舉區候 　　選人登記情形一覽表為其論據。訊據被告堅決否認有何犯行 ，辯稱：我僅係與張月嬌等人偶遇，就○○村村民被帶走調查 乙事，閒談聊天、提出意見、交換訊息，並非大張旗鼓以文 宣、傳單、演講或網路傳播等散布力較強方式，使不特定多 數人得以知悉；又我確實有於LINE群組看到「賴候選人密報 」等語，係從他人傳來之LINE群組對話紀錄為訊息交換，並 非明知為不實之事，不應課予過高之查證義務；再選罷法第 104條第1項規定並未將「口語」規定於法文中，且不為選罷 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他法」概念所涵攝，我以口語方式散 布，與選罷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不符，我沒有意圖要使被害 人賴○○不當選等語。 　　 四、本院之判斷：　　 　㈠被告與賴○○、劉添順同為000年度花蓮縣○○鄉第O選舉區鄉民 代表候選人；被告於111年11月2日15時許，在花蓮縣○○鄉○○ 村O鄰某十字路口，與選民張月嬌相遇聊天，復於111年11月 4日16時許，在花蓮縣○○鄉○○村0鄰○○000號，與選民林新發 聊天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原審卷第47頁，本院卷第96頁) ，核與證人張月嬌於偵查中證述(偵卷第53至54頁)、證人林 新發於偵查中證述(偵卷第47至49頁)、證人謝忠義於偵查中 證述(偵卷第41至42頁)均堪相符，並有000年度鄉鎮市民代 表花蓮縣○○鄉第O選舉區候選人登記情形一覽表(偵卷第25頁 )在卷可參，首堪信為真實。 　㈡被告應有向證人張月嬌等3人及證人林新發提及劉添順賄選案 ，並稱該案係賴某、賴姓候選人檢舉： 　⒈證人張月嬌於偵查中證稱：當天我看到被告在掛旗子，我問 他為什麼村子有的人被帶走，被告就說有人檢舉，他說他是 看手機群組是賴某去檢舉的，他還說是你們自己○○村的人， 我就騎摩托車離開，我會想到同區的賴○○候選人，因為只有 她姓賴，被告只說手機群組有對話，但都只是用嘴巴說，我 不清楚被告有無打擊賴○○的意思等語(偵卷第53至54頁)，再 於原審證述：111年11月2日下午3點，在○○村十字路口，我 遇到被告在掛競選旗幟，當時除了我、被告，謝忠義、朝燕 玲都在，我問被告我們○○村的人為什麼被全部帶走，被告就 跟我說「有人檢舉」，他又說「是一個姓賴，賴某」，後來 我要回家之前，他又跟我說「是你們自己○○村的人檢舉的」 ，我是指因為劉添順的賄選案件，所以有○○村的村民被警察 帶走，賴某是指誰我不太清楚，（經檢察官請求提示證人張 月嬌偵訊筆錄，問：當時檢察官也有問你，你聽到被告講到 賴某時會想到誰，你告訴檢察官說「我會想到同選區的賴○○ 候選人，因為只有她姓賴」，你當時講的是實話嗎？)對，( 檢察官問：所以你當時也覺得是賴○○，是否如此？)是，被 告只是口頭講話，沒有特別佐證，我沒有看到被告拿手機， 被告是說「賴某，是你們自己○○村的人」，我看到○○村村民 被帶走，心裡會害怕，覺得這樣檢舉別人不好等語(原審卷 第83至89頁)；證人謝忠義於偵查中證稱：當時我去鄉公所 辦事情，碰到張月嬌，我就去打招呼，當時被告在掛旗子， 被告拿出手機說聽說劉姓候選人送月餅，是姓賴檢舉的，當 時張月嬌、我、朝燕玲都有聽到，同一選區只有賴○○姓賴， 被告當時講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講的人就是指賴○○，因為只 有一個姓賴的候選人，被告的手機沒有給我看，也沒有拿出 什麼證據，他們是同選區，有競爭關係，被告應該有打擊賴 ○○的意思等語(偵卷第41至42頁)，再於原審證述：111年11 月2日大約下午3點，在○○村十字路口，我有遇到被告在掛競 選旗幟，當時我去找張月嬌打招呼，還有朝燕玲也在，我過 去之前，已經有幾個人在那邊，我是最慢一個過去，被告就 拿著他的手機，他說「劉姓代表被檢舉，是某某姓賴的人檢 舉的」，我有聽說警察那天有到○○村去調查劉姓代表賄選的 事情，被告沒有講名字，只講說某某姓賴，當時他們要參選 的賴姓候選人只有賴○○而已，被告當時就拿手機拉下來，指 一下，我大概看一下就是寫「某某劉姓代表被檢舉，是某某 姓賴檢舉」，沒有看得很清楚，我不知道字是誰打的，應該 是LINE的畫面，但是我不清楚是否為群組，也不知道是誰發 出這個訊息等語(原審卷第89至95頁)；證人朝燕玲於原審證 述：111年11月2日大約下午3點，在○○村十字路口，我有遇 到被告在掛競選旗幟，當時張月嬌、謝忠義都在，張月嬌問 被告說劉添順賄選月餅事件，我們村莊內當天很多人因為月 餅事件被帶走，被告就說他看網路說是賴某檢舉的，他們說 當天○○村很多村民，好像7、8個，被警察帶去調查，因為當 時候選人只有三位，我的想法就會想到是被告說的「賴某」 是賴○○，我只有聽到，沒有看到證據，沒有看到被告拿出手 機，因為我離被告、張月嬌有點距離我是聽到說賴某，會有 點觀感不好，有點誣陷之類的，就是被告有點在誹謗候選人 的感覺等語(原審卷第96至101頁)，細譯證人張月嬌、證人 謝忠義、證人朝燕玲所言，均一致證述渠等於被告於111年1 1月2日15時許在花蓮縣○○鄉○○村2鄰某十字路口懸掛競選旗 幟時，因證人張月嬌問及部落裡面有村民被抓，被告隨即答 覆係賴某檢舉劉姓候選人等情，互核證人張月嬌、證人謝忠 義、證人朝燕玲之證詞以觀，渠等就案發當日被告口出上開 言語之經過並無相互齟齬之處，而被告於警詢中經員警告以 證人張月嬌筆錄要旨，亦供稱：張月嬌問我劉添順賄選被警 方查緝，我是回應他「是賴某匿報的」等語(警卷第7頁)， 可見被告確實有於111年11月2日15時許，在花蓮縣○○鄉○○村 ○鄰某十字路口懸掛競選旗幟時偶遇證人張月嬌，且斯時證 人謝忠義、證人朝燕玲亦在該處，被告並於證人張月嬌提及 劉添順賄選案時，稱該事件係賴某檢舉等情，堪可認定。 　⒉證人林新發於偵查中證稱：當時我在家裡，被告來我家拜票 ，被告突然拿出他的手機說，聽說劉姓候選人的太太送月餅 ，是賴姓候選人檢舉的，當時我跟我太太○○○都有聽到，被 告說是姓賴的候選人，當時同一選區只有賴○○姓賴，那天晚 上我想一想，就聯想到被告講的應該是賴○○，他拿手機出來 ，裡面有群組對話，我跟他講這不確實，檢察 　　官應該不會這麼說，他們是同選區，有競爭關係，被告應該 　　有打擊賴○○的意思等語(偵卷第47至49頁)，再於原審證述 　　：在111年11月4日大約下午4點，被告到我家那邊拜票，我 們有聊天，聊天當中，被告就說劉添順的太太因為發月餅就 被法官交保新臺幣(下同)3萬元，劉添順無保釋放，後來他 就拿手機給我看，裡面的群組在聊天，我就看了幾條，有一 個人在聊說他最近去村莊走走，檢察官告訴他是賴姓候選人 檢舉的，被告是沒有講，我是看手機裡面的，他們在聊，我 看完之後就把手機拿給被告，我說你們這個在亂講話，（經 檢察官請求提示證人林新發偵訊筆錄，問：你當時告訴檢察 官說「被告突然拿出手機說：聽說劉姓候選的人太太送月餅 ，是賴姓候選人檢舉的」，是否如此？)是，當時所述實在 ，在我的工寮，我的工寮和我家距離差不多500公尺，被告 說是賴姓候選人檢舉的，他沒有指誰，但鄉民代表候選人只 有一個賴姓候選人，被告有把手機畫面給我看，是LINE的群 組，他們在聊天，我看到一條是說「我經常到各村莊走走， 檢察官告訴我說是賴姓候選人檢舉的」，我不知道是誰傳的 訊息，有的名字是英文等語(原審卷第101至106頁)，證人林 新發一致證述被告於111年11月4日16時許至其在花蓮縣○○鄉 住處拜票時有提及劉添順賄選案係賴姓候選人檢舉等情，並 互核被告於偵查中經檢察官告以證人林新發筆錄要旨，供稱 ：林新發是我○○，他也是聽說這件事，就來跟我講等語(偵 卷第67頁)，可徵被告確有於111年11月4日在花蓮縣○○鄉○○ 村0鄰○○000號與證人林新發聊天時聊及劉添順賄選案係賴姓 候選人所檢舉等語。　 　㈢被告係因偶遇張月嬌等3人，而被動回應張月嬌之詢問，答 　　覆所知訊息，另在與○○林新發對話時提及所悉訊息，依其 　　對話情境，雖然被告有同時出示自己之訊息來源之舉動，僅 屬茶餘飯後閒談聊天之資，難認因此產生較大之散布力或長 遠之影響力，而該當於前述傳播不實罪之「他法」，並有使 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周知之「散布」故意： 　⒈依被告LINE相關資料備份存檔中在111年11月2日週三群組對 話，當時確實有群組成員「蔡雅雯Kumu Ulay」之人於當日 上午08：13留言「劉添順被檢調帶走了」，群組成員「蔡雅 雯Kumu Ulay」接著於同日08：16「聽楊立說跟檢調聊過、 是賴候選人密報」，群組成員「黃靖」之人於同日08：20留 言「是的我們一早去○○有聽到」等語(下稱本案群組對話 　　)，有辯護人提出之2022年11月2日周三被告手機LINE群組對 話譯文及截圖1份在卷可證(本院原選上更一卷第115、117、 119頁)。經核與證人謝忠義、林新發於原審所為證述內容相 符，該本案群組對話足堪採信。 　⒉再細究張月嬌等3人上開證言，被告是在前開路口懸掛競選旗 幟時，因張月嬌向其詢問花蓮縣○○鄉○○村村民為何被警察「 帶走」，即劉添順贈送月餅賄選案件（下稱賄選案）相關事 宜時，答稱：「有人檢舉」、「是你們自己○○村的人檢舉的 」、「賴某」等語，並提及該消息來源為群組對話，其間尚 有朝燕玲、謝忠義在場聽聞。且證人謝忠義於原審作證時稱 有見到被告出示手機Line群組之對話內容。證人林新發則證 稱其與被告曾為同學，被告是在前開時、地向其拜票，而在 聊天過程中提及賄選案之被告交保情形（即劉添順無保請回 ，其配偶以3萬元交保），並出示手機內之群組對話，顯示 有一英文名稱之人傳送「我經常到各村莊走走，檢察官告訴 我說是賴姓候選人檢舉的」等語。依其等所述，被告係因偶 遇張月嬌等3人，而被動回應張月嬌之詢問，答覆所知訊息 ，另在與同學林新發對話時提及所悉訊息，依其等對話情境 ，雖然被告有同時出示自己之訊息來源之舉動，難認因此有 產生較大之散布力或長遠之影響力，該當於前述傳播不實罪 之「他法」，並有使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周知之「散布」 故意。 　㈣又被告係先後向張月嬌等3人與林新發敘及賄選案檢舉人事宜 ，除明白表示其消息來源為本案群組對話外，尚有出示該群 組對話畫面之舉動，並據證人謝忠義、林新發證述其所見對 話在案。則在被告敘及賄選案檢舉人即本案行為前，既有本 案群組對話在先，被告依本案群組對話內容，轉述賄選案之 檢舉人為「賴某」，被告無從認識其被動回應張月嬌之詢問 及與同學林新發茶餘飯後閒談聊天的本案群組對話內容不真 實，難認被告有何意圖使人不當選而散播不實消息之主觀犯 意。　 　㈤再者，本案另依張月嬌等3人及林新發所述，被告僅陳述賄選 案之檢舉人訊息即「賴某」或「賴姓候選人」，未有其他檢 舉內容或為相關評論，卷內亦無賄選案相關資料。稽之證人 朝燕玲係於原審證稱「（問：你聽完高德亮說是賴○○檢舉的 ，是否會影響你的投票意願？）我是聽到說賴某，會有觀感 不好，有點誣陷之類的，就是『高德亮』有點在誹謗候選人的 感覺」等語（原審卷第98頁）；張月嬌則稱「（問：你聽完 高德亮說是賴○○檢舉的，是否會影響你對其他參選人的投票 意願？）不會吧，會嗎？不太清楚」等語（原審卷第86頁） 。均未敘及其等有因被告所述之賄選案檢舉人，而對賴○○產 生負面評價或影響投票意願。則公訴意旨以張月嬌等3人及 林新發之供述，認定被告係指賴○○刻意檢舉誣陷劉添順涉嫌 賄選，使選民對賴○○之品德、人格為負面評價，進而不投票 支持賴○○等語，難認與卷證資料相符。 五、綜上所述，檢察官認被告有選罷法第104條第1項傳播不實犯 行所提出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 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此外，復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 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傳播不實犯行，自屬不能證明被告犯 罪。原審遽對被告論罪科刑，即有未合。被告上訴否認犯行 ，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並 為被告無罪諭知，以示慎斷。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 條第1項前段，作成本判決。 本案經檢察官林英正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怡君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林慧英 　　　　　　　　　　　　　　　法　官　謝昀璉 　　　　　　　　　　　　　　　法　官　李水源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狀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 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書記官　徐文彬

