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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69號公訴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甲○○ 指定辯護人曾錦源律師上列被告因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3年度偵字第395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參年，並應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令入相當處所或以適當方式，施以監護參年。扣案之木椅碎片貳片沒收。　　犯罪事實一、甲○○為乙○○之子，並同住在嘉義縣民雄鄉興南村之住處，2 人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直系血親家庭成員關係。甲○○前於19歲時因有幻聽、幻覺及自言自語等精神症狀，經診斷患有思覺失調症。甲○○因有前開思覺失調症，而有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降低情形，於 113年4月4日0時31分許，在上開住處內，乙○○見甲○○在客廳看電視，而向甲○○稱電視不要看那麼久，水電錢、管理費都係乙○○繳納等語，甲○○因受思覺失調症影響，不滿乙○○對其碎念而受刺激竟萌生殺意，明知乙○○為高齡近84歲之老年人，亦知頭部為人體之要害部位，用力撞擊頭部，可能致對方腦出血而致死，竟仍基於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之犯意，持家中之小木椅朝乙○○之頭部、臉部及手部等部位猛砸數下，乙 ○○即持水果刀防身，幸因鄰居聽聞認有家庭糾紛後報警，員警到場處理，要求甲○○開門，並將乙○○送醫救治，乙○○因受有外傷性右腦出血、臉部皮下瘀血等傷勢，送醫急診後，於同日3時35分許轉送加護病房，復於同月5日經醫院發病危通知，並陸續經檢查受有蜘蛛網膜下出血、頭皮、右眼旁、前額、下巴及前臂撕裂傷、左眼皮撕裂傷及瘀腫等傷勢，經救治後始倖免於難，並於同月18日出院，未生死亡之結果。二、案經乙○○訴由嘉義縣警察局民雄分局報告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本判決以下其他認定事實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等供述證據，因被告甲○○及其辯護人暨檢察官均對證據能力方面表示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卷一第289至2 94頁；卷二第90至92頁），而本院審酌各該證據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之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又其他資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亦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反面規定，亦具證據能力。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持木椅敲擊告訴人乙○○手持之水果刀數下一節，惟矢口否認有何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之犯行，辯稱：其當天在看電視，告訴人睡一半走出來，其打算扶告訴人回房睡覺，忽然感覺手痛才發現告訴人持刀砍其手部，其為防身即拿木椅要打掉告訴人拿之水果刀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本案依員警提供之密錄器，應係告訴人持水果刀，被告始拿木椅正當防衛，若被告有殺害告訴人之意思，大可用水果刀行兇，更得以輕而易舉造成死亡之結果，況且本案被告所持用而扣案之木椅碎片，不論長度、厚度及重量，均難認係足以殺害告訴人之工具。本案確係被告拿木椅防身之正當防衛，雖防衛部位似擴及至告訴人頭、臉部，惟可能係因當時防衛力道及方向擴及到與手部連結之頭、臉部，此部分至多被評價為防衛過當等語。經查：（一）被告於113年4月4日0時31分許在其與告訴人之住處，告訴人對被告有碎念之行為，後被告亦有持小木椅打到告訴人之手部，小木椅並有碎裂等節，經被告在警、偵及本院均自承在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在警偵之指、證述相符（偵卷第39至41頁、第61至62頁），復有嘉義縣民興派出所11 0報案紀錄單、嘉義縣警察局民雄分局民興派出所113年4 月4日員警工作紀錄簿、嘉義縣警察局民雄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戴德森醫療財團法人嘉義基督教醫院（下稱嘉義基督教醫院）107年2月14日戴德森字第107020 0056號函暨所附收據1張及107年2月5日精神鑑定報告書、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大林慈濟醫院106年11月23日慈醫大林文字第1061804號函暨所附被告之病歷影本各1份、成人保護案件通報表3份、扣案木椅碎片照片2張在卷可佐（警卷第11至15頁、第22至24頁、第26頁；偵卷第57頁；本院卷一第94至105頁、第123至129頁）。後告訴人同日因有外傷性右腦出血、臉部皮下瘀血等傷害送醫急救，再於同日3時35分許轉送加護病房，復於同月5日經醫院發病危通知，後陸續診斷有蜘蛛網膜下出血、頭皮、右臉旁、前額、下巴及前臂撕裂傷、左眼皮撕裂傷及瘀腫等情形，於同月18日始出院等節，亦有嘉義基督教醫院113年4月4日( 乙種)診斷證明書1份、113年4月4日密錄器錄影畫面截圖3 張、告訴人傷勢照片7張、嘉義基督教醫院113年10月1日戴德森字第1130900179號函暨所附告訴人之病歷影本1份存卷可憑（警卷第27至32頁；偵卷第68頁；本院卷二第31 頁；本院病歷卷一、二），此部分事實自堪認定。（二）證人即告訴人乙○○在警偵中均一致指稱：案發當時，其看到被告在看電視，因為其認為被告一直看電視都不關掉，都是其在繳費，其就跟被告說「電視不要看那麼久，水電錢、管理費都是我在繳費」，被告聽完後就說「不要那麼雜念」，隨即被告就從陽台拿木椅一直毆打其頭部、臉部，造成其暈眩，其問被告「你是要把我打死，是不是？」被告沒說話，當下其認為被告想要把其打死，後來被告繼續拿木椅毆打頭部及雙手，木椅打到都壞掉等語（偵卷第 40至41頁、第61至62頁）。參以被告在警偵及本院均有自承：證人當時從房間走出來碎碎念，其並有拿木椅敲打證人手部不知道幾下，敲了很久並敲很大力等語（警卷第9 頁；偵卷第11頁；本院聲羈卷第24至25頁；本院卷一第25 至27頁、第287至288頁；卷二第126頁）。被告與證人在發生衝突前，證人確有對被告碎念一節，證人及被告所述一致，是證人上開證述內容，並非無據。（三）員警因接獲鄰居報案表示有家庭糾紛而到案發現場處理，經本院勘驗到場處理員警之密錄器光碟，員警於113年4月 4日0時48分許抵達案發地點，並連續敲門及按壓門鈴，被告在門內不願開門，經員警表示要找被告，被告回覆員警表示證人在睡覺，然證人隨即在門內稱「他把我打成這樣」，員警聽聞後要求被告開門，被告堅持不開門，證人復持續3次表示「他把我打成這樣」，並稱要報警，經員警詢問被告是否有打證人時，被告則表示係證人亂說，後證人復稱「他把我打到全是血」，經員警告知被告若證人流血到晚上死亡怎麼辦，被告仍不同意開門，證人則繼續說「你把我打成這樣」「他給我打成這樣，我要叫警察來」「打成這樣」，後於同日1時12分許，被告因聽聞救護車到場後始願開門，證人即向到場員警表示「他拿椅子從我的頭...」「那個椅子，那個椅子拿，頭先把我打成這樣」「打成這樣，你看，這手，你看，這手，手，這頭殼」「那椅子把我打到整張椅子壞掉」「拿柴椅給我摔阿，給我摃頭殼，給我摃頭殼摃手...」「拿那個一直摃我，把我摃得這麼嚴重，這樣」等語，有記載該勘驗結果之本院準備程序筆錄1份可參（本院卷二第66至89頁）。證人在甫發生衝突後，隨即對前來處理之員警反應被告有拿木椅打其頭部、手部等部位致使流血，佐以卷附前開診斷證明書及證人之病歷資料，證人經急診醫生觀察後有左手多處撕脫傷口、左眼皮撕裂傷及瘀腫、前額撕裂傷口及擦傷、頭頂擦傷、右眼旁撕裂傷口、下巴撕裂傷、右手背至前臂大面積撕脫傷，並持續救治後診斷有創傷性蜘蛛網膜下出血、頭皮撕裂傷、前臂撕裂傷等情形，有嘉義基督教醫院門診紀錄可參（本院病歷卷一第16頁；卷二第256頁），核與前開證人在警偵一致證稱頭部、臉部、手部均遭被告持木椅攻擊之部位相符，亦與現場員警拍攝證人所受傷勢血跡位置相同，有前開照片可佐（警卷第28至32頁）。被告在本院自承有拿木椅打證人很久，並且木椅本來係完整，後來才碎裂等語（本院卷二第125至126頁），再經本院當庭勘驗扣案之木椅碎片2根，均為實心，其中1根長度最長34.5公分、寬度6公分、厚度1.5公分，木頭四周不平整，並其上有血跡乾掉之痕跡，另1根長度為20.5公分、寬度5公分、厚度1.5公分（本院卷二第123頁），由此碎片不平整之型態及其上血跡痕跡，綜合證人所述、第一時間向員警所述之反應及在醫院診斷之傷勢部位可知，證人證稱被告係持木椅朝證人頭部、臉部及手部等部位猛砸多下後，致使證人流血受傷，木椅亦因而碎裂之情節，應足以採信。（四）按刑法上殺人未遂與傷害之區別，應視加害人有無殺意為斷，不能因加害人與被害人素不相識，原無宿怨，即認為無殺人之故意。且被害人所受之傷害程度，固不能據為認定有無殺意之唯一標準，但加害人下手及經過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資料(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5436號、96年度台上字第5170號判決參照)。是刑法上殺人未遂與傷害罪之區別，應以加害人有無殺意為斷，以戕害他人生命之故意，著手於砍殺之實行而未發生死亡之結果，為殺人未遂；倘無使人喪失生命之故意，僅在使其身體、健康受到傷害，則為傷害罪，二罪皆發生傷害之結果，祗其主觀犯意及身體傷害程度不同而已。被害人所受傷害之程度、部位，及加害人之下手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不能因與被害人無深仇大恨，即認無殺人之故意；又被害人所受之傷害程度，雖不能據為認定有無殺意之唯一標準，但加害人之下手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資料；至其殺意之有無，雖不以兇器之種類及傷痕之多少等，為絕對之認定標準，但加害人下手之部位、用力之程度，仍非不可藉為判斷有無殺意之心證依據。準此，加害人主觀上有無殺人犯意，應就一切證據詳查審認，舉凡犯罪動機、案發情境、兇器種類、行兇過程、傷害部位、傷痕多寡、傷勢輕重、受傷處是否為致命部位及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俱應本於經驗及論理法則，綜合判斷而為認定之標準。是行為人以外之人，可經由外顯行為（包括準備行為、實施行為及善後行為），綜合判斷而得探知，亦即應審酌當時所存在之一切客觀情況，例如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行為人與被害人事前之仇隙是否足以引起殺人之動機，行為當時之手段是否猝然致被害人難以防備，攻擊時之力勁是否猛烈足資使人斃命、攻擊所用之器具、攻擊部位、次數、用力之強弱，及犯後處理情況等全盤併予審酌。經查：　　⒈被告持木椅攻擊證人之部位包含其頭部，已如前述，頭部為人體最重要部位，頭顱保護人之大腦、小腦、延腦及臉部五官，為人體要害部位之一，倘於近距離持非柔軟之器物密接攻擊上開部位，極易造成顱內出血壓迫腦部神經、大量出血等致死之結果。證人為00年0月生，有診斷證明書在卷可佐，案發當時已高齡83歲近84歲。扣案之木椅碎片原為完整木椅，碎片型態為實心，並且其中部分長度最長為34.5公分，此經本院當庭勘驗無訛，如前所述，倘若持該完整木椅直朝年邁之證人頭部猛砸，相較朝一般人猛砸更易造成致死之結果，此為一般常人均可知悉，被告為證人之子，對於其父親年事已高一事，自知之甚詳，竟仍持實心完整木椅朝證人頭部猛砸數次，致其受有創傷性蜘蛛網膜下出血、頭皮撕裂傷、外傷性右腦出血、臉部皮下瘀血，並因尚有揮擊臉部、手部等部位，致證人受有前臂撕裂傷、左手多處撕脫傷口、左眼皮撕裂傷及瘀腫、前額撕裂傷口及擦傷、頭頂擦傷、右眼旁撕裂傷口、下巴撕裂傷、右手背至前臂大面積撕脫傷等傷害，實難認被告持木椅猛砸證人之行為，僅出於傷害之意為之。　　⒉再參以證人於案發當日即113年4月4日送急診救治後隨即入住加護病房共計4天，嘉義基督教醫院並於同月5日發出病危通知書，後經治療觀察後，於同月18日出院，有病危通知單、護理紀錄可參（本院病歷卷一第12頁；卷二第428 至429頁）。由上開傷勢及扣案物勘驗結果可知，被告持木椅猛砸證人之力道至大，甚致使木椅因而碎裂呈現不平整之碎片狀態，並使證人須入院治療多時。復員警到場時，被告尚無視證人流血一情，向門外員警謊稱證人在睡覺，要員警離開，並且遲遲拒不開門，待員警告知被告，證人若流血過多可能會死亡，被告仍無視此提醒拒不開門，有前開記載此勘驗結果之本院準備程序筆錄1份可考（本院卷二第71至73頁）。再者，待被告同意開門時，明顯可見現場、沙發均沾有非少量之血跡，復證人頭部、眼部周邊、雙手、衣服均有大量血跡，有現場照片附卷可稽（警卷第26至30頁），係證人顯係因有鄰居報警，員警到場勸說被告開門始得及時救治而倖免於死，則以被告猛砸證人之部位及下手之重，證人亦因而受有相當嚴重之傷勢，被告應非單純傷害證人以洩憤。　　　⒊復依被告及證人上開供（證）述，本案緣起於被告認證人不停對其碎碎念，又被告患有思覺失調症，衝動控制不佳，此有臺中榮民總醫院灣橋分院（下稱中榮灣橋醫院）11 3年8月28日鑑定書1份在卷可稽（本院卷一第355至365頁），堪認被告係受證人碎念之刺激影響，遂氣憤難忍，因而萌生殺意，即拾起家中木椅猛砸證人一情應可認定，是其於行兇之際，實已有殺人故意，甚為明確。（五）被告固以前詞置辯，辯護人亦為被告辯護如前，惟查：　　⒈被告自陳案發當日證人本來在睡覺，並且在案發前也沒有爭吵等語（本院卷一第25至26頁、第287頁），而證人在警詢指稱係到客廳看到被告在看電視才開始跟被告說不要看那麼久等語（偵卷第40頁）。又被告與證人長期共居，雖證人在警詢曾稱與被告感情不睦等語（偵卷第41頁），然證人過去曾遭被告持刀攻擊，有本院106年度訴字第632 號判決存卷可參（本院卷一第210至218頁），則在證人高齡近84歲，且依被告所述，證人行動並非敏捷之情況下（本院卷一第288頁），殊難想像證人在當時有任何動機及不怕反遭被告反擊，而有先行主動持刀朝被告攻擊之必要，被告及辯護人辯稱係證人先持水果刀刺傷被告等語，尚難憑採。是應係被告先以木椅為前所認定之行為後，證人始隨手取水果刀防身，被告辯稱及辯護人辯護被告係拿木椅防身一節自無足採。　　⒉至案發現場雖有水果刀，此有現場照片1張可證（警卷第22 6頁上方照片），而被告僅以木椅朝證人揮打之方式攻擊證人，被告及辯護人並以此主張被告並無殺人之故意等語，然判斷是否有殺害證人之意，兇器之種類僅係考量之其中一環，仍應綜合全盤情形以為判斷，已敘明如前，本案被告係持實心木椅朝人體要害之頭部予以多次猛砸，該實心木椅之客觀型態及被告揮打方式，已足致人於死，可認被告有殺人故意，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辯護人以被告大可持水果刀砍傷證人及兇器之選擇為由認被告並無殺害證人之意，無從逕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應難憑採。（六）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一）按家庭暴力者，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經查，被告與告訴人為父子，有統號查詢全戶戶籍資料(完整姓名)1紙存卷可考（警卷第36頁），是被告與告訴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3款直系血親之家庭成員關係，且為被告之直系血親尊親屬。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2條、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罪。被告對直系血親尊親屬為上開行為，同時構成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之家庭暴力罪，惟因該法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是仍僅依上開刑法之規定論罪科刑。（二）被告殺害其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罪，應依刑法第272條規定，其中除死刑、無期徒刑部分，依法不得加重外，有期徒刑部分加重其刑。（三）被告已著手於殺人犯行之實行，然未生死亡結果，為未遂犯，應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按既遂犯之刑度減輕之。（四）被告在為本案犯行時，已因精神障礙，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降低：　　　　　⒈本案案發後員警抵達現場被告開門時，被告持續與員警對話，然自對話內容可以查悉，被告也執著持續講其所想表達之內容之情形，有載有勘驗結果之本院準備程序筆錄可考（本院卷二第79至85頁）。後經員警移送地檢署製作筆錄時，被告亦有喃喃自語並陳述與檢察官詢問之問題無關之內容（偵卷第11至12頁）。在本院行調查程序、準備程序時，被告亦有自顧自說話之情形（本院卷一第28頁、第 286頁）。是本院認其陳述、反應確有異常之情形，則其於案發時，對於行為違法之辨識（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控制能力）之能力，恐有因精神障礙或心智缺陷受影響之可能。　　⒉本院遂囑託中榮灣橋醫院鑑定被告為上開犯行時之精神狀態，該院鑑定結果略以：綜合個人（即被告）發展史、家族史、學校史、工作史、物質濫用史、疾病過去史、精神疾病史、犯罪史、鑑定過程及精神狀態檢查所得之實料判斷，個案為一思覺失調症患者，長期以來存在精神症狀，對刺激的知覺易出現錯誤的解讀與判斷力。推估犯案當時個案因精神障礙而有認知及現實判斷能力受損的情形，加上衝動控制不佳，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皆有顯著降低之情形，有前開鑑定書1份附卷可參（本院卷一第355至365頁）。　　⒊上開鑑定書係精神科醫師依其專業知識就被告身、心理狀態及成長過程等各項形成、影響被告精神疾病之因素相互參照，並佐以本案案發經過、案發後被告之供述及卷證資料予以綜合考量及檢視後，以客觀評估標準診斷後所得之結論，應可採為本案認定之依據。佐以上述被告前案之病史情形、案發後員警到場時之反應及後續製作筆錄之回應異常情形綜合判斷，被告為本案犯行時，確有因上述精神病症，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有顯著降低之情形，爰依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五）被告本案犯行有依刑法第272條規定加重（死刑、無期徒刑不予加重）及刑法第25條第2項、第19條第2 項之減輕事由，依法先加重（死刑、無期徒刑不予加重）後遞減之。（六）爰審酌被告為告訴人之子，僅因無法忍受告訴人碎念，即一時氣憤，持完整木椅猛砸高齡近84歲之告訴人頭部、臉部、手部等部位數次，致使木椅碎裂，犯罪手段實屬兇殘，復被告上開行為導致告訴人受有前開傷勢，甚至員警到場時，被告對於告訴人流血仍視若無睹，而不願意開門讓員警到場救治，以告訴人業已近84歲高齡，仍受其子如此之對待，犯罪所生損害實屬非輕；復考量被告犯後仍執詞稱本案係先由告訴人因不明原因、動機持刀殺害被告始生，難認犯後態度良好；暨兼衡本案犯罪之手段、被告在本院自陳之智識程度、職業，以及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四、監護處分：（一）參以前開精神鑑定書記載：依個案目前之精神狀態，建議日後需避免個案再接近高危險因子或情境，並持續醫療追蹤其精神狀態及施以必要之治療，於專業環境下教導提升其病識感及服藥遵從度，以有效控制疾病，且推估個案有再犯或有危害公共安全之可能性高，故建議有施以監護之需要（本院卷一第355至365頁）。（二）本院復考量被告前於106年9月間曾因持水果刀朝告訴人腹部猛刺一刀後，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其涉犯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罪嫌提起公訴後繫屬本院，經本院綜合被告病史及送鑑定後，認被告係受有幻聽及妄想型思覺失調症影響，致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及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而經本院以106年度訴字第632號判決無罪，並宣告施以監護3年等節，有上開判決附卷可憑（本院卷一第210至218頁）。然被告在本案為前開精神鑑定時，仍向鑑定人表示幻聽、幻視等精神狀況，目前還是會出現等語（本院卷一第363頁），足見被告之精神疾病尚未經前案之監護宣告後全然好轉。加以被告在本案有因精神疾病影響，而犯上開殺害直系血親尊親屬未遂罪，實屬為嚴重之犯罪，影響其家人甚鉅，亦對社會大眾具有高度風險，故為被告之利益及避免對社會治安再次造成影響，實有施以監護治療之必要，爰依刑法第87條第2項前段、第3項規定，併諭知其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令入相當處所或以適當方式，施以監護3年，以收個人治療及社會防衛之效。被告於施以監護期間，苟經相關醫療院所評估其病情已獲控制，無繼續執行之必要，得由檢察官向法院聲請免除繼續執行監護處分，附此指明。五、扣案之木椅碎片2片，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此經本院認定如前，並由告訴人在警詢稱木椅係被告買的等語（偵卷第41頁），以及被告自陳在卷相符（本院卷二第123 頁），自應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至扣案之水果刀1把並非被告犯罪所用之物（本院卷一第25頁），附就卷內證據資料亦無從證明為本案犯行有使用，自不予宣告沒收，併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71條第1 項、第2項、第272條、第19條第2項、第25條第2項、第38條第2 項前段、第87條第2項前段、第3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簡靜玉提起公訴，檢察官吳心嵐、檢察官陳志川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官怡臻　　　　　　　　　　　　　　　　　　法　官　陳昱廷　　　　　　　　　　　　　　　　　　法　官　方宣恩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書記官　廖婉君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普通殺人罪）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72條對於直系血親尊親屬，犯前條之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2024-12-30

