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秀
相關判決書
違反公司法聲請再審聲明不服並聲明異議
最高法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台聲字第3號 聲 明 人 徐耀發 上列聲明人因違反公司法聲請再審案件，對於本院中華民國113 年12月11日駁回其再抗告之裁定（113年度台抗字第2156號）， 聲明不服並聲明異議，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明駁回。 理 由 按本院為終審法院，案件一經裁判，即屬確定，當事人不得更有 所聲請或聲明。本件聲明人徐耀發因違反公司法聲請再審案件， 提起再抗告，經本院裁定駁回後，復具狀聲明不服並聲明異議， 為法所不許，爰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林庚棟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7 日
2025-01-15
TPSM-114-台聲-3-20250115-1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4353號 上 訴 人 蔡一郎 黃櫻惠 共 同 選任辯護人 江振義律師 曾家貽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 民國112年7月25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矚上訴字第2號，起訴案 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17006、20062號），提 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有無違法，與上訴 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本件原判決撤銷第一審科刑部分之判決，改判論處上訴人蔡 一郎、黃櫻惠（下稱上訴人2人）公務員共同藉勢、藉端勒 索財物未遂罪刑及為褫奪公權之宣告。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 所憑證據及理由。 三、上訴人2人之上訴意旨略以： ㈠原判決認上訴人2人係夫妻，由蔡一郎利用職權使用新北市政 府消防局（下稱消防局）「消防安全管理系統」（下稱安管 系統）查詢調閱臺灣麥當勞股份有限公司（民國106年6月1 日更名為和德昌股份有限公司，以下仍簡稱麥當勞公司）○○ 市○○區裕民分店（以下簡稱裕民店）之「消防安全設備檢修 申報書」（下稱申報書）及附件資料，得知裕民店有「應設 置而未設置的消防安全設備」之缺失，據以向新北市政府陳 情，檢舉該店違規，藉勢勒索財物。惟實不能證明蔡一郎係 於106年4月10日前，即查詢列印該申報書與附件，且無從自 申報書及附件之內容查悉裕民店有前述缺失，該店「消防安 全設備種類及數量表」排煙設備項目為空白，僅表示未設置 該設備，不等同俱屬「應設置而未設置」。原判決顯有認定 事實未依證據及違反論理法則之違法。 ㈡蔡一郎曾至裕民店現場多次，依其消防專業學能即可查知應 設置排煙設備而未設置之缺失，不需利用安管系統查詢，其 所臚列之公安與行政違章等檢舉資料，均可由網路上搜尋取 得，且係透過一般民眾均可投訴之各縣市政府信箱為檢舉， 不致誤認為消防局業務，亦與消防員身分、權勢及權力無關 。蔡一郎指導消防局土城分隊安檢小組稽查裕民店結果有誤 ，該店有應設置排煙設備未設置之缺失，因此開立限期改善 通知單，此舉並無利用職務上之權勢或權力可言。上訴人2 人並未主動告知職業、身分，亦非憑恃消防員之公務員身分 恫嚇、脅迫麥當勞公司人員，僅依其民事請求而為適法主張 ，與藉勢、藉端勒索財物罪之構成要件不合。原判決就上訴 人2人如何憑藉權勢、權力，施以恫嚇及威脅之具體舉措等 節，未明確說明，逕認構成該罪，違反論理法則，且有判決 理由不備及理由矛盾等違法。 ㈢藉勢、藉端勒索財物罪，須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行為始克成 立，而非單以職務上之機會犯之為已足。縱上訴人2人有藉 檢舉索取不相當之財物，惟實際稽查麥當勞各分店是否符合 消防、建管等法規，非屬其2人之法定職務。上訴人2人至多 僅係公務員假借職務上之機會犯恐嚇取財未遂罪，應依刑法 第134條、第346條第3項、第1項規定論處。原判決認為成立 藉勢、藉端勒索財物未遂罪，適用法則顯有不當。 ㈣原審忽視裕民店及麥當勞全國各分店之建築執照、使用執照 等檢舉資料，均可由網路上搜尋取得之事實，就此有利於上 訴人2人之事項，未依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規定為 職權之調查，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 。 ㈤上訴人2人有5名12歲以下之子女，且長女及長子前遭人騷擾 霸凌，有創傷壓力症候群，黃櫻惠則因本案有焦慮適應障礙 症。上訴人2人一旦入獄服刑，子女頓失依怙，無以為繼。 依兒童權利公約規定、憲法法庭111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意旨 ，量刑時自應審酌其等未成年子女之利益保護，原判決未予 審酌，有不適用法規之違法等語。 四、惟查： ㈠原判決綜合判斷上訴人2人之供述、證人梁雯茹、溫惠美、邱 景睿、許玉山（依序為麥當勞公司裕民店副理、法務協理、 委任之律師、執行董事）、程昌興（消防局火災預防科科長 ）、許雯琳（消防局火災預防科土城區承辦人）、葛卿如（ 消防局土城分隊安檢小組隊員）等人之證述，及診斷證明書 、醫療費用收據與費用證明單、消防局電子陳情案件回覆表 、限期公文交辦單、違反消防法案件限期改善通知單、新北 市政府人民陳情案件明細、差勤刷卡紀錄、公文系統畫面、 蔡一郎傳送簡訊之手機擷圖、違規情形簡表、各縣市政府公 函統計總表、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所示蔡一郎與溫 惠美等人聯繫之內容、如附表二所示上訴人2人間傳送訊息 情形及卷內相關證據資料，而為上訴人2人有本件犯行之認 定。並敘明：上訴人2人均係消防局火災預防科隊員，負責 新北市建築物消防安全設備審查、危險違規場所發布、安檢 限期改善之管制及裁處等火災預防業務，且可登入該局安管 系統查詢新北市公共場所消防安全設備檢修申報及稽查資料 ，並有指派新北市消防分隊執行安檢稽查之職權（蔡一郎得 指派五股、八里、蘆洲等區，黃櫻惠得指派三峽、樹林、鶯 歌等區)，為依據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 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106年3月30日晚間，其2人之子蔡○ ○（人別資料詳卷）由祖母陪同，在裕民店2樓兒童遊戲區攀 爬使用溜滑梯不慎摔傷，經送醫診斷為右手遠端肱骨骨折， 再轉診住院進行復位固定手術，同年4月1日出院返家休養， 相關就診醫療費用總計新臺幣（下同）6,703元。上訴人2人 因投資失利及家庭負擔而積欠債務，經濟狀況非佳，竟共同 基於藉勢、藉端勒索財物之犯意聯絡，憑藉消防局火災預防 科隊員可登入安管系統查詢麥當勞公司新北市分店之消防安 檢申報資料、並據以指導各分隊執行消防稽查之權勢，以麥 當勞公司應給付損害賠償，及該公司全臺各分店多有違反消 防、建築等法規，倘若不從，即將上開資料公諸網路，使新 北市之「公安稽查小組」注意到本案等端由，恫嚇麥當勞公 司，而索取顯不相當之鉅額賠償金7,060萬元，使麥當勞公 司因擔心影響商譽，持續指派梁雯茹、溫惠美等人出面協商 及委請邱景睿律師處理，嗣麥當勞公司不堪持續受勒索，向 法務部調查局桃園市調查處舉發，上訴人2人始未取得金錢 而未遂等情。就上訴人2人否認犯罪之辯解，及原審辯護人 所為：蔡一郎僅係依憑自身專業，蒐集公開網頁可查得之資 訊，彙整全臺麥當勞各分店違反法規情事，作為調解或訴訟 之準備或使用，與其等消防局火災預防科之職務無關；並未 憑藉公務員之身分或權勢，亦未以其子受傷為藉口，施以恫 嚇，無不法所有之意圖；麥當勞公司委由法務人員、經營階 層出面處理談判事宜，並無心生畏懼；僅蔡一郎出面與麥當 勞公司協商，黃櫻惠並非共同正犯等語之辯護意旨，如何均 不足採納，逐一指駁、說明。 ㈡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2款之藉勢或藉端勒索財物罪，其 所謂「藉勢」勒索財物，指行為人「憑藉權勢、權力」，以 恫嚇或脅迫之手段，使人畏懼而交付財物；另「藉端」勒索 財物，則為「假藉端由」，以恫嚇或脅迫之手段，使人畏怖 而交付財物。祇以行為人憑藉其本人或他人之權勢，或以某 種事由為藉口，施行恫嚇，以索取財物為構成要件，不以所 藉權勢事由，在其職務範圍內或與其職務有直接關係為必要 （本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262號判決參照）。舉凡憑藉行為 人本人或他人之權勢或假藉某種不利於被害人之事由為藉口 ，施以恫嚇、脅迫，於被害人心理上形成壓力，使被害人心 生畏懼，恐不從將致生對己不利之後果，以達其索財之目的 者，均屬之。縱所藉以恫嚇之原因事實確實存在，仍無解於 該罪之成立（本院101年度台上字第315號判決參照）。又證 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 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㈢原判決事實及理由已說明： ⒈上訴人2人因蔡○○在裕民店使用遊戲設施而受傷，為向麥當勞 公司勒索財物，由蔡一郎使用安管系統查詢及列印包含裕民 店在內、麥當勞公司新北市14間分店之消防安檢申報資料， 以民眾陳情名義寄發電子郵件至新北市政府市長信箱，匿名 檢舉裕民店有未依規定設置消防安全設備、於住宅區設置餐 廳涉嫌違規使用，及兒童遊戲區不符設置標準等違規缺失。 承辦人許雯琳接獲檢舉案，透過系統交辦土城分隊，該分隊 稽查小組成員葛卿如等人據報前往稽查，未發現不符情事。 許雯琳接獲回傳資料，簽辦「電子陳情案件回覆表」公文草 稿及檢附稽查合格之交辦單送陳後，隨即休假。黃櫻惠因代 理許雯琳職務，登入公文系統查詢該公文內容及知悉稽查結 果後，以通訊軟體LINE告知蔡一郎。蔡一郎之管轄責任區雖 不含土城區，仍致電土城分隊，待葛卿如回電，即憑其任職 火災預防科，具有可指導各分隊執行消防稽查之權限，以裕 民店3、4樓屬違規使用，使用場所面積加總超過500平方公 尺，卻未依「各類場所消防安全設備設置標準」第28條第1 項規定設置室內排煙設備為由，逕行指導葛卿如之稽查結果 有誤，要求再次稽查並開立限期改善單。葛卿如再赴裕民店 稽查，開立限期改善單後回傳登錄安管系統。黃櫻惠則登入 許雯琳之公文系統，將該陳情案件之回覆表文稿內容改為「 發現該場所未依規定設置室內排煙設備之缺失，違規事實已 開立限期改善通知單要求管理權人改善」，並抽換附件後送 陳，嗣由許雯琳於上班時依核定之文稿送發。 ⒉裕民店因遭開立限期改善通知單，店督導劉彩惠主動聯繫蔡 一郎商談賠償事宜，蔡一郎先口頭求償200萬元，並製作「 賠償申請函」交付劉彩惠，臚列裕民店違反消防、建管規定 等情事，聲稱麥當勞公司新北市有20多家分店亦有相同違規 ，若依法規或相關安全管理規範處置，將成社會關注事件， 要求麥當勞公司限期與之和解，給付蔡○○醫藥費及懲罰性賠 償金。嗣與溫惠美協商時，將求償金額大幅提高為7,060萬 元，之後雖反覆指定或延後和解期限，仍持續告知溫惠美， 若不和解，會訴諸媒體，將全國麥當勞各分店違規內容公布 於網站上。其間蔡一郎除向靖娟兒童文教基金會檢舉外，更 與黃櫻惠陸續蒐集其他縣市麥當勞分店違規情形，向各縣市 匿名檢舉麥當勞分店疑有違反消防、建築等法規，總計60餘 間，使麥當勞公司各分店陸續遭稽查及命限期改善，嗣又對 溫惠美告稱麥當勞全省200餘家分店均有缺失，其有製作違 規清冊及管制表追蹤是否改善。 ⒊梁雯茹於106年3月30日晚間陪同蔡○○就醫時，於談話中得知 上訴人2人均任職於消防局，接手處理之溫惠美亦察覺蔡一 郎憑藉其公務員身分及任職於消防局之權勢，屢以麥當勞公 司各分店有消防、公安等違規，恐影響商譽等由恫嚇要脅， 強索與蔡○○傷勢或損害金額顯不相當之鉅額賠償。蔡一郎於 協商聯繫過程中，除揚言：會發揮公務員為民服務之精神， 來準備麥當勞公司之違規清冊及管制表，追蹤公部門輔導該 公司改善進度等語，甚至與麥當勞公司經營階層主管之秘書 聯繫時，表明其係「在消防局工作之公務員」。其與麥當勞 公司之法務、外部律師談話時，亦毫不避諱提及：新北市副 市長所組「公安稽查小組」先前進行之八大行業工作即將結 束，「但是他們還是要找議題」、「我會去斟酌我今天提的 這個東西會不會讓內部公部門自己主動發起調查」、「我不 希望把這件事情爆出來」、「也可以要200萬元，用完再來 要」等語，蔡一郎更曾向黃櫻惠表示「我在想要不要去請科 長排這家」等詞。蔡一郎不否認其因投資失利及家庭負擔而 對外負債，經濟狀況非佳，參酌附表二所示聯繫內容，上訴 人2人彼此提及可將索賠款用以清償積欠之債務、購買房子 與汽車、投資獲利，甚至規劃退休不工作後之生活所需，及 蔡一郎於傳訊交談間提及黃櫻惠最初覺得蔡○○之事件只能要 到30萬元等語。益徵其等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憑藉擔任 消防局火災預防科隊員，瞭解相關業務，並可指導消防稽查 或檢舉營業違規之權勢，假藉前揭端由，對麥當勞公司施以 恫嚇，以達索財之目的。 ⒋麥當勞公司負責處理此事之溫惠美、許玉山等人，知悉上訴 人2人為消防局公務員身分，具公務上之專業知識，其等告 知會持續檢舉陳情，且該公司眾多分店均接獲稽查改善公文 ，因而察覺此非單純賠償或客訴事件，而係憑藉上訴人2人 公務員身分權勢所施加之強索財物行為。因極為擔憂影響企 業商譽及形象，乃先後由裕民店之副理、店督導，及麥當勞 公司之法務協理出面，多次與之周旋，更委請外部律師加入 協商，甚至驚動美國總公司，最後迫不得已，始向調查機關 提出舉發，麥當勞公司確因上訴人2人之恫嚇、脅迫，形成 心理壓力及心生畏懼等旨。 ㈣經核原判決之論列說明，均有卷證資料可資覆按，亦不違反 經驗、論理法則，並無理由矛盾、欠備之違法。依卷內資料 ，上訴人2人最初雖係於梁雯茹詢問職業時，透露其等為消 防局內勤之公務員，並非主動告知身分。然上訴人2人先以 民眾陳情名義，匿名向新北市政府市長信箱檢舉，使其成案 ，由消防局火災預防科承辦人員許雯琳分由土城分隊指派安 檢小組前往稽查，見檢查結果未有不符，又以確有未設置室 內排煙設備之缺失為由，指示葛卿如再為稽查，由黃櫻惠於 許雯琳休假期間登入其公文系統，呈核後對裕民店開立限期 改善通知單。另又透過其他各種管道向全國各縣市政府主管 機關及民間機構對各麥當勞分店提出檢舉。除持續向溫惠美 等人告知上情外，更於聯繫過程中，表明為其任職於消防局 之公務員身分，揚言會「發揮公務員為民服務精神」、市政 府內有「公安稽查小組」，其考慮是否讓公部門內部主動發 起調查等語，以索討高額金錢，已如前述。其等憑藉權勢與 端由，施以恫嚇，欲遂行索取財物目的，原判決認構成貪污 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2款之藉勢、藉端勒索財物未遂罪， 並無違誤。該罪之成立既不以所藉權勢事由在其職務範圍內 ，或與其職務有直接關係為必要，則上訴人2人所使用手段 ，是否均與其消防局之職務相關，或僅透過一般可得之查詢 管道（如網路）；用以陳情檢舉之資料，是否查自職務上使 用之安管系統、有無源於公務上所知事項等，即均與判決本 旨並無影響。上訴意旨㈠以：卷內事證無法證明蔡一郎係於 匿名檢舉裕民店前，即透過安管系統查詢列印該店之消防安 檢申報資料，單憑其內容亦無法查悉裕民店之缺失等情，而 為指摘；及上訴意旨㈡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行使、取捨 證據之結果及原判決已說明之事項，依憑己意，指為違法。 均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㈤上訴意旨㈢主張貪污治罪條例第4條第1項第2款之藉勢、藉端 勒索財物罪，須以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行為始克成立，而非 單以職務上之機會犯之為已足等情，並引用下列本院判決為 據。然查：所引之本院98年度台上字第7891號判決，已敘明 ：上開規定所指藉勢或藉端勒索財物，均不以所藉權勢事由 ，在其職務範圍內或與其職務有直接關係為必要等旨，惟以 該案被告究有何「權勢、權力」可資利用，第二審判決未敘 明其認定之理由及依據，而有可議等由，予以撤銷發回更審 。另引用之本院92年度台上字第6035號、111年度台上字第1 789號判決，均在說明藉勢、藉端勒索或強募財物罪，行為 人除假藉權勢、端由外，並須另出諸脅迫、恫嚇等強制方法 ，向人逼勒財物，致使被害人畏怖生懼，始克相當。