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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20號聲請人即告訴人 AV000-A110152 人別資料及住所均詳卷代理人李慧盈律師劉朕瑋律師被告甲○○ 0000 000000 00000 (中文名：乙○○) 00000 0000 （中文名：丙○○○○）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等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於民國113年2月22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590 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 1年度偵續字第180號），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壹、相關程序說明：一、按告訴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二、經查：　㈠聲請人即告訴人AV000-A110152（案發時已成年，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以被告甲○○、乙○○、丙○○○○（下各以其名稱之，並合稱甲○○3人）涉犯妨害性自主案件，向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雄檢）檢察官提出告訴，檢察官偵查後，以111年度偵續字第180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系爭不起訴處分）；A女不服聲請再議，復經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下稱雄高分檢）檢察長以113年度上聲議字第590號處分書（下稱系爭處分書）認再議無理由而駁回，並經A女於民國113年2月27日收受該處分書等端，業經本院依職權調取前揭上聲議卷宗核閱無誤。　㈡嗣A女於113年3月8日委任律師為代理人，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乙節，亦有刑事聲請提起自訴狀上本院收文章戳、刑事委任狀附卷可考。三、是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程式尚無不合，合先敘明。貳、告訴意旨略以：一、甲○○3人利用交友軟體結識A女，於110年5月23日凌晨0時1分後某時，在高雄市○○區○○○路000號之「○○○○○青年旅社」（下稱「○○○旅社」）612號房間【下稱系爭房間；該房間係採樓中樓設計，1樓平面有床舖1張（下稱1樓床舖），樓中樓內亦有床舖1張（下稱樓中樓床舖）】內，與A女喝酒玩遊戲，甲○○3人竟共同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聯絡，利用A女飲酒後不勝酒力、意識不清而陷於不能抗拒之狀態，分為下列犯行：　㈠於同日凌晨2時至6時間某時，在1樓床舖，先由甲○○以其性器插入A女性器之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再由乙○○ 以其性器插入A女性器之方式、為抽插行為直至射精為止（下稱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復由丙○○○○以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　㈡嗣甲○○協助A女至系爭房間內之廁所（按：1樓床舖與廁所均在系爭房間1樓）時，乙○○卻趁隙進入該廁所，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利用A女飲酒後不勝酒力、意識不清而陷於不知抗拒之狀態，以其性器插入A女口中之方式，進行口交1次（下稱口交方式），並接續將A女移動至樓中樓床舖，以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　㈢嗣乙○○對A女為貳、一、㈡所示乘機性交行為後，甲○○復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在樓中樓床舖，以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嗣再由丙○○○○以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　㈣嗣甲○○對A女為貳、一、㈢所示乘機性交行為後，丙○○○○復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在1樓床舖，以口交方式，直至丙○○○○ 射精在A女口中為止，其間乙○○接續以性交方式，對A女為乘機性交犯行1次。　㈤嗣A女於同日8時14分許，離開「○○○旅社」後，報警循線查悉。二、因認甲○○3人均涉有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嫌等語。參、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略以：一、A女於偵查中稱有表達不要或用手推，雄高分檢卻認A女未清楚表達自身意願或抗拒，顯與卷證不符；又A女復經診斷酒後可能因酒精過敏而有低血壓、身體無力，得以函詢或傳喚醫師之方式確認，並非無從確認，雄高分檢竟未進而就此查證；另雄高分檢認A女於4小時內與甲○○等3人性交9次係一夜情，並無根據，僅為主觀評論，亦與常情相違。二、A女與甲○○等3人不熟，案發時因晚下班而疲憊，翌日亦須上班，豈可能同意與其等通宵輪流性交達4小時餘，遑論次數高達9次；況常人更無任由不熟之人，觀看裸體及與他人性交之理。三、A女唾液、體液留於何處，取決於甲○○等3人（按：此應指甲 ○○、乙○○，蓋A女之DNA未見於丙○○○○身上）之性癖及行為，且可能因身體碰撞，或遭乙○○強逼口交而沾黏。四、A女案發後蒐集系爭房間內衛生紙，急赴警局報案，已有積極求助；至其雖未向櫃台求援，乃因感羞恥、驚懼，無勇氣向陌生人陳述己遭性侵；要求A女應積極向旅館人員求救，已違經驗法則。五、A女事後與甲○○對話中，未以具體、嚴厲指控「遭性侵」，顯見無虛捏誣指之意；又甲○○回應A女時，已作完警詢筆錄，復未指摘A女胡亂指控，可見A女所述為實。六、員警未囑託醫院採集A女血液檢測酒精濃度，此不利竟歸由A 女負擔，實有不公。七、A女事後診斷出「急性咽喉炎」，如曾同意為乙○○、丙○○○○ 口交，不可能讓其等性器多次過度深入喉嚨而不阻止，致受此嚴重傷害。八、A女事後有憂鬱、情緒低落等情況，業經醫師證述明確，亦有診斷證明書、病歷資料等在卷，與遭性侵之心理狀態相符。九、A女後於陌生旅社之短短4小時內，遭初識之甲○○等3人輪流強制性交高達9次，實難強求其就案發過程指訴一致。十、甲○○等3人到案後，迄製作筆錄止，為時甚長，可能串證，應再傳卷內作證之梁○○以外之其他員警釐清。十一、A女意識清楚，對甲○○等3人有以手推開及表達不要，應以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1款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論處。十二、系爭不起訴處分及系爭處分書有上述違誤，爰聲請准許提起自訴。肆、本院之判斷：一、相關說明：　㈠法院應以「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為審查門檻：　　1.就准許提起自訴之審查，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之立法說明二雖稱：「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心證門檻、審查標準，或其理由記載之繁簡，則委諸實務發展」，未於法條內明確規定，惟依同法第258條之1之立法說明一或第258 條之3之立法說明三，可知此仍屬「對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處分之外部監督機制」，旨在審查檢察官之不起訴處分是否正確，以防止檢察官濫權。　　2.又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依偵查所得之證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應提起公訴。」此所謂「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乃檢察官之起訴門檻需有「足夠之犯罪嫌疑」，並非所謂「有合理可疑」而已。詳言之，乃依偵查所得事證，被告之犯行很可能獲致有罪判決，具有罪判決之高度可能，始足當之。　　3.基於體系解釋，法院於審查應否准許提起自訴時，亦應比照檢察官之起訴，採取相同之心證門檻，以「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為審查標準，並審酌A女所指摘不利甲○○等3人之事證是否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或斟酌，或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有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綜合決之。　㈡告訴人指述如無補強事證，尚難憑採：　　1.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亦即須有補強證據資以擔保其陳述之真實性；　　2.所謂補強證據，指除該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該必要之補強證據，須與構成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　　3.是被害人之證述若有瑕疵，復無適合之補強證據足以擔保其指證、陳述之真實性，而無法究明，則被害人單方面之指述即難採為認定事實之依據。　　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058號、110年度台上字第5711號分別著有判決，可資參照。二、本件前提事實：　㈠A女與甲○○係網路認識，為時約1週，雙方未曾謀面，A女事前不認識甲○○之友人乙○○、丙○○○○；未幾，甲○○傳送其與乙○○ 、丙○○○○之照片後，A女查悉甲○○等3人均係通告藝人，A女並於110年5月23日0時1分後某時，應甲○○之邀，前往甲○○等 3人所投宿之系爭房間，與甲○○等3人飲酒（下稱第1次飲酒）並玩遊戲後，A女與甲○○外出買酒，返回後續與甲○○等3人飲酒（下稱第2次飲酒）並玩遊戲；期間乙○○與丙○○○○經A女同意後，褪去身上所著衣物；甲○○等3人於同日2時至6時間，與A女有如告訴意旨欄所示之性交（含口交，下同）行為；A女於同日8時13分許，離開系爭房間，復於同日8時20分許報警；員警於同日9時許至系爭房間時，甲○○等3人均在場，並扣得使用過之保險套等端：　　1.為甲○○等3人所不爭（警卷第1至28、33至42頁；偵卷第12 4至126頁）；　 2.且經A女及處理員警梁○○證述明確(警卷第45至55頁；偵卷第47至49頁；偵續卷第265至267、275至283頁)；　 3.復有：　　⑴A女與甲○○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本院卷第87至97 頁，下稱系爭截圖）；　　⑵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新興分局（下稱新興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警卷第56至60頁)；　　⑶現場照片、旅客登記卡（警卷第71至76、82頁）；　　⑷刑事警察局000年0月00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偵卷第89至96頁）　㈡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三、A女指述有前後不一，或與卷證未符之情，是否實在，殊非無疑：　㈠A女於第1次飲酒時，有無玩遊戲、飲用「冰結」（按：係含酒精之調酒）之數量，及何時外出買酒：　　1.A女於110年5月23日警詢（下稱警詢）及110年9月17日偵訊（下稱第1次偵訊）時，係指稱略以：其於系爭房間，有玩遊戲並喝酒，「冰結」喝了半罐，至少喝1次約1/3塑膠漱口杯之紅酒暨剩餘之半罐冰結，嗣再與甲○○外出買酒（警卷第47頁；偵卷第48頁）。　　2.於112年12月1日偵訊（下稱第2次偵訊）中，則改稱略以：其進入系爭房間後，未玩遊戲，有抿一點點「冰結」及紅酒，即與甲○○外出買酒（偵續卷第278頁）。　㈡A女於第2次飲酒，有無向甲○○等3人表示喝太多，或甲○○等3 人有無脅迫其飲酒：　　1.A女於警詢中，係證述略以：於第2次飲酒遭灌酒後，曾向甲○○等3人表示已喝太多有點茫了，甲○○等3人並無以強暴脅迫逼其喝酒（警卷第47頁）。　　2.A女於第2次偵訊中，則改謂略以：甲○○等3人圍著其玩，其未表示喝太多不要玩，覺得甲○○等3人有脅迫逼其喝酒（偵續卷第279頁）。　㈢A女稱其曾因不願性交，以指甲抓丙○○○○之身體、大腿，丙○○ ○○表示很痛（警卷第53頁）。惟丙○○○○於同日經警方勘驗，不論其大腿內側，或身體正面，均未見有何抓傷，有警方蒐證照片附卷足憑（警卷第79、80頁）。　㈣綜上，A女就飲酒之緣由、數量，有無向甲○○等3人反應已不勝酒力，先後指述既有不一，且就有否以指甲抓丙○○○○之身體或大腿，與卷證未合，已難遽信其所述被灌酒酒醉無抗拒而遭性交乙情為真。　㈤至告訴代理人固謂A女於短時間內，在陌生環境遭不熟之多人為多次性行為，難強求其指訴一致。惟受理A女報案之員警梁○○，證稱A女於110年5月23日8時20分至警局報案時，神情冷靜，外觀全無酒醉狀，僅稱甲○○等3人仍在系爭房間，餘未多說（偵續卷第266、267頁）；A女於同日14時37分之警詢中，復就案發經過完整連續陳述。未見A女因本件有何驚慌失措、心緒起伏之情。先不論A女既云第2次飲酒後，已覺酒量超過可接受程度，視覺、聽覺均受影響，且已發昏而全身無力，惟仍能於該次警詢中，清楚敘述甲○○等3人之性交行為及順序，已啟人疑竇，則其就第2次飲酒、其尚未飲逾量酒類前所之事發經過，即其「陷於酒醉」之重要情節，又豈會有先後不一之情？是告訴代理人上開主張，為本院摒棄不採，併此指明。四、A女自稱過量飲酒可能致身體無力，卻仍深夜隻身與不熟之甲○○等3成年男子共飲非微酒類，發覺有異後亦未離去，顯悖常情：　　㈠A女稱其有低血壓、酒精過敏，案發前即知喝少量酒會有身體無力、惟意識清楚之情形，故會儘量避免喝酒，以免有此狀況（偵續卷第277頁）。惟查：　　1.甲○○等3人均係已成年之男子，有其等年籍資料在卷可稽；又案發前甲○○曾傳其與乙○○、丙○○○○赤裸上半身之照片（下稱系爭照片）予A女，A女表示如其等來高雄，欲請其等吃飯喝酒（本院卷第87、89頁）。　　2.A女另稱甲○○與其見面前已告知會買酒，嗣與買酒回來之甲○○及丙○○○○，一同至系爭房間，並與甲○○等3人玩遊戲並為第1次飲酒，係先喝「冰結」，再喝紅酒（警卷第46 、47頁），此核與：　　⑴系爭截圖所示（於110年5月22日23時8分至23時55分間）：　　　甲○○：「妳喜歡喝什麼呢」　　　A女：「酒嗎」、「喜歡梅酒耶」　　　甲○○：「好呀我們等出門去買酒」　　（中略）　　　甲○○：「我們便利店找不到梅酒欸……」　　　A女：「沒關係啦」、「跟你們喝一樣的」　　　甲○○：「啊妳喝啤酒吧？」　　　A女：「可以~」　　⑵載有於110年5月22日23時54分、23時57分購買「冰結」若干、紅酒1瓶之統一超商發票明細（偵卷第73、74頁）；　　⑶甲○○、丙○○○○持「冰結」等酒類搭電梯之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警卷第73頁）；　　⑷系爭房間內有紅酒瓶及「冰結」易開罐，且酒杯上有A女之口紅印之現場照片（警卷第63、66、67頁）。互核相符，堪信為真。　　2.A女另稱嗣因酒不夠，其與甲○○外出購買（警卷第47頁），核與卷附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顯示A女與甲○○於超商選購酒類之情相符。又依該照片，該次係由A女付款結帳（偵卷第22頁）。　　3.A女復謂其返回系爭房間後，再與甲○○等3人為第2次飲酒並遊戲，其間曾向甲○○等3人表示已喝茫，甲○○等3人仍以遊戲懲罰方式讓其喝酒（警卷第47頁）。　　4.上情果均無訛，則A女既自認酒量欠佳，卻於見系爭照片後，主動邀請甲○○等3人飲酒，嗣於與甲○○聯繫時，亦表示願與甲○○等3人共同飲酒，迨至進入系爭房間前，甚且親見甲○○與丙○○○○攜酒前來，則其因於與甲○○等3人因遊戲而須飲酒時，衡情自應向其等表明己身困難而婉拒，以免酒後有身體無力之情況，又豈會噤聲不語，全然不顧酒後可能之反應，反一而再、再而三地飲酒，甚且於第1次飲酒飲畢後，與甲○○再次外出共同選酒，並且付款購買？蹊蹺已現。　㈡再者，A女於甲○○等3人不斷要求其飲酒後，曾向其等表示已喝茫，業如前述，足認A女主觀已確知不可再進滴酒，惟其仍與甲○○等3人續行遊戲並喝酒。又A女迭稱乙○○、丙○○○○以室溫過高為由，先脫去上衣，此與卷附照片顯示乙○○上半身打赤膊、只穿內褲倒酒相符（詳彌封卷）；A女另稱乙○○、丙○○○○進而褪去內褲，A女乃轉向已脫上衣之甲○○（警卷第4 8頁）。苟無訛，斯時既為凌晨時分，已值深夜，A女卻單獨 1人與初次見面、並不熟稔之甲○○等3名男子共處一室，而甲 ○○等3人均赤裸上半身，其中乙○○、丙○○○○另甚且已脫去內褲而露出性器，衡諸A女於案發時已屆3旬，且自陳學歷為研究所以上，有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附卷可憑（詳彌封卷），於此乙○○與丙○○○○強烈性暗示之情況下，此際又豈有不趕緊離開系爭房間，卻仍滯留該處，甚且仍繼續飲酒之理？亦與事理不侔。五、甲○○等3人與A女性交時，A女是否如其所稱全身無力而不能抗拒，容屬有疑：　㈠A女於第2次偵訊時，稱其喝3至5口酒、30、40c.c.之酒量，即會眼前發黑、耳朵無法聽到，持續約30秒至1分鐘後恢復正常，惟因身體對酒精過敏，故全身會發軟無力，持續約半小時（偵續卷第277、281頁）；又其第1次飲酒時，即喝了半罐「冰結」，及至少1/3塑膠漱口杯之紅酒暨剩餘之半罐「冰結」，已如前述。果爾，徵諸卷附「冰結」之照片，係較一般330ml易開罐為長之500ml者（警卷第66、67頁），則依A女上開所言，其第1次飲酒之酒量，顯逾其上開就酒精過敏者所述，理當有暫時喪失視、聽覺，及全身無力之情形。惟依卷附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A女不論是搭乘電梯下樓，或在超商選酒暨付款時，行動均與常人無異（警卷第74頁；偵卷第21、22頁）。則其飲酒後，身體是否確會有如上之反應？容非無疑。　㈡A女酒後感知及表達能力未完全減損，卻與甲○○談論有無吃調經藥物，且未拒絕甲○○射精至其性器，均違常情：　　1.A女稱其飲酒後倒躺在床上時，仍與甲○○等3人聊天，嗣發現有人關燈，並向甲○○表示頭暈，復於甲○○褪去其衣物時，以手推開甲○○之手，嗣乙○○欲對其性交時，其亦伸手阻擋，並有試圖推開甲○○等3人，且用指甲抓丙○○○○（警卷第48、49頁；又此僅在說明A女上肢仍可活動，非指甲○○ 等3人有違反A女意願之情事）。果爾，顯見A女縱有飲酒，惟其溝通對話、身體感覺、查知環境之能力，及對性自主權之決定，甚至上肢之運用（另詳下述），似非因酒力而處於無知無覺狀態。　　2.A女於甲○○問欲否去廁所時，表示需要，嗣甲○○在廁所內詢以須否幫A女清潔時，A女說不用，其後乙○○問A女還好否，其稱還好等節，業經A女於警詢中證述明確（警卷第4 9、50頁），核與甲○○、乙○○之供述大致相符（偵卷第126 頁；偵續卷第244頁）。堪信A女是時仍可以言語表達自身想法及意念。又甲○○與A女性交時，曾詢問A女有無吃調經藥物，此核與A女於警詢證稱略以：甲○○有問其有無吃藥，其回以你怎知其有吃藥，大致相符；A女另稱甲○○聞言後，稱要射精在其性器內，惟其未回應（警卷第8、50頁）。果爾，A女意識既尚清楚，且認係遭甲○○性侵，對甲○ ○出言抗拒，猶嫌不及，又豈會回復甲○○上開詢問？於聽聞甲○○稱欲射精在其性器內時，又焉有不嚴詞竣拒之理？均違常情。　㈢A女酒後是否全身已無氣力，亦有未明：　　1.A女屢稱其酒後全身無力，惟經查其縱飲用逾其所述數量之酒類後，非特得以手部出力，甚且可步行至超商選酒購買後返回系爭房間，均業如前述。　　2.A女另稱其已腳軟到無法走路，甲○○曾將其由1樓床舖攙扶 /架至廁所內，另曾將其扶下樓中樓之樓梯（警卷第49、5 0頁），核與甲○○所述大致相符（警卷第11頁）。惟依上開現場照片，由樓中樓通往1樓之樓梯，大約為1成年人身體之寬度。設若A女雙腳已喪失行動能力，完全無法行走，甲○○又何能在該樓梯此一甚狹之空間中，順利自樓中樓攙扶A女下至1樓？又倘A女確已全身無力，則甲○○等3人固定於1樓床舖，或樓中樓床舖與A女為性行為，毋寧最簡便省事，又何需於1樓及樓中樓間來回移動搬運，徒增麻煩？均與常情相左。六、甲○○等3人是否違反A女意願與其性交，或主觀上欲對A女乘機性交，俱未臻明確：　㈠甲○○、乙○○之胸部、乳頭，均檢出A女之DNA（偵卷第95頁），顯示A女唾液或體液曾沾到上開部位，如A女已如其所述，全身無力，又何能致此？此反見甲○○所稱A女曾親吻其全身，較符事理（警卷第8頁）。又A女雖稱係因遭強逼口交，可能不小心沾到（偵續卷第281頁），惟A女從未指述甲○○要求其口交，已見瑕疵；至乙○○之性器，與其胸部暨乳頭既有相當之距離，則A女口交乙○○性器或與之性交時，其唾液、體液又焉有可能沾到乙○○之胸部，遑論是範圍更小之乳頭上？自難憑採。　㈡甲○○與A女性交時，曾詢問A女有無吃調經藥物，A女反問甲○○ 如何知道乙節，業如前述。苟甲○○等3人意在行強，或乘A女無力時乘機性交，甲○○又何須贅問A女會否意外懷孕？又A女稱甲○○等3人與其性交後，甲○○曾詢問其欲否去廁所，且表示可幫A女清潔，乙○○亦詢問A女是否還好，亦如前述。果甲 ○○等3人欲乘機對A女性交，於滿足一己性慾即可，何需費詞探詢A女欲否如廁或沖洗，及其身心狀態？均與常情不侔。　㈢再A女係於110年5月23日8時13分離開系爭房間，同日8時20分許報警，員警於同日9時許抵達系爭房間，俱如前述。而員警敲門表明來意後，甲○○等3人看起來剛睡醒，且配合勘查，聽聞要被調查妨害性自主，看起來很驚訝等端，亦經到場員警梁○○證述明確。苟均無訛，倘甲○○等3人確有A女指訴犯行，又豈會於發現A女離去，或員警敲門時，不趕緊銷毀在系爭房間內垃圾桶內、含有精液之保險套（按：依卷附鑑定書，係丙○○○○遺留，偵卷第95頁），反配合員警扣案？又焉會於聞知遭A女指控性侵時，有驚訝之反應？在在悖於事理。　㈣至A女固於偵查中，稱其曾對甲○○等3人哭著說不要，且有推開並擋住其等。惟上情業經甲○○等3人否認，況果如A女所稱，有上述推開及擋住情事，則以本件其指訴遭甲○○等3人共9 次之性交行為以觀，系爭診斷書又何以顯示A女全身，全然無明顯外傷？A女又何以於案發伊始之警詢中，經詢以甲○○ 等3人有無對其以暴力脅迫等方式，讓其無力抗拒而強制發生性行為時，表示略以：其覺得未達強暴脅迫之程度，是甲 ○○等3人趁我酒醉無力抗拒，與其發生性行為（警卷第54頁），亦未同時表示曾向甲○○等3人哭訴之理？況A女所為悖繆事理，已詳敘如前。是本院認其上開所言，與事實容有未符，難執為不利甲○○等3人之依據。七、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意旨不可採之理由：　㈠隨著時代之推移，社會風氣持續演變，邇來國人對性行為之觀念，已自保守轉趨開放，一夜情或群交之事例，屢見不鮮，此於參與之一方，為稍具知名度者尤然。A女係70幾年次之女性，案發時正值青壯，經由甲○○傳送之照片發覺其等俱為通告藝人後，即應甲○○之邀，於凌晨時分，隻身前往系爭房間，飲用酒類後，見甲○○等3人均赤裸上半身，乙○○、丙○ ○○○甚且一絲不掛，仍未離去，且在甲○○、乙○○胸部、乳頭留有A女DNA，均如前述。是系爭處分書、系爭不起訴處分就該過程整體以觀，認A女縱與甲○○等3人係初次見面，惟自願與其等發生性行為，尚非完全不可想像。又A女既非無可能出於自願，則就與甲○○等3人性交次數之多寡、時間之久暫、與甲○○等3人中1人性交時，另2人是否同在甚且觀看、體力狀況為何及得否應付上班等節，當係出於其自身之評估、考量後之決定，並無重大違常處。　㈡又甲○○、乙○○之胸部、乳頭，上有A女之DNA，兩者應非不慎沾黏，已如前述。至A女主張可能因甲○○、乙○○特別之性癖好，或移動間之摩擦所致，惟前者無非徒托空言、純屬臆測，卷內查無事證可佐；後者依A女所述，甲○○、乙○○既分以攙扶、抱著之方式帶A女移動，則以如此離其2人胸部、乳頭有一定距離之行動方式，亦難認A女唾液會有沾染其2人上開各部位之可能。　㈢再A女是否誣賴甲○○等3人性侵，與其是否具體、嚴厲指控「被性侵」，兩者本無必然關聯；況縱觀A女稱「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那樣對我」、「你們早就串好了？」亦可推認出指摘甲○○等3人對其性侵之意涵。至甲○○就A女所述「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乙句，雖僅覆以：「妳…還好嗎」、「想了一整天不知道要怎麼開始跟妳開口」，惟甲○○於為該回復前，早於警詢否認A女指控，而以甲○○案發時僅係20出頭之大五學生，猝然面臨初識網友提告性侵害，因而對A女表示關心與自己之徬徨，亦不顯違常情；遑論甲○○嗣後即不再回應A女所言，亦未見訊息後續，有無反駁不明。自難執甲○○未於系爭截圖中否認A女指控乙節，遽為不利甲○○等3人之認定。　㈣另，先不論A女於110年5月24日，除「急性咽喉炎」外，亦經診斷出「急性聲帶炎」（偵續卷第167頁），依系爭截圖，A 女自承係從事直播網拍，且110年5月23日23時剛結束直播（本院卷第90頁），則該「急性咽喉炎」係否與乙○○等口交所致，已非無疑；縱認相關，惟此係A女出於自願而基於自身評估、考量後之決定，業如前述，自不得倒果為因，據以反推未獲A女同意。㈤復依○○診所診斷證明書所載，A女固曾於110年6月7日，因情緒低落、恐懼、哭泣等症狀，至該診所初診。惟該日距案發之110年5月23日，已近2週，自難全然排除上開症狀，係於該期間內，另因他事所生，或於案發前即已存在，亦無從逕謂此必為A女受甲○○等3人性侵所致。又卷附偉峰診所診斷證明書，固明載A女於112年11月30日診出「低血壓疑酒精過敏」，惟該診斷已含一不確定之「疑」字，且過敏之症狀，既非單一，則上開過敏之診斷，是否如A女所述會致全身無力，尚非明確。況本院認A女案發時，並無不能抗拒之情形，已詳敘如上。是本件自無再贅行調查之必要。㈥至A女血液固未經酒精濃度檢測，惟員警已證稱A女報案時外觀全無酒醉狀，業如前述，且驗傷時其昏迷指數為正常滿分之15分（詳彌封卷），則縱無此項檢測，本院亦得參酌其餘事證資為判斷；又本院未以A女未向「○○○旅社」櫃台求援，為有利甲○○等3人之認定，自無論述相關經驗法則之必要；另本院既係以A女證述，及與之相合之甲○○等3人供述為認定事實之基礎，亦無須再行釐清甲○○等3人有無串證，且此一懷疑，未見實據。均併此指明。八、凡此諸情，參互以觀，A女指述有前後不一，或與卷證未符之情，且其自稱飲用過量酒類可能致身體無力，卻仍深夜隻身與不熟之甲○○等3成年男子共同飲酒，發覺有異後未離去，亦悖繆常情；另甲○○等3人與A女性交時，A女感知及表達能力未完全減損，卻與甲○○談論有無吃調經藥物，且未拒絕甲○○射精至其性器，其是否已全身無力而不能抗拒，容有未明；又甲○○等3人是否違反A女意願與其性交，或主觀上欲對 A女乘機性交，俱未臻明確。則甲○○等3人均以本件係經A女同意之一夜情置辯，尚非全然無據。A女指訴既乏補強事證，則檢察機關依據偵查結果，認卷內資料不足證明，而依刑事訴訟法第252條第10款規定為不起訴處分，及依同法第258 條前段規定駁回再議之聲請，於法尚無不合，復無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證據法則之情事。九、本院依職權調閱全卷審核結果，同認依既有證據，尚難認甲 ○○等3人已有被訴犯嫌。甲○○等3人所為既未跨越起訴門檻， A女猶執前詞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依前引說明，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十、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李貞瑩　　　　　　　　　　　　　　　　　　　法　官　陳薇芳　　　　　　　　　　　　　　　　　　　法　官　粟威穆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抗告。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0　　日　　　　　　　　　　　　　　　　　　書記官　廖佳玲卷宗代號對照表編號卷宗名稱簡稱 1 新興分局高市警新分偵字第11071821900號警卷 2 雄檢110年度偵字第14883號偵卷 3 雄檢111年度偵續字第180號偵續卷 4 雄高分檢113年度上聲議字第590號聲議卷 5 本院113年度聲自字第20號本院卷