CYDM-113-訴-169-20241230-5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殺人未遂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028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嚴能輔佐人林默涵選任辯護人楊宇倢律師上列被告因殺人未遂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 576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嚴能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肆年陸月，扣案之不鏽鋼料理刀壹把沒收；並於刑之執行前，令入相當處所或以適當方式，施以監護肆年。　　犯罪事實一、林嚴能罹患有思覺失調症之精神疾病，病情發作期間，持續出現聽幻覺、被害妄想及關係妄想等症狀，其於民國113年5 月8日晚上7時8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抵達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日紡喻峰高爾夫球場（下稱日紡高球場），因受到病情發作後之聽幻覺、被害妄想及關係妄想等症狀影響，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已顯著降低之情形，將徐裕嵐視作長期對其實施迫害及監視手段的主要成員，誤認幻聽內容「來殺我啊」、「你怎麼沒真的殺了我」等語為真，見同為會員之徐裕嵐與其他球友在大門口前平台泡茶，遂返回其所駕駛之前開自用小客車上，背起裝有不銹鋼料理刀及菜刀各1把之黑色後背包，再返回平台落坐他處。林嚴能明知頸部為人體重要部位，並為血管（頸動脈、頸靜脈）、氣管、喉部及食道之所在，若持刀砍殺或劃開該部位足以切斷人之動（靜）脈或氣管，造成大量出血或無法呼吸而發生死亡結果，竟基於殺人犯意，於同日晚上7時38分許，自前揭黑色後背包取出上開不銹鋼料理刀，以右手反握不銹鋼料理刀，刀刃朝內，悄然靠近徐裕嵐，突自身後以左手輕壓徐裕嵐頭部，右手反手握不銹鋼料理刀繞至徐裕嵐頸前，自徐裕嵐左側脖子往右後方抽拉，致其頸部受有開放性傷口併喉部破裂之傷害，徐裕嵐猝不及防，因痛楚旋即轉身推開林嚴能，在場之張簡志名見狀，以隨身攜帶之辣椒水朝林嚴能噴灑，林嚴能退至平台另一方，林嚴能旋即再度持不銹鋼料理刀刺向徐裕嵐，張簡志名趁機以腳踹開林嚴能至平台下方，徐裕嵐則隨手拿起泡茶壺朝林嚴能丟擲，試圖制止林嚴能，徐裕嵐持高爾夫球桿反擊未果，遭林嚴能三度持刀刺向徐裕嵐，並將徐裕嵐壓制在地，以不銹鋼料理刀欲刺徐裕嵐上半身，徐裕嵐奮力以雙手阻擋，仍無法掙脫，過程中遭林嚴能持刀割傷，受有左上肢多處切割傷併肌腱斷裂等傷害。嗣張簡志名持球桿制止林嚴能，徐裕嵐旋即以腳踢開林嚴能，坐在平台階梯等待救援，張簡志名則持高爾夫球桿在旁戒護徐裕嵐，與林嚴能對峙，後經在場之李建智等人旋即於同日晚上7時42分許，開車將徐裕嵐送往慈濟醫院急救，始倖免於難。二、案經徐裕嵐訴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報請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定有明文。本件證人徐裕嵐、徐宜琬、張簡志名、呂冠樺、李建智等人於警詢中所為之陳述，均屬審判外之陳述，依首揭法條規定，原則上亦無證據能力。然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此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亦定有明文。本件被告林嚴能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對證據能力亦不爭執，且至言詞辯論終結前，就前開證人等證詞之證據能力亦未聲明異議。再前開證人等之證述，未經被告及其辯護人主張有何非出於自由意志之情形，是本件認為容許其等證述之證據能力，亦無不當，應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之規定，認前開證人等上開之證述具有證據能力。二、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第2 項定有明文。偵查中對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所為之偵查筆錄，或被告以外之人向檢察官所提之書面陳述，性質上均屬傳聞證據。惟現階段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其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且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被告以外之人前於偵查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不宜以該證人未能於審判中接受他造之反對詰問為由，即遽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不具證據能力。本件證人徐裕嵐、張簡志名、呂冠樺等於檢察官偵查中所為之陳述，被告及其辯護人未曾提及檢察官在偵查時有不法取供之情形，亦未釋明上開證人等之供述有顯不可信之情況，依上說明，其等於偵查中之證言自具有證據能力。三、又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4 第2 款所稱從事業務之人於業務上或通常業務過程所須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文書，因係於通常業務過程不間斷、有規律而準確之記載，且大部分紀錄係完成於業務終了前後，無預見日後可能會被提供作為證據之偽造動機，其虛偽之可能性小，除非該等紀錄文書或證明文書有顯然不可信之情況，否則有承認其為證據之必要。醫院診斷證明書係病患就診或就醫，醫師就其診斷治療病患結果，所出具之證明書。醫師法第17條規定，醫師如無法令規定之理由，不得拒絕診斷書之交付。醫師係從事醫療業務之人，病患如純為查明病因並以接受治療為目的，而到醫療院所就醫診治，醫師於例行性之診療過程中，對該病患所為醫療行為，於業務上出具之診斷書，屬於醫療業務上或通常醫療業務過程所製作之證明文書，自該當於上開條款所指之證明文書（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5026號判決意旨參照）。卷附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台中慈濟醫院（下稱慈濟醫院）於113年5月23日所出具之診斷證明書（見113年度偵字第25763號卷第213至225頁），為醫師依醫師法第17條之規定出具之診斷證明書，即屬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4 第2 款所定業務上之證明文書，亦無其他顯不可信之情況，自應認得為證據，而有證據能力。　　四、本院以下援引之其餘非供述證據資料（含扣案物品、扣押物品翻拍照片、查獲時之現場蒐證相片、監視器翻拍照片等證物），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時對其證據能力均不爭執，且係司法警察（官）依法執行職務時所製作或取得，應無不法取證之情形，參酌同法第158 條之4 規定意旨，上揭證據均具有證據能力，併此敘明。貳、實體部分：一、訊據被告固坦承確有持刀砍傷被害人之客觀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未遂之犯行，辯稱：伊沒有殺人的犯意，伊承認重傷未遂等語。二、經查：　㈠被告於起訴書所載時、地，持用不鏽鋼料理刀，自告訴人徐裕嵐左側脖子往右後方抽拉，割開告訴人左側頸部致氣管外露，復接續持刀砍傷告訴人，致其受有開放性傷口併喉部破裂、左上肢多處切割傷併肌腱斷裂等傷害等情，業據被告供承不諱，核與證人徐裕嵐之證述相符，並有前揭慈濟醫院診斷證明書及如附表所示之各項證據資料在卷可佐，足認被告此部分之自白核與事實相符。　㈡按殺人未遂、重傷害未遂與普通傷害之區別，應視行為人於加害時，是基於使人喪失生命、受重傷或普通傷害之犯意為斷。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有無宿怨及行為之起因，並非據以區別殺人未遂、重傷害未遂與普通傷害之絕對標準，仍應綜合觀察其行為動機、所用之兇器、下手情形、傷處是否為致命部位、傷勢輕重程度及行為前後之情狀，以認定行為人內部主觀之犯意。又殺人、重傷、傷害三罪之區別，在於行為人下手加害時之犯意，亦即加害時是否有使人喪失生命，或使人受重傷，或僅傷害人之身體健康之故意以為斷。行為人究竟係基於何種故意實行犯罪行為，乃個人內在之心理狀態，通常無法以外部直接證據證明其內心之意思活動，是以法院在欠缺直接證據之情況下，尚非不得綜合各種間接或情況證據，本諸社會常情及人性觀點，依據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加以認定（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452號、第450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被告雖以前揭情詞置辯，然人體頸部連接頭部及軀幹，淺薄表皮下有氣管、頸動脈等重要器官，若持鋒利刀械割劃該部位，可能導致氣管遭切斷無法呼吸，或動脈破裂大量出血而有致人於死之可能，此自為一般人顯然知悉之事。而被告行為時所持之不鏽鋼料理刀，雖非大型刀械，然其為金屬材質，且刃口鋒利，有該料理刀扣案足佐，且亦屬一般生活常識，再告訴人遭被告持刀攻擊後，受有前述傷害，其中頸部傷口，係深切割傷（內頸靜脈斷裂），因大量出血，若未及時送醫急救，有生命危險等情，亦經慈濟醫院於113年7月12日以慈中醫文字第0000000號函及檢附病情說明書敘明無訛（見本院卷第77、79頁）；顯見，告訴人頸部所受傷勢，若未經及時救治，有出血過多導致死亡之可能，而被告既明知頸部屬人體重要部位，猶持鋒利料理刀一刀即割開告訴人之頸部，深可見喉，其於第一波攻擊後，復一而再、再而三，追擊告訴人，若非在場張簡志名加以攔阻及告訴人自身拚死抵抗，告訴人恐命喪當場猶未可知，足見被告殺意之堅，是綜合其下手之部位、創傷之程度、持用之兇器，以及攻擊行之舉措、態樣等各項行為情狀觀之，在在堪認被告主觀上確有殺害告訴人之直接故意甚明，自無從僅以告訴人及時送醫急救，因此免於致死，而倒果為因，反認告訴人傷勢未達致死程度，而逕認被告未有殺人故意，被告辯稱僅具有重傷未遂之故意乙節，要無可採。三、綜上所述，被告所辯顯係臨訟卸責之詞，均委無足採。從而，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參、論罪科刑部分：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1 條第2 項、第1 項之殺人未遂罪。二、被告先後接續持刀砍殺被害人之行為，均係侵害同一法益，時間極為密接，各行為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實無從加以割裂評價，應論以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三、其著手於殺人行為之實行而不遂，為未遂犯，依刑法第25條第2 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四、次按，行為時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減低者，得減輕其刑，刑法第19條第2 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經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精神鑑定之結果：「綜合林員過去生活史、疾病史、心理測驗報告、鑑定所得資料及相關影卷資料，根據美國精神醫學會出版之精神疾病診斷及統計手冊第5版（DSM-5），林員符合之思覺失調症之診斷準則。大約22、23歲時發病，初發症狀為聽幻覺，尚能維持日常及職業功能，然隨著疾病進展，除聽幻覺外，被害妄想、關係妄想及被監視妄想等症狀變為瀰漫，明顯影響其人際、職業功能，變得多疑、社交退縮且無法維持一般性就業，伴隨有無助及自殺意念。其深信聽幻覺及妄想性思考的內容，現實感扭曲，難以維持對一般事務的理解與判斷。期間雖曾就診精神科，但並未持續接受診療，且於看守所中，雖有同學建議其就診身心科，仍未就診。林員於犯行當時持續受到聽幻覺及被害妄想及關係妄想等影響，將被害人視作長期對他實施迫害及監視手段的主要成員，誤認幻聽內容「來殺我啊！」「你怎麼沒真的殺了我」等語為真，進而實施犯行；事後認為對方在玩殺人遊戲，且其被害思考等症狀仍明顯干擾林員在看守所中的人際相處及適應。因此，鑑定認為，林員於犯行當時，受到上述精神障礙的影響，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較一般人顯著減低，但未達完全喪失的程度。」等情，有該院精神鑑定報告書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251至267頁），是依鑑定結果，被告於行為時之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已達顯著減低之程度，爰依刑法第19條第2 項規定，減輕其刑；並依刑法第70條之規定，遞減之。五、爰審酌被告罹患思覺失調症數年，行為時復因受到病情發作後之聽幻覺、被害妄想及關係妄想等症狀影響，竟無端砍殺告訴人，漠視他人之生命，所生危害至為重大，且迄今尚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難認有何悛悔實據，本非不得予以嚴懲；惟斟酌被告前未曾受有任何刑之宣告，素行堪認良好，犯後對於客觀事實並未爭執，雖辯稱並無殺人故意，然接受審理時態度良好，兼衡告訴人所受之傷害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儆。肆、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扣案之不銹鋼料理刀1把，為被告所有供本件殺人犯行所用之物，業據被告供承在卷，爰依首揭規定予以諭知沒收。伍、監護處分：一、按現行刑法採刑罰與保安處分雙軌制，在以罪責原則為基礎之刑罰制裁手段外，另建立以預防社會危險為目的之社會保安手段，主要在針對部分具社會危險性但無刑罰適應性，或刑罰無法達成矯正預防或教化治療危險性之行為人，透過保安處分之積極防衛處遇，達成矯正或預防社會危險性之目的。而「監護」係對於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原因而成的無責任能力人或限制責任能力人，所為之治療與保護處分。刑法第87條第3項並明定同條第1項及第2項之監護期間為5年以下，但執行中認無繼續執行之必要者，法院得免其處分之執行。蓋監護處分本質上乃干預人民自由之保安處分，應受法律保留原則及比例原則之拘束，從而是否依前述規定宣告施以監護及其時間長短，乃實體法賦予法院審酌裁量之職權。倘法院裁量施以監護各項，已符合法律規定，並合於比例原則，而無裁量權濫用情事，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544號判決意旨參照）。二、按有第19條第2項及第20條之原因，其情狀足認有再犯或有危害公共安全之虞時，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令入相當處所或以適當方式，施以監護。但必要時，得於刑之執行前為之。前二項之期間為五年以下；其執行期間屆滿前，檢察官認為有延長之必要者，得聲請法院許可延長之，第一次延長期間為三年以下，第二次以後每次延長期間為一年以下。但執行中認無繼續執行之必要者，法院得免其處分之執行。刑法第87條第2 項、第3 項定有明文。查本件被告為上開行為時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已顯著減低，已如前述，復經該院綜合分析判斷：「關於再犯或危害公共安全的風險部分，林員此次犯行與其精神症狀瀰漫（幻聽、被害及關係妄想等），長期因上述症狀苦惱，感覺受困、無助，且有自殺意念，欠缺病識感，未能就醫尋求治療等因素相關，倘若仍持續此未接受治療的狀態，則仍具有相當的再犯或危害公共安全、甚或自我傷害之風險，建議其積極接受精神科相關治療，控制精神病症狀，改善憂鬱情緒，降低疾病對其生活適應、職業功能及現實判斷之影響，以減輕自傷、再犯或危害公共安全的風險。」等情。本院綜合上情，認有對被告施以監護處分之必要，又因監護並具治療之意義，審酌被告殺人行為之嚴重性，對社會安危具有潛在重大威脅，故為被告之病情穩定及避免被告自傷、傷人而動輒涉犯刑事重典，如於刑之執行完畢後始進行治療，較刑之執行前治療之實益低，故本院認在刑之執行前，即有先予治療之必要，爰依上開規定，併諭知被告於刑之執行前，令入相當處所或以適當方式，施以監護4年，以達個人矯正治療及社會防衛之效。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依琪提起公訴，檢察官王富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戰諭威　　　　　　　　　　　　　　　　　　　法　官　李依達　　　　　　　　　　　　　　　　　　　法　官　陳怡秀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譚系媛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0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 項之罪者，處2 年以下有期徒刑。附表：證據資料明細證據資料明細 被告以外之人之筆錄：㈠證人即告訴人徐裕嵐112年9月21日、113年5月27日、113年6月25日於警詢、偵訊之證述（分見偵5801卷第23至27頁、偵25763卷第209至212頁、本院卷第111至113頁）㈡證人徐宜琬113年5月8日於警詢之證述（見偵25763卷第23至24頁）㈢證人張簡志名112年9月24日、113年5月8日、113年6月25日於警詢、偵訊之證述（分見偵5801卷第29至33頁、偵25763卷第25至28頁、偵25763卷第209至212頁）㈣證人呂冠樺113年5月8日、113年6月25日於警詢、偵訊之證述（分見偵25763卷第33至35頁、第209至212頁）㈤證人李建智113年5月8日於警詢之證述（見偵25763卷第41至43頁）㈥證人張淑秋112年9月19日於警詢之證述（見偵5801卷第35至37頁）㈦告訴代理人徐家笙113年9月30日、113年12月2日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之證述（見本院卷第189至197頁） 書證：㈠中檢113年度偵字第25763號偵卷〈偵25763卷〉 ⒈113年5月8日職務報告（第13至14頁） ⒉【張簡志名】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29至32頁） ⒊【呂冠樺】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37至40頁） ⒋【李建智】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45至48頁） ⒌【林嚴能】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3年5月8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收據（第49至55頁） ⒍臺中市北屯派出所110報案紀錄單（第61至63頁） ⒎高爾夫球場招牌、地址照片（第65頁） ⒏監視器影像檔案擷圖（第67至109頁） ⒐逮捕照片（第109頁） ⒑現場照片（第111至127頁） ⒒傷勢照片（第129至133頁） ⒓扣押物品、被告傷勢照片（第135至137頁） ⒔【林嚴能】113年5月8日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診斷證明書（第141頁） ⒕臺中地檢113年度偵字第5801不起訴處分書（第175至176頁） ⒖【徐裕嵐】113年5月23日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台中慈濟醫院診斷證明書、病歷摘要（第213至225頁） ⒗偵查光碟片存放袋內之光碟‧監視器影像檔案16個㈡中檢113年度偵字第5801號偵卷〈偵5801卷〉 ⒈112年10月4日職務報告（第9至11頁）　 ⒉【林嚴能】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2年9月25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收據（第39至45頁） ⒊扣押物品照片（第47頁） ⒋臺中地檢113年度偵字第5801號不起訴處分書（第61至62頁）㈢本院113年度訴字第1028號卷〈本院卷〉 ⒈被告林嚴能113年7月1日刑事聲請調查證據狀（第37至38頁） ⒉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113年7月10日院醫事字第1130010517號函檢附：（第49頁）　‧【林嚴能】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病歷資料（第51至53頁） ⒊被告林嚴能113年7月12日陳述狀（第73至75頁） ⒋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台中慈濟醫院113年7月12日慈中醫文字第0000000號函檢附：（第77頁）　‧【徐裕嵐】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台中慈濟醫院病情說明書（第79頁） ⒌【徐裕嵐】告訴人意見表（第83頁） ⒍被告林嚴能113年7月22日刑事調查證據聲請狀（第95頁） ⒎臺中市政府警察局113年7月5日中市警鑑字第1130056848號鑑定書（第103至106頁） ⒏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3年7月17日中市警五分偵字第1130071071號函（第109頁） ⒐【徐裕嵐】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115至118頁） ⒑【徐裕嵐】佛教慈濟醫療財團法人台中慈濟醫院診斷說明書（第119頁） ⒒被告林嚴能113年8月2日刑事答辯調查證據聲請狀（第129至130頁） ⒓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3年保管字第4012號、113年度保管字第4530號扣押物品清單、照片（第143、163、171頁） ⒔被告林嚴能113年9月30日刑事答辯調查證據聲請狀檢附現場監視器畫面擷圖（第219至227頁） ⒕廖榮華即日紡喻蜂高爾夫練習場負責人113年10月21日刑事陳報狀（第247頁） ⒖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5801號不起訴處分書（本院卷第249至250頁） ⒗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3年11月1日草療精字第1130012934號函檢附精神鑑定報告書（本院卷第251至267頁） ⒘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3年10月29日中市警五分偵第0000000000號函（本院卷第289頁） 扣案物：㈠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3年5月8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受執行人：林嚴能】（見偵25763卷第49至53頁） ⑴理想Perfect晶品不鏽鋼料理刀1支 ⑵菜刀1支㈡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112年9月25日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收據【受執行人：林嚴能】（見偵5801卷第39至43頁） ⑴菜刀1支 被告林嚴能112年9月18日、112年9月25日、113年5月9日、113年5月9日、113年5月9日、113年6月25日、113年7月4日、113年7月22日、113年9月30日、113年11月11日、113年12月2日於警詢、偵訊、本院訊問、準備程序及審理程序之供述（分見偵5801卷第19至22頁、第13至17頁、偵25763卷第17至21頁、第165至188頁、第241至245頁、聲羈卷第13至16頁、本院卷第21至25頁、第87至93頁、第189至200頁、第293至295頁）