2025-01-17

HLHM-113-原選上更一-1-20250117-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297號 上 訴 人 施嘉華 選任辯護人 王國棟律師 蕭仰歸律師 廖國竣律師 上 訴 人 施復興 選任辯護人 洪昌宏律師 常照倫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 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5月8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選上 訴字第2231號，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 第132、133號，112年度選偵字第9、2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 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施嘉華、施復興有罪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 中分院。 理 由 一、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施嘉華、施復興（下或合稱 上訴人等）有其事實欄（下稱事實欄）相關所載違反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教唆偽證各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 施嘉華投票交付賄賂及施復興部分之科刑判決，改判仍各論 處施嘉華、施復興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 之交付賄賂罪刑及諭知相關沒收追徵之宣告，另維持第一審 論處施嘉華犯教唆偽證罪刑之判決，駁回其該部分在第二審 之上訴。固非無見。 二、惟查： ㈠司法警察(官)詢問犯罪嫌疑人時，應先告知刑事訴訟法第95 條第1項所列各款事項，此觀同法第100條之2準用第95條之 規定甚明。此之詢問，舉凡只要是在功能上相當於對犯罪嫌 疑人為案情之詢問，不論係出於閒聊或教誨之任何方式，亦 不問是否在偵訊室內，均應有上開規定之準用，不以製作犯 罪嫌疑人詢問筆錄時為限，而告知之情狀，祇須犯罪嫌疑人 之地位形成即負有告知之義務，不管其身心是否受拘束。至 於違反之效果，在犯罪嫌疑人受拘提、逮捕，其身心受拘束 之情況下，司法警察(官)詢問時，如有違反第95條第1項第2 款緘默權與第3款辯護權之告知義務，依同法第158條之2第2 項準用第1 項之規定，其所為自白或其他不利之陳述，除符 合第1 項但書所定「善意原則之例外」，應予絕對排除。惟 在犯罪嫌疑人身心未受拘束之情形下，若有違反前揭告知義 務時，所取得之自白及其他不利陳述，則應依同法第158條 之4規定，審酌人權保障及公共利益之均衡維護而認定。 　　稽之卷證及原判決理由所載，證人即同案被告邱俊銘（與後 述之林世意業經判處罪刑確定）於民國111年11月22日22時3 5分經檢察官訊問後准予具保，嗣於翌(23)日14時47分再次 接受檢察官偵訊前，確曾有員警與其接觸，對其曉以大義， 要其坦白，並由該員警陪同至地檢署製作偵訊筆錄之情（見 選偵字第133號卷一第329至349頁，原判決第21頁第5行至次 頁第7行）。原判決理由雖謂依邱俊銘相關之偵審筆錄記載 ，足徵邱俊銘其後於該次(111年11月23日14時47分)偵訊所 陳具任意性，筆錄全程錄音錄影，製作過程均符合法律規定 ，至員警與邱俊銘之接觸，係就其查得之事證，為確認案情 先行採取之權宜措施，為訊問被告前之任意偵查作為，與刑 事訴訟法規範之訊問被告有別，雖未錄音錄影，不足認該次 偵訊筆錄有何不可信之處等旨（同判決第22頁第19行至次頁 第4行），惟原審未針對製作該次偵訊筆錄前員警所為之「 曉以大義」、要其「坦白」，是否涉及所指依查得之事證， 而為相關案情之詢問、邱俊銘之身心是否受拘束、員警有無 踐行上開告知程序等情為調查審認，並為必要之論述說明， 遽認所為屬任意偵查作為，上開偵訊筆錄具有證據能力，並 據為不利於上訴人等之論據（同判決第52頁第10行以下）， 依上說明，自有採證違反證據法則及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 　 　㈡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規定，被告以外之人於司法警察（ 官）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必其警詢陳述符 合「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及「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 要者」，始有傳聞法則例外規定之適用。而所稱「為證明犯 罪事實存否所必要」，係指先前陳述之重要待證事實，與審 判中之陳述有所不符，而該審判外之陳述，係證明待證之犯 罪事實存在或不存在所不可或缺，亦即就具體案情及相關卷 證判斷，為發現實質真實目的，捨該項審判外之陳述，已無 從再就同一供述者取得相同之供述內容，縱以其他證據代替 ，亦無從達到同一目的之情形者，始足當之。判決理由應扼 要敘明其採用先前不一致之陳述，如何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 況，且無從以其他證據代替，確為證明犯罪存否所必要之理 由，方為適法。是若除去先前之陳述，仍有其他相類之證據 可資代替，並得據以證明待證之犯罪事實存在或不存在者， 即與上述「必要性」之要件不合。 　　依卷證，施嘉華、施復興及其等辯護人於原審已爭執邱俊銘 於111年11月21日9時40分、證人即同案被告林世意同日於警 詢時所為陳述之證據能力（見原審卷二第115頁、卷四第36 、46、118、120、155、306頁），原判決理由說明邱俊銘、 林世意於第一審作證時就案發當日各項細節、施復興是否交 付文宣品請託投票與警詢證述有別，因認其等警詢之陳述具 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施嘉華、施復興犯罪事實存 否所不可或缺，無其他證據得以代替，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2規定有證據能力等旨（見原判決第36頁第21行至第38 頁第1行）。然又併援引邱俊銘、林世意於警詢時與偵查中 、第一審同旨之證詞，採為認定上訴人等確有無償提供口罩 予邱俊銘、林世意係經由施復興告知始知悉文宣品金馬筆的 價格等旨（同判決第52頁第7行至次頁第27行、第56頁第27 至30行、第68頁第31行至次頁第11行），則該部分同旨之警 詢供述即欠缺必要性之要件，與上開傳聞例外之規定不合， 原判決仍採為上訴人等有罪之部分論據，採證違法。 　㈢原判決已說明上訴人等均爭執林世意111年11月21日20時15分 、同日22時22分、同日23時46分、同年月22日1時37分等偵 查供證之證據能力，林世意上開偵查中之供證，以檢察官或 以被告身分訊問，或有不當訊問影響供述之任意性，或雖以 被告兼證人身分訊問，但未告以得拒絕證言之權利等各情， 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權衡判斷後，認對上訴人等均 不具證據能力（同判決第32頁第3至28行、第33頁第22至26 行、第34頁第5至24行、第35頁第13行以下至次頁第1行）， 卻復援引該等偵查陳述，作為認定上訴人等有共同對林世意 為投票行賄犯行之部分論據（同判決第67頁第4、26至27行 ），採證顯有違證據法則，並有理由矛盾之違誤。 ㈣有罪之判決，其所載事實、理由必須互相一致，而事實認定 與理由說明不相一致，或事實、理由內之記載前後齟齬，均 屬判決理由矛盾之當然違背法令。 　　依事實欄之記載，係認定上訴人等共同允諾以免費提供文宣 口罩2萬個(價值新臺幣〈下同〉36,000元，口罩紙〈即文宣紙〉 價值4,200元）予邱俊銘為對價，約使邱俊銘及其戶內有投 票權之邱健智等人於111年彰化縣議會第20屆議員選舉時投 票支持施嘉華，而接續指示不知情之鍾雅茹聯繫慶源彩色印 刷公司（下稱慶源公司）印製口罩紙2萬張（價值4200元） 、向長欣生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長欣公司）訂購邱俊銘競 選使用之文宣口罩（不含文宣紙，單價1.8元），又於同年1 0月間邱俊銘完成參選○○縣○○鎮鎮民代表候選人號次抽籤後 ，因已無文宣口罩可發放，再次請託免費提供文宣口罩，上 訴人等基於同一行賄接續犯意，透過鍾雅茹另向長欣公司訂 購文宣口罩（不含文宣紙）2萬個，上訴人等2次合計共提供 4萬個文宣口罩、2萬個口罩紙予邱俊銘收受等情（見原判決 第4頁第25行以下至第6頁第20行），如果無誤，似認定上訴 人等交付賄賂之物包括口罩及口罩紙，價值合計76,200元（ 2×36,000〈1.8×20,000〉＋4,200＝76,200），惟理由先說明， 邱俊銘請託施復興協助提供文宣口罩（內附文宣紙由邱俊銘 自行提供）以競選，施復興先後2次指示不知情之鍾雅茹向 長欣公司訂購邱俊銘競選使用之文宣口罩（不含文宣紙，單 價1.8元）各2萬個交付（同判決第50頁第18行至次頁第12行 ），後又載稱上訴人等知悉邱俊銘有意參選，經邱俊銘拜託 施復興後，由施嘉華同意贊助口罩共4萬個（口罩價值5萬5 千元，口罩紙價值8,400元），上訴人等提供之賄賂係包括 口罩及口罩紙（同判決第56頁第3至5行、次頁第10至11行） ，就上訴人等交付之賄賂有無包括口罩紙，及賄賂之物總價 究為76,200元或63,400元(55,000＋8,400＝63,400)，其事實 認定與理由說明，不相一致，且理由前後之說明，亦有齟齬 ，甚與其附表編號3所載邱俊銘收受賄賂之物僅為總價7萬20 00元之文宣口罩不同（見原判決第103頁附表），顯有理由 矛盾之違法。又依卷證，檢察官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係載述邱 俊銘請託施復興提供文宣口罩（內附文宣紙由邱俊銘自行提 供），接受施復興所提供之免費文宣口罩2萬個（合計價值3 6,000元）作為對價（見第一審卷一第13頁），並未涉及口 罩紙，邱俊銘於偵查中同供稱：（施復興父子就你的宣傳小 卡請誰做？）慶源公司印刷，後來我有自己去慶源公司載2 萬張小卡，他們跟我收4,200元，這筆錢是我自己出的（見 選偵字第133號卷一第348頁），倘若非虛，價值4,200元口 罩紙部分似非由上訴人等免費提供，乃原判決未勾稽細查， 逕認上訴人等提供之賄賂包括口罩紙費用，即與卷證不符， 並有證據上理由矛盾之違誤。 ㈤刑法第172條犯偽證罪自白減免之規定，並不專在獎勵犯罪人 之悛悔，而要在引起偵查或審判機關之易於發見真實，以免 造成冤（錯）判，致影響國家偵查、審判權之正確行使，故 不論該被告之自白在審判前或審判中，自動或被動，簡單或 詳細，一次或二次以上，並其自白後有無翻異，苟其自白在 所偽證之案件裁判確定以前，即應依該條規定減免其刑，法 院無裁量餘地。卷查，原判決認施嘉華有本件教唆偽證犯行 ，依其理由說明，係依憑施嘉華第一審相關供述、證人周慶 郎（涉犯投票受賄罪，業由檢察官為緩起訴處分確定）之證 言、周慶郎之偵訊筆錄及證人結文等為據（見原判決第48頁 第15行以下至第50頁第12行、第81頁第23至31行），惟依所 引施嘉華部分供述記載，施嘉華於第一審審理時係陳稱「我 於111年11月21日聽到傳聞說我的服務團隊被抓到，要出事 了，所以才去找周慶郎等人簽收據，怕他們被檢警調查時亂 講牽到我；我沒有告訴周慶郎要如何講，只有說如果人家問 ，就說這個錢已經付完」等語（同判決第49頁第20至24行） ，原判決並說明施嘉華所述與周慶郎證述內容相符，且依施 嘉華上揭供述語意脈絡，當係就檢警調查時，要求周慶郎回 答已付錢，如果無訛，似認施嘉華於第一審審理時曾就周慶 郎並未支付筆、打火機等文宣品費用自白本件教唆偽證犯行 ，雖施嘉華嗣後翻異前供否認犯罪，然第一審之上開供述， 是否符合前揭自白減免其刑之規定，即值研酌，原判決疏未 調查審認，並為必要之說明，遽行判決，有調查未盡及理由 欠備之違誤。 ㈥投票行賄罪之論罪科刑，規定於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 選罷法）第99條第1項，第2項亦處罰預備犯，對於性質上屬 於犯罪工具之「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107 年5月9日修正前之同條第3項原規定「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 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因應刑法總 則編第五章之一沒收相關規定於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 自105年7月1日施行，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規定：「 一百零五年七月一日前施行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追 繳、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自斯時起已遭凍結，回歸適 用刑法第38條第2項犯罪物沒收之規定，然刑法第38條第2項 屬裁量宣告沒收規定，且尚須確認該等賄賂之歸屬，未符合 選罷法遏止賄選、端正選風之規範意旨，選罷法亦於107年5 月9日經修正公布，將同法第99條第3項原條文中之「犯人」 修正為「犯罪行為人」，由於修正後之條文已非屬上述刑法 施行法凍結之規定，且為刑法第38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採 絕對義務沒收主義，祇要係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 賂，不論是否屬於被告所有或已否扣案，法院均應宣告沒收 ，自應優先適用。因此，修正後犯該條第1項、第2項之罪， 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其沒收應適用特別規定 之選罷法第99條第3項規定，無再適用修正後刑法第38條第2 項規定宣告沒收之餘地。又對於（投票行賄者）買票之賄款 已經交付予對向共犯，而產生之沒收競合（犯罪物與犯罪利 得沒收之競合），選罷法第99條第3項既已明文規定「『交付 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且徵諸投 票行賄罪之不法內涵遠高於投票受賄罪，仍應援用該規定對 投票行賄之被告宣告義務沒收。至本院105年度台上字第339 9號判決相關見解既因法律之修正而無從遵循，並不生判決 見解歧異。 　　依原判決確認之事實，上訴人等交付賄賂犯行之時間為111 年1、2月間某起至同年11月3日，已在選罷法第99條第3項修 正施行後，而原判決就上訴人等均論以選罷法第99條第1項 之交付賄賂罪，並說明預備行求賄賂行為為交付賄賂行為所 吸收，不另論罪，則依前揭說明，自應適用修正後之選罷法 第99條第3項規定，將前述上訴人等交付或預備行求之賄賂 宣告沒收，始為適法，乃原判決仍謂施嘉華、施復興交付邱 俊銘如其附表編號3之賄賂，已由邱俊銘收受，無庸再依選 罷法第99條第3項之規定對施嘉華、施復興宣告沒收（見原 判決第89頁第22至28行），依上述說明，其法則之適用難謂 允當。又關於追徵價額係無法執行沒收時之統一替代手段， 以對應受沒收執行人之其他財產剝奪相當價額為執行方法。 原判決既說明周慶郎於所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投票受賄罪 案件中，已自動繳回扣案之賄賂款項計6萬4500元，檢察官 未依刑事訴訟法第259條之1規定單獨聲請法院宣告沒收（同 判決第89頁第11至21行），如亦無誤，施嘉華此部分交付或 預備行求之賄賂款項既經扣押在案，無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 沒收之情，自無庸再依刑法第38條第4 項規定對其諭知追徵 ，乃原判決仍對施嘉華諭知未扣案如附表編號1、2所示賄賂 ，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原 判決此部分關於沒收之論斷，同有違誤。 三、以上或為施嘉華、施復興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 權調查之事項，而原判決上述違誤，影響於事實之確定，本 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 段景榕 法　官 洪兆隆 法　官 何俏美 法　官 高文崇 法　官 汪梅芬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陳珈潔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2025-01-15

TPSM-113-台上-3297-20250115-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5183號 上 訴 人 邱銘煌 選任辯護人 吳森豐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中華民國113年7月30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選上訴字 第1741號，起訴案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選偵字第107 、157、158、187、211、212、213、261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邱銘煌有原判決事實欄所載 共同交付賄賂之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論處其共同犯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刑併諭知褫奪 公權及沒收之判決，駁回檢察官及上訴人在第二審之上訴。 已詳敘其調查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 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之供詞及所辯各語認非可採，亦已依據 卷內資料詳加指駁，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 三、上訴意旨略以： ㈠原判決未說明證人陳寬山於民國111年11月16日、同年月24日 警詢之陳述具可信性及必要性之具體理由，遽採為上訴人論 罪之依據，有違證據法則。又陳寬山111年11月24日於偵查 中所述，與前述警詢之陳述內容相符，原判決既認陳寬山於 偵查中所述均有證據能力，則陳寬山上開於警詢之陳述即欠 缺必要性，而與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要件不合，原判決認 有證據能力，同有違誤。 ㈡㈡上訴人與陳寬山乃投票行賄、投票受賄罪之對向犯，需有堅強 之佐證以擔保陳寬山證述之憑信性，然陳寬山先後證述不一 ，已有瑕疵，而證人許素梅、邱炳誠僅知悉係陳寬山對其等 行賄，不知陳寬山行賄資金來源，自不能以許素梅、邱炳誠 之證述，作為陳寬山不利上訴人證述之補強證據。是原判決 僅以陳寬山之單一指述，認定上訴人有本件犯行，違反證據 法則，併有理由欠備及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 ㈢依陳寬山於第一審供述，稱先前給許素梅的錢，許素梅已經 花掉，她扣押的錢是我借她的等語，可知許素梅所提出供扣 押之金錢，並非陳寬山所給之賄選款，則扣案之許素梅所收 受之賄款，不得作為本件之補強證據。 ㈣上訴人及陳寬山係同時接受警詢，且陳寬山於111年11月17日 遭羈押至同年月24日，而上訴人於111年11月25日遭羈押至 同年12月28日，其等並無串供之可能。又依陳寬山於111年1 1月16日、17日偵查中及第一審所稱上訴人託其付冷泡茶的 錢等語，益見上訴人所辯係請陳寬山購買飲品等語可採。乃 原判決竟稱其等2人有事後勾串之情形，並以臆測之詞，謂 其對於現金新臺幣（下同）3萬元之交付與用途，有說詞前 後不一之情，認足以佐證陳寬山所稱上訴人交付上揭現金， 係囑請以每票1千元向選民買票之可信度，有理由不備及適 用法則不當等違誤。 ㈤其雖不爭執選舉人名冊中關於許素梅及其子女、親屬共5人具 有選舉權之事實。然依許素梅之全戶戶籍資料，其戶籍址僅 有許素梅1人，參以許素梅於警詢稱其戶內共有4人有投票權 ，則許素梅及其家人究竟有多少人具投票權，即有未明。又 邱炳誠均稱其戶內共有3人具有投票權，與邱炳誠之全戶戶 籍資料、選舉人名冊相符。則原判決事實認定陳寬山分別交 付現金5千元予許素梅、2千元予邱炳誠，其中1千元用以賄 賂許素梅、邱炳誠，其餘金額則約其等轉達有投票權之家人 等情，皆與上開卷內證據不符，有證據上理由矛盾及調查職 責未盡等違法。 四、證據之取捨與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 認事並不違背證據法則，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又證據之證 明力如何，由事實審法院本於確信自由判斷之，此項自由判 斷之職權行使，苟係基於吾人日常生活之經驗，而未違背客 觀上應認為確實之定則，且已敘述其何以為此判斷之理由者 ，亦不容漫指為違法，而據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再所 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 倘得以佐證被告自白或證人指證之真實性，而能予保障其陳 述之憑信性者，即已充足。 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上揭犯行，係綜合上訴人之部分供述，證 人陳寬山、許素梅及邱炳誠所為不利上訴人之證言，佐以扣 案經繳回之等值現金4千元、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親等關聯 （二親等）及個人基本資料、民國111年地方公職人員○○縣○ ○鄉鄉民代表第3選區選舉人名冊、選舉候選人登記概況表， 暨所列其餘證據資料及案內其他證據調查之結果，詳敘憑為 判斷上訴人為111年○○縣○○鄉鄉民代表選舉第3選區候選人， 其交付3萬元與陳寬山，並囑請以每票1千元交付該選區內具 有選舉投票權之選民，作為投票支持上訴人之對價，經陳寬 山應允後，除收受4千元作為自身與戶內家屬之賄賂外，並 已將其中現金5千元及2千元分別交付許素梅、邱炳誠，該等 對象皆知悉陳寬山交付賄賂之目的係要其等於本次○○縣○○鄉 鄉民代表選舉時投票支持上訴人而仍予收受，所為該當公職 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所定之交付賄賂罪構成要件， 與陳寬山並為共同正犯。復依調查所得，說明陳寬山於偵查 中所證其收受上訴人所交付之現金後，即陸續向許素梅、邱 炳誠等人買票要求投票給上訴人，與許素梅、邱炳誠均證稱 陳寬山有向其等買票要求投票給上訴人等情節，大致相符， 足以佐證上訴人交付陳寬山上揭現金，除用以行賄陳寬山及 其家屬外，並囑請陳寬山以每票1千元向選民買票等證言， 與事實相符，併對上訴人供稱係委請陳寬山支付競選總部訂 購冷泡茶及租用冰箱的費用等旨辯詞，委無可採等各情，其 審酌之依據及取捨判斷之理由。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 權之合法行使，核其論斷說明，衡諸經驗及論理等證據法則 皆無違背，亦無上訴意旨所指僅以陳寬山之證述作為唯一證 據而有欠缺補強證據、或以臆測方式認定事實及理由不備等 違法。又原判決已敘明陳寬山於偵查中之證述具有證據能力 之理由，尚無不合，要無所指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可言。至 於同時引據陳寬山於警詢與偵查同旨之證言，為論罪之依據 ，雖有未當，然除去其該部分之警詢陳述，綜合卷內其他證 據資料，仍為相同犯罪事實之認定，該項瑕疵與判決本旨不 生影響，亦無礙於證據能力之判斷。又稽之卷內戶役政資訊 網站查詢-親等關聯（二親等）及個人基本資料、選舉人名 冊所載（見原審卷第305至309、321、323、325、329、333 、341至349頁），許素梅及其子女林曉微、林孝偉、林菁雲 、女婿陳建成共5人，邱炳誠及其母吳春共2人，均為該選區 內具有投票權之人。則原判決認定陳寬山以每票1千元之代 價，交付5千元與許素梅，其中1千元係用以賄賂有投票權之 許素梅，另4千元則約其轉達有投票權之家人，及交付2千元 與邱炳誠，其中1千元係用以賄賂有投票權之邱炳誠，另1千 元則約其轉達戶內有投票權之家屬，並無不合。另原判決並 未認定系爭扣案之4千元係上訴人交付與陳寬山賄款之「原 物」，而以該4千元佐證陳寬山所述相合，於法並無違誤。 五、上訴意旨置原判決之明白論敘於不顧，仍持已為原判決指駁 之陳詞及枝節之事項，漫事爭辯，對於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 與判斷證據證明力等職權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泛指其違 法，難認已符首揭法定之第三審上訴要件。其上訴為違背法 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劉方慈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楊力進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俊良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2025-01-15

