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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欺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42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俞選任辯護人徐豐明律師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調偵續字第7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一、甲○於民國106年間，因丙○○與不明傢俱廠商有買賣糾紛(下稱本案糾紛)，經丙○○之朋友介紹而與丙○○認識，甲○明知自己並無為丙○○委任律師處理本案糾紛之真意，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向丙○○佯稱可以為丙○○ 提起民事訴訟，並委任康毓靈律師處理本案糾紛等語，以此方式施用詐術，致丙○○陷於錯誤，誤信上情為真，而於同年 7月間，在甲○位於高雄市○○區○○街000號之住處，以現金交付新臺幣(下同)5萬元之律師委任費用予甲○，嗣甲○遲未協助丙○○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亦未委任律師，丙○○遂自行向康毓靈律師求證，才發現甲○自始未替丙○○委任律師，始知受騙。二、案經丙○○訴由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一、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部分，均已依法踐行調查證據程序，且檢察官、被告甲○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理程序時，分別對證據能力為明示同意（易卷第286頁），迄至言詞辯論終結止，均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於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現之理念，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且無顯不可信之情形，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向告訴人丙○○表示可就本案糾紛提供民事訴訟上之幫助，並收取告訴人所交付之5萬元，也未委任康毓靈律師等情，然否認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辯稱：我有帶告訴人去找康毓靈律師諮詢，諮詢完後我有跟告訴人說本案訴訟的第一審由我們自行處理，如果敗訴到第二審再委任律師，之後告訴人態度反覆跟我說不提告民事訴訟，我不願再參與，便於107年10月18日將5萬元返還予告訴人等語；辯護人則為被告辯護稱：5萬元律師費用係告訴人出於自願主動交付予被告，本件並無證據證明被告有使用詐術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支付5萬元受有損害，另外告訴人因情緒不穩，一下要告，一下不告，反覆無常，被告恐因這筆錢會有誤會或糾紛，所以在107年10月18日就將5萬元還給告訴人，且被告為了息事寧人又再以6萬元跟告訴人和解，足證被告並無不法所有意圖，與詐欺無涉，請判決無罪等語。經查：　㈠告訴人於106年間因本案糾紛，經友人介紹認識被告，並於10 6年7月間在被告位於高雄市○○區○○街000號之住處，交付5萬元現金之律師委任費用予被告，嗣被告未向法院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亦未將上開律師委任費用交予康毓靈律師等情，為被告自承在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證述相符，並有109年2月14日刑事告訴狀、告訴人與被告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告訴人與被告之對話錄音譯文、告訴人與康鈺靈律師之對話錄音譯文、辯護人提出告訴人與被告之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存卷可查，此部分事實，堪予認定。　㈡按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之成立，以意圖為自己或他人不法之所有，施用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為要件。所謂「不純正履約詐欺」即行為人於締約之初，即懷著將來無履約之惡意，僅打算收取被害人給付之物品或價金，無意依約履行依契約應盡之義務，其詐術行為之內容多屬告知義務之違反，詐欺成立與否之判斷，偏重在由行為人取得財物後之作為，由反向判斷其取得財物之始是否即抱著將來不履約之故意（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465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證人丙○○於偵查時證稱：106年時我因為廣昌街的房子，跟傢俱廠商有糾紛，朋友介紹被告給我認識，說被告可幫我處理這糾紛，當時也有告傢俱廠商刑事詐欺，廠商獲不起訴，被告說可以幫我找律師打民事訴訟，所以我就把5萬元現金給被告，後續我有問被告處理情況，被告就跟我說前面她先自己幫我寫狀給法院，也跟我說她已經送狀給法院，後續有問題的話，再委任康鈺靈律師處理，但我一直沒有收到法院的通知，後來我打電話給康律師事務所，他們說並沒有受委任這個民事訴訟 (偵一卷第31頁，偵三卷第39至42頁)；於本院審理時證稱：106年7月間與傢俱廠商有糾紛，經朋友介紹後，才認識被告，當時聽說被告很常上法院，也很熱心，就請他幫忙處理，是因為本案糾紛才認識被告，被告有帶我去諮詢康律師，我忘記當下為何沒有委任康律師，只記得後來被告叫我拿錢給她，我是把錢交給被告，我一直都和被告說我要提告民事訴訟，我給被告5萬元就是要委任康律師，我有一直發訊息問被告進度，因為我都沒有收到開庭通知，被告跟我說他有提證據，有在進行，叫我等，跟我說到後面再請康律師出面，我不知道他說的最後面是幾審，因為我那時候對法律完全不懂，當時我非常信任被告，被告叫我做什麼我都會照做，被告有跟我說在委任康律師之前會幫我蒐集證據，幫我寫訴狀、提證據，但被告也沒有給我看他提給法院的訴狀，我只有看到被告去傢俱展的錄影，後來因為108年底被告完全失聯，當時請她投資的錢都沒還我，我就想確認這筆錢當時她到底有沒有給康律師，所以就直接打電話問康律師等語（易卷第258至280頁），由上開告訴人歷次之證詞，並參以被告與告訴人間之LINE對話紀錄及對話錄音譯文中，告訴人於108年1月4日向被告詢問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進度，被告告以「有啦我們要把康律師放在後面」（他卷第3 3頁）、「我就跟你說我們先跑前面，後面如果再翻盤的話是康律師跑，不是我們跑」（偵二卷第87頁）等語，且經告訴人質以為何要那麼早付律師費時，被告亦回以「律師費都是先付的沒拿到錢會認真幫你打嗎」（他卷第34頁），足見被告以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需委任律師為由，要求告訴人先交付5萬元之律師費用，使告訴人誤信被告會為其委任律師處理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而以此詐術向告訴人騙取5 萬元款項後，再於告訴人向被告詢問訴訟進度時，以自己先為告訴人提起民事訴訟，待日後一審訴訟敗訴後再委任康律師進行二審訴訟等詞敷衍被告等情，上開對話紀錄及通話譯文與告訴人所述相符，益徵告訴人證述所言非虛。是辯護人所辯稱：5萬元是告訴人主動交付予被告，告訴人沒有陷於錯誤等語，與前開證人證詞及對話紀錄顯然不合，並不可採。　㈣又被告於告訴人不斷向其催促詢問民事訴訟之進度時，被告更進一步佯稱民事訴訟有在進行，並已向法院遞狀等情藉詞拖延，此可從告訴人與被告間之對話紀錄中，被告不斷向告訴人稱「現在都有在進行」、「要補的東西我也補上去了」、「我這邊是另外幫你提告律師那邊我怕到時候我們這邊輸了再換律師出來」、「如果這一次我們輸了就會玉玲上場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嗎」、「（告訴人：我怎沒收到通知？是寄到律師那嗎？）我的地址當初是寫你家慘了會不會是你爸那邊大學路那邊是你爸那邊嗎」（偵二卷第17至21、8 7頁）等語，儼然是塑造已為告訴人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但須等待法院開庭等後續程序進行之假象，央求告訴人耐心等待而拖延時間，並以此話術來謀取告訴人之信任。如此一來，倘成功安撫告訴人後即可繼續利用告訴人之金錢，亦可延緩告訴人提告之時間，而避免自身犯行迅速遭查獲。況提起民事訴訟之資格並無限制，被告倘有意為告訴人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本可自行撰寫書狀提起訴訟，並於訴訟過程中蒐集相關證據提交於法院，可見被告並無任何不能提起訴訟之正當事由，卻捨此不為，無端拖延，足認被告自始並無履約之真意。至被告雖有帶告訴人前往康律師事務所諮詢，然經告訴人向其質問時，又向告訴人表明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第一審將由自己為告訴人處理，如敗訴後再交由康律師負責第二審級之訴訟事務，事後亦未實際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等情，可見被告僅是以此取信告訴人，難認被告有為告訴人委任律師之意願及真意，是被告確有以上開方式行騙，使告訴人給付5萬元，主觀上有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意圖，足堪認定。　　　　　　㈥被告雖辯稱其於107年10月18日即將5萬元返還予告訴人等語，並提出其女兒之帳戶紀錄為佐，然觀諸被告與告訴人間之對話紀錄，告訴人於108年7月2日質疑被告「律師費不都通常打完才付嗎？啊你幹嘛就要叫我這麼早付啊」；被告回以「律師費都是先付的沒拿到錢會認真幫你打嗎」，接續向告訴人分享他人與傢俱廠商訴訟之經驗後，告訴人又向被告表示「反正如果他們輸了，五萬元要記得還我」，被告僅有回覆「還能要到賠償」（他卷第34至35頁）；以及被告與告訴人間108年9月18日對話錄音譯文，告訴人向被告表示「律師費我前年5萬元就給你，你不能再跟我要」；被告便回應告訴人「對，對，本來對，我就跟你說我們先跑前面，後面如果再翻盤的話是康律師跑，不是我們跑」 (偵二卷第87頁) ，告訴人再於108年9月20日提醒被告「我那個律師費早就給你5萬塊前年了，你到底有沒有給律師?」被告亦回應「有有，我跟你講，你現在我們去年不起訴了，不起訴的話我們在提起這邊的損害賠償」 (偵二卷第98頁)，由上開對話紀錄及通話譯文可知，告訴人多次向被告提及自己已交付5萬元律師費，要求被告回應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進度時，被告均未向告訴人表示上開5萬元業已返還等情，如依被告前開所辯，被告已然將5萬元之律師費用返還予告訴人，何以告訴人於訊息及談話中多次提及律師費用已交付被告之事或是持續詢問被告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進度時被告均未加以反駁，反而持續回覆告訴人後續訴訟策略，並交代自己為本案糾紛所蒐集之相關證據，益徵其係使用話術延緩告訴人之催討。又被告於本院審理時陳稱因當時告訴人態度反覆，為避免再參與糾紛，想明哲保身，才將5萬元律師費用提前還給告訴人；及辯護人所稱告訴人態度反覆，一下說要告，一下說不告，才將5萬元先返還等語（易卷第292頁），不僅為證人於本院審理時所否認（易卷第261至263頁），且與上開對話紀錄中被告仍持續向告訴人回報本案糾紛之訴訟進度顯相矛盾，是被告所述該5萬元律師費用已返還之情節是否可採，已屬有疑，至於被告雖提出其向告訴人還款之具體時間地點與提款紀錄（偵一卷第53、63頁），然告訴人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否認有於被告所述時、地收取被告所返還之5萬元款項，且被告所提出之提款紀錄亦僅能證明被告當日有提領2 筆2萬元之款項，尚無從確認被告已將此筆金額返還予告訴人。況被告係於要求告訴人支付5萬元時，即具備詐欺取財之犯意，既經本院認定如前，則被告於收受告訴人所交付之 5萬元款項時，其犯行即已既遂，其事後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並賠償告訴人6萬元之行為，僅屬彌補損害及犯後態度審酌事項，亦無法據此反推被告主觀上無詐欺之犯意，無從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　㈦是本案告訴人之證述前後大致相符，並有前述補強證據可資佐證，方屬可信，是被告向告訴人以委任律師提起本案糾紛民事訴訟為由，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詐得5萬元，其確實有施用詐術之犯行甚明，且被告主觀上亦有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意圖。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所辯為事後卸責之詞，洵無可採，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獲取不法利益，於收受告訴人所交付之5萬元律師費用後，遲遲未向法院提起本案糾紛之民事訴訟，亦未將告訴人所交付之款項委任康鈺靈律師或返還予告訴人，造成他人財產損失，應予非難；復考量被告犯後否認犯行，對於己身不法行為造成他人財產法益受侵害之程度全無體認之犯後態度；再酌以被告已與告訴人達成調解，並全額賠償告訴人所受損害等犯罪所生危害之減輕；再衡之被告前科素行，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及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危害輕重（即詐得財物之多寡），於審理中自述大學就讀中之智識程度，離婚、有 2名未成年子女，入監前從事社工，日薪約1800元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如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四、沒收　　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第5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向告訴人詐得之5萬元款項，固屬於犯罪行為人即被告所取得之犯罪所得，惟被告已與告訴人以6萬元達成和解，並給付完畢乙情，業具證人即告訴人證述在卷（易卷第266頁），且有本院113年7月8日調解筆錄、刑事陳述狀在卷可佐（易卷第117、161至162頁），是該款項業已合法發還告訴人，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及追徵。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饒倬亞、丁○○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新益　　　　　　　　　　　　　　　　　　法　官　張立亭　　　　　　　　　　　　　　　　　　法　官　甲○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陳宜軒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5-03-12