2024-12-30

TCDM-113-訴-1028-20241230-3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家庭暴力之殺人未遂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978號上訴人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曾信文選任辯護人蕭世駿律師李瑞仁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家庭暴力之殺人未遂等案件，不服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125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1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670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乙○○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　　犯罪事實一、乙○○與丙○○前為男女朋友，惟並無同居關係，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3條之1第2項所稱之親密關係伴侶，乙○○前因對丙○○ 為家庭暴力行為，經丙○○向法院聲請核發保護令，由臺灣南投地方法院於民國112年3月13日以112年度司暫家護字第66 號核發民事暫時保護令，裁定主文包括：㈠乙○○不得對丙○○ 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㈡乙○○不得對丙○○為騷擾、接觸、跟蹤、通話及通信之行為。㈢乙○○應遠離丙○○居所（詳細地址詳卷）至少2 0公尺。二、詎乙○○明知法院已核發上開保護令以及若以水果刀朝他人方向揮砍，將使他人受到傷害，仍基於違反保護令、恐嚇、侵入住居以及縱然造成他人受傷，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傷害故意等犯意，於112年4月4日11時許，攜帶本案水果刀（置放於刀鞘，下合稱本案刀具）騎乘機車至丙○○居所，以將本案刀具插在褲子口袋並露出刀柄之方式恫嚇丙○○，待丙○○ 察覺有異，先以辣椒水噴灑乙○○，再將其推出前開居所並自其口袋抽出本案水果刀後，乙○○即與丙○○拉扯搶奪本案水果刀，期間乙○○搶得水果刀後，竟持本案水果刀多次朝丙○○身體方向揮砍，致丙○○受有左側前胸壁無異物撕裂傷2公分未穿刺胸腔、右側前胸壁開放性傷口1公分未穿刺胸腔、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5公分及3.5公分、左側食指開放性傷口1.5 公分等傷害，並以此等方式違反上開保護令。三、案經丙○○告訴及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報告臺灣南投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檢察官、被告乙○○（下稱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對於本案相關具傳聞性質之證據資料，均同意其證據能力（本院卷第98頁），且本案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亦屬合法取得，依法均可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丙○○（下稱告訴人）、證人林麗文於警詢中證述情節大致相符（警卷第8至15頁），並有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乙○○、林麗文】、衛生福利部南投醫院診斷證明書【丙○○】、現場及扣案物照片、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被告左手掌有血跡照片、原審法院112年度司暫家護字第66號民事暫時保護令、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保護令執行紀錄表及家庭暴力加害人訪查約制表、家庭暴力通報表、台灣親密關係暴力危險評估表（TIPVDA）、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半山派出所110報案紀錄單、車輛詳細資料報表、南投縣政府警察局南投分局扣押物品清單及入庫證物照片、蝦皮購物商品頁面截圖、本院勘驗筆錄、衛生福利部南投醫院診斷證明書【乙○○】、衛生福利部南投醫院112年5月29日函附被告病歷資料影本、監視器畫面截圖、南投縣政府113年3月14日函各1份在卷可稽（警卷第16至26、30至65頁；偵卷第61至65頁；原審卷第65 至69、75至77、107至182、201、277至278頁），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確與事實相符，可以採信。　㈡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本案係犯殺人未遂犯行等語，惟被告否認有何殺人之主觀犯意，辯稱：我否認殺人部分，我沒有講過「這次要給你死」，因為我眼睛看不到，我就拿著刀一直揮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被告侵入告訴人家中時都很平和，監視器鏡頭不能證明有殺人之犯意，假設今天有人要殺你，你應該是要跑，可是告訴人是勾住被告，與常情不符等語。經查：　⒈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按刑法上殺人未遂與傷害罪之區別，本視加害人有無戕害他人生命之故意為斷，而判斷行為人主觀上是否有殺人故意，除應斟酌其使用兇器之種類、攻擊之部位、行為時之犯意態樣外，尚應深入觀察行為人與被害人關係、行為起因及當時所受刺激、下手力量之輕重，被害人受傷情形及行為人事後態度等各項因素綜合研析，尚不得專以受傷處所是否為致命部位及受傷程度多寡即據為區別之絕對標準（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857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原審勘驗案發現場行車紀錄器影像，勘驗結果約略如下，並有原審勘驗筆錄1份在卷可佐（原審卷第65至69頁）：　⑴檔案名稱：00000000-000000.dvf，畫面CH1 畫面顯示時間勘驗內容 2023年4月4日（下同）11時21分21秒畫面左下方為由左下方往右上方延伸之道路，畫面中央有一紅色摩托車，畫面右上及左側均為建築物。 11時21分21秒至11時21分29秒於11時21分24秒時，有一頭戴銀色安全帽、藍色上衣、黑色長褲、黑色拖鞋之男子（被告），自畫面左下，步行出現，並於11時21分29秒時步行進入建築物，遂消失於畫面右側。 11時23分10秒至11時23分25秒 11分23時09秒，有一身穿黑色長褲之腳出現在畫面右側。 11時23分17秒被告左腳著黑色拖鞋，右腳未著黑色拖鞋與一身穿黑色粉紅連帽上衣之女子（告訴人）互相拉扯出現於畫面右側。 11時23分18秒被告右手反握一把刀，左手向前延伸與告訴人接觸。 11時23分20秒被告左手持刀向告訴人身體左側揮去，告訴人左手擋住被告右手，被告揮空後不斷後退。 11時23分22秒被告持刀向告訴人之左側揮去，告訴人向前抱住被告（被告此時背對監視器無法辨識是否有傷害到告訴人） 11時23分23秒，被告右手舉起，持刀朝告訴人身體方向揮動。 11時23分24秒，被告右手舉起，持刀朝告訴人身體方向揮動（告訴人此時背對監視器無法辨識是否有傷害到告訴人）。 11時23分25秒被告右手舉起，持刀朝告訴人身體左側揮動，告訴人用右手擋住被告之右手。 11時23分27秒至11時23分42秒 11時23分27秒，被告持刀朝告訴人身體方向揮動，告訴人雙手擋住被告之右手，2人隨即分開。 11時23分29秒，被告右手舉起，持刀朝告訴人胸口揮動；被告揮空後告訴人上前將被告推向道路。 11時23分31秒，被告持刀朝告訴人身體左側揮動。 11時23分32秒，被告右手持刀高高舉起，向下即告訴人之身體方向揮動，告訴人則用左手擋住被告之右手，被告之左手則抓住告訴人之右手。 11時23分34秒，被告持刀朝告訴人身體左側揮動，告訴人閃開後，被告持續持刀朝告訴人身體左側揮動，揮空後2人旋即分開 11時23分36秒，被告轉身離開，告訴人上前自後方抱住被告，2人於11時23分42秒自畫面左下角消失。　⑵檔案名稱：00000000-000000.dvf，畫面CH2 畫面顯示時間勘驗內容 11時21分21秒畫面中央偏左，有一片藍色鐵捲門，鐵捲門中央有一黑色可朝左右兩側拉開之拉門畫面中間偏右為乳白色牆壁，畫面右下角為一銀色鐵捲門，畫面中央有一穿著紅色上衣之女子。 11時21分21秒至11時21分39秒 11時21分29秒時，有一頭戴銀色安全帽、藍色上衣、黑色長褲、黑色拖鞋之男子（被告），自畫面右下角，步行出現。 11時21分33秒時，拉開黑色拉門進入，並於11時21分39秒時消失於畫面中。 11時22分34秒至11時23分15秒 11時22分34秒時，被告自拉門處出現，復消失。 11時22分43秒時再次出現，與一戴黑色眼鏡，身著身穿黑色粉紅連帽上衣之女子（告訴人）互相拉扯，並於11時23分15秒時消失於畫面下方。 11時22分57秒至11時23分6秒 11時22分57秒時，被告左手與告訴人右手互相爭奪本案水果刀，被告左手握住告訴人右手，兩人互相拉扯。 11時23分6秒時，有一身穿粉紅色上衣女子亦加入拉扯。　⑶檔案名稱：00000000-000000.dvf，畫面CH3 畫面顯示時間勘驗內容 11時21分21秒畫面中間有一組褐色沙發和一茶几，沙發旁有一橘色單坐沙發，橘色沙發旁有一組電視櫃，有一戴眼鏡身穿黑色粉紅連帽上衣之女子（告訴人）坐在褐色沙發組之在三座沙發，與一身穿淡紫色上衣藍色牛仔褲之女子坐在褐色沙發組之單坐沙發上。 11時21分39秒至11時22分44秒 11時21分39秒時，有一頭戴銀色安全帽、藍色上衣、黑色長褲、黑色拖鞋之男子（被告），自畫面左方，步行出現並站在茶几前。 11時21分50秒時，被告將藍色上衣拉起並露出一插在黑色褲子右側口袋之黑色長條狀物品，右手並於該物品旁上下晃動。 11時22分25秒，告訴人朝被告頭部噴灑噴霧狀物質。 11時22分32秒，告訴人與被告發生身體接觸，並將被告推往畫面左側。 11時22分35秒，告訴人將插在被告黑色褲子右側口袋之物品（即水果刀）抽出，並手持該物品向後揮動。 11時22分35秒，告訴人與被告開始相互拉扯，並於11時22分44秒消失於畫面左側。　⒊由上開勘驗結果可知，告訴人持辣椒水對被告噴灑後，在將被告推出門外之同時，將被告口袋中之本案水果刀抽出，2人隨即為了搶奪本案水果刀而開始互相拉扯，而被告亦順利將本案水果刀從告訴人之手中搶回，可知被告相對於告訴人，有著力量上之優勢，而被告雖然在搶回本案水果刀後，多次朝告訴人身體方向揮砍，然在數次揮砍後即轉身離開，在「被告轉身離開後，告訴人反而欲制服被告而自後方抱住被告，此時被告持有本案水果刀，而告訴人未握持任何可資抵抗之工具，並且露出身體頭、頸、胸、腹部等要害，且無他人從旁阻擋被告」之情形下，被告實具武力方面之絕對優勢，果若其有意致告訴人於死，當可以直接持本案水果刀向後揮刺告訴人之頭、頸部或腹部重要臟器、血管所在位置等要害部位，則告訴人所受傷害應非僅止於此，然未見被告有此舉，反而僅係掙脫告訴人後直接離去，實與一般殺人者持刀欲致他人於死之攻擊態樣有別。是由本案案發情節以觀，倘被告確有殺害告訴人之犯意，實不乏行兇得手之機會，然其並未為之，則其主觀上是否確實具有殺人之犯意，要非無疑。　⒋再觀諸告訴人所受傷勢，為左側前胸壁無異物撕裂傷2公分未穿刺胸腔、右側前胸壁開放性傷口1公分未穿刺胸腔、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5公分及3.5公分、左側食指開放性傷口1.5公分等節，有上開診斷證明書附卷可佐（警卷第30頁），可徵其傷勢主要分佈在胸部及手部，其胸部部分之傷口長度分別為1公分及2公分，深度則係均未穿刺胸腔。而被告持以犯案之本案水果刀，雖經被告於案發後丟棄而未扣案，然從該本案水果刀之刀鞘以及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可知（本院卷第201頁），本案水果刀之刀身非短、刀刃為金屬材質，不論就材質、尺寸而言，客觀上對人體具有相當程度之威脅性。然由上開診斷證明書之記載，告訴人之頭部、腹部等諸多身體重要器官所在部位，均無明顯傷勢，可徵被告持刀攻擊次數雖多，然實未恣意朝告訴人之要害揮刺。告訴人雖受有上開傷害，其胸部之傷口位置固然甚為險峻，然被告多次揮砍告訴人，告訴人胸部、手部等部位之傷口卻僅有4處，且均僅為表面撕裂傷，尚未深入、損及骨頭、神經及身體內部器官或腦內組織，被告如有意致告訴人於死地，大可以持本案水果刀刺擊、深入告訴人之頭頸、腹腔，集中攻擊其重要臟器，卻捨此而不為，堪信被告雖然情緒失控，然其揮刀次數、攻擊方式及部位，並非毫無節制，可見被告下手時仍有所保留，且告訴人遭被告砍傷後，猶可同時以雙臂從被告後方抱住被告，並自行跑往他處請求他人救援，尚無意識不清、身體癱軟、倒地不起之情狀，復能於醫院治療後接受警員詢問案發過程。可見告訴人所受傷勢雖非輕微，客觀上仍未嚴重至需長久治療或危及生命，是被告下手力道應非甚重，始未導致告訴人受到極為嚴重甚至不可回復之創傷，故就被告行為時之主觀認識而言，其應僅係基於傷害之不確定故意而持刀朝告訴人身體揮砍，並無殺害告訴人之犯意甚明。從而，被告及辯護人前揭所辯，應堪採信，公訴意旨認被告係犯殺人未遂罪，容有誤會。　⒌至告訴人於警詢時雖證稱：被告在屋外持刀砍我時，他對我說「這次要給你死」，並且喝令我不准報警等語（警卷第9 頁），惟此為被告所否認，且查：告訴人此部分之指訴，除告訴人本身單一證言外，其餘在場證人林麗文未證述被告有於案發現場口出「這次要給你死」等語或相類言詞（警卷第 13至15頁），監視器錄影雖同時有錄音紀錄，惟亦無錄到被告有此部分言語。審酌告訴人為本案遭被告持刀傷害之受害者，難以確保其在當下面臨驚恐慌亂之情形時所見所聞之正確性，是被告是否確有口出此言，實非無疑。而綜合前揭證據資料，尚難證明被告持本案水果刀攻擊告訴人時具有殺人之故意，已如前述，公訴意旨憑此主張被告成立殺人未遂罪，尚屬無據，附此敘明。　㈢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洵堪認定，均應予依法論科。三、論罪之理由：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同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同法第306條第1項之無故侵入住宅罪及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1項之違反保護令罪。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嫌，尚有未合，惟此與經起訴部分之社會基本事實同一，且經原審及本院於審理時當庭告知被告另涉犯傷害罪名，俾利其防禦（原審卷第338頁、本院卷第96、140頁），依刑事訴訟法第300 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㈡被告於上開時、地，持刀接續揮砍告訴人之行為，係基於同一傷害犯意而為，且於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屬接續犯。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4罪，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之傷害罪處斷。　㈢辯護人固為被告辯護稱：被告曾經有情緒障礙，可能有刑法第19條第1、2項之適用等語。惟經原審囑託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鑑定被告於行為時之精神狀態，其結論略以：就被告之病史所見，其主要是失眠、情緒起伏等困擾，但未見有脫離現實之怪異思考或是知覺異常等情形，且被告於鑑定期間可以切題回應，認知功能未見明顯重大缺損，其犯行主要是和情感糾紛、自覺被欺騙、財物損失等相關，未明顯跡象顯示其有現實感喪失之情形，故認被告於犯行當時應未達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達到顯著減低之情形等語，有衛生福利部草屯療養院113年3月5日函附精神鑑定報告書、鑑定人結文各1份附卷可憑（原審卷第255至263頁）。查本案無論自鑑定人之專業資格、鑑定之方法、鑑定資料及鑑定結論等，自形式及實質上判斷，均無鑑定方法或結果上之瑕疵，足認被告行為時，其精神心智並無不能辨識其行為違法或欠缺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亦無顯著減低之情形，是本案尚無刑法第19條第1 、2項行為不罰或得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四、撤銷原審判決及量刑之理由：　　　㈠原審認被告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　⒈原判決理由認定扣案之刀鞘1個為被告所有，且係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宣告沒收（原判決第10 頁第10至11行），惟原判決主文並未諭知沒收上開扣案刀鞘，有判決主文與理由記載不符之矛盾。　⒉刑之量定，為求個案裁判之妥當性，法律賦予法院裁量之權，於科刑時則應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分別情節，為被告量刑輕重之標準，如果不能罰當其罪，而有評價不足或過度評價之情形，即有違自由裁量之內部性界限。查，被告雖持刀揮砍致告訴人受傷，然被告至告訴人居所並未直接取出水果刀，係遭告訴人噴灑辣椒水後，復被告訴人抽取水果刀，兩人發生爭搶，嗣搶得水果刀後，對告訴人揮砍造成上開傷勢，告訴人所受胸部傷口位置固然險峻，但均為表面撕裂傷，所造成之損害尚非嚴重，而原判決量處被告有期徒刑1年7月，衡諸被告本案情節，仍屬偏重，有評價過度情形，難認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　⒊檢察官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應論處被告殺人未遂罪，且原判決量刑過輕等語，為無理由。至檢察官上訴意旨，以原判決主文、理由中有關扣案刀鞘1個沒收或不沒收之記載，有判決理由矛盾之違法，指摘原判決不當，此部分為有理由。又被告上訴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為有理由，且原判決有上開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　㈡本院以被告之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⑴被告前無犯罪之前案紀錄，素行尚可，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⑵被告終能坦承犯行，惟因告訴人對被告感到害怕且無調解之意願，故未能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賠償之犯後態度； ⑶被告犯下本案之動機、目的、犯罪當時所受之刺激，及以刀具恐嚇及傷害告訴人之犯案手段；⑷告訴人受有左側前胸壁無異物撕裂傷2公分未穿刺胸腔、右側前胸壁開放性傷口1 公分未穿刺胸腔、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5公分及3.5公分、左側食指開放性傷口1.5公分等傷害之傷勢程度，均屬表面撕裂傷，所造成之損害尚非嚴重；⑸告訴人請求從重量刑之意見；⑹被告於審理時自陳高中畢業、家庭經濟狀況勉持、目前無業、自己居住等一切量刑事項，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五、沒收之說明：　㈠本案水果刀雖為被告所有，且供本案犯罪所用，然未據扣案亦非違禁物，衡量上開犯罪工具甚易取得，價值不高，至扣案刀鞘1個，本質上係水果刀之從物，無法單獨作為傷害犯罪所用之物，如對上開之物宣告沒收或追徵，實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而徒增將來執行勞費，故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均不予宣告沒收。㈡其餘扣案物部分，卷內無積極證據足認與本案被告犯行有直接關聯，故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弘昌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淑美提起上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郭瑞祥　　　　　　　　　　　　　　　　　　　法　官　陳玉聰　　　　　　　　　　　　　　　　　　　法　官　陳宏卿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周巧屏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十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305條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處 2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9 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06條無故侵入他人住宅、建築物或附連圍繞之土地或船艦者，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9 千元以下罰金。無故隱匿其內，或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滯者，亦同。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違反法院依第 14 條第 1 項、第 16 條第 3 項所為之下列裁定者，為本法所稱違反保護令罪，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 10 萬元以下罰金：一、禁止實施家庭暴力。二、禁止騷擾、接觸、跟蹤、通話、通信或其他非必要之聯絡行為。三、遷出住居所。四、遠離住居所、工作場所、學校或其他特定場所。五、完成加害人處遇計畫。