TPSM-113-台上-5183-20250115-1

原選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選罷法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選訴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子孝 選任辯護人 羅閎逸律師 陳建夫律師 魏婉菁律師 被 告 黃博文 選任辯護人 蔡松均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選偵字第14號、第43號、第5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張子孝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九條第一項之交付賄賂 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捌月。褫奪公權參年。 黃博文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九條第一項之交付賄賂 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褫奪公權貳年。 扣案用以交付之賄賂新臺幣貳萬壹仟元沒收。 　　事　實 一、張子孝為民國113年1月13日舉行之第11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 員選舉登記第5號候選人，黃博文為張子孝之競選團隊人員 （都會區北區執行長），謝源水、謝定松、謝琴、方秀白、 江林美嬅、劉秀英、張能明、江花香、吳美花、田婕瑜（均 另為緩起訴處分確定）均為山地原住民，渠等均為本屆山地 原住民立法委員選舉之有投票權人。張子孝、黃博文為使張 子孝能順利當選，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 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竟為下列行為： 　㈠黃博文先於112年11月20日前某日，在謝源水位在苗栗縣○○鄉 ○○村0000號居處內，交付新臺幣（下同）3000元賄款與謝源 水，約定謝源水就第11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員之選舉投票支 持張子孝。 　㈡張子孝、黃博文於112年11月28日，透過謝源水邀約謝定松、 謝琴、方秀白、江林美嬅、劉秀英、張能明、江花香、吳美 花、田婕瑜（下合稱謝定松等人）就本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 員選舉之有投票權人至謝源水之女位在新北市樹林區中華路 403巷口處所開設之麵食店（下稱本案麵店）內，由張子孝 發表政見、參選理念，尋求在場之謝定松等人支持後，由張 子孝於本案麵店外之座車內，交付現金25000元與黃博文後 ，再推由黃博文分別交付一人2000元賄款與謝定松等人，約 定謝定松等人就第11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員之選舉投票支持 張子孝。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移送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為使判決更為簡明，同時方便查考，有關卷號簡稱詳見卷宗 對照清單。　　 二、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 被告張子孝、黃博文（下稱被告2人）及辯護人於本院中表 示同意作為證據，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04頁、第113頁） ，復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本院卷第479至 第518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 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 ，而認前揭證據資料有證據能力；而非供述證據部分，本院 亦查無有何公務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且各該證據均 經本院於審判期日依法進行證據之調查、辯論，被告於訴訟 上之防禦權，已受保障，故該等證據資料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事項：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被告黃博文部分： 　　上揭事實，業據被告黃博文於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本院卷 第510頁），核與如附件所示之證據清單之證據相符，是被 告黃博文之任意性自白與卷證資料相符。 　㈡被告張子孝部分： 　　訊據被告張子孝否認有何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 罷法）之交付賄賂犯行，辯稱：⑴112年11月28日在本案麵店 之人，被告張子孝認知為被告黃博文或謝源水所引介之工作 人員，係支付工作費用，並非給予選民買票之對價，不具行 賄之犯意；⑵證人謝定松等人之證述均表示黃博文有要求其 等擔任競選團隊，協助拉票、發傳單的助選工作，可見黃博 文確有尋找工作人員之真意；⑶本次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為 全國性選舉，須2萬3千票以上方得當選，倘被告張子孝以1 票2000元買票，花費成本很高，被告張子孝並無資力買票， 因此不會有買票及考量及必要；⑷共同被告黃博文於羈押後 始改口對被告張子孝為不利之證詞，係為爭取交保及減刑， 且被告黃博文與競選總部於選前已生嫌隙云云。經查： 　1.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賄選罪，以行為人主觀上有行賄之 犯意，而客觀上所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或不正利益可認 係約使投票權人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或不行使之對價為要件 ，除審酌行為人主觀意思外，應綜合行為時之客觀情狀，衡 酌行為人行求、期約或交付之對象、時間、方法、行求、期 約或交付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價值、數量，以及其他客觀 情狀，依國民之法律感情以及其生活經驗，本於推理作用評 價其有無逾越社會相當性，兼及是否足以影響或動搖投票意 向等節予以綜合認定，非可專以交付之財物價格多寡或利益 價值高低作為唯一標準（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017號 判決意旨參照）。 　2.被告張子孝為113年1月13日舉行之第11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 員選舉登記第5號候選人，黃博文為張子孝之競選團隊人員 ；被告2人於112年11月28日，透過謝源水邀約謝定松等人至 謝源水之女經營之本案麵店內見面；被告張子孝於當日在車 上交付現金25000元與被告黃博文，黃博文再分別交付謝定 松等人一人2000元之事實，為被告張子孝於本院中坦承不諱 （本院卷第105頁），核與證人謝定松等人於調詢、偵查中 、證人即張子孝競選團隊副總幹事葉賢民、證人即張子孝競 選團隊司機全聖布農於調詢、偵訊及本院中證述相符，並有 扣案之第十一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員候選人張子孝競選團隊 幹部暨相關工作人員領取服務團隊幹部背心證明、保險名冊 在卷可佐，堪以採信。 　3.被告2人欲藉由具有泰雅族頭目身份之謝源水，以號召、尋 找其他山地原住民選民，因而交付現金3000元與謝源水作為 賄選之用： 　⑴按公職人員選具罷免法第35條第1項第3款規定：立法委員選 舉，山地原住民選出者，「以山地原住民為選舉區」，採屬 人主義，即凡有山地原住民所在者即為其選舉區。而山地原 住民因生計之故，多離開原鄉外出謀生，故山地原住民立法 委員候選人之選舉區等同於全國性選區。而選區及選民除原 鄉外，遍及全台各都會區及鄉鎮，又因選舉活動期間短，對 於全國性選區之山地原住民立委候選人而言，候選人更需透 過輔選幹部逐一向熟識之親友或部落選民拉票宣傳，以確認 拉票對象確實具有選舉權；又因原住民族許多部落討論公共 事務，多係以長老會議決定，可見於原住民族，家族長輩掌 握家族中的話語權，因此，倘可藉由原住民族之頭目或具有 聲望耆老之支持，即可獲得選票。 　⑵依證人葉賢民於調詢中稱：本屆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有10個 候選人，要選舉3人，張子孝競選總部預估張子孝坐四望三 等語（選偵一卷二第59頁）、證人瓦力司‧比尤於本院中稱 ：原住民選舉每個地區性必較不一樣，有的區只有1、2戶， 有的區可能有10幾戶，不可能掃街拜票，都是透過家族親戚 引見，伊們在去發文宣等語（本院卷第269頁）；另被告黃 博文於調詢時稱：本屆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有11位候選人， 比較有實力的候選人包括現任立委高金素梅、伍麗華、孔文 吉，候選人盧縣一及張子孝，選舉情勢非常激烈等語（選偵 一卷一第138頁）、於本院中亦供稱：伊當時知道謝源水是 樹林區泰雅族的頭目，加上謝源水跟他妹妹都是伊父親的學 生，也是同村，伊為了擴大張子孝的票源，因此，在11月20 日前，伊去了兩次謝源水的住處，徵求謝源水之幫助等語（ 本院卷第111頁），而被告張子孝於偵查中供稱：伊們是全 國的選舉，不可能各個區域都有認識的人，所以必須藉由當 地的人或社區的關係引介，所以之前才會向謝源水請託，謝 源水之前沒有答應，所以伊才繼續請黃博文拜託謝源水幫忙 等語（選偵一卷三第61頁）、於本院中供稱：本屆山地原住 民立委選舉，總共是10個要選3個，至少要2萬多票才能當選 ，伊雖然身為國民黨員，伊報准參選後，被同黨黨員擋下， 原本要去選不分區也是被擋下，所以伊這次是以自行參選山 地原住民立委選舉，因此伊本次參選並沒有國民黨的支援。 當時在新北樹林區沒有人派，所以伊才經過黃博文的推薦找 謝源水等語（本院卷第102頁），可見被告張子孝本屆山地 原住民立委選舉，並無國民黨之政黨支持，屬自行參選，在 無政黨支援之情況下，於多名候選人中，與現任立委中欲角 逐3名立委當選資格，選情勢必陷入緊繃，且亟需透過地方 或各原住民族之頭目或長老尋求選民支持，是被告張子孝雖 辯稱並無資力買票賄選，惟被告張子孝於調詢時供稱：伊的 競選團隊主要分為部落、都會區2部分，其中都會區部分， 伊較不熟悉，都是按照都會區聯絡人黃博文之方式找原住民 族人溝通等語（選偵一卷二第222頁），可見被告張子孝對 於部落地區的選民具有較多認識，支持度較高，而對都會區 之原住民族選舉權人掌握度較差，從而，於選情緊繃之情況 下，被告2人就都會區較難尋覓投票權人部分，徵求謝源水 之支持，顯然係希望藉由謝源水泰雅族頭目之身份，徵得更 多其他泰雅族選民之支持，並以賄選方式鞏固票源，並非毫 無可能，是被告張子孝空以其無資力向全數投票權人買票， 即辯稱其無買票之動機，顯不可採。 　⑶證人謝源水於調詢時稱：112年10月間黃博文到伊開設之香水 花源露營區找伊，向伊表示希望伊投票給張子孝，並從褲子 口袋拿出3000元直接擺在小桌子，伊就知道黃博文要向伊買 票，起初伊向他表示這樣不好，伊不拿錢，擔心犯法，黃博 文馬上拿出一疊紙張，向伊表示伊們把這些錢假裝是工作人 員的費用，會給伊簽收一張單據用來偽裝伊係工作人員，這 樣之後被抓也不會有事，黃博文向伊保證只要簽署這張單據 ，就可以辯稱是工作人員，不會違法，也不會被抓，伊就相 信了，伊原本擔心填寫基本資料個資會外流，但黃博文說不 會，稱這張單據會交回張子孝競選總部保管，伊想張子孝一 定也知情，同時拿出5件印有張子孝競選團對背心及幾張文 宣交給伊，離開前黃博文還向伊表示，要伊幫忙聯絡認識的 朋友幫忙張子孝，意思就是這3000元除了買伊這一票外，還 要幫忙介紹選民給他，伊事後沒有跑行程、發傳單及助講等 助選動作等語（選偵一卷一第404、405頁），而被告黃博文 於偵訊時亦供稱：伊當時有向謝源水說，總部有設計勞務單 、保險名冊，如果簽了勞務單、保險名冊就是工作人員，收 錢不會違法等語（選偵一卷三第359頁），可見被告黃博文 於112年11月20日前某日前往謝源水苗栗住處時，確有徵求 謝源水支持被告張子孝，且交付現金3000元作為對價，更進 一步要求謝源水簽立勞務單等單據、發放背心、文宣佯為工 作人員，以規避選罷法之規範。 　4.被告張子孝於112年11月28日前往本案麵店，向在場之謝源 水及謝定松等人，發表參選理念、尋求支持後，即由被告黃 博文負責對謝定松等人發放每人2000元，並為規避選罷法， 而刻意簽立保險名冊及領競選背心之領據，而事後謝定松等 人並無為被告張子孝進行助選之活動： 　⑴112年11月28日當日被告張子孝係為尋求支持而向謝源水、謝 定松等人宣傳，並發放一人2000元現金給謝定松等人： 　①證人謝源水於調詢時稱：112年11月20日前幾天黃博文打電話 給伊，說希望於11月20日找幾個原住民朋友認識，雖然黃博 文沒有明講要發錢，但因為黃博文先前有給伊3000元，所以 伊知道是要找原住民選民的意思，也會像伊一樣，交付現金 向他們買票，因此，伊陸續找同鄉謝定松、親家吳美花、朋 友方秀白、太太江花香同事江林美嬅、伊妹妹謝琴、向他們 表示候選人張子孝想要私下認識，雖然伊們電話中沒有提到 要用現金買票，但因為是候選人私下見面，所以他們都知道 當天會向他們現金買票，於11月20日上開謝定松等人陸續到 本案麵店，不過後來黃博文宣布當天張子孝下班塞車無法從 花蓮趕過來，當場表示改約11月28日，請大家再過來一趟； 於11月28日伊與江花香先到本案麵店開門，謝定松、吳美花 、江林美嬅、方秀白、田婕瑜（方秀白邀約）、張能明、劉 秀英（伊邀約張能明夫婦）陸續到場，之後黃博文到場，之 後張子孝也跟著司機及競選團隊副總幹事葉賢明到場，黃博 文先介紹張子孝、葉賢明給伊們認識，張子孝並向伊們表示 他的競選理念，表示總共有10個候選人，選情激烈，希望可 以投票支持他，後來張子孝先行離開本案麵店，黃博文、葉 賢明私下短暫交談後，黃博文拿出「第十一屆山地原住民立 法委員候選人張子孝競選團隊幹部暨相關工作人員領取服務 團隊幹部背心證明」（下稱領取背心證明）擺在店內桌上， 另外還有一個表格，要大家陸續在表格及領取背心證明上簽 名，並從口袋拿出一疊現金，發給簽完名的人，一人2000元 ，黃博文當場向大家表示，有簽署這張領取背心證明，就代 表是競選團隊幹部，不會被抓也不會有問題，還有人詢問填 寫資料個資會外流，黃博文也表示這些資料會拿回張子孝競 選總部保存，絕對不會外流，大家領完錢之後就陸續離開等 語（選偵一卷第406至408頁）；證人王素美於偵查時稱：伊 與黃博文為夫妻，於112年11月20、28日伊都有與黃博文一 同前往本案麵店，伊過去幫忙，負責拍照，11月28日當日張 子孝跟葉賢民到場後，張子孝有介紹他的理念並希望大家投 他，之後伊們走出店外拍照，黃博文有跟張子孝一起上車， 黃博文下車後到店內，有拿單子要在場的選民簽名，另外黃 博文跟謝源水有拿錢給選民等語（選偵一卷一第573至575頁 ），而被告黃博文於調詢時亦供稱：伊係透過謝源水去找選 民，伊與謝源水之選民都不認識，伊直接交代謝源水找好支 持的選民並安排地點與張子孝見面，第一次是112年11月20 日，伊有當場告訴選民，為感謝他們支持張子孝，總部會發 放勞務費給大家，但現場有人質疑，拿勞務費違法，伊稱不 會有問題，因為會將選民納入幹部名冊並且予以納保，不用 擔心，經伊確認時間再約定112年11月28日在本案麵店再次 邀集選民與張子孝見面，張子孝到場後，伊與張子孝、葉賢 明一同進入，葉賢明先自我介紹，再介紹張子孝之資歷，之 後面與選民在本案麵店門口合照，伊請謝源水先發放文宣及 環保袋給選民，之後張子孝先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伊上車坐 在後座，因為司機也在，因此暗示伊看下面，張子孝從安全 帶側邊將5萬元現金遞給伊，伊認為這係先前伊代墊之勞務 費，緊接者，張子孝又問伊這邊的要不要，伊表示當然要啊 ，張子孝又拿2萬5000元給伊。伊下車後，葉賢明剛好從本 案麵店出來，跟著張子孝一同離開。接著伊叫伊老婆王素美 過來，交代王素美把2萬5000元交給謝源水，讓謝源水發放 給在場選民，每人2000元，並請選民在幹部名冊上簽名，同 時填寫勞務單等語（選偵一卷一第463至465頁）。可見被告 2人確有藉由謝源水邀約其他具有山地原住民投票權人於112 年11月20日、11月28日前往本案麵店，由被告張子孝於11月 28日在本案麵店向在場之謝定松等人宣傳政見，請求支持， 被告張子孝在本案麵店外之座車內交付現金25000元與被告 黃博文，再由被告黃博文負責向謝定松等人發放1人2000元 之現金作為賄選之用。 　②謝定松等人主觀上均知悉收取之現金係作為支持被告張子孝 之對價，謝定松等人事後均未替被告張子孝進行任何助選活 動，被告2人亦未曾再與之聯繫： 　A.證人謝定松於調詢及偵查時稱：伊去過本案麵店兩次，係謝 源水打電話給伊，找伊到本案麵店去，第一次去的時候，黃 博文有在場，穿著張子孝的競選背心，跟在場的大家說能不 能請大家幫一下張子孝，因為這次參選的人太多，希望能投 票支持張子孝，有提到下次再約見面；第二次會面也是謝源 水打給伊，約在本案麵店，伊到場後有看到其他原住民，黃 博文也在場，後來張子孝來了，張子孝就跟伊們說這次競選 很競爭，很多參選人，請大家多幫忙投他一票，張子孝講完 之後就離開了，之後大家要離開時，黃博文就說要給伊一點 路費，黃博文拿了2張1000元給伊，黃博文有拿出一張印好 的紙，上面有姓名、地址、電話欄位，要伊們在場的人填寫 ，說這樣就代表是工作人員，有保險，但是伊沒有填身份證 字號，填的時候，黃博文沒有說具體要做什麼事，有說如果 被抓到的話，伊算是他們的工作人員不會有事，之後伊們都 沒有再聯絡，伊實際上並沒有參加助選活動等語（選偵一卷 一第25至29頁）。 　B.證人謝琴於調詢及偵查時稱：謝源水為伊大哥，伊們是泰雅 族原住民，伊於112年11月某日前往本案麵店聊天，伊第一 次見到黃博文，黃博文說他是張子孝競選團隊的的人員，第 二次看到黃博文也是在本案麵店，當天張子孝也有來，張子 孝只有自我介紹跟請伊們幫忙應該是跟伊們拉票，沒有講很 多話，因為他還要趕去別的地方，張子孝離開後，黃博文拿 給每個在場的人2000元，黃博文邊發錢邊跟伊們說，伊們辛 苦了，要請伊們幫忙，要伊們支持張子孝，但沒有叫伊們做 任何工作，只說簽名之後可以領2000元，他說這表示要求伊 們做工作人員，伊的認知黃博文之所以會發錢，就是要跟在 場的選民買票，一人2000元，伊沒有從事任何競選工作，黃 博文也沒有具體要求做任何事等語（選偵一卷一第89至93頁 、第97至100頁）。 　C.證人方秀白於調詢及偵查時稱：伊為布農族，有第11屆山地 原住民立委選舉之投票權，112年11月伊朋友謝琴打電話給 伊，邀伊前往本案麵店，伊抵達後才知到係因為選舉聚餐， 有人（即黃博文）提到張子孝不錯，要支持張子孝，當天聊 一聊就結束；第二次也是謝琴打給伊，說張子孝會從花蓮上 來，因為伊當天要上班，抵達本案麵店時，張子孝已經在場 ，之後張子孝就走了，但黃博文有留下來跟大家說，旁邊桌 上有張子孝的文宣可以索取，同時桌上有擺簽名簿，伊有簽 名並拿文宣袋，之後伊說要先走，有一女的就把錢（2000元 ）拿給伊，說是貼補的路費，並表示「拜託拜託，麻煩你一 下」，黃博文有要求在場的人簽名，說簽了表示是工作人員 ，伊有向他說伊要上班沒辦法作競選工作，他說沒關係，就 算是路費，伊後續沒有幫張子孝從事助選活動等語（選偵一 卷一第107至112頁、第117至121頁）。 　D.證人江林美嬅於偵查時稱：伊有第11屆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 之投票權，112年11月20日係謝源水打給伊，跟伊說有選舉 的事情，請伊去聽說明會，當天在本案麵店，黃博文請大家 支持張子孝；之後11月28日張子孝有來，張子孝講完後有詢 問大家需求就離開了，之後黃博文跟在場的人說，會給伊們 電話費、交通費補助，並且請伊們簽名，還說有簽名就有保 障，會有保險，伊就簽名了，簽完謝源水拿2000元給伊，拿 完錢伊就走了，黃博文並未跟伊說要負責哪一個區域拉票， 或如何拉票，亦未說拉票要留下記錄或回傳給黃博文，在本 屆立委選舉之前，伊並無任何助選經驗，僅係一般選民等語 （選偵一卷一第325至328頁）。 　E.證人劉秀英於偵查中稱：伊為阿美族，有第11屆山地原住民 立委選舉之投票權，於112年11月間謝源水打電話給伊先生 （張能明）請伊們過去本案麵店，裡面有人（即張子孝）在 發表證件，保險名冊上的簽名為伊簽名，說伊們幫忙宣傳會 給車馬費，有給伊2000元，應該係希望支持張子孝，伊不知 道實際上有沒有保險，當天之後伊沒有再見過張子孝、黃博 文，伊沒有幫他們從事助選活動，也沒有幫忙發文宣，當天 拿的文宣就放在伊們家中沒有動等語（選偵一卷一第349至3 55頁）。 　F.證人張能明於調詢、偵查、本院中稱：伊為布農族，有第11 屆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之投票權，於112年11月28日謝源水 打電話給伊說，去本案麵店坐坐，伊與太太劉秀英一同前往 ，之後有3、4個穿競選背心的人來，其中一個人說他是張子 孝，說要出來競選立委，講了政見，希望伊們支持他，之後 與張子孝在外面拍照，他們就離開了，當天有人在傳單子， 伊覺得為何要填身份證跟地址很奇怪，因此只有簽名，簽完 執行長（即被告黃博文）就偷塞2000元給伊，當天張子孝等 人都沒有要求伊們要拉票、助選或發文宣，只有希望伊們投 他一票，伊認為是賄選的意思，伊事後並沒有從事任何助選 的活動等語（選偵一卷一第525至535頁、第545至548頁、本 院卷第270至284頁）。 　G.