至上訴 意旨引用之本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331號判決，則在闡釋： 公務員意圖不法所有，利用其職務上應為或得為行為之權勢 ，假藉不利被害人之事由為藉口，使被害人心生畏懼，唯恐 不從，將因公務員之作為或不作為而致生不利之後果，以達 公務員索取財物之目的者，嚴重危害人民對公務員公正、廉 潔執行公務之信賴感，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自該當貪污治罪條 例第4條第1項第2款之罪等旨。均與上訴意旨所持法律上主 張不合。其指摘原判決論罪法條適用不當，尚屬無據，此部 分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 ㈥原判決依憑扣案之消防安全設備檢修申報書、卷附新北市政 府人民陳情案件明細等資料，認定蔡一郎利用安管系統，查 詢及列印麥當勞分店之消防安檢申報資料後，寄發電子郵件 至市長信箱，匿名檢舉裕民店違規，以向麥當勞公司勒索金 錢。至上訴人2人陸續用以檢舉之資料，是否透過網路均可 搜尋取得，本無礙於本件犯行之認定。上訴人2人及其辯護 人於原審審判期日，審判長問：「尚有何證據請求調查？」 時，均答稱：「沒有。」有審判程序筆錄在卷可查。原審未 再為無益之調查，自無違法可言。上訴意旨㈣指摘原審未就 建築執照等均可由網路搜尋取得之有利事項為調查，有調查 未盡之違法，殊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㈦刑之量定，屬為裁判之法院裁量之職權。原判決關於上訴人2 人之量刑，已以其等之責任為基礎，依刑法第57條各款規定 ，具體審酌上訴人2人之犯罪動機、行為分擔程度、未實際 取得財物、犯罪後之態度，及育有多名未成年子女之家庭狀 況等一切科刑情狀，而為量處。並未逾越法定刑度範圍，亦 無濫用刑罰裁量權、違反比例原則之情形，尚於法無違。又 具國內法效力之兒童權利公約第3條雖規定兒童最佳利益應 優先保障考量、第6條規定應盡最大可能確保兒童之生存與 發展、第9條規定除特定因素外，禁止兒童與雙親分離等， 固揭示保障兒童基本權利之旨。惟係指僅有在符合兒童最大 利益情況下，方能作出將兒童帶離其父母或家庭環境之決定 ，並非指兒童之父母犯罪，仍不得違背兒童利益令其父母接 受刑罰、入監服刑。查原審審判期日，審判長就量刑等相關 事項進行調查時，上訴人2人已陳明育有5名12歲以下之小孩 等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以供法院量刑審酌之參考。原判決 於量刑時，亦敘明其併審酌上訴人2人「育有多名未成年子 女之家庭狀況」等節，雖說明較為簡略，但難認有漏未審酌 前揭規定意旨、忽視兒童權利公約規定及精神，或有上訴意 旨㈤所稱量刑未審酌其未成年子女利益保護等情形。執以指 摘，尚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五、其餘上訴意旨，亦無非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 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持不同 之評價，而為爭辯，或重為犯罪事實有無之爭執，與法律規 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均不相適合。 六、依上所述，本件上訴人2人之上訴均違背法律上程式，俱應 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林庚棟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2025-01-08
TPSM-112-台上-4353-20250108-1
傷害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2590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施昱廷 被 告 張詠翔 選任辯護人 張漢榮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傷害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4 月17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3年度上更一字第15號，起訴案號： 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字第4056號），提起上訴，本院 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被告有原判決事實欄（下稱事實欄 ）所載之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被告部分之科刑判 決，並變更檢察官起訴書所引刑法第330條第1項、第321條 第1項第3款、第4款之起訴法條，改判依想像競合關係，從 一重論處其共同犯傷害（尚犯妨害自由、強制、毀損）罪刑 。係綜合被告之自白、證人周志江（同案被告）等人之證言 及卷內相關證據資料，說明被告之自白如何具有補強證據， 而足認其自白與事實相符之旨。因而為被告確有事實欄所載 傷害、妨害自由犯行之認定。已載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 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理由。 三、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原審撤銷第一審判決被告犯攜帶凶器 強盜（下稱加重強盜）罪，改判決被告犯共同傷害罪，容有 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判決理由不備、判決理由矛盾 、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等語。 四、關於被告被訴加重強盜部分，原判決已於理由欄貳、二之㈣ 說明：（一）被告雖坦承於本案現場，拿取告訴人莊嘉榮之 SEIKO手錶（下稱本案手錶），然否認有持（開山）刀強迫 莊嘉榮交出本案手錶之行為。莊嘉榮此部分所為不利於被告 之指述，缺欠補強證據。（二）本件莊嘉榮於本案現場交出 其所有之iPhone 6與OPPO行動電話共2支（下稱本案行動電 話），以及告訴人曾振翔交出其所有realme行動電話1支等 情，均係因同案被告陳志忠當時挾持莊嘉榮、曾振翔後，為 避免其等對外求援，出言恫嚇之結果。陳志忠隨即於現場， 將曾振翔交出之行動電話予以返還。陳志忠上開行為，本無 不法所有之意圖。（三）陳志忠為免莊嘉榮等人持以求援， 將本案行動電話放置於其所乘坐之自小客車儀表板上之後， 雖由被告取走。惟被告取走本案行動電話，嗣又要求莊嘉榮 交出本案手錶之緣由，係因其曾向陳聖珈借用iPhone 12 Pr o手機（下稱系爭手機）遭黃梓豪拿走，經陳聖珈報警處理 ，警方因而查獲另案通緝之李偉民，李偉民因此繳付新臺幣 （下同）5萬元具保金。黃梓豪、李偉民乃將此事歸責於陳 聖珈，並與莊嘉榮共同脅迫陳聖珈簽立10萬元之借據1紙及 面額合計10萬元之本票3張（下稱系爭借據及本票）。上開 糾紛，係因被告向陳聖珈借用系爭手機衍生而來，莊嘉榮則 屬參與脅迫陳聖珈簽立系爭借據及本票之人。則被告於本案 現場取走本案行動電話、本案手錶，嚇令莊嘉榮找出黃梓豪 ，目的在交換系爭手機、系爭借據及本票，以解決上開糾紛 ，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等旨。因認被告此部分不能構 成犯罪，已記明所憑依據及理由。所為論列說明，悉與卷內 證據資料相符，並無違背經驗及論理法則，復無判決理由不 備或矛盾之違法。又原判決就被告所為，雖有傷害、妨害自 由之犯行，惟如何不構成加重強盜，分別敘明其理由，所為 論斷，亦無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 五、檢察官上訴意旨，對於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 上開已經審酌、說明之事項，持憑己見或不同評價而為指摘 ，並非第三審上訴之適法理由。 六、綜上所述，本件關於傷害、妨害自由部分之上訴違背法律上 之程式，應予駁回。上開得上訴第三審罪名部分之上訴，既 屬不合法從程序上駁回，則與之有想像競合關係之強制、毀 損之輕罪部分（第一審亦為有罪之認定），核屬刑事訴訟法 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本 院自無從為實體上審判，應併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鄧振球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洪章銘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0 日
2025-01-08
TPSM-113-台上-2590-20250108-1
公共危險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960號 上 訴 人 陳樟錤 原審辯護人 馬翠吟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公共危險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 3年9月5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3年度交上更一字第2號，起訴案 號：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調偵字第232號），由原審辯護 人代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陳樟錤有原判決事實欄（下 稱事實欄）一、二所載各犯行明確，因而維持第一審判決， 論處上訴人不能安全駕駛動力交通工具因而致人於死、駕駛 動力交通工具發生交通事故致人死亡逃逸各1罪刑，並定其 應執行刑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其調查、 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理由。 三、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 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原判決綜 合上訴人之部分供述、證人林湘儀（告訴人）、黃帝璇、游 建鴻（上2人依序為宜蘭縣政府警察局三星分局〔下稱三星分 局〕、三星分局大洲派出所員警）、林昀蓉（天主教靈醫會 醫療財團法人附設私立羅東聖母住宿長照機構護理師）之證 述，暨卷附相關證據資料，相互勾稽結果，憑為判斷認定上 訴人確有於事實欄一所載時、地，飲酒後吐氣所含酒精濃度 達每公升0.25毫克以上，猶駕駛動力交通工具上路，本應注 意車前狀況，隨時採取必要之安全措施，並無不能注意之情 事，然因酒後注意力及操控力降低，疏未注意車前狀況，其 所駕車輛右前車頭撞擊同路段同向騎乘腳踏車在前之被害人 呂世宇，被害人經送醫診斷受有頭部外傷併顱骨骨折及顱內 出血等傷害，治療後仍呈植物人狀態而長期臥床，最終因腦 損傷、小支氣管炎而不治死亡，及上訴人於本件交通事故肇 事後，對其肇事致被害人受傷且有可能死亡等情已有認識， 仍未停留現場報警或協助救護，逕行駕車離去等犯罪事實，對於 上訴人就本件交通事故之發生如何違反前揭注意義務而具有 過失，及其如何於主觀上具有對本件交通事故肇事致人死傷 之認識，客觀上亦有擅自離開肇事現場之行為，依序記明所 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並就上訴人本件過失行為與告訴人之 死亡結果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一節，敘明：依據卷附被害人 於本件交通事故後至各醫療機構治療之診斷證明書、護理紀 錄、相驗筆錄、相驗照片、臺灣宜蘭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 明書、檢驗報告書、法務部法醫研究所（下稱法醫研究所） 民國111年11月17日函附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等證據資 料，認被害人係因本件交通事故受有嚴重腦部外傷等傷害， 而需長期臥床，終因腦損傷、小支氣管炎導致呼吸衰竭，不 治死亡，此與其本件交通事故導致嚴重腦外傷，而需長期臥 床有關，復參酌醫療財團法人羅許基金會羅東博愛醫院函檢 附病歷影本、醫師說明表及法醫研究所回函等證據資料，可 知被害人於臥床期間雖曾罹患COVID-19，然COVID-19之後遺 症與本件交通事故所發生之腦損傷並不相同，被害人致死之 原因仍為本件交通事故所產生之腦損傷，而認上訴人本件過 失行為與被害人之死亡結果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等旨，已闡 述甚詳。所為論斷說明，俱有各項證據資料在卷可稽，既係 綜合調查所得之各直接、間接證據，本於事實審採證認事之 職權行使及推理作用，予以判斷而為認定，並未違背經驗法 則、論理法則，亦非僅憑法醫研究所回函為據，自無調查未 盡或理由欠備之違法可言。上訴意旨仍就被害人死亡結果與 上訴人過失行為有無相當因果關係一節重為爭執，主張被害 人死亡距本件交通事故發生時間已7月有餘，且被害人於臥 床期間感染COVID-19，尚不能排除被害人或因「新感染」呼 吸道疾病，或因長期臥床未抽痰，或因清除痰液過程不當導 致呼吸道痰液阻塞而死等可能性，指摘原判決有調查職責未 盡及理由欠備之違法等語。核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行 使、取捨證據之結果及原判決已說明之事項，依憑己意，而 為指摘，顯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四、綜上所述，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林怡秀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9 日
2025-01-08
TPSM-113-台上-4960-20250108-1