2024-12-24

TCHM-113-上訴-978-20241224-1

原重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原重訴字第2號原告鍾雲昌鍾達星鍾堃宏鍾范義妹兼共同訴訟代理人鍾喜祥共同訴訟代理人柯毓榮律師被告林承彥訴訟代理人葉進祥律師被告豆朝福豆欽飛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前來（111年度原重附民字第1號），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茲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林承彥應給付原告鍾喜祥新臺幣(下同)860,820元，及自民國111年4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二、被告林承彥、豆欽飛應連帶給付原告鍾雲昌159,480元，及林承彥自111年4月21日起，豆欽飛自111年5月8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三、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鍾達星105,806元，及被告林承彥自111 年4月21日起，被告豆朝福自111年4月27日起，被告豆欽飛1 11年5月8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四、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鍾堃宏105,670元，及被告林承彥自111 年4月21日起，被告豆朝福自111年4月27日起，被告豆欽飛1 11年5月8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五、被告林承彥應給付原告鍾范義妹107,190元，及自111年4月2 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六、被告豆朝福應給付原告鍾范義妹5,000元，及自111年4月27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七、原告其餘之訴駁回。八、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百分之50，餘由原告負擔。九、本判決第一項原告鍾喜祥如以280,000元為被告林承彥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林承彥如以860,820元為原告鍾喜祥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十、本判決第二項原告鍾雲昌以54,000元為被告林承彥、豆欽飛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林承彥、豆欽飛如以159,48 0元為原告鍾雲昌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十一、本判決第三項原告鍾達星以36,000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105,806元為原告鍾達星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十二、本判決第四項原告鍾堃宏以36,000元為被告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105,670元為原告鍾堃宏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十三、本判決第五項原告鍾范義妹如以36,000元為被告林承彥預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林承彥如以107,190元為原告鍾范義妹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十四、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有明文。經查，就原告鍾喜祥請求給付部分，起訴時原聲明請求被告應連帶給付新臺幣(下同)7,075,300 元本息（見附民卷第6頁），嗣變更上開聲明為請求被告連帶給付3,592,756元本息（見本卷第116頁）；再變更聲明為請求被告連帶給付2,075,300元本息（見本卷第380頁），乃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與前開規定並無不合，自應准許。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㈠被告林承彥於民國109年6月10日22時許，前往原告鍾喜祥位於苗栗縣○○鄉○○村0鄰○○00號之住處（下稱51號住宅）欲尋找豆美琴，過程中遭原告鍾喜祥、鍾達星推落邊坡而受傷。林承彥因此心生不滿，於翌日凌晨3時許，約同被告豆朝福、豆欽飛一同前往並侵入51號住宅附連圍繞土地、51號住○○ ○鄰00號住宅之門前庭院，林承彥並將鐵製高枝剪交予豆欽飛，另將開山刀藏置於身後。嗣豆朝福用腳踢毀損壞52號住宅鍾范義妹所有之木門，豆欽飛持鐵製高枝剪朝原告鍾雲昌頭部揮擊；鍾喜祥自51號住宅走出門外查看，林承彥持開山刀猛力朝鍾喜祥頭部揮砍1刀，鍾喜祥隨即失去意識倒地；原告鍾堃宏自51號住宅內衝出欲阻擋，豆朝福、豆欽飛分持撿拾而來之木棍及鐵製高枝剪毆打鍾堃宏，林承彥則持開山刀朝鍾堃宏頭部揮砍1刀；鍾達星上前阻擋並將豆朝福、豆欽飛拉出屋外，豆朝福、豆欽飛，分持木棍、鐵製高枝剪，林彥承則持刀攻擊鍾達星；林承彥見豆朝福、豆欽飛遭鍾達星拉出屋外，隨即持開山刀衝入52號住宅，見原告鍾范義妹即持開山刀朝其手部揮砍。　㈡被告上開行為，致鍾喜祥受有頭部外傷併右額葉硬腦膜上出血、右腦半球硬腦膜下出血、左腦半球蜘蛛膜下腔出血、右臉及右頭皮血腫併額骨及顴骨弓骨折、顱底骨折、右眼眶及頭皮撕裂傷之傷害；鍾雲昌受有頭部外傷併腦震盪、右上頷骨開放性骨折、右臉頰撕裂傷、右眼眶挫傷、右手腕撕裂傷、顴骨開放性骨折、顏面骨、鼻骨骨折之傷害；鍾達星受有左側手肘擦挫傷、紅腫、左膝、左大腿、右手背、右手第4 、5指擦傷、右側眼瞼撕裂傷、左頸、右額頭、左手第1、2 指、右足第1趾多處擦挫傷、臉部切口性傷口、頸部表淺性切口傷、四肢擦挫傷之傷害；鍾堃宏受有右側前額撕裂傷、左側鎖骨撕裂傷及挫擦傷、雙側上肢、右下肢、右上背多處挫擦傷及瘀腫之傷害；鍾范義妹受有右側手肘撕裂傷之傷害。原告因系爭事件受有以下損害:①鍾喜祥:醫療費用新臺幣( 下同)14,300元、交通費用37,000元、精神慰撫金200,000元 (侵入住宅部分)、1,800,000元(體傷部分)、不能工作損失( 從事誦經法會之法師工作，月薪60,000萬元，住院12天)24, 000元，合計2,075,300元。②鍾雲昌:醫療費用8,100元、交通費用1,380元、精神慰撫金1,000,000元，合計1,009,480 元。③鍾達星:醫療費用1,666元、交通費用4,140元、精神慰撫金1,000,000元，合計1,005,806元。④鍾堃宏:醫療費用1, 530元、交通費用4,140元、精神慰撫金1,000,000元，合計1 ,005,670元。⑤鍾范義妹:醫療費用1,670元、交通費用5,520 元、精神慰撫金600,000元，合計607,190元。⑥鍾范義妹:更換鐵門費用50,000元。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 條、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請求被告應連帶賠償上開原告①至⑤之金額，豆朝福應賠償鍾范義妹上開 ⑥之金額等語。　㈢並聲明:⒈被告應連帶給付鍾喜祥2,075,3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⒉被告應連帶給付鍾雲昌1,009,48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⒊被告應連帶給付鍾達星1,005,806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⒋被告應連帶給付鍾堃宏1,005,6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⒌被告應連帶給付鍾范義妹607,19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⒍被告豆朝福應給付鍾范義妹5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⒎第1至5項聲明，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方面: 　㈠林承彥則以:伊否認有何殺人未遂或傷害原告5人之行為，縱使本院刑事判決伊犯殺人未遂罪（對鍾喜祥部分）；又共同犯侵入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又共同犯傷害罪（對鍾堃宏部分）；又共同犯傷害罪（對鍾達星部分）；又犯傷害罪（對鍾范義妹部分），經伊上訴後，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下稱臺中高分院）判決上訴駁回，本件仍應獨立審判，不受刑事判決認定事實之拘束，且鍾喜祥之傷勢不是砍傷造成的，是豆欽飛拿鐵棒打的。原告所支出之醫療費用，伊否認原告所受傷害為伊所為；交通費用部分，原告未提出相關計程車收據，衡情係家人搭載就醫，並無車資費用之損害，且與照護被害人所需支出之必要費用無因果關係；工作收入損失部分，鍾喜祥未舉證證明其職業及收入；精神慰撫金部分，原告之請求顯然過高合情理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為假執行。　㈡豆朝福則以:我是做粗工的，我知道打傷人要賠，我沒有這麼多錢，賠償金額太高了沒辦法賠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 原告之訴駁回。　㈢豆欽飛則以:原告要求的錢太高，我一天做粗工才1,200元，我沒有要打人，當初是因為原告有拿武器，我只是在防衛，我當時有喝酒且當下非常昏暗，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我打到的，我沒有那麼多錢賠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不爭執事項　㈠林承彥、豆朝福、豆欽飛於109年6月11日凌晨3時許，未經原告同意，至苗栗縣○○鄉○○村0鄰00○00號之住宅門前庭院，侵入附連圍繞土地，兩造發生衝突，原告因此受有如下傷害: 　　⒈鍾喜祥受有頭部外傷併右額葉硬腦膜上出血、右腦半球硬腦膜下出血、左腦半球蜘蛛膜下腔出血、右臉及右頭皮血腫併額骨及顴骨弓骨折、顱底骨折、右眼眶及頭皮撕裂傷之傷害。　　⒉鍾雲昌受有頭部外傷併腦震盪、右上頷骨開放性骨折、右臉頰撕裂傷、右眼眶挫傷、右手腕撕裂傷、顴骨開放性骨折、顏面骨、鼻骨骨折之傷害。　　⒊鍾達星受有臉部切口性傷口(2公分、縫4針)、頸部表淺性切口傷、四肢擦挫傷之傷害。　　⒋鍾堃宏受有臉部切口性傷口(4公分、縫9針)、左側胸壁切口傷(1公分、縫1針)、背部擦挫傷等傷害。　　⒌鍾范義妹受有右側手肘開放性傷口(6公分、縫7針)之傷害。　㈡林承彥因前開衝突事件，經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下稱苗栗地檢署）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4324號)，經本院判處殺人未遂罪6年、共同傷害罪3罪（鍾堃宏、鍾達星、鍾范義妹）及共同侵入住宅罪應執行1年。豆朝福判處共同侵入住宅罪及傷害罪2罪（鍾堃宏、鍾達星）應執行9月。豆欽飛判處共同侵入住宅罪及傷害罪3罪，應執行10月。被告上訴後經臺中分院駁回上訴(112年度上訴字第1640號、112年度原上訴字第42、43號)。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主張被告有前開侵權行為，被告就殺人未遂、傷害部分應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豆朝福就毀損部分應負損害賠償責任，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應審酌者厥為:⒈ 被告是否有侵害原告之行為?⒉被告就原告上開損失是否應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⒊原告所請求之各項財產上及非財產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茲分述如下: 　㈡被告是否有侵害原告之行為? 　　1.按刑事訴訟所調查之證據及所認定之事實，固非當然有拘束民事訴訟判決之效力，但民事法院調查刑事訴訟原有之證據，而斟酌其結果以判斷事實之真偽，並於判決內記明其得心證之理由，即非法所不許（最高法院67年度台上字第2674號及49年度台上字第929號判決要旨可資參照）。查，原告主張被告有於上開時地無故侵入51號住○○○鄰00 號住宅之門前庭院；豆飛欽持林承彥所交付之鐵製高枝剪揮擊鍾雲昌頭部；林承彥持開山刀揮砍鍾喜祥頭部；豆朝福、豆飛欽分持棍及鐵製高枝剪毆打鍾堃宏、林承彥持開山刀揮砍鍾堃宏頭部；豆朝福、豆飛欽分持木棍及鐵製高枝剪攻擊鍾達星、林承彥持開山刀劃傷鍾達星；林承彥持開山刀揮砍鍾范義妹手部，致原告分別受有不爭執事項㈠所示傷害；豆朝福用腳錫毀鍾范義妹所有木門；被告分別被判處如不爭執事項㈡示罪刑等事實，有本院110年度原訴字第38、39 號、110年原訴字第38號、臺中高分院112年度上訴字第1640號、臺中高分院112年度原上訴字第42、4 3號判決附卷可稽（見本卷第17至45頁、第257至268頁），並經本院調閱刑事電子卷宗查明屬實，堪信原告主張為真實。　　2.豆朝福、豆欽飛部分: 　　　⑴豆朝福、豆欽飛就有共同毆打鍾堃宏、鍾達星及豆欽飛毆打鍾雲昌等傷害行為，於刑事案件審理時均不爭執，核與鍾喜祥、鍾雲昌、鍾達星、鍾堃宏、鍾范義妹所述之情節大致相符，並有原告之為恭醫療財團法人為恭紀念醫院乙種診斷證明書及病歷資料、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照片、現場照片附卷可考（見偵卷卷一第213、215、 243、245、261、269、303至325、331至339、379、439 至545頁，本院刑事庭卷二第59至167頁），且豆朝福、豆欽飛所犯傷害罪，均經判處前揭罪刑確定。豆欽飛於本院辯稱伊只是在防衛云云，委無足採。　　　⑵豆朝福、豆欽飛有侵入住宅附連圍繞土地及豆朝福毀損鍾范義妹所有木門之事實，於刑事案件審理時並不爭執，並經判處前揭罪刑確定，原告主張此部分事實，亦屬明確。　　3.林承彥部分: 　　　⑴林承彥並不否認與豆朝福、豆欽飛到上開事發地點，且本院刑事庭勘驗51號住宅附近監視器錄影畫面之結果，豆朝福、豆欽飛於109年6月11日3時51分41秒許，一同往51號住宅走去，而被告林承彥則於109年6月11日3時5 2分27秒許跟著往51號住宅走去，該時背有後背包、右手持長棍狀物品、左手持長條狀物品（因光線昏暗無法識別該物品之確切外觀）；嗣於109年6月11日4時3分1 秒許，林承彥右手持一棍狀物品（並隨揮動角度反光）返回，豆朝福、豆欽飛之一人隨後於109年6月11日4時5 分6秒許，右手持一長棍狀物品返回，被告林承彥再於1 09年6月11日4時5分55秒許手持高枝剪出現於監視器畫面內，在前方與豆朝福、豆欽飛之另一人會合後，三人一同離去，有本院刑事庭勘驗筆錄、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附卷可考（見本院刑事卷二第32至34頁）。　　　⑵鍾喜祥、鍾范義妹、鍾達星、鍾堃宏分別受有如不爭執事項㈠1、3、4、5所示之傷害。而鍾喜祥所受傷害經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鑑定結果認：「依傷口外觀與切口平整程度，研判應為刀器所造成之刀傷。」有該醫院112年 11月15日院醫行字第1120017707號函附鑑定意見書附於臺中高分院卷可稽（見卷一第151至153頁），故可認鍾喜祥之頭頂傷勢係刀器所砍傷。又鍾范義妹、鍾堃宏所受傷害經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鑑定結果認鍾范義妹右手肘為利刃直接砍傷所造成，其餘傷口較難判定為利刃直接砍傷所造成；可能原因包括刀器非利刃處之鈍擊挫傷或非刀器類之鈍器傷所致；鍾堃宏右額頭傷口為利刃直接砍傷所造成，其餘傷口較難判定為利刃直接砍傷所造成，有該院111年9月21日院醫行字第1110014557號函及鑑定意見書附於本院刑事卷可參（見卷二第189至193 頁）。鍾達星所受傷害依急診病歷載明為砍傷。是足認鍾喜祥、鍾范義妹、鍾堃宏、鍾達星所受傷害均係刀傷所造成。　　 ⑷鍾達星於刑事庭證述事發當日出門時，看見鍾喜祥倒在地上及林承彥手上持刀等語；鍾堃宏於刑事庭則證稱事發當日親眼見到鍾喜祥出門後，即遭林承彥持刀朝其頭部揮砍；最後林承彥慢慢退到鍾達星跟2名原住民的位置，並且有拿刀朝鍾達星揮砍2刀，第一刀是朝鍾達星脖子揮砍第2刀則被鍾達星抓住等語。豆朝福、豆欽飛於刑事庭均證稱當日僅有被告攜帶刀械等語。又證人潘莉君於刑事庭證稱林承彥返回時拿了開山刀，刀上有血跡，叫我去清洗，伊沒有去做等語。證人日麗華於刑事庭證稱林承彥不久後返回，手上拿著一把刀，放在我與潘莉君中間，並且叫潘莉君去洗刀子，但潘莉君沒有去等語。是經比對上開證人之證詞，再與林承彥自承當日有攜帶開山刀前往之事相互印證，足認鍾喜祥、鍾范義妹、鍾堃宏、鍾達星所受刀傷，均係林承彥所為。　4.綜上，被告確實對原告為侵權行為，林承彥並因犯殺人未遂罪（對鍾喜祥部分），因共同犯傷害罪3罪（對鍾堃宏、鍾達星、鍾犯義妹部分）及共同犯侵入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被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得易科罰金）；豆朝福共同犯傷害罪2罪（對鍾堃宏、鍾達星部分）及共同犯侵入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處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9月（得易科罰金）；豆欽飛共同犯傷害罪3罪（對鍾雲昌、鍾堃宏、鍾達星部分）及共同犯侵入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被判處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得易科罰金）。被告所為上開侵權行為與原告所受傷害間並有因果關係。㈢被告就原告上開損失是否應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1.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亦定有明文。又民事上所謂共同侵權行為，係指數人共同不法對於同一之損害，與以條件或原因之行為，且此加害行為與刑事上之共同正犯，其構成要件並不完全相同，共同侵權行為人間不以有意思聯絡為必要，若行為關連共同，即足成立共同侵權行為，故加害人於共同侵害權利之目的範圍內，各自分擔實行行為之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目的者，仍為共同侵權行為人，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至民法第185條第2項所謂視為共同行為人之幫助人，則指以積極的或消極的行為，對實施侵權行為人予以助力，促成其侵權行為之實施者而言（最高法院101年度台抗字第493號裁判意旨參照）。　2.就鍾堃宏、鍾達星所受傷害部分，被告均有對鍾堃宏、鍾達星共同為傷害之侵權行為，是被告應對鍾堃宏、鍾達星應負連帶損害賠償之責；就鍾雲昌所受傷害部分，雖林承彥並無直接侵害之行為，惟其傷害係因豆欽飛持林承彥交付之鐵製高枝剪朝鍾雲昌頭部揮擊所造成，豆欽飛於本院刑事庭審理中對上開事實均坦承(見本院110年度原訴字第39號卷第13 9頁)，是故依上開說明，林承彥提供高枝剪予豆欽飛，促成其對鍾雲昌實施侵權行為，林承彥自對鍾雲昌成立共同侵權行為，而應與豆欽飛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就鍾喜祥、鍾范義妹所受傷害部分，被告雖共同前往事發地點；惟並無證據足認林彥承揮刀砍鍾喜祥、鍾范義妹之行為為豆朝福、豆欽飛所預告或明知，豆朝福、豆欽飛亦未為任何幫助或共同行為，是尚難認定豆朝福、豆欽飛有行為關連共同等情，故應由林承彥就鍾喜祥、鍾范義妹之損害單獨負損害賠償之責。至豆朝福損壞木門部分，為豆朝福單獨為之，自應由豆朝福就毀損木門之財產損失負損害賠償之責。㈣原告所請求之各項財產上及非財產上損害賠償，有無理由? 　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不法侵害他人之人格權，被害人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請求加害人賠償相當金額之慰撫金時，法院對於慰撫金之量定，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所造成之影響、被害人痛苦之程度、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情形及其他各種狀況，以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第1221號、51年台上字第22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原告主張被告應連帶賠償上開已支出之醫療費用、交通費用、不能工作損失、精神慰撫金、更換鐵門費用，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茲就原告所請求之各項金額，審酌如下：　1.鍾喜祥請求部分: 　　⑴醫療費用14,300元部分: 　　　鍾喜祥主張其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一所示日期分別前往為恭醫療財團法人為恭紀念醫院（下稱為恭醫院）、新竹馬偕紀念醫院（下稱馬偕醫院）就醫，業據提出醫療費用收據附卷可稽(見本院附民卷原證3，第51至57頁)，其醫療費支出日期為109年6月22日至 110年5月4日，與鍾喜祥受傷之時間互核相符，可認係因本件傷害回復原狀所必要之醫療支出，其支出費用共14,300元。是鍾喜祥此部分之請求核屬有據。　　⑵交通費用37,000元部分: 　　　鍾喜祥主張其因上開傷害，於附表一所示日期分別前往為恭醫院、馬偕醫院、衛生福利部苗栗醫院(下稱苗栗醫院) 就醫，業據提出網頁所載台灣大車隊（自所在地苗栗縣南庄鄉與其就醫地點）支出交通費用計算方式，至為恭醫院之車資區間為600元至780元，平均一趟為690元；至馬偕醫院之車資區間為1,000元至1,300元，平均一趟為1,150 元；至苗栗醫院之車資區間為1,025元至1,335元，平均一趟為1,180元(見本院附民卷第59至63頁)，其計算方式尚屬合理。林承彥固以原告均未提出計程車收據影本，且衡情係由其家人搭載就醫，應無車資費用之損害，並主張鍾喜祥至為恭醫院就醫，急診救治應無交通費用之花費，其主張至為恭醫院就診3次應無理由等語；惟按侵權行為被害人常有回醫院追蹤診查之必要，其因此所支付之車資自屬增加生活上之額外支出，得請求加害人賠償，親屬開車搭載，被害人免除支付義務，乃係基於親情關係所使然，然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故仍應認得向加害人請求賠償，始符公平原則，從而，原告請求被告賠償如附表一所示就醫日期之車資，應屬有據。至急診救治部分，鍾喜祥並未請求109年6月11日急診就醫之車資。故鍾喜祥請求醫療費用37,000元，亦屬有據。　　⑶不能工作損失24,000元部分: 　　　按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之計劃、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可得預期之利益，視為所失利益，民法第216條定有明文。本件鍾喜祥請求不能工作損失24,000元部分，鍾喜祥應證明其於系爭事故發生時，有依民法216條所定之不能工作損失之「所失利益」存在。鍾喜祥主張其受有系爭傷害前從事誦經法會之法師工作，月薪600,000元，因本件傷害住院12日，因此受有24, 000元(計算式:600,000元/30日×12日=24,000元)之工作收入損失等情。林承彥則辯稱：鍾喜祥無舉證證明其職業及收入，其請求應無理由等語置辯。查，鍾喜祥並未提出當時的工作收入證明，無法證明其每月收入60,000萬元，應以事故發生之109年基本最低工資每月23,800元計算為合理，則其請求不能工作損失為9,520元（計算式：23,800 元÷30×12日＝952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核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則屬無據。　　⑷精神慰撫金200萬元部分: 　　　鍾喜祥主張其受有精神損失請求慰撫金，傷害部分為1,80 0,000元，侵入住宅部分為200,000元，共計2,000,000元等語；查，本院審酌鍾喜祥無工作及收入(見本院卷第154 頁)，並有兩造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參（見本院限閱卷），復參以事件發生當時，兩造衝突緣由、經過，及兩造之教育程度、身分、地位、經濟狀況，暨所受損害程度等情狀，認鍾喜祥受傷部分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以800,000元為適當，逾此部分之請求則核屬不當。至鍾喜祥主張被告侵入住宅之行為部分，對鍾喜祥居住自由權、隱私權及住宅安寧造成侵害，請求慰撫金等語；惟鍾喜祥未具體說明該部分之損害及請求該數額之理由，應不予准許。　　⑸綜上，鍾喜祥得請求林承彥給付之金額為860,820元（計算式：14,300元＋37,000元+9,520元+800,000元＝860,820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　2.鍾雲昌請求部分:　　　　⑴醫療費用8,100元部分: 　　　鍾雲昌主張其受有上開傷害，支出醫療費用8,100元，業據提出醫療費用收據附卷可稽(見本院附民卷第77頁)在卷可稽，與鍾雲昌主張本件時間、地點之衝突經過所受系爭傷害互核相符，而可認乃其因本件傷害回復原狀所必要之醫療支出，是其請求醫療費用8,100元，核屬有據。　　⑵交通費用1,380元部分: 　　　鍾雲昌主張其因上開傷害，前往為恭醫院就醫，固據提出網頁所載台灣大車隊支出交通費用計算方式，至為恭醫院之車資區間為600元至780元，平均一趟為690元。而林承彥則辯稱：原告均未提出計程車收據影本，且衡情係由其家人搭載就醫，應無車資費用之損害等語；惟按侵權行為被害人因此所支付之車資自屬增加生活上之額外支出，得請求加害人賠償，親屬開車搭載，被害人免除支付義務，乃係基於親情關係所使然，然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故仍應認得向加害人請求賠償，始符公平原則，故鍾雲昌請求1,380元，尚屬有據。　　⑶精神慰撫金100萬元部分: 　　　鍾雲昌主張其受有精神損失請求慰撫金1,000,000元等語；本院審酌鍾雲昌無工作及收入(見本院卷第154頁)，並有兩造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參（見本院限閱卷），復參以事件發生當時，兩造衝突緣由、經過，及兩造之教育程度、身分、地位、經濟狀況，暨所受損害程度等情狀，認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150,000元為適當，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無理由，不應准許。　　⑷綜上，鍾雲昌得請求林承彥、豆欽飛連帶給付之金額為159 ,480元（計算式：8,100元＋1,380元+150,000元＝159,480 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不應准許。　⒊鍾達星請求部分: 　　⑴醫療費用1,666元部分: 　　　鍾達星主張其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二所示日期分別前往為恭醫院就醫，業據提出醫療費用收據附卷可稽(見附民卷第81至83頁)，其醫療費支出日期與鍾達星受傷之時間互核相符，可認係因本件傷害回復原狀所必要之醫療支出，其支出費用共1,666元。是鍾達星此部分之請求核屬有據。　　⑵交通費用4,140元部分: 　　　鍾達星主張其因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二所示日期前往為恭醫院就醫，業據提出網頁所載台灣大車隊支出交通費用計算方式，而至為恭醫院之車資區間為600元至780元，平均一趟為690元，尚屬合理。林承彥辯稱：原告均未提出計程車收據影本，且衡情係由其家人搭載就醫，應無車資費用之損害等語；惟按侵權行為被害人因此所支付之車資自屬增加生活上之額外支出，得請求加害人賠償，親屬開車搭載，被害人免除支付義務，乃係基於親情關係所使然，然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故仍應認得向加害人請求賠償，始符公平原則，故鍾達星請求4,140元，核屬正當。　　⑶精神慰撫金100萬元部分: 　　　鍾達星主張其受有精神損失請求慰撫金1,000,000元等語；本院審酌鍾達星無工作及收入(見本院卷第154頁)，並有兩造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參（見本院限閱卷），復參以事件發生當時，兩造衝突緣由、經過，及兩造之教育程度、身分、地位、經濟狀況，暨所受損害程度等情狀，認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100,000元為適當；逾此部分之請求則無理由，不應准許。　 ⑷綜上，鍾達星得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之金額為105,806元（計算式：1,666元＋4,140元+100,000元＝105,806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不應准許。　⒋原告鍾堃宏部分: 　　⑴醫療費用1,530元部分: 　　　鍾堃宏主張其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三所示日期分別前往為恭醫院就醫，業據提出醫療費用收據附卷可稽(見附民卷第87至89頁)，其醫療費支出日期與鍾堃宏受傷之時間互核相符，可認係因本件傷害回復原狀所必要之醫療支出，其支出費用共1,530元。是鍾堃宏此部分之請求核屬有據。　　⑵交通費用4,140元部分: 　　　鍾堃宏主張其因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三所示日期前往為恭醫院就醫，業據提出網頁所載台灣大車隊支出交通費用計算方式，而至為恭醫院之車資區間為600元至780元，平均一趟為690元，尚屬合理。林承彥辯稱鍾堃宏未提出計程車收據影本，且衡情係由其家人搭載就醫，應無車資費用之損害等語；惟按侵權行為被害人因此所支付之車資自屬增加生活上之額外支出，得請求加害人賠償，親屬開車搭載，被害人免除支付義務，乃係基於親情關係所使然，然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故仍應認得向加害人請求賠償，始符公平原則，故鍾堃宏請求 4,140元，洵屬正當。　　⑶精神慰撫金100萬元部分: 　　　鍾堃宏主張其受有精神損失請求慰撫金1,000,000元等語；本院審酌鍾堃宏於愛德華新進科技公司工作，月薪約4 萬6千元(見本院卷第154頁)，並有兩造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參（見本院限閱卷），復參以事件發生當時，兩造衝突緣由、經過，及兩造之教育程度、身分、地位、經濟狀況，暨所受損害程度等情狀，認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100,000元為適當；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　　⑷綜上，鍾堃宏得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之金額為105,670元（計算式：1,530＋4,140+100,000＝105,670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不應准許。　⒌原告鍾范義妹請求部分: 　　⑴醫療費用1,670元部分: 　　　鍾范義妹主張其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四所示日期分別前往為恭醫院就醫，業據提出醫療費用收據附卷可稽(見附民卷第93至95頁)，其醫療費支出日期與鍾堃宏受傷之時間互核相符，可認係因本件傷害回復原狀所必要之醫療支出，其支出費用共1,670元。是鍾范義妹此部分之請求核屬有據。　　⑵交通費用5,520元部分: 　　　鍾范義妹主張其因受有上開傷害，於附表四所示日期前往為恭醫院就醫而支出交通費用，業據提出網頁所載台灣大車隊支出交通費用計算方式，而至為恭醫院之每趟車資區間為600元至780元，平均一趟為690元，尚屬合理。林承彥辯稱鍾范義妹未提出計程車收據影本，且衡情係由其家人搭載就醫，應無車資費用之損害等語；惟按侵權行為被害人因此所支付之車資自屬增加生活上之額外支出，得請求加害人賠償，親屬開車搭載，被害人免除支付義務，乃係基於親情關係所使然，然此種基於身分關係之恩惠，自不能加惠於加害人，故仍應認得向加害人請求賠償，始符公平原則，故鍾范義妹請求5,520元，洵屬正當。　　⑶精神慰撫金100萬元: 　　　鍾范義妹主張其受有精神損失請求慰撫金1,000,000元等語；本院審酌鍾范義妹無工作及收入，並有兩造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參（見本院限閱卷），復參以事件發生當時，兩造衝突緣由、經過，及兩造之教育程度、身分、地位、經濟狀況，暨所受損害程度等情狀，認請求賠償精神慰撫金10萬元為適當，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不應准許。　　⑷更換白鐵門費用50,000元: 　　　①按當事人已證明受有損害而不能證明其數額或證明顯有重大困難者，法院應審酌一切情況，依所得心證定其數額，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2項定有明文。　　　②鍾范義妹主張被告豆朝福毀損家中木門，致不堪使用，鍾范義妹因此更換白鐵門支出5萬元等語。查，鍾范義妹被毀損之大門材質為木門，其所更換之材質為白鐵門，更換之材質已與原木門之材質不同，且亦須計算折舊，要求被告以全新自鐵門全額賠償顯不合理。而鍾范義妹確實受有木門毀損之損害，僅不能證明木門之價值，是審酌該木門並非新品，依首揭規定，應按其修復費用之1/10計算，以5,000元計算為適當。　　⑸綜上，鍾范義妹得請求林承彥給付之金額為107,190元（計算式：1,670＋5,520+100,000＝107,190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不應准許。鍾范義妹得請求豆朝福給付之金額為5,000元；逾此範圍之請求，則非有據，不應准許。四、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請求被告連帶賠償上開金額，係以支付金錢為標的，無確定期限，又未約定利率，則其請求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即林承彥自111年4月21日起（附民卷第5頁)；豆朝福自111年4月27 日起（附民卷第99頁）；豆欽飛自111年5月8日(於111年4月 27日寄存送達，於同年0月0日生送達效力，附民卷第101頁) ，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遲延利息，於法有據，應予准許。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93 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等規定，鍾喜祥請求林承彥應給付860,820元、鍾雲昌請求林承彥、豆欽飛應連帶給付259 ,480元、鍾達星請求被告應連帶給付105,806元、鍾堃宏請求被告連帶給付105,670元、鍾范義妹請求林承彥給付107,1 90元、鍾范義妹請求豆朝福給付5,000元，及林承彥自111年 4月21日起；豆朝福自111年4月27日起；豆欽飛自111年5月8 日，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遲延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及被告林承彥均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免假執行之宣告，就原告如主文第一至五項勝訴部分，經核均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並依職權宣告被告豆朝福、豆欽飛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已因訴之駁回而失所附麗，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與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認與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另一一論述，併此敘明。七、本件係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而由本院刑事庭移送民事庭者，依刑事訴訟法第504條第2項之規定，免納裁判費，且至本件言詞辯論終結時，亦未發生其他訴訟費用，故無從確定訴訟費用之數額。惟依法仍應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 項規定，諭知兩造訴訟費用負擔之比例，以備將來如有訴訟費用發生時，得以確定其數額，併予敘明。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3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宋國鎮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3　　日　　　　　　　　　　　　　　　書記官　歐明秀　　　　　　　　　　　　　　　附表一：（時間：民國/金額：新臺幣）原告鍾喜祥部分：編號詳目支出日期支出金額證據出處交通費用(去程) 交通費用(回程) 備註 1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2日 550元本院附民卷第51頁 690元 690元 2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6日 300元本院附民卷第53頁 3 為恭醫院 109年7月6日 11,280元本院附民卷第51頁 690元 690元 4 馬偕醫院 109年6月29日 390元本院附民卷第53頁 1,150元 1,150元住院12日 5 馬偕醫院 109年7月27日 390元本院附民卷第55頁 1,150元 1,150元 6 馬偕醫院 109年7月13日 150元本院附民卷第55頁 1,150元 1,150元 7 為恭醫院 109年7月31日 1,240元本院附民卷第57頁 690元 690元 8 苗栗醫院 109年6月26日本院附民卷第57頁 1,180元 1,180元拿藥 9 苗栗醫院 109年7月21日本院附民卷第65頁 1,180元 1,180元拿藥 10 苗栗醫院 109年8月17日本院附民卷第65頁 1,180元 1,180元 11 苗栗醫院 109年9月14日本院附民卷第67頁 1,180元 1,180元 12 苗栗醫院 109年10月12日本院附民卷第67頁 1,180元 1,180元 13 苗栗醫院 109年11月9日本院附民卷第69頁 1,180元 1,180元 14 苗栗醫院 109年12月7日本院附民卷第69頁 1,180元 1,180元 15 苗栗醫院 110年2月26日本院附民卷第71頁 1,180元 1,180元拿藥 16 苗栗醫院 110年4月6日本院附民卷第71頁 1,180元 1,180元 17 苗栗醫院 110年1月4日本院附民卷第73頁 1,180元 1,180元 16 苗栗醫院 110年5月4日本院附民卷第73頁 1,180元 1,180元附表二：（時間：民國/金額：新臺幣）原告鍾達星部分: 編號詳目支出日期支出金額證據出處交通費用(去程) 交通費用(回程) 備註 1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1日 650元本院附民卷第81頁 690元 690元 2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3日 476元本院附民卷第81頁 690元 690元 3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0日 540元本院附民卷第83頁 690元 690元附表三：（時間：民國/金額：新臺幣）原告鍾堃宏部分: 編號詳目支出日期支出金額證據出處交通費用(去程) 交通費用(回程) 備註 1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1日 650元本院附民卷第87頁 690元 690元 2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3日 340元本院附民卷第87頁 690元 690元 3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0日 540元本院附民卷第89頁 690元 690元附表四：（時間：民國/金額：新臺幣）原告鍾范義妹部分: 編號詳目支出日期支出金額證據出處交通費用(去程) 交通費用(回程) 備註 1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1日 600元本院附民卷第93頁 690元 690元 2 為恭醫院 109年6月13日 290元本院附民卷第93頁 690元 690元 3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0日 290元本院附民卷第95頁 690元 690元 4 為恭醫院 109年6月24日 490元本院附民卷第95頁 690元 690元