證人江花香於調詢及偵查中稱：謝源水為其配偶，黃博文有 去伊們苗栗的家打過招呼，於112年11月20日黃博文第一次 到本案麵店，當時黃博文找謝源水邀請其他原住民朋友過來 ，黃博文推薦張子孝，說張子孝需要大家支持，那時只有給 張子孝的名片及傳單；於11月28日在本案麵店，張子孝也有 到場宣傳政見請大家支持，後來張子孝就先離開了，黃博文 再跟伊們說一次要支持張子孝，並向在場的人，一人發2000 元，說是工作費，讓伊們加油錢及買吃喝的用品，伊有感覺 怪怪的，知道是賄選，要求伊們在一個表單上簽名，說是辦 保險的，說在保險名冊上簽名比較有保障，因為伊確實沒有 幫張子孝、黃博文工作，伊們現場的人也沒有加入他們競選 工作等語（選偵一卷一第373至384頁、第391至394頁） 　H.證人吳美花於調詢、偵查中稱：伊於112年11月20日、11月2 8日經謝源水邀約到本案麵店，於11月20日時黃博文到場說 是張子孝的競選團隊人員，希望大家支持張子孝；於11月28 日當天田婕瑜約伊見面，伊們約在本案麵店，後來黃博文、 張子孝來了，張子孝向大家自我介紹，並要大家支持牠，投 他一票，之後大家一起到本案麵店外拍照，後來張子孝就先 走，大家開始在單子上簽名，謝源水就給伊2000元，說是他 們交代要給的油費、工資，另外說幫伊們申請意外險，黃博 文、張子孝並沒有指示伊們拉票內容或負責人數，之後也沒 有再問拉票之情形，且因為伊要照顧二兒子，從一開始就沒 有打算要幫忙拉票，伊認為謝源水給伊2000元，係要伊投給 張子孝之意思等語（選偵一卷一第429至436頁、第441至444 頁） 　I.證人田婕瑜於調詢、偵查中稱：伊於112年11月28日與朋友 吳美花約在本案麵店，期間黃博文、張子孝有到場，張子孝 表明為立委候選人，希望大家能支持他，接著伊們到本案麵 店外拍照，之後張子孝就走了，回到店內，有人發文宣品給 伊們，並拿文件叫伊們簽名，穿著競選背心的人有拿2000元 給吳美花，吳美花轉交給伊，說幫他們宣傳可以拿2000元為 代工費，但當天沒有人跟伊們講要如何助選、拉票或是分配 勞務，伊實際上並沒有發宣傳單，也沒有從事助選活動等語 （選偵一卷一第617至623頁、第635至637頁）。 　J.據上可知，112年11月28日被告張子孝到本案麵店時，向謝 定松等人宣傳政見尋求支持後，由被告黃博文及謝源水發放 現金給到場之謝定松等人一人2000元作為支持之對價，且實 際上謝定松等人事後均無替被告張子孝進行助選之活動。 　⑵被告張子孝於112年11月28日在車內將2萬5000元交與被告黃 博文，主觀上知悉係為交付賄賂作為賄選之用： 　　被告黃博文於偵查時供稱：伊替張子孝助選之競選經費都是 張子孝直接給伊，即使後來主要聯絡人是葉賢民，但經費部 分，都是跟張子孝接觸，也不會跟石志雄講，因此於11月28 日在車上，張子孝問伊這邊的幹部要不要發錢，伊說當然要 啊，所以張子孝就拿了25000元給伊等語（選偵一卷一第361 頁、第365頁），於調詢時供稱：幹部只是伊統稱的，實際 上這些勞務費所謂幹部，並不是張子孝團隊的工作人員，他 們都是支持張子孝的選民，新北地區領有2000元之選民，實 際上都不是張子孝團隊的工作人員，他們都是伊透過謝源水 找來支持張子孝的選民，勞務費實際上係伊替張子孝尋求選 民之支持，由張子孝全額提供的賄選買票費用等語（選偵一 卷一第466、467頁）。而被告張子孝於本院中亦供稱：這筆 25000元，伊有問過黃博文多少人，黃博文本來跟伊說11個 人，一個人2000元的話就是2萬2000元，另外3000元是伊想 黃博文中間有聯絡、車費等，因此才給他2萬5000元等語（ 本院卷第326頁），可見被告張子孝於11月28日於車上所交 付被告黃博文之2萬5000元，即係依在場人數1人2000元作為 計算標準，核與被告黃博文供稱係作為賄選之用相符。 　5.綜上所述，被告張子孝、黃博文於112年11月20日前，先由 被告黃博文前往對有投票權人謝源水之苗栗住處以3000元代 價尋求支持；並藉由在原住民間有影響力之謝源水，邀約具 有投票權之謝定松等人於112年11月28日前往本案麵店，由 被告張子孝現身尋求謝定松等人之支持，再由被告黃博文、 謝源水向到場之謝定松等人發放一人現金2000元賄款，是被 告張子孝主觀上顯有與被告黃博文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 ，而約其等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無訛。 　㈢至於被告張子孝辯稱謝源水及謝定松等人為被告張子孝競選 團隊之工作人員云云，惟查： 　1.謝定松等人均證稱於112年11月28日在本案麵店被告張子孝 並未對其說明工作內容，自被告黃博文收取1人2000元後， 並未替被告張子孝從事任何助選活動，也未再與被告2人聯 繫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是被告張子孝辯稱11月28日在 本案麵店係徵詢謝定松等人作為其工作幹部云云，顯不可採 。 　2.觀以卷附本案麵店之外觀照片（選偵一卷第21頁）為一鐵皮 搭建之麵店，該聚會地點與一般招募工作人員，通常會選擇 幹部辦公室或是類似會議室之場所較方便說明，顯不相同。 再參諸被告2人與謝定松等人在本案麵店外之合照，僅有被 告2人及原先之競選幹部有身穿被告張子孝之競選背心，謝 定松等人均無穿著競選背心或拿宣傳品，可見該次見面之場 合為被告張子孝候選人與選民間之合照，難認謝定松等人有 意為工作人員。 　3.另依證人即張子孝競選團隊辦公室主任石志雄於調詢時稱： 張子孝係找舊識擔任各地區競選團隊幹部，再由各地區的幹 部負責去動員助選人員，伊會給各地區幹部空白勞務單，幹 部再交給助選人員填寫姓名，幫忙半天會給500元酬勞，1天 則是1000元，助選人員工作包含發宣傳單、參加歲時祭時在 現場發傳單，也會發背心證明單據，由各區工作人員填寫， 勞務單填寫完之後各區幹部會交回總部由伊彙整等語（選偵 一卷二第103、104頁）、證人葉賢民於調詢時稱：工作人員 之工作內容為幫忙發票發文宣，薪資為每4小時500元等語（ 選偵一卷二第62頁）、證人瓦力司‧比尤於本院中稱：伊底 下之助選幹部都是協助發放文宣，會給一些誤餐費或加油錢 ，一個人差不多領500到1000元等語（本院卷第262頁），而 被告張子孝於調詢亦供稱：全國各地有協助競選之人員，住 要協助發傳單、掛布條，在場幫忙造勢，依工作時數會支付 工作費，半天500元，全天1000元另附便當等語（選偵一卷 二第220頁），可見被告張子孝競選團隊之工作人員工資之 發放標準為半天500元，全天1000元，均係按時數計算，並 無以2000元為單位之工作費，倘為長時間或固定之工作人員 ，衡情應係以月薪計算，亦不可能僅以2000元作為工作津貼 或報酬。況依謝定松等人證述，當天為第一次見到被告張子 孝，亦未分配任何工作內容，謝定松等人當時未從事任何助 選之工作，卻可先預支一人2000元之工作費，亦與常情不符 。是被告張子孝於本院辯稱該2000元為半幫忙性質，工作人 員會幫忙發傳單、逐戶拜訪云云，顯與常情相違。 　4.再者，參以謝定松等人所簽立之保險名冊（選偵一卷一第16 4頁），可見其中張能明、劉秀英、田婕瑜只有簽署姓名， 並無填寫身份證字號及出生年月日，倘被告張子孝之團隊係 基於工作人員而辦理保險，理應要求工作人員留下完整之資 料俾利辦保，然被告2人卻未如此要求，是該幹部保險名冊 是否係基於保險之目的而簽立，已非無疑。況證人石志雄於 調詢及稱：伊有幫張子孝在各區幫忙助選的工作人員投保意 外險，向全球人壽公司保險業務員張業宇詢問，之後轉介至 新安東京保險公司投保，伊彙整資料後會將資料傳給該保險 窗口，伊已經投保人次為154人，至於謝定松等人並未納保 等語（選偵一卷二第106至110頁）、證人張業宇於調詢時亦 稱：投保時需要被保險人的姓名、身份證字號與出生年月日 等語（選偵一卷二第6頁），並有通訊軟體LINE張業宇與何 柏寬、石志雄對話紀錄記載證人石志雄有傳送投保資料、扣 案之保險資料表在卷（選偵一卷二第25至30頁、第149至167 頁）可佐，可見被告張子孝之競選團隊之正式工作人員確實 有投保，而謝源水及謝定松等人雖有填寫資料於保險名冊中 ，但實際上並未納保，益徵其等並非被告張子孝競選團隊之 工作人員。況依前開被告黃博文及證人謝定松等人均證述上 開保險名冊係為規避選罷法所簽，是謝源水、謝定松等人僅 係以幹部名義填寫資料行賄選之實，顯然謝源水、謝定松等 人所填寫之保險名冊，僅係被告黃博文向總部繳回、上報， 作為其確實有將賄款交付選民依據之用，是被告張子孝等人 以有簽立保險名冊或背心證明作為謝定松等人為工作人員之 抗辯云云，仍不可採。 　㈣被告張子孝另辯稱與被告黃博文有嫌隙且供詞前後矛盾，得 以此為不利被告張子孝之認定云云。惟查： 　1.被告黃博文雖於偵查之初否認犯罪，辯稱謝源水、謝定松等 人為其尋找之工作人員等旨，惟被告黃博文於後續調詢、偵 查中自白之供述，核與上開證人證述及物證相符，業經本院 認定如前，是被告張子孝單以被告黃博文前後供述矛盾，即 逕認其不利於已之供述不可採之抗辯，顯不足採。 　2.參以被告張子孝供述，就112年11月28日抵達本案麵店後對 謝定松等人發表之內容，先供稱係希望謝定松等人可支持， 後又改稱謝定松等人為被告黃博文安排之工作人員會面；另 就當日是否有於車上給被告黃博文款項部分，先供稱並未給 錢，後又改稱不記得是否有交錢，於本院中再度改稱有交現 金給黃博文等情，可見被告張子孝之供述反覆，其辯詞是否 可信，亦非無疑。 　3.再者，被告黃博文於調詢時稱：調查局於113年1月13日到伊 桃園住所前，伊兒子有接到電話，伊因此知道調查局要來找 伊，伊就以LINE傳訊息「調查局的人要來找我了」給張子孝 或葉賢民，緊接者伊也接到伊妹夫，瓦歷斯‧比尤打給伊老 婆，說「老大」要你把你與「老大」及與瓦歷斯‧比尤間資 料全部處理掉，「老大」就是張子孝，伊當場就把伊與張子 孝、葉賢民及瓦歷斯‧比尤間之LINE對話記錄全部刪除等語 （選偵一卷一第468頁），核與卷附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3 年2月20日勘驗筆錄檢附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三第389至457 頁）由被告2人手機中，僅留有被告2人與石志雄之對話記錄 ，而無被告2人間及被告2人與「葉賢明」（即證人葉賢民） 之對話紀錄相符，而被告張子孝於調詢及羈押訊問時供稱： 伊當時因為手機因LINE訊息太多飽和，以致手機會當機或收 訊不良，因此伊在選舉過後的禮拜二把所有的LINE訊息都刪 掉了，不是只刪黃博文而已等語（選偵一卷二第231頁、第3 95頁），可見被告黃博文於113年1月13日知悉調查局將進行 調查後，即將其與被告張子孝、葉賢民間之LINE對話記錄刪 除，而被告張子孝得知後，亦將其與被告張子孝及葉賢民間 之對話記錄刪除，其目的顯係為湮滅證據，逃避檢調之追緝 ，被告張子孝雖辯稱係因訊息飽和導致手機當機或收訊不良 ，惟手機內系統及應用程式及圖檔照片眾多，被告張子孝為 選擇重置或修繕手機，而係選擇在選舉後將LINE之對話紀錄 全數刪除，時機之巧合，不免令人滋生疑竇。 　4.綜上，被告黃博文之自白既與卷證資料相符，自難以被告張 子孝主觀上認其與被告黃博文間存有嫌隙，即逕認被告黃博 文不利於其之供述不足採信。　 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之理由： 　㈠投票行賄罪之處罰分別規定於刑法第144條及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第99條第1項，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為刑 法第144條之特別法，且法定刑較重，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 之法規競合法理，自應優先適用（最高法院89年度台非字第 166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被告張子孝係參選本屆山地原 住民立委，自應優先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次按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行求、期約、交付賄賂或 不正利益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交付賄賂 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 成要件。所謂「行求」，指行賄人自行向對方提出賄賂或不 正利益，以備交付，祇以行賄者一方之意思為已足，不以受 賄者之允諾為必要。如行賄者與受賄者就期望而為約定於一 定期間內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乃雙方意思表示已合致而尚 待交付，則係「期約」。而所稱「交付」，指行賄者事實上 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受賄者取得賄賂而加以保持或不予返 還收受。如行賄之相對人拒絕收受，顯無收受之意思，則行 賄人應僅成立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至行賄者單方之意思 表示，尚未到達有投票權之相對人時，應僅成立預備投票行 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是行賄者若未會晤有投票權之人，而 委由第三人代為轉達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之意思表示，則以 該第三人傳達予有投票權之人，始構成投票行求賄賂或不正 利益罪。如行賄者係委由第三人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則以 該有投票權人同意或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時，行賄者始成立 投票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否則，有投票權人如拒絕收受 ，則行賄者應僅成立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如該第三人並 未轉達行賄者行求或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之意思，行賄者之 意思表示既尚未到達有投票權之相對人，應僅成立預備投票 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77號判 決意旨參照），而被告2人於本案麵店所發放現金一人2000 元屬賄賂，並經證人謝源水、謝定松等人簽名簽收。是核被 告2人所為，均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 賄賂罪。 　㈡被告2人就本案犯行，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 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 　㈢按刑法上之接續犯，係指行為人就同一犯罪構成事實，以單 一行為之數個舉動接續進行，以實現一個犯罪構成要件，侵 害同一法益。雖接續犯於犯罪行為完畢之前，其各個舉動與 該罪之構成要件相符，但行為人主觀上視其各個舉動僅為全 部犯罪行為之一部，而客觀上，亦認係實施一個犯罪，是以 僅成立一個罪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投票行賄罪係侵害 國家法益之犯罪，行為人對於多數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 若多次犯行之時間、空間密接，顯係基於投票行賄之單一犯 意為之，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 上，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 ，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依接續犯論以 投票行賄罪一罪。其中或兼含部分預備交付、行求、期約之 行為，雖屬實現同一投票行賄犯罪事實之不同階段，然其行 為目的既屬相同，且係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益，仍應視為 實現一個犯罪構成要件，依接續犯論以情節較重之投票行賄 罪一罪（參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351號刑事判決意旨 ）。而據前述，被告2人所為交付賄賂行為，均係為使同一 候選人張子孝能於本屆山地原住民立委選舉中當選為目的， 且係在112年11月20日前某時至11月28日之密接時間而為之 ，顯係基於同一犯意接續而為，且侵害法益同一，各行為之 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於 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 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故應成立接續犯，各僅論以交付賄賂 罪一罪。　 　㈣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5項前段規定，犯同條第1項投 票行賄罪、第2項預備投票行賄罪，於偵查中若自白其犯行 ，減輕其刑。被告黃博文於偵查中自白本案犯行，且經起訴 書記載明確，是被告黃博文本案犯行，由本院依上開規定， 減輕其刑。另辯護人雖主張被告黃博文，從頭到尾都沒有領 取薪水，犯罪情節不可能導致選舉結果扭曲，應依刑法第59 條減刑等語（本院卷第517頁），惟被告黃博文主要策劃且 執行本案賄選之內容，且行賄對象人數非少，所犯情節難認 有可堪憫恕之處，再被告黃博文經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99條第5項前段規定減刑後，所科低度刑已大幅降低，亦難 認為有罪刑過重而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情形，故本院認已無 再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之餘地，是辯護人此部分主張，難認 可採。 　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選舉制度係落實民主政治之 重要機制，透過選民以評斷候選人之才德、品行、學識、操 守、政見等期能達到選賢與能之目的，而賄選為敗壞選風之 主要根源，足以導致不公平之選舉結果，破壞選舉之純潔、 公平與公正風氣甚鉅，且金錢介入選舉將嚴重戕害民主政治 之根基，致使政治清廉度每況愈下，而被告張子孝身為本屆 選舉立委候選人，為求順利當選，竟與被告黃博文以發放現 金之方式，對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顯見其等民主法治觀 念薄弱所為應予非難，兼衡被告2人所交付之不正利益非鉅 、交付人數相對於該選區整體選民總數而言亦屬少數之犯罪 情節；暨被告張子孝自陳專科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務農， 須扶養太太；被告黃博文自陳大專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是 計程車司機，月收入4萬元，須扶養太太之家庭生活經濟狀 況（本院卷第514頁）及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 主文所示之刑。 　㈥按犯本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六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期徒 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此於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113條第3項定有明文。且此項褫奪公權之宣告，具有強制 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之特別規定，不受宣告6月以上有期 徒刑之限制，法院自應優先適用（惟宣告褫奪公權之期間仍 為1年以上10年以下）。查被告2人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 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且經宣告有期徒刑之刑，自應依 上開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刑法第37條第2項 規定，考量被告2人本案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如主 文所示。 　㈦至被告黃博文雖主張偵審均坦承犯行，請求宣告緩刑，惟其 係本案賄選主要策劃者之一，竟規劃賄選買票，敗壞選風甚 鉅，於本案則擔任被告張子孝競選團隊新北桃園地區主要幹 部，地方人脈甚廣，且自身亦有參選頭目，衡情日後參與各 項競選之機會甚多，難謂其無再犯之虞，自不宜宣告緩刑， 附此敘明。　 四、沒收： 　㈠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預備或用以行求期 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此項 沒收為刑法第38條沒收之特別規定，採絕對義務沒收主義， 祇要係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論是否屬於被 告所有或已否扣案，法院均應宣告沒收，並無自由裁量之餘 地。