2024-12-20

KSDM-113-聲自-20-20241220-1

侵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148號公訴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梁文威選任辯護人蕭隆泉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943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丙○○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①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②緩刑期間禁止對告訴人AB000-A113062實施不法侵害行為，③緩刑期間禁止對告訴人AB000-A113062為恐嚇、騷擾、接觸、跟蹤之行為，並應於④緩刑期間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課程貳場次。　　犯罪事實一、丙○○於民國113年1月29日上午6時許，邀代號AB000-A113062 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至戊○○位於臺中市○區 ○○○街000號之居所與戊○○、黃力人一同飲酒，於同日7時30 分許，甲因酒醉且前即有服用安眠藥物，而由丙○○攙扶至2 樓房間休息。詎丙○○竟萌生乘機性交之犯意，見甲因酒後及服用安眠藥物致意識不清，已處於相類於精神、身體障礙而不能抗拒之情狀，認有機可乘，褪去甲之衣褲，而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之方式，對甲為性交行為得逞。嗣經甲報警處理，經警循線查知上情。二、案經甲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程序事項：㈠、按就性侵害犯罪即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 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者，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此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2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且上開所謂「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揆諸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6條規定，包括被害人照片或影像、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與班級或工作場所等個人基本資料。查本案告訴人甲為上開所定性侵害犯罪之被害人，而本院判決又屬必須公示之文書，茲為避免告訴人甲身分遭揭露，關於告訴人甲之姓名、年籍資料、就醫診所等足資識別身分之資訊，均依上揭規定予以隱匿。㈡、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之4等規定，惟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查本判決以下所引用具傳聞性質之證據，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已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 44、53、137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並無任何違法取證之不適當情形，且對於被告之犯罪事實均具有相當之關聯性，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均具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偵查中之證述情節；證人庚○○、戊○○於警詢時之證述情節均大致相符，並有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五分局偵查隊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偵卷第17頁）、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偵卷第 19頁）、犯罪嫌疑人紀錄表及被指認人真實姓名對照表（偵卷第41至44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3月6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000號鑑定書（偵卷第57至61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5月14日刑生字第1136056504號鑑定書（113年3月6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000號第63至67頁）、臺北榮民總醫院職業醫學及臨床毒物部113年3月11日檢驗報告(偵卷第69至72頁)、甲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不公開偵卷第3頁）、甲性侵害案件驗證同意書（不公開偵卷第21頁）、甲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第23 至25頁）、甲性侵害案件被害人調查表㈠、㈡（不公開偵卷第33至37頁）、甲手繪現場圖(不公開偵卷第41頁)、甲提供「阿威」IG主頁貼文照片(不公開偵卷第43頁)、甲提供與「阿○」對話及語音通話紀錄、手機之攝入影像(不公開偵卷第47至61頁)、案發地點房屋外觀照片（不公開偵卷第63 至65頁）、甲就醫紀錄（不公開偵卷第77頁）、○○診所函文檢附之甲 113年1月9日用藥紀錄（不公開偵卷第79至81頁）、本院113年11月8日勘驗筆錄及畫面截圖（本院卷113至1 19頁）等附卷可稽，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從而，本案事證已臻明確，被告上揭乘機性交之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三、論罪科刑㈠、按刑法上妨害性自主罪章，係為保護性自主決定權法益而設，即個人享有免於成為他人性客體之自由。其中之強制性交及強制猥褻罪，係以違反被害人之意願為犯罪核心，除出於各罪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方法外，尚包含「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乘機性交及乘機猥褻罪，則係考量被害人本身因素，所造成對於外界事物失去知覺，或其意識辨別能力顯著降低之狀態，無法或難以擷取其意願，而從保護被害人之角度立基，擬制其應屬不欲或不願與行為人發生性交、猥褻行為之意。二者主要區別在於被害人不能抗拒之原因如何造成。如被害人不能抗拒之原因，為被告所故意造成者，應成立強制性交、猥褻罪。如被害人不知或不能抗拒之原因，非出於被告所為，僅係乘被害人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情形之時機，而行性交、猥褻行為，則依乘機性交、猥褻罪論處（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529 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告係利用告訴人甲因酒醉及服用安眠藥物昏睡致意識不清，處於相類於精神、身體障礙而不能抗拒之情狀，而為性交之行為，而告訴人甲不能抗拒之原因並非被告所造成，且被告於犯案過程中並未使用強制力，是被告所犯應論以乘機性交罪。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㈢、按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刑法第59條定有明文。又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並於同法第59 條賦予法院以裁量權，如認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而刑法第59 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重等等），以為判斷。本案被告所犯前開之罪，其法定刑為 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刑度不可謂不重，倘依其情狀處以相當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查被告因一時性慾衝動而為上開犯行，對告訴人甲之身心健康與人格發展生戕害程度非輕，應予非難，惟參以被告與告訴人甲為朋友關係，前曾雙方合意性交，此次被告未能妥善疏導或抑制自身之情欲，利用告訴人甲酒醉及服用安眠藥物致意識不清，處於相類於精神、身體障礙而不能抗拒之情狀，而為性交之行為，過程中未對告訴人甲實施暴力，犯罪手段尚屬平和。再考量被告並無前科，犯後終能坦承犯行，且已與告訴人甲成立調解並給付賠償完畢，有本院113 年度中司刑移調字第2811號調解筆錄及匯款申請書(本院卷第87至92頁)在卷可憑，告訴人甲亦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表示：願意原諒被告，不追究刑事責任，並同意法院給予被告緩刑等語（本院卷第136、144頁），應可認被告已知悔悟。審酌被告前有正常工作（本院卷第105至107頁），綜上評估被告所犯乘機性交罪之法定本刑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就本案被告犯罪原因及其生活環境、背景，依其客觀犯行與主觀惡性考量其情狀，本院認對被告縱科以法定最低刑度，仍嫌過重，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因此認其犯罪情狀堪以憫恕，有情輕法重之情形，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予減輕其刑。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滿足一己私慾，漠視告訴人甲之性自主權，對告訴人甲為乘機猥褻之行為，致告訴人甲身心受創，不僅使告訴人甲對人際關係之信任產生懷疑，心中迄今仍留有難以抹去之陰影，所為誠屬不應該；惟念被告犯後終能坦承犯行，並已與告訴人甲達成調解並賠償完畢，告訴人甲亦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表示：願意原諒被告，不追究刑事責任，並同意法院給予被告緩刑等語，有本院113年度中司刑移調字第2811號調解筆錄及匯款申請書(本院卷第87至92頁)、本院審判筆錄（本院卷第136、144 頁）等附卷可參，被告犯後態度尚可，兼衡被告前無論罪科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憑（本院卷第13、147頁），及其於本院審理時自述學歷為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從事工程師工作，未婚，與父母親同住，經濟狀況小康之生活狀況（本院卷第143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㈤、緩刑宣告及所附條件：查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為憑（本院卷第13、147頁），告訴人甲於本院審理時到庭表示：願意原諒被告，不追究刑事責任，並同意法院給予被告緩刑等語（本院卷第136、144頁），參酌被告乃因一時慾念，不慎為本案犯行，顯見其主觀惡性尚非重大，經此次偵審程序及科刑教訓，當知所警惕，殊無再犯之虞，本院認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5年，以勵自新。再本院認被告上開所宣告之刑雖暫無執行之必要，惟為使被告確切知悉其所為對告訴人甲所造成之身心之傷害，記取本次教訓及強化其法治觀念，認有賦予被告一定負擔及課加保護被害人安全、預防再犯所為之必要命令，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7款、第8款之規定，命被告應於緩刑期間內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課程2場次；緩刑期間禁止對告訴人甲實施不法侵害行為；緩刑期間禁止對告訴人甲為恐嚇、騷擾、接觸、跟蹤之行為；再者，被告所犯係刑法第91條之1所列之罪，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1、2款規定，併予宣告被告在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期使被告於受法治教育課程及保護管束期間，確切明瞭其行為所造成告訴人甲身心之傷害，並培養正確法治觀念、恪遵法律規範，以收惕勵自新之效。另倘被告未遵期履行前開負擔、或違反前開必要命令，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自得向法院聲請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撤銷其緩刑宣告，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丁○○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田德煙　　　　　　　　　　　　　　　　　　法　官　黃光進　　　　　　　　　　　　　　　　　　法　官　王曼寧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陳其良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乘機性交猥褻罪）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9