2024-12-23

MLDV-112-原重訴-2-20241223-1

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妨害秩序等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54號公訴人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蔡育宗上列被告因妨害秩序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 年度偵字第5481號），嗣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改以簡式審判程序審判後，判決如下：　　主　文蔡育宗犯刑法第一百五十條第二項第一款、第一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期徒刑柒月。扣案折疊刀壹把沒收。　　事實及理由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證據部分補充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之自白外，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二、論罪科刑：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3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起訴意旨認被告此部分僅犯同法第150條第1 項後段之罪，容有誤會，起訴法條應予變更)及同法第277條第1項之普通傷害罪。其與上開共犯實施本件犯行，具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而其上開所為，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之規定，從一重論以意圖供行使之用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起訴意旨認應分論併罰，亦有誤會)。㈡、被告前揭犯行，對於社會秩序安全危害程度，因攜帶兇器且傷及人身而有顯著提升，爰依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之規定加重其刑。㈢、爰審酌被告前有傷害前科，本次又犯妨害秩序及傷害罪，實屬不該，惟考量其仍知坦承犯行，非毫無悔意，故於斟酌其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與生活狀況，及現未與被害人達成和解等情，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扣案折疊刀1把，依刑法第38條第1項規定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董諭提起公訴，檢察官王芷翎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二庭　　法　官梁志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對於判決如有不服請求檢察官上訴者，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羅淳柔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150條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在場助勢之人，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萬元以下罰金；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一、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十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七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附件：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5481號　　被　　　告　蔡育宗　男　00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路0段000巷00 　　　　　　　　　　　　　號0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列被告因傷害等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蔡育宗於民國113年2月20日晚間8時許，在○○市○○區○○○路0 段00號，因宗教遶境活動與陳俊吉發生衝突，竟與不詳之人共同基於傷害、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之犯意聯絡，先由不詳之人持辣椒水朝陳俊吉噴灑後，蔡育宗再持刀砍傷陳俊吉，致陳俊吉受有左側上臂撕裂傷併休克之傷害，嗣經警調閱現場監視器檔案查悉上情。二、案經陳俊吉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北投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上揭犯罪事實，有被告蔡育宗於警詢、偵查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陳俊吉於偵查中之證述、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北投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振興醫院診斷證明書、現場監視器截圖照片在卷可稽，是被告犯嫌堪以認定。二、論罪：　㈠核被告蔡育宗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嫌、刑法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嫌。　㈡被告所犯上開傷害及妨害秩序罪，與其餘姓名不詳噴灑辣椒水之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請論以共同正犯。　㈢被告所犯上開2罪，其犯意各別、行為互殊，請分論併罰。　㈣扣案之折疊刀1把，為被告之犯罪工具，請依刑法第38條第1 項宣告沒收。　㈤至告訴意旨雖認被告所為涉有刑法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嫌，惟本件被告持刀攻擊告訴人手臂後隨即逃離，並無進一步朝告訴人追砍之行為，且告訴人攻擊之部位亦非頸部、臟器等較為危險之處，是尚難認被告主觀上有殺人之故意，然此部分如成立犯罪，因與前開起訴部分屬法律上一行為之法條競合關係，爰不另為不起訴處分，附此敘明。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士林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30　　日　　　　　　　　　　　　　檢　察　官　　　董諭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5　　日　　　　　　　　　　　　　書　記　官　　　鄭伊真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0 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 7 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150條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在場助勢之人，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10 萬元以下罰金；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一、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

2024-12-19

SLDM-113-訴-854-20241219-1

易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家暴傷害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983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秄潼選任辯護人朱昱恆律師李德豪律師許文仁律師上列被告因家庭暴力罪之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485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秄潼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陳秄潼與告訴人黃彥凱前係男女朋友，並同居於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14樓居處(下稱本案居處 )，2人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於民國112年10月24日凌晨3時許，在本案居處，告訴人與被告因故發生爭吵，2人均基於傷害之犯意，互相爭奪廚房之菜刀，並發生肢體衝突，致告訴人受有腦部外傷合併腦震盪、左側前臂挫傷、四肢多處挫傷瘀傷、右側手部開放性傷口、背部挫傷等傷害，被告則受有右側食指刀割翻裂傷、左側小指刀割翻裂傷等傷害，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77 條第1 項之傷害罪嫌等語。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 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參照）。次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最高法院52 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例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以被告於警詢、偵查中之陳述、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時之指訴、告訴人之新北市立聯合醫院112年10月24日診斷證明書（見113年度偵字第1485 8號卷【下稱偵卷】第15頁)等為主要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於前揭時、地有與告訴人發生爭吵，並咬傷告訴人造成告訴人左側前臂挫傷之事實，惟堅詞否認有何傷害犯行，辯稱：當天伊與告訴人莫名就吵起來，伊在廚房他要跟伊說話伊說不要，他就突然把伊推到沙發，問伊為何不跟他說話然後也拿菜刀出來便罵伊，罵完以後他就把菜刀放回廚房桌上，伊趁隙就把菜刀拿走跑進房間把門鎖起來，因為怕他拿刀傷害伊，然後伊在房內就用伊的手機報警說有人要傷害伊並講出地址，他聽到伊報警的聲音後就去拿鑰匙要開房間的門，並用身體撞門，伊則用身體擋住門、把菜刀放地上，但他還是把門撞開，伊就跌倒在地，他看到地上的菜刀就拿起來，伊怕他傷害伊，所以就咬他的手，希望他能放下菜刀，但他沒有放下，反而在伊面前拿著菜刀朝著伊亂揮，伊就伸手去要握他的手避免他亂揮刀子，在這整個過程中，伊的手就被刀子劃傷了，地上流滿了血，他才冷靜下來並把刀子放回地板，而當時伊的手機就響了，但第2次響伊才接到，他可能猜到是警察打來的，就叫伊趕快接起來跟警察說沒事，後來我接起來確實是警察打來的，警察問詳細地址，伊就再講一遍，後來就警察敲門，是伊去開門的，那時候刀子在地板，警察就問了事情經過就把伊送醫院了，伊只承認有咬他的手造成他手受傷，但伊主張這是正當防衛，因為告訴人在廚房就已經有拿刀揮了，後來破門時又造成伊跌倒且又拿起刀，所以伊覺得他要傷害伊，伊才會去咬他，至於告訴人其他的傷勢不是伊造成的，是如何而來的伊不清楚，有可能是撞門時弄傷等語。經查：（一）按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不罰；又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法第23 條前段、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此即阻卻違法性之正當防衛，因為對於違法侵害之正當防衛行為，本質上是以「正對不正」之權利行使行為。在防衛人以防衛行為保護自己法益之際，同時也積極地捍衛了整體法秩序，因此在刑法規範體系，不但排除防衛行為之違法性，更承認其權利性質，此與基於法益權衡比較，以「正對正」之緊急避難，有本質上差異。正當防衛既為該當犯罪構成要件之權利行使行為，為阻卻違法事由之一，必須具備二要件，其一為，存有現在不法侵害之緊急防衛情狀；其二為，實施客觀上必要之防衛行為。其所謂「不法侵害」，並不以受侵害為刑法所保護之法益為限，其他各種法律所承認之利益，亦包括在內。又防衛行為是否客觀必要，應就侵害或攻擊行為之方式、重輕、緩急與危險性等因素，並參酌侵害或攻擊當時，防衛者可資運用之防衛措施等客觀情狀而綜合判斷。其標準乃在於一個理性之第三人，處於防衛者所面臨之情況，是否亦會採取同樣強度之防衛行為。亦即只要是有效排除不法侵害，且造成損害最輕微之防衛行為即可，並未以出於不得已之唯一手段為要件（最高法院95年台上5617號判決要旨參照），並無須考慮所保護法益，是否優越於所侵害法益之法益平衡問題，且防衛者能否另以逃避、迂迴方式，取代直接反擊行為，亦在所不問，合先敘明。（二）以下事實有下列證據可證，均堪認定：　１、被告與告訴人前係同居於本案居處之男女朋友，於112年10 月24日凌晨3時許在本案居處，2人因故發生爭吵，其中1 人拿出廚房之菜刀，旋雙方有互相爭奪菜刀之行為及肢體衝突（被告自承有咬告訴人之左手），為被告所不否認，首堪認定。　２、本件員警查獲過程，係員警於案發日凌晨3時48分接獲被告電話報案，員警據報前往本案居處同棟大樓4樓按門鈴無人回應，員警遂撥打被告電話確認位置得知正確地址在本案居處（即該棟大樓14樓），員警遂至本案居處按門鈴，被告聽聞門鈴聲後立即奪門而出，而告訴人則於門內渾身充斥酒氣，員警發現被告身上有血跡，遂通知救護車到場以及詢問告遭何物弄傷，被告表示遭刀子劃傷，員警遂進入系爭居處內找尋刀子未果，隨後便將被告帶至1樓交由救護車人員載送至醫院治療之事實，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重分局(下稱三重分局）員警職務報告1份（見113年度易字第983號卷【下稱院卷】第121、145頁）可稽。　３、承上，被告於同日凌晨4時55分被送抵馬偕醫院急診，並於同日7時許在該醫院接受家庭暴力事件驗傷，經診斷其受有右側食指刀割翻裂傷（3×0.3×0.3公分）、左側小指刀割翻裂傷（3×0.5×0.4），經施以傷口縫合（右手縫合7針、左手縫合11針）治療後，被告於同日晚間至三重分局報案提告遭告訴人持菜刀傷害並製作警詢筆錄，陳述案發經過暨遭傷害情節（告訴人先拿出菜刀與其爭吵、其怕遭傷害趁隙取走菜刀躲進房間反鎖並報警、告訴人撞開房門奪走菜刀亂揮致其受有前揭傷害、過程中其為奪刀有咬告訴人手臂一口、迄至警方到場其趁告訴人去廚房的空隙奪門而出向員警求救）均核與於本院所為之陳述大致相同．並提出其拍攝之現場血跡錄影畫面光碟（置於偵卷末頁光碟存放袋內）予警方。嗣被告以告訴人為相對人向本院聲請通常保護令，於112年12月27日取得本院112年度家護字第 2843號民事通常保護令等事實，有馬偕醫院112年10月24 日受理家庭暴力事件驗傷診斷書、診斷證明書（以上見偵卷第12至14頁）、被告手部受傷經縫合之照片（見偵卷第 46至47頁）及被告提出其因前揭傷勢嗣後持續至隆昌診所治療之診斷證明書（見偵卷第45頁）、被告112年10月24 日警詢筆錄（見偵卷第9至11頁）、受理案件證明單（見院卷第147頁）、本院112年度家護字第2843號民事通常保護令宣示筆錄1份（見院卷第91至92頁）可查，堪可認定。　４、告訴人亦於案發同日凌晨5時44分許，前往新北市立聯合醫院急診，經診斷受有腦部外傷合併腦震盪、左側前臂挫傷、四肢多處挫傷瘀傷、右側手部開放性傷口、背部挫傷等傷害，並於同日取得該院開立之診斷證明書。嗣於112年1 0月26日員警以告訴人涉嫌傷害為由約談告訴人到案製作警詢筆錄，告訴人於警詢過程中即提出前揭驗傷單，亦對被告提出本件傷害告訴之事實，此有告訴人前揭診斷證明書（見偵卷第15頁）、112年10月26日警詢筆錄（見偵卷第4至6頁）在卷可佐，亦堪認定。（三）告訴人於112年10月26日警詢時，雖指訴：當時2人都有喝酒，口角拉扯，伊的手就有刀傷了，是被告手持廚房的菜刀所致，且被告有咬伊的手臂一口，伊沒有阻止被告報警，當時警方到場是伊開門的，伊幫警察開門時手上都是刀傷的血，是被告要攻擊伊，伊為自保奪刀造成的等語（見偵卷第4至6頁）；復於偵訊時證稱：伊沒有拿刀，刀是原本放在廚房的，當時伊是防衛，刀子是被告拿的，伊是奪刀，伊的傷勢是互相拉扯造成，伊當時頭部有撞到東西，手部是被刀子割到等語（見偵卷第33頁反面至34頁）。惟本院審酌告訴人於警詢陳稱其未阻止被告報警，警察到場時，係其幫警察開門乙情，已與上開員警職務報告記載「警方立即趕往正確地點並按門鈴，被害人陳秄潼聽聞門鈴聲後立刻奪門而出，而涉嫌人黃彥凱於家門內渾身充斥著酒氣」（見院卷第121頁）所示情節不符；又被告於警察到場奪門而出時並未攜帶菜刀（才會有員警之後入屋尋刀之事），足認前揭菜刀應仍留在屋內，而當時屋內僅有告訴人，然員警依被告所述得知其係遭刀劃傷時，進入屋內找尋刀子卻未果業如前述，已可合理懷疑應係告訴人於員警進屋前即將菜刀收走藏放，若如告訴人指訴：是被告先拿出菜刀攻擊、其僅係奪刀等語為真，則前揭菜刀即係被告先對其加害之證據，其當無不主動提出於員警自清（其係遭被告持刀攻擊、為奪刀不慎造成被告受傷）、反而將之收走藏放之理。復審酌告訴人於警詢被詢及其涉嫌傷害被告部分之問題時，係答以：「（問：據被害人陳秄潼表示....被害人趁你不注意搶走你的刀子並躲回房間鎖門，是否屬實？）不清楚。」、「（問：據被害人陳秄潼表示 ....被害人躲進房間後你持鑰匙將門打開並撞門進去，是否屬實？）那是我家，我承租的。」、「（問：據被害人陳秄潼表示....你從被害人那奪回刀又向被害人亂揮，造成被害人左手拇指及右手食指均有刀傷，是否屬實？）不清楚。」等語（見偵卷第5頁），亦即對於被告陳稱之案發經過，包括被告是搶走「告訴人的刀子」躲回房間反鎖、告訴人撞門進去、告訴人奪回刀又向被告亂揮造成被告手部受傷等節，均答以「不清楚」或「那是我家」等避重就輕之詞而未予正面否認，佐以本件係由被告打電話報案並於警察到場時奪門而出求救，被告之傷勢均為刀傷且集中於雙手手指部位，核與以雙手防禦造成之防禦傷相符，顯見被告所辯亦即告訴人先持刀與其爭吵、被告為恐遭傷害而趁隙拿走刀子躲回房間反鎖並報警、告訴人撞開房門入內奪回刀並朝被告揮舞而造成被告雙手均受有刀傷等語非虛，則若本件係被告先持刀對告訴人攻擊，則被告何須持刀躲至房內鎖門報警？告訴人又何須破門而入奪刀？此均與常情相悖，從而告訴人指稱係被告先持刀對其攻擊、其為自保而奪刀等語，顯難採信。（四）反觀被告所辯案發經過，於警、偵、審中所述前後一致，且本件係由被告報案並於員警到場時奪門而出，之後並聲請通常保護令經本院核發，復有員警職務報告、所受傷勢均為刀傷暨均集中於雙手與防禦傷雷同之情狀及前述各項跡證可證，應為真實可信，亦即本件係告訴人先持刀與其爭吵、被告為恐遭傷害而趁隙拿走刀子躲回房間反鎖並報警、告訴人撞開房門入內奪回刀並朝被告揮舞而造成被告雙手均受有刀傷等事實，堪可認定。（五）告訴人於案發後驗傷，雖經診斷受有「腦部外傷合併腦震盪、左側前臂挫傷、四肢多處挫傷瘀傷、右側手部開放性傷口、背部挫傷」等傷害，然除「左側前臂挫傷」經被告自承係其咬傷而足可認係被告造成外，其餘傷勢尚難排除是因告訴人以身體撞開房門、奪回菜刀並朝被告揮舞過程中所造成，從而被告所辯僅有咬傷告訴人致其左側前臂挫傷等語，尚非不可採信。退步言，縱認前揭傷勢均係被告所造成，依告訴人所述亦是在相互拉扯中所造成（見偵卷第33頁反面），經審酌本件係告訴人酒後先拿取菜刀對其爭吵，已屬不法侵害（恐嚇）之開始，被告因此心生恐嚇害怕遭傷害而趁隙拿走菜刀躲回房間反鎖房門後，告訴人卻撞開房門入內奪刀朝被告揮舞致其手部受傷，顯見告訴人對被告之不法侵害仍持續進行中，且係持刀狀態之不法侵害，以當時本案租處內僅有被告及告訴人，屋內並無他人可救助被告，被告又係女性而居於身體武力之相對劣勢地位，面對告訴人持刀為前揭不法侵害（從被告之雙手傷勢合計縫合18針如前所述，足認當時遭不法侵害情狀非微）之情況下，依一個理性第三人之標準，如身處相同之緊急防衛情狀，自難期待不會採取與對方拉扯或咬對方手臂等手段以資防衛，以免繼續受害，而其所採取之手段，在其屈居身體武力劣勢地位之情況下，尚無逾越保護自己人身安全之必要程度，應可評價為正當防衛行為，而縱認告訴人左側前臂挫傷以外之傷勢係告訴人與之拉扯過程中所造成，前揭整體傷勢相對於告訴人所受須縫合18針之傷勢並未特別嚴重，亦難認被告防衛行為有過當之情形。　五、綜上所述，被告既係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出於防衛自己之　　意思而為正當防衛行為，符合刑法第23條前段之正當防衛要　　件，且並無防衛過當之情形，雖造成告訴人受傷，依法仍屬　　行為不罰，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劉哲名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書伃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十庭　法　官　王麗芳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黃定程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2024-12-18