CTDM-113-易-142-20250312-1

易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

妨害自由

臺灣彰化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568號公訴人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黃烱豪選任辯護人鄭智文律師陳軒逸律師上列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5 80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黃烱豪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黃烱豪因故對告訴人謝中廷不滿，竟於民國113年1月14日21時許，招聚7位友人分乘2輛汽車、1輛機車，前去彰化縣○○鎮○○路000巷000號之告訴人住處前，給予告訴人壓迫感，並基於恐嚇危害安全之犯意，以加害生命、身體及財產之事，對告訴人恫稱：如果你不把遮雨棚收掉，要烙人去你家，人都準備好了，並且要把你公司毀損、要對你、你弟及你家人不利等語，使告訴人心生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嗣經告訴人報警處理，始循線查知上情。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丶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之資料；且如未能發現相當確實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另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不能為被告有罪之判決（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犯行，無非係以：①被告曾於偵訊中稱要砸車棚；②告訴人之證述；③證人吳玉婷、吳秀珠之證述；④監視器影像截圖照片等，為其論罪依據。四、訊據被告否認有何恐嚇危害安全之犯行，辯稱：因為告訴人的車棚占到我出入的空間，所以我才請他移車棚，並說如果他不移的話我就自己移，並沒有出言恐嚇；檢察官於偵訊中問我是不是有說要砸公司，我順著檢察官的問法回答，才說成沒有要砸公司而是要砸車棚，但馬上就澄清我的意思是說要移車棚；當天到場的人是我的合作廠商，他們本來就會固定到我的公司談事情，不是我刻意叫來的等語（見院卷第45 、47、94至95頁）。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本件案發地點是在被告的工廠，而非在告訴人的工廠，由勘驗過程亦可看出告訴人一直追著被告講話，被告的友人也只是在旁邊觀看，沒有包圍告訴人也沒有其他動作，除告訴人指訴外亦無其他證據，則告訴人指訴是否屬實，實有疑慮等語。經查：　㈠告訴人固於警詢及偵訊中證稱：被告當時對我說，如果我不把遮雨棚收掉，要烙人去我家，人都準備好了，要把我公司毀損，而且要對我、我弟及我的家人不利等恐嚇言語；我沒有被告講這些話時的影像檔，但我有提供被告講完這些話沒多久，就有2輛車進來的畫面等語（見偵卷第14、18、58頁）；復於偵訊中補充證稱：我和被告站中間，被告的朋友圍住我們，我的住家在那裡，我會害怕等語（見偵卷第59頁）。　㈡然告訴人前述證述內容為被告所否認，而證人即告訴人之弟媳吳玉婷於偵訊中僅證稱：我有看到2輛車、1臺機車的人，加起來快10人，有聽到他們在吵遮雨棚的事情，但我靠過去時被告沒有講話等語；至證人即告訴人之母親吳秀珠則於偵訊中證稱：我有看到告訴人旁邊圍3、4個人，汽車及機車旁也有3、4個人，我站在那邊時兩邊都沒有講話等語，足見證人吳玉婷、吳秀珠均未見聞告訴人指訴被告恐嚇之事。由此可知，就公訴意旨所指被告所為言詞恐嚇部分，除告訴人之證述外，尚無其他之補強證據以實其說。此部分自難僅以告訴人之單一證述，採為被告論罪科刑之基礎。　㈢又被告於檢察官偵查中訊以有無此事並告以移送要旨時供稱：「沒有。我是說要把他的車棚拉掉，他造成我的車輛無法停，我說的是要砸車棚，不是要砸公司，後又改稱我的意思是要拆車棚，他自己不拆，我幫他拆」等語（見偵卷第58頁）。就被告所自陳「要砸車棚」等語，固屬不利於其之供述，且由偵訊筆錄記載內容，是否如被告所辯稱是「順著檢察官的問法回答」而已，亦非無疑。但被告僅於偵訊中一度為此不利於己之供述內容，而告訴人於警詢及偵訊中均未證述被告有說「要砸車棚」等語，實無法排除被告一時口誤之可能性，亦難僅以被告此次單一不利於己之供述，驟為對其不利之認定。　㈣再者，由卷附監視器影像截圖照片固可看見有5人前往案發地點（見偵卷第21頁上方照片），然有時可見被告與告訴人旁邊沒有圍繞之人（見偵卷第21頁下方、第22頁上方照片），亦可見人最多時有7人圍觀被告與告訴人等情（見偵卷第22 頁下方照片），但欠缺連續動作以明瞭該等被告友人之行為舉止。本院因此勘驗「工廠前監視錄影器畫面」影像光碟，結果如下（見院卷第79至80頁）：　⒈113年1月14日（下同）22:42:11至22:42:50間，畫面中的鐵捲門為被告的工廠，畫面左下方為遮雨棚。被告與告訴人邊對話邊往工廠門口走，穿著黑色短褲的人為告訴人，穿著白色上衣的人為被告；有2人站在鐵捲門旁。被告的車子停在被告工廠正前方。被告與告訴人交談中，有一輛白色汽車及機車駛進工廠前空地，白車上下來1人（友人A），機車駕駛（下稱友人B）則未出現在畫面。　⒉22:45:04時，友人B出現在畫面右下角。　⒊22:46:24至22:46:50間，被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鍾偉誠的員工與被告先後走向友人B與其對話。　⒋22:47:05至22:47:32間，被告折返回被告的工廠，告訴人又跟上去與被告說話，隨後2人走到監視器無法拍到的角落。　⒌22:48:03至22:49:55間，被告與告訴人復出現在畫面，告訴人持續跟在被告旁與其說話。2人再度走入工廠內。畫面中隱約可見被告、告訴人、友人A與另1友人。　⒍22:49:58至22:51:12間，又1輛白色汽車駛進畫面，共4名被告友人下車。鍾偉誠的員工與友人B一起走向該4人。被告復走向工廠門口，告訴人跟上去與被告說話。鍾偉誠的員工與 5名被告友人朝工廠門口走。　⒎22:51:20至22:51:35間，被告與告訴人持續對話。有2名被告友人站在告訴人右側，較為靠近告訴人，其中1名距告訴人約2步距離，另外1人距告訴人約4步距離，其餘4名則站在被告車子周圍。　⒏22:51:34時，1名被告友人朝工廠內走去。　⒐22:51:53至22:54:29間，6名被告友人陸續走離工廠門口，在工廠前方空地抽菸聊天，有1名被告友人走出畫面。告訴人則持續與被告在工廠內對話。　⒑22:54:32時，畫面右方出現1名女子。　⒒22:55:20時，被告從工廠內走出，走向工廠前方空地聊天的6 人（其中1人為鍾偉誠的員工）。　⒓22:55:48至22:57:57間，告訴人走出工廠走向被告與其對話。2人對話過程中，被告有數次用手指向被告工廠。2人結束對話，被告及被告友人陸續轉身走出畫面。　㈤由前述勘驗結果可知，告訴人確實跟隨被告走至被告工廠內，且在被告走出工廠後，告訴人亦隨著被告走出來不斷與被告說話，期間均未見被告有任何對告訴人有較大之動作。又期間雖有2輛車、1臺機車之被告友人下車，但渠等係到被告工廠，且在圍觀過程中，距離告訴人最近者仍有保持2步至4 步之距離，亦未見有何助勢叫囂等動作。是以，證人吳玉婷前述偵訊中證稱：當時加起來快10人等語，且證人吳秀珠前述偵訊中證稱：告訴人旁邊圍了3、4個人等語，但由本院前述勘驗內容可知，被告友人雖係圍觀告訴人、被告之對話，但並非緊緊包圍之情。　㈥復觀諸證人林彥辰於審理中證稱：我當時向被告借住工廠的房間而住在那邊，法院勘驗中畫面出現的另1個人也是住在被告的工廠，固定住在那裡的應該有4個人；我當時聽到聲音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告訴人一直跟著被告，被告走到哪裡，告訴人就跟到哪裡要和被告講話；我沒有聽到被告有出言恐嚇告訴人，只看到被告伸手做阻擋動作對告訴人說不要靠近我；當天到場的是被告的配合廠商，他們平均2、3週就會到被告工廠聊天、泡茶、討論工作的事等語（見院卷第82至 87、89至91頁）。衡以本案地點係被告工廠而非告訴人工廠，縱公訴檢察官質疑證人林彥辰係被告友人而有證詞信用度之疑慮，但檢察官既未能舉證被告有要求其友人就此事前來助勢乙節，則被告友人前去被告工廠，並見被告、告訴人爭執遂圍觀在被告工廠門口，甚或跟隨被告進入工廠之內，均難認有何悖於常情之事。　㈦告訴人固稱：我和被告站中間，被告的朋友圍住我們，我的住家在那裡，我會害怕等語。惟按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所稱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者，係指以使人生畏怖心為目的，而通知將加惡害之旨於被害人而言（最高法院52年度台上字第751號判決意旨參照）。所謂恐嚇，指凡一切言語、舉動足以使人生畏怖心者均屬之，而該言語或舉動是否足以使他人生畏怖心，應依社會一般觀念衡量之（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813號判決意旨參照）。因此，是否該當恐嚇行為，不得專以被害人之個人感受為斷，應依個案之具體事實審酌主、客觀情形綜合判斷之，不得僅憑被害人自稱心生畏怖，即遽以該罪相繩。本院綜合上述㈣、㈤、㈥之理由，認被告友人等聚在被告工廠門口圍觀被告與告訴人理論乙事，依一般社會通念實難認被告有藉招聚該等友人圍住告訴人，以達恐嚇危害安全之事，自不得僅以告訴人主觀感受為據。五、綜上所述，本件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既仍存有合理之懷疑，未達到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無從說服本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何公訴意旨所指犯行，是本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揆諸首揭條文及判決意旨，自應為無罪判決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怡盈提起公訴，檢察官簡泰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林明誼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對於判決如有不服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者，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張莉秋