TCDM-113-侵訴-148-20241219-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42號上訴人即被告陳明旭選任辯護人林月雪律師江鶴鵬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 2年度侵訴字第73號，中華民國113年1月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845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陳明旭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拾月。　　事　實一、陳明旭與代號AD000-A112030（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為生意上之友人。陳明旭與A女等人於 112年1月12日晚間聚餐後，至新北市樹林區A女住處內續攤，散場後，陳明旭、A女又同在2樓客廳休憩，A女因不勝酒力而在沙發上熟睡。陳明旭見有機可乘，於112年1月13日凌晨2時許，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利用A女熟睡、不能抗拒之際，以嘴巴親吻、以舌頭舔舐A女之外陰部，而使其嘴巴、舌頭與A女外陰部接合之方式（即口交），對A女為性交1 次得逞。嗣因A女配偶（代號AD000-A112030C，真實姓名詳卷，下稱A夫）、A女之女（代號AD000-A112030A，真實姓名詳卷，下稱B女）、A女之子（代號AD000-A112030B，真實姓名詳卷，下稱A子）發覺後，立即將陳明旭拉開並報警處理，始悉上情。二、案經A女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樹林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為避免被害人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被害人姓名、年籍及其親屬姓名、住址等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合先敘明。二、證據能力　㈠A女、B女、A子之警詢證述：按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時，其先前之陳述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且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得為證據，亦為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 所明定。該條所謂「具有較可信之特別情況」，係指證人於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而其先前之陳述，從客觀上之環境或條件等情況加以觀察，有足以取代審判中交互詰問之可信性保證者而言。又該條所稱「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者」，應係指就具體個案案情及相關卷證判斷，為發現實質真實目的，認為除該項審判外之陳述外，已無從再就同一供述者，取得與其上開審判外陳述之相同供述內容，倘以其他證據代替，亦無從達到同一目的之情形而言。而A女、B女、A子於司法警察前之陳述內容，已經完整呈現於審理時於法官前具結證詞，故非為證明犯罪事實存否所必要，揆諸前開說明，不合乎傳聞法則例外之要件，無證據能力。　　㈡B女於偵查中之證述：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檢察官在偵查中對被告以外之人所為之偵查筆錄，性質上屬傳聞證據，惟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其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並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不宜遽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不具證據能力。經查，A女於本案檢察官面前之證述筆錄，係檢察官令其以證人身分具結後所為之證述，有該證人結文附卷可稽，未見有何不法取證之情事，無何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依上開規定，A女於本案偵查時，在檢察官面前之上開陳述筆錄，均得作為本案證據使用。上訴人即被告陳明旭（下稱被告）其辯護人雖認A女於本案偵查時之陳述內容，均為聽聞家人轉述之傳聞證據云云，惟A女所述其中部分為其自身意識能力之記憶屬個人之實際見聞，此部分並非傳聞，又A女於本院審理中具結作證，已賦予被告及其辯護人對質詰問之機會，並無剝奪被告反對詰問之基本權利，被告及其辯護人所指，尚有誤會。至其餘A女作證陳述聽聞他人轉述部分，則屬傳聞證據，無證據能力，自不待言。　　　㈢A女、B女、A子、A夫之於原審中之證述：按最輕本刑為3 年以上有期徒刑案件，於審判中未經選任辯護人者，審判長應指定公設辯護人或律師為被告辯護；依刑事訴訟法應用辯護人之案件或已經指定辯護人之案件，辯護人未經到庭辯護而逕行審判者，其判決當然為違背法令，刑事訴訟法第31條第1項第1款、第379條第7款分別定有明文。本件檢察官原起訴被告涉犯刑法第225條第2項乘機猥褻罪，然依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係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並經原審審判長於112年10月18日審理期日告知被告上開罪名、應選任律師為辯護之意旨（見侵訴字卷第83-84頁），則被告所犯係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依上說明，乃屬強制辯護案件，然於被告尚未選任辯護人之情形下，原審亦未依法指定公設辯護人為其辯護，旋於同日即112年10 月18日遽行審理，進行詰問證人A女、B女、A子、A夫之程序，是原審該日踐行之訴訟程序自屬違背法令，依此所取得之A女、B女、A子、A夫之證述亦無證據能力。　㈣次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同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判決下列認定所引用除上開供述證據外，其餘部分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對於證據能力均不予爭執，迄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見本院卷第100-101、355-356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之處，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均得作為證據。　㈤其餘資以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詳後述），亦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 反面解釋，應具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前揭時間、地點與告訴人A女等人飲酒等情，然矢口否認有乘機性交之犯行，辯稱：我喝酒後完全不記得有沒有對A女做過什麼事情云云。經查：　㈠被告於112年1月12日晚間，在新北市樹林區A女住處內與A女等人一同飲酒，酒後滯留A女住處2樓客廳，後A夫、B女、 A子命被告離去遭被告拒絕，雙方產生爭執並報警處理等事實，除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98頁），核與A夫、B女、A子證述內容大致相符（見本院卷第319-327頁、本院卷第222-256頁），並經原審勘驗員警密錄器檔案影像明確，有112年12月13日勘驗筆錄（見侵訴字卷第179-183頁）在卷可稽，前開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以嘴巴親吻、以舌頭舔舐A女之外陰部口，對A女口交之認定　　1.A夫證稱：當日我與A女、被告等人原本在餐廳吃尾牙，結束後一群人來我家繼續喝酒，後來大家都陸續收拾離開，我就先上樓跟B女講話，突然聽到A女叫我，我就去客廳察看，看到被告趴在A女的大腿上，A女一直叫我的名字，警察來了以後，被告說他有錢，把錢一張一張丟，還很大聲地吵架，被告的精神狀況很穩定，可以跟別人對話，我當時也很清醒等語（見偵字卷第30頁、本院卷第322- 326頁）。B女證稱：當日我回家後看到一群人在家中喝酒，之後A夫就跑來找我講話，講一講就聽到A女在叫A夫的名字，我過去客廳察看，看到A女牛仔長裙被脫掉，內褲也被脫掉，被告的頭在A女下體位置，在親A女大腿根部並且有移動，基本上就是貼著A女下體，我趕快過去將被告拉開，但是拉不開，我就去叫A子過來，後來A子就過來把被告拉開，再把A女抱進房間，當時A女喝得非常醉，我就幫A女把衣服穿好，我出去的時候A子已經把被告趕到樓下，雙方在吵架，且被告一直不願意離開還不斷叫囂等語（見偵字卷第30頁背面、本院卷第222-233頁）。A子證稱：當時我在睡覺，B女過來叫我，並對我說媽媽（即A女）被侵犯了，我到客廳後看到A女坐在沙發上，被告將臉埋在A女的大腿之間一直動，我很明確看到被告有用舌頭舔A女下體，A女下半身是赤裸的，內褲掛在腳踝上，被告整個頭埋在A女雙腿之間，嘴巴整個貼合在 A女陰部沒有任何距離，也有聽到吸吮的聲音，我有看到被告舌頭在動，我就趕快把被告拉開，把A女扛進房間，我請B女將A女衣服穿好後，便將被告趕到樓下，被告當時雖然有喝酒，但是講話很清晰，也可以跟我對話等語（見偵字卷第30頁背面、本院卷第234-248頁）。是A夫、B 女、A子均見被告於案發時將頭部埋在A女之大腿根部之間一直動，且A子更清楚看到被告以嘴親吻、舌頭舔舐 A女的外陰部，可認被告以嘴親吻、以舌頭舔舐A女之外陰部，而以嘴、舌頭與A女之外陰部接合。　　2.A女於案發後至醫院驗傷，並於其內褲採樣、外陰部之棉棒採樣檢體，其中內褲採樣褲底內層斑跡以唾液澱粉酶抗原檢測法檢測結果，呈陽性反應；經直接萃取DNA檢測，人類DNA及男性Y染色體DNA定量結果，為男女DNA混合，另進行男性Y染色體DNA-STR型別檢測，結果與被告型別相符；而外陰部棉棒體染色體DNA-STR型別檢測結果為混合型，研判混有A女與被告DNA，該混合型別排除A女本身DNA -STR型別後之其餘外來型別與被告型別相符，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2月21日刑生字第1120021866號鑑定書在卷可參（見偵字卷第39至41頁），可知A女之外陰部、內褲褲底層斑跡均檢出與被告之DNA-STR相符之Y染色體，此已足以補強A女、A夫、B女、A子前開之證述，可認被告確實有以嘴、舌頭與A女外陰部接合之行為，至為明確。　　3.按刑法所稱性交，係指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口腔，或使之接合；或以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他人之性器、肛門，或使之接合而言，此觀刑法第10條第5項規定甚明。而刑法上性交既遂與未遂之區分，係採接合說，祇須性器或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進入女陰，或使之接合，即屬既遂，並不以全部插入為必要，而女方處女膜有無因而出血或破裂，尤非所問（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4175號判決參照）。又女性外陰部生殖器官，包括陰阜、大陰唇、小陰唇、陰蒂、前庭、陰道口、處女膜外側，凡以性器或性器以外之其他身體部位或器物進入大陰唇內側之性器之性侵入行為，均係刑法第10條第5項所指之性交，並非以侵入陰道為必要（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527號、111年度台上字第2805號判決參照）。B 女、A子均證稱：案發時看到A女下半身赤裸，而被告將臉埋在A女之大腿間一直動等語，A子更證稱：當時有明確看到聽到被告在做舔、吸吮的動作、聲音等情，且A 女外陰部檢出被告之DNA-STR，顯見被告確實有以嘴親A 女之外陰部，而與A女之外陰部接合，始能將DNA留在A 女之外陰部、內褲底層，雖A女陰道內未檢出被告DNA，但就其外陰部生殖器既有驗出，無論係在A女大、小陰唇部位，縱屬生殖器官之外部，仍應為女性性器，被告以唇部與A女陰部接合、移動，並使口腔內之唾液留存沾染於 A女之外陰部，已達性交既遂之階段。　㈢就A女意識之認定　　A女證稱：被告是我公司的合作廠商，案發當天是我公司的尾牙，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之後回到我家續攤，大家都喝醉了，我就回到住處2樓，坐在沙發上一下子就睡著了，中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滿混亂的，我只記得我有喊我先生名字，並且對被告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以及後來我兒子A子有把我扛起來，到半夜約2、3點左右，我女兒B女處理完事情後把我叫起來，有問我知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等語（見偵字卷第29頁背面、本院卷第 222-233頁），是可知A女該時已處於泥醉、無意識之狀態。　㈣被告意識狀態之認定　　　　1.經勘驗員警密錄器結果顯示（見侵訴字卷第179-183頁）：　　　02：39：24至02：39：35（影片時間，下同），被告站在屋內靠近門口處，A夫請被告將置於被告前方、櫃子上之鈔票收起來。　　　02：39：58至02：40：5，員警詢問被告住處，被告回答員警「福興街」。　　　02：40：21至02：40：23，被告詢問B女「不是阿你這個，這樣我要怎麼處理？」。　　　02：40：32至02：41：16，員警請被告將前開鈔票收起，並請被告回家休息，被告拿起前開鈔票，並一張一張數數。　　　02：41：34至02：41：51，被告自行走出屋外至路邊。　　　02：41：52至02：42：1，被告由胸前口袋取出口罩並戴上。　　　02：42：14至02：42：29，被告自行走至巷口並離開畫面。過程中被告雖有身體搖晃之情形，但能站立、自行行走，無須人攙扶。　　　於本件案發後之緊密時間過程中，被告雖有身體搖晃之情形，但能站立、自行行走，無須人攙扶，對員警之提問，能針對員警的問題回答，順暢談話，甚至知悉離去前先戴上口罩。　　2.A子證稱：我事後把被告趕下樓時，他可以扶著扶手正常走下去，並且正常和我們交流、數錢，然後說看要怎樣把事情處理掉，被告說話、行動均具有邏輯性等語（見本院卷第248頁），顯見被告對於其於案發過程經歷何事，應知之甚詳。　　3.被告雖辯以：被告於案發時如果是清醒的為何不逃走，顯見被告於案發當時處於酒醉狀態云云（見侵訴字卷第191 至194頁），惟酒醉並非完全泥醉對於外界刺激毫無知覺之情況下，並非對於外界所發生之事情全然不知，其僅係因酒精導致中樞神經遭到抑制，導致飲用酒類後運動及身體協調能力、判斷能力顯著下降，此種情況並不代表其聽覺、觸覺等感覺能力同時受影響，必須視行為人飲酒之程度、酒類之酒精成分多寡、行為人本身對於酒精之耐受程度而有所差別。本件被告固有飲酒之事實，然被告於本件案發後仍能清楚、流利地與A夫、B女，乃至於到場處理之員警對話，業如前述，可見被告之精神狀況並未受酒精影響致使其全然無法辨識行為之程度，被告上開所辯，顯係推託卸責之詞，委不可採。　　4.至被告於本院聲請就被告行為時之精神狀態為鑑定，業因上開事證已臻明確，認無進行之必要，附此敘明。　㈤辯護人雖質疑：A夫、B女、A子證述之內容均係聽聞A女所陳，屬A女之累積性證據，難為A女之補強證據。而員警到場時，距離本件所指之行為時已有一段時間，故錄影內容並非本件行為時，自難以此補強A女之證述等語。然本件被告所為行為之認定，並非以A女證述為主要指訴，而係由A夫、B女、A子親眼目擊狀況為主要證據，並以A女外陰部採驗結果為佐證，均足為A女證述之補強證據。　㈥按供述證據雖前後稍有差異或矛盾，如其基本事實之陳述尚無不同，事實審法院並非不得本於經驗及論理法則，斟酌其他情形，作合理之比較，定其取捨，非謂其中一有不符，即應全部不予採信；證人之陳述有部分前後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時，或因記憶淡忘、或事後迴護被告、或因其他事由所致，究竟何者為可採，法院仍得本其自由心證予以斟酌，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應認其全部均為不可採信，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若果與真實性無礙時，則仍非不得予以採信。而本件A子、B女或證稱「被告一直想用錢解決事情」，核與 A夫稱「我沒有聽清楚被告說什麼」，B女或曾聽聞A女表示「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與A女所陳不符、A夫之意識是否清醒等情，均屬本件積極構成要件事實外之細節、非重要部分，更與個人之聽力、所在處所產生差異之正常情形，甚至 A女於事發時本處於泥醉，難期記憶之正確比對，尚難僅以渠等所述發生先後之細節稍有不一致之處，即全盤否認渠等證詞之憑信性，而認全部均屬虛偽陳述。辯護人上開所指，尚難憑採。　　㈦綜上，被告及其辯護人前揭所辯，均不可採，本件事證明確，被告上揭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　㈠核被告之行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㈡又被告於著手乘機性交行為前，以嘴巴親吻、以舌頭舔舐A女之外陰部之猥褻行為，應係乘機性交之前階段行為，為乘機性交行為所吸收，不另論以乘機猥褻罪。　㈢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2項乘機猥褻罪嫌處斷，尚有未洽，惟因其社會基礎事實同一，並經法院當庭告知被告可能涉及之罪名，無礙其訴訟防禦權之行使，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00條規定，變更起訴法條。參、撤銷原判決之理由一、原審以被告罪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然按刑事訴訟法第31條第1項有關強制辯護之規定，目的在於維護是類案件被告之辯護倚賴權，俾於訴訟上充分防禦，保障其受公平審判之權利，又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7款規定「依本法應用辯護人之案件或已經指定辯護人之案件，辯護人未經到庭辯護而逕行審判者，其判決當然違背法令」。而被告犯何種事實，應適用何種刑罰法律，定其具體刑罰權內容，原非自始明瞭，必賴訴訟之進行，次第形成。是案件有否前述規定應強制辯護之情形，允依該規定本旨，視當事人起訴、上訴或審理時所為主張，暨法院審理情形，綜合判定，並非專以檢察官起訴法條或法院之認定為斷。從而檢察官起訴或上訴主張之論罪法條雖非屬應強制辯護之罪，然法院認有應強制辯護之情形者，即應為被告指定辯護人。本件檢察官起訴之法條固非屬強制辯護案件範疇，然因告訴代理人於準備程序中之陳述，原審審判長於112年10月18日審理期日即告知被告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等強制辯護案件之罪名、應選任律師為辯護之意旨，業如前述，則於被告尚未選任辯護人之情形下，揆之前揭說明，原審即應依法指定辯護人為被告辯護，並待辯護人在場時始進行審理程序，然原審未依法指定公設辯護人或律師為其辯護，旋於同日即112年10月1 8日遽行審理，於被告無辯護人之情形下，詰問證人A女、B 女、A子、A夫之程序，再採擇該等證據以為判決，此已侵害被告之辯護倚賴權，難認為公平之審判，是原審前開審理期日踐行之訴訟程序、判決引用渠等之證詞，自屬違背法令。二、被告上訴猶執前詞，否認犯行，然被告所涉乘機性交犯行，有何事證可佐，及其辯解何以不可採信，業經本院認定指駁如前，所辯洵屬無據，被告提起上訴，雖為無理由，然原判決既有前開違背法令之程序，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　　肆、撤銷後本件之科刑　　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漠視他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竟為逞一己私慾，破壞人際往來信賴，趁酒醉為乘機性交行為，其行為地點、時機，竟係A女之居處、全部家庭成員均在場之時，嚴重害及A女之身心健全，破壞A女對友情、家庭居住安全之信賴，對A女家人造成相當之震撼，A女無顏面對家人，其犯罪所生損害甚鉅，而被告迄今仍否認犯罪，於現場試圖以「金錢」解決，更認「本件未達成和解是A 女不願意談」，未曾正視己非，犯後毫無悔意，觀念明顯偏差，復酌其自承：高職畢業、已婚，與配偶、小孩同住，需扶養成年子女就學，從事空調工作，月薪約新臺幣4至5萬元等智識程度、品行、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本院卷第360- 361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儆懲。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邱蓓真提起公訴，檢察官鄭堤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　　　　　　　　　刑事第十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江澤　　　　　　　　　　　　　　　　　　　法　官　章曉文　　　　　　　　　　　　　　　　　　　法　官　郭惠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湯郁琪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 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 月以上5 年以下有期徒刑。第 1 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9