但如其賄賂已交付予有投票權之人收受，因收受者係犯 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投票受賄罪，其所收受之賄賂應依同法 條第2項規定沒收之，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其價 額（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4427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 　㈡經查，查被告2人交付予證人謝源水及謝定松等人之賄款共2 萬1000元（謝源水3000元、謝定松等9人2000元）上開賄款 分別經證人謝源水及謝定松等人全數繳回，此有證人謝源水 及謝定松等人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 書、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 在卷（選偵一卷一第35頁、第41、42頁、第85至88頁、103 至106頁、第127頁、第131至132頁、第331至334頁、第397 至400頁、第447頁、第453至454頁、第553至556頁、第557 至560頁、第643至650頁）可佐，又卷內無檢察官依刑事訴 訟法第259條之1規定，對證人謝源水及謝定松等人所收受之 賄賂聲請單獨宣告沒收之證據。考量實際出資者為被告張子 孝，揆諸前揭說明，就賄賂2萬1000元現金，自應依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規定，在被告張子孝所犯之公職 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交付賄賂罪宣告沒收。至其餘 扣案物，均無證據證明與本案有關，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 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文瀚提起公訴，經檢察官詹啟章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許博然 　　　　　　　　　 　　　　　　　　　　　　　　　　　　　法　官　鄭芝宜 　　　　　　　　　 　　　　　　　　　　　　　　　　　　　法　官　洪韻婷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家瑀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預備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 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沒收之。 犯第1項或第2項之罪，於犯罪後六個月內自首者，減輕或免除其 刑；因而查獲候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 犯第1項或第2項之罪，在偵查中自白者，減輕其刑；因而查獲候 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卷宗對照清單 一、113年度選偵字第14號卷一，下稱選偵一卷一。 二、113年度選偵字第14號卷二，下稱選偵一卷二。 三、113年度選偵字第14號卷三，下稱選偵一卷三。 四、113年度選偵字第43號卷，下稱選偵二卷。 五、113年度選偵字第59號卷二，下稱選偵三卷。 六、113年度原選訴字第1號被證卷，下稱本院卷。　 附件：證據清單 【供述證據】 一、證人即投票權人【謝源水】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0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43至55頁） 　㈡113年01月10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71至79頁） 　㈢113年01月12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401至411頁） 　㈣113年01月12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423至425頁） 　㈤113年01月19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597至604頁） 　㈥113年01月19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653至655頁） 　㈦113年02月06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317至318頁） 　㈧113年03月01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二、證人即投票權人【謝定松】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0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7至13頁） 　㈡113年01月10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25至29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三、證人即投票權人【謝琴】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0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89至93頁） 　㈡113年01月10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97至100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四、證人投票權人【方秀白】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0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107至112頁） 　㈡113年01月10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117至121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五、證人即投票權人【江林美嬅】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13至319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25至328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六、證人即投票權人【劉秀英】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35至342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49至355頁） 　㈢113年01月16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547至548頁） 　㈣113年02月29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61至464頁） 七、證人即投票權人【張能明】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525至535頁） 　㈡113年01月16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545至548頁） 　㈢113年02月29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61至464頁） 　㈣113年06月25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270至284頁） 八、證人投票權人【江花香】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73至384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391至394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九、證人即投票權人【吳美花】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429至436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441至444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十、證人即投票權人【田婕瑜】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9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617至623頁） 　㈡113年01月19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635至637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95至499頁） 十一、證人即張子孝競選團隊副總幹事【葉賢民】之證述 　㈠113年01月23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二第55至75頁） 　㈡113年01月23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二第85至91頁） 　㈢113年02月05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75至279頁） 　㈣113年02月29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481至487頁） 　㈤113年06月25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226至242頁） 十二、證人即黃博文妻子【王素美】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7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573至576頁） 　㈡113年02月06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307至308頁） 　㈢113年03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559至560頁） 十三、證人即張子孝競選團隊司機【全聖布農】之證述 　㈠113年01月23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二第185至191頁） 　㈡113年01月24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二第211至214頁） 　㈢113年02月05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97至299頁） 　㈣113年06月25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255至260頁） 十四、證人【林芳蘭】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257至262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271至273頁） 十五、證人【林正泰】之證述 　㈠113年01月12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一第277至282頁） 　㈡113年01月12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一第293至295頁） 十六、證人即保險業務【張業宇】之證述 　㈠113年01月23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二第3至9頁） 十七、證人即張子孝競選團隊成員【蔡寶蓮】之證述 　㈠113年01月23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二第43至53頁） 十八、證人即張子孝競選辦公室主任【石志雄】之證述 　㈠113年01月23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二第97至117頁） 　㈡113年01月24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二第177至179頁） 　㈢113年02月05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87至289頁） 　㈣113年06月25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243至254頁） 十九、證人【王秀美】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07至116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21至125頁） 二十、證人【梁約翰】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29至134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39至141頁） 二十一、證人【胡富美】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45至151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57至159頁） 二十二、證人【葉曹玉妹】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63至171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81至183頁） 二十三、證人【李德成】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89至194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199至201頁） 二十四、證人【馬建榮】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05至210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13至215頁） 二十五、證人【施桂梅】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19至223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29至231頁） 二十六、證人【邱玉嬌】之證述 　㈠113年02月01日調詢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35至241頁） 　㈡113年02月01日偵訊筆錄（選偵一卷三第255至257頁） 二十六、證人【瓦力司．比尤】之證述　　 　㈠113年06月25日審理程序筆錄（本院卷第261至269頁），具結 　　 【非供述證據】 一、113選偵14卷一（選偵一卷一） ㈠證人謝定松、謝源水、被告張子孝、黃博文之基地台位置紀錄 資料（選偵一卷一第15至19頁） ㈡本案案發地點之新北市樹林區中華路403巷口Google街景畫面1 張（選偵一卷第21頁） ㈢證人謝定松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35頁、第41至42頁）★ ㈣通訊軟體LINE吳美花傳送照片予謝源水及對話紀錄（選偵一卷 一第57至68頁） ㈤證人謝源水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85至88頁）★ ㈥證人謝琴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臺 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一 卷一第103至106頁）★ ㈦證人方秀白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127頁、第131至132頁）★ ㈧扣案之山地原住民第11屆立法委員張子孝參選人地區幹部保險 名冊（選偵一卷一第161至166頁）★ ㈨被告黃博文扣案手機照片2張（選偵一卷一第169至170頁） ㈩被告黃博文手機內通訊軟體LINE其與胡樹仁、李德成、王素美 、謝源水、張子孝、葉曹玉妹、巴萬內勇對話紀錄（選偵一卷 一第171至188頁、第227至229頁、選偵一卷一第495至501頁、 選偵一卷二第77至81頁） 扣案之第十一屆山地原住民立法委員候選人張子孝競選團隊幹 部暨相關工作人員領取服務團隊幹部背心證明（選偵一卷一第 193至196頁、選偵一卷二第124至136頁）★ 林正泰手寫本名12次（選偵一卷一第283頁） 證人林江美嬅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 偵一卷一第331至334頁】★ 證人江花香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397至400頁）★ 證人吳美花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447頁、第453至454頁）★ 扣案之黃博文名片1張（選偵一卷一第477頁） 證人張能明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553至556頁】★ 證人劉秀英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557至560頁）★ 證人田婕瑜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自行繳交犯罪所得通知書、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收受贓證物品清單、贓證物款收據（選偵 一卷一第643至650頁）★ 二、113選偵14卷二（選偵一卷二） ㈠石志雄投保團體旅行平安險之工作人員名冊（選偵一卷二第17 至23頁、第31至41頁） ㈡通訊軟體LINE張業宇與何柏寬、石志雄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二 第25至30頁） ㈢石志雄手機內通訊軟體LINE其與葉賢民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二 第149至154頁） ㈣扣案之保險資料表（選偵一卷二第155至167頁） ㈤扣案之花蓮地區保險名冊及領取背心證明（選偵一卷二第169至 170頁）★ ㈥扣案之石志雄筆記本1本（選偵一卷二第171至172頁） ㈦扣案之葉賢民提出支出單據（選偵一卷二第173至174頁） ㈧全聖布農提出之張子孝競選行程表（選偵一卷一第195至207頁 ） ㈨扣案之花蓮地區保險名冊及領取背心證明（選偵一卷二第305至 381頁）★ 三、113選偵14卷三（選偵一卷三） ㈠扣案之花蓮地區保險名冊及領取背心證明（選偵一卷三第19至5 5頁）★ ㈡通訊軟體LINE被告黃博文與邱玉嬌對話紀錄（同選偵一卷三第2 45至251頁） ㈢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名單（選偵一卷三第269至271頁） ㈣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3年2月20日勘驗筆錄檢附對話紀錄（選 偵一卷三第389至457頁）★ 　⒈張子孝與葉賢民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三第393至397頁） 　⒉張子孝與石志雄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三第399至402頁） 　⒊黃博文與石志雄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三第403至453頁） 　⒋黃博文與張子孝對話紀錄（選偵一卷三第455至457頁） ㈤法務部調查局113年3月8日調科參字第11323001800號函（選偵 一卷三第551頁） ㈥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數位證據檢視報告（選偵一卷三第5 53至555頁） ㈦證人謝源水、謝定松、謝琴、方秀白、江林美嬅、劉秀英、張 能明、江花香、吳美花、田婕瑜之戶籍資料（選偵一卷三第59 9至617頁）★ 四、113選偵59（選偵三卷）　 ㈠法務部調查局新北市調查處查扣犯罪所得一覽表（選偵三卷第2 49至250頁） 　 ㈡被告張子孝競選團隊合照1張（選偵三卷第253頁） ㈢通訊軟體LINE石志雄與張子孝對話紀錄（選偵三卷第256至262 頁） ㈣通訊軟體LINE石志雄與張子孝對話紀錄（選偵三卷第265至266 頁）