2025-03-12

CHDM-113-易-1568-20250312-1

侵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家暴妨害性自主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18號公訴人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甲男 (真實姓名、年籍及地址詳卷) 選任辯護人林武順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122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甲男對未滿十四歲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共貳罪，分別處有期徒刑捌年、捌年貳月。應執行有期徒刑玖年。　　事　實一、甲男為BS000-A111003A(真實姓名詳卷，下稱丙女)之現任配偶(於民國111年1月4日登記結婚)，並為BS000-A000000(102 年生，真實姓名詳卷，下稱乙女)現任繼父。然於婚前之110 年10月至12月間，甲男便與乙女共同居住在花蓮縣玉里鎮住處(地址詳卷)，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2款之家庭成員關係。甲男此段期間獨自睡一房間(下稱本案房間)，且知悉乙女為未滿14歲之少女。甲男為滿足自己性慾，竟基於對未滿14歲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110年10月至12月間某晚，甲男要求乙女前來本案房間一同睡覺並趁機以乙女之手撫摸陰莖，復要求乙女脫下衣褲、內褲，親吻乙女且要求為其口交，撫摸乙女陰道並以手指、陰莖插入，無視乙女於過程中數次扭動身體以示意拒絕，猶以上述方式，違反乙女意願強制性交得逞。　㈡於前述時間之翌日晚間，甲男再度要求乙女前來本案房間內一同睡覺，並要求乙女脫下衣褲、內褲並為其口交，又親吻乙女陰道並以陰莖插入，無視乙女於過程中數次扭動身體以示意拒絕，猶以上述方式，違反乙女意願強制性交得逞。二、嗣於111年1月6日，學校導師A女(真實姓名詳卷)因查察乙女有上廁所出血情形，經詢問乙女而悉上情，遂依法通報，因而查獲。　　三、案經花蓮縣警察局玉里分局報告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一、本案被告甲男所涉者，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故依該法第2條第1款、第15條第3項之規定，本判決關於被害人乙女，及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被告(繼父）、丙女(母親)、A女(導師)、花蓮縣○○國民小學（乙女就讀學校）之姓（校）名、年籍及其住處地址，均予隱匿，避免乙女之身分遭揭露，先予敘明。二、本判決引為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均不爭執證據能力，且未於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院卷一第190頁、院卷二第148至161頁)，復經本院審酌後亦認為並無不適當之情形，認均有證據能力。貳、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就其現為證人即被害人乙女繼父，於婚前之110年1 0月至12月間，與證人乙女共同居住在花蓮縣玉里鎮住處，甲男此段期間獨自睡於本案房間，且知悉證人乙女為未滿14 歲之少女；本案係因證人A女於111年1月6日，察覺異樣，經詢問證人乙女，遂依法通報，因而查獲等事實，或不爭執或所是認(院卷一第187至189頁、第212頁、院卷二第155至156 頁)，並有附件所示之證據可憑，是上開事實，首堪認定。二、另被告矢口否認有何本案對乙女強制性交犯行，辯稱（含辯護人之辯護意旨）：我很疼愛乙女，平常與她相處融洽，從沒對她脫衣、親吻、要求口交，或碰觸過她的生殖器、下體，且根據乙女學校資料，其有說謊習慣，且曾指述他人涉犯妨害性自主罪嫌而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故乙女之指述實屬可疑云云。三、本院之判斷　㈠稽之證人乙女到案後歷次陳述，可知被告①於110年10月至12 月間某晚，要求證人乙女前去本案房間並要求其脫下衣褲、內褲及口交、親吻、以其手撫摸陰莖、撫摸其陰道、以手指、陰莖插入陰道；②於翌日晚間，再度要求證人乙女前來本案房間並要求其脫下衣褲、內褲及口交、親吻其陰道並以陰莖插入等情，前後陳述大抵一致，且描述清楚明確，其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詞略以: 　1.爸爸對我做了很多不禮貌的事情，第一次是我晚上跟姊姊在房間睡覺的時候，他就拿電擊棒電我的腳，我問幹嘛電我，爸爸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睡，我就一起去他房間。我本來抱著爸爸睡覺，後來他就將我的手放到他尿尿的地方，又叫我脫掉衣服，他也脫掉衣服，之後就親我、將舌頭放進我嘴巴裡、叫我吸他尿尿的地方、摸我尿尿的地方、用手指放進我尿尿的地方並動來動去、用男生尿尿的地方放進我尿尿的地方，我覺得很痛，但因為怕被罵，所以沒有出聲等語(警卷ㄧ第15至19頁、他字卷一第37至39頁、院卷一第273至275頁、第289至290頁)。　2.第二次是第一次事情的隔天晚上，爸爸叫我去他房間，然後叫我脫掉衣服、褲子，之後他就用她尿尿的地方放進我尿尿的地方、將舌頭放進我尿尿的地方、叫我吸他尿尿的地方等語(警卷ㄧ第21頁、他字卷ㄧ第39頁、院卷一第277至279頁、第292至293頁)。　　衡以證人乙女於案發時年僅8歲，對於案發時序，及遭被告強制性交之細節，卻能清楚明確地描述，倘非因親身經歷致其印象深刻，難以想像以其年紀可自行憑空杜撰此等被害情節，甚且還能在各次司法程序中均為大抵一致之描述，實可合理相信證人乙女上開陳述已非虛妄。　㈡再者，參之證人A女於偵、審中證稱：乙女在學校跟我說她肛門有疼痛、裂開、流血情形、我詢問乙女有無人碰她身體、一開始乙女怕被罵不敢講、我鼓勵她把家裡發生的事說出來、乙女說出被繼父性侵的事等語（偵卷一第103至104頁、院卷一第299頁），及卷附個案匯總報告「個案來源欄」記載：本案為責任通報、來源單位名稱為花蓮縣○○國民小學等語（偵卷二第26頁），可知本案之所以被揭露，係證人乙女在學校反應下體有異樣情形，經證人A女詢問始敘及此事，校方隨即完成通報流程並調查始末，顯見證人乙女並非為求追究被告刑責或請求賠償而揭露本案。甫以證人乙女於首次面對司法調查時，於警詢雖有揭露遭被告強制性交之經過，然被問及是否希望被告受到處罰時，卻表示：不希望、被告對我們蠻好的等語（警卷一第25頁），且被告亦自陳其與乙女相處融洽等語（院卷一第191頁），不僅可知證人乙女在本案之前，與被告關係良好，並無夙怨不快，更見縱使證人乙女向警陳述被害經過後，仍無追訴究辦被告之意，實難想像其有設詞誣陷被告之動機及必要。況證人乙女尚屬年幼，本於愛母天性，自然深愛且相當依賴證人丙女，此觀告訴代理人於本院表示乙女非常愛丙女等語（院卷一第309頁）、被告於本院陳稱乙女與丙女感情非常好等語（院卷一第139頁）亦明，可信證人乙女殊無可能故意生事自招證人丙女責難之理。然證人丙女案發後，始終不願提告(偵卷ㄧ第77頁)，且不僅未有一般幼童家內性侵案件之被害人家屬常見之反應，反抱以寬容態度，對被告多有維護（詳見下述四、㈡），證人乙女亦自陳知悉其與被告有衝突時，丙女會較相信被告等語（院卷一第292頁），可知證人乙女應能預見證人丙女面對自己揭露被告惡行時，可能會選擇維護被告而反過來質疑或責備自己，在此情形下，若非其確有遭受被告性侵，何須無端承受來自證人丙女責難與壓力，選擇向證人A女揭露並於本案多次陳述被害經過，致被告身罹刑責，益徵證人乙女上揭關於被害之陳述，無栽贓誣陷之可能，具有相當可信性。　㈢又查，證人乙女上揭不利被告指述有下列證據足以補強：　1.證人乙女因遭本案性侵害所呈現心理、身體反應之情況證據 : 　⑴按透過「被害人陳述」以外之證據，得證明被害人聲稱被害事件時之言行舉止、情緒表現、心理狀態或處理反應等情景者（間接事實），係獨立於（即不同於）被害陳述之證據方法暨資料，屬具補強證據適格之情況證據，可藉其與待證事實有蓋然性之常態關聯，資為被害人遭遇（直接事實）致生影響之推理素材，此並非傳聞自被害陳述之重複或累積，當容許由法院透過調查程序，勾稽被害陳述相互印證，進而產生事實認定之心證。又性侵害犯罪案件之被害人遭受性侵害後所呈現之激動反應或陳述，經依被害人身體及精神狀態、事件性質、事件與陳述時間之間隔等綜合研判後，如認屬自發性並無故為虛假，此客觀事實足援為被害人陳述之補強證據。　⑵證人A女於審理中證稱略以: 　①乙女那幾天陸續有說上廁所不舒服、上廁所會出血，我就覺得很奇怪，一個小朋友上廁所怎麼會出血？之前又說有泌尿道感染，那天她上完廁所回來時，跟我說「老師我上廁所屁股那邊很痛」，我就覺得更怪了，我便問怎麼會受傷？乙女一開始卻跟我強調說「我不敢講、我怕被罵」，我就覺得應該有發生一些狀況，我就跟乙女講「平常我們都有教身體自主權，如果這件事情是跟有人碰妳身體有關，妳跟老師說，老師會幫妳，妳可以放心說，沒關係」，她就跟我說「老師妳一定要幫我」，我說「我一定會幫妳，妳把它講出來」，她才開始鉅細靡遺地把她遭受到侵害的事情告訴我等語(院卷一第304至305頁)。　②乙女描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情緒反應似笑非笑的，讓我覺得很不對勁，所以我那天還跟訓育組長講她的反應讓我覺得有點奇怪、是不是接下來要做個別輔導。她在講出來的時候，有點輕描淡寫，內容卻又很鉅細靡遺，過程中又有快哭的樣子，情緒很反覆，情緒不是從頭到尾都很一致，沒有很強烈的情緒說會一直哭或者一直叫，而是有時候會稍微笑一下，很快又變得很平靜，然後就繼續講，講到某些片段時，又變成一副要哭的樣子。乙女平常是很開朗的，但她跟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反應明顯很不一樣等語(院卷一第306至307 頁)。　③乙女在跟我講這些事情的時候，有用肢體動作去展示，並說叔叔是這樣用手指侵入她的生殖器官，還有這樣放進去、這樣子轉等語（以左手握拳，右手食指插入左手中做重複轉動之動作，院卷一第305頁）。　⑶衡以證人A女就上述本案揭露原因、經過及證人乙女陳述被害經過之舉止、情緒、心理狀態等節之證詞，係其親身經歷之實際經驗，且為具公務員身分之現任學校教師，相關證詞亦經具結擔保真實性，應能期以恪遵據實陳述之作證義務，可客觀陳述本案相關見聞，再證人A女與被告無利害關係，無可能甘冒懲戒或刑罰追訴，故意虛偽陳述。從而，依據證人 A女上開證詞①，可知證人乙女在證人A女一開始詢問其下體異樣原因時，顯示出有強烈不願提及、害怕他人知悉之態度，係在證人A女再三鼓勵之下，始娓娓道出被害經過，證人乙女所呈現多所顧忌之言行舉止，亦與在本院作證談及被害經過時，曾出現沉默、不好意思在眾人面前說、想到就想吐等反應相互吻合(院卷一第273頁、第287頁、第288頁)，足徵證人乙女迄今情緒、心理、精神仍會因談及本案而受到影響。另核之證人A女上開證詞②及卷附花蓮縣○○國民小學訪談紀錄所載「因為乙女口述事件時全程表現出輕鬆自如、強顏歡笑的樣子，且過程講述得非常鉅細靡遺，接下來會請校内輔導老師協助做輔導」等語(他字卷二第107頁)，可知證人乙女平常個性開朗，但向證人A女敘及被害經過時，情緒呈現時而平靜，時而悲傷，此等情緒反覆不定情形顯與平日個性截然不同。本院審酌證人乙女首次揭露本案及事後到案說明案情之言行舉止、情緒反應，均出現上述異常身心反應，可知上述身心反應不僅與所述之被害情節間，有實質關聯，又與性侵害案件被害人多會有委屈、羞辱、害怕、恐懼、不願面對或事後產生受創負面情緒之創傷反應相當，可徵若非證人乙女之身心狀況，已因被告惡行而受有顯著影響，實無可能在陳述或憶及被害經過時，呈現出上述異常情緒反應，此等異常情緒反應，自可作為前開不利被告指述之補強證據。　2.再參之證人A女上開證詞③，可證證人乙女向證人A女敘及被害經過時，尚有以左手握拳，右手食指插入左手拳頭內，並重複轉動等肢體動作示範被告如何以手指插入其陰道，衡以證人乙女為稚齡幼童，若非親身經歷遭人以手指性侵，應無可能知悉相關性事且可如此生動演示，是證人乙女上開示範動作，亦足資作為補強證據，印證其指述遭被告以手指插入陰道等語，應與真實相符。　3.另證人乙女於111年1月17日到案說明後，經員警陪同前往臺北榮民總醫院玉里分院驗傷並驗得其陰部「處女膜完全撕裂、可直接看見陰道深部、陰道內粉紅分泌物多」，有該醫院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在卷可憑（警卷二第55至59 頁），不僅可證明證人乙女在此之前有與他人發生性行為，且上開傷勢亦與其前揭指證其陰道遭被告撫摸、親吻、以陰莖、手指插入等情節相符，自得作為證人乙女證述之補強證據，亦可證實證人乙女所述時、地有遭被告以陰莖或手指插入陰道乙情應與真實相符。　4.綜上，本院依憑上開證詞及相關書證所呈現諸如:證人乙女談及被害經過時之異常情緒反應、肢體示範動作、陰道傷勢，與證人乙女前揭指述被害情節互核一致等節，認定均足以作為其證述憑信性之補強證據，堪認證人乙女前陳關於其2 次遭被告強制性交等逞之證詞，當可採信。　㈣按刑法第221條強制性交之手段，所舉「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其中「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則係指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者而言，不以上揭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相當之強制方法為必要。倘被害人既已明示反對、口頭推辭、言語制止、肢體排拒，行為人猶然進行，即非「合意」，而該當於「以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尤其被害人係未滿14歲者，參照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19條第1項規定之意旨、「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24條第1項、「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10條第3項及上開後2公約施行法第2條等規定，基於特別保護未滿14歲之兒童及少年的角度，亦應從寬解釋「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之意涵，不必拘泥於行為人必須有實行具體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行為。祇要行為人營造使未滿14歲之兒童或少年處於無助而難以、不易或不敢反抗狀態，而此狀態在客觀上顯然足以壓抑、妨害或干擾被害人性自主意思者，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832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證人乙女於案發時年僅8歲，為未滿1 4歲之人，有個人戶籍資料(完整姓名)查詢結果可憑，且為被告所知悉（偵卷二第179頁、院卷一第187頁)。另參之證人乙女於警詢、本院證稱：我這件事的心裡感受想哭、我會忍耐、怕甲男罵我、我不敢講、家中主要是甲男跟媽媽在照顧我等語（警卷一第21頁、第23頁、院卷一第285頁），及證人丙女到院證稱：家中主要經濟來源為被告等語（院卷二第124頁），可知被告是證人乙女家庭主要經濟來源，且為主要照顧者之一，其須仰賴被告扶養才能生存。衡以證人乙女為稚齡懵懂之幼童，且被告斯時為證人丙女之同居人，實難相信證人乙女會同意與被告發生此種違逆人倫之性交行為，堪信其與被告為性行為僅係迫於無奈，被告利用其處於不敢或不能反抗之無助狀態，對其恣意性交，已造成其性自主意思受有相當壓抑、干擾、妨害，堪認各次性行為均係違反證人乙女意願。況證人乙女亦於本院明確證稱：我第一次有扭來扭去試圖閃躲甲男、第二次也是動來動去，想讓甲男知道我不願意（院卷一第288頁、第293頁），益徵其毫無意願與甲男發生性行為，被告猶無視已違反其意願而執意為之，主觀上具有強制性交之犯意甚明。　