偽造有價證券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63號 113年度訴字第5號 113年度訴字第374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秀雅 選任辯護人 徐弘儒律師(113年度易字第63號) 柯凱洋律師(113年度易字第63號) 蘇俊誠律師(113年度訴字第374號，法扶律師) 指定辯護人 本院公設辯護人蘇鴻吉(113年度訴字第5號) 上列被告因偽造有價證券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 偵字第8397、34322、36084號、113年度偵字第18703號），本院 合併審理並判決如下： 主 文 丁○○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拾月。又犯偽造有價證券罪，共 4罪，各處如附表三編號1至4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 刑肆年。 未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偽造本票肆張均沒收。未扣案之 犯罪所得新臺幣玖拾參萬伍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 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丁○○與乙○○為朋友關係，丁○○因經營車貸而財務狀況不佳， 需款孔急，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之接續 犯意，於附表一所示之時間，以附表一所示之方式，向乙○○ 行使詐術，使乙○○陷於錯誤，於附表一所示時間、地點、方 式，交付如附表一所示款項予丁○○，共計新臺幣（下同）88 5,000元。 二、丁○○前於民國108年6月22日，向乙○○借款65,000元，並當場 交付面額180,000元之支票1張作為擔保。丁○○與蔡木昕(原 姓名為蔡富山，107年12月14日更名)前為配偶關係(109年4 月22日離婚)，2人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款所定之家 庭成員關係，詎丁○○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及意圖供行使之 用，基於詐欺得利及偽造有價證券之犯意，於108年6月25日 某時，明知其未經蔡木昕同意或授權，以蔡木昕更名前「蔡 富山」之名義，在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本票上之「發票人 」欄偽造「蔡富山」之署押，及在「發票人」、「金額」、 「地址」欄等處按捺指印，並填寫發票日期與金額，以完成 票據絕對必要記載事項，用以表彰「蔡富山」為發票人，而 偽造完成本票1張，並持以向乙○○行使，以擔保上開65,000 元之債務，並換回原先交付之支票，足生損害於蔡木昕、乙 ○○及票據交易流通之正確性。 三、丁○○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及意圖供行使之用，分別基於詐 欺取財及偽造有價證券之犯意，而為下列行為： ㈠丁○○於108年6月25日某時，明知其未經曾志平同意或授權， 在如附表二編號2所示之本票上之「發票人」欄偽造曾志平 之署押，及在「發票人」、「金額」、「地址」欄等處按捺 指印，並於本票上填寫發票日期與金額，以完成票據絕對必 要記載事項，用以表彰曾志平為發票人，隨後向乙○○佯稱曾 志平父親急需醫藥費云云，並交付上開發票人署名曾志平之 本票1張予乙○○作為擔保，致乙○○陷於錯誤，而交付現金5,0 00元予丁○○，足生損害於曾志平、乙○○及票據交易流通之正 確性。 ㈡丁○○於108年7月27日某時，明知其未經蔡木昕同意或授權， 在如附表二編號3所示之本票上之「發票人」欄偽造其更名 前「蔡富山」之署押，及在「發票人」、「金額」、「地址 」欄等處按捺指印，並於本票上填寫發票日期與金額，以完 成票據絕對必要記載事項，用以表彰蔡富山為發票人，隨後 向乙○○佯稱需返還車貸云云，並交付上開發票人署名蔡富山 之本票1張予乙○○作為擔保，而向乙○○借款10,000元，致乙○ ○陷於錯誤，而交付現金予丁○○，足生損害於蔡木昕、乙○○ 及票據交易流通之正確性。 ㈢丁○○於108年8月7日某時，明知其未經蔡木昕同意或授權，在 如附表二編號4所示之本票上之「發票人」欄偽造其更名前 「蔡富山」之署押，及在「發票人」、「金額」、「地址」 欄等處按捺指印，並於本票上填寫發票日期與金額，以完成 票據絕對必要記載事項，用以表彰蔡富山為發票人，隨後向 乙○○佯稱蔡富山父親急需醫藥費云云，並交付上開發票人署 名蔡富山之本票1張予乙○○作為擔保，而向乙○○借款35,000 元，致乙○○陷於錯誤，而交付現金予丁○○，足生損害於蔡木 昕、乙○○及票據交易流通之正確性。 四、案經乙○○告訴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及訴由高 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報告高雄地檢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 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159條之4為傳聞法則之例外規定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當 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 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定有明文 。查本判決所引用之供述證據，或據被告丁○○及辯護人同意 有證據能力（見本院113年度訴字第5號卷第79頁、本院113 年度訴字第374號卷第47頁），或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 明異議（見本院113年度易字第63號卷【下稱本院卷一】第1 10頁），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狀並無違法或不當等 情形，認為以之作為本案證據亦屬適當，依上開規定自具有 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中坦承不諱（見本院卷 一第137頁），復與證人即告訴人乙○○、證人甲○○於偵查及 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證人蔣金蓮、楊采錡、曾至平、陳嘉文 、蔡木昕於偵查時之證述大致相符（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 鎮分局【下稱前鎮分局】高市警前分偵字第11172972600號 卷第16-27頁；前鎮分局高市警前分偵字第11271010300號卷 第3-7頁；高雄地檢111年度他字第5683號卷一第5-6頁；高 雄地檢112年度偵字第8397號卷第23-26、37-40頁；高雄地 檢112年度他字第2025號卷二第57-61頁；高雄地檢112年度 他字第3659號卷一第5-6、17-19頁；高雄地檢112年度他字 第3659號卷二第19-22、49-51、63-65頁；高雄地檢112年度 偵字第36084號卷第37-38頁；高雄地檢113年度他字第890號 卷第5-6、153-155頁；本院卷一第34-75頁），並有汐止區 農會111年9月2日新北市汐農信字第1110003246號函暨所附 銓聯汽車商行所申設之汐止區農會帳號000-00000000000號 帳戶之開戶資料、交易明細、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中華郵政）111年9月6日儲字第1110290692號函暨所附陳金 定所申設之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之開戶 資料、交易明細、中華郵政111年9月6日儲字第1110290692 號函暨所附楊采錡所申設之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0 00號帳戶之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匯款申請書回條聯、存款 人收執聯、如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之本票翻拍照片、內政部 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9年12月15日刑紋字第1098018022號鑑 定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0年9月29日刑鑑字第1100 092429號鑑定書附卷可稽（見前鎮分局高市警前分偵字第11 172972600號卷第29-44頁；高雄地檢112年度他字第2025號 卷一第25頁；高雄地檢112年度偵字第36084號卷第41頁；高 雄地檢113年度他字第890號卷第13-15頁；本院109年度雄簡 字第943號卷第147-152、369頁）。足徵被告之任意性自白 與事實相符，可以採信。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 揭犯行均足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本件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01條第1項規定雖經 總統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00月00日生效施行 ，惟此部分修正，僅係將原另規定於刑法施行法之規定，於 刑法本文明文化，犯罪構成要件及法定刑之實質內容均未變 更，自不生新舊法比較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 適用裁判時法。 ㈡按本票依票據法之規定具金錢價值，並有流通性，係屬有價 證券之一種。又行使偽造之有價證券以使人交付財物，本即 含有詐欺之性質，如所交付之財物，即係該證券本身之價值 ，其詐欺取財仍屬行使偽造有價證券之行為，不另論以詐欺 取財罪；但如行使該偽造之有價證券，係供擔保或作為新債 清償而借款，則其再借款之行為，已屬行使偽造有價證券行 為以外之另一行為，應另論以詐欺取財罪（最高法院94年度 台上字第1262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偽造如附表二編號1 所示之本票1紙，目的係以該本票作為延期清償之擔保；偽 造如附表二編號2至4所示之本票3紙，目的係以各該本票作 為借款之擔保，揆諸上開說明，屬行使偽造有價證券行為以 外之另一行為，應再論以詐欺取財罪。 ㈢按家庭暴力者，謂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 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家庭暴力罪者，謂 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 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 經查，被告與蔡木昕前為配偶關係(109年4月22日離婚)，有 被告個人戶籍資料在卷可稽（見本院卷第9頁），2人間具有 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1款所定之家庭成員關係，被告就事 實欄二、三、㈡㈢所為偽造有價證券之犯行，雖屬家庭暴力防 治法第2條第2項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並無相 關罰則規定，是其上開犯行應僅依刑法論罪科刑。本院於審 理時雖漏未告知家庭暴力罪、僅告知涉犯偽造有價證券罪， 亦無礙於被告防禦權之行使，併予敘明。 ㈣核被告就事實欄一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 罪；就事實欄二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2項之詐欺得利罪 、同法第201條第1項之偽造有價證券罪；就事實欄三、㈠㈡㈢ 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同法第201 條第1項之偽造有價證券罪。其在本票上偽造「蔡富山」、 「曾志平」之署押，係偽造有價證券之階段行為，不另論罪 。被告偽造本票後復持以行使，其低度行使行為吸收於高度 偽造行為之中，僅應論以偽造有價證券罪。被告偽造有價證 券後予以行使與詐欺得利、詐欺取財犯行之目的單一，且犯 行有局部重疊，並向告訴人實行犯罪詐得延期清償之利益及 詐得借款，各係一行為觸犯上開數罪，屬想像競合犯，應依 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偽造有價證券罪處斷。 ㈤事實欄一部分，經核均係於密切接近之時間所實施，又均係 以佯稱小孩遭綁架為由向告訴人借款，行為模式相近，且侵 害相同之告訴人財產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 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 價上，應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而合為法律之一行為 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公訴意旨認此部分應予分論併罰，尚 有未合。至事實欄三、㈡㈢部分，雖辯護人主張應論以接續犯 等語，惟如附表二編號3、4所示之本票發票日期分別記載為 108年7月27日、108年8月7日，足見被告偽造如附表二編號3 、4所示之本票應係於不同日為之，且被告持如附表二編號3 、4所示之本票向告訴人借款之理由分別為需返還車貸、蔡 木昕父親急需醫藥費，亦係基於不同理由為之，是就事實欄 三、㈡㈢部分，被告係本於不同犯罪決意，其犯罪情節也未有 重疊，行為可謂互殊，應評價為數行為，而予以分論併罰。 辯護人此部分主張並不可採。綜上，被告就事實欄一、二、 三㈠㈡㈢5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㈥辯護人雖請求另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云云。惟按刑法 第59條之酌減其刑，必須犯罪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 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 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本院審酌被告多次偽造他人名義簽發 本票，顯見其意圖影響金融秩序、具有法敵對意識，其犯罪 情節及動機顯無情堪憫恕或客觀上令人同情之情狀；至於被 告於本院辯論終結前方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仍已耗費偵查 、本院審理程序之國家司法資源，且未與告訴人、被害人成 立調解或賠償損失，尚難以此逕認被告犯罪有何特殊之原因 或環境而顯可憫恕之情形，自無刑法第59條之適用。 ㈦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佯稱借款事由向告訴人 行使詐術並詐得款項，又以偽造本票方式，取信於告訴人， 致告訴人陷於錯誤後交付款項、交還支票，不僅破壞票據流 通性及借貸交易秩序，亦造成告訴人及被害人之權益受有損 害，是被告所為，實有不該。慮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終能坦 認犯行、迄今未與告訴人及被害人等達成和解之犯後態度， 兼衡被告之前科素行，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 卷可憑，再衡以被告各次犯行所偽造有價證券之數量、目的 、偽造名義人之多寡、詐得之利益及金額，復考量被告之犯 罪動機、目的、手段及其自述之學歷、經濟及家庭狀況等一 切情狀（見本院卷一第138頁），分別量處主文欄所示之刑 。另斟酌刑法第51條數罪併罰定執行刑之立法方式，採限制 加重原則，亦即非以累加方式定應執行刑，本院審酌被告偽 造之名義人為2人，侵害之法益不同，然其行使之對象均為 告訴人乙○○，所犯本案各罪之犯罪時間集中程度、犯罪手法 及類型相似程度，並酌量其前述犯罪情狀後，認如以實質累 加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 內涵而違反罪責原則，及考量因生命有限，刑罰對被告造成 之痛苦程度，係隨刑度增加而生加乘效果，而非以等比方式 增加，是以隨罪數增加遞減其刑罰之方式，當足以評價被告 行為之不法性之法理（即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就被告 所犯上開各罪定應執行刑如主文所示。 四、沒收： ㈠按偽造之有價證券，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偽造之印 章、印文或署押，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0 5條、第219條分別定有明文。此為刑法第38條第2項但書之 特別規定，屬義務沒收規定。未扣案如附表二編號1至4所示 之本票4紙，為被告偽造「蔡富山」、「曾志平」署押及指 印而簽發之偽造本票，不能證明已滅失，應予沒收。至於上 開本票既經宣告沒收，其上偽造之「蔡富山」、「曾志平」 署押及指印自當兼括及之，無庸再依刑法第219條規定重複 諭知沒收。 ㈡被告向告訴人詐得935,000元(計算式：550,000＋150,000＋135 ,000＋30,000＋20,000＋5,000＋10,000＋35,000＝935,000)，為 其犯罪所得，自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 ，宣告沒收，並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 時，追徵其價額。至被告偽造如附表二編號1所示之本票， 固取得延期清償借款之利益，屬被告此部分犯行之犯罪所得 ，然上開利益客觀上均難以估算，且被告就其積欠款項仍負 有清償之責，就此部分犯罪所得諭知沒收容有過苛之虞，爰 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簡婉如、丙○○、鄧友婷提起公訴，檢察官戊○○到庭 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蔣文萱 法 官 吳俞玲 法 官 陳芷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書記官 林怡秀 附表一： 編號 詐欺時間 詐欺方式 轉帳/交付時間 金額 收款帳戶/ 交付地點 1 108年1月17日 在乙○○位於高雄市○○區○○○路000巷0弄0號之1住處，丁○○向乙○○佯稱：小孩遭綁架等語，致乙○○陷於錯誤，因而委託甲○○於右列時間，匯款至丁○○指定之右列帳戶內。 