TPHM-113-侵上訴-42-20241219-1

侵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74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 WADA TAKUYA（中文名：和田卓也）選任辯護人許凱傑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7913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WADA TAKUYA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叄年貳月。並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　　事　實一、WADA TAKUYA係址設臺北市中山區林森北路某日式酒吧（完整地址、店名詳卷，下稱本案酒吧）之店東，於民國113年5 月14日14時許，WADA TAKUYA在本案酒吧內監督店內裝潢工程之施作時，見長髮披肩且具有女性外表、性徵之成年人即 AW000-A113237（真實姓名年籍資料均詳卷，下稱A男）途經該店外時，旋即步出本案酒吧而一路尾隨A男。後於同日14 時9分許，WADA TAKUYA尾隨進入A男位在臺北市中山區住處之樓梯間（完整地址詳卷），見A男在爬樓梯過程中步履蹣跚，遂出聲向A男詢問身體狀況，期間A男因受酒精等影響一度呆坐在地而無回應，WADA TAKUYA因而知悉A男已呈現意識不清而不能抗拒之狀態，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趁A男酒醉無力而蹲下時，站在A男面前並將自身內外褲脫下後，先伸手撫摸並按壓A男頭部往其陰莖靠近，再以其陰莖插入A男口腔，而對A男乘機性交得逞。二、案經A男告訴及臺北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 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此觀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及第16條第1項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或其他得以直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亦有明文。是關於告訴人 A男之姓名、居所地址等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於本院必須公示之判決書內不得揭露之，爰依上開規定不記載A 男之姓名年籍資料，而以代號代之，合先敘明。二、本判決下述所引用被告WADA TAKUYA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調查證據時，對於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爭執（見本院侵訴卷第79頁、第149-153頁），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至其餘經本院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亦有證據能力。三、上開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本院侵訴卷第75-82頁、第148-149頁、第154-15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男、證人張○○分別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述（見偵17913卷第39-45頁、第61頁、第155-158頁）大致相符，並有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與告訴人之採證資料、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6月11日刑生字第000000000號鑑定書、臺北市政府警察局113年8月15日北市警中分刑字第0000000000號函暨所附113年8月5日刑生字第000000000號鑑定書、中山分局偵查隊職務報告、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山分局113年9月11日北市警中分刑字第0000000000號函及現場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社群平台FACEBOOK之截圖等（見偵17913卷第27-31頁、第47-53頁、第59-60頁、第69頁、第71-72頁、第79-80頁、第83頁、第85-89頁、第93-94頁、第105頁、第141-143頁、第299-303頁、第311-314頁）在卷可稽，另有被告為本案犯行時所著衣物扣案為憑（見偵17913卷第55-57頁），足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四、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㈡辯護人雖為被告辯以：被告坦承犯行且與告訴人達成和解，被告亦已履行和解之條件，並取得告訴人之諒解，被告犯後態度良好，請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等語（見本院侵訴卷第92-93頁、第157頁）。然按刑法第59條規定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所謂法定最低度刑，固包括法定最低本刑；惟遇有其他法定減輕之事由者，則應係指適用其他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之最低度刑而言。倘被告別有法定減輕事由者，應先適用法定減輕事由減輕其刑後，猶認其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即使科以該減輕後之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得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至於犯罪動機、情節輕微、素行端正、家計負擔、犯後態度等情狀，僅可為法定刑內科刑酌定之標準，不得據為酌量減輕之理由（最高法院10 1年度台上字第679號判決要旨參照）。查，告訴人行經本案酒吧時，被告僅因感覺告訴人貌美年輕，竟一路尾隨告訴人返家，並趁告訴人酒醉意識不清之際，以事實欄所示之方式，對告訴人為性交行為得逞，被告實行本案犯行之手段、情節，已對告訴人之身心造成難以抹滅之傷痕，並對我國社會治安危害甚鉅，當為一般社會大眾所無法接受；再被告事後雖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取得告訴人之諒解（見本院侵訴卷第213-217頁），然參酌被告於警詢及偵訊時，均未正視自身所犯錯誤，反空言指稱告訴人有主動擁抱、挑逗等語，直至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方坦承犯行，是其犯後態度尚難認良好，自難認其所為犯行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而有宣告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之情，當無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餘地。是辯護意旨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等語，尚非有據。至被告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及犯罪動機等情狀，將依刑法第57條規定於量刑時一併審酌，附此敘明。　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本院審酌被告圖一己性慾之滿足，利用告訴人因酒醉等因素而陷入不能抗拒之際，對告訴人為事實欄所示之乘機性交行為，侵害告訴人之性自主權，亦對告訴人身心造成無可抹滅之傷害，犯罪所生危害非輕，行為實應嚴懲；復考量被告於警詢、偵訊中矢口否認犯行，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中均坦承犯行，且於言詞辯論終結後，私下主動與告訴人達成和解而取得告訴人之諒解之犯後態度（見本院侵訴卷第77-81頁、第109頁、第131-138頁、第1 41、145頁、第213-217頁，不公開卷第9-13頁），再衡酌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情節，暨自陳之智識程度、工作狀況、家庭經濟情況（見本院侵訴卷第155、157頁、第219- 229頁），並衡以告訴人對本案表示之意見及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對於科刑分別表示之意見（見偵17913卷第157-158 頁，本院侵訴卷第157-158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懲儆。　㈣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一、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二、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5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既經本院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已與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宣告緩刑之要件不符，故被告之選任辯護人為被告請求為緩刑之宣告（見本院侵訴卷第157頁），自無可採。五、另扣案如附表所示之物，固均為被告所有（見偵17913卷第2 7-31頁、第55-57頁），惟皆非屬違禁物，亦無證據認係供被告為本案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爰不予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六、驅逐出境部分：　　按外國人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得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刑法第95條定有明文。是外國人犯罪經法院宣告有期徒刑以上之刑者，是否有併予驅逐出境之必要，應由法院依據個案之情節，具體審酌該外國人一切犯罪情狀及有無繼續危害社會安全之虞，審慎決定之，尤應注意符合比例原則，以兼顧人權之保障及社會安全之維護（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40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為日本籍之外國人（見偵字卷第73頁），雖在我國前無其他刑事犯罪之前案紀錄（見本院侵訴卷第143頁），然被告已因本案犯行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且觀諸本案被告犯罪之情節及手段，本案案發地點位處人潮眾多之商業鬧區，被告僅因感覺經過本案酒吧之告訴人貌美即尾隨在後伺機下手，顯將我國法律秩序視若無物，且所為除對告訴人性自主之法益構成嚴重侵害外，亦使我國民眾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實不宜許其繼續居留在我國境內，核有驅逐出境之必要，故依上述規定併諭知被告應於刑之執行完畢或赦免後，驅逐出境。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士元提起公訴，檢察官凃永欽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王筱寧　　　　　　　　　　　　　　　　　　法　官　黃柏家　　　　　　　　　　　　　　　　　　法　官　顏嘉漢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蔡婷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9　　日附表：編號物品名稱數量 1 黑色外套 1件 2 黑色短褲 1件 3 黑色鞋子 1雙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一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PDM-113-侵訴-74-20241218-2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17號上訴人即被告林知正選任辯護人黃青鋒律師上訴人即被告張聿翔選任辯護人許秉燁律師（法扶律師）訴訟參與人甲女訴訟參與人之代理人歐陽徵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等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侵訴字第120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4934、5241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乙○○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肆年拾月。丁○○無罪。　　事　實一、乙○○、丁○○為表兄弟，其等2人於民國111年7月間，經由林○ ○(另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而結識代號AB000-A111411之成年女子（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林○○知悉乙○○、丁○○將於民國111年8月3日夜間，前往臺中市○○區○○○街00號「ALTA夜店」飲酒尋歡，乃邀約甲○一同前往。嗣甲○因在上址夜店飲酒過量而呈現意識不清的狀態，丁○○（被訴乘機性交無罪部分詳後述）乃於111年8月4日約凌晨3時許，將無法自主行走之甲○揹在背上步行離開夜店，搭乘計程車前往臺中市○○區○○○○路000號「MOXY臺中豐邑酒店」（下稱MOXY飯店）其房間內短暫留宿，隨後又將甲○移往乙○○入住之房間內休息。乙○○於111年8月4日約凌晨3時55 分許，自夜店離開返回飯店房間，並於同日凌晨4時許，應林○○之要求，拍攝在自己床上躺臥睡著之甲○照片傳送與林○ ○以表明甲○安全無虞。於該日凌晨4時至7時間之某時許，乙 ○○見甲○仍因酒醉而意識不清，處於相類精神、身體障礙而不知及不能抗拒之昏睡狀態，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親吻甲○的嘴巴與胸部，並伸手撫摸甲○的胸部與下體，接著以陰莖插入甲○陰道而對甲○乘機性交得逞。111年8月4日上午7時許，乙○○起床後，以手機通訊軟體撥打電話予林○○使甲○與之通話聯繫上班所需事宜，因甲○通話後，旋即又因酒醉而昏睡，乙○○乃接續前揭乘機性交之犯意，利用甲○因酒醉昏睡而意識不清而不知及不能抗拒之情形，先撫摸甲○之胸部、下體後，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而對甲○為乘機性交得逞。嗣經甲○報警處理，始循線查獲上情。　二、案經甲○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證據能力之說明　㈠查證人即告訴人甲○於警詢時之陳述為審判外之言詞陳述，核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之3、之4所規定之傳聞法則例外之情形，復經上訴人即被告丁○○（下稱被告丁○○）及其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49頁），對被告丁○○而言不具證據能力（被告乙○○及其辯護人則不再爭執甲○警詢中陳述之證據能力），然仍得資為彈劾證據使用。　　　㈡其餘本判決所引用之供述及非供述證據，因被告乙○○、丁○○ 及其等辯護人均不爭執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49頁），本院審酌各項證據之作成或取得，無違法或不當，亦無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作為證據適當，均有證據能力。二、次按行政機關、司法機關及軍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第3項定有明文。本件判決書如記載告訴人甲○(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詳如卷內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之姓名、住址等資料，有揭露足以識別告訴人甲○身分資訊之虞，爰依上開規定均予以隱匿。　　　貳、實體部分甲、被告乙○○有罪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乙○○固不否認其等於本案發生前，與告訴人甲○甫認識不久，於111年8月3日夜間至翌日凌晨，曾與甲○、林○○ 及其他友人，在臺中市○○區○○○街00號「ALTA夜店」飲酒尋歡，甲○並因酒醉意識不清，經被告丁○○揹上計程車，前往其等住宿之MOXY飯店，而被告乙○○返回前揭飯店房間後，曾接續2次與甲○發生性行為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乘機性交之犯行，辯稱：我從夜店離開時，林○○要求我去確認甲○是否安全，我回到飯店，先到丁○○的房間拿取房卡，才看到甲 ○在丁○○的房間，我本來要抱甲○到我的房間，但因為抱不動，所以跟丁○○一起扶甲○到我的房間。我在房間拍攝甲○的照片傳給林○○，向林○○回報甲○安全，拍照時，甲○還配合微笑。後來我就跟甲○睡在床上，是後來凌晨4時許，丁○○敲我房門，要確認甲○是否在我房間，甲○還起身詢問林○○在哪裡，我跟甲○說她的東西在林○○那裡，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丁○○回房後，我先去上廁所，返回床上挪移甲○的身體時，甲○就主動抱我，我們就有親密關係的舉動，甲○問我有無安全措施，我就開始找保險套，但飯店沒有提供，我就問甲○ 該怎麼辦，甲○回答說不要射精在體內，我們就發生第一次性行為。早上7時許，我的手機發出聲響，甲○叫醒我，我看手機來電是林○○，就把手機交給甲○，林○○問甲○是否要請假，甲○表示要上班，然後把手機還我，我就抱住甲○，甲○有反應，我就跟甲○發生第二次性行為。這兩次性行為，是甲○ 自願與我發生性行為，我並非乘甲○酒醉意識不清的時候與其性交云云。經查：　㈠被告乙○○於111年8月4日凌晨與上午7、8時許，在MOXY飯店其房間內，先後2次與甲○發生性行為一節，業據被告乙○○坦承不諱（111偵44934卷第21頁、第165至166頁、原審卷一第19 5至第196頁），並經證人即甲○於偵查中具結證稱：「在MOX Y飯店的時候，那時在床上，我全身都沒有穿衣服，我在夜店時有穿衣服去，但我不知道我怎麼從夜店離開，我感覺到我被性侵了，但速度是非常快的，就是我感覺到被親吻嘴巴，還有親吻胸部，他是趴在我上面，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穿衣服，因為那時意識不是很清楚，親胸部後後來就感覺他有撫摸我胸部、下體」、「我沒有印象他手有無插入我下體，最後我有印象他有用生殖器插入我下體」、「（問：後來你又醒來時？）答：是乙○○把我叫醒，他拿著他的手機給我說林 ○○有交代他早上8點叫我起來，因為我要上班，所以林○○請乙○○8點把我叫醒，我醒來時人在床上，沒有穿衣服，我又感覺到乙○○又對我做第二次性侵，我當時手機跟錢包都在林 ○○那邊，我身上沒有任何貴重物品，我也沒辦法對外聯繫，乙○○是拿他自己手機給我撥給林○○，叫我跟林○○說我等一下會過去她家，之後我又繼續在床上睡過去，我就感覺到乙○○ 對我做第二次侵害，過程中我有點不那麼清楚，因為還是處於喝醉狀態，一樣感覺他有撫摸我胸部、下體，接著後面對我用生殖器插入我下體，那時我還是有點模糊」等語（111 偵44934卷第106頁至第108頁），以及於原審時具結證稱：「我沒有辦法形容案發時的精神狀態，因為我那時候是喝醉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到有被觸摸、觸碰、被侵入」、「（問：在案發後早上妳起來之後，妳是否清楚知道與被告乙○○發生性行為？）答：我的印象我跟他有發生關係」、「（問：妳有感覺到自己有被侵入的部分，妳感覺到這樣的部分當天是有幾次？）答：兩次」、「（問：第二次的狀況是如何？）答：醉一直都是持續的，因為我那天人一直不舒服一整天，‧‧‧被叫醒的時候還是昏昏沈沈的，但是後來還是如同第一次的感受，感覺到觸摸跟侵入」等語綦詳（原審卷一第339頁至第342頁），核與證人林○○證稱：甲○有跟我說有發生性關係等語（111偵44934卷第139頁）大致相符，並有記載甲○詢問被告乙○○：「我昨天喝多了，怎麼會在哥房間？我沒映象了，昨天是不是沒有安全措施？」，被告乙○○回以：「後來醒來去上廁所，回床上之後就發生了‧‧ ‧第一次我太醉沒有出來‧‧‧第二次是早上起床時‧‧‧我是有感覺就抽出來外面」等內容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原審卷一第68頁）在卷可證，自堪認定。　㈡被告乙○○於事實欄一所載之時、地接續2次與甲○之性交行為，係利用甲○因酒醉而意識不清，不知及不能抗拒之昏睡狀態而為之。有下述證據可證：　⒈依甲○於偵查中證稱：「一去夜店時我喝了應該有3、4杯龍舌蘭，還有喝2杯香檳、2杯野格酒，這是我自己喝的，‧‧‧後來不知何時無意識醉的，我印象喝完這幾杯後，我有跟林○○ 一起去廁所，再回來之後，後面我就沒印象」、「（問：何時開始有印象？）答：到MOXY飯店的時候，那時在床上，我全身都沒有穿衣服，我在夜店時有穿衣服去，但我不知道我怎麼從夜店離開，我感覺到我被性侵了，但速度是非常快的，衣服我是藉由速度判斷我當下沒有穿衣服，就是我感覺到他碰觸我，就立馬性侵我，就是沒有經過脫衣服的過程，我感覺到被親吻嘴巴，還有親吻胸部，他是趴在我上面，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穿衣服，因為那時意識不是很清楚，親胸部後後來就感覺他有撫摸我胸部、下體」、「（問：手有無插入你下體？）答：我沒有印象他手有無插入我下體，最後我有印象他有用生殖器插入我下體」、「（問：那時你有無反抗？）答：那時我意識模糊，我有點不勝酒力，我不太知道發生什麼事」、「（問：手有無辦法動或把他推開或大叫不要碰我？）答：沒辦法，因為我人呈現很宿醉狀況，就是人狀況很不好」、「後來我就昏睡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何時結束」、「（問：後來你又醒來時？）答：是乙○○把我叫醒，他拿著他的手機給我，說林○○有交代他早上8點叫我起來，因為我要上班，我醒來時人在床上，沒有穿衣服，‧‧‧乙○○是拿他自己手機給我撥給林○○，叫我跟林○○說我等一下會過去她家，之後我又繼續在床上睡過去，我就感覺到乙○○對我做第二次侵害，過程中我有點不那麼清楚，因為還是處於喝醉狀態，一樣感覺他有撫摸我胸部、下體，接著後面對我用生殖器插入我下體，那時我還是有點模糊」、「（問：你有跟他說你不要？）答：我沒有跟他說不要，但我當下意識無法阻止無法抗拒」、「（問：後來他插入後發生何事？）答：那時都還是意識狀況不是很清楚，後面我不知道過多久就結束了，我就去浴室清洗一下，就想要離開，我本來只有刷牙，他就跟我說難道你不把身體清洗一下，當下我沒多想就沖洗一下身體，之後他就把我載到林○○住所」等語（111偵449 34卷第106至108頁），可見甲○對於111年8月3日至夜店飲酒時起至同年月4日離開飯店時止之記憶，僅有部分且零碎的片段，即其曾在夜店飲用酒類，以及與林○○一起去洗手間，之後甲○即因酒醉而意識不清，而處於無意識與記憶不清的狀態，甲○不僅不清楚如何抵達飯店，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在被告乙○○的房間，其意識回復時，是在房間的浴室刷牙，在此之前，僅記得被告乙○○有與其發生親密關係，早上被告乙○○有拿手機要求其與林○○對話，以及被告乙○○再次與其發生親密關係，但其與被告乙○○發生親密過程，亦僅有片段記憶，絕大部分均處於昏睡的狀態，其早上依被告乙○○要求與林○○通話後，旋即亦陷入昏睡狀態，致無從以言語、肢體或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意願，堪認被告乙○○係利用甲○酒醉而意識不清，處於相類精神、身體障礙而不知及不能抗拒之昏睡狀態的機會，接續2次與甲○為性交行為。　⒉甲○於原審時證稱：「（問：妳在夜店的時候，意識狀況如何？）答：我進去的時候很清楚，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醉跟離開」、「（問：妳的意思是妳在夜店後來就已經沒有意識的狀況，妳根本也不知道妳人是在什麼地方？）答：沒錯」、「（問：妳到什麼時候才恢復意識，知道妳人在何處？）答：早上的時候」、「我當時不知道幾點，因為我身上沒有手機、錢包任何東西，但是我有在睡夢中被叫醒」、「（問：妳方才跟辯護人提到妳在飯店的時候意識不清楚，感覺到有被摸、觸碰以及被侵入的狀況，妳有感覺到這些情形的時候，妳當時意識狀況如何？）答：那時候還是酒醉的狀況，我有點沒辦法抵抗，去做任何的事情，但我覺得我很醉，我感覺到我剛才講的被碰觸、侵入的部分」、「（問：妳有感覺到自己有被侵入的部分，妳感覺到這樣的部分當天是有幾次？）答：兩次」、「（問：妳說妳第一次有感覺到有被侵入的情形，但是妳當時的狀況妳沒辦法反抗，所以妳那個時候後來又失去意識還是如何？）答：我又昏睡過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問：妳不知道侵入的狀況什麼時候結束，之後妳又昏睡過去？）