㈤綜上所述，被告有為本案對未滿14歲之證人乙女為強制性交2 次得逞之犯行，洵堪認定，被告辯稱未曾對其性侵云云，顯屬卸責。　㈥至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所為本案強制性交犯行中，尚包含以陰莖插入證人乙女肛門等語（見起訴書犯罪事實二、第10行、第17行），然查:證人乙女雖於警詢、偵訊均有提及遭被告插入肛門等語(警卷ㄧ第21頁、他字卷ㄧ第39頁)，卻於本院審理時改稱:甲男的身體有進去到我的身體裡面、包含我嘴巴跟尿尿的地方、我分的出尿尿跟大便的地方、他沒有進到我大便的地方。第二次甲男的身體也是有進到我嘴巴跟尿尿的地方、但沒有進到大便的地方等語(院卷一第289頁、第292 頁)，而卷內其他證據亦僅能證明其有遭被告插入、撫摸、親吻陰道之情形，尚不足完全證明被告確實有插入證人乙女肛門，是證人乙女證詞既有前述瑕疵，卷內亦乏其他積極證據可佐，本於罪疑唯輕原則，本院尚難認定被告有此部犯行，附此敘明。四、被告所辯及證人丙女有利被告之證述不予採信之理由　㈠被告固以證人乙女之學校紀錄記載有說謊習慣、曾指述遭他人性侵而經不起訴處分確定等理由，否認其本案指述之真實性，然查：觀之卷附花蓮縣○○國民小學訪談紀錄所載「老師經常發現乙女的作業是家人幫忙代寫的，但詢問乙女時總是說『我就叫姊姊不要寫，但姊姊就是不聽，一直要幫忙寫作業』，當老師向姊姊詢問關於乙女作業被代寫之事，姊姊卻說『都沒有人幫妹妹寫功課，全是妹妹自己寫的。』老師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乙女說謊還是姊姊說謊」等語（他字卷二第 89頁），顯見所謂學校記載之證人乙女說謊行為，至多僅係指其向師長謊稱有他人代寫功課情形等日常瑣事，嚴重性難與本案指訴遭他人性侵情節比擬，況參之證人A女於偵、審中已明確證稱：以前輔導紀錄好像是有記載乙女說謊、但我的觀察是覺得還好、說謊情形幾乎沒有、很多事求證結果都與乙女說的一樣等語（偵卷第105頁、院卷一第301頁），更難認定證人乙女嗣後仍有類似說謊行為。此外，性侵案件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之原因諸多，舉凡缺乏足夠關鍵證據、被害人記憶模糊等，均屬常見，非定係因被害人說謊杜撰，是縱證人乙女另案指述遭人性侵案件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不僅無法據此推論證人乙女於該案即係說謊，更無法延伸推斷乙女本案被害陳述亦屬杜撰，況本院就證人乙女之陳述何以可採，有何證據足以補強其證詞憑信性乙節，亦已詳析如上，是被告此部辯解，洵無足取。　㈡另證人丙女雖亦否認證人乙女有本案被性侵情事，然審以證人丙女警詢、審理陳述，可知主要係執:因乙女曾於放學後搭乘他人車輛離開，卻謊稱去同學家；乙女很怕痛，一痛就哭，本案房間又係木板隔音，不可能都沒聽到聲音等理由，為論斷依據（詳細陳述內容見偵卷一第71至73頁、院卷二第 131頁），然查：　1.本案係因證人乙女下體異樣而經證人A女再三鼓勵而揭露，顯無乙女在面臨責難而需推託他人，逃避責罰之情形，與證人丙女所述證人乙女為免父母責難而說謊之情節，全然不同，且前揭說謊行為與本案係直指被告犯有強制性交罪行，兩者嚴重性有如雲泥，完全不具可比性，況證人乙女為稚齡幼童，因心智尚未成熟，面臨不同情境或出於因父母管教嚴厲等等諸多原，而有說謊或渲染誇大之情，此雖屬成長過程常見之情狀，本不宜因曾有說謊行舉，即全盤否定其被害陳述之真實性，否則豈不等同宣告「只有始終未曾說謊之人所為之被害陳述方屬可採」，如此荒謬結論，從而，自難僅因證人乙女曾說謊犯錯，即全盤否定其指述之真實性，甚至直接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2.次查，案發地點之房間位置為：證人乙女房間左側為證人丙女房間，證人丙女左側為一大房間，大房間內有二小房間及一客廳，丙女房間緊鄰該客廳，客廳左側則為本案房間，各房間均是以水泥牆作為間隔、內部為木頭裝潢等節，業經本院以卷附手繪現場圖與證人丙女當庭確認無誤，且為被告所是認（偵卷二第211頁、院卷二第136至137頁、第156頁），由此可知，證人丙女房間並非直接比鄰本案房間，且房間均係以隔音效果較佳之水泥牆作為間隔，因此證人丙女未能清楚聽聞自本案房間內所發出聲響，並不悖於常情。另佐以證人乙女於偵、審證稱：當時很痛、怕被罵、不敢出聲、2次都只有一點點聲音、很小聲等語（他字卷ㄧ第39頁、院卷一第291頁、第293頁），且證人丙女於審理亦稱：不是整個晚上都有去巡房、只有晚上7、8點多去看、我們10點左右就睡覺了等語（院卷二第138頁），可見證人丙女非整晚均有前往巡房察看，且因證人乙女於案發時過於害怕而未發出明顯聲音，致未能聽聞相關性侵聲音，實屬合理，自難執此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3.況且，證人丙女事後面對乙女遇害遭遇，不僅不願提告（偵卷一第77頁），花蓮縣政府社會局派社工多次進行訪查後，社工因丙女認為乙女有說謊習慣，對於乙女說法再三質疑，難以認同、接受，故忽略乙女求助訊息，又無法提供妥適保護，遂依法緊急安置，有個案匯總報告可佐(偵卷二第28頁、第47頁、第62頁、第76頁、第115頁)，足見丙女面對女兒被驗出性侵傷勢後，不僅未對傷勢原因加以詢問、調查，甚且漠不關心，實與一般幼童家內性侵案件之被害人家屬常出現嚴厲譴責或堅決究責之反應，大相逕庭。另證人丙女曾於警詢證述：乙女有跟我說爸爸叫她幫他吹喇叭要給她500元、我有去問甲男有無此事等語（偵卷一第71頁、第73頁），然於本院作證時卻全盤否認上情，改稱：乙女沒跟我說過、我沒在警詢說過這些話、乙女都沒講過等語（院卷二第126 頁、第128頁、第129至130頁），又於審理中稱：乙女跟甲男睡時，我每隔5或10分鐘就自己或叫姐姐過去看一下他們，我有說「妳們要睡覺可以，門不要關，會怕，那個門也不用關」等語，經公訴檢察官進一步詰問是否係因有聽到證人乙女說被告會給500元作為口交代價，因此才會前去查看一節時，證稱：沒有，是因為我自己也會怕女孩子會不會被性侵，畢竟不是親生的，我都會叫她們說門不要關等語（院卷二第126頁），經本院再次向其確認查房原因時，又改稱：是因為乙女感冒不舒服等語（院卷二第137頁），可見證人丙女就乙女有無告知其為被告口交、被告是否以金錢為口交代價等節，不僅前後翻異，且就巡房原因一節，所述內容亦自相矛盾，顯示證人丙女但凡面對與本案相關之敏感問題時，態度即有所警戒，且一改前詞而為有利被告之說法，甚且以：乙女私處有撕裂傷，我不知道到底是誰，乙女一下說這個，一下說那個；甲男不是白痴笨蛋，小孩子都還沒有發育，怎麼玩、怎麼用？乙女不怎麼愛惜自己，也比較骯髒，下體時常發炎、紅腫，走路腳開開，她也時常會突然拿著錢回來，說人家給她的，叫她去買糖果、飲料；乙女傷勢我不是很清楚，聽說乙女現在會自慰等語（院卷一第131頁、第132 頁），向本院暗指乙女性侵傷勢係其自身私德所致，處處維護被告之情，實溢於言表，是證人丙女所為之證詞，究否能與客觀真實相符，實難讓人信服，本院洵難僅憑其單方有利被告之說詞，率認證人乙女上揭指述即屬杜撰，進而否定被告涉有本案犯行。五、綜上所述，公訴意旨所指被告犯行，確有相關積極事證可佐，被告前開辯解亦不足採信，證人丙女相關證詞同樣無從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是被告所為之本案犯行，堪可認定，從而，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貳、論罪科刑　㈠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於案發時為證人丙女同居人，與證人乙女共同居住在花蓮縣玉里鎮住處，被告與證人乙女間具有同法第3條第2款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本案對未滿十四歲之家庭成員證人乙女犯強制性交犯行，該當同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同法就該犯行並無罰則規定，是被告本案2次犯行，則均依上開刑法相關規定予以論處。核被告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221條第1項之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又被告對證人乙女為第2次強制性交過程中，所為若干親吻、以證人乙女之手撫摸陰莖、撫摸及親吻其陰道等猥褻行為，均應為各該次之強制性交所吸收，不另論罪。　㈡被告前揭所犯2次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罪，犯意各別，時間有異，應予分論併罰。　㈢累犯不予加重其刑之說明：　　被告前因公共危險案件，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000年度○○○字第000號判決判處有期徒刑3月確定，於106年3月28日易科罰金執行完畢、請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等語，業經檢察官於起訴書記載明確，並提出被告之刑案資料查註紀錄表為據，且上開資料核與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內所載相符，被告及辯護人在本院審理中亦未爭執上開紀錄表關於前揭確定判決之執行情形(院卷二第159頁)，可認檢察官已就構成累犯之事實，為主張且具體指出證明方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143號判決意旨參考），是本院依憑上開資料，認定被告於上述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符合累犯之法定要件。惟參酌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衡諸被告前案所犯之犯行為公共危險犯行，與本案之犯罪型態、侵害法益、罪質、不法內涵及社會危害程度均不相同，均無證據顯示被告本案犯罪動機與前案有何關聯性，尚不能僅以被告因上開前案而於本案構成累犯，即認其對於本案犯行具有特別惡性及有對於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形，考量本案情節被告之主觀惡性、危害程度及罪刑相當原則，乃不予加重其刑。　㈣刑之酌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證人乙女共同居住一處，亦為主要照顧者之一，理應善盡照護教養責任，卻反而為一己私慾，利用證人乙女年紀尚幼，心智未臻成熟，不知如何自我保護，且依附其生活照護教養，對其多所服從而不敢反抗之機會，罔顧倫常，為本案犯行，嚴重戕害證人乙女心靈、兩性認知之健全及人格發展，自應與嚴厲非難，又被告性侵得逞後，不知臨崖勒馬，即時收手，經仍食髓知味，再犯本案第二次強制性交犯行，顯見被告不僅無視法律，且對於他人之性自主決定權尊重更是嚴重欠缺，應予以更嚴厲責罰。兼衡被告否認犯行、飾詞狡辯之犯後態度，並考量被告之前科素行，及自述國中肄業之教育程度，割檳榔為業，尚須扶養證人丙女及二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院卷二第159頁），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資懲戒。另審酌被告本案犯行，係屬短時間內重複再犯相同犯罪，應評價本案二罪具有較高責任非難重複性，兼衡被告犯罪動機、手段，及本案否認犯罪，前無類似案件經法院論罪科刑等人格面向，及本案所侵害者屬不可回復性之個人人身法益，爰考量法律之外部性及內部性界限、刑罰經濟及恤刑之目的、刑罰邊際效應隨刑期而遞減及行為人所生痛苦隨刑期而遞增、行為人復歸社會之可能性、各罪間之關係、時空之密接程度等情狀，定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尤開民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曉玲、林英正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佩芬　　　　　　　　　　　　　　　　　　法　官　李立青　　　　　　　　　　　　　　　　　　法　官　劉孟昕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丁妤柔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22條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四、以藥劑犯之。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八、攜帶兇器犯之。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件：一、玉警刑字第1110000209號卷　　　　　　 ( 警卷一 ) 二、花檢111年度他字第38號卷　　　　　　　( 他字卷一 ) 三、花檢111年度偵字第1224號卷　　　　　　( 偵卷一 ) 四、玉警刑字第1110000209號卷【不公開卷】 ( 警卷二 ) 五、花檢111年度他字第38號卷【不公開卷】　( 他字卷二 ) 六、花檢111年度偵字第1224號卷【不公開卷】( 偵卷二 ) 七、本院112年度侵訴字第18號卷【卷一】　　( 院卷一 ) 八、本院112年度侵訴字第18號卷【卷二】　　( 院卷二 ) 九、本院112年度侵訴字第18號卷【不公開卷】( 院卷三 ) 供述證據㈠證人即被害人乙女於警詢、偵查及本院之證述（警卷一第15至29頁、警卷二第15至29頁、他字卷二第27至41頁、他字卷一第33至43頁、他字卷二第45至55頁、院卷一第270至297頁）　㈡證人丙女於偵查及本院之證述(偵卷一第65至77頁、偵卷二第191至203頁、院卷二第121至142頁) ㈢證人BS000-A111003B即乙女姊姊於偵查及本院之證述(偵卷一第79至83頁、偵卷二第205至209頁、院卷二第49至50頁、第142至147頁) ㈣證人A女於偵查及本院之證述(偵卷一第103至109頁、院卷一第297至307頁) 非供述證據一、玉警刑字第1110000209號卷 (警卷一) 　㈠被害人乙女警詢之手繪位置圖（第39頁 ) 　㈡花蓮縣警察局婦幼警察隊至受處理案件證明單(第41頁 ) 　㈢犯罪嫌疑人指認表、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第43至47頁 ) 二、花檢111年度他字第38號卷 (他字卷一) 　㈠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第13頁) 　㈡被害人乙女偵訊之手繪圖(第45至50頁) 　㈢臺北榮民總醫院玉里分院111年1月19日北總玉醫社字第00000000號函暨檢驗資料(第63頁) 三、花檢111年度偵字第1224號卷 (偵卷一) 　㈠花蓮縣政府111年5月13日府社工字第00000000000號函暨個案會報告、調查報告及附件 (第23頁) 　㈡花蓮縣警察局玉里分局111年12月20日玉警刑字第0000000000號函檢送被害人母親及姐姐之調查筆錄、手繪現場圖及警詢光碟 (第59、85頁) 四、玉警刑字第1110000209號卷【不公開卷】 (警卷二) 　㈠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 ( 第55至59頁 ) 五、花檢111年度他字第38號卷【不公開卷】 (他字卷二) 　㈠花蓮縣○○國民小學訪談紀錄(第89至107) 　　1. 108學年（第89至90頁) 　　2. 109學年（第91至101頁) 　　3. 110學年及110學年上學期（第102至107頁) 六、花檢111年度偵字第1224號卷【不公開卷】 (偵卷二 ) 　㈠花蓮縣政府111年5月13日府社工字第000000000號函暨個案會報告、調查報告及附件( 第23至154頁 ) 　㈡被告、丙女、被害人乙女、BS000-A111003B之戶籍資料查詢結果(第179至185頁) 　㈢證人BS000-A111003B於警詢時手繪位置圖(第211頁) 七、本院112年度侵訴字第18號卷【不公開卷】 (院卷三) 　㈠告訴代理人於113年8月28日庭呈之財團法人臺灣基督教門諾會醫院臨床心理衡鑑報告單(第19至23頁)