PCDM-113-易-983-20241218-1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家暴殺人未遂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44號公訴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劉金森指定辯護人吳典哲律師上列被告因家暴殺人未遂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731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捌月。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物沒收。　　犯罪事實一、甲○○係乙○○之姪子，2人同住在苗栗縣○○市○○里○○街000○0號，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甲○○於民國113年7月24日19時許，因細故不滿乙○○，其明知頭部、臉部、頸部係人體重要之脆弱部位，可預見如持利器揮砍人體頭部、臉部、頸部，足以發生致人於死之結果，竟基於殺人之不確定故意，在上開住處客廳，持附表一所示之水果刀1把對乙○○頸部猛刺，經乙○○持防狼噴霧器、拐杖抵擋奪下該水果刀後，甲○○又接續前開殺人之不確定故意，至廚房持附表二所示之菜刀、水果刀各1把對乙○○頭部、臉部、頸部猛砍，乙○○以雙手阻擋，仍不堪甲○○大力揮砍，因此受有頭皮撕裂傷、臉部撕裂傷、頸部撕裂傷、左側上臂開放性傷口、左側手部開放性傷口等傷害，幸未生死亡之結果。乙○○趁隙逃離至苗栗市中正路上，甲○○即自行報警，向員警表示其前開犯行而自首，嗣乙○○亦請鄰居協助報警。員警據報隨即趕到現場將甲○○逮捕，當場扣得如附表一、二所示之物，查獲上情。二、案經乙○○訴由苗栗縣警察局苗栗分局報告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查本案以下所引各項對被告甲○○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同意作為證據（見本院卷第52頁至第53頁) ，迄言詞辯論終結前復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陳述並無證明力顯然過低之情事，依各該陳述作成時之狀況，並無不適當或顯不可信之情形，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均有證據能力。二、被告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無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亦非違反法定障礙事由經過期間不得訊問或告知義務規定而為，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第158條之2規定，應有證據能力。三、本案判決以下引用非供述證據，固無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 1 項規定傳聞法則之適用，然經本院於審理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式，與本案待證事實具有自然之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法取得之物，依法自得作為證據。貳、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均坦承在卷（見偵卷第35頁至第41頁、第115頁至第119頁、本院卷第52頁、第101頁），並經證人即告訴人乙○○證述在卷（見偵卷第4 3頁至第50頁），亦有案發現場、扣押物照片及監視器畫面擷圖（見偵卷第65頁至第82頁）、衛生福利部苗栗醫院診斷證明書（見偵卷第155頁）、本院113年度緊家護字第7號民事緊急保護令（見偵卷第159頁至第161頁），復有扣案如附表一、二所示之物可證。足認被告之自白與卷內事證相符。二、又查告訴人所受之傷勢，集中在頭皮、臉部、頸部，此有上開診斷證明書、傷勢照片可參（見偵卷第89頁、第149頁至第151頁），再佐以被告所持用以揮砍告訴人之水果刀、菜刀，均屬鋒利之兇器，持之揮砍告訴人之頭部、面部、頸部，顯有喪失生命之高度可能，此為具一般智識能力之人皆可得而知之事，被告係智識健全之成年人，對此自難諉為不知，詎被告在短時間之衝突過程，持上開刀具揮砍告訴人，致告訴人受有前揭傷勢，在在顯示被告持刀攻擊告訴人時，顯已無視被害人生命之存亡。從而，綜合被告為本案行為之過程、使用之兇器、揮砍之次數、致告訴人受傷之部位與程度等情事，當認被告對於其持刀揮砍告訴人前揭身體部位之行為將危及告訴人生命一情，有預見其發生，且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而有殺人之未必故意。三、從而，被告之犯行，堪可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參、論罪科刑：一、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者，係指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而所稱之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 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經查，被告與告訴人間為同居之叔姪關係，業據其等陳明在卷，並有全戶戶籍資料附卷可憑，是其2人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對告訴人為身體上不法侵害之行為，自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之規定，是僅依刑法規定予以論罪科刑。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三、被告持附表一、二所示之物揮砍告訴人數刀之行為，時間上係於密接之時間內所為，侵害同一告訴人之生命、身體法益，各次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四、刑之減輕事由：　　　㈠被告已著手實行殺人之行為，幸而未生告訴人死亡之結果，係已著手於殺人行為之實施而不遂，為未遂犯，爰依刑法第 25條第2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其刑。　㈡被告在告訴人逃離住處後，於113年7月24日19時19分撥打110 報案，向員警稱其持刀砍殺叔叔，叔叔受傷離開現場等情，有苗栗縣北苗派出所110報案紀錄單在卷可查（見偵卷第91 頁）。而告訴人逃離住處後，亦委託鄰居報警，鄰居於113 年7月24日19時20分撥打110報案，此有苗栗縣北苗派出所11 0報案紀錄單存卷供參（見偵卷第93頁），則被告顯係在鄰居報案前，即已向具偵查權限之機關或人員表明其殺人未遂之犯行，嗣並自願接受裁判，符合自首之規定，爰依刑法第 62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輕其刑。　㈢無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　1.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期尤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其他法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　2.被告所犯本案殺人未遂罪之原因，據告訴人於警詢指稱：11 3年7月24日17時許，我有報案，因為被告酗酒，在4樓發酒瘋、咆哮、持物敲擊牆壁，我才報警請警方把他帶離我的住處。同日19時許，被告突然持水果刀進入客廳對我揮砍攻擊等語（見偵卷第43頁至第44頁），核與被告於警詢時所稱：我當天有喝酒，但沒有發酒瘋也沒有敲牆壁，告訴人不是戶長，卻三番兩次報警，要求警方將我強制帶離我的居所，此舉是妨害我的人身自由，所以我才對告訴人心生怨恨，我揮砍告訴人當下非常非常憤怒等語（見偵卷第38頁、第117頁），足見被告犯案之起因應是遭告訴人報警而遭警方帶離住所，依此犯罪動機及情節，並非在何特殊之原因或環境下所為，難認有何顯可憫恕之情；又被告已符合前揭未遂、自首減輕之要件，自無從認有何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而得依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之餘地。至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始改稱：為本案之動機是因為17歲時，告訴人未究明被告行為即持木棍打被告，造成被告心中27年之陰影等語（見本院卷第 21頁），然此犯罪動機已與其案發後第一時間向警方陳述者不同，亦與告訴人所述未合，難以採為對被告有利之證明。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告訴人之姪子，長期同住在一處，竟因細故，一時氣憤而持刀揮砍告訴人，造成告訴人受有嚴重之傷勢，所為實無足取；衡以被告於犯罪後坦承犯行，尚知悔悟，案發後及時自首，令警方得以在短時間內盡速前往被告及告訴人住處，使告訴人能及時就醫而倖免於難；兼衡告訴人無調解之意願、對本案之意見（參本院意見調查表，見本院卷第57頁），故被告未能與告訴人和解；末參酌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素行（前有竊盜、酒駕前科，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見本院卷第11頁至第 15頁）、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陳之教育程度、職業及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104頁至第105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懲儆。肆、沒收：　　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物，為被告所有，犯本案之物，經被告供述在卷（見本院卷第102頁至第103頁），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之規定，宣告沒收。至扣案如附表二所示之物，非被告所有，而係放在告訴人廚房之物，據被告、告訴人供陳一致（見偵卷第46頁、本院卷第102頁至第103頁），即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蕭慶賢提起公訴，檢察官曾亭瑋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林卉聆　　　　　　　　　　　　　　　　　　法　官　許家赫　　　　　　　　　　　　　　　　　　法　官　陳雅菡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陳建宏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附表一】水果刀1把（咖啡色刀柄）　　　　　　　　　　　　　　　　【附表二】 1.菜刀1把（黑色刀柄） 2.水果刀1把（粉白刀柄）

2024-12-12

MLDM-113-訴-344-20241212-2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殺人未遂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1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彥全選任辯護人柯宗賢律師(法扶律師) 被告林宇洋選任辯護人陳逸帆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殺人未遂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7 233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彥全共同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扣案之彈簧刀壹把沒收。林宇洋共同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事　實一、陳彥全、林宇洋於民國112年9月5日凌晨某時，在新北市○○ 區○○○路00號3樓「○○餐酒館」飲酒用餐後，於同日凌晨4時8 分許，在新北市板橋區館前東路與館前東路口，搶搭素不相識之甲○○所預約之計程車而誤認發生糾紛，陳彥全、林宇洋竟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林宇洋先揮拳毆打甲○○之身體，陳彥全則持彈簧刀1把朝甲○○之腹部及右肩等處揮砍，2人見甲○○倒地後，仍持續以拳腳毆打甲○○身體，致其受有軀幹多處穿刺傷（包括胸前、腹部、右肩及後背）、肝臟撕裂傷等傷害，其後陳彥全、林宇洋隨即搭乘不知情之丙○○所駕駛之計程車離逃現場，嗣甲○○之友人乙○○請餐酒館員工報警處理，並將甲○○送至亞東紀念醫院急救，經警方調閱監視器畫面，查悉上情，並扣得陳彥全所有之彈簧刀1把。二、案經甲○○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板橋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之意見：　　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皆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又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判時均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卷第234頁），復經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及第159條之5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上揭事實，業據被告陳彥全、林宇洋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均坦承不諱（本院卷第93、241至242頁），且經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偵查及審理中證述（偵卷第17至18 、62至63、本院卷第210至215頁）、證人即告訴人之朋友乙○○於警詢及審理中證述（偵卷第25至26頁、本院卷第21 6至22頁）、證人即林宇洋之朋友洪碩亨(偵卷第19至20頁 )、證人即計程車司機丙○○(偵卷第27至28頁)、證人即告訴人母親李萱蕙(偵卷第15至16頁)、證人即餐酒館員工秦菀(偵卷第22至24頁)於警詢中證述、證人即被告2人之朋友陳鴻彬於審理中證述在卷（本院卷第223至226頁），並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板橋分局（下稱板橋分局）後埔派出所警員陳世文出具之職務報告(偵卷第5至6頁)、板橋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偵卷第29至31頁)、亞東紀念醫院病危通知單(偵卷第33頁)、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偵卷第42至49頁)、板橋分局112年11月30日新北警板刑字第 1123893721號函檢附之新北市警察局112年9月27日新北警鑑字第1121934183號鑑驗書(偵卷第59至60頁)、亞東紀念醫院診斷證明書(偵卷第66頁)、同醫院出院病歷摘要(偵卷第68至77頁)、被告2人酒精測試紀錄表2紙(偵卷第34、 35頁)、本院勘驗筆錄及附件(本院卷第129至145頁)等件在卷可稽，足認被告2人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可採信。　　㈡公訴意旨雖認被告陳彥全、林宇洋明知人體腹腔有重要臟器及動脈血管流經，若持利刃穿刺攻擊，極可能導致他人因過度失血或器官衰竭死亡，竟仍共同基於殺人之犯意聯絡，為上開行為，致告訴人受有上揭傷害。因認被告2人均涉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殺人未遂罪嫌等語。訊據被告陳彥全、林宇洋均堅決否認有殺人之犯意等語，其等之辯護人亦同此理由置辯。經查：　　　⒈按殺人未遂與傷害罪之區別，端視行為人有無殺人犯意為斷；殺人犯意之存否，乃個人內在之心理狀態，惟有從行為人之外在表徵及其行為時之客觀情況，依經驗法則審酌判斷，而被害人傷痕之多寡、受傷處所是否為致命部位、傷勢輕重程度、行為人下手情形、使用之兇器種類、與被害人曾否相識、有無宿怨等情，雖不能執為區別殺人與傷害之絕對標準，然仍非不得盱衡審酌事發當時情況，深入觀察行為人之動機、行為人與被害人之衝突起因、行為當時所受之刺激，視其下手情形、力道輕重、攻擊部位、攻擊次數、手段是否猝然致被害人難以防備，佐以行為人所執兇器、致傷結果、雙方武力優劣，暨行為後之行為等情狀予以綜合觀察，論斷行為人內心主觀之犯意（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319號判決意旨參照）。且依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之規定，檢察官就被告具殺人犯意應負舉證責任，用以說服法院，使法院確信被告殺人犯意之存在。倘其所提出之證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⒉證人甲○○於審理中證稱：我不認識陳彥全及林宇洋，我下樓之前己先叫車，下去後車子到了，他們要坐這台車，我說「不好意思，那台車我的」，後來請我幫他叫車，我手機拿出來準備要幫他叫車時，他們就對我揮拳，一開始我們先打起來，後來我就開始被捅，且我的眼鏡被打掉，他們沿路打我到巷子裡警衛室，他們把我壓在地上打，有人拿刀子出來，但我眼鏡掉了看不到他拿刀子的過程，當我回過神後，已經受傷在流血，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攻擊我，突然就攻擊過來，我與被告2人在餐酒館也沒發生爭執等語（本院卷第210至215頁），核與證人乙○○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們在餐酒館沒有發生任何衝突，我們叫車後下樓看到我們車子來了，對方攔截我們的車，甲○○向他們回應「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叫的車子」，對方也過來向甲○○說「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們叫一台車？」然後對方就開始揮拳等語大致相符（本院卷第217頁），且被告林宇洋於本院審理中供稱：當時我攔計程車，在我面前停下來，我準備開後車門上車，甲○○表示他們叫的車，陳彥全向甲○○說「請幫我們叫一台計程車」，我沒有聽到他們在講什麼而誤認我們起爭執，所以才動手出拳打甲○○等語（本院卷第238頁），被告陳彥全於本院審理中亦供述：我不認識告訴人，也沒有深仇大恨，我當時認為告訴人與林宇洋打在一起，我要幫林宇洋防衛等語（本院卷第236至237頁），足認被告2人與告訴人素不相識，被告2人搶搭告訴人預約之計程車時，被告林宇洋未聽清楚被告陳彥全向告訴人說「請幫我們叫一台計程車」，卻不分青紅皂白而誤認陳彥全與告訴人起爭執，竟先動手出拳毆打告訴人，陳彥全見狀以為告訴人與林宇洋打在一起，遂取出彈簧刀揮砍告訴人，是被告2人因搶搭告訴人預約之計程車而誤認發生糾紛，彼此間並非存有重大難解之深仇大恨，實難認被告2人會因此糾紛，即萌生殺害告訴人之犯意。　　　⒊本院勘驗監視器檔案結果如下（詳見本院卷第138至145 頁之勘驗筆錄及附件）：　　　　⑴檔名「0000000000000館束後埔」部分：播放時間4秒至23秒時，陳彥全及林宇洋走向甲○○、乙○○站立處，陳彥全、林宇洋分別站立在甲○○的左邊及右邊，嗣23 秒時，林宇洋朝甲○○臉部毆打一拳。播放時間26秒至 1分17秒時，林宇洋朝甲○○靠近，甲○○將林宇祥推開後，林宇洋再度朝甲○○揮拳3次，甲○○亦反擊林宇洋，乙○○上前欲將雙方架開，四人在交叉路口發生扭打衝突。　　　　⑵檔名「0000000000000館束後埔」部分：林宇洋、陳彥全、甲○○、乙○○四人站在gogoro店門口發生追打情狀，甲○○將林宇洋衣服往後拉開，隨即遭陳彥全攻擊毆打。播放時間7秒至17秒時，林宇洋毆打甲○○頭部，甲○○後退閃躲，畫面中可見陳彥全右手手持銳器（即彈簧刀），隨後陳彥全與林宇洋在街口追打甲○○。播放時間17秒時，林宇洋再度毆打甲○○頭部，林宇洋在巷子內徒手攻擊甲○○共3次後，甲○○倒地未起，陳彥全隨後接近。播放時間26秒時，林宇洋將甲○○毆打在地，洪碩亨走進巷口林宇洋等人附近，乙○○則站在交叉路口處觀看，林宇洋、陳彥全毆打倒在地上之甲○○ 。播放時間36秒至1分15秒時，洪碩亨走近林宇洋後，該2人往後走回巷口，甲○○仍倒地未起，陳彥全仍站在甲○○旁，林宇洋先走到電線桿附近後，又回到甲 ○○身旁，與陳彥全連續毆打及腳端倒在地上之甲○○多次。播放時間1分44秒至2分38秒時，甲○○躺在馬路上欲爬超來時，林宇洋見狀後又向甲○○走近，陳彥全則跑到甲○○身旁，手上似有持某物。播放時間1分52秒時，陳彥全右手揮甩後，即彎腰朝向甲○○，甲○○立即往後仰倒在地，過程中林宇洋站在電線杆附近觀看，洪碩亨則站在gogoro店前等候林宇洋、陳彥全一同離開現場等情。　　　　⑶參以被告林宇洋於同（5）日15時6分許，經警測試其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0.17mg/L，而被告陳彥全於同（ 5）日8時46分許，經警測試其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0. 68mg/L等節，此有被告2人酒精測試紀錄表2紙在卷可考(偵卷第34、35頁)，且證人甲○○於本院審理時亦證述：（被告2人毆打你過程中，有無聽到他們對你說何話？）沒有特別去注意，可能就是罵人之類等語（本院卷第215頁）。　　　　⑷由上可知，被告2人飲酒後於同（5）日凌晨4時8分許，在上址路口，因上揭搶搭計程車之糾紛，林宇洋先揮拳毆打告訴人，告訴人曾一度反擊林宇洋，陳彥全復手持彈簧刀偕同林宇洋追打告訴人，林宇洋在巷內徒手攻擊告訴人倒地後，林宇洋及陳彥全仍連續毆打及腳端告訴人，是被告2人上開毆打告訴人之行為，依2人逞兇鬥狠之情狀以觀，應屬酒後壯膽下，不分青紅皂白滋事所為之犯行，衡酌被告2人與告訴人間素不相識，亦無深仇大恨，尚難逕認被告2人主觀上有殺人之犯意。從而本院勘驗監視器檔案結果，自難逕為被告2人不利之認定。　　　⒋觀諸告訴人身體所受之傷勢，業經醫師清創及縫合乙節，有告訴人提供其於亞東紀念醫院所拍攝之照片5張在卷可憑（偵卷第48至49頁），雖亞東醫院於112年9月5 日診斷為「腹部刺傷併肝臟撕裂傷，有生命危險」而出具病危通知單（偵卷第33頁），嗣經亞東紀念醫院急診治療後，並於診斷證明書「診斷」欄記載：軀幹多處穿刺傷，包括胸前、腹部、右肩及後背，肝臟撕裂傷，且於「醫囑」欄載明：告訴人於112年9月5日急診入院，同（5）日接受腹腔鏡肝臟修補手術，併多處傷口清創及創傷縫合手術，同（5）日至7日入住加護病房，同年 9月12日出院，同年9月21日門診複查併拆線。因外傷傷至多處深層組織且可能造成肝臟長期之傷害，有發展成肝膿之可能性，需休養一個月並後續於門診追蹤，以判斷長期之預後等節，有同醫院上開診斷證明書及出院病歷摘要各1份在卷可考（偵卷第66、68至77頁），而證人甲○○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目前我受傷狀況，醫生說之後盡量不要搬重物，基本上肝臟功能比較差，容易疲累，肝一定有受損，需定期半年、1年回醫院照肝臟超音波檢查等語（本院卷第215頁）。足見告訴人所受傷勢經及時送醫急救治療後，現已回復健康，並可於受傷8 日後即出院休養，雖告訴人所受傷勢於醫院急診治療時，雖一度曾有病危險峻之情況，然經肝臟修補手術後已康復，尚非屬重大難治之傷害，參酌被告於胸前、腹部、右肩及後背等處皆屬穿刺傷，亦經傷口清創及縫合手術治療完畢，足認被告2人攻擊告訴人時，其力道尚有所節制，難認被告2人主觀上有殺人之犯意。　　　⒌被告陳彥全雖隨身攜帶彈簧刀在身，惟其辯稱因之前喝酒時被人打過，所以會帶著防身等語（本院卷第235頁），且證人乙○○於本院審理中證述：陳彥全持刀攻擊甲 ○○，之後不斷扭打在一起，持刀之陳彥全捅向甲○○背部、腹部等語（本院卷第217頁），而證人甲○○於審理中亦證稱：兩個人把我壓在地上打，他們拿刀子出來過程，我眼鏡掉了看不到，當我回過神，肚子還有右手上臂已經受傷在流血，全身總共7刀等語（本院卷第211頁）。參以扣案之彈簧刀1把，係屬於較小型之刀械，便於攜帶，其殺傷力遠不及西瓜刀或開山刀等更具危險性之大型刀械，倘被告2人確有刺殺告訴人之計畫，大可趁告訴人倒地後不及防備之際，持事先備妥更具殺傷力之大型刀械攻擊告訴人之頭部、頸部或心臟等致命之要害，豈非較易致死，而非選擇告訴人之腹部、背部、右手上臂等部位加以攻擊。是本件尚難以被告陳彥全隨身攜帶彈簧刀刺傷告訴人乙節，遽認被告2人有殺人之犯意。　　　⒍綜合上述事證，被告2人與告訴人間素不相識，僅因搶搭告訴人預約之計程車而誤認發生糾紛，被告林宇洋先揮拳毆打甲○○，陳彥全復持彈簧刀1把朝甲○○之腹部及右肩等處揮砍，2人見甲○○倒地後，仍持續以拳腳毆打甲○ ○身體，致其受有上開傷勢，被告2人所為固有傷及告訴人肝臟之危險性，然被告陳彥全所持用者乃較小型之彈簧刀，並非持更具殺傷力之大型刀械攻擊告訴人之頭部、頸部或心臟等致命要害，且經醫師實施肝臟修補手術後已康復，尚非屬重大難治之傷害，佐以被告胸前、腹部、右肩及後背等處皆屬穿刺傷，亦經傷口清創及縫合手術治療完畢，可見被告2人下手時力道尚有所節制，並非毫無保留地濫行砍殺。是被告2人主觀上應屬共同基於傷害之犯意聯絡為本件犯行，尚難認被告2人主觀上有共同殺人之犯意。從而，被告2人及其辯護人前揭所辯，與上揭事證並無顯然違背，應堪採信，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係基於殺人之犯意或不確定故意為之，容有誤會。　　　㈢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陳彥全、林宇洋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均係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尚有未恰，惟此部分與前揭傷害罪之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經本院於審理時告知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可能涉犯傷害罪名（本院卷第241頁），並給予檢察官論告及被告、辯護人答辯之機會，無礙於當事人攻擊防禦權之行使，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之規定變更起訴法條。　　㈡被告2人以接續之意思於密接之時間、地點，對告訴人為上開傷害犯行，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均應論以接續犯。　　㈢被告2人就上開犯行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　　㈣被告陳彥全不適用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至被告陳彥全之辯護人主張：依被告陳彥全酒測紀錄回推之方式計算，其當時意識不清，判斷力減少，且證人3人於本院證述皆與陳彥全無完整對話，亦無法推翻其飲酒過量之事實，故被告陳彥全當時之行為能力顯著減低，請依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云云。按「行為時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致其辨識行為違法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顯著減低者，得減輕其刑。」刑法第19條第2 項定有明文。惟查，被告陳彥全雖於同（5）日8時46分許，經警測試其吐氣所含酒精濃度達0.68mg/L乙節，有酒精測試紀錄表1紙在卷可佐(偵卷第35頁)，然被告陳彥全於本院審理中自承：因為告訴人與林宇洋打在一起，所以我要幫林宇洋防衛告訴人，所以才拿刀出來等語（本院卷第 237頁），足認被告陳彥全於本件行為時，明知告訴人與林宇洋有互毆之情形，其為協助朋友林宇洋防衛告訴人之反擊，更記得其身上有隨身攜帶彈簧刀1把，遂取出進而揮砍告訴人身體，足認被告陳彥全行為時並未因酒精使用障礙導致認知功能下降，且其辨識行為違法及依其辨識而行為能力仍屬正常，亦未較常人有顯著降低之情事，自不適用刑法第19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是被告陳彥全之辯護人上開主張，委不足採。　　㈤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被告2人與告訴人素不相識，僅因搶搭告訴人所預定之計程車而誤認發生糾紛，且被告林宇洋先揮拳毆打告訴人，被告陳彥全竟取出彈簧刀朝告訴人之腹部及右肩等處揮砍，2人見告訴人倒地後，繼續以拳腳毆打告訴人之身體，其等手段兇狠、惡性重大，且告訴人所受上揭傷勢，非屬輕微，幸告訴人經急診及時救治而康復，其2人所為應予非難，惟念及被告2人犯後坦承傷害犯行之態度，惟未與告訴人和解或賠償其損害，暨被告陳彥全於本院自陳：國中肄業，現在從事餐飲業，經濟狀況勉持；被告林宇洋於本院自陳：高職畢業，現在從事餐飲業，經濟狀況勉持（本院卷第243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懲儆。四、沒收：　　扣案之彈簧刀1把，係被告陳彥全所有供本件傷害犯罪所用之物，業據被告陳彥全於本院供述明確（本院卷第231頁），並有板橋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偵卷第29至31 頁)，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鈺瀅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建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楊展庚　　　　　　　　　　　　　　　　法　官　莊惠真　　　　　　　　　　　　　　　　法　官　郭鍵融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2　　日　　　　　　　　　　　　　　　　書記官　方志淵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12