2025-01-14

PCDM-113-原選訴-1-20250114-1

選簡上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選簡上字第2號 上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周志仲 選任辯護人 陳世明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不服本院113 年度選簡字第1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19日第一審刑事簡易判決 （起訴案號：112年度選偵字第117、127號），提起上訴，本院 管轄之第二審合議庭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對於簡易判決有不服者，得上訴於管轄之第二審地方法院合 議庭，並準用第三編第一章及第二章除第361條以外之規定 ，觀之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亦明。又按上訴 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 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 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 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定有明文。再按第二審 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 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有利於被 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刑事訴訟 法第373條亦有明文。經查，依檢察官上訴書所載，僅記載 對原審量刑過輕不服等旨（詳後述），嗣蒞庭檢察官於民國 113年12月10日本院審理時同表示：僅針對原審判決之刑上 訴等語，明示僅對如附件所示原審判決之刑上訴；被告周志 仲則未上訴，依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本案上訴範 圍即本院審理範圍，限於原審判決關於刑之部分，至於原審 判決其他部分，均未經上訴，自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內。故本 院論斷原審判決關於刑之部分妥適與否之判斷基礎，以如附 件第一審刑事簡易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論罪為據。 二、檢察官及被告對原審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及論罪之罪名均不 爭執。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被告於偵查中既未自白，業經 原審認定，難認被告犯後態度具有悔意，原審量刑實屬過輕 ，爰提起上訴，請求將原審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 等語。 三、上訴論斷之理由 　㈠量刑係法院就繫屬個案犯罪之整體評價，為事實審法院得依 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量刑判斷當否之準據，應就判決之整 體觀察為綜合考量，不可摭拾其中片段，遽予評斷。即就個 案量刑審酌之情狀為整體綜合之觀察，苟係以行為人之責任 為基礎，並已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基於刑罰目的 性之考量、刑事政策之取向，以及行為人刑罰感應力之衡量 等因素為之觀察，倘其刑之量定並未逾越公平正義之精神， 客觀上亦不生量刑畸重之裁量權濫用，自不得任意指摘為違 法。又在同一犯罪事實與情節，如別無其他加重或減輕之原 因，下級審法院量定之刑，亦無過重或失輕之不當情形，則 上級審法院對下級審法院之職權行使，原則上應予尊重（最 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446號判決、106年度台上字第1930 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本案經本院合議庭審理結果，認原審依其所認定之犯罪事實 論被告以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並 以被告數次交付賄賂犯行均係為使尤史經順利當選之單一目 的，而於密接之時間內為之，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益，因 認被告所為屬接續犯，應論以一罪。原審據此而為量刑，而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之法定刑為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上 一千萬元以下罰金」，原審復因認被告犯罪情況顯可憫恕， 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並以行為人即被告之責任為基 礎，審酌民主國家政治乃植基於公平、公正之選舉基礎上， 而賄選行為係嚴重破壞選舉純正風氣之主要根源，如為影響 選民投票意向而交付賄賂，將嚴重破壞選舉制度公平性，對 民眾及民主法治造成極為不良之示範，並侵蝕選賢與能之選 舉目的，而政府每逢選舉期間，即積極宣導反賄選，被告應 知悉經操縱扭曲之選舉結果除徒增訟擾、虛耗國家大量司法 資源外，更使真實民意無法呈現而削弱民主國家之價值，竟 仍擅為賄選擾亂選舉、敗壞選風，破壞選舉之公平及公正性 ，腐蝕民主之根基，所為實不足取，惟念及被告於原審審理 時已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尚可，已見悔悟，且被告經查獲之 買票及賣票票數、賄賂價額非鉅，所生危害尚屬有限，兼衡 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及被告於原審審理時自陳之智識程度 、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1年10月 ，經核原審在法定量刑範圍內為刑之量定，復以被告之責任 為基礎，審酌前開等情及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形，已兼顧 相關有利與不利之科刑資料，詳予審酌並具體說明量刑之理 由，要無逾越法定刑度，或濫用自由裁量權限之違法或罪刑 顯不相當之處。 　㈢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被告於偵查中既未自白，難認被告犯後 態度具有悔意等語，業經原審於判決理由中敘明被告於偵查 中並無自白，仍無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5項前段減 刑規定之適用，惟念及被告於原審審理時始坦承犯行之犯後 態度等語而予量刑，顯已將被告於偵查中未自白犯行之情形 納入量刑考量，檢察官提起上訴未另行提出原審未及審酌而 不利被告之量刑事由，就原審業已審酌事項，逕謂原審量刑 過輕，即非有理。 　㈣本院再審酌：⑴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仍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⑵ 據被告於本院審理自承之學、經歷、目前工作、家庭生活及 經濟狀況等語，可知被告智識程度及生活、經濟狀況均佳； ⑶依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顯示被告未曾因觸 犯刑律經判處罪刑，素行良好；⑷檢察官與被告就本案科刑 範圍之辯論要旨等一切情狀，就此等事由與原審量刑所據前 揭理由為整體綜合觀察，認原審就本案犯罪事實與情節量處 之刑，尚屬允洽適當。 　㈤綜上，原審量刑並無違法或有何偏輕、偏重之不當，罰當其 罪。另原審復已敘明：被告前未曾有任何犯罪紀錄，因一時 失慮致罹刑章，經此教訓後，當知所警惕，且斟酌被告買票 、賣票之票數及賄賂金額均非至鉅，所生實害尚屬有限，復 能坦承犯罪，堪認尚有悔意，經此次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後 ，當知所警惕，經綜合各情，認尚無逕對被告施以短期自由 刑之必要，自可先賦予被告適當之社會處遇，以期其能有效 回歸社會，故對被告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 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諭知緩刑5年，又為促使被 告日後更加重視法規範秩序、強化法治觀念，敦促被告確實 惕勵改過，避免再度犯罪，令其能從中深切記取教訓，並督 促時時警惕，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8款、第93條第1項第 2款之規定，命被告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10萬元且應接受法 治教育2場次，併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說明：被 告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為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章之罪，且經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 刑，應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規定，併參酌刑 法第37條第2項有關宣告褫奪公權期間之規定，斟酌被告之 犯罪情節，宣告褫奪公權2年，核均於法相合，亦屬妥適， 並無違誤。檢察官提起本案上訴，指摘原審量刑過輕，請求 撤銷改判較重之刑，尚非有理，其上訴應予駁回。 四、本院原審同案被告韓翔宇、蔡美金、朱李英仔、吳邵秀菊、 尤秀戀已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自非本院審理範圍，附此敘 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8條 、第373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洪綸謙提起公訴，檢察官吳紀忠提起上訴，檢察官 施怡安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柏霖 　　　　　　　　　 　　　　　　　　　　　　　　　　　　法　官　錢毓華 　　　　　　　　　　　　　　　　　　 　　　　　　　　　　　　　　　　　　法　官　張雅喻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黃振法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一百萬元以上一千萬元以下罰金。 附件：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113年度選簡字第1號1份 。 –––––––––––––––––––––––––––– 【附件】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選簡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周志仲　 選任辯護人　陳世明律師 被　　　告　韓翔宇　 選任辯護人　黃偉倫律師（法扶律師）　　 被　　　告　蔡美金　 　　　　　　朱李英仔 　　　　　　吳邵秀菊 　　　　　　尤秀戀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2年度選偵字第117號、第127號），而被告等自白犯罪，本 院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爰裁定不經通常審判程序（本院原受理 案號：113年度選訴字第4號），逕由受命法官獨任以簡易判決處 刑如下： 　　主　文 周志仲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九條第一項之投票交付賄賂 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褫奪公權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 付保護管束，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拾萬元，且應接受法治教育 貳場次。 韓翔宇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九十九條第一項之投票交付賄賂 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褫奪公權貳年。緩刑肆年，緩刑期間 付保護管束，並應向公庫支付新臺幣捌萬元，且應接受法治教育 貳場次。 蔡美金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壹年。緩刑貳年，並應向 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扣案所收受之賄賂新臺幣參仟元沒收。 朱李英仔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 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壹年。扣案所收受之賄 賂新臺幣參仟元沒收。 吳邵秀菊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 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壹年。緩刑貳年，並應 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扣案所收受之賄賂新臺幣壹仟元沒收 。 尤秀戀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褫奪公權壹年。緩刑貳年，並應向 公庫支付新臺幣參萬元。扣案所收受之賄賂新臺幣貳仟元沒收。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犯罪事實、證據，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 　　），惟更正及補充如下： 　㈠被告韓翔宇交付賄賂給被告吳邵秀蘭之地點係七超寺前庭大 馬路旁。 　㈡證據部分補充：被告6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之自白。 二、論罪科刑 　　 　㈠按刑法第144條及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均有投票 行賄罪之處罰規定，惟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乃 刑法第144條之特別規定，依特別法優先於普通法適用原則 ，本件應優先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規定予以論處，合先 敘明。 　㈡再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行求、期約、交 付賄賂或不正利益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 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 行使為構成要件。所謂「行求」，指行賄人自行向對方提出 賄賂或不正利益，以備交付，祇以行賄者一方之意思為已足 ，不以受賄者之允諾為必要。如行賄者與受賄者就期望而為 約定於一定期間內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乃雙方意思表示已 合致而尚待交付，則係「期約」。而所稱「交付」，指行賄 者事實上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受賄者取得賄賂而加以保持 或不予返還收受。如行賄之相對人拒絕收受，顯無收受之意 思，則行賄人應僅成立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至行賄者單 方之意思表示，尚未到達有投票權之相對人時，應僅成立預 備投票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是行賄者若未會晤有投票權 之人，而委由第三人代為轉達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之意思表 示，則以該第三人傳達予有投票權之人，始構成投票行求賄 賂或不正利益罪。如行賄者係委由第三人交付賄賂或不正利 益，則以該有投票權人同意或收受賄賂或不正利益時，行賄 者始成立投票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否則，有投票權人如 拒絕收受，則行賄者應僅成立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如該 第三人並未轉達行賄者行求或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之意思， 行賄者之意思表示既尚未到達有投票權之相對人，應僅成立 預備投票行求賄賂或不正利益罪（參見最高法院101年度台 上字第277號、100年度台上字第1409號、98年度台上字第19 51號判決意旨）。 　㈢核被告周志仲、韓翔宇2人所為，均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99條第1項之投票交付賄賂罪；核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 、蔡美金、朱李英仔4人所為，則均係犯刑法第143條第1項 之投票收受賄賂罪。 　㈣又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之投票行賄罪係侵害國家法益之罪， 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約其不行使投 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祇侵害一個國家法益，應僅成立一投 票行賄罪。而該罪之預備犯，僅止於該罪著手實行前之準備 階段，若進而實行行賄之行為，即為行賄所吸收，不另論罪 。則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投票權人行賄，尚且論以一罪， 其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投票權之人部分賄選，部分尚在預 備賄選階段，尤僅能論以一罪（參見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 第5887號判決意旨）。是以，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分別對尤 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行賄之同時，併請託尤秀戀、蔡美 金、朱李英仔向其他親屬轉達被告周志仲、韓翔宇2人行賄 之意思及轉交賄款，而同時對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行 賄及預備對其他親屬行賄，故被告周志仲、韓翔宇於上述所 為之行賄，係以一行為同時實行賄選及預備賄選，自應分別 論以一投票交付賄賂罪。 　㈤另按刑法於民國94年2月2日修正公布（95年7月1日施行）刪 除連續犯規定之同時，對於合乎接續犯或包括的一罪之情形 ，為避免刑罰之過度評價，已於立法理由說明委由實務以補 充解釋之方式，發展接續犯之概念，以限縮數罪併罰之範圍 。而多次投票行賄行為，在刑法刪除連續犯規定之前，通說 係論以連續犯。鑑於公職人員選舉，其前、後屆及不同公職 之間，均相區隔，選舉區亦已特定，以候選人實行賄選為例 ，通常係以該次選舉當選為目的。是於刪除連續犯規定後， 苟行為人主觀上基於單一之犯意，以數個舉動接續進行，而 侵害同一法益，在時間、空間上有密切關係，依一般社會健 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 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於此情 形，即得依接續犯論以包括之一罪（參見最高法院99年度第 5次刑事庭會議決議意旨）。至其中或兼含部分預備交付、 行求、期約之行為，雖屬實現同一投票行賄犯罪事實之不同 階段，然其行為目的既屬相同，且係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 益，仍應視為實現一個犯罪構成要件，依接續犯論以情節較 重之投票行賄罪一罪（參見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351 號判決意旨）。本件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各別為使尤史經順 利當選本屆恆春鎮鎮長之單一目的，始分別於前揭密接時、 地先後為投票行賄之多次行為，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益， 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評價上應認係基於投 票行賄之單一犯意下所為之數個舉動，為接續犯，故被告周 志仲、韓翔宇所為投票行賄部分，均應各論以包括一罪。 　㈥被告韓翔宇於偵查中，已自白前開投票行賄之犯行，應依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5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又被 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於偵查及本院審理 時，皆自白上揭投票受賄之犯行，核與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111條第1項後段規定相合，亦各應予減輕其刑。至被告周 志仲於偵查中既未自白犯行，縱其於本院審理時已表示認罪 之意，仍無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5項前段減刑規定 之適用。 　㈦然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 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又該條所謂「犯罪之 情狀可憫恕」，本係指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其 他一切與犯罪有關之情狀之結果，認其犯罪足堪憫恕者而言 ，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等，因在客觀上顯然足以 引起一般同情，認為縱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 有其適用，故該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並不排除第57條所列 舉10款事由之審酌。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 投票交付賄賂罪，法定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之罪，刑度非輕，然為該條犯罪之人，其原因動機不一，犯 罪情節未必完全相同，其行為所造成危害之程度自屬有異， 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較輕之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 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 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 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 符合比例原則。查被告周志仲上開所為雖有妨害選舉之公正 性，殊非可取，然其交付賄賂之對象僅有2人，此與大規模 進行賄之情相較，顯然有極大差別，對該區選舉公正性之危 害尚屬輕微，因認就被告周志仲於本案之犯罪情節、對民主 選舉制度所造成之危害等情以觀，如仍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 法第99條第1項之最輕法定本刑判處有期徒刑3年，不無有情 輕法重而堪值憫恕之情事，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㈧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民主國家政治乃植基於公平 、公正之選舉基礎上，而賄選行為係嚴重破壞選舉純正風氣 之主要根源，如為影響選民投票意向而交付賄賂，將嚴重破 壞選舉制度公平性，對民眾及民主法治造成極為不良之示範 ，並侵蝕選賢與能之選舉目的，而政府每逢選舉期間，即積 極宣導反賄選，被告周志仲、韓翔宇2人應知悉經操縱扭曲 之選舉結果除徒增訟擾、虛耗國家大量司法資源外，更使真 實民意無法呈現而削弱民主國家之價值，渠等竟仍擅為賄選 擾亂選舉、敗壞選風，而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 朱李英仔4人收受賄賂，破壞選舉之公平及公正性，腐蝕民 主之根基，渠等所為均不足取，本均不應輕恕；惟念及被告 6人犯後均已坦認犯行（被告周志仲於本院審理時始坦承犯 行），態度尚可，已見悔悟，且渠等經查獲之買票及賣票票 數、賄賂價額均非甚鉅，所生危害應尚屬有限，兼衡渠等之 犯罪動機、目的、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 （詳見本院卷第90、91、121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 主文所示之刑，並就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 英仔所處之刑併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又犯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5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6章之妨害投票罪，宣告有 期徒刑以上之刑者，並宣告褫奪公權，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113條第3項定有明文，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 項關於褫奪公權之宣告，寓有強制性，為刑法第37條第2項 之特別規定，法院自應優先適用之（參見最高法院81年度台 非字第246號判決意旨），是被告周志仲、韓翔宇2人既犯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章之投票交付賄賂罪，且被告吳邵秀 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復犯刑法分則第6章之投票 收受賄賂罪，並均經本院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爰併依公 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規定、刑法第37條第2項規 定，斟酌渠等犯罪情節，分別宣告褫奪公權期間如主文所示 。 　㈨另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5人前均 未曾有任何犯罪紀錄，有渠等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 表在卷可參，渠等因一時失慮致罹刑章，經此教訓後，當知 所警惕，且斟酌渠等買票、賣票之票數及賄賂金額均非至鉅 ，所生實害尚屬有限，復均能坦承犯罪，堪認均尚有悔意， 經此次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後，當知所警惕，是本院綜合各 情，認尚無逕對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吳邵秀菊、尤秀戀、 蔡美金5人施以短期自由刑之必要，自可先賦予被告周志仲 、韓翔宇、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5人適當之社會處遇 ，以期其能有效回歸社會，故上開對被告周志仲、韓翔宇、 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5人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 當，爰分別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分別諭知如 主文所示之緩刑期間。然為促使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吳邵 秀菊、尤秀戀、蔡美金5人日後更加重視法規範秩序、強化 法治觀念，敦促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吳邵秀菊、尤秀戀、 蔡美金5人確實惕勵改過，避免再度犯罪，本院認應課予一 定條件之緩刑負擔，令其能從中深切記取教訓，並督促時時 警惕，爰分別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之規定，命被告周志 仲應向公庫支付10萬元、韓翔宇應向公庫支付8萬元，被告 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各應向公庫支付3萬元。另依刑 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之規定，命被告周志仲、韓翔宇各參加 法治教育2場次，以期符合本件緩刑宣告之目的，併依刑法 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併諭知被告周志仲、韓翔宇2人於 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以觀後效。 三、沒收 　　被告韓翔宇分別交付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之1,000元、2,0 00元，被告周志仲分別交付被告蔡美金、朱李英仔之3,000 元、3,000元，核屬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 英仔之犯罪所得，且均經查扣在案，應適用刑法第38條之1 第1項前段規定，在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 英仔所犯罪刑項下分別宣告沒收。 四、如不服本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狀，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須附繕本）。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 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洪綸謙偵查後提起公訴，由檢察官吳紀忠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9　　日 　　　　　　　　　簡易庭　　 法　官　　　楊宗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件判決，得於判決書送達之日起20日內，以書狀敍述理 由(須附繕本)，向本庭提出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19　　日 　　　　　　　　　　　　　　 書記官　　　邱淑婷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 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上1千萬元以下罰金。 預備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 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沒收之。 犯第1項或第2項之罪，於犯罪後6個月內自首者，減輕或免除其 刑；因而查獲候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 犯第1項或第2項之罪，在偵查中自白者，減輕其刑；因而查獲候 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143條　 有投票權之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許以 不行使其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 科30萬元以下罰金。　　 ………………………………………………………………………… 【附件】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2年度選偵字第117號 　　　　　　　　　　　　　　　　　　112年度選偵字第127號 　　被　　　告　周志仲　 　　　　　　　　韓翔宇　 　　　　　　　　蔡美金　 　　　　　　　　朱李英仔 　　　　　　　　吳邵秀菊 　　　　　　　　尤秀戀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業經偵查終結， 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韓翔宇、周志仲均明知公職人員之選舉乃民主政治重要之表 徵，為期選賢與能及選舉之公正、公平，以及選民之自由意 志不應受外力之不當干預，不得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 或其他不正利益，竟為期使尤史經(所涉對於有投票權之人 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罪嫌部分，另為不起訴 處分)能順利當選民國111年11月26日舉辦之地方公職人員選 舉屏東縣恆春鎮第19屆鎮長(下稱本案恆春鎮長選舉)，竟分 別為以下之犯罪行為： 　㈠韓翔宇於111年11月26日前1周內之某日，自尤光彬(所涉對於 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之行使罪嫌部分 ，另為不起訴處分)處取得以選舉工作費為名義之新臺幣(下 同)1萬元，嗣竟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 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⒈於111年11月26日前1周內之某日 上午，在屏東縣恆春鎮萬里桐七超寺，以每人每票1,000元 之代價，交付1,000元予吳邵秀菊，以約其於上開選舉時為 投票予尤史經之一定行使，吳邵秀菊亦知悉韓翔宇交付前開 金錢之意思，乃約使其於上開選舉投票支持尤史經之代價， 竟仍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當場收受上開金錢。⒉韓翔宇復 於111年11月26日上午某時，在尤秀戀住處，以每人每票1,0 00元之代價，交付2,000元予尤秀戀，其中包含欲給予尤秀 戀之子黃忠興之1,000元，以約其等於上開選舉時為投票予 尤史經之一定行使，尤秀戀亦知悉韓翔宇交付前開金錢之意 思，乃約使其等於上開選舉投票支持尤史經之代價，竟仍基 於收受賄賂之犯意，當場收受上開金錢，惟並未轉交1,000 元予黃忠興。 　㈡周志仲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 定行使之犯意，⒈於111年10、11月間某日之17、18時許，前 往蔡美金住處，交付3,000元予蔡美金，以約其家中有投票 權人於上開選舉時為投票予尤史經之一定行使，蔡美金亦知 悉周志仲交付前開金錢之意思，乃約使其等於上開選舉投票 支持尤史經之代價，竟仍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當場收受上 開金錢，惟並未轉交前揭款項予其家人，而逕自花用完畢。 ⒉周志仲復於111年10、11月間某日，至朱李英仔住處，交付 3,000元予朱李英仔，以約其家中有投票權人於上開選舉時 為投票予尤史經之一定行使，朱李英仔亦知悉周志仲交付前 開金錢之意思，乃約使其等於上開選舉投票支持尤史經之代 價，竟仍基於收受賄賂之犯意，當場收受上開金錢，惟並未 轉交上開金錢予其家人，而逕自花用完畢。 二、案經本署檢察官指揮法務部調查局屏東縣調查站移送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㈠ 被告韓翔宇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㈠之全部犯罪事實。 ㈡ 被告周志仲於偵查中之供述 固坦承有於犯罪事實欄一、㈡時、地拿現金給被告蔡美金、朱李英仔等節，惟矢口否認有何前揭犯行，先於警詢時辯稱：沒有這件事，伊沒有去過被告朱李英仔家，也沒有交付任何現金給被告朱李英仔等語；於偵查中改辯稱：拿錢給她們是要她們於投票當日至投票所顧票等語。 ㈢ 被告吳邵秀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⑴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㈠⒈之事實。 ⑵證明被告吳邵秀菊有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權之事實。 ⑶證明被告韓翔宇於上開時、地交付1,000元予其，以約其於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時投票予尤史經，其並當場收受上開金錢等事實。 ㈣ 被告尤秀戀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⑴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㈠⒉之事實。 ⑵被告尤秀戀有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權之事實。 ⑶證明被告韓翔宇於上開時、地交付2,000元予其，以約其與黃忠興於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時投票予尤史經，其並當場收受上開金錢等事實。 ㈤ ⑴被告蔡美金於警詢時、偵查中之供述 ⑵被告蔡美金於民事庭當選無效之訴審理中之證述 ⑴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㈡⒈之事實。 ⑵被告蔡美金有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權之事實。 ⑶證明被告周志仲於上開時、地交付3,000元予其，以約其家中有投票權人於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時投票予尤史經，其並當場收受上開金錢等事實。 ⑷證明被告周志仲所辯不可採，即被告周志仲交付前開金錢之用途並非「顧票」等工作費。 ㈥ 被告朱李英仔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⑴坦承犯罪事實欄一、㈡⒉之事實。 ⑵被告朱李英仔有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權之事實。 ⑶證明被告周志仲於上開時、地交付3,000元予其，以約其家中有投票權人於本案恆春鎮長選舉時投票予尤史經，其並當場收受上開金錢等事實。 ㈦ 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之戶籍資料查詢結果1份。 證明左列之人就本案恆春鎮長選舉均為有投票權之人。 ㈧ 檢舉人提供之錄音光碟及譯文３份。 佐證全部犯罪事實。 ㈨ 法務部調查局屏東縣調查站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含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分別提出扣案現金1,000元、2,000元、3,000元、3,000元)、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各1份。 證明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正確指認被告韓翔宇、周志仲，且主動提出等額之賄款予警方扣押等事實。 二、所犯法條： 　㈠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行求、期約、交付 賄賂或不正利益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交 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 使為構成要件。所謂「行求」，指行賄人自行向對方提出賄 賂或不正利益，只以行賄者一方之意思為已足，不以受賄者 之允諾為必要。如行賄者與受賄者就期望而為約定於一定期 間內交付賄賂或不正利益，乃雙方意思表示已合致而尚待交 付，則係「期約」。而所稱「交付」，指行賄者事實上交付 賄賂或不正利益，受賄者取得賄賂而加以保持或不予返還收 受，有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77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罪，以對於有投票權之 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 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為構成要件，其行求、期約、交付 行為，係屬階段行為，其行求賄賂階段，屬行賄者單方意思 表示行為，不以相對人允諾為必要；而交付賄賂階段，則以 行賄者已實施交付賄賂之行為，一經交付，罪即成立，雖「 不以收受者確已承諾，或進而為一定投票權之行使為必要」 ，但仍以收受者已收受，而有受賄意思者為限，最高法院93 年度台上字第2672號判決意旨參照。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之投票行賄罪係侵害國家法益之罪，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 投票權之人行求或交付賄賂，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 行使，祇侵害一個國家法益，應僅成立一投票行賄罪。而該 罪之預備犯，僅止於該罪著手實行前之準備階段，若進而實 行行賄之行為，即為行賄所吸收，不另論罪。則以一行為同 時對多數有投票權人行賄，尚且論以一罪，其以一行為同時 對多數有投票權之人部分賄選，部分尚在預備賄選階段，尤 僅能論以一罪。倘行為人向投票權人行賄之同時，「一併委 託其轉達行為人行賄之意思及轉交賄款，而同時對其本人行 賄及預備對其等家屬多人行賄，即係以一行為同時實行賄選 及預備賄選，自應僅論以交付賄賂罪」，最高法院98年度台 上字第928號、第5887號刑事判決參照。再公職人員選舉罷 免法之投票行賄罪係侵害國家法益之犯罪，行為人對於多數 有投票權之人交付賄賂，若多次犯行時間、空間密接，顯係 基於投票行賄之單一犯意，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 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侵害同一選舉公正之法益，以視為數 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 ，應依接續犯論以投票行賄罪一罪，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 字第2351號判決要旨參照；鑑於公職人員選舉，其前、後屆 及不同公職之間，均相區隔，選舉區亦已特定，以候選人實 行賄選為例，通常係以該次選舉當選為目的。是於刪除連續 犯規定後，苟行為人主觀上基於單一之犯意，以數個舉動接 續進行，而侵害同一法益，在時間、空間上有密切關係，依 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 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 理，於此情形，即得依接續犯論以包括之一罪，最高法院99 年度第5次刑事庭會議【一】決議參照。末按投票行賄罪之 處罰，分別規定於刑法第144條及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 條第1項，因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為刑法第144 條之特別法，依特別法優於普通法之規定，應優先適用公職 人員選舉罷免法。 　㈡是核被告韓翔宇、周志仲所為，均係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 第99條第1項之對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 使罪嫌。被告韓翔宇併預備向尤秀戀之子黃忠興行賄；及被 告周志仲併預備向蔡美金、朱李英仔之家人行賄之行為，揆 諸前揭說明，均係以一行為同時對多數有投票權之人實行交 付賄賂及預備交付賄賂，所侵害者僅為一國家法益，並未侵 害數法益，自均應僅成立交付賄賂之單純一罪，而不另論預 備交付賄賂罪。再被告韓翔宇、周志仲就犯罪事實欄所示對 多數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等作為，本質上均係侵害國家維護 公職人員選舉公正之單一法益，均係為達到使尤史經於本案 恆春鎮長選舉當選之目的，主觀上係基於單一之行賄犯意， 而客觀上，各次交付賄賂行為在時間、空間上具有密切關係 ，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 視各次交付賄賂之舉動係為達成單一投票賄選犯罪行為之一 部，是被告韓翔宇、周志仲應依接續犯僅論以一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投票交付賄賂罪嫌。被告韓翔宇所 犯上開罪嫌，於偵查中自白投票行賄犯行，請依公職人員選 舉罷免法第99條第5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㈢核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所為，均係犯 刑法第143條第1項之投票受賄罪嫌。被告吳邵秀菊、尤秀戀 、蔡美金、朱李英仔所犯上開罪嫌，於偵查中均自白犯行， 請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1條第1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 。 　㈣又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5章之罪或刑法分則第6章之妨害 投票罪，經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應併宣告褫奪公權，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13條第3項定有明文，請一併諭知被 告韓翔宇、周志仲、吳邵秀菊、尤秀戀、蔡美金、朱李英仔 6人褫奪公權之年限。再扣案之賄款計9,000元，請依公職人 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3項之規定宣告沒收。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2 　　月　　17　　日 　　　　　　　　　　　　　檢　察　官　洪綸謙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2 　　月　　27　　日 　　　　　　　　　　　　　書　記　官　顏筱瓔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 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 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 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 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 1 百萬元以上 1 千萬元以下罰金。 預備犯前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 預備或用以行求期約或交付之賄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 沒收之。 犯第 1 項或第 2 項之罪，於犯罪後六個月內自首者，減輕或免 除其刑；因而查獲候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免除其刑。 犯第 1 項或第 2 項之罪，在偵查中自白者，減輕其刑；因而查 獲候選人為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143條 有投票權之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許以 不行使其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者，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 併科 30 萬元以下罰金。