答：對」、「（問：所以妳是到早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被侵入第二次？）答：是」、「（問：第二次的狀況是如何？當時妳的意識也是像第一次那樣很醉還是什麼情形？）答：醉一直都是持續的，因為我那天人一直不舒服一整天‧‧‧早上我有被叫醒，被叫醒的時候還是昏昏沈沈的，但是後來還是如同第一次的感受，感覺到觸摸跟侵入」、「（問：妳第二次感覺到被觸摸、被侵入的時候，當時以妳的狀況是否有辦法反抗？）答：沒有辦法」、「（問：也是因為當時妳非常醉的關係？）答：是」、「（問：妳剛才有提到早上有被叫醒的狀況，妳是否有印象？）答：我有印象被叫醒」、「（問：當時被叫醒的情形跟過程是如何？）答：乙○○叫醒我說林○○有交代他要叫我起床，因為我早上還要上班」、「（問：當時妳有無跟林○○通過電話？）答：印象好像撥通有通話」、「（是否還記得妳當時跟林○○通話的狀況或内容？）答：有點不是很清楚，因為當下真的還是很醉，而且時間有點久遠」、「（問：妳方才提到妳在夜店的時候一開始非常清醒，後來妳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沒有意識，妳也不知道妳是什麼時候離開夜店，等到妳開始稍微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妳感覺到自己有被侵入的狀況，所以妳有無印象妳在夜店的時候，丁○○ 有問過妳是否同意讓他帶妳回飯店休息？）答：完全沒有印象」、「（問：妳在夜店的時候，不管是乙○○或丁○○2人或其中1人有無跟妳說過要把妳帶去乙○○的房間？）答：這部分完全沒有印象」、（問：妳怎麼去乙○○跟丁○○的飯店已經不清楚，在飯店有無換過房間或是換過床，這件事妳是否清楚？）答：我也不清楚」、「（問：妳印象中除了早上被叫起來跟林○○有通電話之外，妳還有站起來在飯店有跟任何人的對話嗎？）答：沒有印象」、「（問：妳是否記得乙○○有對妳拍照？）答：不知道」、「（問：依照妳的陳述，在接到電話之前有發生被性侵的事情，跟接到電話之後也有發生性侵的事情。第一次，妳有無感覺被告乙○○的生殖器插入妳的陰道？）答：有感覺到」、「（問：那一次過程中妳昏睡過去，所以結果怎樣妳不清楚？）答：是」等語（原審卷一第340至343頁、第345頁、第347至348頁），甲○於原審審理時之證述情節，不僅與其前揭偵查中經具結之證述內容，互核一致，亦與甲○於警詢中證稱：「111年8月3日晚上11點40 分左右，我和林奕星（綽號星星）跟另外4位女性及4位男性在臺中ALTA夜店一起喝酒，我記得我喝了4杯龍舌蘭、2杯香檳、2杯野格酒，不知過了多久自己開始沒有意識，等我有意識的時候，我人在Moxy飯店的床上，我感覺到有人親吻我後醒來，在半夢半醒間發現對方在親我的嘴和胸部，之後就直接壓在我的身上將生殖器插入我的陰道在抽動，我身上是沒有穿衣服的，不知什麼時候被脫掉，醒來之後沒過多久我又昏睡過去，對方什麼時候結束的我也不知道，早上7點40 分左右他把我叫醒，醒來後他拿他的手機要我聯絡我朋友星星，我那時候昏昏沉沉的，他用Line打給星星要我講電話，我當時意識不清不曉得電話有沒有接通，後來對方又叫我傳訊息給星星，内容是『我是白白，要跟你拿東西』，我是後來他截圖給我看，我才想起來我有傳了這個訊息，我傳完訊息後在床上又睡著了，睡著後感覺下體被插入後又醒來一下，我當下還是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態，我沒有力氣拒絕他 ‧‧‧我整晚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之後我有印象時，我人已經在浴室刷牙，離開浴室後我跟他說我要離開了，他跟我說『你應該要洗澡吧』，我當時還很昏沉，他說我沒洗澡我才想我晚上沒洗澡，所以又進去浴室洗了澡，之後他就帶著我到飯店地下室（不記得地下幾樓）開車載我離開到星星家樓下」等語（111偵44934卷第24至25頁），除有關早上甲○被乙○○叫醒與林○○通話，到底有無通話，甲○於警詢表示不清楚有無接通，而於原審審理時表示印象中好像有撥通，語意未臻一致外，其餘均相互吻合，堪認甲○確係依照自己的片段記憶而證述案發經過。　⒊佐以被告乙○○於偵查中供稱：甲○在夜店，很早就喝醉了，我們輪流照顧，甲○大概喝到12點半到1點就醉了，如果不扶她，她可能會趴在桌上，怕她撞到，可以對話，只是不是很清醒等語（111偵44934卷第163頁），被告丁○○於偵查中供稱：「（問：告訴人在夜店時的意識狀態如何？）答：一開始是大家都清醒，我們大概11點入場，她好像12點多就喝醉，就是有點睡著的感覺」等語（111偵44934卷第176頁）、「（問：你將告訴人帶回飯店的經過？）答：我先叫UBER，我就用揹的揹她，我本來要叫她起來，但她沒有理我」、「（問：UBER到飯店時，你怎麼帶告訴人回房間？）答：用揹的，揹在背上」等語（111偵44934卷第177至179頁），及證人林○○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稱：甲○在夜店喝得比較多，會搖晃，需要人攙扶等語（111偵44934卷第135頁、原審卷一第330頁），可知甲○在夜店時即已因飲酒過量而呈現酒醉、意識不清，無法自己行走，而需人照顧之狀態，以致於與被告丁○○一同從夜店離開搭乘計程車，迄至抵達飯店搭乘電梯上樓並進入房間，均由被告丁○○全程將甲○揹在背上之情節以觀，堪認甲○在整個過程均處於酒醉而無意識的昏睡狀態，核與甲○前揭於偵查、原審審理中證稱其在飯店即已酒醉而意識不清等情相符，足認甲○前揭指證內容，應係事實。　　　⒋又被告乙○○於111年8月4日凌晨4時4分許，透過手機通訊軟體，向林○○表示：「她在我房裡！沒事了」，林○○回以：「拍照給我看」，乙○○因而拍攝一張甲○躺臥床上的照片，傳送予林○○乙情，有被告乙○○與林○○間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在卷可憑（111他7987【不公開資料卷】第11頁、111偵44934【不公開資料卷】第27頁、原審卷一第71頁）。由該乙○○拍攝之甲○照片，可見甲○身上蓋著白色棉被，頭部則側躺在枕頭上，頭髮凌亂、雙眼緊閉、嘴角微微上揚的狀態，並無面對鏡頭的姿態或舉動，顯示乙○○拍照時，甲○仍處於意識不清的昏睡狀態。基此，以甲○從夜店離開時起，即處於意識不清的昏睡狀態，而被告乙○○對甲○拍照並傳送予林○○時，甲○ 仍處於昏睡狀態，則甲○在如此意識不清且昏睡狀態，豈可能同意與被告乙○○發生性交行為？又倘若甲○確曾從昏睡中醒來，理應會對自己會不在夜店或林○○家裡，反而身處在陌生之飯店房間中，感到詫異，亦不可能突生慾念，由此足認甲○係在酒醉且意識不清的狀態下，遭被告乙○○乘機為性交行為，被告乙○○辯稱其與甲○基於合意而為性交云云，要屬推諉卸責之詞，並無可採。　⒌至於被告乙○○及丁○○2人雖自偵查時起，不約而同表示：丁○○ 將甲○從夜店帶回酒店後，甲○原在丁○○的房間，嗣乙○○返回酒店後，丁○○向乙○○表示因張凱傑會回房睡，屆時會沒地方睡，經與乙○○商量後，始將甲○共同攙扶至乙○○的房間等語（111偵44934卷第162頁、第164頁【乙○○】、原審卷一第29 7頁【乙○○】、111偵44934卷第177至178頁【丁○○】、原審卷一第196頁【丁○○】）。然此部分供述情節，與林○○於警詢中證稱：111年8月4日凌晨2時快3時許，我發現甲○不在現場，我就撥打電話聯繫丁○○，詢問甲○是否跟他在一起，丁○ ○跟我說他陪同甲○到飯店，並讓甲○先休息，並跟我說讓甲○ 到另一間房間休息等語（111偵44934卷第38頁）迥異，被告 2人上開辯詞，無非為附和被告乙○○杜撰甲○在案發期間有某種程度意識清醒之主張，洵非可採。　⒍綜上所述，被告乙○○前揭乘機性交犯行，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　㈠按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以「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為犯罪成立要件，係對行為人利用被害人之「不能或不知抗拒」狀態，而為性交行為之處罰，為屬違反被害人意願之別一類型。關於被害人「不能或不知抗拒」狀態之認定，以被害人身、心之客觀狀態作為認定標準。然如何程度，始可謂已達本條所指之「不能或不知抗拒」狀態，其要件內涵不能偏離保護被害人性自主意思決定權之主軸，不以被害人已無意識，或其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有欠缺為必要，而應以被害人因上開精神障礙等情形，達於無法或難以清楚表達其性自主意願之程度者即足（最高法院 113年度台上字第1120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被告乙○○利用甲○因泥醉昏睡，陷入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相類之情形，不知抗拒，亦無從同意性交及抗拒性交之能力情況下，對甲○為性交行為得逞，核其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㈡被告乙○○對甲○為乘機性交過程，雖有親吻甲○的嘴巴與胸部、伸手撫摸甲○的胸部與下體等具有滿足自己性慾之乘機猥褻行為，惟此均屬乘機性交之階段行為，為乘機性交　　行為所吸收，不另論以乘機猥褻罪。　㈢被告乙○○乘甲○因酒醉而意識不清的狀態，接續2次對甲○為性交行為，因係基於對甲○為乘機性交之單一目的所為之數舉動，且於接近的時間、同一地點所實施，侵害同一法益，各行為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應論以接續犯。　㈣被告乙○○前因公共危險案件，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以111年度交簡字第848號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並於111年7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等情，業據檢察官於112年10月3日補充理由說明在卷，並檢附全國刑案資料查註表、執行案件資料表在卷可參（原審卷一第185頁至第189頁），被告乙○○與其辯護人復不爭執檢察官主張其構成累犯的事實（原審卷二第121 頁），且有被告乙○○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可佐，被告乙○○於有期徒刑執行完畢，5年內故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固為累犯。然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5 號解釋意旨，認被告乙○○本案犯行為侵害甲○的性自主決定自由的犯罪，與構成累犯之前案為危害交通安全之公共危險犯罪，犯罪態樣、侵害法益性質、法律規範目的，均顯然不同，尚難僅以被告乙○○再度犯本案之罪即認其有特別惡性，爰不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三、本院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以被告乙○○犯共同乘機性交罪，事證明確而予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按2人以上共同犯罪，其犯行實現之可能性及對被害人之危害性，均遠甚單獨正犯，此觀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1款二人以上共同犯強制性交罪，因而立法加重其刑可明。原判決以被告2人於案發當日見甲○飲酒過量而呈現意識不清的狀態，認有機可乘，而共同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聯絡，由被告丁○○將陷於泥醉狀態之甲○帶回被告乙○○旅館房間，任由被告乙○○對甲○為乘機性交犯行，然本院審理後認不能證明被告丁○○犯罪（理由詳後述），原審以被告乙○○成立共同乘機性交罪，而以之為量刑基礎，尚有未洽。從而，被告乙○○上訴否認犯罪，雖無理由，業經本院逐一論駁如前，惟原判決既有前揭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乙○○與甲○僅為認識約1週、彼此關係尚屬生疏之友人，被告乙○○為滿足個人私慾，漠視甲○性自主決定權，利用甲○參與夜店聚會，因飲酒過量而陷於意識不清而不知亦不能抗拒之狀態，接續對甲○乘機性交2次得逞，被告乙○○犯後一再飾詞否認犯行，甚而辯稱係因甲○主動對其擁抱，始進一步發生性交的親密行為云云，未見其悔意，再斟酌甲○因本案而自111年8月起至112年7月止，陸續至精神科就診等情，除經甲○證述在卷（原審卷一第344頁），並有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113年3月5日函檢附甲○病歷在卷可稽（原審卷二第15頁至第59頁），堪信甲○身心嚴重受創，兼衡被告乙○○前有公共危險之前案紀錄，已如前述，及被告之犯罪動機、手段、被告乙○○自陳學歷為大學畢業、離婚、無未成年子女需扶養、目前從事製造業，每月工作收入約新臺幣（下同）6萬元之智識程度與家庭經濟狀況、犯後未曾與甲○成立和解或調解、亦無任何彌補自身犯罪所造成損害的賠償舉措等一切情狀，改量處被告乙○○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刑。　　乙、被告丁○○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丁○○與林○○(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 為朋友，並因林○○之介紹而認識甲○。林○○於111年8月3日邀約甲○參加被告乙○○、丁○○設宴於址設臺中市○○區○○○街00號「ALTA夜店」之歡送會。於歡送會期間，被告丁○○曾向林○○ 提議欲先帶甲○回去，然遭林○○警告不得為之。惟被告丁○○ 仍趁甲○酒後精神不濟，與乙○○共同基於乘機性交、猥褻之犯意聯絡，利用甲○不能或不知抗拒之情形，由被告丁○○先將甲○帶往上址「MOXY臺中豐邑飯店」之被告乙○○房間後即自行離去，獨留甲○在被告乙○○之房間內。嗣被告乙○○於111 年8月4日凌晨4時許返回其房間，先拍攝甲○在其房間酒後精神不濟之照片傳送予林○○後，先趴在甲○身上親吻其嘴巴、胸部、撫摸其胸部、下體後，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而對甲○ 為乘機性交、猥褻得逞。又被告乙○○基於乘機性交之接續犯意，於同日上午7、8時許甲○甫起床時，接續利用甲○不能或不知抗拒之情形，先撫摸甲○之胸部、下體後，以其陰莖插入甲○陰道而對甲○為乘機性交得逞。因認被告丁○○係共同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三、公訴意旨認被告丁○○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證人即告訴人甲○之指訴、證人林○○之證述、告訴人111年8月6日發布之In stagram限時動態截圖、甲○與林○○間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甲○分別與被告2人間之社群軟體Instagram對話紀錄截圖、甲○手繪現場圖、案發地外觀建築物照片、豐邑飯店監視器畫面照片、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甲○傷勢照片、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 11年8月18日刑生字第0000000000000號鑑定書、111年11月9 日刑生字第1117028898號鑑定書等，為其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丁○○堅詞否認有何共同乘機性交犯行，辯稱：甲○ 在夜店喝醉後，林○○一直叫我照顧她，可是我自己也有點累，我跟林○○說要帶甲○去飯店，林○○一開始說不行，後來我說要不然林○○自己照顧甲○，後來林○○就沒有反對，我揹甲○ 離開夜店去搭UBER回飯店後，先帶甲○到我與堂弟張凱傑的房間，讓甲○躺在張凱傑的床上，後來約凌晨4時許，乙○○來我房間拿他的房卡，我跟乙○○反應說若張凱傑回飯店會沒地方睡，因此就與乙○○一起扶甲○到乙○○的房間休息，後來林○ ○通知我去查看甲○，我去按乙○○的房鈴，乙○○來開門，甲○ 從床上坐起，問我要幹嘛，我回說沒有什麼，只是來看妳一下，甲○就問林○○在哪裡？她的錢包與手機呢？我就回甲○說她的手機與錢包都在林○○哪裡，明天早上還要上班，早點休息，之後我就回房間等語。五、經查：　㈠被告丁○○於警詢供稱：我與乙○○、綽號「星星」的林○○、甲○ 於111年8月3日下午10時許，一起在臺中市○區ALTA夜店喝酒，約喝到111年8月4日凌晨2至3時許，林○○要求我照顧甲○，我於同日凌晨3時許，與甲○搭乘UBER回Moxy飯店休息，一開始是讓她在我的房間休息，因為我的房間有兩張床，我把她安置在一張床上休息，因為我另一個堂弟（張凱傑）也要回來休息，所以我就先扶甲○到乙○○的房間休息，然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乙○○沒有多久也從ALTA酒吧返回Moxy飯店並到我房間跟我拿取房卡，我有跟乙○○說甲○在他房間休息，不要吵她等語（111偵44934卷第34頁），核與被告乙○○於警詢中供稱：我是在111年8月4日凌晨3時50分左右從臺中市 ○○區ALTA酒吧返回MOXY飯店休息，我到MOXY時就到表弟（丁 ○○）的房間拿我房間的卡片，我一開門就看到被害人躺在床上等語（111偵44934卷第20頁）相符。　　㈡案發後之8月4日晚間7時19分許，甲○經由通訊軟體IG質問丁○ ○：「為什麼我昨天醒來會在m00e房間，星星說我是被你帶走的」時，被告丁○○表示：「然後妳在我的房間一直吵，我就先讓妳先去我哥（指乙○○）房間睡覺了」；甲○又質問被告丁○○：「你幹嘛帶我回飯店」，被告丁○○則回以：「你問你朋友啊。一直要我照顧你」、「自己不照顧你。一直推給我」、「我就問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傻眼。我還想留下來玩耶」等語（原審卷一第80頁）。甲○接續詢問：「所以那時房間沒人？」，被告丁○○表示：「對呀」、「我有房卡」、「就先讓你進去了」，甲○又問：「這樣m00e回來，我睡他房間不是很怪」，被告丁○○則解釋：「本來想說等妳睡著安靜一點再把妳抱回來睡」、「結果我睡著了」等語（原審卷一第81頁），亦表示其返回飯店後，因自己持有乙○○ 的房卡，故在乙○○返回飯店之前先將甲○安置在乙○○房間，丁○○亦向甲○解釋，其並無意使甲○與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意思，而是等待甲○睡著安靜，再將甲○移回自己房間，只是自己不小心睡著，才發生乙○○返回飯店時，甲○仍在乙○○ 房間睡著之意外情況。　　㈢甲○於111年8月4日晚間8時58分許，又經由通訊軟體向被告乙 ○○提問：「我昨天喝多了，怎麼會在哥房間？我沒映像（按：印象之誤）了，昨天是不是沒有安全措施？」，被告乙○○ 則向甲○解釋其如何到飯店而表示：「我回到房間妳已經在我房間，我問他（丁○○），他說你很吵他搬妳回來很累，他也很醉想睡就回房睡，等妳睡著後再來找妳」等語（原審卷一第68頁），除表達自己返回飯店時，甲○就在其房間，其並不清楚甲○如何抵達飯店，並吐露其經由丁○○告知，獲悉甲○因酒醉意識不清而由丁○○帶回飯店，其後又在乙○○房內睡著之經過。　㈣衡以本案被告乙○○對甲○為乘機性交之發生時間分別為111年8 月4日清晨及上午7、8時許，甲○於同年月8日始前往警局報案，被告2人於案發後之8月4日晚間與甲○之對話聯繫，當較少權衡利害得失而更接近實際情形，故綜合上開被告2人之供述及案發後分別與甲○之對話內容，應可認定被告丁○○將甲○帶回MOXY飯店後，係先將甲○留置在其房間休息，嗣後又在乙○○尚未返回飯店前，將甲○安置在乙○○房間休息一情，應堪認定。　㈤細繹前開被告丁○○與甲○間之對話內容，可見當日被告丁○○似仍有意留在夜店玩樂，惟因甲○在夜店中已酒醉意識不清需人看顧，始將甲○帶回MOXY飯店休息，復佐以證人林○○於偵查時證稱：甲○在夜店喝醉後我們都有輪流照顧，丁○○說他累了，看甲○比較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指飯店房間)休息，我有表示不行，甲○由我帶回去，因為我覺得甲○的東西在我住處，隔天去上班比較方便。當時只有丁○○說他比較累，要先帶甲○回去，乙○○沒有說等語（111偵44934卷第137頁），未有證據顯示被告乙○○有何指示被告丁○○將甲○帶回MOXY 飯店之舉，被告2人是否在夜店時即已形成共同乘機性交、猥褻之犯意聯絡，容有疑問。　㈥再觀諸林○○與被告乙○○間的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顯示111年8 月4日凌晨3時55分許，2人有語音通話1分38秒，接著同日凌晨4時4分許，被告乙○○向林○○表示：「她【指甲○】在我房裡！沒事了」，林○○回以：「拍照給我看」，乙○○即傳送上述甲○躺臥睡覺的照片予林○○（原審卷二第173頁、原審卷一第71頁、111偵44934【不公開資料卷】第27頁），林○○於原審審理時就該則通訊軟體對話紀錄，證稱：該則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是我與乙○○間的對話紀錄，語音通話，應該是我向乙 ○○詢問是否已經回到酒店，有沒有看到甲○，後來乙○○給我的回覆是甲○已在他房間，是安全的等語（原審卷第335至33 6頁）。由上可推知被告乙○○返回MOXY飯店之時間，應約在1 11年8月4日凌晨3時55分許。對照證人林○○於警詢中所陳：1 11年8月4日凌晨2時將近3時許，我發現甲○不在現場，就撥打電話聯繫丁○○，詢問甲○是否跟他在一起，丁○○跟我說他陪同甲○到飯店，並讓甲○先休息，並跟我說讓甲○到另一間房間休息等語（111偵44934卷第38頁），及林○○與丁○○間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顯示林○○自111年8月4日凌晨3時16分起至同日凌晨3時59分止，確有陸續撥打電話聯繫被告丁○○（1 11偵44934卷第147至148頁），堪認被告丁○○帶同甲○返回MO XY飯店之時間，應約在當日凌晨3時許，倘被告丁○○果有與被告乙○○對甲○乘機性交之犯意聯絡，或有為被告乙○○之乘機性交行為施以幫助之助力，理當隨即通知被告乙○○返回飯店，以免甲○酒醒恢復意識而無法遂行其乘機性交犯行，然被告乙○○卻於相隔約1小時後始返回飯店房間，於同日凌晨4 時4分時又應林○○之要求拍攝甲○照片以示其安全無虞；又依被告乙○○於111年8月4日晚間與甲○之對話訊息：「我回房也喝很醉直接睡，記得睡前還拍一張妳的照片給星星，跟她報平安，然後就睡著了」、「後來醒來去上廁所，回床上之後就發生了‧‧‧第一次太醉沒有出來‧‧‧第二次是早上起床時‧‧ ‧我是有感覺就抽出來外面」（原審卷一第68頁），足見被告乙○○對於甲○第1次為乘機性交行為之時間點，應在拍攝甲 ○照片後至翌日上午7時許之間，則以時間序之密接性而言，被告丁○○在將甲○安置在被告乙○○尚未返回之房間內時，是否即可預見數小時後被告乙○○決意實行之乘機性交犯行，亦非無可疑。準此，被告丁○○既對於被告乙○○嗣後對甲○實行之乘機性交犯行是否有所認識容屬有疑，已見前述，自難認有幫助犯罪之故意。　　　㈦被告丁○○於原審審理中，針對檢察官有關被告丁○○既然明明知道酒店的房間，一間為乙○○住宿，另一間是供丁○○與張凱傑住宿，根本沒有其他房間或床位留宿甲○，為何仍將甲○帶回酒店之質問時，回答：「我沒有想過，我只是想說先讓她睡在我們房間床上，等她稍微醒了再讓她自己叫車回去」等語（原審卷一第275頁至第276頁），不論依被告丁○○此部分供詞，或依前述被告丁○○與甲○間對話紀錄（即被告丁○○表示其帶甲○回飯店時，因其持有乙○○之房卡，且乙○○尚未返回飯店，方先將甲○安置在乙○○房內休息），均可見被告丁○ ○應本無使甲○與乙○○同宿一室之意，足徵其辯稱並無與乙○○ 共同乘機性交之犯意，亦不知乙○○後續會對甲○為乘機性交犯行之辯解，尚非全然不可採信。縱其將陷於泥醉意識不清之甲○帶回MOXY飯店，思慮有欠周全，然亦難因此即以乘機性交或幫助乘機性交之刑罰相繩。　　　　　㈧至於甲○前往夜店前，業已先行安排夜店飲宴結束後將暫住林 ○○住處乙情，固經甲○於偵查時結證明確（111偵44934卷第1 10頁）。惟證人林○○於偵查中證稱：「（問：告訴人說在案發前她有將機車停在你家，也把換洗衣物放在你家，預計聚會結束後要與你一起回家，隔天直接從你家去上班，是否如此？）答：她有這樣說過，但我有跟她說我們不一定幾點回家，就是我沒有答應她要住我家，沒有預計後面行程」等語（111偵44934卷135頁），顯然甲○預作留宿林○○家之計畫亦有可能隨夜店飲宴聚會結束時間而有改變，亦難以此反推被告丁○○將甲○帶回MOXY飯店之動機，必然係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　六、基上，本院依卷內證據資料調查結果，認尚不足以證明被告丁○○有共同乘機性交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檢察官之舉證，無從說服本院形成被告丁○○有罪之心證，此外，復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丁○○有何上開犯行，本於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應為有利於被告丁○○之認定，即不能證明被告丁○○犯罪，自應為其無罪之諭知。原審未予詳查，遽為被告丁○○有罪之認定，容有未洽。被告丁○○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被告丁 ○○無罪。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白惠淑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郭瑞祥　　　　　　　　　　　　　　　　法　官　陳玉聰　　　　　　　　　　　　　　　　法　官　胡宜如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詹于君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225條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CHM-113-侵上訴-117-20241218-1