108年1月17日 55萬元 汐止區農會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銓聯汽車商行） 2 108年2月21日 在乙○○位於高雄市○○區○○○路000巷0弄0號之1住處，丁○○向乙○○佯稱：小孩遭綁架等語，致乙○○陷於錯誤，於右列時間，依指示在右列地點交付款項予丁○○，丁○○則提供本票1張交付予乙○○。 108年2月21日 15萬元 高雄市○○區○○○路000巷0弄0號之1住處 3 108年2月22日 丁○○以電話聯繫乙○○，佯稱：小孩遭綁架等語，致乙○○陷於錯誤，因而委託甲○○於右列時間，匯款至丁○○指定之右列帳戶內。 108年2月22日10時5分許 13萬5000元 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陳金定） 4 108年7月11日 丁○○以電話聯繫乙○○，佯稱：小孩遭綁架等語，致乙○○陷於錯誤，因而委託蔣金蓮於右列時間，匯款至丁○○指定之右列帳戶內。 108年7月11日21時30分許 3萬元 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楊采錡） 5 108年7月12日 丁○○以電話聯繫乙○○，佯稱：小孩遭綁架等語，致乙○○陷於錯誤，因而委託甲○○於右列時間，匯款至丁○○指定之右列帳戶內。 108年7月12日11時6分許 2萬元 中華郵政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戶名：楊采錡） 附表二： 編號 票據號碼 發票日期 票面金額 發票人 1 120826 108年6月25日 65,000元 蔡富山 2 743862 108年6月25日 5,000元 曾志平 3 749600 108年7月27日 10,000元 蔡富山 4 743744 108年8月7日 35,000元 蔡富山 附表三： 編號 犯罪事實 宣告刑 1 如事實欄二 丁○○犯偽造有價證券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肆月。 2 如事實欄三、㈠ 丁○○犯偽造有價證券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 3 如事實欄三、㈡ 丁○○犯偽造有價證券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 4 如事實欄三、㈢ 丁○○犯偽造有價證券罪，處有期徒刑參年參月。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201條 意圖供行使之用，而偽造、變造公債票、公司股票或其他有價證 券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9 萬元以下罰 金。 行使偽造、變造之公債票、公司股票或其他有價證券，或意圖供 行使之用而收集或交付於人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 9 萬元以下罰金。 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50 萬元以 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2-26
KSDM-113-訴-5-20241226-1
違反洗錢防制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5010號 上 訴 人 丁逸安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 113年7月30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上訴字第2646號，起訴案號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7704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本件原審以上訴人丁逸安經第一審判決依想像競合犯，從一 重論處其共同犯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 （尚犯刑法詐欺取財）罪刑後，明示僅就第一審判決刑之部 分提起上訴，經審理結果，維持第一審判決所處之刑，駁回 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審酌所憑之依據及判斷之理由。 三、上訴意旨僅略稱：上訴人因故已得知上游之年籍資料，該人 曾以刀指示其提領犯罪金錢，其願提供上游之身分，以換取 減輕刑責等語。並未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如何違法 ，顯非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其上訴之理由。其上訴違背法律 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本件既從程序上駁回，上訴人請求減 輕其刑，本院無從審酌，附此敘明。 四、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 第1項定有明文。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 重；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刑至二分之一，同法第35條第 2項、第66條前段規定甚明。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 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 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 律；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 度，而比較之。原審判決後，洗錢防制法於民國113年7月31 日修正公布，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8 月2日生效（下稱新洗錢法）。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下稱舊 洗錢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 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第3項則規定：「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 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該條修正後移列為第19條第1項規 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 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與舊洗錢法 關於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於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 達1億元之情況下，其刑度之上、下限有異，且新洗錢法刪 除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以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 法第339條第1項之普通詐欺取財罪為例，舊洗錢法第14條第 1項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因同條 第3項所規定「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之限制，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 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 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 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 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此為本院依循大法 庭制度進行徵詢程序所得之一致法律見解（本院113年度台 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依原判決據以審查量刑是否 妥適之第一審判決之認定，本件上訴人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且依卷證資料，上訴人於第一審及 原審雖自白犯罪，惟於偵查中並未自白，依其行為時法即11 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符合「在偵 查或審判中自白」之減刑規定，而有減刑事由。然不論依11 2年6月14日修正後、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該法第16條第2 項（中間時法），或113年7月31日修正後移列為第23條第3 項前段之規定（裁判時法），則均不合「在偵查及歷次審判 中均自白」之減刑要件。依照前揭加減原因與加減例之說明 ，若適用舊洗錢法論以一般洗錢罪，其量刑範圍為有期徒刑 1月至4年11月；倘適用新洗錢法論以一般洗錢罪，其量刑框 架則為有期徒刑6月至5年，綜合比較結果，應認舊洗錢法之 規定較有利於上訴人。是原判決依想像競合犯關係從一重以 舊一般洗錢罪處斷，於法尚無不合，雖未及為新舊法之比較 適用，然於判決結果並無影響，併予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林庚棟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2024-12-25
TPSM-113-台上-5010-20241225-1
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自字第32號 聲 請 人 即告訴人 承津毫國際開發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林靖峯 代 理 人 黃俊嘉律師 陳秉宏律師 被 告 陳宥懋 陳信甫 吳俊賢 詹昆哲 陳建嘉 張若蕎 賴錦輝 上列聲請人即告訴人因告訴被告等人侵占等案件，不服臺灣高等 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中華民國113年3月15日113年度上聲 議字第543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高雄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調偵字第302、303號），聲請准許提起 自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聲請駁回。 理 由 一、按聲請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 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 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法院認為 准許提起自訴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 訟法第258條之1、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 本件聲請人即告訴人承津毫國際開發有限公司（下稱聲請人 ）就被告陳宥懋等人涉犯侵占等罪嫌，向臺灣高雄地方檢察 署（下稱高雄地檢署）提出告訴，經檢察官偵查後以111年 度調偵字第302、303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原不起訴處分） ，聲請人不服而聲請再議，經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 （下稱高雄高分檢）檢察長認再議為無理由，復以113年度 上聲議字第543號駁回再議（下稱駁回再議處分）。嗣聲請 人於收受駁回再議處分書後，委任律師為代理人，於法定期 間10日內之民國113年3月29日，具狀向本院聲請准許提起自 訴等情，業據本院依職權調取上開案卷核閱屬實，並有原不 起訴處分書、駁回再議處分書、送達證書及刑事聲請准許提 起自訴狀在卷可稽，是聲請人本件聲請，程序上與首揭規定 相符，先予敘明。 二、按法院認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 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次按，「准許 提起自訴」之換軌模式，係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處分 之外部監督機制，法院僅就檢察官所為不起訴或緩起訴之處 分是否正確加以審查，以防止檢察機關濫權。依此立法精神 ，同法第258條之3第4項規定：法院為准否提起自訴之裁定 前，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之範圍，即應以偵查中曾 顯現之證據為限。再者，法院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裁定時，案 件即進入審判程序，顯見法院裁定准許提起自訴之前提，必 須偵查卷內所存之證據，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所 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檢察官應即提起公訴之情形，即案 件已跨越起訴門檻，被告需有「足夠之犯罪嫌疑」，並非所 謂「有合理可疑」而已，始應為准許提起自訴之裁定。倘案 件尚須另行蒐證偵查，始能判斷應否准許提起自訴，因聲請 准許提起自訴制度，並無如再議制度得為發回由原檢察官續 行偵查之設計，法院即應依同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以 聲請無理由裁定駁回之。 三、聲請人及聲請人之代表人即告訴人林靖峯原提起告訴之範圍 包含㈠被告等人涉犯業務侵占罪嫌；㈡被告陳宥懋涉犯侵占罪 嫌；㈢被告陳宥懋、陳信甫涉犯背信罪嫌，經檢察官為不起 訴處分後，聲請人提起再議，其中㈡、㈢部分，經高雄高分檢 函覆再議之聲請不合法，㈠部分則經高雄高分檢檢察長為駁 回再議處分，而聲請人於刑事聲請准許自訴狀載明係針對駁 回再議處分提起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而承前所述，駁回 再議處分範圍僅限於前開㈠聲請人對被告等人提起業務侵占 告訴部分，不包括前開㈡、㈢部分，是本件聲請准許提起自訴 之範圍亦應僅限於㈠部分，合先敘明。 四、告訴意旨略以：被告陳宥懋、陳信甫與告訴人林靖峯於106 年10月2日共同成立「宥騰國際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宥騰公司」，110年10月12日更名為「承津毫國際開發有 限公司」），經營外籍勞工人力仲介，被告陳宥懋、陳信甫 2人擔任宥騰公司之業務主管，告訴人林靖峯擔任宥騰公司 之實際負責人。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賴 錦輝則擔任宥騰公司之業務員，負責招攬業務、向客戶收取 仲介服務費與續聘費用等事務，為從事業務之人。詎被告陳 宥懋、陳信甫、吳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賴錦輝 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各自基於業務侵占之犯意，於106 年10月間至109年1月間，未將向客戶收取，如附表所示之款 項交回宥騰公司。因認被告陳宥懋、陳信甫、吳俊賢、詹昆 哲、陳建嘉、張若蕎、賴錦輝涉犯刑法第336條第2項之業務 侵占罪嫌。 