2025-01-07

PTDM-113-選簡上-2-20250107-1

選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當選無效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選字第2號 原 告 謝志忠 訴訟代理人 游琦俊律師 被 告 江啟臣 訴訟代理人 林雅儒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當選無效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29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公職人員選舉當選人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 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 者，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 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6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 起當選無效之訴，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下稱選罷法）第12 0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本件被告為民國113年1月13日舉 行之第11屆立法委員選舉臺中市第八選舉區（豐原區、石岡 區、新社區、東勢區、和平區）區域立法委員選舉（下稱系 爭選舉）候選人，並於113年1月19日經中央選舉委員會（下 稱中選會）公告當選，有中選會公告、選舉公報在卷可稽（ 見本院卷第21至22、323頁），原告與被告為同一選舉區之 候選人，其於113年2月15日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 定，對被告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見本院卷第9頁)，未逾 上開中選會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60日之法定期間，核與上 開規定相符，其起訴自屬合法，合先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㈠兩造均為113年1月13日舉行之系爭選舉候選人，被告於113年 1月19日經中選會公告當選系爭選舉立法委員。被告於112年 11月26日成立競選總部，訴外人李光國長期支持國民黨及其 候選人，於很早以前就認識被告，復擔任被告競選總部山城 區主任委員，為被告輔選；訴外人蘇慶雲為被告競選團隊榮 譽主任委員，並坦承有為被告拉票、站臺造勢等助選行為； 訴外人柯廷蓁則為臺中市新社區復盛里（下稱復盛里）里長 。蘇慶雲、李光國、柯廷蓁（下稱蘇慶雲等3人）均為被告 競選團隊成員，竟共同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 ，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於112年11月7日以 免費招待餐會（下稱系爭餐會）之方式，行求復盛里具有投 票權之環保志工26名而約其投票支持被告，其等犯行業經起 訴，蘇慶雲等3人並均已於本院113年度選訴字第3號刑事案 件（下稱另案刑事案件）中認罪。 　㈡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之「當選人」，依立法目的解 釋，其行為人之概念不應僅限於候選人本身親自為之，倘為 候選人從事競選工作之人有同法第99條第1項規定之行為， 而候選人對於該從事競選工作者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 意或知情而容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之情形者，仍屬該條 款規範之對象，其責任應歸屬於候選人。被告於112年4月12 日即經中國國民黨提名參選系爭選舉，嗣於112年11月23日 登記參選，衡諸常情，候選人在登記參選或成立競選總部前 早已實質上將競選團隊及競選幹部建構完成並開始進行競選 活動。蘇慶雲等3人均為被告競選團隊成員，實際從事助選 行為，並均熟稔選舉及地方事務，就其賄選行為倘遭查獲除 自身恐身陷囹圄外，亦會殃及被告之情，自難諉為不知，且 本件為系統性賄選行為，並非偶然性之自發行為，衡諸事理 ，蘇慶雲等3人應無可能未與被告謀議即自發性為之。況依 李光國與蘇慶雲之112年10月25日LINE對話紀錄截圖，其2人 在112年10月25日前已決定於10月28日宴請新社區慶西里民 眾、於11月7日宴請復盛里民眾，顯見系爭餐會與慶西里的 餐會是被告競選總部成員所規劃的競選活動之一，且被告有 出席系爭餐會，故被告就蘇慶雲等3人之賄選行為應有共同 參與、授意、同意或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原 告所提事證已達證據優勢之程度，應認被告有違反選罷法第 99條第1項之賄選行為，而符合同法第120條第1項之規定。 爰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 ：113年1月13日舉行之中華民國第11屆臺中市第八選區立法 委員選舉公告當選人即被告之當選無效。 二、被告則以：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113年6月4日中檢 介鳳112選他143字第1139067254號函認查無證據足認被告有 何違反選罷法犯行，已予結案，足證被告並無違反選罷法第 99條第1項之情。蘇慶雲等3人雖就其等行賄犯行認罪而遭判 刑，惟依訴外人吳振嘉之證述及臺中地檢署檢察官113年度 選偵字第99、140、141、142、160號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可知 ，被告係於系爭餐會舉辦當日上午始臨時受不知情之吳振嘉 邀請前往餐會致詞，事前對該餐會之舉辦不知情，自無可能 授意或同意蘇慶雲等3人為之，被告對系爭餐會由何人舉辦 及餐會費用由何人負擔均不知情，且斯時被告尚未登記參選 立委選舉（被告係於112年11月23日登記參選），亦尚未成 立競選總部（被告係於112年11月26日成立競選總部），自 難認被告對於蘇慶雲等3人之行為有共同參與或授意之情事 。又依蘇慶雲於調詢時所陳，系爭餐會係蘇慶雲為化解吳振 嘉與柯廷蓁間選舉芥蒂，及柯廷蓁為辦理環保志工活動後之 餐敘，蘇慶雲與柯廷蓁討論後舉辦，並非被告授意渠等舉辦 ，自難認被告主觀上知悉該餐會係何人招待及有無約使受招 待者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且免費提供餐飲行為與受招待者 之投票行為間有對價關係存在，自不得將未經被告授意或知 情並容任之其他人行為，作為認定被告應承擔當選無效之論 據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法院之判斷： 　㈠原告主張被告於112年4月12日經中國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會 通過提名參選系爭選舉，兩造均為系爭選舉之候選人；又被 告競選總部於112年11月26日成立，李光國為競選總部山城 區主任委員，蘇慶雲為競選總部榮譽主任委員，柯廷蓁則係 復盛里里長，蘇慶雲等3人因舉辦系爭餐會涉犯選罷法第99 條第1項之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不正利益，而約其投票權 為一定之行使罪嫌，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13年度選偵字 第99、140、141、142、164號提起公訴，經本院以113年度 選訴字第3號刑事案件受理，蘇慶雲等3人於該案審理中就其 等被訴之犯罪事實均為認罪之陳述等情，有112年4月12日新 聞報導、中國國民黨臉書網頁資料（見本院卷第261至263、 265頁）、臺中地檢署檢察官113年度選偵字第99、140、141 、142、164號起訴書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145至166頁）， 並經本院調閱另案刑事案件偵審卷宗核閱無訛，堪認屬實。 　㈡被告就柯廷蓁、李光國、蘇慶雲前揭投票行賄之行為，並無 共同參與、授意、同意或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 ，而推由柯廷蓁、李光國、蘇慶雲等人實行選罷法第99條第 1項賄選之行為：　 　⒈按選罷法第99條第1項規定之投票行賄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 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 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 款所定因當選人有同法第99條第1項賄選行為而提起之當選 無效訴訟，該賄選行為雖非以當選人本身親自為之者為限， 惟須有直接證據、或綜合其他間接事證，足以證明當選人對 他人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意或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 ，而推由他人實行賄選之情事，始能認為係當選人有同法第 99條第1項之賄選行為。　 　⒉查系爭餐會為復盛里環保志工小隊於112年11月7日在臺中市 新社區東湖街二段58巷2號之西月湖農園餐廳舉行112年度聯 繫會議之會後餐敘，復盛里環保志工隊於當日確實有進行登 革熱防治、滅鼠等環保政策宣導，並由志工簽到、拍照紀錄 等情，業據證人即復盛里環保志工隊成員徐美玲、廖淑媛、 謝詹阿甘、賴瑞庚、魏邱阿昭、劉紹佳、葉宥妡、吳玉桂、 詹玉燕、鄧月珠、彭武平、許秀麗、張淑宜、黃陳璉鳳、詹 群女、鍾王貴女、劉南洲、廖剛毅、廖剛毅於調詢及偵訊時 證述明確，並有復盛里環保志工小隊112年度聯繫會議簽到 表、會議現場照片為憑（見選偵99卷三第505至507、509至5 12頁），可見系爭餐會並非專為選舉助選造勢而舉行之飲宴 活動。而選定於112年11月7日舉辦系爭餐會之緣由及參與人 員之聯繫過程，據柯廷蓁於調詢及偵訊時陳稱：我是復盛里 里長，並擔任復盛里環保志工小隊隊長，復盛里每年都會召 開定期會議，為檢具志工隊平日活動資料及會議紀錄以參與 各里志工評比，我決定在112年11月7日召開復盛里環保志工 隊聯繫會議，會後舉辦餐會以慰勞志工，蘇慶雲前為山城區 議員，向我提及為慰勞復盛里環保志工團隊，有意招待大家 吃飯，我向他提及112年11月7日復盛里環保志工隊之聯繫會 議，他便主動表示幫我聯繫餐廳，並處理後續訂桌、付款事 宜，蘇慶雲沒有提到有候選人要到場，我不知道何人邀請被 告到場等語（見選偵99卷一第66至84頁、卷四第109至127頁 ）；蘇慶雲於調詢及偵訊時陳稱：柯廷蓁前於市議員選舉中 並未支持國民黨籍之吳振嘉，我因想要介紹他們認識，向柯 廷蓁表示要請她用餐，她向我提到再來環保志工有座談會， 我提議請柯廷蓁與環保志工一起吃飯，柯廷蓁決定在11月7 日辦理，之後由我的友人李光國向西月湖餐廳訂桌，李光國 表示費用由他支出，當天我只邀請吳振嘉及李光國，沒有再 邀請其他人等語（見選偵99卷四第353至365頁、選偵140卷 第13至19頁）；李光國於調詢及偵訊時陳稱：系爭餐會我是 受蘇慶雲邀請參加，因為系爭餐會之前我就與蘇慶雲談過， 我要慰勞新社區中正里、復盛里、慶西里的環保志工，所以 系爭餐會費用由我支付，我是先請吳炳榮墊付，事後再付錢 給吳炳榮，我事前不知道被告會到場，我不知道被告、吳振 嘉、羅文正是誰找的等語（見選偵99卷一第39至51頁、卷四 第179至183頁)；吳振嘉於調詢及偵訊時陳稱：112年11月7 日前幾天蘇慶雲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復盛里在11月7日要舉 辦環保志工餐敘，跟我說我這次剛當選議員，有機會要來參 加，聽聽大家需求，蘇慶雲邀請我去餐敘，我不清楚餐廳是 誰決定的，向餐廳訂桌、桌席、價格及費用由何人支出我都 不清楚，我沒有參與等語（見選偵99卷三第549至553、559 至563頁）。由上開證人證述可知，系爭餐會係由蘇慶雲與 柯廷蓁聯繫後，由蘇慶雲藉復盛里環保志工隊112年度聯繫 會議之會後餐敘宴請環保志工，蘇慶雲再邀約吳振嘉與李光 國到場，並由李光國支出餐會費用，原本並未邀約被告到場 ，亦未見被告有參與或協助籌劃之情形。 　⒊被告之所以參加系爭餐會之原因，據被告於偵訊時陳稱：我 與吳振嘉議員長久以來有行程或里民服務、婚喪喜慶等活動 都會互相通知，吳振嘉於112年11月7日上午新社區花海及花 毯節的開幕前會勘中，向我提及當日晚上有一個行程在新社 區，他說是一個志工活動，我中午北上至立法院開會，預計 晚上7點在潮港城有1個行程，所以我跟吳振嘉說，如果我時 間趕的及就參加，吳振嘉在會勘會場中給我餐廳名稱，我到 場後看到現場海報才知道是復盛里環保志工的表揚活動，我 不知道系爭餐會是何人召集、費用由何人負擔等語（見選偵 99卷五第11至15頁）；經核與證人吳振嘉於調詢及偵訊時證 稱：112年11月7日早上剛好被告參加新社花海開幕會前會， 我當天遇到被告，就跟被告說晚上在新社區西月湖餐廳有一 場環保志工餐敘，邀請他出席，被告表示他有空就會過去， 餐敘過程中我有上臺致詞宣傳新社花海，及表示我是新當選 議員，可提供大家服務，被告也有上臺致詞宣揚政績，我不 知道系爭餐會費用是由李光國支付，也沒有告訴被告，被告 應該不會知道等語相符（見選偵99卷三第549至553、557至5 65頁）。再參諸系爭餐會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及檢察官 勘驗筆錄所示（見選偵99卷二第257至265頁、卷三第431至4 82頁），系爭餐會現場並未擺放被告之競選旗幟、海報或文 宣品，被告係於蘇慶雲、李光國、吳振嘉等人分別到場後， 始抵達餐廳，其後向在場民眾致詞、敬酒後即行離去，停留 時間約35分鐘，期間並未身著競選背心，亦未發放競選文宣 ，與一般政治人物獲邀參加婚喪喜慶場合之行為舉止無異， 並未特別將系爭餐會作為其個人之造勢場合。是被告辯稱其 於系爭餐會舉辦當日始經吳振嘉邀約到場，其於事前對系爭 餐會均不知悉乙節，應堪採信。且被告既係於系爭餐會當日 始受吳振嘉邀約到場，到場後又見現場有環保志工之海報， 與一般地方志工餐敘場合無異，自無從發覺系爭餐會係為蘇 慶雲等3人對有投票權人行求賄賂之場合。 　⒋原告雖主張柯廷蓁、李光國、蘇慶雲均為被告競選團隊成員 ，且本件為系統性賄選行為，而認被告就蘇慶雲等3人之賄 選行為應有共同參與、授意、同意或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 違背其本意，並提出被告競選之文宣、新聞照片為憑（見本 院卷第25至31頁）。惟查： 　⑴柯廷蓁並未加入政黨，其係於107年當選復盛里里長，並自11 1年連任迄今等情，有內政部民政司地方公職人員資訊可參 （見選偵99卷二第347至350頁），且經柯廷蓁於調詢時供述 明確（見選偵99卷一第66頁）；柯廷蓁並於調詢及偵訊時陳 稱：我沒有擔任特定候選人之競選幹部或為特定候選人輔選 ，但我答應被告的姊夫陳繼華陪同拜票，被告競選總部成立 時，我們新社區里長幾乎都有去，我沒有擔任被告競選總部 的幹部或主任委員，我知道李光國是光國公司董事長，我與 他沒有私交，也沒有聯繫方式，我不知道蘇慶雲、李光國、 吳炳榮、吳振嘉有無擔任被告競選總部幹部或主任委員等語 （見選偵99卷一第68至78頁、卷四第113頁）；再觀諸原告 提出之照片所示（見本院卷第31頁），柯廷蓁雖有在被告之 選舉造勢場合為被告站臺之情形，惟其當時仍身著復盛里里 長背心，並與其他新社區之里長站在一起，此外原告並未提 出其他證據證明柯廷蓁有擔任被告競選團隊成員之情形，是 原告主張柯廷蓁為被告競選團隊成員，要屬無據。 　⑵李光國為被告競選團隊山城區主任委員、蘇慶雲則為被告競 選團隊榮譽主任委員，固為李光國、蘇慶雲陳述明確。惟李 光國於調詢及偵訊時陳稱：我是光國公司負責人，與被告是 朋友關係，10幾年前就認識被告，但是平常沒有往來，我與 被告姊夫熟識，被告姊夫曾數次拜託我擔任被告競選總部山 城區主任委員，但我以公司事務繁忙推託，後來我是於112 年12月中旬擔任被告競選總部山城區主任委員等語（見選偵 99卷一第39頁、卷四第179至181頁）。蘇慶雲於調詢及偵訊 時陳稱：我曾任6屆議員，至107年未再參選，於112年11月 下旬，我決定擔任被告競選團隊榮譽主任委員，該職稱並無 實際權責等語（見選偵99卷四第352至353頁、選偵140卷第1 8至19頁）。被告亦陳稱：李光國是地方仕紳，我與他平常 沒往來，他並不是我們服務團隊的人，但因為他是地方仕紳 及企業家，我們才找他掛名為競選總部山城區主任委員；蘇 慶雲因曾擔任議員，也是同選區，我們在選民服務上長久以 來都有一起配合，我有找蘇慶雲掛名為競選總部榮譽副主任 委員等語（見選偵99卷五第15頁）。依上開李光國、蘇慶雲 與被告之陳述可知，李光國與蘇慶雲均係於系爭餐會之後始 分別加入被告競選團隊，在此之前被告與李光國平常並無往 來，被告與蘇慶雲則為同黨曾任民意代表間之配合關係，在 李光國與蘇慶雲加入被告競選團隊之前，被告對李光國或蘇 慶雲並無選任、監督之關係，此外，本件並無證據證明被告 於系爭餐會舉辦前，即有直接或間接授權、監督李光國、蘇 慶雲從事選舉之各項相關事務之情，或有授意、同意或知悉 蘇慶雲等3人藉系爭餐會行求賄賂之情形，自無從將李光國 、蘇慶雲於加入被告競選團隊前之個人行為遽予歸責於被告 。 　⑶原告雖以李光國與蘇慶雲之112年10月25日LINE對話紀錄截圖 顯示，其2人在112年10月25日前已決定於10月28日宴請新社 區慶西里民眾、於11月7日宴請復盛里民眾，主張本件為系 統性賄選行為，而非偶然性之自發行為。惟衡諸我國社會， 注重關係，講究人情世故，企業經營者或為禮尚往來，或為 經營人脈而有捐贈或贊助私人或公共團體組織之舉，乃屬常 情，依李光國於另案刑事案件偵查中所陳（見選偵99卷三第 384頁），李光國長期捐助社會團體，早有宴請環保志工之 想法，其乃在蘇慶雲安排下，先後宴請新社區中正里、慶西 里、復盛里之環保志工，並非單純為選舉造勢而舉辦系爭餐 會，且於系爭餐會舉辦前，李光國於112年9月9日即已贊助 新社區中正里環保志工在明星餐飲店舉辦之餐會餐費2萬4,0 00元，並有該餐飲店之收據為憑（見選偵99卷三第429頁） ；依李光國於另案刑事案件審理中提出之收據及感謝狀亦可 知（見刑事一審卷一第319至579頁），李光國所經營之光國 公司自104年迄今，多年來確實均持續捐款贊助警察消防機 關、公益團體、學校、守望相助隊、宗教團體，及贊助警義 消之餐敘或活動，其金額為新臺幣（下同）數千元至數十萬 元不等，參諸李光國為系爭餐會支出之費用共2萬500元，有 證人吳炳榮之證述可參（見選偵99卷一第106頁），該等金 額與李光國平常贊助警義消餐敘之費用尚屬相當，可見李光 國自陳其係個人自發性負擔系爭餐會之費用等語，應堪採信 。再者，原告並未舉證證明李光國與蘇慶雲就於112年10月2 8日舉辦之慶西里餐會，亦有對有投票權人行求賄賂之行為 ，是原告以李光國與蘇慶雲之LINE對話紀錄，主張系爭餐會 係系統性賄選行為，衡情應為被告共同參與、授意、同意或 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云云，難認有據。 　㈢按認定事實應憑證據，不能以單純論理為臆測之根據，而就 訟爭事實為推認判斷。本院綜合上情，認本件尚乏證據足以 證明被告對蘇慶雲等3人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意、 同意或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而推由蘇慶雲等 3人實行賄選之情事，自不得徒以單純論理臆測，遽行推斷 被告有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行為，是原告依選罷法第1 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請求判決被告之當選無效，即屬無據 。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提起本 件當選無效之訴，請求宣告被告於系爭選舉之當選無效，為 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審酌後，認於判決結果均不生影響，爰不一一予以論駁 贅述。　　 六、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選罷法第128條前段、民 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民事第二庭 審判長 法　官　李悌愷 　　　　　　　　　　　　　　　　　　法　官 顏銀秋 　　　　　　　　　　　　　　　　　　法　官　李宜娟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書記官　李噯靜