2025-03-12

HLDM-112-侵訴-18-20250312-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563號上訴人許笠煒選任辯護人黃子寧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花蓮分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30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上訴字第97號，起訴案號：臺灣臺東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2678、 306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許笠煒有如原判決引用第一審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編號1至12所示販賣第一級毒品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依刑法第59條規定均予酌減其刑後，分別判處如該附表一各編號所示宣告刑及諭知相關沒收，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0年之有罪判決（另被訴犯附表二之 1所示販賣第一級毒品部分，經第一審判決無罪確定），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並補充說明何以駁回第二審上訴及如何審酌裁量之理由。三、證據之取捨、證明力之判斷及事實之認定，均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並已詳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而執為適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又購毒者與販毒者具有對向關係，且可因供出毒品來源而獲減刑寬典，固不得以其供述作為認定販毒者犯罪之唯一證據，而須有可排斥其推諉卸責、栽贓嫁禍而為虛偽陳述，藉以擔保其供述真實性之別一證據。然此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供述外，其他足以佐證犯罪事實確具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且不論為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倘得以佐憑其指證非屬虛構，達於通常一般人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即已充足。次按，有罪判決所認定之事實而應記載於判決書者，乃指與論罪科刑之適用法令有關之事實而言，是關於犯罪行為之敘述，如非構成犯罪事實之要素，而與犯罪同一性之辨別無關者，本非絕對必須記載，既不屬於必要記載之事項，自亦非理由所應敘述之範圍，則判決書僅約略記載或認定與事實略有出入，既於判決無影響，自不能指為違法。原判決係依憑證人即購毒者王敏建、侯傑晟、闕坤泉、楊朝欽、謝志忠（下稱王敏建等5人）證述其等透過「撥打電話後掛斷」之方式，向上訴人傳達要購買海洛因之意思，繼而前往上訴人住處，由上訴人出面交付毒品，完成如附表一編號1至12所示之第一級毒品海洛因交易等語，證人即與王敏建合資購買附表一編號1 所示海洛因之郭昱峰所述當日有交付價款並取得海洛因之證言，佐以原審勘驗上訴人持用之行動電話通訊監察紀錄所得如附表一各編號所示時間之來電情形（均在撥打後未有通話）、相關來電位置（公共電話申裝地點）查詢結果、第一審勘驗所得之上訴人與楊朝欽、謝志忠在附表一編號11、12所示時間前後，於本件毒品交易地點即上訴人住處門口之狀況，卷內現場蒐證照片所示之購毒者前往、抵達上訴人住處之影像畫面等證據資料，說明上訴人在王敏建等5人撥打公共電話後，或有外出查看、張望之舉，或與隨後抵達之王敏建等5人進行短暫接洽、或有逕行走向購毒者車輛並伸手入內之動作，且王敏建等5人均在撥打電話後未久（約1至5分鐘）即駕駛車輛抵達上訴人住處，依上訴人在未使用行動電話與王敏建等5人對話之前提下，雙方所為前開舉動，暨其時間、地點之密接程度，顯就王敏建等5人撥打電話之目的了然於胸，且有對應之行為，衡諸現行通訊監察制度之蒐證方式與毒品案件查緝情形，交易雙方多會避免具體對話，改以暗語或雙方知悉、約定之方式進行聯絡，避免經監聽查獲及依通話內容認定犯罪之風險，是以上訴人多次在來電不予接聽（或掛斷）後不久，外出與前往其住處之王敏建等5人見面接觸之行為模式，堪信王敏建等5人所述以前開方式做為暗號，而前往上訴人住處購買海洛因之證言為真實。經綜合前開事證，相互勾稽判斷，而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販賣海洛因犯行。再就所確認之事實，說明毒品交易過程短暫，警方受限於所在位置或監視器角度、距離，而未能完整蒐證上訴人有否手持物品交付之畫面；王敏建、侯傑晟雖於第一審審判期日，因時日間隔記憶漸趨模糊，一度表示不是很確定等語，然經提示相關事證喚起記憶後，分別確認附表一編號1 至4、5至9所示海洛因交易，均不影響前開證人所述向上訴人購買而取得海洛因等證言之可信性。另就上訴人否認犯罪之所辯，如何不足採信，卷內其他有利於上訴人之證據，如何不能採納等旨，亦於理由內予以說明、指駁。所為論斷，俱有卷存事證足憑，前開證據資料，足以互相擔保上開證人指證事實之憑信性，且有補強證據佐證，並非僅憑購毒者單一之證述，即為不利上訴人之認定，亦無適用補強、經驗、論理等證據法則不當或判決理由矛盾等違誤，乃原審本諸事實審採證認事職權之行使，對調查所得之證據而為價值判斷，並無認定事實未憑證據之情形。又原審審判期日，經審判長詢以「尚有無證據請求調查」時，上訴人及其原審辯護人均答稱「無」，則原審認本件犯罪事證已明，未再為其他無益之調查及論述，尚無調查未盡、理由不備之違誤可言。四、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3號判決宣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4 條第1項前段規定在適用於「無其他犯罪行為，且依其販賣行為態樣、數量、對價等，可認屬情節極為輕微，顯可憫恕之個案，縱適用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仍嫌情輕法重」個案之範圍內，不符憲法罪刑相當原則而違憲，並未宣告該罪法定刑違憲失效，係就個案採適用上違憲之違憲宣告模式，即仍維持該規定之法規範效力，僅在適用於兼具上開列舉特徵之「情輕法重」個案之範圍內，始違反憲法罪刑相當原則。原審以第一審判決詳敘上訴人前有多次施用毒品前科，本件犯販賣第一級毒品多達12次，販賣對象共5人，經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各罪之刑後，業以上訴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其各罪情節，暨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一切情狀，分別量刑，並定應執行刑，核未逾越處斷刑及刑法第51條第5 款規定範圍，且屬輕判並予寬厚之恤刑利益，尚無不當，而予維持及補充說明理由。核其所為量刑及所定應執行刑均已從輕，並未違背比例原則、罪刑相當原則，且無比照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3號判決意旨之餘地，自屬原審刑罰裁量權之適法行使，不得指為違法。五、上訴意旨仍執陳詞，徒謂部分購毒者曾表示無法確認是否完成毒品交易或不確定毒品重量、部分購毒者僅抵達上訴人住處而無具體接洽或交付毒品之影像畫面、部分購毒者曾因其他事由前往上訴人住處，相關供述存在瑕疵，且無通訊監察譯文或對話簡訊等通話內容，而不足為本件犯罪之證明，原判決僅憑購毒者之單一指述，認定上訴人以新臺幣1,000元販賣海洛因12次，有欠缺補強證據且違背經驗法則之違法；或稱原審未查明相關來電究係未經接聽或遭直接掛斷及各次交易之毒品數量等節，有證據調查未盡之失；或指原判決未依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3號判決意旨再予酌減其刑，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等語。核係置原判決之論敘於不顧，仍執已為原判決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或對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與自由判斷證據證明力及刑罰裁量職權之適法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或非依據卷內資料漫為爭辯，或就不影響判決結果之枝節事項，執為指摘，核皆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應認本件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楊力進法　官周盈文法　官陳德民法　官劉方慈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李丹靈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563-20250312-1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582號上訴人高騰茂選任辯護人黃重鋼律師魏士軒律師謝和軒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9月25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1441號，起訴案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707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關於論處上訴人高騰茂於民國110年1 2月30日販賣第二級毒品罪刑部分之判決，改判論處其販賣第二級毒品罪刑及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　　三、證人之陳述前後稍有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究竟何者為可採，事實審法院非不可本於經驗法則，斟酌其他情形，作合理之比較，定其取捨。若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仍非不得予以採信，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認全部均為不可採信。又購毒者關於被告販毒之指證，固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真實性，惟此項補強證據不以證明販賣毒品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無論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只須與購毒者之指證具有相當之關聯性，經與購毒者之指證綜合判斷，已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之。至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㈠原判決綜合判斷證人即購毒者黃柏庭之證述、上訴人坦承交付黃柏庭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1包之供述、卷附上訴人與黃柏庭於110年12月30日之通訊軟體Messenger對話紀錄擷圖、上訴人持有門號0000000000號手機於110年12月30日之雙向通聯紀錄及基地台位置等相關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販賣第二級毒品犯行。並敘明：黃柏庭直接向上訴人洽詢購買甲基安非他命之數量及價格，並由上訴人收受黃柏庭交付之價金，交付甲基安非他命予黃柏庭。黃柏庭從未提及係與上訴人合購毒品，亦無與上游直接聯繫之管道。上訴人具有營利之意圖。上訴人所為：其與黃柏庭1人出新臺幣（下同）500元合購甲基安非他命，由其去跟上游拿，再交付給黃柏庭，其無販毒主觀犯意之辯解，如何不足採納等由甚詳。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反經驗、論理法則。　　㈡上訴意旨以：黄柏庭於警詢時關於購買甲基安非他命數量、金額之陳述前後矛盾，有重大瑕疵，真實性可疑。又由上訴人與黃柏庭Messenger對話內容（「速速」、「拿好了」、「500現」、「水堆」、「麥當勞」），並無法推斷其販毒予黃柏庭。其持有之手機之雙向通聯紀錄及基地台位置，亦僅能推定其有與黃柏庭見面。均無法補強黄柏庭指證其販毒之真實性。原判決僅憑黃柏庭有瑕疵之證述，認定其販毒，不但違反證據、論理法則，並有理由不備之違法。另上訴人始終否認販毒，其雖供稱向上游拿毒品後交給黃柏庭，黃柏庭沒有毒品上游之聯繫方式，然不能憑此即排除其係轉讓毒品之可能性。原判決遽行認定其有販毒予黃柏庭之犯意及犯行，有違論理法則。再者，原判決全然忽略上訴人係與他人合購毒品，並未獲取利益之可能性。僅以其無甘冒刑事追訴風險，無端提供毒品予黃柏庭為由，逕行認定其具有營利之意圖，亦違反論理法則等語。　㈢惟查：原審本於採證之職權行使，就黃柏庭之證言，參酌卷內相關證據資料，予以取捨，為證明力之判斷，尚非僅憑黃柏庭之指證，即認上訴人販毒予黃柏庭，並無上訴意旨所指違反證據、論理法則及理由不備之違法情形。至黄柏庭於警詢時雖一度陳稱交易金額為1千元，然與Messenger對話內容所示「500現」及上訴人所述黄柏庭給500元不符。且黄柏庭其後已陳明係以500元購買0.2公克甲基安非他命。自難執此推論黄柏庭所為證言，全部不可採信。原判決雖未就此部分說明，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其餘所述，核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或持不同之評價，而為事實上之爭辯，俱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四、依上所述，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英勇法　官林庚棟法　官林怡秀法　官陳如玲法　官楊智勝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洪章銘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582-20250312-1

台上

最高法院

妨害性自主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39號上訴人蕭金輝選任辯護人張宸浩律師上訴人蘇洺鋒上列上訴人等因妨害性自主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27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侵上訴字第10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1005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蕭金輝、蘇洺鋒（下或合稱上訴人等）有原判決事實欄（下稱事實欄）一、二相關所載妨害性自主、妨害自由各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部分依想像競合犯，論處或從一重論處蕭金輝犯乘機性交罪刑、與蘇洺鋒均共同犯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刑，駁回其等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載敘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各該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就上訴人等否認犯行之供詞及所辯各語，認非可採，亦依調查所得證據予以論述指駁，有卷存資料可資覆按。　　　　　　三、上訴意旨略以：㈠蕭金輝部分：⑴A女（真實姓名詳卷）警詢之證述無證據能力，且歷次證言反覆不一、矛盾，復欠缺補強證據，所為證言不足採信；況A女既稱案發當時意識不清，無法確定是否或何人與之性交，亦未在A女身上或陰道内驗出蕭金輝之DNA，原審在無積極證據之情形下認定其犯乘機性交罪，有證據調查未盡、理由不備及矛盾之違法。⑵證人B1、王○綺、謝○○（真實姓名均詳卷）均未在場見聞，屬傳聞證據，所為證述亦與客觀事證不符，原判決據為A女指訴蕭金輝乘機性交之補強證據，採證違法，且依卷內阿拉丁KTV監視器影像畫面，A 女離開時曾於中庭停留使用手機、與人交談，顯非須人攙扶之泥醉狀態，原判決未詳予論斷說明，並有適用法則不當、理由不備及矛盾之違法。⑶原審未就案發當時蘭夏會館之真實情況詳加調查，僅因蕭金輝與部分在場人士相識，即認定其參與妨害自由犯行，違反證據法則，並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㈡蘇洺鋒部分：第一審勘驗蘭夏會館監視器光碟畫面之結果，無從補強A女之指證；證人林○婷（真實姓名詳卷）無虛偽陳述之動機，不能排除因站在角落以致監視器未拍到之可能，原判決主觀臆測林○婷證言不可採，有悖證據法則。　四、犯罪事實之認定、證據之取捨及證明力之判斷，俱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違法，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自無許當事人任憑主觀妄指為違法而資為合法第三審上訴理由。　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等上揭各犯行，係綜合上訴人等部分不利己之供述，A女、B1、王○綺、謝○○部分不利上訴人等之證詞，共犯證人廖為濬、楊馥年、林子玄、張騏璿（均經判處罪刑確定）所為不利上訴人等之證言，卷附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紀錄、第一審勘驗阿拉丁KTV及蘭夏會館監視器影像（光碟）畫面之結果，酌以所列其餘證據資料及案內其他證據調查之結果，分別載敘憑為判斷：㈠蕭金輝於事實欄一所載時地，利用A女酒醉意識不清致不能抗拒之機會，以陰莖插入陰道方式為性交行為，所為該當乘機性交罪構成要件；㈡蕭金輝獲悉A女就上開犯行報案後，與蘇洺鋒於事實欄二所載時地，夥同廖為濬、楊馥年、林子玄、張騏璿，以所示強暴、脅迫方式，將A女、謝○○帶往蘭夏會館213號房，持槍（無證據證明有殺傷力）威嚇並毆打謝○○（傷害部分經撤回告訴），迫使A女順應廖為濬之詢問，自承係合意性交，並配合錄音，始令A女、謝○○離去，所為該當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構成要件，上訴人等並與廖為濬、楊馥年、林子玄、張騏璿為共同正犯等各情，悉依卷內證據於理由內詳加析論。復依調查所得，說明㈠依憑A女、B1之證詞，對照B1與謝 ○○間之LINE對話內容、第一審勘驗阿拉丁KTV監視器影像（光碟）畫面之結果，參酌王○綺、謝○○所稱案發後A女呈現酒醉、走路不穩、說話語意不清及情緒低落、哭泣等異常反應，輔以蕭金輝於警、偵及第一審準備程序時自承將A女帶至另間（106）包廂時有以陰莖插入A女陰道而發生性行為等旨供述，因認A女指證非屬杜撰，A女經蕭金輝帶往另間包廂時，確已達酒醉、意識模糊不清而陷於不能抗拒之狀態，如何得以證明A女已無同意性交之能力等各情，其審酌之依據及判斷之理由。㈡依A女、謝○○指證行動自由受剝奪之過程，勾稽廖為濬、張騏璿供證其等欲找A女商談在阿拉丁KTV發生的事情，A女、謝○○應非自願進入蘭夏會館房間及現場分工情狀等旨證詞，參酌第一審勘驗蘭夏會館監視器光碟畫面，在張騏璿上前查看謝○○所駕車輛時，蘇洺鋒跑至車輛後方並探頭往內查看等情，因認上訴人等主觀上知悉且全程在場見聞廖為濬等人以剝奪行動自由等不法方式威逼A女、謝○○進入蘭夏會館房間及使A女配合錄音等行為，縱非上訴人等親自為之，亦未見有何採取防止犯行繼續發生之舉措，顯係以自己犯罪意思，而為不同之分工，彼此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成立共同正犯，上訴人等所辯僅在旁，不知亦未參與妨害自由犯行等說詞，委無可採等各情，記明其取捨判斷之理由。另本於證據取捨之職權行使，對於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以A女外陰部棉棒、陰道深部棉棒所採集之精子細胞層，與蕭金輝DNA-STR型別不同，及林○婷、林子玄、蘇洺鋒、張騏璿所為有利上訴人等之證述，或因林○婷就事實欄一相關供述反覆不一且無法認定於事實欄二所載時地有在場見聞，或因林子玄、蘇洺鋒、張騏璿就事實欄一相關供述彼此歧異，且與上訴人等關係友好，如何屬迴護之詞，就蕭金輝執以辯稱與A女為合意性交，或無法勃起而未完成性交，且未參與剝奪行動自由犯行等說詞，及蘇洺鋒辯稱事前不知情，亦未參與剝奪行動自由犯行等各辯詞，何以委無可採或均不足為上訴人等有利之認定，併於理由論駁明白。凡此，概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合法行使，核其各論斷說明，衡諸經驗及論理等證據法則皆無違背，原判決既非僅以 A女、謝○○不利於上訴人等之證述為採證之唯一證據，且2罪均綜合調查所得之各直接、間接證據而為合理之論斷，自非法所不許，無所指違反證據法則、判決理由不備或矛盾、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又：　㈠原判決並未引據A女於警詢之證言為蕭金輝論罪之依據，且稽之原審筆錄之記載，蕭金輝及其辯護人均未爭執A女於警詢陳述之證據能力，並供稱同意作為本案證據（見原審卷一第 242頁、卷二第81至82頁），蕭金輝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採證違法，顯非依據卷內資料而為指摘。而證人依其陳述內容，茍係以之供為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或用以證明被害人之認知，或以之證明對聽聞被害人所造成之影響者，由於該證人之陳述本身並非用來證明其轉述之內容是否真實，而是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已等同證人陳述其當時所目睹被害人之情況，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聯性，自屬適格之補強證據。原判決所引用 B1、王○綺、謝○○之證言，或係用以證明A女在阿拉丁KTV包廂內已呈現酒醉、意識不清而躺臥在沙發之狀態，或證明A 女於離開阿拉丁KTV時仍有酒醉、說話語意不清及情緒低落、哭泣等反應，此等事項為證人親身經歷之事實，而非轉述引用A女告知遭乘機性交之加害過程，自具補強證據之適格，勾稽其餘證據資料，信屬事實，採為判斷A女指證遭乘機性交部分供述證明力之佐證，難謂採證違法。蕭金輝上訴意旨指摘B1、王○綺、謝○○之證言，不得作為A女陳述之補強證據，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㈡同一證人前後證詞不盡一致，採信其部分證言時，當然排除其他部分之證言，此為法院取捨證據法理上之當然結果，縱僅說明採用某部分證言之理由而未於理由內說明捨棄他部分證言，亦於判決本旨無何影響，與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情形尚有未合。原判決就相關事證詳加調查論列，既已說明採信 A女指證因酒醉而不知抗拒狀態下而遭蕭金輝性交等旨之證言，參酌卷內其他證據佐證不虛之理由，以事證明確，縱未同時說明A女部分未臻明確之證述如何不可採，乃事實審法院本於判斷之職權，而為證據取捨之當然結果，且無礙於原判決關於A女證言真確性之判斷及蕭金輝犯罪事實之認定，與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情形有間，同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五、綜合前旨及上訴人等其他上訴意旨，係置原判決所為明白論斷於不顧，仍持已為原判決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或對於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與判斷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徒以自己說詞，任意指為違法，且重為事實之爭執，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之上訴要件，應認其等之上訴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均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六庭審判長法　官段景榕法　官洪兆隆法　官汪梅芬法　官許辰舟法　官何俏美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鄭淑丰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4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39-20250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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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