侵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24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曹哲維選任辯護人鄭渼蓁律師陳敬于律師汪令璿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2262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乙○○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貳年；緩刑肆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依本院一一三年度南司刑移調字第九九六號調解筆錄第一項所示內容向甲男支付損害賠償，及應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貳場次。　　事　實一、乙○○與代號AC000-A112200號之成年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男）因工作關係而結識。乙○○於民國112年5月1 日下午與甲男見面後，復於晚間邀約甲男留宿在渠位在臺南市○○區○○街00巷00號4樓之2租屋處。乙○○於翌（2）日凌晨4 時許，見甲男已在床上熟睡，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利用甲男已睡著而不能抗拒之機會，先以手隔褲撫摸甲男之生殖器，繼而拉下甲男所穿之短褲及內褲後，以口含住甲男之生殖器，對甲男為乘機性交之行為得逞。嗣乙○○於同年月3日凌晨某時許，主動以 Instagram （以下簡稱IG）通訊軟體傳送訊息向甲男坦認上情，甲男始知上情而報警處理。二、案經甲男訴請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程序部分：　㈠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 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乙○○經檢察官起訴涉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所犯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被害人即告訴人甲男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甲男之姓名、年籍等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合先敘明。　㈡本案下列所引之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依法調查上開證據之過程中，均已明瞭其內容而足以判斷有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事，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言詞辯論程序均同意或不爭執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45頁、第257至266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認為適於作為本案認定事實之依據，該等供述證據自得為本案之證據使用。其餘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犯罪待證事實具有證據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有何違法取證之情事，並經本院於審理期日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亦得為本案之證據使用。二、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坦承不諱（本院卷第257、266頁），核與告訴人於警詢、偵訊、本院審理時證述之情節相符（警卷第19至24頁、第25至27頁、偵卷第127至129頁、本院卷第137至171頁），並有告訴人與被告間IG對話內容截圖1份附卷可參（警卷第37至85頁），堪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故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被告對告訴人為乘機性交前，以手撫摸告訴人生殖器而為猥褻之低度行為，為其乘機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　㈡本案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⒈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並於同法第59條賦予法院以裁量權，如認「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又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　⒉經查，被告見告訴人熟睡之際，一時性慾衝動，而為本案犯行，並未對告訴人實施暴力；又其尚知坦認犯行，復與告訴人達成調解，並按調解條件履行賠償金額中，業據告訴代理人陳稱在卷（本院卷第268頁），及告訴人於本院113年度南司刑移調字第996號調解筆錄中載稱：願意原諒被告，不再追究被告刑事責任，並願意給予被告緩刑、從輕量刑之意見等情，此有上開調解筆錄1份附卷可參（本院第214-9至214- 10頁），足見被告試圖盡力彌補告訴人所受之損害，並已誠心悔過，非良心泯滅、惡性重大之人。依被告行為之客觀侵害程度，及其主觀心態等項予以綜合觀察後，本院認茍依刑法第225條第1項規定量處最低本刑有期徒刑3年，猶嫌過重，與被告之犯罪情節失其衡平，有情輕法重之虞，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予減輕其刑。　　㈢爰審酌被告為滿足一己性慾，利用告訴人熟睡之狀態，以上述方式對告訴人為性交行為得逞，漠視他人之身體及性自主權，所為實有不該，亦造成告訴人難以抹滅之心理陰影，對告訴人所生損害程度嚴重，應予責難；惟考量被告積極與告訴人達成調解，已給付部分賠償金，經告訴人表示同意給予緩刑機會、從輕量刑之意見，業如前述，堪見被告已有悔意；兼衡被告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167 頁），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與其無犯罪紀錄之素行（本院卷第15頁），及其先否認犯行、嗣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警惕。　㈣緩刑及緩刑條件：　⒈被告為滿足個人性慾，率爾對告訴人為前揭犯行，實有不該，惟念被告尚知坦承犯行，復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依約履行賠償中，而獲告訴人同意給予緩刑機會，堪認被告確有顯現思過及填補告訴人所受損害之誠意，被告經此偵審過程，應已深切瞭解其所為對告訴人造成之莫大傷害及影響，進而反省、改過；又刑罰固屬國家對於犯罪行為人，以剝奪法益之手段，所施予之公法上制裁，惟其積極目的，仍在預防犯罪行為人再犯，經衡以被告惡性尚非重大不赦，對於本案偵審、刑罰宣告之教訓，當知所警惕，若使其入監服刑，除具威嚇及懲罰效果外，反有斷絕其社會連結之憾，而難以達成教化及預防再犯目的。因此，本院綜核上情，再三斟酌後，認處以被告非機構性處遇之矯正措施，應得以收預防及矯正犯罪之效，並減少其犯罪造成之後續不利影響。從而，認對被告所宣告上開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條第1 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4年，並依被告與告訴人同意之條件，命被告依主文所示條件向告訴人分期給付賠償金，而該賠償金部分，依刑法第74條第4項之規定得為民事執行名義。復考量為使被告能深切記取教訓及強化法治觀念，使其於緩刑期內深知警惕，避免重蹈覆轍，並參酌其前揭生活情狀及考量本案情節、所生損害等情，命被告應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2場次。又依同法第75條之1第1 項第4款之規定，受緩刑之宣告者而違反本院所定之上開負擔情節重大，足認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撤銷其緩刑之宣告，併予敘明。　⒉又被告所犯前開罪名，係屬刑法第91條之1所列之罪，且將來須執行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預防再犯所為之必要命令，兼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1款、第2款規定宣告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胡晟榮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一庭審判長　　法　官　莊政達　　　　　　　　　　　　　　　　法　官　黃鏡芳　　　　　　　　　　　　　　　　法　官　陳淑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楊雅惠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乘機性交猥褻罪）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18

TNDM-113-侵訴-24-20241218-2

原侵訴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侵訴字第4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許庭豪指定辯護人本院公設辯護人陳香蘭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調院偵字第15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緩刑肆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依附表所示內容向A男支付損害賠償。　　事　實一、甲○○與卷內代號AC000-A112428號成年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男)為朋友關係。於民國112年12月10日晚間，A男邀請甲○○至臺南市○○區○○路0段000巷00號一萌酒吧飲酒聊天，甲○○同意並前往聚會，會後A男與甲○○一同搭乘計程車欲分別返家，並於翌(11)日6時許先抵達甲○○位於臺南市○○區○ ○路0段000巷00號住處，甲○○邀約A男一同上樓休息，A男不疑有他應允之。然甲○○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利用A男酒酣熟睡、不知亦不能抗拒之際，褪去A男褲子，以嘴巴含住A 男生殖器(俗稱口交)，期間A男驚醒，然仍持續假睡，以身體翻動方式試圖阻止甲○○之行為，然甲○○承前犯意，再以生殖器插入A男肛門內(俗稱肛交)，以上開方式對A男為乘機性交行為。二、案經A男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程序部分：　㈠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 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甲○○經檢察官起訴涉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所犯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被害人即告訴人A男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A男之姓名、年籍等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合先敘明。　　㈡本案下列所引之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依法調查上開證據之過程中，均已明瞭其內容而足以判斷有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事，而於本院準備程序及言詞辯論程序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43頁、第64至68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認為適於作為本案認定事實之依據，該等供述證據自得為本案之證據使用。其餘引用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犯罪待證事實具有證據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有何違法取證之情事，並經本院於審理期日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亦得為本案之證據使用。二、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坦承不諱（本院卷第42頁、第64、 68頁），核與告訴人於警詢、偵訊時指述之情節相符（警卷第7至11頁、偵一卷第23至27頁），並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1月10日刑生字第1136004400號鑑定書（偵一卷第15至17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3月6日刑生字第1136025774號鑑定書（偵一卷第53至55頁）、國立成功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112年12月11日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偵一卷不公開卷第7至9頁）、被告112年12月13 日道歉的對話紀錄截圖1張（偵一卷第29頁）等在卷可參，堪認被告之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故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被告於事實欄一所示密接時間，先以嘴巴含住告訴人生殖器(俗稱口交)，繼而以生殖器插入告訴人肛門內(俗稱肛交)之乘機性交等行為，係於密接時、地實施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離，應認各個舉動為犯罪行為之一部分，而包括於一行為予以評價，為接續犯，屬單純一罪。　㈡本案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⒈按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之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所列10款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並於同法第59條賦予法院以裁量權，如認「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俾使法院就個案之量刑，能斟酌至當。又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　⒉經查，被告見告訴人酒醉熟睡之狀態，一時性慾衝動，而為本案犯行，並未對告訴人實施暴力；又其已坦認犯行，復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按和解條件履行賠償金額中（詳後述），及告訴人陳稱於收到被告給付之新臺幣（下同）40萬後，同意給予被告緩刑、從輕量刑之意見等情，此有附表所示和解書1份附卷可參（偵一卷不公開卷第13頁），足見被告試圖盡力彌補告訴人所受之損害，並已誠心悔過，非良心泯滅、惡性重大之人。依被告行為之客觀侵害程度，及其主觀心態等項予以綜合觀察後，本院認茍依刑法第225條第1項規定量處最低本刑有期徒刑3年，猶嫌過重，與被告之犯罪情節失其衡平，有情輕法重之虞，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予減輕其刑。　　㈢爰審酌被告為滿足一己性慾，利用告訴人酒醉熟睡之狀態，以上述方式對告訴人為性交行為得逞，漠視他人之身體及性自主權，所為實有不該，亦造成告訴人難以抹滅之心理陰影，對告訴人所生損害程度嚴重，應予責難；惟考量被告已坦承犯行，並積極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已給付部分賠償金，經告訴人表示同意給予緩刑機會、從輕量刑，有附表和解書、轉帳截圖等附卷可參（偵一卷不公開卷第13頁、本院卷第59 至60頁），堪見被告已有悔意；兼衡被告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69頁），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與素行（本院卷第17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警惕。　㈣緩刑及緩刑條件：　⒈被告為滿足個人性慾，率爾對告訴人為前揭犯行，實有不該，惟念被告尚知坦承犯行，復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依約履行賠償中，而獲告訴人同意給予緩刑機會，堪認被告確有顯現思過及填補告訴人所受損害之誠意，被告經此偵審過程，應已深切瞭解其所為對告訴人造成之莫大傷害及影響，進而反省、改過；又刑罰固屬國家對於犯罪行為人，以剝奪法益之手段，所施予之公法上制裁，惟其積極目的，仍在預防犯罪行為人再犯，經衡以被告惡性尚非重大不赦，對於本案偵審、刑罰宣告之教訓，當知所警惕，若使其入監服刑，除具威嚇及懲罰效果外，反有斷絕其社會連結之憾，而難以達成教化及預防再犯目的。因此，本院綜核上情，再三斟酌後，認處以被告非機構性處遇之矯正措施，應得以收預防及矯正犯罪之效，並減少其犯罪造成之後續不利影響。從而，認對被告所宣告上開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條第1 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4年，並依被告與告訴人同意之條件，命被告依主文所示條件向告訴人分期給付賠償金，而該賠償金部分，依刑法第74條第4項之規定得為民事執行名義。又依同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受緩刑之宣告者而違反本院所定之上開負擔情節重大，足認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得撤銷其緩刑之宣告，併予敘明。　⒉又被告所犯前開罪名，係屬刑法第91條之1所列之罪，兼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楊尉汶提起公訴，檢察官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一庭審判長　　法　官　莊政達　　　　　　　　　　　　　　　　法　官　黃鏡芳　　　　　　　　　　　　　　　　法　官　陳淑勤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楊雅惠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乘機性交猥褻罪）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和解書甲（即告訴人）乙（即被告）雙方因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705號事件，訂立和解條款如下：一、乙方願給付甲方合計新台幣（下同）80萬元，給付條件如下：　㈠乙方於簽立和解書時，當場給付現金40萬元，經甲方點收無訛。（已收訖）　㈡其餘之40萬元，乙方應自113年8月起，於每月10日前，按月匯款11000元至甲方指定下列帳戶：　　戶名、帳號（詳偵一卷不公開卷第13頁所載）。　　至116年7月10日止，共計36期。復於同年8月10日前匯款剩餘之4000元。二、甲方同意於接受乙方賠償前條第一項之40萬元後，不再追究乙方之刑事責任，並請求法院從輕量刑，如符合緩刑宣告之要件，給予緩刑宣告之機會。三、甲方不再向乙方請求其他民事損害賠償。四、本契約一式兩份，由甲、乙雙方各執乙份為憑。甲方：（姓名、身分證統一編號、地址、聯絡電話詳卷）乙方：（姓名、身分證統一編號、地址、聯絡電話詳卷）【卷目索引】： 1.【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南市警二偵字第1120795512號刑案偵查卷宗】，簡稱「警卷」。 2.【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705號偵查卷宗】，簡稱「偵一卷」。 3.【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705號偵查卷宗(不公開 )】，簡稱「偵一卷不公開卷」。 4.【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3年度調院偵字第1537號偵查卷宗】，簡稱「偵二卷」。 5.【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原侵訴字第4號刑事卷宗】，簡稱「本院卷」。