五、原不起訴處分、駁回聲請再議處分意旨： ㈠原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意旨略以： ⒈被告陳信甫於偵查中陳稱：有些人是先扣除稅金、獎金後， 再把淨額現金給我，我再一起匯入林靖峯的戶頭，但是有時 候也會拿現金給林靖峯；所有靠行的業務都是我找的等語， 核與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賴錦輝辯稱收 取服務費用後繳回陳信甫等情勾稽相符，並有被告吳俊賢提 供存款憑條影本、被告賴錦輝提供之存款憑條翻拍照片、自 行書寫之收款紀錄存卷可參，故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建 嘉、張若蕎、賴錦輝辯稱將收取之款項交付被告陳信甫乙節 ，堪以採信。 ⒉證人即宥騰公司會計劉祝莉於警詢、偵查中證稱：我從108年 4月底開始接陳宥懋的帳，一查才發現陳宥懋給我的流水帳 跟我們外勞仲介系統的帳完全對不起來；各業務員之外勞應 收款資料是我鍵入的；陳信甫會將匯款資料跟雇主的付費資 料用LINE傳給我，陳信甫只會傳雇主收多少錢給我，並不是 傳雇主的簽收單及簽收資料給我等語。告訴人林靖峯於偵查 中陳稱：（問：因為陳宥懋說公司的外勞人力仲介會計系統 設定的問題，可能公司新承接的外勞已來台三年，但系統仍 以第一年費用計算及可能有靠行的業務先扣除業務獎金後再 匯入公司，礙於系統無法如實記載，所以他都用EXCEL記帳 ，有何看法？）都是用EXCEL記帳沒錯等語。是依證人劉祝 莉及告訴人林靖峯之陳述，被告陳宥懋、陳信甫辯稱因宥騰 公司記帳系統未能反應實際收款情形而自行以EXCEL記載乙 情，尚屬可採。告訴人主張應收取之數額是否等同被告等人 實際收取之數額，非無疑問。 ⒊本件經告訴人林靖峯、被告陳宥懋、陳信甫同意後，將告訴 人林靖峯提供之「宥騰公司外勞仲介系統收款資料」、被告 陳信甫提供之內帳資料、宥騰公司名下彰化銀行帳號000000 00000000號帳戶、彰化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及彰 化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明細表送高騰會計師事務 所鑑定後，無法看出銀行進出資料與告訴人林靖峯及被告陳 信甫所提出之資料有何直接關聯；告訴人林靖峯與被告陳信 甫提出之資料均無法與銀行帳戶往來情形逐筆核對等情，有 該所112年12月1日（112）高鑑如字第11208009號函暨鑑定 書存卷可參。是本件尚無法逕依卷內資料，認定被告等人有 實際收取如附表所示款項之事實。 ⒋末參以被告陳信甫確有提出其記載各業務員繳交外勞仲介費 之手寫紀錄（詳本署109年度偵字第3050號資料卷C-卷2）、 經營宥騰公司所支出之費用明細（詳本署109年度偵字第305 0號資料卷D）。本件實無法排除係帳目混亂導致金額計算不 清、疏漏之可能性存在，尚難以告訴人林靖峯之指訴遽論被 告等人有業務侵占之犯行。 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等人有何告訴意旨指訴 之犯行，揆諸前開法條及說明，自應認渠等罪嫌均不足。 ㈡聲請人不服檢察官前揭不起訴處分，聲請再議，經高雄高分 檢檢察長審核後，引用前述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並補充 ： ⒈首按被告並無自證無罪之義務，此爲刑事訴訟法之基本法理 。復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推定其犯罪事 實，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定有明文。所謂證據，係指超 越一切合理之可疑，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事證 而言，苟依現存之積極證據，就告訴意旨所指被告犯罪之待 證事實，尚非不得為其他較有利被告之推斷，本諸「無罪推 定」、「罪證有疑，利益應歸於被告」之刑事訴訟法基本原 則，自難遽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合先敘明。 ⒉證人即聲請人之會計劉祝莉固證述：其於接手陳宥懋之記帳 工作後，以「外勞仲介系統」核對被告陳宥懋在所提供紀錄 之流水帳，發現對不起來等語，惟被告陳宥懋及被告陳信甫 均辯稱係使用EXCEL系統登錄，告訴人林靖峯亦坦承確係使 用EXCEL記帳沒錯等語，業據前述。聲請再議意旨固陳稱「 外勞仲介系統」係與勞動部同步連線，關乎外勞之權利甚鉅 ，豈能兒戲等情，然宥騰公司並未據實使用「外勞仲介系統 」詳實登載各項費用之收支情形，故宥騰公司是否如此重視 該系統？尚非無疑。另查原署偵查中，證人即宥騰公司委任 之記帳士歐朝欽到庭證稱：106、107年都沒有進項的資料， 108年是由公司一位劉小姐拿資料過來。後來國稅局根據勞 動部的資料，發現宥騰公司有在從事外勞仲介，但沒有開發 票，有叫他們補開發票。聲請人公司於106年10月間設立， 設立後至108年4月間，營業稅申報的進項、銷項金額都是0 ，我有問過林靖峯，林靖峯說他們還沒開始營業等語。此有 證人筆錄在卷可參（見109年度偵字第3050號卷6，第115、1 16頁）。嗣經檢察事務官詢問被告陳宥懋、陳信甫及告訴人 林靖峯：向國稅局調閱聲請人宥騰公司之報稅資料及向記帳 士函詢，發現聲請人成立後2年均未有任何報稅及外帳資料 ，所以無法核對內帳、外帳，有何意見？該三人均當庭答稱 ：沒有意見。有原署110年11月12日偵查筆錄在卷可稽。（ 見109年度偵字第3050號卷5，第125頁）告訴人林靖峰既在 宥騰公司內占有最大股份，亦有實際參與業務經營，自不可 能不知宥騰公司未依法誠實報稅及無外帳資料之情形。可見 宥騰公司對外隱瞞其內部真實營業狀況，並未依法據實記帳 ，依法規切實執行會計制度，更有故意漏開發票之情形，公 司內部亦缺乏良好透明之會計管理系統，是聲請人公司自有 可能因自身內部之帳目混亂，導致金額計算不清、疏漏！聲 請人徒以「外勞仲介系統」之帳目所載對被告等人不利，即 遽指必是被告等人侵占公款，片面指摘，礙難遽採。 ⒊聲請意旨雖主張高騰會計事務所所提出之鑑定意見具有證明 力等情，惟按鑑定報告祇為形成法院心證之資料，對於法院 之審判並無拘束力，故待證事項雖經鑑定，法院仍應本於職 權予以調查，以期發現事實之真相，如鑑定報告顯然存有疑 義，於究明之前，仍不得遽採為判決之基礎。此有最高法院 92年度台上字第5019號刑事裁判要旨可資參照。查諸上開鑑 定意見書「肆、決定鑑定資料選用及結論說明」，「一、決 定鑑定資料來源及理由（一）」所載，其中即說明：「(一) 以告訴人提供106年10月1日至109年1月31日之資料計算宥騰 公司該期間應有之收入：雖告訴人與被告提供之資料均無法 與銀行帳戶往來情形逐筆核對，……本鑑定人以告訴人提供之 資料計算106年10月1日至109年1月31日宥騰公司應取得之收 入，僅係為得出鑑定結論所必須，並無法驗證告訴人所主張 附表2之內容是否係宥騰公司與每位業務員約定之真實情形 。（二）以被告提供之支出金額認定106年10月1日至109年1 月31日宥騰公司支出：經鑑定人依鑑定步驟(二)檢視被告提 出之支出明細，其支出項目幾乎都沒有相對應之外部憑證。 故無法驗證該支出金額之真實性，惟告訴人並未提出前述期 間之支出帳冊及憑證，經考量公司經營須有必須之營運成本 ，故依照被告提出之支出明細金額予以減除，僅係為得出鑑 定結論所必須，並非認定被告所提出之支出金額皆為真實。 」參照前述宥騰公司使用EXCEL系統登錄，並未確實使用「 外勞仲介系統」逐筆據實登錄各項帳目，更於成立後2年間 ，均未依法報稅，欠缺可信真實之外帳資料等背景情形，致 使高騰會計事務所於作本件鑑定時，在鑑定資料取得前提上 即已受到嚴重限制，實難期鑑定機關能進行完整確實之鑑定 ，從而提出可信、值得司法機關參考之鑑定結果。並對照上 開鑑定報告書所註明之「壹、序言」、「二、鑑定報告書使 用之限制條件」：「…(六)本鑑定報告書評估結果係在鑑定 人考量某些鑑定條件下形成。委託人或使用報告書者應了解 鑑定報告書中所載之鑑定條件及方法，以避免誤用本鑑定報 告書所載之鑑定金額。(七)本鑑定報告書評估結果僅具有價 值參考的特性，不必然成為委託者或使用者對該鑑定標的價 值之最後決定金額。」是考量刑事訴訟法認定被告有罪之證 據，須採用「嚴格證明法則」，證據之證明力須超越「合理 懷疑」，達到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之程度，方可作爲對被 告有罪之認定，上開鑑定意見書既存有取材上之缺陷，自不 宜貿然採爲認定被告等人侵占罪嫌之證據，原檢察官未採用 上開鑑定結果，其採證法則，並無違誤。聲請意旨固主張可 傳喚會計師趙張如到庭作證，惟因本件鑑定資料之取材有上 述之前提上無可彌補之缺失，縱傳喚會計師到庭作證說明， 仍無從補足證明力之疑義，經核並無傳喚之必要。 ⒋聲請意旨質疑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及賴錦 輝等人是否有將收取之費用繳交給被告陳信甫。卷查被告吳 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賴錦輝均陳稱確有於收取 服務費用後繳回聲請人或陳信甫等語；被告陳信甫亦陳稱： 有些人是先扣除稅金、獎金後，再把淨額現金給我，我再一 起匯入林靖峯的戶頭，但是有時候也會拿現金給林靖峯；所 有靠行的業務都是我找的等語。被告賴錦輝並提出存款憑條 翻拍照片、自行書寫之收款紀錄存卷，被告吳俊賢亦提供存 款憑條影本爲憑。是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 、賴錦輝辯稱將收取之款項交付被告陳信甫等情，自堪採信 。 ⒌聲請意旨雖指摘被告陳信甫憑何收取被告吳俊賢等人繳交之 費用，其未繳回給宥騰公司，應構成侵占等情。經查被告陳 信甫辯稱：有些靠行的業務員是先扣除稅金、獎金後，再把淨 額現金給我，我再一起匯入林靖峯的戶頭，但是有時候也會拿 現金給林靖峯；有時候遇到外勞轉出的空窗期，我們也無法收取 費用，例如外勞已經協議不做了，但是勞動部那邊還沒有跑完流程 ，這段期間我們就無法收取費用；我就是將所有外勞款項明 細寫一寫，總額再一次匯給林靖峯，再把明細表拍給陳宥懋， 由陳宥懋登載在EXCEL等語，業據前述。告訴人林靖峯固一 再堅稱其爲宥騰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惟被告陳宥懋及被告陳 信甫均堅決否認在卷。關於被告陳宥懋是否有實際經營宥騰 公司業務以及被告陳信甫憑何收取被告吳俊賢等業務人員收 取之費用後卻未直接交給宥騰公司一節？此攸關被告陳信甫 是否有業務侵占故意之認定，自應審慎調查，以免失出失入 。本署爲瞭解本案發生背景、過程之全貌，依職權調閱原署 109年度偵字第4147號及113年度偵字第1836號與本案相關案 件之不起訴處分書，並檢閱本案全部卷證。經查被告陳信甫 於原署109年度偵字第4147號竊盜案件偵查中，於110年8月3 0日出庭應訊時陳稱：宥騰公司是由我出新臺幣(下同)150萬 元、陳宥懋出150萬元、林靖峯出200萬元，設立登記時資本 額500萬元，補正資料時，林靖峰叫我跟陳宥懋各自再出105 萬元，都有轉帳到公司帳戶可以證明。公司實際負責人是陳 宥懋，我108年10月間問陳宥懋才知道公司大小章被林靖峯 拿走，之前是由陳宥懋自己保管，公司決策、大小事，高雄 爲陳宥懋、林靖峯負責，我負責中北部，我再跟陳宥懋、林 靖峰匯報等語。嗣於110年9月24日，被告陳信甫於本案偵查 中出庭時復陳稱：之前被告吳俊賢收的款項是匯到林靖峯的 帳戶內，因爲我、陳宥懋和林靖峯三人於11月的時候有開會 ，發現林靖峯在109年8月30日有提領公司帳戶的款項，後面 還有提領，我們就決定各自的案件各自帶走，不要再合作了 ，所以通知業務不用匯款到林靖峯的私人帳戶，直接交給我 ，我再交給陳宥懋等語。而參照被告陳宥懋於前揭二案中及 本案中，辯稱略以：我是「宥騰公司」登記及實際負責人， 我、林靖峯、陳信甫都是股東，林靖峰出資400萬、陳信甫 及我出資各150萬，高屏公司業務是由我負責開發、送件， 台中部分是由陳信甫負責，林靖峰沒有負責業務，他要求我 們將業主的服務費匯款到他私人帳戶，他再把錢匯到公司帳 戶，將薪水、管銷匯給我們，我、林靖峰、陳信甫有開會對 帳，我們在108年7、8月時發現林靖峰挪用公款，我、陳信 甫問他，他都沒有說明，我們沒有意思要繼續合作，我說不 太想做了，但開會之後我說還是繼續做，但林靖峰叫我先簽 讓渡股份的協議書，他說他不會去做，所以他就沒有將退股 金還伊，這份協議書上也沒有陳信甫的簽名，因為我們當時 並沒有談妥退股的事，登記負責人還是我，公司有3組以上 大小章，公司接受雇主委託，公部門文件需要蓋公司大小章 ，這一副大小章是我保管（按被告陳宥懋業於前案中當庭提 出政府商業查閱/複製/證明申請書），當初林靖峰說市政府 行文要公司驗資不實去做補正，他將設立公司登記那一副章 及銀行帳戶公司大小章都拿走，宥騰公司設立登記、銀行支 票、銀行公司大小章都是林靖峰負責保管，林靖峰於108年1 1月份起不願意發給員工薪水、勞健保費、電費等支出，我 們已經不願意再繼續經營公司，當時我們希望林靖峰跟我們 完成交接，林靖峰不願意配合，我在109年5月28日收到國稅 局稅金及罰款，林靖峰於110年6月9日寄存證信函給我，說 我虧空公款，他咬著我已經簽讓渡協議書，我們才會回覆存 證信函，說如果他要我的股份就拿去，不然請他說明何時退 還我150萬元，當時還在談，公司都沒有完成變更登記，我 拿保管的大小章前往財政部高雄國稅局申請停業，林靖峰在 偵查中有誤導只有一副公司大小章等語。參照證人即宥騰公 司前員工王品澄於前案偵查中證述：我任職「宥騰公司」業 務兼內勤，108、109年間「宥騰公司」大小章是被告陳宥懋 在保管，都放在公司，「宥騰公司」登記負責人為陳宥懋， 業務端是陳宥懋，公司內部事務及業務的問題需要協助的找 陳宥懋，實際負責人是林靖峯，比較大的事都要問林靖峰， 例如大筆支出或會計帳要給林靖峰人過目等語。是依上開兩 造及相關證人之陳述及相關事證所示，對於究竟何人為聲請 人宥騰公司之實際負責人一節，不僅兩造之間有爭執，即使 是員工亦有所混淆！然即使依證人王品澄前開證述，亦可知 陳宥懋確有參與宥騰公司之實際經營事務，而非僅爲單純掛 名之名義負責人。可見聲請人公司內部，不僅會計制度未依 法規辦理，缺乏透明性及客觀性，就連內部之領導、管理及 分工體系亦頗爲混亂，且更衍生經營權爭奪及被告陳宥懋、 陳信甫及告訴人林靖峯三大股東間因就帳目不清而發生嚴重 之誤解與糾紛。復參以原署檢察官於前揭相關案件中調查所 得，被告陳宥懋仍於①109年1月8日14時許，以宥騰公司負責 人身分，參加高雄市政府勞工局召開之勞資爭議協調調解會 。②109年2月11日繳交彰化縣政府裁處宥騰公司違反就業服 務法罰鍰6萬元。③109年2月14日繳交財政部高雄國稅局通知 宥騰公司營業稅逾期核定稅額繳款2萬3,287元。④109年3月5 日繳交勞動部勞工保險局通知宥騰公司保險費暨滯納金2萬1 ,978元。⑤109年3月5日繳交勞工保險局通知宥騰公司勞工退 休金繳款單1萬3,993元。⑤109年3月5日繳交衛生福利不中央 健康保險署通知宥騰公司欠繳保險費1萬2,727元。⑥109年3 月10日發給員工吳俊賢108年11月獎金4萬983元、109年1月 獎金2萬6670元。⑦109年3月16日繳交財政部高雄國稅局通知 宥騰公司107年度營利事業所得稅核定稅額繳款書3,045元。 ⑧109年4月10日繳交財政部高雄國稅局通知宥騰公司違章案 件罰鍰2萬3,286元。⑨109年5月28日繳交財政部高雄國稅局 通知宥騰公司營業稅滯怠核定稅額繳款書等情，有上開高雄 市政府勞工局勞資爭議調解紀錄、繳款單、繳款書附於前案 卷內可稽。堪認被告陳宥懋於109年5月25日申請聲請人宥騰 公司停業前，的確仍相當程度地參與處理宥騰公司之經營事 務，從而被告陳信甫辯稱其協助被告陳宥懋經營聲請人公司 ，並於內部經營階層發生糾紛之後，將其他業務人員即被告 吳俊賢等人收取之費用，直接繳交給被告陳宥懋等情，尚非 全然無稽。被告陳信甫並提出其記載各業務員繳交外勞仲介 費之手寫紀錄（詳見原署109年度偵字第3050號資料卷C-卷2 ）及經營宥騰公司所支出之費用明細（詳原署109年度偵字 第3050號資料卷D），是被告陳信甫前揭所辯堪予採信。聲 請人徒憑宥騰公司內部混亂之帳目資料以及在前述鑑定資料 取得受到嚴重限制之情形下所作出之鑑定報告，率予指摘被 告陳信甫侵占公司款項等情，礙難採信。 ⒍綜上所述，本件再議無理由，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前段為 駁回之處分。 六、聲請人不服原駁回再議處分，聲請准許提起自訴，聲請意旨 略以： ㈠聲請人為人力仲介公司，外勞服務費為最主要收入來源，外 勞仲介系統關於外勞服務費之記載，當會核實記載於會計項 目中收入部分，至為可信，而會計項目中支出部分，由會計 人員即被告陳宥懋、劉祝莉另繕打於EXCEL表內，此為一般 公司行號常見之舉，再議處分書卻以EXCEL作帳反推外勞仲 介系統不足可採，有違常情及經驗法則。 ㈡被告陳信甫、陳宥懋、吳俊賢會將其等收受之外勞服務費匯 回告訴人林靖峰彰化銀行帳戶，只要比對告訴人林靖峰彰化 銀行帳戶內被告陳信甫、陳宥懋、吳俊賢匯款金額是否等同 於外勞仲介系統上登載之外勞服務費，即可知被告陳信甫、 陳宥懋、吳俊賢有無侵占事實，至被告吳俊賢、詹昆哲、陳 建嘉、張若蕎、賴錦輝聲稱有將外勞服務費繳予被告陳信甫 ，或被告陳陳信甫、陳宥懋聲稱代墊公司支出等抗辯，應由 被告等人負舉證責任。 ㈢聲請人已善盡舉證責任，並繳交鑑定費用後將相關資料送高 騰會計事務所鑑定，然檢察官卻對鑑定結果有利聲請人之部 分全盤否認，亦未使兩造陳述意見，有違刑事訴訟法第2條 第1項規定。 ㈣再議處分書對聲請人刑事再議狀提出之部分論述，隻字未提 ，顯有不附理由之違法，更無視於高騰會計事務所依其專業 判斷所重視之外勞仲介系統，甚至連傳喚鑑定證人趙章如會 計師到庭說明鑑定程序，亦斷然拒絕，實屬違法。 ㈤由告訴人林靖峰予被告陳信甫、陳宥懋間函文內容，可見被 告陳信甫、陳宥懋予聲請人於108年11月25日後已無任何法 律關係。被告吳俊賢陳稱於108年12月、109年1月將仲介服 務費匯至被告陳信甫帳戶，然此時被告陳信甫已無權收受該 中介服務費。另聲請人於108年11月前係透過被告陳信甫向 被告詹昆哲、陳建嘉、張若蕎、賴錦輝收受仲介服務費等費 用，於108年11月後，被告陳信甫已無權收受該等費用，然 此後該等費用亦均未繳予聲請人。被告陳信甫亦自承於108 年11月25日後仍繼續收受外勞服務費，甚至匯款至被告陳宥 懋帳戶，當屬侵占犯行。 ㈥由被告陳信甫、陳宥懋調查筆錄可知被告陳信甫、陳宥懋於1 08年11月25日前並無向其他被告收取仲介服務費之權利，而 是各業務自行匯款至林靖峰彰化銀行帳戶，此與原不起訴處 分書認定不符，益徵被告等人所述不實。 七、聲請人雖以前開意旨聲請准許提起自訴，惟原不起訴處分、 駁回再議處分之理由暨事證，經本院調閱前開卷宗核閱屬實 ，而就本件聲請人再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主張，茲分述如下 ： ㈠聲請人主張應以外勞仲介系統所載關於外勞服務費之記載為 應收款項之依據，其餘例外情形應由被告等人舉證部分，惟 按被告否認犯罪事實所持辯解縱使不能成立，除非有確實證 據足以證明對於被告犯罪已無合理之懷疑外，不能遽為有罪 之認定；刑事訴訟法規定被告有緘默權，被告基於不自證己 罪原則，既無供述之義務，亦不負自證清白之責任，不能因 被告未能提出證據資料證明其無罪，或對於被訴之犯罪事實 不置可否，即認定其有罪(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570號 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參以原不起訴處分書及再議處分書已 參酌證人即宥騰公司會計劉祝莉、證人即宥騰公司委任之記 帳士歐朝欽及告訴人林靖峯之證述、被告陳信甫及陳宥懋之 供述、被告陳信甫提出其記載各業務員繳交外勞仲介費之手 寫紀錄、經營宥騰公司所支出之費用明細等證據，認定聲請 人並未據實使用「外勞仲介系統」詳實登載各項費用之收支 情形，且對外隱瞞其內部真實營業狀況，並未依法據實記帳 ，依法規切實執行會計制度，更有故意漏開發票之情形，公 司內部亦缺乏良好透明之會計管理系統，因而無法排除聲請 人因自身內部之帳目混亂，導致金額計算不清、疏漏，無從 僅以外勞仲介系統之帳目所載對被告不利，即遽指必是被告 侵占公款。而此部分未有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 據法則之情，既以偵查卷內所存之證據尚無從達到刑事訴訟 法第251條第1項所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檢察官應即提起 公訴之情形，自不得遽為被告不利之認定，聲請人所述應由 被告負舉證責任部分洵屬無據。 ㈡聲請人主張檢察官對鑑定結果有利聲請人之部分全盤否認， 未使其陳述意見，並拒絕傳喚證人趙章如部分，參以再議處 分書已詳列理由認定該鑑定意見書存有取材上之缺陷，不宜 貿然採爲認定被告侵占罪嫌之證據等情，且偵查中檢察官是 否應傳喚相關證人到場，或調查其他證據，本即無法律明文 規定，而應由檢察官本於職權裁量之，苟檢察官就被告犯嫌 之有無，已可從其他事證予以調查明確認定，因而未予傳喚 證人，或調查其他證據，要屬偵查權限之合法行使，實難謂 檢察官偵查程序有何重大瑕疵，是此部分聲請意旨之指謫並 無所據。 ㈢至聲請人其餘聲請准許提起自訴之理由，與其聲請再議之內 容大致無異，均已據高雄地檢署檢察官及高雄高分檢檢察長 於不起訴處分書及處分書中一一詳陳在案，其採證之方式、 論理之原則，亦無何悖於論理法則與經驗法則之處，且此等 事由，亦不足以動搖原偵查認定之結果，併此敘明。 八、綜上所述，本院認原不起訴處分、原駁回再議處分所憑據之 理由，並未有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據法則之情 ，且以偵查中現存證據，尚無從認定被告犯罪嫌疑已達准予 提起自訴之審查標準，聲請人准許提起自訴意旨猶執陳詞， 指摘原駁回再議聲請理由不當，然其所執陳之事項亦不足為 推翻原駁回再議之理由，揆諸前揭說明，本件准許提起自訴 之聲請並無理由，應予駁回。 九、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 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5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蔣文萱 法 官 吳俞玲 法 官 陳芷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抗告。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6 日 書記官 林怡秀 附表： 編號 被告姓名 侵占金額 1 陳宥懋 22萬30元 2 陳信甫 173萬7,410元 3 吳俊賢 24萬6,270元 4 詹昆哲 5,400元 5 陳建嘉 3萬7,300元 6 張若蕎 24萬7,385元 7 賴錦輝 12萬1,800元
2024-11-05
KSDM-113-聲自-32-20241105-1
詐欺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6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劉芝羚 選任辯護人 張宗琦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9484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劉芝羚犯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劉芝羚係鴻麗正禾不動產仲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鴻麗公司 ）房屋仲介人員，毛慶耀、毛慶璋、林麗玉、毛彥達、毛志 維、鐘春蓮等6人原為坐落高雄市○○區○○○段0○0地號土地（ 下稱系爭土地）之共有人，毛慶耀等6人前於民國110年12月 31日與鴻麗公司簽立土地一般委託銷售契約書，委託銷售系 爭土地，約定銷售價格為新臺幣（下同）3億4,632萬2,000 元，即每坪57萬元，仲介服務報酬為成交價格1％，委託期間 自111年1月1日起至111年3月31日止。詎劉芝羚為賺取仲介 費，明知永信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永信公司）購買 系爭土地之前提係連同鄰近土地之平均單坪價格不得高於60 萬元，並無副總要求紅包之事，竟於111年2月22日某時，在 毛慶耀位於高雄市○○區○○路00號住處，向毛慶耀、毛慶璋佯 稱某建設公司副總要求300萬元紅包，作為遊說該公司董事 以每坪至少57萬元之價格購買系爭土地，致毛慶耀、毛慶璋 陷於錯誤，當場簽署同意書予劉芝羚，同意系爭土地若買價 達57萬元，則地主須另外支付中人費300萬元之條件。嗣於1 11年2月24日，由毛慶耀、毛慶璋代表與永信公司簽約，永 信公司同意以每坪57萬元，總價共3億4,632萬2,000元購買 系爭土地，劉芝羚即將先前約定支付之300萬元，直接與服 務費一併計算，即服務費由原先346萬3,320元提高至646萬 元，並要求毛慶耀、毛慶璋簽署服務費確認單，然毛慶耀之 女毛玟琪為免劉芝羚嗣後又持上開同意書請款，當場要求劉 芝羚返還上開同意書，劉芝羚不得已，將上開同意書撕毀後 交付毛玟琪，嗣經毛慶耀等人探詢永信公司，始悉受騙，因 而拒絕支付646萬元服務費予鴻麗公司。 二、案經毛慶耀、毛慶璋、林麗玉、毛彥達、毛志維、鐘春蓮訴 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 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 之1至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 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 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第1 項定有明文。本 案其餘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 業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且各經檢察官、被告 劉芝羚及辯護人表示意見，當事人已知上述證據乃屬傳聞證 據，且明示同意作為本案之證據使用（見本院卷第102頁） ，復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 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而具有證據能力。 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上揭時、地，仲介告訴人等6人出售系 爭土地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辯稱：系 爭土地買賣需中人協助始能成交，該筆費用係支付中人費用 ，被告並未向告訴人毛慶耀稱係建設公司副總之紅包云云， 辯護人為其辯稱：系爭土地主要係由被告與告訴人毛慶耀洽 談，其餘告訴人均係自告訴人毛慶耀處得知訊息，難期不以 告訴人毛慶耀之意見為首，被告從未提過副總、股東等人， 更未提及額外收取紅包之事，同意書上亦係記載中人、中人 費，是本件若非告訴人毛慶耀因重聽而誤會、誤解土地仲介 實務而張冠李戴，並轉述、影響其餘告訴人，則係告訴人等 6人杜撰用以使被告擔負刑責，並免除自己須給付服務報酬 之義務，又系爭土地買賣本存在張金財、林宇哲提供中人服 務，被告並未虛構人物，自無詐欺故意及犯行存在，況且事 後被告及鴻麗公司店長尚有至告訴人毛慶耀家中表明若認每 坪57萬元價格過低，可協助向永信公司協調，在不給付違約 金之前提下解除契約，自無庸給付中人費，然告訴人等6人 實則對成交結果甚為滿意，自不願解除契約，更可證明被告 並無詐欺犯行等語。經查： ㈠被告係鴻麗公司房屋仲介人員，告訴人等6人原為系爭土地之 共有人，告訴人等6人前於110年12月31日與鴻麗公司簽立土 地一般委託銷售契約書，委託銷售系爭土地，約定銷售價格 為3億4,632萬2,000元，即每坪57萬元，仲介服務報酬為成 交價格1％，委託期間自111年1月1日起至111年3月31日止。 被告於111年2月22日某時，在告訴人毛慶耀位於高雄市○○區 ○○路00號住處，向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稱需支付300萬元 ，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當場簽署同意書予被告，同意系爭 土地若買價達57萬元，則地主須另外支付中人費300萬元之 條件。嗣於111年2月24日，由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代表與 永信公司簽約，永信公司同意以每坪57萬元，總價共3億4,6 32萬2,000元購買系爭土地，被告即將先前約定支付之300萬 元，直接與服務費一併計算，即服務費由原先346萬3,320元 提高至646萬元，並要求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簽署服務費 確認單，然告訴人毛慶耀之女毛玟琪為免被告嗣後又持上開 同意書請款，當場要求被告返還上開同意書，被告將上開同 意書撕毀後交付毛玟琪，嗣告訴人毛慶耀等人拒絕支付646 萬元服務費予鴻麗公司，且並無副總要求紅包之事等情，為 被告坦承在案(見他卷第80頁、審易卷第75頁)，復有證人毛 慶耀、毛慶璋、鍾春蓮、毛玟琪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 附卷可佐(見他卷第104-106頁；本院卷第103-124、196-229 頁)，並有土地一般委託銷售契約書、同意書、土地買賣契 約書、錄音對話譯文、服務費確認單、永信公司112年1月9 日、112年4月24日函文、鴻麗公司系爭土地出售資訊表格、 本院113年7月5日勘驗筆錄、LINE對話截圖等在卷可稽(見他 卷第29-63、89-91、97、133-135、155-159、193、207-209 頁；審易卷第101-103頁；本院卷第196-198、231頁)，此部 分事實堪以認定。 ㈡被告雖否認有詐欺取財犯行，並為前揭辯稱，茲分述如下： ⒈參以證人毛慶耀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在22號中午來找我 ，跟我說建設公司的副總兼股東把價錢談到一坪56萬元，我 當時說不要，我要跟弟弟商量，當天晚上6點多被告又說建 設公司副總說可以在明天開會時討論用一坪57萬元跟我買， 但要跟我拿1%的紅包加回扣，不然他不要跟我買，要去買另 一塊土地，我才會把1%即346萬元的紅包加回扣殺價到300萬 元，而同意書上56萬元劃掉改成57萬元，1%改成300萬元， 都是被告當天晚上改的，改好之後我才簽了這張300萬元的 同意書給被告，後來在當天晚上10點多我有傳LINE給被告， 跟被告說這張同意書沒有壓日期，因為被告說建設公司明天 要開會，我給被告2天時間，若無結果，同意書就要拿回來 還我，被告也有同意，在24號的時候，被告就打電話跟我說 建設公司的副總兼股東同意跟我買，後來被告把300萬元加 到仲介服務費中，被告有將同意書撕毀，事後才發現根本沒 有被告說的副總兼股東這個人等語(見本院卷第105、108、1 13頁)；證人毛慶璋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系爭土地買賣事宜 主要是我大哥毛慶耀和被告洽談，後來被告打電話跟毛慶耀 說要簽合約，毛慶耀才找我在場，2月22日晚上被告過來說 建設公司副總提議要開會用一坪57萬元買土地，但要拿1%的 紅包，後來毛慶耀把1%殺價到300萬元，被告有拿同意書給 我簽名等語(見本院卷第116-119頁)；證人鍾春蓮於偵查及 本院審理時均證稱：當天被告來過2次，第1次被告說公司副 總透過公司開會將收購價提高，但要付1%紅包，毛慶耀當時 未同意，第2次被告就說已將單價提高到57萬元，建設公司 要開會討論，建議用57萬元跟我們買，但要付1%紅包，不付 紅包的話，建設公司就要去買別處土地等語(見他卷第105頁 、本院卷第201、197頁)，就被告有向告訴人毛慶耀、毛慶 璋表示建設公司副總要求300萬元紅包乙事，證人毛慶耀、 毛慶璋、鍾春蓮證述一致，且具體明確，應可採信。又由被 告之LINE對話截圖可見，被告稱「毛大哥，買方以同意買我 們這塊地，約今天晚上8:00在本公司簽約，但有但書1.約進 來簽約前中人要看到回扣金的同意書，才簽57萬，若沒有同 意書，他們只同意簽55萬…」等語(見本院卷第231頁)，其中 雖有提及「中人」，然亦有提及「回扣金」等用語，倘如被 告所述，因系爭土地買賣透過中人從中協調始能成立，被告 自始至終均係對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稱300萬元係支付中 人之費用，則既中人之存在無可或缺，且中人類似於居間之 角色，亦非買方內部人員，被告為何使用「回扣金」之用語 ，而非一般常見之仲介費、介紹費等用語？實與社會一般通 念不符，實則此部分被告所稱「回扣金」反而與證人毛慶耀 、毛慶璋、鍾春蓮上開證述被告係稱建設公司副總要拿紅包 才要在公司會議上提議購買系爭土地等情節更為相符，益徵 證人毛慶耀、毛慶璋、鍾春蓮證述被告有向告訴人毛慶耀、 毛慶璋表示建設公司副總要求300萬元紅包等語，應非虛言 。 ⒉再者，證人毛玟琪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證稱：我父親毛慶 耀有跟我說關於建設公司副總要拿300萬元紅包的事，後來 在跟永信建設公司簽約當天，被告在他們公司先讓我們簽服 務費確認單，上面金額記載為646萬元，但他沒有說要把給 建設公司副總的300萬元加到服務費裡面，我就問被告，毛 慶耀是否有簽要給副總紅包的同意書、如果事後副總拿同意 書跟我們要錢怎麼辦，被告說同意書在他那邊，我就說既然 已經把要給副總的300萬元加到服務費裡面，應該把同意書 還給我們，被告才拿出同意書，當我們的面將同意書撕掉等 語(見他卷第106頁、本院卷第208-209頁)，對照告訴人毛慶 耀、毛慶璋、毛玟琪與被告於111年2月24日之錄音譯文，與 證人毛玟琪證述可以勾稽，且由該錄音譯文可見毛玟琪確有 與被告提及「我爸不是有跟你們簽另外給股東300的那個單 子」、「給股東300萬的那張就可以直接還我們了吧」等語 ，而被告均未對此予以反駁或否認，亦未針對毛玟琪提及「 股東」之用語釐清為「中人」或其他用語，反而接續毛玟琪 之話語與之對話等情(見他卷第59-63頁)，顯見被告明知毛 玟琪所述之事為何，益徵被告先前與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 洽談系爭土地買賣事宜時，確係使用「副總、股東」等用語 ，被告與辯護人徒以係毛玟琪單方面使用「股東」之用語， 被告自始均未提及「副總、股東」等語，辯稱被告從未告知 告訴人300萬元係給「副總、股東」，實屬卸責之詞。 ⒊至被告以同意書上係記載「中人」、「中人費」，而辯稱其 自始至終均係向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表示300萬元係給付 予中人之費用，並未提及「副總、股東」云云，然被告既係 以建設公司副總要求收受紅包為其說詞，且「回扣金」本即 非以正當手段取得之款項，理當不會堂而皇之書寫於契約之 上，而「中人」二字依其字面上意思僅得知係居於買賣雙方 中間之人，告訴人毛慶耀、毛慶璋既非不動產相關專業之人 ，難認其等會就同意書上「中人」二字有所質疑，況被告佯 稱建設公司副總要求紅包部分已經本院認定如前，此部分仍 無礙於本院前開認定。 ⒋又證人林宇哲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我只是告訴被告建商就是 要求三塊土地全部金額不能超過他們可以接受的單坪60萬元 價格，你如果做得出來就成交，如果做不出來我們就會放棄 等語(見本院卷第333-334頁)，被告亦稱永信公司中人表示 願以每坪均價59.5萬元購買三筆土地等語(見偵卷第21頁)， 與證人林宇哲上開證述可以勾稽，應可採信。是足認被告明 知永信公司購買系爭土地之前提係連同鄰近土地之平均單坪 價格不得高於60萬元，並無副總要求紅包之事，卻仍向告訴 人毛慶耀、毛慶璋佯稱建設公司副總要求紅包300萬元，自 屬施用詐術無訛，告訴人因此陷於錯誤同意支付300萬元， 因嗣後尚未支付300萬元而未達既遂。 ㈢綜上所述，被告上開詐欺取財未遂犯行，堪予認定，自應依 法論罪科刑。 三、論罪科刑： ㈠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3項、第1項之詐欺取財未遂罪 。又被告著手於詐欺犯罪行為之實行而不遂，為未遂犯，爰 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 ㈡爰審酌被告不思以正當途徑獲取財物，竟為賺取仲介費，便 以前述方式施用詐術，犯罪之動機、目的與手段俱非可取。 又被告犯後始終否認犯行，未見悔意，幸因告訴人未實際交 付財物而未遂。兼衡被告自陳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及生活 狀況（見本院卷第352頁），及被告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 案紀錄表所示之前科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並諭知如主文所示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賜隆提起公訴，檢察官朱婉綺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本件原定於113年10月31日宣判，惟該日因颱風停止上班，順延 於開始上班後首日宣判） 刑事第十庭 法 官 陳芷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4 日 書記官 林怡秀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 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1-01
KSDM-113-易-6-20241101-1
傷害致人於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2503號 上 訴 人 林原璋 選任辯護人 李代昌律師 蔡文玲律師（112年7月3日解除委任） 上列上訴人因傷害致人於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 華民國112年3月8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1年度上更一字第23號， 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07年度偵字第5336、6698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壹、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 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 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 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 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 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貳、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林原璋有原判決事實欄（下 稱事實欄）所載之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部 分之科刑判決，改判依想像競合關係，從一重論處上訴人犯 傷害致人於死（尚犯強制部分，未經第一審審酌，原審為第 一次有罪之認定）罪刑。已載敘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 以認定犯罪事實之理由。 參、採證認事，係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其對證據證明力所為之判 斷，如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 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一、原判決係綜合上訴人部分之供詞、證人劉佩耘（目擊證人） 等人之證言、報案紀錄（上訴人於民國107年6月4日〔下稱案 發日〕3時36分、劉佩耘於同日4時37分先後報案）、監視器 錄影畫面、診斷證明書、相驗屍體證明書、現場蒐證照片、 第一審及原審勘驗筆錄、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以及卷 內相關證據資料。詳敘憑以認定上訴人與徐諺銘、邱彬凱、 古旺錠、熊培能、林政儒、葉俊岑、高章智（下稱徐諺銘等 7人）追捕被害人蔡漢光之原因及其等與屏東縣政府警察局 （下稱縣警局）屏東分局（下稱屏東分局）民生派出所警員 李尚勳初次聚集；上訴人與徐諺銘等7人追捕被害人至屏東 市建豐路（下稱建豐路）140巷巷口處，以及被害人於建豐 路148號案發現場前遭非法強制及傷害倒地不起致死之依據 及理由。並於其理由欄（下稱理由欄）貳、四之㈡說明劉佩 耘關於其於案發當時如何發現住處外面吵架聲音；目睹上訴 人先後2次以安全帽丟向被害人頭部，第2次丟中被害人頭部 中間前方時，被害人即往後倒地不起，見事態嚴重隨即報警 ；其他人如何與被害人肢體衝突，有人持水桶往被害人身上 淋水；上訴人於警察到場時，上訴人主動向警察陳稱被害人 有偷東西；被害人身體搖晃無法站穩，警察有對被害人身體 實施搜索等情之供述，尚有：（一）證人李尚勳於第一審之 證言（有關在案發現場，上訴人為第一位與李尚勳交談之人 、上訴人指稱被害人為竊嫌、李尚勳有對被害人實施搜身、 被害人當時無法自行起身需人攙扶、且被害人當時身上是濕 的等情）；（二）第一審勘驗到場員警提供之密錄器拍攝內 容之勘驗筆錄（有關在案發現場，上訴人確實於李尚勳抵達 現場後，始終主動與李尚勳交談，且告知李尚勳從屏東市基 督教醫院追逐被害人至此處，並與李尚勳談論被害人行竊經 過，而被害人當時始終坐在地上，並由李尚勳對之實施搜索 ，多次攙扶被害人起來時，被害人均無法自行起身，且被害 人身上似乎有遭水淋濕等情）；（三）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出 具之解剖報告書暨鑑定報告書（研判被害人係因鬥毆導致頭 部鈍傷、顱內出血，進而發生中樞神經損傷之直接引起死亡 原因，且頭部外傷存在於額頭中央偏右，出現較明顯單側撞 擊傷，併有骨折發生，形成原因應為器械移動打擊頭部造成 ）、該所回復第一審所詢如何判斷本件形成被害人死亡原因 係器械移動打擊頭部造成之函文（排除被害人於案發時，係 因摔落腳踏車後倒地撞擊地面所致之可能性）；（四）上訴 人於警詢時自承其抵達案發現場時，被害人係處於遭圍捕而 尚未倒地不起之狀態等語。均足以補強劉佩耘上開對於上訴 人不利供述之真實性。因而為上訴人確有事實欄所載犯行之 認定。就上訴人否認犯行及所為：案發當日其與李尚勳約在 屏東市基督教醫院附近的萊爾富超商會合，先遇見李尚勳， 接著遇見古旺錠，當時徐諺銘、邱彬凱均不在現場，其騎車 到加油站時，接到被害人在建豐路之通知，就騎機車直接到 建豐路148號案發現場，沒有在建豐路140巷巷口停留，抵達 時被害人已經倒在地上，其沒有拿安全帽丟被害人等語之辯 解，認不足採信，亦依調查所得予以指駁。另本於採證之職 權行使，敘明：李尚勳雖證稱屏東分局刑案偵查卷宗所附之 「案件發生經過總表」是其所製作，監視器錄影畫面顯示之 時間與中原標準時間之差距均有校正過等語，惟因無法確認 李尚勳如何以中原標準時間核對監視器錄影畫面顯示時間之 依據及標準，該校正後之時間是否正確，仍非無疑，是卷附 「案件發生經過總表」、「監視器時間與中原標準時間換算 一覽表」，至多僅能作為警察機關調查本案時，上訴人之行 車動線及可能時間，藉以評斷推估上訴人是否為本案犯罪嫌 疑人之證據資料，不能據為有利上訴人之證明；證人劉煜仁 證稱其為本案之行為人等語，如何不可採信；徐諺銘等7人 及證人林孟儒、郭昱夆、楊立羽所為之證言，如何均不足為 上訴人有利之認定等旨。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 合，並不違反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 二、又查：（一）劉佩耘係於案發日4時37分52秒向縣警局勤務 指揮中心報案，縣警局再派遣案件至屏東分局勤務指揮中心 ，屏東分局勤務指揮中心值班警員蘇子閎於同日4時38分53 秒再轉告民生派出所警員李尚勳前往，李尚勳則於同日4時3 9分18秒以無線電回報抵達現場等情，業經李尚勳、蘇子閎 於第一審作證時說明相關流程，並有電腦螢幕顯示劉佩耘之 報案紀錄可按。原判決關於認定李尚勳抵達案發現場時間之 說明，行文稍嫌簡略，於判決本旨並無影響。（二）原判決 依據劉佩耘之證言、報案紀錄及其他證據資料，已載敘劉佩 耘係於警詢時陳稱：案發日凌晨4時30分許因聽到外面吵架 聲音而被吵醒，並於同日4時37分向縣警局報案（見原判決 第12頁）。雖於理由欄貳、四、㈡之４說明：「依據目擊證人 （按指劉佩耘）前開證述，其係於案發當日凌晨3時30分許 ，被住所外之吵架聲音吵醒……而有勤務中心員警記載於當日 凌晨4時37分受理……目擊證人自不可能於凌晨4時40分始被鬧 鐘吵醒並目擊本案，自應以警詢時即凌晨3時30分許開始目 擊本案發生經過之陳述為可採……」等情（見原判決第15頁） ，關於「凌晨3時30分」之文字顯係「4時30分」之誤植，本 可由原審以裁定方式予以更正，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三 ）證人蘇子閎於第一審就劉佩耘之報案紀錄所為證言，未曾 提及「我之後再將各項通報時間以手動輸入方式登錄於勤務 指管系統」等語。原判決引為認定：「本案報案紀錄所示時 間，均為蘇子閔（應為蘇子閎之誤植）以手動方式輸入，至 多僅能證明上開時間乃『勤務中心員警手動輸入所記載之報 案時間』，與實際報案時間容有時間上之落差」之理由（見 原判決第24頁），雖與卷內證據資料不符，而有微疵。惟原 判決此部分理由，係說明證人蘇子閎於第一審上開證言如何 不足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且未以之為上訴人論罪之證據 。是除去此部分之說明，依原判決其餘之論述，仍應為同一 之認定，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 三、上訴意旨仍執上訴人於原審否認犯行之辯解，並主張：（一 ）警方報案紀錄顯示劉佩耘報案時間為107年6月4日4時37分 52秒，惟依卷內監視器錄影畫面之顯示，上訴人於同日4時3 8分以前尚未抵達案發現場，有李尚勳製作之「案件發生經 過總表」、「監視器時間與中原標準時間換算一覽表」可證 。原判決捨棄上開總表及一覽表關於時間之記載，而為不利 於上訴人之認定，有認定事實不依證據、理由不備之違法。 （二）劉佩耘報案紀錄之報案時間，是縣警局接收的時間， 並非蘇子閎記載之時間，原審認定報案時間是由蘇子閎所記 載，有認定事實未依證據之違法。（三）原判決對於李尚勳 抵達案發現場之時間，未說明其認定之依據，有認定事實未 依證據之違法。（四）原判決事實認定上訴人目擊被害人行 竊報警時，勤務指揮中心員警記載於案發日凌晨3時36分受 理。惟於理由欄引用劉佩耘之供述，所為：「其係於案發當 日凌晨3時30分許，被住所外之吵架聲音吵醒（……自應以警 詢時即凌晨3時30分許開始目擊本案發生經過之陳述為可採 ）」之說明，有認定事實與理由矛盾之違法。（五）原審未 採劉煜仁對其有利之證言，對於卷內與劉煜仁證言相符之其 他證據資料（包括高章智證稱被害人拿扳手亂揮，經指認體 格很像劉煜仁壯壯的人拿安全帽丟被害人；劉佩耘證稱拿安 全帽丟被害人之人衣著特徵，與劉煜仁吻合；警方密錄器畫 面，劉煜仁確實於案發時在場），亦未說明何以未予採納之 理由等語。或係就原審上開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 已經審酌、說明之事項，或係就不影響原判決結果之枝節， 徒憑己意而為爭執，均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肆、按依法令之行為，不罰；現行犯，不問何人得逕行逮捕之。 犯罪在實施中或實施後即時發覺者，為現行犯。被告抗拒逮 捕者，得用強制力逮捕之，但不得逾必要之程度。刑法第21 條第1項、刑事訴訟法第88條第1項、第2項、第90條分別定 有明文。不具備司法警察權限之私人逕行逮捕現行犯，固得 主張依刑法第21條第1項規定阻卻違法。惟其遇現行犯於逮 捕過程中有所抵抗，致因實施強制力而使該現行犯受有傷害 ，或發生死亡結果，或行動自由受限之情形者，事實審法院 應考量法律授權實施逮捕現行犯之範圍，並依比例原則，審 酌該逮捕手段是否合乎目的性、必要性且未過度侵害現行犯 之基本權利而定。如已逾越必要之程度，自不能阻卻違法。 一、原判決綜合全案證據資料，本於調查所得，憑以認定：上訴 人及徐諺銘等7人初始之目的，係為逮捕甫實施竊盜犯行後 被即時發覺之被害人，被害人為竊盜犯行之現行犯；上訴人 及徐諺銘等7人於行為時，分別以多輛機車及人數優勢圍困 被害人於案發現場，已經控制被害人之行動自由，雖基於逮 捕之目的，但逾越必要程度，由上訴人持安全帽丟向被害人 頭部，第2次丟中被害人頭部中間前方，並致被害人受有頭 部外傷併顱內出血及顱骨骨折等傷害，徐諺銘等7人其中數 人亦續行出手傷害被害人，其中1人另持電擊棒向被害人腿 部電擊，亦有人持水桶盛水潑灑被害人，惟被害人始終倒地 不起，終致生死亡結果等情。已記明其認定之理由。並說明 ：上訴人上開所為之強制手段及傷害行為，如何已逾越實施 強制力逮捕被害人之必要程度，不符刑法第21條第1項及刑 事訴訟法第88條所指依法令逮捕現行犯之規定，不能主張阻 卻違法；上訴人所為如何已該當強制及傷害致人於死罪之構 成要件。所犯上開2罪間，具有想像競合關係等旨。依原判 決事實之認定及理由之說明，並無適用法則不當、理由不備 之可言。 二、上訴意旨以：（一）若上訴人到達案發現場時，依其所認知 屬於（準）現行犯之被害人曾手持T型扳手加害圍捕之其他 之共同被告，而有現時加惡害於他人之正當防衛事由，縱使 經客觀理性的事後審理結果，認不存在有正當防衛，然我國 司法實務及學說均已肯認誤想正當防衛之法律效果宜採「限 縮法律效果的罪責理論」。