PCDM-113-訴-21-20241212-1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殺人未遂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73號公訴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樺綱選任辯護人洪維煌律師（法扶律師）上列被告因殺人未遂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 434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樺綱犯殺人未遂罪，處有期徒刑柒年。扣案之開山刀壹把沒收。　　犯罪事實一、緣陳樺綱與楊子毅為朋友關係，2人間有債務糾紛。陳樺綱欲與楊子毅理論，而於民國113年6月18日早上8時54分許，持開山刀前往楊子毅位在新北市○○區○○街00號2樓之住處樓下堵人，適楊子毅買完早餐正欲返回上開住處，陳樺綱竟基於殺人之犯意，於當日上午8時55分許，在上開住處樓下騎樓處，持開山刀揮砍楊子毅，楊子毅中刀倒地後，陳樺綱仍繼續持開山刀追砍楊子毅4、5刀，並在楊子毅跌坐在地、不斷向後退之過程中，持續持刀逼近，致楊子毅因而受有右臉割傷8.5x6公分，伴隨軟組織缺損、右前臂深度撕裂傷5公分，橈側伸腕長肌/橈側伸腕短肌/外展拇長肌切斷，淺層橈神經切斷、左肩撕裂9公分伴隨三角肌斷裂、右大腿撕裂傷6公分（股直肌、股外側肌斷裂）、左大腿撕裂傷20公分（股直肌、股外側肌斷裂）等傷勢（下合稱本案傷害），幸經楊子毅之母林美雲聽聞聲音後，緊急下樓阻止陳樺綱，並將楊子毅送往新光醫療財團法人新光吳火獅紀念醫院（下稱新光醫院）急救而未致生死亡結果。陳樺綱則於警方到場前，步行離開案發現場。　二、案經楊子毅訴由新北市警察局蘆洲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本案認定事實引用之卷內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均有關連性，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當有證據能力，復於本院審理時，提示並告以要旨，使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充分表示意見，自得為證據使用。二、至辯護人雖於準備程序爭執證人即告訴人楊子毅、證人即告告訴人之母林美雲於警詢時之證述，惟本判決並未援引證人楊子毅、林美雲於警詢中所述作為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依據，爰不贅述其證據能力，併予敘明。　　貳、實體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　　訊據被告陳樺綱固坦承有於上揭時、地，持扣案開山刀攻擊告訴人楊子毅身體，致告訴人受傷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殺人未遂犯行，並辯稱：我只有傷害告訴人，並無殺人之犯意等語。其辯護人則為其辯護稱：被告均是朝向告訴人的手、腳揮刀，並未針對告訴人之臟器等重要部位做出致命性攻擊，且被告攜帶扣案開山刀至現場之目的係為自衛，告訴人亦有攻擊被告之行為，被告實無殺人之犯意等語。經查：　㈠被告前因與告訴人有債務糾紛，遂於上開時、地，持扣案開山刀砍向告訴人之手腳等部位，造成告訴人受有本案傷害等事實，業據被告坦承不諱（見本院卷第63、239至240頁），核與證人楊子毅、林美雲於本院審理程序中之證述相符（見本院卷第213至235頁），並有新北市政府警察局蘆洲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告訴人之新光醫院113年6月18日就醫證明書、新光醫院113年6月20日新乙診字第2024025805 I號乙種診斷證明書、現場及扣案物照片、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被告與告訴人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告訴人傷勢翻拍照片、告訴人之手術紀錄、新光醫院113年1 0月18日新醫醫字第1130000638號函所檢附之告訴人病歷資料、醫療查詢回復記錄紙、診斷證明書、本院勘驗筆錄等件在卷可稽（見偵卷第19至23、57、161、229、61至75、77至 95、97至105、163至174、175至180、203至227頁、本院卷第105至205、71至76頁），且有開山刀1把扣案可佐，是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認定被告於行為時主觀上有殺人故意之理由　⒈按刑法上殺人與傷害罪之區別，應以加害人有無殺意為斷，以戕害他人生命之故意，著手於刺殺之實行而未發生死亡之結果，為殺人未遂；倘無使人喪失生命之故意，僅在使其身體、健康受到傷害，則為傷害罪，二罪皆發生傷害之結果，祗其主觀犯意及身體傷害程度不同而已。被害人所受傷害之程度及部位，固不能據為認定有無殺人犯意之唯一標準，但被害人所受傷害之程度、部位，及加害人之下手情形如何，於審究犯意方面，仍不失為重要參考。又按殺人或殺人未遂與傷害之區別，應以加害人有無殺意為斷，不能因與被害人原無宿怨，即認為無殺人之故意。而確定行為人有無殺人犯意時，亦應綜合行為人下手輕重、次數、兇器種類、攻擊之部位、其行為動機、原因、被害人受傷部位是否致命、傷痕多寡、嚴重程度如何等事實，為符合論理法則與經驗法則之論斷。且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刑法第13條第1項、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前者採希望主義，稱之為直接故意或確定故意，後者採容認主義，稱之為間接故意或不確定故意，兩者情形有別。準此，若行為人為犯罪行為時，對其行為可能致生死亡結果之發生雖非積極希望其實現，惟主觀上有死亡結果之預見，而死亡結果之發生又不違背其本意時，仍屬故意範圍。　⒉經查：　⑴就本案衝突經過，依本院勘驗案發時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影像，結果略以：①於畫面時間8時54分2至5秒間，可見被告手持開山刀朝站在家門口騎樓中之告訴人走去；②於畫面時間8 時54分8秒許，被告一持刀走近告訴人，便直接雙手持刀揮向站在原地之告訴人，告訴人試圖以手抵擋被告之攻擊；③ 於畫面時間8時54分12秒，告訴人有朝被告之方向倒過去，被告與告訴人同時倒地；④於畫面時間8時54分13秒至8時54 分30秒間，被告持續持刀追砍已跌坐在地之告訴人；⑤於畫面時間8時54分31秒，被告徒手抓住已倒地、欲向後躲避之告訴人的手臂，同時繼續持刀砍向告訴人；⑥於畫面時間8時 54分54秒至8時55分22秒間，告訴人自騎樓內一路以跌坐在地的姿勢向後退至馬路上，期間被告不斷持刀朝告訴人的方向靠近；⑦畫面時間8時55分53秒（勘驗筆錄誤載為8時54分5 3秒，應予更正）至8時56分26秒間，林美雲出面阻止，擋在被告與告訴人之間，直至被告持刀離去，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卷第71至76頁），核與證人楊子毅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一靠近我就直接拿起該扣案開山刀朝我揮砍，期間我們並沒有交談，從我看到被告起至被告持刀攻擊我之間，大約只間隔1分鐘，被告攻擊我的時後我手上只有剛買好的早餐，並沒有拿任何武器，被告第1刀是朝我的頭部砍過來，我有伸手擋，所以手就開始流血，第2刀是朝我的臉砍，第3刀則是砍我的大腿，我站不住就倒下去了，被告砍了我的臉、前臂、肩膀、大腿等部位，我倒下去後有喊救命，但被告並沒有因此停下攻擊，被告攻擊我的過程約有3 至5分鐘等語（見本院卷第213至218頁）；證人林美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在樓上聽到告訴人在喊，就從窗戶往下看，我看到告訴人坐在馬路上，被告則拿著該扣案開山刀，我趕快下樓擋在被告與告訴人之間，把被告與告訴人隔開，告訴人流了很多血，我下樓後有撿到告訴人的鑰匙圈，上面只有2把鑰匙，沒有可以用來當作武器的東西等語（見本院卷第228至229頁）均大致相符。從上開勘驗結果及證人楊子毅、林美雲之證述得悉，被告手持扣案開山刀走近告訴人後，被告旋取出該扣案開山刀朝告訴人之上半身發動攻擊，嗣在告訴人已遭砍中而跌坐在地並已有明顯傷勢時，被告仍未就此罷手，繼續持刀朝跌坐在地、渾身是血之告訴人揮砍數刀，直至林美雲現身擋在被告與告訴人之間，被告始停止持刀逼近告訴人等情，堪以認定。　⑵據上，兼以被告於本院訊問時陳稱：案發當日我是要去與告訴人理論，因為我知道告訴人身上經常有武器，所以才手持扣案開山刀至現場等語（見本院卷第65、240頁），足認被告在與告訴人見面前已有預謀行兇之計畫，否則當不致無故攜帶開山刀前去，且一見到告訴人旋即下手行兇。又被告及辯護人雖辯稱告訴人亦有持刀攻擊被告等語，惟告訴人並無持刀攻擊被告之行為，業據告訴人、林美雲於本案審理中證述明確，並經本院勘驗如上，本案案發過程中均未見告訴人有何持有兇器或主動先攻擊被告之行為，至告訴人是否有經常攜帶武器等情，亦僅為被告個人臆測之詞，是此辯解明顯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參以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被砍到倒下去後就有開始喊，然後媽媽才從樓上下來，當時我血已經流很多了，聽不清楚被告在講什麼，我是跟被告說「沒有」，我喊的過程中，被告都沒有停止攻擊，還是持續砍我等語（見本院卷第216至217頁），可見被告至遲在告訴人倒地後，應已取得優勢地位，卻未就此罷手，繼而在告訴人身後追趕，並先後持刀揮砍告訴人之頭部、臉部、手腳等人體重要部位，且揮砍數至少有5次乙情，亦經本院勘驗上開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檔案確認無訛，係因林美雲現身阻擋被告，被告才不得不停止追砍、逼近告訴人之行為，顯見被告已無視於告訴人生命之存亡，主觀上已有殺人犯意，至臻明確。　⑶其次，關於告訴人所受傷勢與診療情形，經新光醫院113年8 月20日新乙診字第20240355440號乙種診斷證明書診斷為：「右臉割傷8.5x6公分，伴隨軟組織缺損、右前臂深度撕裂傷5公分，橈側伸腕長肌/橈側伸腕短肌/外展拇長肌切斷，淺層橈神經切斷、左肩撕裂9公分伴隨三角肌斷裂、右大腿撕裂傷6公分、股直肌、股外側肌斷裂、左大腿撕裂傷20公分、股直肌、股外側肌斷裂」；醫囑內容為：「病患因上列疾病於2024/06/18 09:41至本院急診外科就診，於2024/06/ 18至整形外科住院，於2024/6/18接受右臉清創植皮手術，右前臂肌腱、肌肉修補併傷口縫合手術、左肩肌肉修補併傷口縫合手術、右大腿肌肉修補併傷口縫合手術、左大腿肌肉修補併傷口縫合手術，於2024/07/07出院，共住院14天。於 2024/07/04住院，於2024/07/05接受右臉清創與手工真皮植入手術，於2024/07/09出院，共住院6天。於2024/07/16至門診整形外科就診。於2024/07/23至門診整形外科就診。於2024/07/30至門診整形外科就診。於2024/07/30至門診　神經外科就診。於2024/08/20至門診整形外科就診。後續需持續於整形外科門診追蹤與永久的外觀性損傷。於 2024年9月9日需回門診追蹤。」（見本院卷第109頁）；又新光醫院113年10月18日新醫醫字第1130000638號函所檢附之醫療查詢回復記錄紙則記載：「病人楊子毅先生治療迄今，以下為醫療上難治或不治且會留下後遺症之傷害。⒈右前臂之淺層橈神經功能尚未恢復，且可能產生手部感覺麻木或喪失之後遺症。⒉左下肢撕裂傷合併總腓神經部份分支損傷尚未恢復，且可能產生左足感覺麻木或喪失、垂足、踝關節不穩定等後遺症。⒊左臉軟組織缺損，表皮尚未完全癒合，必定產生外觀上之永久性損傷與下眼瞼外翻等後遺症」（見本院卷第107頁），上述告訴人所受傷勢、手術急救及後續醫療照護內容，並有新光醫院113年10月18日新醫醫字第113 0000638號函所檢附之告訴人病歷影本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97至205頁）。基上，可知告訴人遭被告持刀攻擊後，傷勢實屬嚴重，經多次手術治療後始能出院，不僅告訴人手腳之肌肉、神經均損傷嚴重，此情業據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證稱：目前左腳仍無法正常行走，須使用拐杖輔助等語明確（見本院卷第225至226頁），亦造成告訴人之臉部有永久性後遺症，當下確有危害告訴人生命之可能，輔以卷附之刑案現場照片及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影像勘驗結果（見偵卷第61至 67頁、本院卷第71至76頁），顯見告訴人當下受有明顯外傷並血流不止，告訴人之白色衣著亦多處沾有血跡，足認案發當時被告揮砍告訴人之數刀，下手力道甚為猛烈，苟非告訴人伸手阻擋，並於倒地後仍極力後退、閃避，可想而知告訴人所受之傷勢自當更為嚴重。　⑷再者，林美雲於本院審理時尚證稱：我下樓看到告訴人受傷、流了很多血，就一直喊，請路人幫我叫救護車，當時被告已經砍完，打算拿刀要走了，警察跟救護車來的時候被告已經徒步走掉了，我去阻擋被告的時候，被告沒有任何的表示，他沒有請我報警或叫救護車，也沒有跟我說話或道歉，我也沒有印象被告有單膝下跪，應該是鄰居幫忙通報救護車和講方到現場的等語（見本院卷第229至233頁），互核與本院勘驗現場監視器畫面結果相符，顯見被告在林美雲現身隔開被告與告訴人間之距離後，便逕直轉身離開現場，未曾打電話報警或為告訴人叫救護車，亦未曾向林美雲下跪致歉，可證被告於案發後實無任何嘗試救助告訴人，或向林美雲表示歉意之舉措。而被告及辯護人雖辯稱：被告案發後是因為看到告訴人流血甚多，急著找人叫救護車，才會趕快朝被查獲處旁邊的早餐店快步移動，且依勘驗結果可知，被告確有向林美雲單膝下跪等語，惟查，在被告不斷持刀逼近告訴人之過程中，告訴人早已跌坐在地，且渾身是血，業經本院認定如前，顯見被告在本案過程中，對告訴人之所受傷勢自始不為所動，毫無即時救助告訴人之意，又倘被告真有為告訴人呼叫救護車之意，大可如林美雲所為一般，直接在原地放聲求救，何必多此一舉轉身移動至更遠之地點，且依照本院勘驗現場監視器畫面結果亦可知，在被告抵達該早餐店前，警車及救護車便已相繼抵達案發現場，是縱如被告及辯護人所述，被告轉身離去之行為是要請人協助呼叫救護車，亦已無任何實際效用；至被告曾在林美雲身側單膝跪地乙情，固有勘驗結果為證，然觀諸本院勘驗結果，自被告單膝著地至被告起身之過程，期間僅有短短1至2秒，且被告起身後便直接轉身離去，實難僅單憑被告之上開短暫動作，便認定被告所為係在向林美雲道歉，且被告在與林美雲接觸之過程中，未曾對林美雲有何表示乙情，業據林美雲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已如前述，是此情仍不足作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⑸另外，扣案開山刀為質地堅硬之金屬材質，刀鋒尖銳，有扣案之開山刀照片在卷可按（偵卷第73至75頁)，若以之用力揮砍人之身體要害部位，當足以致人於死，此依通常經驗法則本為一般人可預見，何況被告於行為時係年已47歲之成年人，教育程度為高工畢業、入監前從事團體膳食業務經理之工作（見本院卷第241頁），具相當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故對上情要難諉為不知。從而，本院自上開衝突經過、被告下手情形、力道輕重、攻擊次數與部位、所執兇器、致傷結果等因素，參互以觀，認被告主觀上應確有殺人犯意，並據此犯意而實施上開行為甚明。　⑹是被告及其辯護人辯稱被告僅有傷害之故意，並無殺人之故意等語，與本院前開依據事證綜合推認之結果相悖，有避重就輕之嫌，顯不足採。　⑺至辯護人雖另為被告辯護稱：被告與告訴人並無仇怨，為朋友關係，顯見被告本案所為，係因氣憤受辱，僅有給予告訴人教訓之意等語。惟衡諸常情，殺人犯罪之行為人除有因長期仇怨或預謀多時而心存殺意者外，亦不乏因一時衝動或突發衝突而萌生殺意者，且殺人動機事由多端，原難僅因雙方有無認識或仇恨，逕論是否具有殺人之犯意，仍應依被告與被害人衝突發生之過程、被告使用之兇器種類、行兇手段、下手部位、攻擊力道等一切情狀相互勾稽判斷。是以，自被告之供述、告訴人之證述，可知其等於案發前即因金錢問題而有嫌隙，並互以訊息叫囂，此有被告與告訴人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可佐（見偵卷第97至105頁），可見被告於案發前已因懷疑告訴人有積欠其債務，卻不願意承認，而對告訴人心生不滿，終致案發當日被告逕自前往告訴人住處，欲找告訴人理論，然被告又自稱因擔心告訴人持有器械，遂將扣案之開山刀預藏於身，嗣被告在雙方碰面後，未與告訴人進行任何對話，或溝通協商上開債務之事，反而旋持刀朝告訴人發動攻擊，衡諸當時情狀，可認被告當下已處於怒氣難平之狀態，而無視告訴人生命之存亡，起意持利刃揮砍告訴人之頭部、臉部、手腳等身體部位，而使告訴人生命有發生高度危險之可能，且本院依前揭事證，既已足認定被告於持刀朝告訴人身體揮砍當時有殺人之故意，尚不得以其等過往無深仇大恨，即謂被告無萌生殺害告訴人之故意或動機。　㈢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　㈡被告數次持刀攻擊告訴人之行為，係基於單一犯罪故意，於密接之時空接續為之，侵害法益相同，各次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㈢被告已著手殺人行為之實行，惟未生被害人死亡之結果，其犯行尚屬未遂階段，為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他人發生摩擦時不思妥善處理，訴諸暴力解決，恣意攻擊他人之身體而著手於殺人行為，雖未造成死亡之結果，然已造成告訴人受有甚為嚴重之傷害，已如前述，告訴人之身心均因此嚴重受創，其犯罪情節及所生損害甚重，被告所為忽視人命價值，破壞社會安全與公共秩序，對社會治安所生危害非輕，所為實屬不該，殊值譴責。復考量被告犯後僅承認客觀行為，且未能與告訴人達成調解或和解，亦未賠償告訴人所受損害之犯後態度，暨斟酌被告先前已有傷害致死、妨害自由、妨害秩序等前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佐，佐以告訴人具狀表達請從重量刑之意見（見本院卷第275頁），另參酌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高工畢業、入監前從事團體膳食業務經理之工作、需扶養父母、經濟狀況勉持之智識程度及家庭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241頁）等一切具體情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三、沒收：　　按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 38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扣案之開山刀1把，係被告持以攻擊告訴人所用之物，核屬被告犯本案殺人未遂犯行之犯罪工具，且為被告所有，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審理程序中供述明確（見本院第65、238頁），爰依上開規定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邱舒婕提起公訴，檢察官朱秀晴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6 　　日　　　　　　　　　刑事第二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王國耀　　　　　　　　　　　　　　　　　　　　法　官　林翠珊　　　　　　　　　　　　　　　　　　　　法　官　呂子平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吳庭禮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6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1條　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預備犯第一項之罪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2-06