2024-12-18

TNDM-113-原侵訴-4-20241218-1

台上

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494號上訴人陳宏銘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6月27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侵上訴字第30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120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陳宏銘有原判決事實欄所載妨害性自主等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不當之科刑判決，經變更檢察官起訴法條，改判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一重論處其犯乘機性交罪刑。已詳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對於上訴人否認犯行之供詞及所辯各語認非可採，亦已依據卷內資料詳加指駁，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三、上訴意旨略以：㈠證人劉承昱迭於警詢、偵查及第一審中，就其於案發當日下午，接獲上訴人來電，於電話中聽見上訴人與告訴人甲女（姓名詳卷）正常聊天5分鐘等重要情節為一致之證述。原判決不採上述有利上訴人之證言，有採證違法及理由不備之違誤。又上訴人及劉承昱均非法律專業人士，於案發初始亦不知甲女會提出本件告訴，亦難期待其等保留該通話之證據，供日後訴訟使用。且依證人徐詩婷及甲女於警詢或偵查中之證述可知，案發當日在旅館釐清事實時，上訴人及劉承昱均有提及上開通話，足見該通話並非事後捏造。原判決以上訴人未提出上開通話之證據自證清白，即與卷存證據不符，亦有證據上理由矛盾之違法。㈡㈡其為息事寧人，始在甲女之經紀人劉承昱、徐詩婷勸說下，表示願意包紅包給甲女，非承認有對甲女強制性交或乘機性交犯行。原判決竟以上訴人包紅包舉動，推論其有罪，同有理由欠備之違法。四、證據之取捨與事實之認定，乃事實審法院之職權，苟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又法院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限，即綜合各種直接、間接證據，本於推理作用，為其認定犯罪事實之基礎，並非法所不許。再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係以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諸如昏暈、酣眠、酒醉等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為構成要件，所謂「不能或不知抗拒」，係指乘被害人因上開精神障礙等情形，對於外界事物失去知覺，或其意識之辨別能力顯著降低，已無自由決定其意思或瞭解其行為效果，而處於無可抗拒之狀態而言，故不以被害人已無意識，或其辨識能力或依其辨識而行為之能力有欠缺為必要，而應以被害人因上開精神障礙等情形，達於無法或難以清楚表達其性自主意願之程度者即足。至於被害人係處於不能或不知抗拒，抑或兩者兼具之精神障礙狀態情形，均無礙於上開罪名之成立。原判決認定上訴人上揭妨害性自主犯行，係綜以上訴人不利於己之供述，證人（告訴人）甲女、劉承昱、徐詩婷之部分證述，佐以相關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微信對話紀錄截圖、轉帳紀錄截圖、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書、臺中榮民總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及臺北榮民總醫院臨床毒物與職業醫學科檢驗報告，與所列其餘證據資料及案內其他證據調查之結果，詳敘憑為判斷上訴人明知甲女因施用含有氟硝西泮成分之藥錠（即FM2）等偽藥後，精神障礙情形已達無法清楚表達性自主意願而不能抗拒之狀態，以其生殖器插入陰道而為性交行為，已該當乘機性交罪構成要件，乃論以前揭乘機性交罪刑，對於上訴人所辯係經甲女同意下為性交行為等說詞，要非可採，併於理由內論駁甚詳，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所為論斷說明，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俱屬無違，既非僅以甲女之指述為論罪之唯一證據，且綜合調查所得之各直接、間接證據而為論斷，自非法所不許，無所指判決理由不備、理由矛盾或證據調查未盡之違法。又原判決已敘明依憑上揭含劉承昱等人證述之證據足以認定甲女指證遭上訴人妨害性自主等節為可信，併說明劉承昱所證上訴人案發當日中午曾回電要求更換小姐，但為甲女阻止，及下午接獲上訴人來電時，聽見上訴人與甲女正常對話等證述，何以不足為上訴人有利認定之理由，乃事實審法院本於判斷之職權，而為證據取捨之當然結果，縱未調查上揭通聯紀錄及內容，亦無礙於其犯罪事實之認定，綜以供證全旨，因不影響判決之結果，究與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情形有間，上訴人該部分之指摘，要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五、本件上訴及其餘上訴意旨，核係對原審取捨證據與判斷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理由已經說明之事項，或就與犯罪構成事實無關之枝節問題，或就不影響於判決本旨事項再為事實上之爭辯，泛指其為違法，並為單純事實上之爭執，皆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周盈文法　官劉方慈法　官陳德民法　官楊力進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張齡方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2024-12-18

TPSM-113-台上-4494-20241218-1

聲保

臺灣高等法院

假釋付保護管束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保字第1296號聲請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受刑人吳國和上列受刑人因乘機性交案件，經聲請人聲請假釋中付保護管束（ 113年度執聲付字第1224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吳國和假釋中付保護管束。　　理　由一、聲請意旨略以：受刑人吳國和因乘機性交案件，經本院以11 1年度侵上訴字第15號判決應執行有期徒刑3年1月確定。於民國111年10月18日送監執行，嗣經法務部於113年12月13日核准假釋在案，依刑法第93條第2項規定假釋出獄者，在假釋中應付保護管束，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1項規定聲請裁定等語。二、本院審核卷附法務部矯正署113年12月13日法矯署教字第113 01849351號函核准假釋在案，且該函載明：「綜合評估㈠暴力危險評估：低危險；㈡再犯可能性評估：低危險；㈢量表St atic-99：中低；㈣量表MnSOST-R：低」，並有該函檢附之法務部○○○○○○○假釋出獄人交付保護管束名冊、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等件在卷可佐，認聲請人之聲請為正當，應予准許。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81條第1項，刑法第96條但書、第 93條第2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周煙平　　　　　　　　　　　　　　　　　　　法　官　吳炳桂　　　　　　　　　　　　　　　　　　　法　官　孫惠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蔡於衡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2024-12-18