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990號上訴人粘新城選任辯護人余俊儒律師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10月16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86 6號，起訴案號：臺灣彰化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97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粘新城之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論處上訴人犯販賣第二級毒品罪刑（累犯，處有期徒刑11年）及諭知沒收（追徵）之判決，駁回上訴人在第二審之上訴。從形式上觀察，並無判決違法情形存在。　　三、上訴意旨略稱：㈠盧俊銘於第一審證稱上訴人並未收取新臺幣（下同）1000元，與其在偵查中所言前後不一。觀諸上訴人與盧俊銘之Mess enger對話紀錄，並無談及有關毒品之金額；而監視錄影畫面僅能證明盧俊銘有前往上訴人住處，無從推認盧俊銘有交付1000元予上訴人。原判決徒以推測之方法，採用前述對話紀錄及監視錄影畫面作為認定上訴人有販賣甲基安非他命犯行之補強證據，有違證據法則，難謂無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誤。㈡盧俊銘於第一審及原審均對其警詢時之證述提出任意性抗辯，原審卻未調查盧俊銘於警詢及偵查中之錄影畫面，以究明盧俊銘之證述是否具備任意性及筆錄記載是否相符，又未於判決中敘述不予調查之理由，即遽為不利於上訴人之認定，有調查職責未盡及判決理由欠備之違法。　　四、惟按：　　　　㈠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均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背證據法則，自不得任意指為違法而執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審理事實之法院應綜合調查所得之一切證據，本於職權定其取捨，依其確信而為事實之判斷，此項判斷之職權運用，應受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之支配；倘將各項證據予以割裂而分別單獨觀察判斷，即不合於論理法則。再者，關於毒品施用者所稱向某人購買毒品之供述，固須以補強證據證明其確與事實相符，惟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供述外，其他足以佐證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所補強者，不以事實之全部為必要，祇須因補強證據與該供述相互印證，依社會通念，足使犯罪事實獲得確信者，即足當之。而販賣毒品行為罪責甚重，販毒者為避免遭監聽查緝，以電話或通訊軟體與購毒者聯繫時，雙方基於默契，僅約略提及毒品之代號或暗語，但未敘明毒品種類、價格或數量，而於碰面時直接進行交易，所在多有。雖非可直接推斷其有販賣毒品之犯行，但以此項證據與購毒者之陳述以及案內其他相關證據為綜合判斷，若足以確認其有販賣毒品之犯罪事實者，仍不得謂非補強證據。㈡原判決依憑上訴人坦承於民國112年9月11日凌晨1時34分許，在其住處，由上訴人提供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予盧俊銘等情；佐以盧俊銘之陳述及其他相關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有如原判決犯罪事實欄所載之販賣甲基安非他命犯行。並就上訴人辯稱當天只是無償提供盧俊銘施用而未收錢乙情，說明：⒈盧俊銘於偵查中已證稱有交付1000元價金並取得上訴人交付之甲基安非他命等情，且依Messenger對話紀錄及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所示，盧俊銘於當日凌晨僅詢問上訴人「現在那有嗎？」，上訴人隨即回稱「有」，核與一般購毒者向販賣者詢問有無毒品可供交易時，為免事機敗露，未敢言明毒品種類、價金交易細節之常情相符；且對話後，盧俊銘旋即騎乘機車前往上訴人住處。其等於凌晨時分聯繫，盧俊銘並即專程前往約定處所取毒後立即離去，此與一同施用毒品之際基於情誼而無償提供他人之情形有別。⒉盧俊銘於第一審雖改稱上訴人當天並未收錢等語；然盧俊銘於第一審或稱上訴人知道其沒錢而免費請其施用，或稱其已拿錢給上訴人但遭拒收，先後所述明顯扞格。且盧俊銘既已提出現金欲交付上訴人，衡諸毒品物稀價昂，取得不易，豈有購毒者已提出價金，販賣者竟不欲收受，反而無償提供對方施用之理，可見盧俊銘於第一審所稱上訴人並未收錢等情，顯與常情有悖。⒊盧俊銘與上訴人間並無糾紛仇隙，盧俊銘當無誣指上訴人之動機；上訴人既坦承交付甲基安非他命予盧俊銘，更難認盧俊銘有何虛構毒品來源之情事。況指證上訴人是否為有償交付毒品一事，並不影響盧俊銘能否獲得減刑之機會，足認盧俊銘於偵查中所言可以採信等旨（見原判決第3至6 頁）。亦即，原判決已就何以認定上訴人有販賣甲基安非他命犯行，及上訴人所辯如何不足採取，詳述其認定依據及所憑理由。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無不合，且非僅憑盧俊銘之陳述為唯一證據，亦無違背經驗、論理法則之情形，自不能指為違法。又依盧俊銘於第一審所述，上訴人知道盧俊銘都會用1000元請他幫忙買等語（見第一審卷第125頁），則盧俊銘於Messenger對話紀錄中僅約略提及「現在那有嗎？」，不待言明毒品之種類、價格、數量，上訴人即可意會盧俊銘藉此暗語向其試探有無甲基安非他命可供販售，自難謂與事理有違；非可僅因其等對話中未談及交易毒品金額，即率認卷附Messenger對話紀錄及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無從作為盧俊銘偵查中證述之補強證據。再者，原判決係依盧俊銘於偵查中證稱其於上述時、地直接交付1000元現金給上訴人，上訴人則拿出1包甲基安非他命等語，據以認定上訴人涉有本案犯行；應訊過程中盧俊銘並無不解檢察官問話含意或遭受逼迫之情事（見他字卷第178頁）。且原判決並未採用盧俊銘之警詢陳述，作為認定犯罪事實之基礎，自無須就盧俊銘警詢筆錄之製作過程是否適法贅為無益之說明。盧俊銘雖主張員警曾告知找人代購毒品就等同於販賣行為，且員警前後3、4次製作筆錄要求配合等情，但未見員警有何使用強脅手段要求盧俊銘虛捏上訴人收受1000元對價之情節，且上訴人及原審辯護人亦未聲請調查盧俊銘之警詢、偵查光碟（見原審卷第89、106頁）。則原審未主動勘驗盧俊銘前述警詢、偵查過程之錄音、錄影畫面，自難謂有何調查職責未盡或理由不備之違法情形。上訴意旨無視於原判決之明白說理，猶執前詞指摘原判決採證認事不當，無非係就原審判斷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以自己之說詞，重為事實上之爭辯，自非合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五、綜合前旨及其他上訴意旨，仍置原判決之明白論斷於不顧，對於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為違法，要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應認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林瑞斌法　官林英志法　官朱瑞娟法　官黃潔茹法　官高文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王怡屏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990-20250312-1

台上

最高法院

偽造文書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台上字第608號上訴人黃志峯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8 月28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717號，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少連偵字第41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竟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二、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關於論處上訴人黃志峯犯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刑（相競合犯詐欺取財、教唆竊盜罪）及諭知相關沒收部分之有罪判決，駁回其此部分在第二審之上訴。已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關於此部分之事實、證據及理由，並補充說明何以駁回其第二審上訴及如何審酌論斷之理由。　三、偵查程序旨在蒐集被告犯罪證據，以確認被告嫌疑之有無及內容。其訊（詢）問方式是否足以影響證人之陳述而屬不正方式，端視有無影響使為異其記憶或發生錯覺而為陳述，倘為釐清真意或喚起記憶，就證人記憶不清、前後不符之供述，提示資料或其先前之陳述進行追問，未涉虛偽、錯誤之暗示，即難謂以不正方法而為誘導訊（詢）問。又證據之取捨、證明力之判斷及事實之認定，俱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背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不僅指直接證據而言，即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故綜合各種間接證據，本於推理作用，足以證明待證事實，依所得心證而為事實判斷，亦難指係顯違事理。原判決已就所有採為論罪證據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及卷內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如何具有證據能力，詳加論敘。並說明係綜合證人粘宸睿所述，上訴人叫其竊取信用卡，並稱可以購買 iPhone轉售分錢給伊等語之挑唆，在民國108年10月14日晚上，竊取羅文之遠東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遠東銀行）信用卡（下稱本件信用卡）得手後，翌（15）日上午 7時許，在○○市○○區江子翠捷運站1號出口，進入上訴人駕駛之車內，將本件信用卡交給上訴人等語，佐以證人羅文證述其發現本件信用卡遭盜刷之過程暨所見粘宸睿之反應狀況，卷內之押當車輛借用切結書、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遠東銀行案件冒刷紀錄持卡人報案聯暨相關電子郵件、內部翻印本等相關證據，暨上訴人供稱有於108年10月15日上午在江子翠捷運站1號出口與粘宸睿見面，並駕車搭載粘宸睿前往臺北市政府附近之轉運站等情，相互印證，斟酌取捨後，經推理認定上訴人之本件犯行。另就上訴人否認犯罪之所辯，如何不足採信，卷內其他有利於上訴人之證據，如何不能採納等旨，亦於理由內予以說明、指駁。所為論斷，俱有卷存事證足憑，乃原審本諸事實審採證認事職權之行使，對調查所得之證據而為價值判斷，並無認定事實未憑證據之情形。又前開證據資料，足以互相擔保上開證人指證事實之憑信性，復有前述補強證據佐證，並非僅憑其等單一之證述，即為不利上訴人之認定，亦無上訴意旨所指證據調查職責未盡、適用經驗、論理等證據法則不當或判決理由欠備、矛盾等違誤，自屬原審採證、認事之適法職權行使，不容任意指摘為違法。四、刑事訴訟法所稱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係指與待證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顯有調查必要性之證據而言，故其範圍並非漫無限制。若所證明之事項已臻明瞭，自欠缺其調查之必要性。原審以本件犯行之事證已臻明確，且證人粘宸睿、羅文均於第一審以證人身分到庭作證，進行交互詰問；另就上訴人聲請傳喚證人吳君偉、張耀升、高雅琪並調查蘋果公司是否進行交機程序暨所需時間，以證明其在108年1 0月15日晚上8時30分出現於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江翠派出所，據此排除有在同日晚上7時30分許，於臺北市信義區市府路45號蘋果直營店盜刷之待證事實，說明本件已經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113年6月13日函文查復該分局江翠派出所並無108年10月15日攔查上訴人紀錄（僅有同年月6日之MPolice盤查紀錄），參酌卷附相關事證，何以均無調查之必要，予以駁回之理由。另依卷內筆錄記載，前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函文資料，有經原審於審判期日提示調查（見原審卷第277頁）。另依原判決引用第一審判決理由欄壹、四，亦詳述其論罪之法律適用（見原判決第28至30頁）。此部分尚無證據調查未盡或判決理由不備、矛盾之違法。五、上訴意旨置原判決之論敘於不顧，徒謂：粘宸睿及羅文於偵查程序以證人身分具結，而經提示相關資料或先前陳述所為之證言，乃受不當外力干預所為非基於自由意識之陳述，顯不可信，均無證據能力，不足為上訴人有罪之認定，且不能排除上訴人不知未獲持卡人同意授權刷卡，而無主觀犯意之可能，原判決未依聲請調查證據，釐清事實，且未提示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海山分局函文資料進行調查，又未說明論罪依據及理由，均屬違法等語。經核係持已為原判決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或對於原審取捨證據與自由判斷證據證明力之適法職權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就相同證據為不同評價，或就不影響判決結果之枝節事項，漫為爭辯，或非依據卷內資料而為指摘，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關於犯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部分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至所犯與該罪具有想像競合犯關係之教唆竊盜、詐欺取財罪部分，本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3款、第5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且無同條第1項但書所定得例外提起第三審上訴之情形，自無從適用審判不可分原則而為實體之審理，此輕罪部分之上訴同非合法，亦應從程序上併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梁宏哲法　官楊力進法　官周盈文法　官陳德民法　官劉方慈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李丹靈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2025-03-12