PCDM-113-訴-673-20241206-1

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殺人未遂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624號上訴人即被告姚建明選任辯護人王榮興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殺人未遂案件，不服臺灣橋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314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25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調偵字第14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姚建明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貳年。　　事　實一、姚建明不滿自己長期為女性友人麥淑芳照顧幼女蔣○玟（完整姓名詳卷）而用情甚深，麥淑芳竟另與林吉生（所涉傷害等部分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交往，其於民國111年1 0月1日上午9時52分許，將蔣○玟之物品載往麥淑芳斯時位於高雄市○○區○○街000巷00號之居所（實際上為麥淑芳母親與大哥之租屋處）時，驟見林吉生竟與麥淑芳一同步出房間，前述積蓄之不滿爆發而一時情緒失控，竟基於傷害他人身體之犯意，衝入廚房內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把後，因菜刀旋遭麥淑芳與林吉生取走，即接續持水果刀朝林吉生攻擊數次，而林吉生見狀雖閃躲並屢試圖藉奪刀等手法予以制止，惟右前額及右前胸等處仍遭劃傷或刺中，而為此受有右前額裂傷（約1.5公分）、右胸壁穿刺傷(約6公分）及右手指及右肘多處裂傷（共約3公分）等傷害。嗣麥淑芳在林吉生示意下報警，惟姚建明因在前述過程中右手肌腱、神經斷裂，乃未在場停留而先行離去就醫，員警據報到場後，當場扣得供姚建明持犯本案所用之菜刀及水果刀各1把等物，並調閱監視錄影畫面，查悉全情。二、案經林吉生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楠梓分局（下稱楠梓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下稱橋頭地檢）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告訴固除申告犯罪事實外，尚須表示訴追之意思，但不限於指明告訴人，亦不受其罪名之拘束，縱使罪名有誤，其告訴仍屬有效。查告訴人林吉生（下稱林吉生）於111年10月1日 11時30分許前往楠梓分局翠屏派出所報案時，既檢具右昌聯合醫院上載其受有事實欄所載傷勢之診斷證明書，陳稱「我於111年10月1日上午9時52分許，在高雄市○○區○○街000巷00 號，遭一名…男子手持菜刀與水果刀攻擊我，造成我身體上受傷」，而明確申告犯罪事實，另並指明「我要提出殺人未遂告訴」而表示訴追之意（橋頭地檢111年度偵字第20040號卷〈下稱偵卷〉第21至23、55頁），雖林吉生斯時所提告罪名乃為「殺人未遂罪」，要非經本院審理後所認定之「傷害罪」（詳後述），依諸首揭說明，仍無礙就係屬（絕對）告訴乃論之本案，林吉生業已合法提出告訴。二、上訴人即被告姚建明（下稱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就本判決所引各項證據（含傳聞證據、非傳聞證據及符合法定傳聞法則例外之證據）之證據能力，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70至71頁），且其等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對於卷附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已知其情，而未聲明異議。本院認卷附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以之作為證據使用係屬適當，自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先予指明。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依憑之證據及理由：　㈠訊據被告迭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中，坦承基於傷害他人身體之犯意，於前述時、地衝入廚房內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 把後，因菜刀旋遭麥淑芳與林吉生取走，即接續持水果刀朝林吉生攻擊數次，而林吉生見狀雖閃躲並屢試圖藉奪刀等手法予以制止，惟猶在此一過程遭被告持水果刀劃傷或刺中，而受有右前額裂傷（約1.5公分）、右胸壁穿刺傷(約6公分）及右手指及右肘多處裂傷（共約3公分）等傷害之犯行不諱（本院卷第68至69、107、124至125頁），且證人麥淑芳、林吉生亦均證述被告於前述時、地衝入廚房內拿取菜刀、水果刀各1把後，即接續朝林吉生攻擊之情（偵卷第195至19 7，原審卷第409至423頁），並有菜刀及水果刀各1把扣案，暨楠梓分局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右昌聯合醫院診斷證明書、現場監視錄影畫面截圖、現場照片、林吉生傷勢照片、扣押物照片（偵卷第47至51、55、63至75、81頁）在卷可稽，足見被告首揭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予採為本案認定事實之依據。　㈡被告於本案後立即就醫，經醫師診斷受有右手第一指切割傷合併右手第一指伸指長肌及伸指短肌肌腱及右手背神經斷裂，並旋接受韌帶修補清創手術，有高雄榮民總醫院診斷書、病歷等件在卷可稽（偵卷第59頁，原審卷99至253頁），固堪認定，然被告雖辯稱係因右手遭林吉生持刀所傷，疼痛難耐，始情緒失控而違犯本案云云。惟查：　1.被告於警詢、偵查中本即屢供稱：我跟麥淑芳在一起15、16 年，麥淑芳的小孩蔣○玟自幼就是我在帶，當日凌晨4點多蔣 ○玟發燒是我致電通知麥淑芳，而當天早上我也是為了送蔣○ 玟的東西，才騎車去麥淑芳母親之租屋處，因為我早就感覺麥淑芳出軌，正好看到麥淑芳與林吉生從房間出來，我一時失去理智衝進廚房拿兩把刀，但衝出廚房時麥淑芳與林吉生就聯手搶我拿的刀，我怕會傷到麥淑芳就馬上鬆開其中一把，後來另一把也被林吉生奪走了等語明確（偵卷第9至11、1 3至14、129至130頁），且迄於原審猶稱：我遇見林吉生當下，就因我交往10幾年的女朋友被搶走而心裡抓狂，且林吉生叫麥淑芳跟我對質，結果麥淑芳說她跟我不太熟，所以我當時很生氣，就像人家說的奪妻之恨，就跑去廚房想找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只看到刀，而且當時也不可能拿一支湯匙、一根筷子吧。我從廚房拿的刀子遭林吉生搶走我的手才受傷，我的手傷是刀傷，是刀子劃傷的等語屬實（原審卷第 61、62、435至436、438至439頁），而核與證人林吉生警詢所證稱：案發時我在女友麥淑芳家中，忽然被告跑進屋內自稱已跟麥淑芳在一起很久了，因麥淑芳聞言隨即表示「我跟他根本沒有在一起」，被告就跑入廚房拿水果刀及菜刀，被告手上的傷是我被他攻擊而跟他奪刀過程中割傷的等語（偵卷第18、22頁），相互吻核而無齟齬，自俱堪信實在。　2.況被告起初乃係出聲質問「供郎話你聽嘸嘛（台語，下同）」，經麥淑芳回以「…毋是老大…」，隨即一陣激烈碰撞聲後，被告接續脫口一連串之三字經穢語，而此際林吉生則接連表示「放開」且語氣越發堅定，另麥淑芳亦在旁以「好啦」、「用講的就好啦」；嗣被告於右手反握水果刀對林吉生施加攻擊之初，未曾出聲抱怨自己之（手部）傷勢，且面對林吉生之閃躲並以手掌抵住自己右肩等方式制止，不僅未罷手，亦未減緩攻擊速度，是直到被告右手反握水果刀第4度朝林吉生揮刺，且林吉生亦有明顯蹬一下的反應後，被告才首次抱怨「恁把恁爸捅咖龜孔」而提及自身傷勢各節，乃經本院勘驗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審認無訛，並製有勘驗筆錄在卷可稽（本院卷第74至75頁），若非被告本無任何傷勢，而係不滿自己所言遭無視，方起意持刀遭林吉生喝令放下，且麥淑芳亦一反稍前以「(你)不是老大」相譏之態度，而改從旁婉言勸說被告放下刀械；暨被告於持刀攻擊林吉生之後，因林吉生非僅消極閃躲並予積極制止，然被告猶未知止，被告才在持續出手攻擊林吉生之過程中手部受傷，焉可能如此？　3.稽上事證交相參析，可知被告係因不滿自己長期為女性友人麥淑芳照顧幼女蔣○玟而用情甚深，麥淑芳竟另與林吉生交往，方於驟見林吉生竟與麥淑芳一同步出房間後，前述積蓄之不滿爆發而一時情緒失控，衝入廚房拿取2把刀，且被告已持刀攻擊林吉生數次後才手部受傷等情，均堪認定。被告關於係因右手遭林吉生持刀所傷，始情緒失控而違犯本案等所辯，並非事實，不足採信。　4.至證人蔣○玟固於本院審理中證稱：一開始阿伯（指被告，下同）把我帶到客廳跟外婆聊天，另外一個叔叔（指林吉生）就去外面拿一支藍色、蠻大支的美工刀返回屋內就往阿伯頭上砸，美工刀是在安全帽裡面但刀刃已經伸出來了，阿伯還不知道那是美工刀，用手護著頭，手就受傷了，阿伯受傷之後才進去廚房拿刀。我只有看到被告拿水果刀攻擊林吉生，但那已經是在林吉生拿安全帽跟美工刀攻擊被告之後了云云（本院卷第108至112頁），惟證人前述證述內容既然兼及「被告『不知道』砸向自己頭部之物為何」此一被告個人（內心）認知，則如非出於證人蔣○玟個人之臆測，就只可能係轉述被告之所言，經進一步詢以如何知曉被告內心認知？證人蔣○玟竟答稱「阿伯只看到安全帽而已」，再一次證稱非其親自見聞事發經過即得知曉之事，而顯出於被告之告知；再佐諸證人蔣○玟另所證稱：因為媽媽（指麥淑芳）不想來，所以請阿伯帶我來等語（本院卷第116頁），則證人蔣○玟前揭證述之事發經過，乃係被告所教導之迴護被告情詞，要非出於其之親身見聞，而屬子虛，同無足採，亦併指明。　㈢另公訴意旨雖以被告先持菜刀往林吉生頭部砍3刀，再持水果刀攻擊林吉生之右胸等情，認定被告主觀上係有殺人之犯意。惟被告堅決否認有何殺人之主觀犯意，並否認持刀刻意朝林吉生之頭、胸部等致命部位進行攻擊。經查：　1.證人之陳述，往往因受其觀察力之正確與否，記憶力之有無健全，陳述能力是否良好，以及證人之性格如何等因素之影響，而具有游移性；其在一般性之證人，已不無或言不盡情，或故事偏袒，致所認識之事實未必與真實事實相符，故仍須賴互補性之證據始足以形成確信心證；而在對立性之證人（如被害人、告訴人）…因其等之陳述虛偽危險性較大，為避免嫁禍他人，除施以具結、交互詰問、對質等預防方法外，尤應認有補強證據以增強其陳述之憑信性，始足為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依據（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3178號判決意旨參照）。　　2.殺人罪之成立，須於實施加害行為時，即有使人喪失生命之故意，始足當之；而此一主觀之要件，既關係罪責之成立與否，自應憑證據予以證明，且不容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以武士刀(或長刀) 砍人之背部，雖非不能置人於死地；然人之背部非必處處致命，而其何以持刀砍人？下手之輕重如何？尤與其是否有殺人之決意關係至鉅，自應參酌當時之情況，視其下手情形，及砍向之部位，以為判斷，非謂一經持刀砍向之背部，即必有殺人之故意（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字第 2588號判決意旨參照）。基於前述相同理由，即不容單憑胸壁穿刺傷之結果，遽予推論下手行為人必具殺人之故意，尚應參酌當時之情況，視其下手情形，及砍向之部位、力道等項，以為判斷。　3.經查：　　　⑴證人林吉生固迭指訴：被告持刀朝我頭部攻擊，被告是拿菜刀朝我頭部砍3刀，我頭部被砍3刀云云（偵卷第22、26 頁，原審卷第418頁）。惟不僅斯時同在現場之證人麥淑芳證稱：我不清楚被告攻擊林吉生部位，因為我當時背對他們等語（偵卷第28、32頁，原審卷第381頁），而無足補強林吉生之前揭指訴內容。另林吉生經醫師驗傷發現之頭部傷勢，乃為右前額裂傷（約1.5公分），已如前述，而僅有一處，且尚非有明顯深度之切割、穿刺傷；且卷附扣押物照片（偵卷第81頁）所呈現之扣案菜刀並無任何血跡乙節，亦均與林吉生關於「頭部遭被告持菜刀砍3刀」之首揭指訴內容，迥然有別，則在檢察官並無提出補強事證下，本院自無由單憑證人林吉生之首揭指訴內容，遽認被告確有手持菜刀往林吉生頭部砍3刀之情。　　⑵林吉生固受有右胸壁穿刺傷(約6公分），同經本院認定如前，且人體之胸部乃肺臟等重要器官之所在，若受刀具穿刺，恐失血過多而致死，亦為眾所周知。然經本院勘驗現場監視錄影畫面之結果，可知被告最初連兩次右手反握水果刀高舉，由上往下朝林吉生左肩部一帶刺下俱遭閃躲，並以左手掌抵住被告之右肩；而右肩遭林吉生抵住之被告，乃改以側面由外向內朝林吉生左後背部攻擊，惟林吉生乃在揮臂完成前，即以右手由被告背後壓制被告之頭、頸部，使被告頭部抵住林吉生胸部，暨以左側身軀緊貼被告右側身軀之手法，化解該次攻勢；嗣頭部猶被壓制在林吉生胸腹間之被告，乃即拉回右手、由下往上，再次向林吉生身軀正面（腰部）揮刺，林吉生有明顯「蹬」一下反應，被告則接著出聲「恁把恁爸捅咖龜孔」等情，同有勘驗筆錄足憑（本院卷第75頁）。再佐諸人於突感疼痛時，往往不自覺或驟然縮起身軀，或喊叫出聲，致易遭他人察覺異狀之常情，足見林吉生乃係在前述明顯「蹬」一下反應之際，遭被告持水果刀刺中，且被告亦應係在對林吉生實施該次攻擊之際，一併傷及自己的手部，方首次出聲提及自身傷勢；暨被告此前在身軀肢體尚未受制（限）林吉生之狀態下，固以高舉手臂之方法加重力道進行攻擊，但乃係朝顯非致命之人體左肩部位進行攻擊，嗣則因林吉生業極貼近自己致活動範圍大幅受限，甚至右肩或頭、頸部俱遭受林吉生壓制，方改朝林吉生軀幹進行攻擊，惟被告於遭壓制期間所實施之攻擊，非但無法用盡全力，或恐已無從有效掌控具體加害部位，更遑論確定。是公訴意旨另所稱「被告刻意持水果刀攻擊林吉生右胸」之部分，同顯有疑義，毋寧應以被告所稱：我不清楚攻擊林吉生哪裡，就是持刀亂揮等語（偵卷第11頁），較符事實而可堪採信。　4.綜上，本案應尚無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先持菜刀往林吉生頭部砍3刀，再持水果刀攻擊林吉生之右胸」等情，至本案中最為嚴重之林吉生右胸傷勢，乃係被告活動範圍已受限而無法充分施力，且頭、頸部復遭林吉生壓制而無法掌握具體加害部位後，因漸趨（居）下風之被告尚不知罷手，猶持刀朝林吉生身軀亂揮所致，則本院自難徒憑林吉生之右胸傷勢，即斷認被告存有殺人之意。此外，本院復查無卷內有何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認定被告下手時存有殺人犯意，則檢察官所稱被告行為時具有殺人犯意，尚無可採甚明。　㈣綜上所述，被告傷害林吉生之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二、論罪：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被告持刀朝林吉生攻擊數次，致林吉生受有如事實欄所載之傷害，係於密切接近之時間、空間所為，各行為之獨立性均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之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㈡公訴意旨認被告係犯刑法第271條第2項、第1項之殺人未遂罪嫌，尚有未合，惟因兩者基本社會事實同一，爰依法變更起訴法條（本院已迭當庭告知變更後之法條條號、具體罪名，以充分保障被告之防禦權，本院卷第68、106頁參照）。　　三、上訴有無理由之論斷：　　原審據以論處被告罪刑，固非無見。惟被告應僅負傷害罪責，已如上述，原判決以殺人未遂罪論科，尚有未合。被告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四、審酌被告、林吉生於本案前互不相識，被告竟於2人初次見面即持刀攻擊林吉生，致林吉生受有事實欄所載傷勢，且其中包括右胸壁穿刺傷(約6公分），犯罪所生危害非輕，誠屬不該；又被告迄不曾賠償林吉生分文，而未徵獲林吉生諒解。惟念被告於本院已知坦認犯行，且其於本案前未曾因案受刑之宣告（本院卷第39頁所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參照），暨其於本案過後右手肌腱、神經斷裂，應已獲有教訓而稍知警惕。再斟以被告違犯本案之動機，及其於本院審理中自陳高職畢業、擔任臨時工、日薪新臺幣千餘元，無扶養對象，但蔣○玟仍多由其照顧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127至128頁）等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一切情狀，爰為被告量處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五、扣案之菜刀及水果刀各1把，雖係被告持犯本案所用，但乃被告自行從麥淑芳母親租屋處之廚房內所拿取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足見該等刀具均非為被告所有，復非屬違禁物或應義務沒收之物，則本院自無從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侃穎提起公訴，檢察官楊慶瑞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孫啓強　　　　　　　　　　　　　　　　　　　法　官　陳明呈　　　　　　　　　　　　　　　　　　　法　官　莊珮吟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被告不得上訴，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　　　　　　　　　　　　　　　　　　　書記官　王居珉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

2024-12-03

KSHM-113-上訴-624-202412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