TPHM-113-聲保-1296-20241218-1

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1026號原告施宗明訴訟代理人盧筱筠律師王齡梓律師絲漢德律師賴以祥律師被告陳思澐陳嘉偉共同劉上銘律師訴訟代理人王偉丞律師張婕榆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1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聲明原為：被告陳思澐（以下逕稱其名）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以下如未註明幣別者均為新臺幣）112,651,13 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一第7頁）；嗣於民國113年2月2 1日本院言詞辯論期日當庭追加民法第179條之規定為請求權基礎，並擴張訴之聲明第1項為：陳思澐應給付原告117,090 ,754元，及其中112,651,130元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其餘4,439,624元自112年12月22日民事準備（二）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二第7頁）；又於同年3月19日具狀追加陳思澐之胞兄陳嘉偉（以下逕稱其名，並與陳思澐合稱被告）為被告，並更正聲明為：被告連帶應給付原告117,090,75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二第19頁），又於同年4月3日本院言詞辯論時減縮利息起算日，變更為：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117,090,754 元，及自113年3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三第7頁）。揆諸首揭規定，原告前揭聲明之變更合法，應予准許。貳、實體方面：一、原告起訴主張：（一）伊為美國上市公司負責人，長年定居美國，不諳臺灣法令及文化習慣。而陳思澐於111年年底與伊認識後，持續與伊互動聯絡。惟陳思澐佯稱願意與伊發展感情關係、共同生活，實則對伊自始無穩定交往、共同生活之真意，向伊訛稱：「你沒有臺灣駕照及保險就沒辦法買車」、「賣方不接受外匯，須以臺灣帳戶匯款」、「你在臺灣無法申辦貸款」等語，使伊陷於錯誤，欲在臺灣購置房產及車輛以利將來同居，自112年7月28日起，依陳思澐提議，將購車款及購屋款匯至陳思澐銀行帳戶。而陳思澐於雙方交往前即知悉伊已婚，仍於交往後佯裝不知，持續以上開感情詐欺之方式利用伊對其之感情，使伊陷於錯誤，亦同意借款予陳思澐投資股票，自112年7月21日起至10月11日止，匯款總額110,720,000元（詳如附表1-1，其中編號1、13係為購買BMW及保時捷汽車而存入車商帳戶，編號17是以現金或好市多購物儲值卡交付），或由陳思澐以伊提供之美國MPC卡購買各種精品、RIMOWA行李箱或醫美等消費，自1 12年8月13日起至10月7日止，總計刷卡美金92,981.64元，折合臺幣2,975,412元（詳如附表2-1），或由陳思澐於同年8月19日至10月2日持上開美國MPC卡代墊公司辦理活動費用，陳思澐稱將向公司請款後再返還原告，然此部分合計美金13,778.49元，折合臺幣440,912元分毫未還（詳如附表2-2）；又伊與陳思澐於112年8月26、27日投宿臺北寒舍艾美酒店期間，陳思澐要求伊陪同至微風信義、新光三越百貨公司信義新天地、寶麗廣場等百貨商場購買珠寶、鞋子等奢侈品，由伊持彰化銀行信用卡刷卡，合計金額297,446元（詳如附表2-3）；另伊與陳思澐於112年10 月7日至10日間同赴日本旅遊，陳思澐於短短數日內即要求伊為其購買珠寶、精品包、鞋子、衣物等奢侈品，金額達美金78,312.78元，返臺後又陸續以美國運通信用卡正卡或附卡消費，連同赴日消費金額為美金83,030.76元，折合臺幣2,656,984元（詳如附表2-4），遠超乎一般男女交往之常情。然陳思澐取得上開財物後，即對伊態度丕變，更否認與伊間有借貸關係。此外，伊於112年10月14日晚間邀約陳思澐至址設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之臺北遠東香格里拉飯店（下稱遠東飯店）相聚，兩人所住宿之房型為各自獨立但中間有連通門之連通房，伊希與陳思澐發生關係遭拒，陳思澐並告知其對男人有障礙，無法與男人為性行為，翌日向伊表示陳嘉偉與女友吵架，欲將其接至飯店，伊表示欲陪同前往，經陳思澐拒絕，堅持自行外出找陳嘉偉，伊即返回自己房間，翌日上午找尋陳思澐時，房內僅有其1人，然據陳思澐之書狀所載，陳嘉偉實有於同日凌晨至飯店陪宿，可見陳思澐一再以謊言欺騙伊，亦可見陳嘉偉知悉兩人交往情形，且事後陳思澐亦有將伊所匯款項轉匯予陳嘉偉，總計1,260,000元，又將詐欺所得贓物藏匿於陳嘉偉房中，可見陳嘉偉共同參與本件詐欺犯行。是被告所為實屬詐欺，致伊受有117,090,754元之損害。（二）就上開原因事實，被告對伊有共同詐欺之不法侵害行為，如本院認不構成詐欺之不法侵害，陳思澐拒絕將受領之款項返還，亦有侵占之不法侵害，故先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2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伊117 ,090,754元；如本院認不構成詐欺或侵占之侵權行為，備位主張前揭原因事實伊提供陳思澐之金錢實為貸與，伊於 112年8月31日即草擬借貸契約書以電子郵件方式寄送陳思澐，足見伊係基於消費借貸之意思將款項匯給陳思澐，陳思澐雖未簽立該借貸契約，然亦無反對之意思表示，堪認陳思澐默示同意與伊成立消費借貸契約，因未定返還期限，伊以起訴狀繕本送達催告陳思澐，並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陳思澐返還；如本院認不構成消費借貸關係，原告與陳思澐間無意思表示之合致，陳思澐無法律上之原因受領款項，再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陳思澐返還等語。（三）聲明：　 1、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117,090,754元，及自113年3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2、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陳思澐答辯略以：（一）原告在認識伊不久後即主動展開追求，然彼此從未確立男女朋友關係，伊始終向原告表明，尚需持續觀察原告有無交往之真意，並需瞭解其真實生活狀況，始能確認是否適合進一步交往，是伊並無對原告施以任何詐術，亦未對原告承諾或要約欲與之交往或長期共同生活。（二）原告與伊自111年11月碰面起，陸續由原告主動透過行銷公司邀約商演及吃飯、出遊，多次相處後，伊漸覺原告是不錯的人，除了事業成功，個性開朗樂觀，當下確有欣賞，因此在112年6月間察覺原告展開積極追求後，並不排斥，甚至答應共遊澳門（單獨出遊但分房），在澳門是雙方互動及關係最密切融洽時。惟在112年8月間，伊發現原告先前刻意隱瞞已婚事實，且原告在兩人同年7月16至18日澳門出遊期間，趁伊無意識之情況下為乘機性交行為，雙方因此溝通、爭吵多次，原告為彌補、維繫兩人關係，開始大額贈與金錢，稱贈送兩棟房子要讓伊有安全感，又稱要教導伊投資故贈與投資資金，以及多次無來由贈與款項等，原告並交付信用卡附卡予伊使用，表示：「日常開銷均可使用，妳還有想買什麼或金額較高者先知會一聲即可」等語，附表1-1、2-1至2-4之財物均為原告主動提議贈與，伊並未主動開口要求原告贈與財物，本件之核心為「追求過程中所為贈與得否於追求不成後要求返還」，原告之所以無法特定詐欺侵權行為具體為何，實因根本不存在相關事實，至原告曾提供伊之借貸契約書僅為原告自行提議規避贈與稅之手段，兩造間並無借貸關係。（三）原告於112年9月8日向伊表示待伊Firstrade證券戶開戶完成後，欲無償給與訴外人KARAT PACKAGING INC.公司（下稱KARAT公司）股份10,000股，伊亦以貼圖回覆允受，雙方業已成立原告為債務人，且以Firstrade證券戶開戶為停止條件、標的為KARAT公司股份10,000股之贈與契約，伊於同年月14日開戶完成，停止條件成就，該贈與契約即生效力。原告於同年月14日委由伊代其購入KARAT公司股份，伊便依原告指示以自身帳戶購入KARAT公司股份6,000 股，故伊得以該贈與契約債權對原告為抵銷抗辯。（四）聲明：　 1、原告之訴駁回。　 2、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陳嘉偉答辯略以：（一）伊為陳思澐之胞兄，兩人平日同住、互動正常，對於各自感情狀態亦甚少過問。伊於112年8月前後，聽聞陳思澐提及原告正對其展開追求，且大手筆無償給予汽車、房產，陳思澐稱原告經濟能力不錯，對原告而言屬能力範圍内可得負擔的追求方式，伊並未多作過問。（二）112年10月11日陳思澐自日本返臺，伊協助整理歸國行李、美妝、藥妝等紀念品。陳思澐於同年月14日晚間向伊提及，原告強烈邀約赴遠東飯店見面之事，陳思澐雖百般不願並已告知原告不願外宿，但礙於原告情緒勒索只能答應至少見面談談，卻又懼怕原告情緒不穩會對自己有過激舉動，或強留自己過夜，希望伊協助確保自己安全，討論後伊請陳思澐於與原告見面過程中隨時保持聯繫。同年10月 15日凌晨，伊為顧及陳思澐安危，始至遠東飯店陪同陳思澐過夜，且當晚原告雖預訂兩間房，但兩房中間有連通門可由房間内部直接相連，伊於凌晨確實見聞原告趁酒意試圖打開連通門，足見伊當晚陪同陳思澐入住有其必要性。又112年10月間因伊待業中作息較晚，與美股開盤時間接近，陳思澐便寄放投資資金在伊名下帳戶，約定如有適合投資標的，伊再代為下單，有盈餘時雙方分配；另伊於11 3年2月6日原告至陳思澐及伊住處執行假扣押時，伊第1次見到原告，伊並非假扣押之相對人，且執行人員在執行當下亦形式上認定伊房内並無陳思澐之責任財產，故伊拒絕執行人員進入房間屬正當權利之行使。前述各行為或為尋常家人間互動，或為正當權利之行使，與原告稱所受詐欺、侵占而受有之損害，難認有相當因果關係，顯無構成共同侵權行為之可能。（三）聲明：　 1、原告之訴駁回。　 2、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見本院卷三第9至12頁）：（一）原告為美國NASDAQ股票交易所上市之KARAT公司之董事長、執行長兼創辦人。陳思澐為訴外人華安藥品股份有限公司業務員，並擔任兼職外拍模特兒，陳嘉偉為陳思澐之胞兄。（二）原告與陳思澐於111年11、12月間經證人即原告與陳思澐共同友人黃俊欽（以下逕稱其名）介紹認識，原告於112 年1月18日經由行銷公司邀約陳思澐拍攝宣傳影片，於112 年3月完成拍攝。再於112年5月間邀約陳思澐前往美國芝加哥為KARAT公司參與之展覽擔任宣傳模特兒。（三）原告與陳思澐於112年7月16至18日共赴澳門旅遊，於同年 8月19至21日共赴中國成都旅遊，另於同年10月7至10日至日本旅遊，均分房入住。（四）除附表1-1編號12（本院卷一第271至273頁）外，原告於如附表1-1編號1至16所示「時間」欄之時間將「匯款金額」欄所示之金額匯至「匯入銀行」、「帳號」欄之陳思澐銀行帳戶（編號1之「匯入銀行」、「帳號」欄為車商帳戶），原告並於附表1-1編號17所示「時間」欄之時間將現金300,000元及好市多儲值卡210,000元交付陳思澐；陳思澐實際所得之金額，除附表1-1編號2、編號7、編號15 （詳下述）及編號12外，與附表1-1「匯款金額」欄相同：　 1、編號2經扣除銀行手續費，陳思澐實際所得金額為美金29, 985元。　 2、編號7經扣除銀行手續費，陳思澐實際所得金額為美金399 ,974.85元。　 3、編號15經扣除銀行手續費，陳思澐實際所得金額為美金14 ,992.49元。（五）原告於112年8月13日交付其所持有之美國MPC信用卡附卡予陳思澐；於同年10月7日交付陳思澐美國運通信用卡附卡。（六）原告與陳思澐自112年8月14日起之簡訊對話截圖詳如原證 34。（七）原告與陳思澐自112年8月28日起於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詳如原證35-1至35-3或被證12；語音檔光碟詳如被證1、譯文詳如原證35-4或被證13-1至22-1。（八）原告與陳思澐自112年8月23日於通訊軟體WECHAT之對話紀錄詳如原證36-1至36-2。（九）原告曾於112年8月31日以電子郵件寄送「借貸契約書」稿予陳思澐。（十）陳思澐於112年10月12至17日匯款美金30,000元予陳嘉偉，復於同年10月23日匯款300,000元予陳嘉偉。（十一）原告之信用卡有如附表2-1至2-4之信用卡刷卡紀錄（被告主張附表2-2除編號5確為活動消費外，其餘應編入附表2-1)。（十二）原告於112年10月間至臺北市刑事警察大隊報案，對陳思澐提出詐欺取財刑事告訴，並於112年10月25日向本院提起本訴及聲請假扣押。五、本件爭點：（一）原告先位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先位原因事實為詐欺、備位為侵占）請求被告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二）原告備位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被告陳思澐返還借款，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三）原告再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陳思澐返還所受利益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如被告應負返還責任，就非金錢之動產，是否應以原物返還為原則？（四）如原告前述主張其中之一有理由，被告所為抵銷抗辯是否有理由？六、得心證之理由：　　（一）原告先位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先位原因事實為詐欺、備位為侵占）請求被告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　 1、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而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故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　 2、經查：　（1）原告主張：陳思澐佯稱願意與伊發展感情關係、共同生活，實則對伊自始無穩定交往、共同生活之真意，向伊訛稱：「你沒有臺灣駕照及保險就沒辦法買車」、「賣方不接受外匯，須以臺灣帳戶匯款」、「你在臺灣無法申辦貸款」等語，然觀諸原告與陳思澐間之簡訊、LINE 、WECHAT對話（證據出處見前述不爭執事項（六）至（八）），陳思澐並未提及上情，且前揭對話大部分為原告主動傳送，原告於112年9月13、14、26日傳送LINE訊息與陳思澐稱：「…親愛的我心情非常好，因為我開始感覺你有在乎我了　喜歡看你笑容」、「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多一點喜歡我？希望你有。」、「親愛的，你要給我一點機會讓我可以更了解你嗎？好不好？…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親愛的，隨時你有什麼需要呼叫一聲我一定到能做到的我馬上幫你辦到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愛你」、「只要你對我好，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57、171、181、262頁），於同年10月12日復傳送：「Sharon好喜歡你好想要保護你愛你」、「親愛的最後一個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帶給你快樂幸福，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想辦法做到。不要對我沒信心，好好的想著怎麼去喜歡我甚至於愛我抱抱」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61頁）；關於匯款部分，其中112年8月24日原告以WECHAT寄送陳思澐訊息略以：「今天銀行如果有通知你的時候跟我講一聲，看看應該是全部750,000都到位了　我的說法是你是我女朋友，然后我借你錢，我們買房子，這樣子，這個是我的說法，那個，所以他會回銀行，會回復給臺北銀行，是這樣子的，跟你講的差不多。」等語，陳思澐則回覆：「好　這是最好的情人節」等語（見本院卷二第402頁）、112年9月1日原告寄送陳思澐之LINE語音訊息稱：「…妳有沒有想到妳起床以後，銀行又多了1 0,000,000元臺幣…我下下禮拜再轉那個500,000元，那基本上總共先轉60,000,000元臺幣，這樣的話妳要用存錢定存先拿利息也好，然後妳要去做先放頭款，那個就是定金也好，如果說放定金的話可能絕對不用那麼多，所以先把錢放到1個月定存也可以，…」等語（見本院卷一第507頁）、112年9月7日原告以LINE告知陳思澐：「親愛的，你待會起來的時候可能就會收到銀行通知我又轉了300,000美金到妳玉山銀行，所以你現在真的是一個小富婆了。千萬不要擔心當你前（錢）多的時候呢？一定有他的煩惱，但是呢？只要是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最重要是要可以繼續賺到錢。…」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07頁）、112年9月14日原告以LINE通知陳思澐：「銀行確認新的帳戶，收到500,000美金了，所以按照計畫明天轉去你的銀行帳戶」等語（見本院卷二第 173頁）、翌日原告傳送：「親愛的午餐完了我要開始開會了，晚安剛剛銀行跟我確認了今天300,000匯出去到你的證券戶頭」等語予陳思澐（見本院卷二第185頁），同年10月5日原告寄送LINE訊息予陳思澐：「親愛的好消息，那個國泰銀行有今天把錢匯出去了，所以你早上起來看你的帳戶應該500,000收到了」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22頁），兩人並花費相當長時間討論股票投資、美元對臺幣匯率、在臺開設公司事宜（見本院卷二第102至104頁、第110至113頁、第157頁、第170至171 頁、第190至195頁、第217至220頁、第235至236頁、第 249至253頁、第289至294頁、第323至326頁、第333至3 36頁、第347至349頁），及房屋購買事宜（見本院卷二第141頁、第262至267頁、第403至407頁、第421至426 頁），均未見陳思澐主動向原告索取；關於精品消費部分，原告與陳思澐尚就購買之品牌、特定品項、購買管道等為詳細之討論（見原告與陳思澐112年8月28日WECH AT對話紀錄，即本院卷二第430頁；112年9月8日LINE對話紀錄，即本院卷二第117至126頁；112年10月6日對話，即本院卷二第328至330頁），且陳思澐於112年9月間某日以LINE傳送訊息予原告，向原告展示其試穿名牌服飾之照片時，原告尚回稱：「這個照片是你去試穿衣服的嗎？」、「我正要說秋天到了，可以開始買秋天冬天的衣服」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65至168頁），同年10月 16日原告主動傳送名牌皮夾、皮包照片予陳思澐選擇，陳思澐旋致電原告，最後完購（見本院卷二第472至484 頁）；關於購入汽車乙事，原告亦與陳思澐就車型、車輛進口有諸多討論（見本院卷二第97至99頁、第142至1 50頁、第202至206頁、第209至210頁、第220至222頁、第224、244頁、第433至434頁），原告並於同年9月15 日傳送LINE予陳思澐稱：「親愛的，我看你保時捷簽約了，恭喜你又升級了」、「有沒有越喜歡我了？」、「起床了就在想你了」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88至189頁），可見原告係因喜歡陳思澐、視其為女朋友，希望與陳思澐有長久關係而為匯款（不論係為購屋、購車、投資資金使用）、刷卡購買精品予陳思澐、交付信用卡授權陳思澐使用，前揭款項、刷卡所得物品屬原告贈與陳思澐，而從其等對話中無法推論陳思澐有施用何詐術詐騙原告，亦無法推論原告係將款項、購得物品寄放在陳思澐處，故實難認陳思澐有何詐欺、侵占之行為，陳嘉偉即無與陳思澐共犯詐欺、侵占罪之可能。　（2）原告固以黃俊欽於本院言詞辯論時之證詞欲證明陳思澐自始即以謀取原告財產為目的接近原告，製造交往之假象，使原告陷於錯誤而交付財物，及原告與陳思澐間有消費借貸關係等，而黃俊欽固證稱：「（法官問：是否由你介紹施宗明與陳思澐認識？如是，何時介紹2人認識？）…是我常舉辦聚餐或活動。他們2人當時都有出席 111年的聖誕節活動。（法官問：你如何介紹施宗明給陳思澐認識？）我辦活動或聚餐，每個來賓不論男生、女生，都有其背景，我不想要引起糾紛，所以我都會把與會來賓的背景、婚姻狀況都告知所有來賓。通常我會在聚餐吃飯前用口頭介紹。111年的聖誕晚餐，當時陳思澐也在場，我有跟大家介紹施宗明是美國上市公司董事長，長年居住美國，也有提及他的婚姻狀態。…」、「（法官問：除了此次餐會外，陳思澐有否曾向你詢問施宗明之資力、財力狀況？如有，何時詢問？你如何回答？）有的，…因美國展場需要2位模特兒，陳思澐又飛去美國展場，然後又跟施宗明飛去拉斯維加斯玩，玩回來後，就有問我施宗明的相關訊息，例如問說『施宗明是否很有錢、是否很大方、是否願意幫女生買東西、是否很疼女友跟老婆』等，…陳思澐從美國回來，她問我『施宗明以前有沒有小三？』我回答『他有女朋友，但我不知道是否是小三』，陳思澐問類似的問題很多次，…一直到施宗明在112年9月請我趕快去找陳思澐，我才知道他們有交往。」等語（見本院卷三第79至81頁），然前揭證詞僅足以證明陳思澐向黃俊欽蒐集原告個人資訊後，擬接近原告與其交往，尚不足以認定其認識、進一步接觸原告即有詐欺之不法所有意圖；又黃俊欽另證述：「（原告訴訟代理人王齡梓律師問：112年9月間，施宗明致電請你找出陳思澐，是為了什麼事情？）…當時我人在做復健，施宗明每5分鐘打給我1次，…他跟我說，陳思澐跟他借錢，借了快1億元，我當下被嚇到覺得很傻眼，他才告訴我，他們2人有在交往，要買房子共築愛巢；我說『要買房子也是你買』，但女生跟他說就當投資，有簽借據、有抵押，就不用擔心不還錢。他說女生開口要林口一棟房子、臺北市一棟房子，一直累加上去，女生每次說需要斡旋金，他才匯款，交往期間，他很信任她，我問說是否有借據，他說從一開始的2仟萬變3仟萬，再變6、7仟萬，他一直匯斡旋金過去，對方承諾說到時再簽1份借據，寫總額就可以，但最後這個女生就不跟他聯絡了，因此那天施宗明才急著找我聯絡她。」等語（見本院卷三第82至83頁），惟黃俊欽前揭所言與原告與陳思澐間LINE、WECHAT對話紀錄顯示之情節不符，且黃俊欽係聽原告轉述，亦乏其他書證支持，是其證詞無從為有利於原告之認定。　（3）陳思澐於短短數月內自原告處取得上億元之金錢、財物，事後陳嘉偉復於112年10月17日以LINE向陳思澐詢問：「明天問律師脫產可不可以」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 15頁），確有啟人疑竇之處，然本院遍查全卷，實查無積極證據證明被告有共謀詐欺之情事，原告復未舉證證明如附表1-1、2-1至2-4所示金錢、財物於交付陳思澐後仍為原告所有，依前揭1之說明，僅得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二）原告備位依民法第478條規定請求被告陳思澐返還借款，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　 1、按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須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具備之特別要件，負舉證責任。又按稱消費借貸者，於當事人間必本於借貸之意思合致，而有移轉金錢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權於他方之行為，始得當之。是以消費借貸，因交付金錢之原因多端，除有金錢之交付外，尚須本於借貸之意思而為交付，方克成立。倘當事人主張與他方有消費借貸關係存在者，自應就該借貸意思互相表示合致及借款業已交付之事實，均負舉證之責任（最高法院83年台上字第2775號、98年台上字第1045號判決參照）。再按請求履行債務之訴，除被告自認原告所主張債權發生原因之事實外，應先由原告就其主張此項事實，負舉證之責任，必須證明其為真實後，被告於其抗辯事實，始應負證明之責任，此為舉證責任分擔之原則（最高法院43年度台上字第37 7號判決意旨參照）。依此，原告應舉證證明其與陳思澐間借貸意思表示合致之事實，以證明雙方之消費借貸關係確實存在。　 2、經查：　（1）原告固主張其與陳思澐間就如附表1-1之匯款有默示之消費借貸契約存在，並提出其於112年10月20日以電子郵件方式寄送陳思澐其草擬之借貸契約書為證（見本院卷一第57至59頁），然觀諸前揭借貸契約書上雖有於立契約書人以電腦打字列出貸與人為原告、借用人為陳思澐，借貸之時間為112年8月20日，消費借貸之標的為60 ,000,000元，借貸期間自112年9月1日起至122年8月31 日止，然下方簽名欄位無人簽名或蓋章，依前揭說明，尚難以原告寄送前揭借貸契約書予陳思澐乙事即推論其等間有默示之消費借貸關係存在，況依原告112年9月6 日以LINE傳送陳思澐之語音訊息，原告稱：「…我這次回臺灣呢，我帶妳去見一下那個會計師，然後看他們真正的會計師去跟國稅局打官司或跟國稅局談判的會計師，然後看他們怎麼說。像我們這個借貸方式，如果說他代表妳代表我跟那個國稅局去談判的話，他會怎麼去爭取？…那我知道臺灣個人的話可以有贈與稅免贈就是兩百萬臺幣每1年，那個數字真的太小了對…以借貸方式來就是避免一些稅務的問題，…那還款可以說是遲還款，或者是還款就沒有收入，那我們還是有東西可以講的解釋的過去的。所以我那個員工幫妳打那個合約上面都寫很多東西，應該都國稅局需要看的東西會計師都寫在上面了，所以應該蠻齊全的。剩下就是，當然國稅局不相信他也沒辦法。因為妳資料都齊全了，所以他也不能怎麼樣，只能跟他吵了，…」等語（見本院卷一第511頁），實難認原告寄送借貸契約書予陳思澐有與陳思澐成立消費借貸契約之真意；再審酌原告與陳思澐於112年8月 30日LINE對話紀錄，其等在討論陳思澐購屋事宜，陳思澐向原告表示：「早上聽到你說送我這兩間房子是因為我說過想要有自己的房子蠻開心的」，原告則回覆：「我都有認真在聽妳跟我講的話」等語（見本院卷一第49 6頁），堪認原告與陳思澐就如附表1-1、2-1至2-4所示之金錢並未成立消費借貸關係。　（2）原告雖主張：陳思澐曾於112年8月31日收受原告寄送之借貸契約書電子郵件未為反對之意思表示，雙方已成立消費借貸契約云云，惟所謂默示之意思表示，係指依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效果意思者而言。若單純之沉默，則除有特別情事，依社會觀念可認為一定意思表示者外，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762號、80年度台上字第1470號判決要旨參照）。是單純之沉默並不等同於默示之意思表示，必單純之沉默因當事人間基於特別之關係，已足判斷當事人主觀上有此效果意思，或依照社會通常觀念，此單純沉默本身即屬某種法律效果之表意，始能將單純之沉默解為同於默示之意思表示。陳思澐收受前揭借貸契約書電子郵件後，縱未為反對之表示，其斯時之不作為僅係單純沈默，原告未舉證證明此單純沈默即屬某種法律效果之表意，依前述說明，無從逕謂陳思澐有默示同意其與原告成立消費借貸契約之意思表示，是原告此部分主張尚屬無據。（三）原告再備位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陳思澐返還所受利益是否有理由？金額若干？如被告應負返還責任，就非金錢之動產，是否應以原物返還為原則？　 1、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民法第179條定有明文。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亦有明文。主張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對於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　 2、經查：原告固主張其與陳思澐間無意思表示之合致，陳思澐無法律上之原因受領款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陳思澐返還云云，然原告於交往期間交付陳思澐之金錢、財物為贈與，已經本院認定如前，陳思澐受領如附表1-1、2 -1至2-4之金錢、財物即非無法律上之原因，依前述說明，原告此部分請求並無理由。（四）如原告前述主張其中之一有理由，被告所為抵銷抗辯是否有理由？　　　原告之訴均無理由，已如前認定，則被告主張抵銷抗辯乙節，即無庸審酌。七、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2 項前段之規定，備位依民法第478條規定，再備位依民法第1 79條規定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原告117,090,754元，及自113年 3月21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無理由，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依據，應併予駁回。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與攻擊防禦方法，經核均與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一一予以審酌，附此敘明。九、據上論結，本件原告先備位之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方祥鴻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8　　日　　　　　　　　　　　　　　　　　書記官　黃文誼

2024-12-18

TPDV-112-重訴-1026-202412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