2025-01-03

TCDV-113-選-2-20250103-1

原簡
臺灣臺東地方法院

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等

臺灣臺東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原簡字第9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李藍子富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丁經岳 被 告 徐俊豪 選任辯護人 高啟霈律師(法律扶助) 上列被告因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 2年度選偵字第46號、第48號、113年度偵字第3224號），被告於 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113年度原訴字第40號），本院合議庭裁 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逕以簡易判決處刑，並判決如下： 　　主　文 李藍子富共同犯個人資料保護法第四十一條之非公務機關未於蒐 集之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 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緩刑期間付保 護管束，並應於判決確定日起壹年內，接受法治教育課程伍場次 。扣案之SAMSUNG Galaxy A6手機壹支沒收。 徐俊豪共同犯個人資料保護法第四十一條之非公務機關未於蒐集之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捌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如附件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 並增列證據：被告李藍子富、徐俊豪於本院民國113年12月4 日準備程序中所為之自白（見本院原訴卷第401-403頁）。 二、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及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第20條第1項規定，而犯同法第41條 之非公務機關未於蒐集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 。 (二)被告2人間，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 共同正犯。 (三)被告2人以1次詐欺取財及非法利用個人資料之行為，非法利 用如起訴書附表所示之人之個人資料，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 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本文規定，從一重之違 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第20條第1項之非公務機關未於 蒐集特定目的必要範圍內利用個人資料罪處斷。 (四)爰審酌被告2人不思依循正當途徑賺取所需，竟未得被害人 之同意或授權，擅自非法利用被害人之個人資料，足生損害 於被害人之個人權益，所為實有不該。復考量被告2人犯罪 之動機、目的、手段、分工方式與實行程度、犯罪所生之危 害，兼衡其等犯後均坦承犯行，與部分告訴人、被害人達成 和解，並賠償告訴人、被害人(本院卷第410-1、410-2、420 頁)，也願賠償其他部分告訴人與被害人之態度，態度尚可 ，及李藍子富前有妨害風化、販賣毒品、施用毒品等前科素 行，徐俊豪前有販賣毒品等前科素行，暨李藍子富於審理中 自陳高職肄業之智識程度，職業為白牌車司機，每月收入約 新臺幣(下同)3至4萬元，須扶養母親(75歲，不良於行)，自 身健康狀況尚可，徐俊豪於審理中則自述高職肄業之智識程 度，以從事中古車買賣為業，每月收入3萬元至4萬元，須扶 養患病母親(參原訴卷第415頁)及哥哥(領有中度身心障礙證 明，原訴卷第417頁)，父親已過世，自身無身體健康狀況之 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以被告責任為基礎，本於罪刑相當原 則及比例原則，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 算標準。 (五)附條件緩刑 　　查李藍子富前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經本院以101 年度簡字第101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6月確定，於102年12月1 2日因縮短刑期假釋出監，假釋期滿未經撤銷，視為於103年 5月27日執行完畢，徐俊豪前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 ，經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以106年度上訴字第404號判決判 處定應執行有期徒刑5年確定，於111年8月10日因縮短刑期 假釋出監，假釋期滿未經撤銷，視為於112年5月19日執行完 畢，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是可認李藍子富於前案有 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 上刑之宣告，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第2款之要件。徐俊豪則 係於前案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未滿5年即再犯本案，而不 該當同條項之要件，無從予以緩刑宣告。 　　本院審酌李藍子富因一時失慮致犯本案之罪，犯後坦承犯行 ，已賠償部分告訴人及被害人(另有告訴人及被害人當庭表 示不需賠償)，及陳明願意道歉、接受法治教育等語，是本 院認其經此偵審程序及科刑判決後，應知警惕，信無再犯之 虞，故所宣告之罪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乃依刑法第74條第 1項第2款規定，宣告如主文所示之緩刑期間，並依同條第2 項第8款規定，命接受如主文所示場次之法治教育課程，以 使之戒慎其行，預防犯罪，並用啟自新。因李藍子富所受緩 刑宣告附有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所定之應履行事項，依 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規定，應併宣告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 。另外，倘被告於本案緩刑期間內違反上開緩刑條件，情節 重大，足認原緩刑宣告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 要時，法院得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撤銷其緩刑 。 三、沒收 　　查扣案之SAMSUNG Galaxy A6手機1支，係李藍子富所有，且 供本案犯行所用，業據其供述在卷(見112年度選偵字第46號 卷第337頁)，是依刑法第38條第2項本文規定，予以宣告沒 收。又被告2人本案之2筆犯罪所得均係匯入徐俊豪之帳戶， 尚未分配與李藍子富，業據其等供述在卷(本院卷第405頁) ，是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第3項規定，於徐俊豪之罪名 項下，為如主文所示之沒收及追徵宣告。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項，逕以 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得自收受送達之翌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 上訴狀，上訴於本院第二審合議庭(須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陳薇婷提起公訴，檢察官許莉涵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陳昱維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須 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對於本判決 如有不服，請書具不服之理由狀，請求檢察官上訴者，其上訴期 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趙雨柔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他人之利益，而違反第6 條第1項、第15條、第16條、第19條、第20條第1項規定，或中央 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依第21條限制國際傳輸之命令或處分，足生損 害於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 金。 附件 臺灣臺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2年度選偵字第46號 　　　　　　　　　　　　　　　　　　 112年度選偵字第48號 　　　　　　　　　　　　　　　　　　 113年度偵字第3224號 　　被　　　告　李藍子富 　　　　　　　　　　　　男　51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 　　　　　　　　　　　　住臺東縣○○市○○路0段00巷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徐俊豪　男　45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 　　　　　　　　　　　　住臺東縣○○鄉○○村○○000號 　　　　　　　　　　　　居臺東縣○○市○○街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高啟霈律師（已解除委任） 上列被告等因違反個人資料保護法等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 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李藍子富與林雨詩（涉犯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部 分，業經福建金門地方法院以113年度選訴字第1號判決判處 罪刑確定）係舊識，林雨詩於民國112年10月初，為協助中 央選舉委員會公告中華民國第16任總統、副總統選舉被連署 人郭台銘、賴佩霞通過連署門檻，遂向李藍子富表達若提供 國民身分證照片供製作連署書使用，即可獲得每份新臺幣（ 下同）100元之報酬。嗣李藍子富告知徐俊豪此事，其2人見 有利可圖，思及前因協助親友辦理貸款或他故，因而留存他 人之國民身分證、健保卡等證件照片，可逕予提供以獲取利 益，竟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共同基於詐欺取財及非法利用 個人資料之犯意聯絡，未經如附表所示之人同意或授權，由 李藍子富於112年10月間，彙整其與徐俊豪本即持有留存如 附表所示之人之國民身分證、健保卡等證件照片後，以通訊 軟體LINE傳送予林雨詩，而以此方式非法利用如附表所示之 人之個人資料，足生損害於如附表所示之人，並致林雨詩陷 於錯誤，誤認如附表所示之人均同意參與上開連署，遂委由 周婕妤（涉犯違反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罪嫌部分，業經福 建金門地方法院以113年度選訴字第1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 於10月11日及10月13日各匯入2800元、5700元至李藍子富指 定、徐俊豪申設之玉山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帳戶 內。嗣因林雨詩上開賄選案件為警查獲，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梁月珠、胡家惠、許憲文、胡宏洋、李秉睿、楊志豪、 江光明、游鈺崴、賴家成、林世璋、田慧蓉、石光明、高海 莉、余志豪、吳如敏、施昭宏、林富揚訴由臺東縣警察局臺 東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李藍子富、徐俊豪於警詢及偵查中 坦承不諱，核與如附表所示之證人崔汶澤等人於警詢時之證 述相符，復有臺東縣警察局臺東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 品目錄表、被告2人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被告李 藍子富與證人林雨詩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證人周 婕妤中華郵政、街口支付帳戶之開戶資料暨交易明細、被告 徐俊豪玉山商業銀行帳戶之開戶資料暨交易明細各1份附卷 可稽，核與被告2人之自白相符，足證被告2人之自白屬實， 其等犯嫌應堪認定。 二、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個 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之非公務機關非法利用個人資料等罪嫌 。被告2人就上揭犯行之間，具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 以共同正犯。再被告2人以一行為提供數告訴人及被害人之 個人資料而同時觸犯上開2罪，均請依刑法第55條想像競合 犯之規定，從一重之非公務機關非法利用個人資料罪處斷。 末扣案智慧型手機SAMSUNG Galaxy A6手機1隻，係被告李藍 子富所有，為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請依刑法第38條第2項 前段規定宣告沒收；至被告2人之犯罪所得，請依刑法第38 條之1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之，且依同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 ，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三、至告訴意旨認被告2人另涉犯偽造文書罪嫌，惟按行為人以 自己犯罪之意思，不親自為犯罪行為，而利用他人無構成要 件故意之行為、或不具構成要件該當性之行為、或合法之行 為、或無責任能力或阻卻罪責之行為，以間接實現犯罪構成 要件者，為間接正犯。經查，被告李藍子富於警詢辯稱：伊 印象中證人林雨詩說要支持郭台銘，不確定證件是要連署還 是要參加後援會等語；被告徐俊豪則於偵查中辯稱：被告李 藍子富說能否提供身分證件，要做郭台銘的後援會等語，至 證人林雨詩雖於偵查中證稱：伊當初跟被告李藍子富說要連 署用的，但並未說細節，伊不知道被告李藍子富未得告訴人 及被害人同意，伊認為被告李藍子富應該有先行告知才會取 得證件等語，而本件連署書係由證人林雨詩製作等情，業據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以113年度選訴字第1號判決所是認，並輔 以被告李藍子富稱蒐集證件目的要做郭台銘後援會資料等情 ，有被告李藍子富、徐俊豪間對話紀錄附卷可參，是被告2 人主觀上是否知悉提供證件係供連署之用，實有可疑。況被 告2人並未發起、參與連署活動組織，僅因貪圖近利，未實 際覓得願參加連署之人，反係提供歷年留存之他人證件，其 等目的應僅為迅速取得報酬，亦難認被告2人主觀上有為自 己犯罪之意思，而利用證人林雨詩實現偽造連署書之犯行， 其等所為要與間接正犯之要件有違，自難僅憑告訴人、被害 人之證件遭冒用參與連署，即對被告2人為不利之認定。惟 此部分若成立該罪，核與上開起訴部分屬一行為之想像競合 關係，自為起訴效力所及，爰不另為不起訴處分，附此敘明 。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臺東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18　　日 　　　　　　　　　　　　　　　檢　察　官　陳薇婷 本件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書　記　官　張馨云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個人資料保護法第41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或損害他人之利益，而違反第六 條第一項、第十五條、第十六條、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一項規 定，或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依第二十一條限制國際傳輸之命令 或處分，足生損害於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 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告訴人\被害人 1 崔汶澤 2 紀建名 3 梁月珠 4 黃佳穎 5 陳炫助 6 沈玉堂 7 強潤健 8 鄭人瑜 9 許瓈文 10 胡得春 11 胡家惠 12 許憲文 13 胡宏洋 14 李秉睿 15 楊志豪 16 江光明 17 游鈺崴 18 賴家成 19 林世璋 20 趙修逸 21 田慧蓉 22 石光明 23 標士源 24 高海莉 25 余志豪 26 吳緻軍 27 徐文玲 28 尤倩文 29 陳彥輝 30 吳如敏 31 鄭伊成 32 陳昱伶 33 謝光明 34 施昭宏 35 林富揚 36 鄭文豪 37 蔡坤霖 38 謝淑媛

2025-01-02

TTDM-113-原簡-94-2025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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