TPSM-114-台上-608-20250312-1

侵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妨害性自主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02號上訴人即被告張榮欣選任辯護人朱育男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侵訴字第39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103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　實一、甲○○為代號AV000-A111026、AV000-A111027號女子（依序為民國90年9月、00年00月出生，下依序分稱A女、B女，其等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內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就讀國小時之中國笛、竹笛校聘指導老師，並因指導教學而知悉其等之年紀。甲○○於A、B二女國小畢業後，持續以課後教授才藝之方式，在其位於高雄市○○區○○○路00巷00號住處，繼續指導A、B二女中國笛、竹笛，竟利用為A、B二女上個別指導課之機會，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於103年9月至104年9月間之A女未滿14歲某時，及104年9月後至105年4月底間之A女滿14歲惟尚未滿18歲某時，分別基於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猥褻、成年人對少年強制猥褻之犯意，在其上址住處琴房（下稱本案琴房），無視A女已以口頭表示不喜歡、以將手抽回之方式表達不願意，仍強行將A女之手拉過去，違背A女之意願，而以來回撫摸A女大腿、親吻 A女手、臉頰、嘴巴、撫摸磨蹭手背、手心、擁抱A女等方式，於上揭A女未滿14歲時，及A女滿14歲後惟尚未滿18歲時，分別強制猥褻A女各1次得逞。　㈡於110年9月4日16時許，意圖性騷擾，基於性騷擾之犯意，在本案琴房，於B女背對其時，突然叫住B女，乘B女轉頭而不及抗拒之際，猝然親吻B女嘴巴1下得逞。二、案經A女、B女及AV000-A111027A（即B女之母，下稱B1女）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關於證據能力部分　　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卷內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部分，檢察官、被告甲○○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同意其作為本案證據之證據能力（本院卷第54頁），且於辯論終結前亦未對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聲明異議，本院復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依卷內資料並查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是本案有關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等供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為證據。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依卷內資料亦查無何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 規定反面解釋，亦應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固供承：㈠其於A、B二女就讀國小時，是為該2女之中國笛、竹笛校聘指導老師，並因指導教學而知悉其等之年紀；㈡其於該2女畢業後，持續以課後教授才藝之方式，在其住處個別指導A、B二女中國笛、竹笛等情（本院卷第54、55頁），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猥褻、性騷擾之犯行，辯稱：㈠我是為了調整A女持笛姿勢，（才）摸到A女的手背、手心，（或）有時為了鼓勵A女，（才）跟他擊掌；我沒有摸A女大腿、沒有親吻A女之手、臉頰、嘴巴。如果我有對A女強制猥褻，她不可能繼續在我那裡上課學習，並參加我的音樂會。㈡我於110年9月4日幫B女上課時，因琴房有一面大鏡子，如果我在B女背後有任何動作，B女應該都看的見，我不可能有於B女背對我時，因故叫住B女，趁B女轉頭時對她親吻之情形云云。　二、上揭被告供承之事實部分，核與證人A女、B女、AV000-A1 11026A即A女之母（下稱A1女）、AV000-A111026B即A女之妹（下稱A2女）、B1女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A、B二女手繪之本案琴房陳設圖、本案琴房照片等件在卷得資相佐，是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三、被告固矢口否認有強制猥褻、性騷擾之犯行，惟查：　　㈠A女證稱：⒈⑴我於國中一、二年級，遭到中國笛老師即被告猥褻，我每個星期至少會有1天要去被告家裡上中國笛的個別課，被告在琴房摸我大腿、親我的手、嘴、臉頰、撫摸磨蹭手背、手心、擁抱我。我國一是103年9月到104年9 月，被告（當時）就有這些情況，持續到我國二即104年9 月到105年6月學期結束前也有發生過；⑵被告對我做猥褻的行為時，我曾經有跟被告當面說過我不太喜歡。被告拉我的手時，我有想把手抽出來，但是被告會用力把我的手拉回去。被告親我的手或是我的臉頰、嘴巴，我會想要把他的口水擦掉，被告如果有看見我在擦拭，就會很生氣然後罵我，我很害怕我就不敢再繼續擦了，他生氣很兇，我會怕。我遭被告猥褻時，覺得很恐怖又很害怕，我心裡很排斥。⒉我國二時有跟我國中同學陳○瑜（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說過這件事，我直接傳訊息說，我的中國笛老師會對我做牽手、擁抱、撫摸及親吻等動作，讓我覺得壓力很大，陳○瑜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她叫我要告訴媽媽，後來（我）有跟妹妹講，我跟妹妹講完，妹妹把媽媽叫到我房間，然後我跟媽媽講，我邊講邊哭，情緒比較激動一點。⒊（之所以）至今才報案，（是）因為我有一個學妹（按：指B女）找到我，跟我說被告對她猥褻，她詢問我是不是也有發生一樣的事情，我跟家人、社工討論過後，才決定報案等語（綜見：警卷第42至44頁、第46頁、偵一卷第18頁、原審卷第194至199頁）。　　㈡B女證稱：⒈我於110年9月4日大約16時許，我在被告家中（上課），剛開始的時候被告先叫我練習吹笛子的基本功夫，練習完之後叫我練習比賽的曲子，之後就叫我的名字，我就轉頭看被告，被告就直接用嘴巴親我的嘴巴。我就找藉口跟被告說，要去上廁所，準備要上廁所的時候被告問我在不在乎被告，我沒有回應，就去上廁所，上完廁所之後，就（回）到琴房，我經過被告身邊，被告用他的手拉住我的左手，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他，我也沒有回被告。⒉ 我有跟媽媽（按：即B1女）及高中同學說過被告猥褻我的這件事情，但沒有說的很詳細，當時我是跟我同學陳○廷（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講，再請他跟我媽媽說，因為面對媽媽會情緒比較激動，我沒辦法把事情講得非常清楚。 ⒊我小學3年級的時候，A女6年級，（A女）有帶過我練習，後來（我）從別的老師口中聽到類似的事情，所以才去問A女有沒有類似的事情，我想知道被告對我做的一些行為，我覺得怪怪的，這到底是正確還是不正確（綜見：警卷第106頁至107頁、第109至110頁；原審卷第213頁、第2 17至219頁）。　㈢按證人陳述之證言中，關於轉述其聽聞自被害人陳述被害經過部分，屬與被害人之陳述具同一性之累積證據，並不具補強證據之適格。但作為情況證據（間接證據）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或是供為證明對該被害人所產生之影響者，由於並非用來證明被害人轉述之內容是否真實，而是以之推論被害人陳述當時之心理或認知，實已等同證人陳述其當時所目睹被害人之情況，其待證事實與證人之知覺間有關連性，自屬適格之補強證據。　　　審酌A女上開證詞，衡諸：⒈A女上證稱其於國中時，即有向其同學陳○瑜、妹妹即A2女、母親即A1女告知被告本案行為等節，核與：⑴證人陳○瑜證稱：我與A女是國中同班同學，國中3年都同一班，我們畢業旅行回來，我跟A女在用手機聊天時，A女就用手機傳訊息跟我說，她有被國樂老師「性騷擾」等語（見：警卷第100至101頁）；⑵證人A 1女證稱：我是在女兒沒有跟被告學習笛子之後才知道（A 女）遭被告猥褻一事，我是在大女兒（按：即A女）跟二女兒（按：即A2女）聊天時，大女兒先跟二女兒說，二女兒才傳訊息要我過去，並且跟我說這件事，我才知道的， A女當時一直在哭，講的很激動等語（見：警卷第87頁、偵一卷第20頁）；⑶證人A2女證稱：A女有一天晚上心情不好，我去她房間，她突然跟我說老師會摸她、親她、抱她，她覺得很噁心，（然後）她就開始哭等語（見：偵一卷第21頁），均大致相符，可知A女於案發後，非唯有向其親友陳訴，並於陳訴時有相當之情緒反應，A女於原審審判中為證述相關過程時，亦有喘氣、哽咽、抽蓄、哭泣，甚而放聲大哭之情緒反應情形（見：原審卷第181、205頁）。⒉A女對於被告本案行為，自其案發時起至本案至警察機關表明訴追之意之111年1月20日（見：A女該日警詢筆錄之詢問時間欄，警卷第41頁），業已隱忍相當時間，係經B女尋訪方決意訴追，較無刻意揑造事實虛指誣攀之動機。⒊A女嗣經高雄市立凱旋醫院鑑定結果，確可認曾經有創傷後症候群，創傷經驗為中國笛老師利用權勢威逼屈服，違反其意願對其猥褻，有該院111年11月18日精神鑑定書在卷可查（偵二卷第13至31頁）。⒋A女上開證詞是已就被告本案行為之時間、地點及方式等節論述綦詳，其前後證述互核亦大致相符，且於事理無明顯矛盾，及前揭之補強證據與被害人A女之指訴相互印證，併佐以上述各情，綜合判斷，上開事實欄所示被告對A女為強制猥褻之犯罪事實，均堪採信。又起訴意旨認被告係在本案琴房上課時，「或開車接送A女時」，對A女為上開行為等旨，惟此嗣業據A女於原審審判中證述被告係於「本案琴房」為上開行為明確如前述，故本院認定事實如前事實欄所述，並無在「或開車接送A女時」犯之。　　㈣審酌B女上開證詞，衡諸：⒈B女上證稱其於案發後曾向其母即B1女、高中同學告知被告本案行為，及嗣有向A女尋訪是否有遭被告為類似行為等節，核與A女上揭證詞，及B1 女證稱：我發現事情那一天，我問B女說被告有無對她怎樣，B女就講不出話，悶在棉被裡哭，情緒崩潰；B女用LI NE拜託同學陳○廷告訴我情況，同學跟我說，被告在上課時對B女有一些不雅舉動；學校（後來）有安排心理輔導，B女才慢慢把被告對她的行為告訴我。B女說被告親她的臉，最後1次被告有親嘴巴等語（見：偵一卷第107頁），均大致相符，可見B女於案發後，非唯即有向其親友訴說事情經過，且有相當激烈之情緒反應，嗣並引發動機，積極尋找是否有相同或類似經驗之被害人，如B女並非親身經歷，依常情尚不致會有如此反應及行為；⒉B女嗣經高雄市立凱旋醫院鑑定結果，確可認B女有明顯之急性壓力反應，推估案發當時符合創傷壓力症候群，有該院112年3月 17日精神鑑定書在卷可查（偵二卷第159至183頁）。⒊B女上開證詞是已就被告本案行為之時間、地點及方式等節論述綦詳，其前後證述互核亦大致相符，且於事理無明顯矛盾，再者，上開補強證據與被害人B女之指訴相互印證，綜合判斷，亦足以確信被害人B女之指訴犯罪事實為真實。併佐以上述各情，被害人B女之指證情節應堪採信。被告在本院又辯稱:因住家之琴房有一面大鏡子，如果我在B 女背後有任何動作，B女應該都看的見，所以不可能有趁B 女轉頭時，親吻其嘴之可能云云。然被告有趁B女轉頭時，對B女為上揭親吻嘴吧之犯行，已據本院認定明確，如前論述。況縱如被告所辯之本案琴房有一面大鏡子，B女係在琴房專注練習笛子，不可能時時看著鏡子，注意被告在其背後有何動作，就算有注意到被告突如其然的對其親吻嘴巴動作，B女亦無從防備或抗拒，故被告以上揭辯解，辯稱不可能對B女有親嘴之騷擾行為云云，委無足採。　　㈤從而，被告上揭所辯情詞，應為臨訟置辯之詞，不能採信。　四、綜上，本案罪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均堪認定，應依法論科。參、論罪部分　一、被告行為後，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於112年8月16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修正後法律刪除原得單科罰金的規定，並新增權勢性騷擾加重其刑的規定，顯未較有利於被告，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修正前即被告行為時之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規定處斷。　二、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有關對兒童及少年犯罪之加重，係對被害人為兒童或少年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而成為另一獨立之罪名（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76號刑事判決參照）。　三、是核被告就事實一、㈠部分之所為，係犯：㈠刑法第224條之1、第222條第2款之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強制猥褻罪；㈡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 224條之成年人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就事實一、㈡部分之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之成年人對少年犯性騷擾罪。被告上開犯行，犯意各別、行為分殊，應予分論併罰（共3罪）。　四、被告所犯上揭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強制猥褻罪，已是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之特別處罰規定，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無庸再依同法第1 項前段規定，另予加重其刑。肆、本院之判斷：　一、原審審理後，認被告係分別犯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強制猥褻罪、成年人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成年人對少年犯性騷擾罪，並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認被告㈠本案各次犯行之手段、方式，與所生法益損害之程度；㈡審理中自陳之學識程度，是為經受教育、智識健全之人，理應能知悉並理解其本案所為是法所不許，惟仍任為本案犯行，侵害他人性自主法益，犯後並否認犯行置辯如上，堪認並無悔意，犯罪後態度難認良好。及其於原審審理中自陳之經濟與生活狀況，及前無其他前案紀錄之前科素行等一切情狀，分別就前揭事實一、㈠、及㈡部分量處有期徒刑3年2月、7 月，有期徒刑3月，並就（成年人對少年犯性騷擾罪）科處有期徒刑3月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另考量被告本案如事實一、㈠所示2次強制猥褻犯行之罪質、手段及因此顯露之法敵對意識程度，刑罰之邊際效益，及適應於本案之具體情形等情，定其應執行之刑為有期徒刑3年5 月。　二、經核其認事、用法並無違法或不當，且按量刑輕重，屬為裁判之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苟其量刑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者，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即不得指為違法。本件原判決業於理由說明審酌被告之動機、犯行之手段、犯罪情節、所生法益損害之程度，及其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顯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為刑之量定，核無裁量權濫用或違反比例原則之情形，本院認其量刑（含定應執行刑）之宣告亦稱妥適，應予維持。　三、被告上訴意旨否認犯行，猶執前詞指摘原判決有所不當，業經本院逐一論駁如前，又證據之取捨與證據之證明力如何，均屬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茍其此項裁量、判斷，並不悖乎通常一般人日常生活經驗之定則或論理法則，又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之心證理由者，即不得任意指摘其為違法。茲原判決已詳敘就卷內證據調查之結果，而為綜合判斷、取捨，其得心證的理由已說明甚詳，且所為論斷從形式上觀察，亦難認有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有其他違背法令之情形，自不容任意指為違法，而無被告所指之違誤，被告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嬿如提起公訴，檢察官呂建昌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中和　　　　　　　　　　　　　　　　　　　法　官　陳松檀　　　　　　　　　　　　　　　　　　　法　官　莊崑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林秀珍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24條》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224條之1》犯前條之罪而有第二百二十二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修正前性騷擾防治法第25條第1項》意圖性騷擾，乘人不及抗拒而為親吻、擁抱或觸摸其臀部、胸部或其他身體隱私處之行為者，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十萬元以下罰金。