其行為符合「誤想防衛」，即學 說上所謂「容許構成要件錯誤」，得阻卻傷害致人於死罪之 故意罪責，應論以過失致人於死罪。（二）依原審之認定， 上訴人係因目睹被害人先後在居所處路旁行竊，當屬被害人 先有實施犯罪之不正行為，客觀上有令人無可容忍，足以引 起公憤之態樣。其所為應符合刑法第279條但書「當場激於 義憤」之要件。（三）被害人屬於竊盜之（準）現行犯，在 案發現場持尖銳之T型扳手拒捕，上訴人於公權力機關人員 尚未即時抵達前，為防止其脫逃及持兇器加害現場參與圍捕 之人，應屬依法令之行為而阻卻違法，原判決對於其有阻卻 違法適用之抗辯，未説明不採之理由等語。 三、惟查，學說上所謂之「誤想防衛」或「容許構成要件錯誤」 是指行為人誤認客觀上存在阻卻違法事由的前提事實，但實 際上並不存在，而實施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至於刑法第27 9條所謂當場激於義憤，必須此義憤係在犯罪之現場所激起 者，始足以當之。依本件事實欄之認定，上訴人於行為時並 無「誤想防衛」或「容許構成要件錯誤」之情形；對於被害 人所為之傷害致人於死，亦非在被害人行竊現場所激起。原 審論以傷害致人於死罪責，並無判決不適用法則或理由不備 之可言。上揭上訴意旨，係置原判決明白論斷於不顧，或就 原判決已經說明之事項，或執不適用於本案之刑法理論，或 自行假設未經原判決認定之事實，持憑己見，指摘原判決適 用法則不當、理由不備。均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 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 伍、刑事訴訟法所稱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係指與待證 事實有重要關係，在客觀上顯有調查必要性之證據而言，其 範圍並非漫無限制，必其證據與判斷待證事實之有無，具有 關聯性，得據以推翻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而為不同之認定 ，若僅枝節性問題，或所證明之事項已臻明確，自均欠缺其 調查之必要性，未為無益之調查，無違法可言。卷查，原審 審判長於調查證據完畢，詢以「尚有何證據請求調查？」時 ，上訴人及其辯護人均答稱「沒有。」等語，有審判筆錄可 憑。原審以本件事證已臻明確，未再就（一）監視器錄影顯 示畫面之時間、中原標準時間、案發時間是否相同；（二） 劉佩耘本案報案紀錄上之報案時間，是否為中原標準時間等 情，行無益之調查，尚難指有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 予調查之違法。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違法，並非第三審 上訴之適法理由。 陸、刑法第59條之酌量減輕其刑，必須犯罪另有特殊之原因與環 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認為即使予以宣告法定 最 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始有其適用。此屬事實審法院得依 職 權裁量之事項。原判決已敘明上訴人本件之犯罪情狀， 如何不符上述酌減其刑之要件。屬其裁量職權之適法行使， 尚難指為違法。上訴意旨另以：原判決未考量上訴人是否具 有情堪憫恕，足以引起他人同情之減刑事由，有理由不備之 違法等語。核係就原審得為裁量之職權行使及原判決已說明 之事項，持憑己意所為之指摘，同非適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 。 柒、本院為法律審，以審核下級審法院裁判有無違背法令為職責 ，不及於被告犯罪事實有無等相關事項之調查，故當事人不 得向本院主張新事實或提出新證據。上訴人於向法律審之本 院，提起第三審上訴時，提出其辯護人所屬臺原法律事務所 函及縣警局112年3月31日屏警勤字第11231197400號書函等 資料，均屬無從審酌，附此敘明。 捌、其餘上訴意旨，係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持憑己見 或不同評價而為指摘，且重為事實之爭執，均非第三審上訴 之適法理由。 玖、綜上，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3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林怡秀 法 官 鄧振球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修弘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2024-10-23
TPSM-112-台上-2503-20241023-1
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20號 上 訴 人 胡學文 曾詣涵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邱群傑律師 賴志凱律師 上 訴 人 蔡鈞浩 鄭名宏 石承瀚 李冠穎 黃煒傑 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 法院中華民國112年6月27日第二審判決（110年度原上訴字第115 號，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6934、12991 號，108年度少連偵字第16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胡學文、曾詣涵、蔡鈞浩、鄭名宏、石承瀚、李冠穎 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壹、撤銷發回（即胡學文、曾詣涵、蔡鈞浩、鄭名宏、石承瀚、 李冠穎）部分 一、本件原判決審理結果，認㈠上訴人胡學文有如其犯罪事實欄 （下稱事實欄）其中附表（下稱附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同 詐欺取財、附表三編號1所載指揮犯罪組織、三人以上共同 詐欺取財未遂及附表三編號2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 財未遂之犯行，㈡上訴人曾詣涵有如附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附表三編號1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 、參與犯罪組織及附表三編號2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 取財未遂之犯行，㈢上訴人蔡鈞浩、鄭名宏、石承瀚、李冠 穎均有如附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附表三編號20 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參與犯罪組織及附表三編 號21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之犯行，因而撤銷 第一審關於胡學文諭知刑前強制工作部分及蔡鈞浩有罪部分 之判決，改判仍論處蔡鈞浩如附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 取財1罪刑及附表三編號20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 未遂38罪刑（其中附表三編號20部分，尚想像競合犯參與犯 罪組織罪）；維持第一審論處㈠胡學文如附表二所載三人以 上共同詐欺取財、附表三編號1所載指揮犯罪組織各1罪刑（ 尚想像競合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及附表三編號 2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56罪刑，㈡曾詣涵如附 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1罪刑及附表三編號1至57所 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57罪刑（其中附表三編號1部 分尚想像競合犯參與犯罪組織罪），㈢鄭名宏、石承瀚、李 冠穎如附表二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各1罪刑及附表三 編號20至57所載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各38罪刑（其中 附表三編號20部分，各尚想像競合犯參與犯罪組織罪），並 各定其等應執行刑及就胡學文為相關沒收宣告之判決，駁回 胡學文此部分、曾詣涵、鄭名宏、石承瀚及李冠穎在第二審 之上訴。固非無見。 二、有罪之判決，其所載事實、理由必須互相一致，而事實認定 與理由說明不相一致，或事實、理由內之記載前後歧異，均 屬判決理由矛盾之當然違背法令。原判決犯罪事實欄雖認定 胡學文基於指揮、招募組成具有持續性及牟利性之有結構性 之3人以上詐欺集團犯罪組織之犯意，曾詣涵、蔡鈞浩、鄭 名宏、石承瀚及李冠穎（下稱曾詣涵等5人）分別參與該詐 欺集團犯罪組織，其等共同基於三人以上詐欺取財及洗錢之 犯意聯絡，胡學文、曾詣涵為如附表二、三所示之犯行，蔡 鈞浩、鄭名宏、石承瀚及李冠穎為如附表二、附表三編號20 至57之犯行（見原判決第4頁）。惟其理由欄僅說明認定胡 學文犯指揮犯罪組織、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三人以上共 同詐欺取財未遂犯行，曾詣涵等5人分別犯參與犯罪組織、 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及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犯行之 依據及理由，對於其等是否成立洗錢罪，則付之闕如。其事 實欄與理由欄就胡學文及曾詣涵等5人（以下合稱胡學文等6 人）關於洗錢犯行部分之記載，前後不相一致，自有判決理 由矛盾之違法。 三、民國113年7月31日制定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除部分條文 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於同年8月2日生效之條文中 ，新設第47條「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 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 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 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 刑。」之規定。並就該條所稱詐欺犯罪，於第2條第1款明定 「詐欺犯罪：指下列各目之罪：㈠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㈡ 犯第43條或第44條之罪。㈢犯與前二目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 其他犯罪。」而具有內國法效力之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 第15條第1項後段「犯罪後之法律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 於行為人之法律。」之規定，亦規範較輕刑罰等減刑規定之 溯及適用原則。從而廣義刑法之分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 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若係刑罰之減刑原因暨規定 者，於刑法本身無此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 故行為人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關於自白減刑部分，因刑 法本身並無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之自白減刑規定，詐 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則係特別法新增分則性之減刑規 定，尚非新舊法均有類似減刑規定，自無從比較，行為人若 具備該條例規定之減刑要件者，應逕予適用。卷查，胡學文 就附表二及附表三編號2至57所示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 遂部分，曾詣涵等5人就全部犯行，於偵查、第一審及原審 均自白不諱，原審認胡學文附表二犯行獲取犯罪所得人民幣 1,090元，胡學文附表三編號2至57、曾詣涵等5人則均無犯 罪所得。若上揭卷證資料及原審之認定均無誤，胡學文附表 三編號2至57部分、曾詣涵等5人所為已滿足詐欺犯罪危害防 制條例第47條減刑規定之要件，若胡學文在事實審最後言詞 辯論終結前亦自動繳交附表二部分之犯罪所得，事實審就胡 學文等6人上開部分均應依該減刑規定減輕其刑。原審未及 依上開減刑規定，就胡學文附表三編號2至57部分、曾詣涵 等5人減輕其刑，亦未及給予胡學文繳交附表二部分犯罪所 得以滿足減刑規定要件之機會，就此而言，難謂適法。 四、以上或為上訴意旨指摘所及，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 。而原判決上開違誤，影響於本件犯罪事實及部分減刑事由 具備與否之認定，本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原判決關於胡 學文等6人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貳、上訴駁回（即黃煒傑）部分 一、按上訴期間為20日，自送達判決後起算；提起上訴，應以上 訴書狀提出於原審法院為之；第三審法院認為上訴有刑事訴 訟法第384條之情形者，應以判決駁回之，為刑事訴訟法第3 49條、第395條前段所明定。又送達文書，除刑事訴訟法第 一編第六章有特別規定外，準用民事訴訟法之規定；送達於 應受送達人之住居所、事務所或營業所行之；送達於住居所 、事務所或營業所不獲會晤應受送達人者，得將文書付與有 辨別事理能力之同居人或受僱人；送達不能依民事訴訟法第 136條第1項前段、第137條規定為之者，得將文書寄存送達 地之自治或警察機關，並作送達通知書2份，1份黏貼於應受 送達人住居所、事務所、營業所或其就業處所門首，另1份 置於該送達處所信箱或其他適當位置，以為送達。寄存送達 ，自寄存之日起，經10日發生效力，刑事訴訟法第62條、民 事訴訟法第136條第1項前段、第137條第1項、第138條第1項 、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前揭寄存送達之情形，其發生效力 所應經之10日期間，應自寄存日之翌日起算，以其期間末日 之終止，為10日期間之終止，此後即開始計算所應為訴訟行 為之法定不變期間。至應受送達人何時領取或實際有無領取 寄存之應送達文書，於送達之效力則不生影響。 二、卷查原審判決書於112年7月10日送達至上訴人黃煒傑位於南 投縣名間鄉○○村○○路00之0號住處，因未獲會晤黃煒傑，亦 無受領文書之同居人或受僱人，而經郵政機關寄存於當地警 察機關即南投縣警察局南投分局名間分駐所，有送達證書在 卷可稽。則以寄存送達日期翌日（112年7月11日）經過10日 發生合法寄存送達效力，起算上訴期間20日，並加計在途期 間7日，其上訴期間已於112年8月16日（星期三）24時屆滿 。乃黃煒傑遲至112年8月17日始向原審提出本件上訴，有刑 事聲明上訴狀上所附原審法院收狀章印文可憑，其上訴已逾 期，且無從補正，顯不合法。原審對其不合法之上訴未予裁 定駁回，自應由本院判決駁回其上訴。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第397條、第401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英勇 法 官 鄧振球 法 官 楊智勝 法 官 林庚棟 法 官 林怡秀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怡靚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
2024-10-04
TPSM-113-台上-20-20241004-1