2025-03-12

KSHM-113-侵上訴-102-20250312-1

抗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聲請再審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抗字第25號抗告人即被告林衡嶽上列抗告人因違反麻醉藥品管理條例聲請再審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中華民國113年12月17日裁定(113年度聲再字第20號) ，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　　理　由一、原裁定意旨略以：　㈠聲請再審意旨略以：本件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林衡嶽（下稱聲請人）僅就本院71年度訴字第92號刑事確定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或「甲判決」）關於非法販賣麻醉藥品罪部分聲請再審。原確定判決僅以證人周新鄉有瑕疵之證述，而無其他補強證據，逕認定聲請人有非法販賣麻醉藥品罪，是原確定判決採證偏頗、悖離事實；又製作警詢筆錄時，警員並沒有問聲請人當時將速賜康賣給誰、1支賣多少錢，且聲請人被警員們圍毆，警員並於詢問聲請人時羅織罪名，強命聲請人承認販賣速賜康乙節，聲請人無奈迫於淫威之下，也為及早脫離充滿敵意之環境，在非自由意識下，附和警方要求，才供出「阿妹」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平時均在世雄大飯店前販售速賜康不實敷衍之供述，故上述新事實、新證據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足認聲請人就此部分應受無罪之判決，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聲請再審等語。　㈡經查：　1.原確定判決認定聲請人犯非法販賣麻醉藥品罪，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係依憑聲請人之供述、證人周新鄉之證述、以及扣案之速賜康等證據資料，本於事實審法院職權而綜合歸納、分析予以判斷後，於理由內詳為說明認定所憑之依據與得心證之理由，而認定聲請人犯非法販賣麻醉藥品罪，原確定判決既已依法律本於職權對於證據之取捨，詳敘其判斷之依據及認定之理由，並無任意推定犯罪事實，亦無違反經驗法則、證據法則、論理法則之情事。　2.綜觀聲請人之聲請再審理由，係以：原確定判決僅以證人周新鄉之單一指述認定其犯行，聲請人高度懷疑證人周新鄉之證詞乃事後憑空捏造，且警員並未詢問聲請人當時將速賜康賣給誰、1支賣多少錢，復無其他人證、物證可補強證人周新鄉之證述等語，為其聲請再審事由。然聲請人前述辯解，無非係對於證據採酌及事實之認定等事項，事後重為爭執，對原判決就認定不利於己之事實，片面為個人意見之取捨，及單憑己見所為之相反評價或質疑，以圖證明其於本院所為有利之主張為真實，然而本院於原確定判決既已依調查證據之結果，詳為論述如何斟酌各項證據，並依憑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本其自由心證對證據予以取捨及判斷，而法院依據調查結果，認定事實，對證據何者可採，何者不可採之證據，即證據之證明力如何，係屬法院依自由心證判斷之職權，並非聲請再審之事由，法院即使對於證據之評價與聲請人所持相異，亦屬法院自由心證之範疇，並非對於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證據漏未審酌，本件自難徒憑聲請人恣意對案內證據持相異之評價，即認具有再審事由。　3.聲請人復稱當時被警員們圍毆，警員並於詢問聲請人時羅織罪名，強命聲請人承認販賣速賜康乙節，聲請人無奈迫於淫威之下，也為及早脫離充滿敵意之環境，在非自由意識下，附和警方要求，才供出「阿妹」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平時均在世雄大飯店前販售速賜康不實敷衍之供述等語，惟聲請人於本院訊問時供稱：我被抓回去被圍毆，他們要我承認我有賣，因為我搶到1個玻璃茶杯要自殘他們才停止毆打。當天過一陣子之後警員就對我做警詢筆錄，但沒有問我1支賣多少錢；警詢時就其他部分我就依我所知陳述等語（原審卷第 113頁），可知聲請人並非於受詢問時當下受到警員圍毆，且警員圍毆後並非立即詢問聲請人並製作警詢筆錄，而係經過一段時間始詢問聲請人，故聲請人上開供述是否確實因受強暴而不具任意性，或僅是出於其他原因為上開供述，容有疑義。又聲請人既於歷審審判程序中有爭執其所稱上揭情形，為被告所自承（原審卷第113頁），則原確定判決法院捨棄不採卻未敘明其捨棄理由之情事，並非未及調查斟酌之情形，且原確定判決並非單憑聲請人於警詢時之上揭供述，認定聲請人犯罪，而係綜合各項直接、間接的供述與非供述證據，而為事實認定，未見違背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是聲請意旨此部分提出其所謂之新事證，尚不足以推翻或鬆動原判決認定的犯罪構成要件事實或相關的重要基礎事證。　4.聲請人另稱原確定判決法院未傳喚證人凍松岳，而未盡調查之能事等語，然聲請人既未提出上開證人未經原確定判決調查、斟酌，且足以動搖原判決結果之證詞，自難認已提出具體可供調查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 項第6款之要件未合。又原確定判決是否有刑事訴訟法第379 條第10款所定「依本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者」之情，則屬原判決是否違背法令之非常上訴範疇，而與專為救濟事實認定錯誤之再審程序無關，是以，聲請意旨指摘原確定判決有未盡調查義務等節，尚非再審程序所得審究。　㈢綜上所述，聲請意旨主張本件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 款之再審理由，其所指各節，無非係執其主觀上自認符合前揭再審要件之事實及證據，就原確定判決已說明之事項及取捨證據等採證認事職權行使，再為爭執，並徒憑己意，任意指為違法，與法律所規定得為聲請再審之新事實及新證據難認相符，均無理由，本件聲請應予駁回。二、抗告意旨（本院卷第5至21、65至73、77至83頁所附「刑事抗告狀」、「刑事抗告理由狀」、「刑事補呈抗告理由狀」）略以：　㈠原裁定固認原確定判決係依憑證人周新鄉之證述等而為犯罪事實之認定，但本案最弔詭者即為：聲請人乃迄接獲起訴書，始知證人周新鄉曾提及聲請人與不詳姓名之青年（下稱「 A青年」）交易，但實際上究有無「A青年」根本無從證實，且苟證人周新鄉確有目睹聲請人與「A青年」交易之情，何以為聲請人製作筆錄時，並未循正規製作筆錄程序，予以依序詢問「該逃逸青年為何人」等一連串相關問題？對比製作筆錄過程中既曾提及「阿妹」等人卻隻字未提「A青年」，本足徵「A青年」乃證人周新鄉事後憑空捏造。況證人周新鄉證述目的既在使聲請人受追訴處罰，證明力本應低於與聲請人不具利害關係者，是聲請人高度懷疑證人周新鄉所述乃事後挾怨報復，自應有可印證證人周新鄉憑信性之補強證據，及應再經由比對日出日沒時刻表所載落實間等科學、客觀方式，逐予驗證證人周新鄉所述其乃埋伏在「暗處」觀察交易經過等種種內容之真偽方是。遑論以案發當年之時空背景，販售禁藥者均定點、空手等候買家，再引導買家進入巷弄內交易，故遭查獲者多為買家，埋伏員警完全無目睹交易過程之機會，只能在巷弄口攔查疑為買家之可疑人車，此為常識，亦是經驗法則，院檢本應依前述常識、經驗法則對證人周新鄉證述內容之憑信性嚴加把關，排除該虛偽證言，而為聲請人無罪之宣告，或輕於原確定判決所認罪名之宣告。尤以證人周新鄉之空言指控，人證、物證皆無，復未接受被告之交互詰問，依憲法第8條第1項之「人民…非由法院依法定程序，不得審問處罰…」規定，已侵犯聲請人依正當法律程序之訴訟上應享有之防禦權。　㈡本案更弔詭者在於，依證人周新鄉證述內容可知其係與凍松岳員警一起埋伏，原確定判決卻無凍松岳之證述，徒憑266 字理由即對聲請人罪刑一槌定音，益徵原確定判決內容草率、粗糙。聲請人於原審本即指出本案尚有員警凍松岳此一證人應予調查，而此確屬足以開啟再審程序之新證據。　㈢聲請人於原審訊問過程中所提及之「我被抓回去圍毆，他們要我承認我有賣，因為我撿到1個玻璃茶杯要自殘他們才罷手，過一陣子之後員警就對我製作詢問筆錄，但都沒有問我 1支速賜康賣多少錢…聲請人無奈迫於淫威之下，也為及早脫離充滿敵意之環境，在非自由意識下，附和警方要求，才供出平時均在世雄大飯店前販售速賜康不實敷衍之供述」（下統稱「B情狀」）等語，不曾向原判決承審法院提出，蓋由原確定判決之引證方式，即已足徵聲請人自遭起訴後，始終保持緘默而一語未發，則「B情狀」自屬新事實，而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再審理由相仿。　㈣綜上，原裁定駁回聲請人之再審聲請自有未當，祈請予以撤銷發回原審更為裁定。三、有罪之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此所謂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準此，所謂「新事實」或「新證據」，須具有未判斷資料性之「新規性」，舉凡法院未經發現而不及調查審酌，不論該事實或證據之成立或存在，係在判決確定之前或之後，就其實質之證據價值未曾予評價者而言。如受判決人提出之事實或證據，業經法院在審判程序中為調查、辯論，無論最終在原確定判決中本於自由心證論述其取捨判斷之理由；抑或捨棄不採卻未敘明其捨棄理由之情事，均非未及調查斟酌之情形。通過新規性之審查後，尚須審查證據之「顯著性」，此重在證據之證明力，由法院就該新事實或新證據，不論係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須使再審法院對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並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而為有利受判決人之蓋然性存在。而該等事實或證據是否足使再審法院合理相信足以動搖原有罪之確定判決，而開啟再審程式，當受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所支配，並非聲請人任憑主觀、片面自作主張，就已完足。如聲請再審之理由僅係對原確定判決之認定事實再行爭辯，或對原確定判決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或對法院依職權取捨證據持相異評價，縱法院審酌上開證據，仍無法動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者，亦不符合此條款所定提起再審之要件（最高法院 109年度台抗第1099號裁定意旨參照）。四、經查：　㈠聲請人經原確定判決判處罪刑後曾提起第二審上訴，而經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下稱臺南高分院）以71年上訴字第84 4號進行實體審理後，認原確定判決之認定無誤，予以駁回聲請人之上訴（下稱「乙判決」），嗣聲請人提起第三審上訴，經最高法院以聲請人提起第二審上訴顯已逾期、不得行實體審理為由，以71年度台上字第6204號判決（下稱「丙判決」）將「乙判決」關於違反麻醉藥品管理條例部分撤銷，發回臺南高分院，嗣經臺南高分院按「丙判決」意旨，不經辯論，逕以71年上更一字第1008號駁回聲請人之上訴（下稱「丁判決」），有「乙判決」、「丙判決」、「丁判決」各 1份在卷可稽（原審卷第135至141頁），此部分首堪認定，則未經實體審理之「丁判決」既只為聲請人就「甲判決」所提上訴不合法之判斷，「甲判決」始為確定判決（最高法院 107年度台上字第515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原判決之全案卷證雖因已逾保存期限而依法銷燬（原審卷第1 43至150頁所附臺南高分院112年7月6日南分院瑞文字第1120 000430號書函等件參照），惟依原確定判決即「甲判決」、「乙判決」之記載，可知聲請人於原確定判決法院審理過程中，乃「坦認攜帶32支速賜康於民國70年12月16日17時許為員警周新鄉查獲，並在該過程中咬傷周新鄉右拇指之情」（下稱「C陳述」），惟否認曾有販賣速賜康2支予「A青年」之舉，而以「遭查扣之速賜康乃受『阿妹』委託攜帶，惟其並不知道『阿妹』託其攜帶之物竟係速賜康」為辯（下稱「D陳述」），嗣在「乙判決」法院審理過程中猶仍否認犯行，而均非抗告意旨所稱「聲請人自遭起訴後，因情緒未平復，始終保持緘默而一語未發」，亦應先予申明。　㈢原確定判決乃係採信「C陳述」，及與該陳述相符之扣案32支速賜康；再徵以聲請人雖自檢察官偵訊起，改以「D陳述」為辯，惟比對聲請人前於警方初詢時，既明知該物復曾陳明該物之來源，足徵聲請人嗣自檢察官偵訊起所改稱「D陳述」中關於「不知悉」「阿妹」委託其攜帶之物竟係速賜康云云，並不足採，則聲請人要非單純為「阿妹」代管扣案速賜康，實乃明知該物係速賜康而猶願持有之；復參諸證人周新鄉證述之聲請人售賣情節等內容，暨聲請人自承不施打速賜康卻身懷達速賜康32支之多，堪認聲請人意在販賣。簡言之，原確定判決乃綜據「不施打速賜康之聲請人竟身懷多達32 支之速賜康遭查扣」、「聲請人竟在員警查緝過程中咬傷員警」等間接事實，及「C陳述」、「D陳述」除聲請人抗辯主觀上對於違禁物並不知情以外之部分，暨證人周新鄉之證述內容，始為聲請人與「阿妹」共同販賣速賜康予「A青年」之認定，此乃原確定判決法院依法本於職權對於證據之取捨，並已敘明其判斷之依據及認定之理由，且查無違反經驗法則、證據法則、論理法則之情事，更無抗告意旨㈠所指原確定判決單以憑信性有疑之證人周新鄉證述內容認定聲請人犯行，人證、物證皆無，欠缺補強證據（註：應是「佐證」）等違誤。至抗告意旨㈠另所指證人周新鄉未接受被告交互詰問之部分，本核非適法之聲請再審事由，遑論刑事訴訟法關於傳聞法則及其例外，暨相應之證人交互詰問制度，乃自92 年9月1日起始施行，而於原確定判決法院審理本案當下要無適用，是原確定判決縱予引用未經被告交互詰問之證人周新鄉證述內容，亦顯無違反憲法第8條第1項規定，或已侵犯聲請人依正當法律程序之訴訟上應享有之防禦權等違誤，併予指明。　㈣就抗告意旨㈠所指之其餘部分，乃係聲請人反覆重申其個人主觀對「證人周新鄉所述內容」之種種質疑，亦即對原確定判決法院本其自由心證予以採信之「證人周新鄉所述內容」，任憑己意而持相異評價，依諸前述說明，自不能以此為由聲請再審。　㈤就抗告意旨㈡部分，原確定判決固未曾引述經證人周新鄉指為於70年12月16日一起埋伏之員警凍松岳證述內容，惟在40多年後是否猶有傳訊凍松岳作證之可能，既顯有未明，則聲請人以之為新證據聲請調查，法院原難照准。況縱（寬認）通過「新規性」之審查，尚須審查證據之「顯著性」，而姑不論待證事項（內容）未予表明或表示不明確之證據調查聲請，本非適法，尤凍松岳苟猶得作證，其證述內容既尚屬未明，且衡情毋寧有對70年12月16日所發生事項，早已不復記憶之高度可能，自顯不符「新規性」之要求，而無足開啟再審程序。　㈥就抗告意旨㈢部分，聲請人片面自作主張「B情狀」存在，同依前述說明，本非適法再審事由。況縱令「B情狀」確實存在，聲請人於原審庭訊過程中，就法官關於「有無於歷審審判程序中爭執或請求調查所稱非任意性自白」之提問，既當庭明確答稱「有」（原審卷第113頁），則原確定判決法院斯時捨棄不採聲請人之非任意性自白抗辯，縱未予敘明理由，猶非未及調查斟酌。再退步言，縱令「B情狀」存在，在性質上僅係決定證據評價之「補助事實」，而以原確定判決所為「聲請人與『阿妹』共同販賣速賜康」之事實認定，所引用之聲請人陳述，既僅有聲請人於原確定判決法院審理過程中所為「C陳述」，及其於檢察官偵訊中之「D陳述」，業經本院敘明如前，而尚不曾包含「聲請人（於警初詢）中關於『平時均在世雄大飯店前販售速賜康』之供述」，則「B情狀」縱令存在，也無足稍予動搖原確定判決關於「聲請人與『阿妹』共同販賣速賜康」之認定至灼。聲請人所稱「B情狀」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再審理由相仿云云，顯不足採。五、綜上，原裁定以本件聲請再審無理由而予以駁回，並無不合。抗告意旨仍執前詞主張原裁定違法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2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孫啓強　　　　　　　　　　　　　　　　　　　法　官　林永村　　　　　　　　　　　　　　　　　　　法　官　莊珮吟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2　　日　　　　　　　　　　　　　　　　　　　書記官　王佳穎

2025-03-12

KSHM-114-抗-25-202503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